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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去耍笨 第五章

「上次為什麼耍我?」閔熹心有不甘地質問窩在床角的朱玉灼。

「笨蛋!」他面不改色,口中輕吐簡潔有力的兩字。

「你才是笨蛋!竟然騙我喝下那杯惡心的糖水。」沒錯,稱那為糖水可是名

符其實,沒半點虛話。「奇怪,那天你怎麼臉皮皺上一下都不曾?」閔熹緩緩繞

著他打轉,猜不透這男人腦袋里到底裝了什麼。

「我還以為你會先質問另外一件事。」他不為所動,連抬頭看她一眼都嫌懶。

什麼事?閔熹偏頭回想。啊!是劉嫂說的羞人的事嗎?她的腦海閃過一點印

象。

呵呵!免了、免了,那筆賬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的當沒發生過,一切好說,

一切好說。

其實她是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就要開花流血了。兩權相害取其輕,識

時務者為俊杰,她還是認分地不追究他吃豆腐的惡行。

「喂!你上回到底有沒有喝那杯茶水?」這男人最會要賤招,她要不趕緊學

起來,下回又得白白被人當傻子耍。

「沒有。」他理所當然地說著令人吐血的話,眼神不屑地瞄瞄閔熹。他的眼

神仿佛如是說——只有笨蛋才會喝下去。

「但是我明明……」她不相信自己雪亮的眼楮會騙她。

事實證明,她雪亮的眼楮的確出了差錯,尤其在踫上陰險狡詐的朱玉灼之後,

更是千錯萬錯。

「我。」朱玉灼笑咪咪地伸出食指,「用這指點點茶水。」

沒錯,是這樣沒錯。閔熹急忙點點頭,表示這確實為當時所見之情形,朱玉

灼沒騙她。

「然後,」他將手指頭舉至眼前,「你看到我舌忝它。」他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地詳盡解說。

廢話!閔熹翻翻白眼,全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她決定,如果這男人再說

一些不中听的五四三,那就別怪她……哼!

「重點來了。」他伸出舌頭,輕輕吮吻修長的中指。

中指……他的唇角還勾起壞壞的笑紋。

「可惡!」閔熹憤慨地用力推了下他。果真不出所料,這男人的確很欠扁。

「哈哈……」朱玉灼依然故我地笑得很欠扁。

「太過分了!」閔熹七手八腳地爬上床。

「做什麼?」朱玉灼一副小生怕怕的嘴臉,好似閔熹就要對他做出不利的舉

動,他得趕緊保命去。

可疑的是,他雖然嘴里這般說著,但是健壯的身子卻動也不動,穩坐如泰山。

但是氣火攻心的閔熹根本無暇細究此矛盾處。

「啊喳!」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吧!閔熹嘿嘿冷笑,眼中不懷好意地發出陰

沉光芒。

「我摔!我摔!我摔摔!」閔熹念念有辭地發出報仇之聲。呃……沒衣領呀!

她哭喪著臉,發覺復仇大計胎死月復中。朱玉灼的薄唇掀起,取笑地看著閔熹放在

他胸前的拳頭。「你在做什麼?」他彬彬有禮地問著。

「干什麼不穿衣服?又不是野人,老是衣不蔽體,成何體統!簡直是傷風敗

德、不知廉恥、下流、骯髒、不要臉、爛胚子、下三濫……」她開始歇斯底里地

遷怒眼前男人。

總歸一句話,就是這個男人害她不能狠狠將他摔出去的。

「我有穿啊!」他理直氣壯地辯白,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穿?穿什麼?」

她冷冷哼笑,「穿國王的新衣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他瞪大眼,「這個秘密誰說出去的,凶手是誰?」

「啪!」雖然不能過肩摔,但是人肉沙包也算是不無小補了。「人就是我

‘抬’的,不然你是要怎樣?」

「不敢。」他模模後腦勺,乖巧得有如溫馴小綿羊。

「倒杯茶過來!」一時玩上興頭,閔熹儼然成了跋扈囂張的女霸王。

「是。」朱玉灼懦弱地答應著,卑躬屈膝地將茶水恭敬奉至閔熹面前。

好玩、好玩!原來當主子是這麼威風的事,而且還可以仗勢欺人、無理取鬧

地指使東指使西,最重要的是,身子連動都不用動,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行了。

呀,這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小朱子!」她走火入魔了。

這女人,不過是客氣地給她三分顏色,沒想她還真開起染房來了。朱玉灼適

時垂眼,遮去鷹眼中不該有的戲謔。

「喳!」他忙擠到閔熹身畔,小鳥依人地枕在她肩頭上。

閔熹反應迅速,立刻伸出食指,將一顆「獅頭」狠狠、用力地推開。

「髒死了!」她的眉頭皺起,俏臉全擠作一團,「把你的獅子頭給我離遠一

點,不然別怪我不顧朋友道義,今晚要廚師多加一道菜!」菜名「紅燒獅子頭」

是也。

「嗚……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我沒有人要……我好可憐……」朱玉灼像

縮頭烏龜似的緩緩倒在床角,身子蜷縮成一團。

「我……」閔熹無辜地指指自己,頓時百口莫辯。

「姐姐好壞,就會欺負小朱子……嗚……小朱子好可憐,好可憐啊……」這

個哭腔可比素女白琴。

這……是誰欺負誰來著!閔熹不甘願地扁扁嘴。

「好了啦!你不要哭了。」她偎近他的耳畔,「姐姐疼喔!你不要哭了,不

然虎姑婆就要來咬你了。」

唉,!她就大女子不記小男人過好了,這小朱子有病嘛!所以才老是瘋瘋癲

癲、時好時壞,有時成熟得嚇人,有時又幼稚過頭,她跟他計較什麼嘛!

她溫潤白皙的玉手輕輕拍撫著朱玉灼的頭頂,清柔的嗓音徐徐哼唱膾炙人口

的兒歌,「虎姑婆別咬我,乖乖的孩子不哭了……」

「不要咬我!」朱玉灼的頭直往閔熹胸口鑽,力道之大,甚至將她給撞翻了。

這個笨女人喔!只怕到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朱玉灼憐憫地想。

「好了、好了!別怕,有閔姐姐在。」怎麼回事?她的胸口怎麼感覺有點悶

悶的?這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上回在院子里……她的腦海自動自發播放起上次在院

子里兩人偷偷模模干的見不得人的羞事。

不行!她絕對不能再讓上次的慘案發生。

正所謂越幫越忙,劉嫂的一番好意在此時顯露無遺,原本是要踢上這臨門一

腳,沒想到卻雪上加霜地令閔熹越往殼里縮。

上次的錄影帶事件閔熹可還是記憶猶新、心有余悸、悸中有驚、驚心動魄呢!

她手忙腳亂地推開胸口上的大頭,就怕遲了一步便會有大事發生。

「你討厭我……」朱玉灼張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眼神如泣如訴,猶如被丟

棄的小狗。

「沒有、沒有!我很喜歡你的,你別胡思亂想。」閔熹邊說邊後退,聲音透

著心虛。

「別走啊!」他伸出一只手,好似要抓住她。

「什麼?」別過來呀!開花很痛的耶!閔熹的眼前晃過可憐的狗小姐,

心一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再往後挪動一大步。先說好,她可沒有討厭他喔!

「啊——」一道淒厲的慘叫聲破空響起,「我的——」

「開花了!」朱玉灼趴在床邊,眨巴地望著跌落地面的閔熹,「我要拉你的,

是你不要我拉你的。」他趕緊聲明自己的清白及無辜。

「你——」還能怪誰?要怪就怪自己神經兮兮、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閔

熹齜牙咧嘴地揉著臀部。

「好無聊啊!」朱玉灼翻身,雙手枕于腦後,煩躁地打量天花板。

「少爺想到什麼有趣的玩意了嗎?」就怕自己錯過好玩的事,閔熹瞬間忘記

的痛楚,涎著臉笑吟吟地貼近他。

「沒有。」他連嗓音也透著乏味。

閔熹翻身上床,豪邁地躺在朱玉灼旁邊的空位。「我還以為又有什麼有趣的

玩意。」她兀自喃喃低語。

「有。」他跟著接話。

「有什麼?」她垂頭喪氣的臉色頓時興致勃勃,秋水瞳眸亮晶晶地看著朱玉

灼。

「騎馬。」他垂眼,輕輕扯動嘴角。

「騎馬?」那是什麼玩意?她心中打一個突。奇怪,怎麼她的背脊開始感到

一陣涼意?

「嗯哼,」他蹺起腿,愛理不愛地應聲。來吧!坑就在這兒,你趕緊跳下去

吧!他懷心眼地偷偷竊笑。

「那……」閔熹怯怯懦懦地輕啟唇,「好玩嗎?」

「好玩!」他斬釘截鐵地回答,大有不玩就遺憾終生的味道。

「呃……」這一次她隱約可嗅到一股不對勁的陰謀,但又說不出怪在哪兒。

「我上次不是說要教你騎馬嗎?」他自顧自地抓抓頭,目不斜視。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她可沒忘記他大爺的杰作——錯字連篇的日記本。

「等你會了之後可有趣了,看是我騎你還是你騎我,都不成問題。」他捏捏

高挺的鷹勾鼻。

「還有這樣啊!」她驚嘆,原來這游戲還可以輪流啊!

「花招可多了,絕對不會無聊。」他再打包票。

「可以自己一個人玩嗎?」她語帶希冀,其實是心中打著主意,到時要是看

苗頭不對就好趕緊閃人。

「不行!」想也不想,他回答得直接了當,不留余地。

「那……」她開始猶豫不決,三心兩意地不知該不該答應。

「絕對值回票價,別再考慮了。」他一眼就瞧看出她的猶豫不定,不禁在一

旁扇風點火,慫恿她點頭。

「我……」她不確定地望望他,復又低頭苦思。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是,他是沒騙她,只不過是要弄她而已。朱玉灼

在心中補充道。

「是沒有。」這樣說來,這小朱子還真挺老實的呢!閔熹呆愣地點點頭。

「那麼……」他揚揚眉。

「好吧!我們就玩你說的……那什麼鬼游戲。」閔熹當機立斷,下了最後決

定。

「是騎馬。」他義正辭嚴,好不正經地更正。

「好,就騎馬。」閔熹渴望地盯著朱玉灼,「開始吧!」

「悉听尊便。」朱玉灼十分樂意地笑眯眼。

「你在做什麼?」閔熹張著大而圓的霎眸,好奇地打量胸前的大掌。

「月兌衣服。」他大而粗獷的手指快速穿梭于她衣扣之間。「月兌衣服……」她

疑惑地眨眨眼,「為什麼要月兌我的衣服?怎麼不是月兌你的?」

他扯過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置于自己寬闊的胸膛上,然後徐緩摩拿過光滑赤果

的男性肌膚。「我有衣裳嗎?沒有對不對?既然沒有,那還月兌什麼?」他說得頭

頭是道。

對喔!他沒穿衣服,她能月兌什麼?總不能要剝他的皮吧!但是……「那為什

麼月兌我的衣服?」她終于想通不合理之處,現在可不是管誰月兌誰的衣服,而是他

怎能月兌她的衣裳?

「你不是說要玩游戲嗎?」他眼神如常,正經八百地說︰「玩這個游戲就是

要月兌衣裳才好玩。」

「真的?」她的聲音甜潤,有點躍躍欲試。

「我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騙你。」他似怪她太大驚小怪,「還有,下次別穿

這種有扣子的衣裳,難解死了。」他抱怨地解下一顆扣子,低頭看了看小巧精致

的繡扣,隨後便不以為然地往身後一扔。

「是你太粗魯了!」她一掌拍掉胸前笨手笨腳的大掌,「這衣服待會兒會被

你弄壞的。」這可是她惟一僅有的制服,沒了誰來賠她?總不會要她赤身吧!

他不死心地又伸出大掌要解那難纏的扣子。

「我來解,你別猴急。」她靈敏地閃過身子,退開他的懷抱。

「好,就你來解。」他兩手交抱于胸前,無奈地望著固執退至一旁解衣的閔

熹。

「真是!也不想想這可是我的衣裳,隨隨便便就給弄壞了。」她心疼地撫撫

扣子月兌落之處。

「大不了我賠你一件。」

「哼!你賠得起才有鬼呢!你這小鬼照顧自己都不會了,還敢說要賠我衣

裳?」她搖搖頭,又接著自問自答︰「不過,說得也對啦!這小鬼是沒能力,但

錢可多著很,賠我一件衣裳也算沒什麼大不了……」她自我解說著。

「好了嗎?」再等下去,他的頭發怕都快斑白了。

「好了、好了,別催了!」她利落地一抖手,將外套快速月兌下,被在空無一

物的桌上。

哎呀呀!看見外套,閔熹這才想起劉嫂的交代。原來打從一進門,外套就完

好的穿在自己身上。

呃……反正劉嫂沒看見,那剛才的就不算數了。閔熹將剛才的不遵守規定狠

狠拋至腦後。再說她現下不就月兌了嗎?所以劉嫂不能再怪她了。她一副仁至義盡、

盡忠職守的模樣。「你……」朱玉灼啞然地盯著她轉過的身子。

「我?我什麼我?」她莫名其妙地望著驚得目瞪口呆的朱玉灼,「眼楮別瞪

這麼大,我不喜歡。」他那是什麼表情?她又不是沒穿衣服。

是,她是有穿,不過也跟沒穿沒啥兩樣了,雪白透明的薄紗之下,誘人柔軟

的嬌軀一覽無遺,散發出陣陣清純的香氣;這根本是在煽動饑腸輜輜的大野狼撲

上前去好好飽食一頓。一眨眼,朱玉灼不知何時竟已移動尊駕到達她身旁。

「怎樣?」她傻愣愣地抬頭望著他微眯的雙眸。

他的眼神透著熾熱和危險,在她身上點起一簇簇火花。

這樣的熱情顯而易見,一發不可收舍地炙人心弦,情難自禁地,閔熹悄悄後

退一步。

深不可測的黑眸中隱約閃爍耀眼火熱的光芒,教人打從心底害怕。

「別吃我。」她恍恍惚惚輕叫,有股自己即將成為美味佳肴的錯覺。

「不吃……」才怪!

他黝黑的大掌輕握住她嬌小脆弱的肩頭,清清楚楚感受掌下的嬌弱無依,仿

佛輕輕一捏,就會碎了的柔軟及甜美。

狩獵的在他身軀里頭不住叫囂狂吼,吶喊著要沖出體內,橫行霸道、翻

天覆地一番。

她被緊緊錮囚,再難以動彈。

小鹿般的眼楮望著高大勇猛的男人,天真無邪又不曉人事,也不知道即將到

來的風暴。

一場開啟的桃色風暴,足以天崩地裂、山雲變色的撼動人心,驚心動魄即將

席卷而來。

「要月兌衣服了嗎?」閔熹偏頭詢問。剛才他不還急呼呼地要剝她的衣裳,這

會兒怎麼僵得像根木頭,一動也不動地杵在一旁?

「先別月兌!」他低喝,止住閔熹扭動的身軀,復又發現自己語氣太過急躁,

「先別月兌……」他的嗓音倏地低沉,甚至有點蠱惑人心的溫柔。

「但是游戲……」她腦中還死死記得他所說的游戲。

「乖……別動……」他修長有力的指尖緩緩游走,在她圓潤嬌小的肩頭上徐

徐摩挲著。

閔熹被他溫柔的動作給吸引,水汪汪的大眼跟著他的手指一起在自己身上旅

行。這樣的感覺很新奇,好像這副身軀不再只是她的了,它有了另一個新的主人,

發掘了它更動人的美好之處。

他的手指停頓一下,順勢往下滑行,最後終止于她胸前的堅挺上。

這樣的風情是引人入勝的,只有男與女才能深刻體會這美麗的時刻。

「嗯……」閔熹咬緊下唇,止住突如其來的低呼。這是……她臉色泛紅,悄

悄靠攏雙腿。

他發覺她的舉動,唇角透著些許古怪的笑容,卻沒有伸手制止。

他輕挑慢捻,猶如賞玩上好樂器,企圖彈奏出一曲絕世高音。

「好美。」他滿意地俯首,邪氣逼人的黑眼專注地打量迎風微顫的果實。

「呃……」閔熹搖頭,紅光滿面地吞吞吐吐,「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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