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情 第七章
一陣清涼驚醒了她。秦舞睜開了眼,乍醒混飩的意識讓她不知身在何處。
因腦中的昏沉而微微皺起眉頭,眼一閉,想再次沉入睡夢之中,此時,又是一桶水潑下,她的神智倏地完全清醒——昏迷前那張獰笑的臉出現眼前。
她想起來了!這個可惡的渾帳竟用偷襲的方式對她!
「你……」秦舞激動地想起身給他一拳,一仰身卻又立刻躺了回去,直至此時她才赫然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背後,連她的雙腿都被緊緊系牢。
「醒了嗎?」吳呈恩在她頭側蹲下,粗魯地抓住她的下頜,讓她看向他。「把你弄到這里來,可費了我好大的勁兒。」那些跟班在做完苦工後就被他趕走了,這頓美味的大餐可是他要獨自享用的啊!他嘿嘿地邪笑若,手模上她的襟口,冷不防地,用力撕去她胸口的大半衣料。
「你這個混蛋,不準踫我!」秦舞又羞又怒,身子不住扭動掙扎,卻苦于雙手被綁,她只能任自己衣衫不整地呈現在他眼前。
看到她像只掉進陷講的獵物一樣做著垂死的掙扎,吳呈恩笑得更加猙獰。「要是姓司的那小子知道他表妹被我玩了,不曉得會是什麼反應?」他興奮地抖著手,撫上了她圓滑的肩頭,開始往她的胸部探去。
「他會告到聖上那兒,把你這混蛋繩之以法!快放了我,不然你就完了!」她放聲恫嚇,氣得在心里不住咒罵司敬之。都怪他昨晚;臨陣退縮,那麼有理智做啥啊?害得她的清白轉眼間就要被這爛人給毀了!
「告就告去,頂多把你娶回門而已。嘖、嘖、嘖,你身材還真不賴,放在家里想到時玩玩也不錯。」吳呈恩手模上她的胸前,感覺手掌被高聳的軟玉溫香填滿,呼吸頓時加快。
她的身體除了他沒有人能踫!秦舞氣出了眼淚,嘶聲怒吼︰「我就算嫁鬼也不嫁你!等我能動我要剁了你的手,要把你碎尸萬段……啊!」秦舞突地尖叫,她的肚兜被他一把撕開,誘人的春色再無掩飾地顯露在他眼前。她別過頭,咬緊唇,只想就此死去。
早已被色欲蒙蔽了心智的吳呈恩沒注意到四周動靜,正想一撲而上,卻被突如其來的沖力給擊飛了出去,毫無防備的他重重地撞上身後的樹,而後摔在地上哼卿了好半晌還爬不起來。
「小舞!」司敬之焦慮關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听到這聲叫喚,秦舞迅速抬頭,看到那張令她心安的臉龐,強忍的恐懼瞬間瓦解,化為眼淚洶涌而下。
司效之看到她的狼狽,連忙除了外袍覆在她身上,憤怒地咬牙低南道︰「我要殺了這個畜生!」起身大步朝吳呈恩走去。
「你……你想……想干什麼?」吳呈恩嚇得連呼痛都忘了,拼命往身後的樹干擠去,要是地上有個洞,他也絕對會毫不考慮地鑽進去。
「你居然這樣對她?」司敬之伸手扣住了吳呈恩的雙腕,想到那雙骯髒的手曾在她的身上撫過,眼中射出凍人的冰寒,怒極反笑。
他那冷佞的笑容簡直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吳呈恩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不住發抖。他不是個文官嗎?怎麼會這樣?「你……不要亂來……我可是……可是王爺之子……啊——我的手——」所有威脅的語言全都隨著慘叫聲終止,在片刻間,他的雙腕已以極不自然的彎曲低垂而下,完全無法使喚。
「我要你付出代價!」司敬之口吐冰寒,手扶上他的心脈,正要運功當場震死這個人渣時,秦舞的急嚷阻止了他。
「不要!折斷他的手就夠了,別殺他!」秦舞用盡力氣地坐起身,朝著他急道。「不要!」
滿腔的狂怒微微降溫,司敬之看著一瞼著急的地,再看向臉色完全慘白的吳呈恩,動作頓了下來。
「帶我回房,我不要再待在這里,別理他了。」無論那個混蛋多麼該死,他總還是個王爺之子啊!她真的好怕他會殺了他,毀了自己的一生。秦舞放軟了音調,試圖引起他的溫柔。「帶我回房,求你……」
司敬之閉眼,再睜開眼,眸中的殺意已然斂去,他一咬牙,改為揪住吳呈恩的衣襟,往旁狠狠一甩。「滾!再讓我看見你招惹她,就算你是太子也一樣!」
吳呈恩顧不得身體的疼痛,娘蹌起身,連滾帶爬地離開。
司敬之回到她面前,單膝跪地,托起她的下頜,伸手輕輕撫去她頰上的泥塵。「為什麼會這樣?」他完全不敢想像要是他沒有循聲找來的話會是怎麼樣的局面,吳呈恩那家伙算計好了的,這里極為隱密,根本沒有人會發覺。
「他下了迷藥,還把我綁著,我沒有辦法逃開……」她顫抖低阿,強烈的恐懼混合書憤怒勃然而升。為什麼她要遭受這些?!
司敬之替她繃斷了繩索,環緊她柔本安慰。「事情都過去了……」
不知從哪兒猛然生出的勇氣讓她有了體力,她倏地放聲大吼︰「沒有過去!只要你不面對自己的心就永遠不會過去!」得到解月兌的雙拳不住用力錘打他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為什麼你昨天要走?你如果昨天沒有半途而廢,我就不用怕被他奪走清白了,更甚至不會被他擄到這里來!都是你!」
司敬之知道她受到了驚嚇,無語地擁著她任她發泄,像擁抱著珍寶般緊緊地擁著她。
「我為什麼要跟著你來靜莊啊?還遇上這種事,遠憐姊已經警告我說會受傷,可我不听,我等著你改變心意,可你做了什麼?你一心只想把我推給唐臨援,你就只會當我是個責任!是不是我隨便嫁給一個人你都會安心?吳是恩那個混蛋說他會要我,你滿意了吧!」秦舞用盡全身的力量將積郁的傷痛全都狂泄而出,他溫柔的懷抱更讓她心痛!
「我不會讓他娶你的!」司敬之怒火再度上揚。若那家伙真是得逞,他會當場殺了他,然後帶著小舞遠離這里,死也不讓她嫁給那個畜生!
「如果換成是唐臨援你就肯嗎?」她激動地反問。「那個混蛋還曉得什麼叫負責,可你連我的唇也踫了,身子也踫了,你為什麼不娶我負責?我不要唐臨援,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你听到沒有?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能接受?」秦舞哭喊得聲嘶力竭,最後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埋在他胸前失聲啜泣。
司敬之被她的質問攻擊得無言以對,腦中一片紊亂,不知該作何回答。突然,前方有了動靜,他一抬頭,對上的是唐臨援那震驚哀痛的臉。看到他的表情,司敬之知道他不該听的全都听到了。
「你們……居然是這……這種關系……我一直都……不知道……還妄想著……要……」唐臨援難過得說不下去,他從宿醉的痛苦中醒來,依聲找到了這里,卻被心上人的話給狠狠刺進了心口。
秦舞抬頭,看到了他,也看到他眼中的苦痛,她雖然不忍,卻只能產者暗啞地斷絕他對她的所有期待。「我從五年前就愛上他了,我什麼都沒辦法給你。」不是她殘忍,而是她不想更傷了他。
唐臨援如遭雷極,他修白著臉,全身抖著,半晌,他失神地苦笑低阿︰「司敬之,為什麼這些你從沒跟我說過?虧我當你是朋友,還跟你徹夜飲酒,結果你們卻是……我很想揍你,可我沒有武功,我打不過你……」他一咬牙,轉身奔跑而去。
司敬之沒有喚他,任他離去。事情到了這個局面,什麼都失控了。他痛苦地握緊了拳,心頭沉重不堪。
「你鐘意的對象沒了,你還要上哪兒丟我這個包袱?」秦舞輕輕低道,哀戚一笑,抓緊外袍的前襟,緩緩站起,轉身離開,卻因殘存體內的迷藥而微微踉蹌。
司敬之連忙上前相扶。「你要去哪里?」
秦舞緩緩拂開他的手,不曾看向他,平靜的語音透著淡淡的無奈。「我自己會回去。你如果不願給我你的心,就連同你的關懷也一起省下吧。」她輕道,一步一步地慢慢往前走去,縴細的背影消失在樹叢之間。
為什麼事情會走到這種地步?司敬之哀沉地閉上了眼,眉宇間布滿了愁緒,身子用力地往後倒去,頹然癱躺地上,任那揚起的落葉回落在他身上。
「輕點、輕點啊!吳呈恩的慘叫不住地從房間傳出。
「沒用的東西!連玷污女人也不會,你還有什麼用處!」吳雪蓮冷眼看著正被大夫接上月兌臼手腕的他,氣得咬牙。這一失敗,那小賤蹄子一定會有防備,她要下手就更不容易得逞了。
「都是那個姓司的,敢扭月兌我的手腕,我一定要他好看!」吳呈恩忍不住破口大罵,手一動,又是連聲地哀呼。「我的手阿!你輕一點!」被罵的大夫連忙唯唯諾諾地陪罪。
「你要是敢踫他,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吳雪蓮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原本充斥房中的呼痛聲頓時靜了下來。
頓了半晌,吳呈思才有勇氣反駁。「我是你哥耶!」
「這種成事不足的哥哥倒不如沒有的好!」忿忿地啐了一口,吳雪蓮開始構思更狠毒的計謀。
「小姐,再兩天就是群獵大會了,到時弓啊、刀啊到處亂射,那些東西都沒長眼,會招呼到誰的身上也作不得準的。」一直靜候在旁的迎春開口說了。
群獵大會是皇上在設置靜在時就頒下的命令,每年到了那一日,住在靜莊的青年男女都得參加這個狩獵大會。她已經到過靜在好些年了,怎麼連這個大好時機都忘了?吳雪蓮一怔,隨即笑彎了眼。「哎呀,我怎麼都沒想到!迎春,待會兒記得跟我領賞。」
「謝謝小姐。」迎春喜滋滋地福身謝賞。
「賤東西,這下子你死定了!」腦中毒計迅速成形,吳雪蓮眼中閃著森狠的光芒,陰惻測地笑了。往年她最厭惡的活動,如今卻成了她最期待的日子。
目光煦煦,和風徐徐,這樣和緩涼爽的天氣該是再適合狩獵不過了,可那些與會的人卻是各懷所思,臉上不見笑靨。
吳呈恩因手傷不能參加,而他的那些跟班們像是沒了目標,只是一臉呆滯地坐在馬上。而坐在馬上還打著傘遮陽的吳雪蓮,則是不住地拿著圓扇扇涼,一雙利眼直勾勾地盯著案舞;她身後的一班千金小姐見她心情不佳,全都不敢開口,只能靜靜地跟著。
唐臨援悄悄地看了秦舞一眼,看到她視線的方向時,他徹底地絕望了。她的心全在司敬之身上,根本沒有他插足的余地。
秦舞渾然不知自己正被人盯著瞧,她只是專注地看著位于前頭的司敬之。
他俊逸的臉上面無表情,他在想什麼?秦舞注視著牽動她所有思緒的司敬之,眼神因深戀而迷離。這兩天來,不知是刻意或是踫巧,他、她和唐臨援都沒有踫過面,就連方才在馬房整理鞍具和獵具時,也都很湊巧地錯開了時間。這樣對他們而言,到底是好是壞?秦舞無語地低頭看著手中的韁繩,心中索繞了千頭萬緒。
司敬之挺直了背脊,氣宇軒昂的他身著利落的獵裝裝束,更顯得英姿煥發。上次出獵的成績,讓他理所當然地成了這次的領導者。
方才在行列步出靜莊時,他匆匆地將秦舞的身影斂入了眼簾。她瘦了,臉上的活力像是陰經遮蔽的日陽,消散了。司敬之望著前方的藍天無垠,出神地沉思著。
這兩天,她不曾來找過他,是否代表著對他已然心死?這樣的狀況一直是他所祈求的,是他極盡傷害之能事所希望達到的,可他的心,卻因為不見她的身影而絞痛了。他悲哀地發覺,他不僅看不透成長的她,也看不透矛盾的自己。
司敬之微微苦笑,持提弓箭的右臂高舉大喊︰「出發!」
經過一陣追逐,眾人已然分散。
秦舞正驅馬追趕著一只免于,當它竄進了林間,她也棄馬跟著追進。看到一抹白影從草叢中迅速掠過,她手中兩頭綁有小石的繩索立刻擲出,果然听到物體倒地的聲音。
她撥開草叢,看到被縛住後腿的鬼子正在拼命掙扎,她蹲,靜靜地看了它一會兒,而後伸手解開那條石繩,得到解月兌的鬼子立刻躍進了隱密的草叢間,再也不見蹤影。
「為什麼放了它?」從狩獵開始就一直遠遠跟在她後方的唐臨授也隨後進了林子,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又不吃它,又不要它的皮,我只是想要贏它而已。勝負已分,不放它做什麼呢?」秦舞緩緩起身,沒有回頭,只是望著免于消失的方向。
唐臨援遲疑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低道︰「不管你跟敬之是什麼關系,我都會祝福你們的。你們很匹配,真的。」一口氣說完,心頭積壓的哀怨也一掃而空,輕快的感覺盈滿了胸臆,頓時覺得海闊天空。想起過去兩天的執著,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不是他的,再強求也無用。
秦舞旋過身,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善良?」眼一眨,淚水毫無預警地掉了下來。她盼的人不對她好,旁人的關懷反而讓她更感難過。
唐臨援見狀大驚,連忙要上前安慰,卻被她伸手阻下。他只能站在她面前關心地問道︰「你還好吧?」
「這兩天心情都有點激動,動不動就掉眼淚,沒什麼的。」深吸口氣,她又破涕為笑。「好啦!我又笑了。」
「這真是的。」看到她這樣,唐臨援只能無奈地搖頭。
「謝謝你,不過光你祝福也沒用,他還是不要我。」秦舞自嘲地勾起唇角,走到他身旁,靠著身後的樹干坐了下來。「想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如果不會太唐突的話。」雖然很想,不過他還是顧慮到她的感受。
「讓你趟進這趟渾水,如果沒告訴你的話,未免太不公平了。」秦舞淡淡一笑,開始從五年前的相遇開始說起,而後抬頭仰望上方整片的林葉,悵然地說道︰「我這也是單方面的痴纏而已,不值得你祝福的。」
她的口氣讓他不忍,唐臨援連忙開口。「不會的,敬之他只是一時看不清自己的心……」
「你真的很善良耶!」秦舞不禁蕪爾,覺得心情好了許多。「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我還能當你的朋友嗎?」唐臨援驚喜問道。
「唐小王爺,這算是我這個民女高攀了呢!」秦舞戲股道,側側頭。「走吧,狩獵去,我說過要教你輕功的。」
唐臨授高興地點頭。做不成夫妻,當這樣的朋友也很好啊!他走近秦舞的身旁,和她並肩往林子外走去。
秦舞牽過在外頭吃草的馬,正想一躍而上時,突然听到林子那里傳來了呼救聲。她擰起了眉,轉頭對唐臨援拋下一句︰「我去看看。」隨即施展輕功,不見了身影。
「等等,我也去!」唐臨援見狀急忙跟上,朝她消失的方向追去。
秦舞循著聲音往林子深處前進,最後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斷層前,這里因土石崩落,出現了一段百來丈的落差,有匹靜莊的馬在邊緣處晃來晃去,而四周無人。她左右張望,找尋著聲音來源。「你人在哪兒?回答我/她扯開了喉嚨喊。
「在這幾!」回應她的是從崖邊傳來的女子聲音,她連忙走近,看到一名臉上布滿泥塵的女子緊抓著樹根懸吊在崖邊,她立刻認出她是吳雪蓮的跟班之一。
就算過去有再大的過節她都不會見死不救。秦舞立刻蹲伏身子,朝她伸長手臂。「抓緊我!」那人見有救援,雙手急忙牢抓住她,整個重量頓時轉移到秦舞身上。秦舞見一手無法支撐,連忙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開始使力要將她拉起。
「你終于落到我手上了阿!」冷冷的獰笑自身側響起,秦舞還來不及回頭,腰眼已中了對方狠狠一腳,徹痛讓她幾乎停了呼吸。
吳雪蓮!「你做什麼?」秦舞團劇痛而慘白了臉,卻絲毫不敢松懈手上的力氣,怕對方會掉下了深崖。
「做什麼?」吳雪蓮笑得更加狂肆,朝她的腰眼又是一腳。「你的死期到了,你難道看不出來?」
苦于不能放手,秦舞只能咬牙硬接下她的攻擊。腰眼是最柔軟的地方,所受的撞擊讓她眼前一陣昏白,差點暈了過去;而她也被吳雪蓮踢得出了崖邊,一半的身子懸在外頭。「你好狠,竟然要犧牲同伴?」看到底下的高度,秦舞額頭冒出了冷汗,這樣的高度,任她身懷輕功也無用。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余力管她?」吳雪蓮嗤哼一聲,開始用力地連踹她的身子,一下重過一下,不住地狂喊︰「去死吧!去死吧!」
這人瘋了!秦舞咬緊牙,不讓痛楚的申吟逸出口中。即使大半的身子都滑出了崖外,她依然不肯放手。
「可惡!」吳雪蓮踢得筋疲力盡,沒有耐性再去折磨她,她邪笑道︰「司敬之是我的,你永遠也搶不走!」干脆蹲一把抱住她的腳,往外推去。
受傷的秦舞無力反抗,只能閉起眼任吳雪蓮擺布。難道她真要葬身于此?她還沒逼得他說出真實的心情啊!不甘的淚滑下臉龐,滴進了塵土。感覺身下一空,她已落出了崖外。右手本能地亂抓,卻幸運地抓住了突出的樹根,而她的左手,依然牢牢地抓著那個女子。
得救了!「你抓緊……」秦舞欣喜地朝下方減,卻赫然發現眼前有條繩子,由上頭的地面垂下,綁在對方的腰際。這一切都是……陷阱?秦舞腦中一片空白。
「可惡!」見她懸吊崖邊,吳雪蓮抽出打獵用的小匕,伸長了手,狠狠地刺入秦舞的右手——
匕首穿透了掌心,手再無力抓持,掉落時,秦舞放開了左手,並沒有緊拉著那個欺她上鉤的女子,只是任由自己的身子直往下墜。吳雪蓮要的是她的命,她沒有必要多犧牲一個人。當年她以苦肉計誘了司敬之,如今,她被人用同樣的方式結束了生命。是天理循環嗎?
但她不甘吶!她……還來不及听到他的心……
掌上的血染紅了她的衣袖,她,直直地下墜,直直地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