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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當壁草 第三章

第二次站在「他&她情趣用品專賣店」前,司空列極來回地比對手中的住址與店前的門牌,不甚喜歡心中隨之升起的那個可能性,訂做跟他一模一樣的……令他不得如此懷疑。

這間店不可能是「她」開的……喔,不,依她的個性,沒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歡迎光……啊?!」店員小姐親切有禮的問候止于在看清來客是誰之後。

不會吧?怎麼又是他?帥哥是很賞心悅目沒錯啦,但前提也要夠親切才行,與其來個惡質帥哥,她寧願來個親切丑男。

「見鬼啊?」司空列極給她冷冷一瞥,讓她體驗一下盛夏中的酷寒,成效果然十分驚人。

「見鬼也比見你好。」她小聲咕噥,臉上揚起職業性的笑容,「上次買的還好用嗎?我們店內的產品都有經過品質測試的,保證都是萬中選一的精品……」

「這問題你要去問火車站旁的乞丐!」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叨叨絮聒,他隨手將那盒丟在路旁乞丐的碗里,「你老板回來沒?」

來了,她垮下臉,「老板她……還沒。」此話說得有些心虛。

其實老板回來了,正窩在樓上房間睡大覺,只不過一听到她的描述,便千叮萬囑他抵死不見這男人,將這燙手差事丟給苦命的她。

啊,她歹命呀!雖說拿人手短,但她好歹領一分薪水做一分事啊,應付老板的前任「XX」不是她份內之事吧?

至于那個「XX」之意,實在很難解釋,情夫男友或愛人,老板不肯招認,小小員工也不可以胡亂猜測,總之關系一定很曖昧就是。

世上絕不會有如此巧合之事,老板憑空想出來而訂作的帥哥竟然真有其人,而且出現在她面前——這是只在小說中才會有的浪漫,而且眼前這個男子一點也沒小說男主角所該有的溫柔體貼與風度翩翩。

「十分鐘。」司空列極雙手撐在桌上,危險地逼近她,「你老板沒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我會將這間店夷為平地。」他認真的表情讓人不得不相信他會說到做到。

「你、你跟我說也沒用啊。」苦命小員工萬般為難,衡量著出賣老板與讓店被夷為平地,何者後果比較嚴重?

似乎下場都一樣——走路。那她又何苦讓自己兩難?

「你還有七分鐘。」冷然平板的聲音飄進她權量輕重的腦子里,她眉頭猛皺,最後終于屈服。

「你等一下。」她拿起電話,按了內線,決定不替人背過。

本來就是嘛,她只是一個完全不相關的第三者,沒理由當事者避難去,而她卻找死地往暴風里沖。

「識相。」滿意地點點頭,司空列極這才收回威脅的逼視。

從未有人敢質疑他的威勢,挑戰他的命令,他是天生的王者。

嘴一抿,眼一冷,就可以射死很多人。

不識相行嗎?她可沒有那麼多的身家財產可以賠給老板——如果店真的被他夷為平地的話。

電話接通,「老板,你有客人。」她說得很含蓄,基本上,她認為他們比較像「仇人」。

「說我不在。」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聲音,顯示出對方睡意正濃。

她剛自美國回來,正在調時差補眠,不便見客。

電話倏然被搶過,低柔的女音轉變成霸道的男音,「我限你十分鐘內給我滾出來,不然後果自負!」

睡得昏昏沉沉的腦袋瞬間被嚇醒,奇怪,這聲音怎麼好熟悉……「先生,我跟你有過節嗎?」擾人清夢也就罷了,還一副活要拆店似的口氣,干嗎,欠他會錢啊?

耳邊熟悉的聲音令他確定心中的猜疑,「有。」簡潔有力的回答背後包含許多深意,他與她的過節,今生今世是結深了。

「有?」狐疑地揚起尾聲,「你等我一下,我下去跟你‘解仇’。」

雖然她不認為處事圓融的自己會招惹什麼仇人,但冤家宜解不宜結,說不定還可以因此多了個朋友呢。

不過,很快地她就會發現,此仇千千結,難解。

「好久不見。」笑意不入眼,扯高的嘴角其實是嘲諷,「果然是你。」那個讓他愛入心又恨入骨的女人。

「你——」呆愣在原處,紀裴希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瞬間空白。

「忘了我嗎?」放下手中把玩的假男性生殖器官,司空列極大步走向她,「我應該不是個容易被遺忘的人吧?」他自我解嘲,其實戲謔的對象是她。

「你——」她困難地吞了下口水,「呃,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

她躲得還不夠遠嗎?台灣,這個在外國世界地圖上找不到的小小國,也躲不開聖星盟的耳目。「心虛嗎?」他抬起她垂下的頭面對自己,「你虧欠我多少?」

很多,可是她說不出口。「我、我欠了你什麼嗎?」死不認賬。

感情的賬……多沉重,一旦辜負了,便不容再回頭。

利眸眯起,「你敢說沒有?」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掐死她。

將他的尊嚴放在地上踩個徹底之後,她竟然一臉雲淡風清的全然沒事樣,打算將陳年往事推得一干二淨?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瀟灑,而他……該死的白痴!被耍得很徹底。

「沒有。」她死命搖頭,徹底裝傻。

「沒有嗎?」他步步逼近,卻在困到外頭已夕陽西下時而低咒一聲。

真火,沒關系,交給另一個家伙制裁她。

司空列極的眼神在太陽隱去最後一絲光芒時轉得更冷,原本冷然中帶著狂野,現在則是全然的冷峻,宛如結凍的冰湖,可是臉上卻笑意更盛。

與方才的他判若兩人,就像白天與黑夜,剛剛是外露的狂放,現在則是內斂的陰沉,連帶笑的嘴角都讓人覺得邪惡萬分,他的轉變讓店員驚愕不已。

「紀姐,他……」扯扯紀裴希的手,店員不知該如河形容他的轉變。

相較于店員的反應,紀裴希顯得冷靜多了,「好久不見了,極!」多年未喚的稱呼出口,顯得有點生疏。

「是很久了。」走近她,司空列極的手輕佻地來回撫弄著她依舊滑女敕的臉蛋,「你的樣子都沒變,心……是否也沒變?」

極淡極淡的苦澀閃過他言語間,但很快就被隱去,冷然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它變了。」堅定的眼神迎向他,紀裴希決定不再逃避,一次解決,「沒有人的心是不變的,你的……也變了,不是嗎?」

此行的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是來追尋舊愛,因為她給他太多難堪,毀盡他在兄弟間的顏面。「你確定?」輕撫她下巴的手倏然收緊,「如果不是對我余情未了的話,那就是太眷戀我的技巧吧?」他語氣輕慢不已。

「你是什麼意思?」紀裴希揮開他的手,深呼吸要自己別動氣。「請你放尊重一點,司空門主。」「尊重?」司空列極像听了個大笑話般地低低輕笑,狀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她听,「侵犯他人肖像權的人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嗎?」

紀裴希心一驚臉色微變,但卻強自鎮定,「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嘴上否認,心內卻暗暗叫苦,不會這麼巧吧,她也才訂做了兩個出售一個,這也會被他撞見,台北市有小到這地步嗎?

「不懂嗎?」他眼神愈來愈冷,吐息如鬼魅,「標價二十萬,我這張臉還真是廉價。」

紀裴希狼狽地低喘一口氣,往後想退出他壓迫的氛圍,藕臂卻淪陷在眼明手快的他手中,放開我!」她掙扎著低喊。

「口是心非。」司空列極將她扯近自己,俊臉邪惡地逼近她慌亂的臉,近到鼻息相融,「太懷念我的技巧的話,我不介意你跳上我的床,我會顧及舊情滿足你的,你不必去訂做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解饞。」

太低俗了,太粗鄙了!紀裴希深深覺得自己被侮辱得很徹底,揚起自由的左手給他一巴掌,美眸含淚,「你一定要這樣侮辱我嗎!」

「侮辱?」他冷哼地放開她的手,「你有那個資格嗎?」

逼回眼淚,紀裴希捂著嘴往後退了三步,他變了,變得更加無情冷血,不再是屬于她的極,而這一切,全是她親手造成的。

腦中閃過一幕幕當年的濃情蜜意,此刻至化為泡影,他看她的眼神中,愛意已失,只剩下陰冷的恨意。

恨,多傷人。是她背叛了他的愛,造就他深深的恨意,執意報復。

「是我對不起你。」她斂眉垂目,「你恨我吧,要我以死相報嗎?」

她愛他,愛到心好痛,可是她只有一個人,無法回報兩顆心,所以她逃了,逃到另一顆更需要她的心身邊。

活生生剝離自己的感覺,傷得彼此千瘡百孔,他恨,她也不好受啊!

「沒必要,污了我的眼。」冷嗓刺進她的心靈深處,淌出濃濃鮮血。

堅強迎視他的眼,「那你要我怎麼做?」

歷時多年,追尋至此,他不可能空手而返。她太清楚他了,既然執意找到她,便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給我一個理由。」相較于她的背離,他更氣的是她不告而別所給的難堪。

他司空列極不是個提得起放不下的男人,如賊般地逃離他身邊,讓他懷疑他的氣度所給予人的感覺是否真的如此狹小?

「我愛上了別人。」違心之論,她說得好苦。

「喔,是嗎?」他不怒反笑,巧妙掩飾苦澀,「我倒有興趣知道,有哪個男人會比我好?」

「他沒比你好。」甚至差太多太多。

「可是你棄我選他。」他不悅地哼出這個事實。

「他需要我。」

「我看起來比較堅強,所以滿足不了你被需要的優越感是嗎?」該死的女人,連挑男人的眼光都與眾不同,人家是挑個可以依靠的,她卻挑個需要依靠的。

「不是這樣的……」她急欲辯解,卻在看到他絕情的目光而逼回所有的話。

「我不需要你,紀裴希。」他轉身走向大門,絕然離去,「很抱歉我太優秀。」

原先瀟灑、堅強、獨立的特質,是引他為她發狂的原因,而今卻成為決裂的理由,多可笑!

原來她要的是個懦弱的男人。

「極……」望著他冷然離去的挺拔背影,紀裴希強忍多時的眼淚終于決堤。

炫爛的七彩旋轉燈交織出迷離的氣氛,嘈雜的人聲和著舞池內揮灑汗水扭動的身軀,不夜的縱情正要拉開序幕。

在這里,任何的荒唐都有可能發生,更是一夜的最佳溫床。

「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嗎?」涂著艷紫的縴手搭上司空列極寬厚的肩。

手的主人是個極艷麗的美女,媚眼勾出動人的水波,香唇吐氣如絲,超低胸的衣服幾乎要包不住她的雄偉。

她身上跟隨了許多仰慕的目光,但對看多絕麗的司空列極來說,卻是俗不可耐,濃烈的香水味比殺蟲劑還刺鼻。

「滾開。」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

不因他冷然語氣而退卻,縴手猶不死心地自他的肩輕撫至他結實的胸膛上,「別這樣嘛,你這樣的帥哥不適合孤單的夜。」正需要她這樣的美女作陪。

他魔鬼般的俊顏是一天的杰作,打他進PUB開始,便有許多女人蠢蠢欲動,卻都因他身旁的疏冷氛圍而卻步不前,怕被拒絕而顏面盡失。

可她不同,她有絕對的自信讓他成為自己的入幕之賓,她「一夜女王」的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當然,像他這樣的絕世俊男,她不會以一夜為滿足,她要他成為她的親密愛人,游走台北各PUB,如今也只有他夠格。

司空列極抓住她愈見放肆的手,轉身捏住她的下巴,俊臉逼近她勾起冷笑,「不然你以為我這樣的帥哥,該適合怎樣的夜呢?」

她動情地撫上他冷俊的臉,沙啞地低喃,「當然是適合一個激情的夜了。」

他如她所願地貼上她的唇,「誰要給我一個激情的夜?你嗎?」

哼,女人。表面上聖潔不可侵犯,卻是浪在骨子里。

她伸出香舌挑情地描繪著他的唇型,豐胸緊緊貼住他堅硬的胸膛,「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很樂意。」

「很可惜我並不需要。」他驀地冷冷推開她,不理會她的一臉愕然,回身仰盡自己杯中剩余的酒。

呆愣過後,她不死心的手又自身後纏上他,胸前的豐盈貼著他的背緩緩磨踏,「我不相信你不需要。」

從沒有男人能逃得過她的誘惑,他不會是第一個。

「你、不、夠、格。」冷冷地吐出絕情的傷人之語,他滑下椅子旋身要走出PUB。

無論走到哪都有花痴女騷擾,這種生物未免也太無所不在。

「我不夠格?」她驚聲怪叫,沖過去擋在他面前,「你給我說清楚,我哪不夠格了?」

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鶯聲軟語更是足以使人銷魂,多少男人願成為她的裙下拜臣,而他竟然不屑一顧?

這攸關尊嚴問題,她絕不與他善罷甘休。

「滾開。」冷聲低斥,他連瞄都懶得瞄她一眼。

「Fusa,好了啦,他不是你惹得起的。」同伴過來扯她,要她不要再繼續自取其辱,這個冰臉俊男看起來就跟那些獵艷豬哥不同,且他條件如此之佳,又哪會希罕她們這些庸脂俗粉呢?

名喚Lusa的女子不領情地甩開同伴的手,是打算跟司空列極杠上了,「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不夠格?」她挺起傲人的雙峰。

司空列極繞過她走了出去,跨出門口之際才殘忍地拋來一句,「大腦。」

胸大無腦。

短短兩個字卻足以激得人發狂,Lusa捏白了縴手的指關節,惱得差點月兌下足下的高跟鞋朝那連背影都很俊的男人砸去。

「Fusa,你不要太激動。」旁邊的友人安撫著她的脾氣,生怕她真的拿鞋子當凶器,俊男的頭破相是很可惜的事。

精心描繪的唇因咬牙切齒而扭曲變型,覆在長睫毛下的水眸射出凶光,「該死的男人,我要他因將我的尊嚴踩在腳底付出代價。」

「算了吧,他看起來不是簡單的角色……」友人勸說她放棄報復企圖。

他不凡的長相,渾然天成的尊貴氣息,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大有來頭,而她們,說穿了只是靠長相在PUB吃得開罷了,實在沒那個身家跟他搏。

而總是被男人們捧在手上疼入心,寵進骨子里的好友似乎是不明白這個道理,習慣于當天之驕女,自然咽不下被漠視的氣。

「我就是好惹的嗎?」狠力一跺腳,鞋跟霎時斷裂,可見力道之強烈,「我要讓他後悔看輕我。」

竟然暗指她胸大無腦?真是可惡到極點。

無邊的夜色撒下漫天大網,籠罩住廣闊大地,新月斜掛天邊,微弱的光芒照不盡人間是非。

「有事?」雙手閑散地插在口袋里,司空列極冷眼掃過在自己四周散開的人。

有五個,全是些小角色,不值得他嚴陣以待,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眼神不屑地調高。

話說回來,這世上也很少有值得他嚴陣以待的人——人海戰術除外。

而他的輕慢態度卻惹惱了他們,「你這是什麼態度,看不起我們嗎?」

「你們值得嗎?」手依然插在口袋,眼神也不曾回溫,語氣更是囂張得使人抓狂。

「你……」那人氣得差點月兌鞋子砸他,「不要以為你長得俊就有什麼了不起,可以輕易踐踏人心。」

竟惹得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傷心哭泣,不可原諒。

「我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我也不會去踐踏人心。」

當然他不是認為人心是可貴該珍惜的,而是會污了他的腳。

「你還說沒有?!」他激動得雙手亂揮,「你傷了Fusa的心,你知道她哭得多傷心嗎?」哭得他們心都疼了。

「那是她自取其辱。」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兄弟,我勸你做人不要太囂張,太囂張是不會長命的。」另一人陰惻惻地警告他,手中的物體在路燈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應該是刀子。

「我不知道你會怎樣,但我確定我會很長命。」冷冷勾起嘴角,那是輕蔑又自信的笑。

就一個男人而言,他真的很囂張,所以很欠扁。

「是嗎?」眾人怒極反笑,個個抽出家伙朝他逼近,「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會長命。」

司空列極一臉處變不驚的輕松自若,五個人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充其量只是讓他練練拳頭罷了。

人體沙包。

不到五分鐘的光景,哀鳴四起,五個人分癱五處,先前的氣勢已不復見。

舌忝了舌忝不小心被劃傷的左腕,司空列極眉也不皺一下,走過去踹踹癱離自己最近的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誰會比較長命嗎?」

冷嗓寒透人心,猶如地獄之聲,現在他隨便一個小動作都可以使他們斃命,讓他們滾進地獄涼快去。

被踹的人悶不吭聲,嘴巴閉得比蚌殼還緊,倒是不遠處猶有人死鴨子嘴硬地逞強,「不、不要以為你打嬴我們有什麼了不起,打贏三腳貓的工夫,一樣也只比三腳貓高一點而已。」

他當然知道對方的工夫很強,三兩下就癱了他們,但動作上輸人,氣勢上可不能再輸人,不然他們哪有臉回去見Fusa。

「三腳貓,是嗎?」眯起眼,冷光卻未因此而稍斂,他跨過腳邊的人矗立在那不怕死的家伙旁,「比三腳貓高一點的是什麼,四腳貓嗎?」

听似揶揄卻一點玩笑的意味也沒有,令人不寒而栗地猶如幽蕩在地獄間,深深後悔惹上他。

「你以為你很幽默嗎?」死鴨子仍在嘴硬。

斂眸半晌,司空列極突然將他自地上給扯起來,「有膽識。」

這人是少數幾個被他扁過之後不畏他的凜人氣息,還敢出言頂撞他的人,他欣賞。

「你、你要干嗎?」不著痕跡地退了一小步,他以為司空列極被惹惱了要開扁第二頓。

「有興趣到飯店找我。」他塞給那人兩張名片,轉身瀟灑離去。

情況急轉直下,眾人一時傻眼,在看清名片上的名字時,卻不約而同地響起一陣抽氣聲。

司空列極?!

在得知自己剛剛招惹上什麼人之後,他們只慶幸自己一條小命仍健在。

看來,還是不要不自量力當什麼護花英雄比較好,免得無知間得罪了名響國際的大人物,那可是有九條命都不夠賠。

眾人有志一同地做鳥獸散,留下拿著名片的男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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