心的過站 第四章
夢綺整個下午都呆呆的坐在客廳里，試著讓自己什麼事也不去想，可是她偏偏就是做不到，跟仲文五年多來相處的點點滴滴，一幕一幕清楚的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她實在想不透他們之間到底是哪里出錯了，為什麼仲文會愛上別的女人，而她卻事前一點也看不出征兆？要不是仲文提出離婚的要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要被欺瞞到幾時？！仔細的回想這段婚姻，夢綺還是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狀況，他們的相處總是客客氣氣的相敬如賓，夫妻吵架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卻也很少發生，在夢綺的眼里，他們的婚姻可以說是幸福美滿，連她的朋友們也都非常羨慕她有個美滿的姻緣，誰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假象，是一個連夢綺本人都無法識破的假象！這到底是仲文太會演戲了？抑或是她自己太過愚蠢？這個答案恐怕連她本人都不知道。
夢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過去了，只要她別再去想就不會痛苦了，沒有他的日子，自己照樣能過得很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在這世界上沒有誰少了誰就會活不下去的道理，一切都會慢慢的恢復正常，她要讓仲文看到雖然沒有了他，但她的日子還是能一樣快快樂樂的過下去，不會受到他的影響。
不過，夢綺心知肚明她這根本是自己在騙自己，這些年來她早就把仲文當成她的一切，而當一切失去後她還剩下什麼？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具空殼子罷了，她整個人就像是被全部掏空了一樣，她唯一剩下的感覺就是悲傷和憤怒，至于其他的感覺，都已經隨著仲文一起離開了她。
夢綺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希望自己能籍由電視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一台換過一台，但根本沒有一個電視節目能夠吸引住她，更別說要分散她的注意力了，夢綺最後索性把電視給關掉不看了，她抬頭看著酒櫃，心里猶豫著要不要再喝上一杯，她發現自己這兩天似乎喝了太多酒，她擔心自己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一個酒鬼，而沉淪在酒精之中。
正在猶豫之際她突然听到電鈴聲，夢綺起身應門，當她看到按電鈴的是一個陌生男子時，她微微吃了一驚，打量了他一下，這名陌生男子的身上穿著一套筆挺的名牌西裝，手上提著一個公事包，他的年紀看起來大概四十歲左右，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彬彬有禮的站在門口。
「請問你要找誰？」夢綺禮貌的問。
「對不起，打擾了！我找施夢綺小姐。」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您好，施小姐。我姓陸叫陸浩升，這是我的名片，」他將名片遞給夢綺，「我是方先生委托來辦理你們離婚後續工作的律師。」
「後續工作？什麼後續工作？我在離婚協議書上都已經簽名了，他還想怎麼樣？」一提起離婚的事，夢綺的火氣就上來了。
「施小姐，您千萬別誤會！方先生是委托我來辦理房子的過戶和其他一些瑣碎的事情。」
「算了！是我不對，我不該將脾氣出在你身上的，你不過是無辜的第三者。」夢綺伸手將鐵門打開，「先進來再說吧！」
替他倒了一杯果汁後，她在沙發上坐下來，看到他從公事包里拿出一疊文件，他將文件攤開推到夢綺的面前。
「施小姐，麻煩您先將這些文件看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請您在上面簽名蓋章。」
夢綺大致看了一下，就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浩升等她簽好之後看了一下，然後說︰
「這樣就可以了，等我將手續都辦理好之後，我會再將房子和土地的所有權狀送過來給您，還有，方先生今天早上已經派人把五千萬的現金和這個月的生活費都匯到您的銀行戶頭了，這些是匯款的單據。」他將匯款單交給夢綺。
夢綺接過匯款單，將它隨手丟在桌上，連看都不看一眼。
「施小姐，其實方先生對您也算是不錯了，我接過很多的離婚案件，很少有人像方先生這麼大方的，雖然這些對像方先生這樣的大企業家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我見過很多有錢人離婚的時候反而很小氣，很少人像方先生這麼干脆。他將這間市價大約八、九千萬的房子留給您，還給了您一筆為數不小的現金，再加上每個月固定匯給您五十萬的生活費，讓您不用為生活煩惱。」
「哼，」夢綺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金錢是萬能的嗎？他這麼做不過是想要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罷了。」
「金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方先生這麼做至少可以讓您衣食無憂，生活的輕輕松松啊！」
「錢對每一個人的意義都不一樣，有些人或許會把錢看得很重，但對我則不，錢多了我也不見得能夠用得完，錢少了我的日子還是照樣能過得下去。」
「也許吧！不過，現在至少您不用工作也照樣能過得輕松自在，不用為錢煩惱啊！」他邊說邊將文件放回公事包里，「如果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夢綺將他送出門後，突然覺得自己好累、好累，像是打了一場辛苦的仗似的，她忽然覺得好想喝一杯，于是快步的走向酒櫃，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她告訴自己只喝一杯，只喝一杯就好了！但是她喝完第一杯後又倒了第二杯，再次向自己發誓只喝兩杯，這一杯是最後一杯了，可是當她喝完第二杯之後又再倒了第三杯，她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去，內心也不斷的和自己掙扎著，直到她喝得爛醉如泥、不醒人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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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夢綺就真的沉淪在酒精之中，她每天都告訴自己要把酒給戒掉，可是偏偏她的意志力就是不夠堅強，每次都跟自己討價還價，最後還是向酒瓶屈服。
這天夢綺一直睡到下午才起來，她發現家里的酒已經都被她喝光了，甚至連吃的東西也沒有了，于是她從衣櫥里隨便抓了一件衣服換上，打算到附近的超市去買酒和吃的東西。
她走進超市在里面逛了一下，買了一堆的零食和冷凍食品，她甚至還買了許多速食面；她將手推車推到收銀台前去結帳之後，又拎著這堆東西來到超市里面的煙酒專櫃，一口氣就買了五瓶洋酒，當她拿出信用卡結帳時，突然听見有人在叫她。
「沒想到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呢！」偉凱高興的說。
夢綺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他是誰。
「是你！你不是在高雄的那個大學生嗎？你怎麼會在台北呢？」
「因為我家就住在台北呀！最近我們學校一連放了三天的假，所以我就利用這個時間回家一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你，看樣子我們還真是有緣。怎麼樣？你最近過得好嗎？你瘦了好多，還在為你丈夫的事情煩惱嗎？」
「好？丈夫都不要我了，我還能過得多好？」
「這麼說你丈夫還是沒有回到你的身邊＊？」
「回到我身邊？你別開玩笑了！我從高雄回來的第二天我們就離婚了。」
「這麼快就離婚了？你怎麼會這麼草率就做出決定呢？你難道都沒有想過要挽救你的婚姻嗎？」
「挽救？你要我怎麼挽救？他的心都已經不在我身上了，你教我怎麼挽救得回來？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想要挽回我跟他的婚姻根本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既然已經知道最後的結果，我又何必做無謂之爭呢？干脆放手讓他們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很好嗎？」
「唉！」偉凱嘆了一口氣，「做這個決定一定讓你覺得非常痛苦，對不對？」
「痛苦？」听到還有人這麼關心她，真是令她十分感動，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淚水已經流干了，沒想到現在她又有一股想哭的沖動，她眨了眨眼想將淚水給眨回去。「那已經是我現在唯一剩下的感覺了。」
「既然你已經做出這個決定，那你就不要再去想它了，時間會洽愈一切，你的痛苦遲早會消失的。」
「是啊！不過我已經等了好幾個月，但是它還是沒消失。」夢綺無奈的說︰「好了！不談這些，我也該回家去了。」夢綺看著地上她買的那些大包小包的食物，現在又加上這五瓶洋酒，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把這些東西拿回家去。
「哇！你怎麼一次買這麼多東西啊？你打算囤糧啊？奇怪，現在又沒戰爭，你囤糧干什麼？」偉凱看著地上那一袋一袋的東西開玩笑的說。
「沒辦法，我家里都沒食物了，所以出來采購一番，我想既然要買就一次買多一點，免得經常要出來，太麻煩了。」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懶人一個，不過你買這麼多洋酒做什麼？要請客還是送人？」
「都不是。」
「都不是？」偉凱納悶的看著她。
夢綺笑了笑沒再說話，她彎下腰試著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起來；偉凱看她吃力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他彎幫夢綺把大部分的東西都拎了起來，並且對她說︰
「我幫你拎回家好了。」
「謝謝。」
「別客氣，你家在哪里？帶路吧！希望你別住得太遠，你這些東西老實說還挺重的。」
「不會很遠，就在附近而已。」夢綺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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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綺帶偉凱回到她家，她先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桌上，然後倒了一杯果汁給偉凱。
「你先到客廳去坐一下好了，等我把這些東西都歸位後就過去陪你。」
「你忙吧！」偉凱看了看四周，說︰「你家很大、很漂亮！而且還是雙層的。」
「這房子是我前夫留給我的。」
偉凱「哦」了一聲後就沒再說話，他走回客廳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
夢綺把該放到冷凍庫的放到冷凍庫里，再把該放在冷藏室的放進冷藏室，至于一些餅干、零食之類的東西就放進儲物櫃里，接下來她把洋酒從酒盒子里取了出來，放進酒櫃里，只留下一瓶在餐桌上，她為自己倒了一杯後，就拿著酒杯來到了客廳。
「你喝的是什麼？」偉凱好奇的看著夢綺手中那一杯的琥珀色液體。
「我的茶呀！」夢綺笑著回答他。
「茶？看起來不太像嘛！反倒是比較像酒。」
「你說得沒錯，它的確是酒，但我把它當茶來喝。」
「你的意思是說你酗酒？難怪才幾個月不見，你就變得又瘦又憔悴，原來是因為酗酒的關系。你怎麼會染上酗酒的習慣呢？你難道不知道酗酒是很傷身體的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染上這個習慣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只是希望能借著酒精來幫助我入睡，後來我發現它能暫時使人忘掉一切的不愉快，所以我就越喝越凶，到最後就算我想戒也戒不掉了。」
「胡說！只要你有決心就一定能戒得掉的。」
「太難了，我不是沒有試過，老實說我試過不下千百次了，但我始終戒不掉，因為我只要稍微一清醒，痛苦就會從四面八方向我襲來，我實在受不了那種感覺，所以我又再度讓自己躲避在酒精之中。」
「不行！你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一定要把酒給戒掉才行，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都快瘦得不成人形了，眼眶深陷、皮膚也變得粗糙，現在的你簡直可以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要是再繼續像只駝鳥一樣把頭埋在酒瓶之中，那你遲早有一天會讓酒給害死！」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就是無法克制自己不去踫酒瓶子，而我只要一踫到酒就會開始喝個不停，直到我醉倒為止。」
「這些都不是理由，既然你知道，那就必須學會克制自己，現在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家里所有的酒統統丟進垃圾桶里去。」
「可是那些酒是我剛剛才買的呀！」
「怎麼？你覺得舍不得？可惜？還是太浪費了？」
「我……」
「好了！既然決定要戒酒，那麼你就必須徹底的實行，無論你是不是覺得可惜或是浪費。」
「好吧，就听你的。」
夢綺說完習慣性的舉起手中的酒杯，打算喝一口，偉凱看見連忙搶過她手中的杯子，對她說︰
「你不是已經答應要戒酒了嗎？怎麼才剛說完就又喝起來了呢？」
「對不起，我習慣了嘛！所以一時還改不過來。」
「好，這次就先原諒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只能喝茶、果汁或其他飲料，但就是不能喝酒，而且無論什麼飲料，只要它里面含有一丁點酒精的成份，你也一律不能踫！」
「好，我答應你。」
「你發誓？」
「我發誓。」
「很好，希望你能說得到做得到。」偉凱站起身又說︰「好了，你現在就去把你家里的酒統統都拿來給我。」
夢綺點點頭，起身走到酒櫃前，把先前放進去的酒又一一的拿出來，她將這些酒連同放在桌上的那一瓶都一起交給了偉凱。
偉凱接過酒瓶後把瓶蓋全部打開，接著把所有的酒都倒進了水槽里，老實說，夢綺看了還真有點覺得可惜，不過她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他把所有的空酒瓶丟進垃圾桶里。
「好了，都解決完了，接下來的第二步就是幫你找份工作。」
「找工作？」夢綺訝異的問。
「對！找工作。我知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需要為生活而工作的人，但也是因為如此，你才會因為生活沒有目標而整天沉淪在酒鄉里，現在我要交給你另外一項任務，那就是要你為工作而生活，把工作視為你人生的目標，那麼你的傷痛就會慢慢消失，因為你將不再有時間去想它，而且你更不會有時間去踫那些酒瓶子了。」
「真的有那麼靈嗎？」夢綺懷疑的問。
「听我的準沒錯！好了，告訴我你家訂的報紙都放在哪里？」
夢綺指了指放報紙的茶兒，于是偉凱將當天的報紙找了出來。
「你家里有你的大頭照和履歷表嗎？」
「照片是還有，但是沒有履歷表。」
「沒關系，我現在就去幫你買，你先看一下報紙的工作欄，把適合你的工作都圈出來，等我把履歷表買回來以後我們再一起來填寫。」
于是夢綺就照他的話翻開報紙的工作欄，把比較適合她而她也能勝任的工作都圈出來，整份報紙看下來，她發現現在的工作還真不好找，她把能做的工作都圈起來也不過才三個，而且她幾乎可以說沒什麼工作經驗，所以就算她寄了履歷表，人家也未必會用她。
「怎麼樣？報紙看得怎麼樣？有沒有找到適合的工作？」偉凱一回來就問。
「有是有，不過好少就是了。」
「沒關系，才剛開始嘛！而且既然要找工作，就要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薪水多寡都不要緊，最要緊的是要合乎你的興趣，這一點可千萬要把握住。反正你又不愁吃不愁穿，找工作的事我們可以精挑細選、慢慢的來，不過，你還是要保持積極一點的態度，知不知道？」
「知道了，我發現你比我爸媽都還要＊唆。」
「我這也是為你好啊！等你找到人生的另外一個目標後，你的生活將會完全的改觀，而你的人生也會更加的有意義，不會再每天都活在過去的陰影里了。」
「天哪！你簡直像是在演講嘛！」
他們倆相視而笑。
「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太得意忘形了。」
這時夢綺的肚子突然咕咯咕嚕的叫了起來。
「我肚子餓了，老實說，我從醒來到現在都還沒吃過東西呢！」
「真可憐！你不是買了很多吃的東西回來嗎？你都放在哪里？你趕快寫你的履歷表，我來幫你煮。」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了。我待會兒再寫履歷表，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填飽我的肚子。你呢？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多弄一份，我們一起吃？」
「好啊！經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餓了。」
他們倆就一起吃東西，吃完東西後又一起填寫履歷表。
「老實說，我實在好緊張，我已經五年沒有到外面工作過了，而且在我結婚之前，我也只工作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工作經驗，就算我去應征，人家也不見得會用我，再加上現在經濟又不是很景氣，失業的人口又多，我還真怕會競爭不過人家。」
「你別這麼沒自信嘛！你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如果說你自己都對自己沒信心的話，那還有誰會對你有信心呢？而且你看，你在還沒有結婚之前，曾經在方氏企業做過事，而方氏企業在國內是屬一屬二的知名企業，你能夠在里面做事就表示你的能力受到了肯定，雖然你在方氏只待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但是我想一般人看到這個多少還是會對你的印象好一點，這樣你就有希望了不是嗎？」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我倒不覺得當年我能夠進方氏，是因為我的能力受到了肯定，而是因為我的前夫看中了我的人。」
「這話怎麼說？」
「我當初在方氏所擔任的職位是總裁的秘書，而我前夫正是方氏企業的總裁，我還記得那天去面試的時候，連初審都不用就直接被叫進了總裁的辦公室，由他來親自面試我，現在想想，難怪我才剛進方氏不久，我前夫就對我展開了追求的攻勢，而我呢，自以為是灰姑娘找到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從此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過事實證明是我太天真了，結果搞得自己烏煙瘴氣、痛苦不堪。」
「我覺得做人要盡量往好處想，要樂觀積極一點，雖然你現在已經離婚了，但畢竟你也曾經有過一段美好而快樂的日子，不是嗎？所以＊，就算你的婚姻失敗了，但那並不代表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會失敗呀！你說對不對？」
「而且就算你說的沒錯，當初能進方氏是因為你前夫看上你的關系，那也不要緊呀！因為別人並不知道真正的內情，只要你能確實的把握住機會，到時候再一展你的實力，努力的工作，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我相信就算最後他們知道了實情，還是一樣會肯定你的能力。」
最後夢綺終于笑了。
「謝謝你的鼓勵，我覺得能認識你真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
「听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高興，我一向認為在茫茫的人海中，人跟人之間能夠相識就是一種緣分，我們能在高雄相識、又在台北相遇，那代表我們之間的緣分一定很深，而我又是一個非常惜緣的人，所以也就特別珍惜我們之間的這段緣分，我希望能幫助你再度站起來面對人生，快快樂樂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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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偉凱一大早就到夢綺家來陪她一起看報紙找工作，並且順便監視夢綺，看她有沒有再喝酒。夢綺也很遵守自己的承諾，沒有再踫任何一滴酒，雖然有時候她實在很想喝酒，但只要一想起偉凱是那麼的關心她，她就強迫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辜負偉凱的一番好意。
到了第三天，偉凱的假期即將要結束，他必須回高雄讀書，臨行前他還特地來夢綺家道別。
「我看還是讓我開車送你回高雄好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從台北去一趟高雄，最起碼也要花上四個鐘頭的時間，更何況你還來回的開，那不是最少也要花上八個鐘頭了嗎？這樣你怎麼吃得消？到時候如果你因為太累而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那你教我怎麼過意得去呢？」
「那我可以送你回高雄後，在那里住上一天，等隔天養足了精神後，再自己開車回台北呀！」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自己一個人坐統聯客運回高雄就可以了，現在你還是好好的找一份你喜歡的工作，那才是最要緊的。」
「好吧！那我就不堅持了，不過讓我開車送你去車站搭車，這總可以吧？」
「這我倒是不反對，有便車搭當然是最好的＊！」
夢綺開心的笑著說︰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車鑰匙。」
夢綺開著她那部時髦的BMW跑車送偉凱到車站，偉凱在離去前還千叮嚀萬囑咐的對她說︰
「你要記得，千萬不可以再喝酒，知不知道？還有工作要認真找，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歡的才去做，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我看你真的是比我爸媽還要＊唆。」
「好吧！那我就不說了。記得要經常打電話給我，讓我知道你的近況，等我一有連續假期我會回台北來的，到時候再來看你。」
「我會記得你交代的每一件事情，我保證不會再喝酒了，也會照你的話好好的找一份上作，而且還會天天打電話給你，直到把你煩死為止！」夢綺最後開玩笑的說。
夢綺坐在車上目送他下車，看他走進車站，這才發動車子，準備開車回家。
一路上，夢綺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有人這麼關心她而不是同情她，她真的很高興，而且跟偉凱相處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很自在、也很快樂，好像又回到學生時代一樣，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她已經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甚至這幾天她想起仲文的次數也比以前少了很多，雖然一想起仲文她還是會覺得難過痛苦，有一種被拋棄的悲傷，但是她相信只要她真的照偉凱告訴她的方法去做，那麼遲早有一天當她再想起仲文時，她將不再覺得受傷痛苦，她的心也才能夠真正的獲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