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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愛人(喬安娜•林賽) 第六章

若薇娜躺在縫衣間硬硬的地板上,兩個眼楮張得老大,她睡不著不是由于空月復,也不是粗布衣磨得她難受,而是由于華瑞克挑動她的心。

她不僅為什麼會有這種事。她對他不感興趣,她不要一個令人痛恨的男人。然而過去這幾天,不管她多麼生氣害怕,他都有辦法使她要他。今晚她的身體很自然對他有所反應,也是完全違背了她的本意。

他回想起為什麼要向她報復,使他火冒三丈。不過他沒有爆發出來,只顯現在他會說話的眼楮中——那已足以令她顫抖。而他喜歡看她害怕,差不多可以滿足他——差不多。

拿著浴巾走近他時,她的腿都麻了。當時他冷峻的口氣讓人更不安。

「跪下,」他命令道,「你要仔仔細細地擦干每一個地方,不要留下一滴水。如果因為你的不小心,害我著涼的話,我就揍你一頓。」

他說得像真的一樣,她于是戰戰兢兢地抹干他的身體,一點濕氣也不敢留在他身上。

那種事她絕對不想經歷第二次。她的顫抖不再由于害怕,而是來自別種原因。他也知道,他瞪著鷹般的眼楮看她,自然知道她對他的身體有什麼樣的反應。

話說回來,她對他的影響就更明顯了——當著她的面彈起來。每次看它,她都有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不是有意的,但她拭干它時忍不住多撫模了兩下。

他就在那時對她吼叫,要她滾出去。她嚇了一跳,不等他說第二遍,就急急忙忙離開,直接回到她睡覺的地方。

時間還早,城堡?都已經安靜下來了,但房間?仍是空著的。她其實可以平靜一下,再回到廚房吃點東西。結果她點了蠟燭,把衣服穿好,直接上床。

要睡著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的室友進來時,她還是醒著的。她們輕聲說了幾句悄悄話,接著一個個進入夢鄉。她的肚子輕輕唱起咕嚕歌來,和著其它的溫柔鼾聲。

她就這樣一音清醒著,直到有人打開房間門,一大片陰影佔據在門口。

若薇娜知道那是誰,其實她早就感覺他會來,即使她在幻想他和希拉上床時。或許——他以為希拉在這??他不是來找她!而是為了城堡里「最得寵」的女人而來?很有可能!

但他開口時,話是對她說的,「來。」

燈火由他身後照進來,他的臉隱藏在陰影中,她卻肯定他是在叫她。其它人仍睡得很熟,可是她也一樣沒有動,只是搖頭。

伸出手,他重復他的命令。他的大手使她回想起它在她身上的感覺,還有他們在一起的美妙經驗——她更用力搖頭。她不要再體會那種快感,不要和他一起到達那種境界。

壓低了嗓子,他說,「你和我一樣睡不著,可見得你需要我。我可不打算整晚活受罪,快點過來,還是要我抱你?」

雖然不想吵醒其它人,她依然不肯動。

「就算你大叫,也沒有人理你,你不知道嗎?」他補充道。

多麼難看的畫面,她尖叫著被他抱回房間,她絕對不干那種事。但如果他踫她,她只怕非尖叫不可。于是她站起來,乖乖跟他走出去——在沒有人的走廊停下來。

他很有信心她會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路之後,才發現她不見了。

回過頭來找她,他沒有生氣——還沒。他只抬抬眉毛。

「要別人抱你是不是?」

「我不要跟你走,」她大膽地告訴他。「你已經報復過了,再強迫我一次,就不是一模一樣的復仇了。」

「我說過你只要接受一模一樣的懲罰嗎?經過今天,你應該知道你要付出加倍的代價。」然後他聳聳肩,臉上浮現沒有幽默感的笑容。「不過我剛才想通,你現在是奴隸了,和福克赫斯所有的奴隸一樣,你是屬于我的。如果我叫你上床來,你就得乖乖听話。奴隸在何時何地,對主人都有服從的義務,你明白嗎?」

「嗯,可是——」

「什麼?」

「爵爺。」她咬牙切齒說道。

「你學得很慢。不過,我早該知道你不太聰明,是個笨女人。」

「我不笨——爵爺。」

「不笨?想從我這?偷一個孩子,可不是聰明的做法。」

「不是笨,」她說,「只是不對——但那不是我的主意。」

「沒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他不客氣地指出。

早知道不該解釋,她現在惹火他了,就算她膽敢把事情和盤托出,他也不會听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是一個奴隸,華瑞克爵爺。如果我是,我不會對你的命令有所質疑,甚至對你半夜的召喚受寵若驚。不過當我是奴隸,並不能貶低我的出身,也不能讓我對你的感覺有所改變。」

「你老是喜歡說你是身不由己,你以為這件事就由得了你作主?」

「那你再把我煉在床上好了。」她告訴他,「我絕對不會心甘情願上你的床。」

他大笑。「你需要鐵鏈?!我卻寧可你反抗,我也不要你心甘情願。我要你恨,要你在投降之後感到羞恥。也許這一次我要讓你求我——求我做你不想要的事。」他說。

她的瞼變得十分蒼白。回想起上次在他床上,他撫弄得她受不了,如果她當時開得了口,她真的會求他。

當時她被煉在床上,不能阻止他的所作所為。只要她是自由的,她會反抗,不讓他那樣逗弄她——不,他不能再讓她拜托他做那件事。

對自己還算有點信心,她正要做最愚蠢的事——告訴他他做不到——如果她說了,等于激他證明他可以辦到。在千鈞一發之際,她的肚子大聲地叫起來,害她尷尬極了。

「你上一餐是什麼時候吃的?」

「今天早上。」

「為什麼?你有很多空閑的時間——」

「我忙著伺候你洗澡,之後我躲起來療傷。」她坦白道。

「不要把你錯過一餐怪在我頭上,你也不可以再不吃飯。我不在乎你餓肚子,可是不要餓著我的孩子,你身上的肉已經不多了。你再不按時進食,小心我揍你。」他警告道。

他很會威脅人,表情凶惡,口氣認真,可是他說得太頻繁,一次也沒有做,她開始不太害怕了。

「我不是故意要餓肚子。」

「那就好。來吧——」

「我要回房間睡覺了。」

「你要跟我來——我難道沒有告誡你不得打岔?」

「你說過了,可是你也有打斷別人說話的習慣呀。」她指出。

他臉上又露出那種笑容。她現在知道了,他的笑比他的威脅更危險,因為每一次他笑,就表示他要行動了。

華瑞克往前踏一步,她往後退一步。

「你不會想逃跑吧?」

她昂起下巴。「有何不可?反正你都會找我算帳的。」

趁他還在安全距離之外,她朝走廊尾端的螺旋梯跑去。如果她能跑進大廳,那?有好多地方可以藏身,即使有僕人睡在那?也無妨。

地下室還有儲藏室,她就準備躲在那?。

三步並作兩步,她下了樓梯。听見他追在後面,听見她自己的喘息聲,她覺得就快成功了。

要不是那個男人擋住她的路。

他一手舉燭台,一手拿著劍。他不比她年紀大,卻高她一個頭。

若薇娜還來不及考慮是要經過那年輕人,還是搶走他手上的劍自衛,她便被人從後面一把抱起來,然後華瑞克的聲音傳過來。

「去把廚子叫起來,柏納。」等柏納匆匆跑去辦他領主吩咐的事,她听見華瑞克在她耳邊說,「我本來不想罰你的,娼婦,現在我非罰你不可了——等我先把你喂飽。」

沒有熊熊燃燒的灶火,和數不清的火把照明,廚房是個陰森古怪的地方。不知是貓還是老鼠,四下找地方躲藏。廚子嘀咕著,像仍在說夢話。柏納把蠟燭舉高好方便廚子做事。若薇娜仍然在華瑞克的懷抱?,每一次她稍稍移動,他就認定她又想逃走,把她抱得更緊一點。

等他把她放在椅子上,面前已經堆滿各種食物,都是冷的,不過對肚子餓的人來說,可不比山珍海味遜色。半條面包仍然十分柔軟,又有新鮮的女乃油。還有厚厚一片烤牛肉,豬蹄膀凍,燻香的鯖魚。一大塊乳酪、腌桃子和新摘的隻果,加上一瓶麥酒。

她開始進食,偏偏華瑞克還要問廚子,「那些松雞肉呢?沒有剩了?」

「有一只,爵爺,不過貝翠絲小姐說她早餐要吃,所以——」

「拿來。我女兒和其它的人一樣,桌上有什麼就吃什麼,現在這?有人餓扁了。」

若薇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替她找麻煩是不是?沒有人把領主女兒要吃的東西,端來給僕人享用。那會害廚子明天早上挨貝翠絲責罵,不難想象他會怪罪什麼人。

廚子是瑪莉的先生,而瑪莉是她的頂頭上司。

「這?東西太多,我根本吃不完了。」她趕忙開口。「我不要——」

「你要保持營養均衡。」華瑞克堅持。

「我不喜歡松雞。」她說謊道。

「我兒子可能會喜歡。」他吼道。

那使她滿臉通紅,尤其旁邊還有別人。布魯特和柏納怪異的表情,好象不明白他們的主子作風怎麼變了。現在大家都會知道她懷孕了,懷著他的孩子。他不介意嗎?當然不,反正他執意要把孩子留在他身邊。

「你女兒也不喜歡松雞,」她和他作對道,「‘我們’都不要吃。」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好吧,」他說,轉頭吩咐廚子。「她不應該喝麥酒,去拿一瓶我從特爾斯運來的甜酒。」

若薇娜渾身一僵,廚子也一樣,「那得叫醒管家拿鑰匙,爵爺。」他說。

「那就去叫。」

沒有人知道她是特爾斯堡的主人,可是她在別人的城堡里喝她人民釀的好酒,她非嗆到不可。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讓管家恨她。

「不必了,布魯特先生,」她叫住廚子。「我現在聞到酒味會想吐。」

廚子充滿希望地回頭看他主子,但華瑞克正對她皺眉。「奇怪了,為什麼不方便的食物,都是你不想吃的,或吃了會吐的?」

「沒有這種事。」她否認。

「是嗎?」他懷疑地問道,又不悅地補充,「不要再更改我的命令,如果布魯特听了你的,沒有做我叫他做的事,我要打他十鞭子。」

一听見他這麼說,可憐的廚子飛奔去叫醒管家。若薇娜停止吃東西,把雙手放在腿上,要讓華瑞克知道,他倒盡她的胃口。

「你是自找麻煩,」她話一出口,就听見柏納在旁邊倒抽一口冷氣,她還是不顧一切地說,「你要把酒怎麼辦?我可不要喝。」

「我叫人送到房間來,自己享用——等你吃完,你也來——除非你已經吃飽了……」她動作之快,馬上又開始吃起來,逗得華瑞克哈哈大笑。「柏納?」

「是,爵爺,等她吃飽。」那少年答應道。

華瑞克把手指放在她下巴上,跟著她的咀嚼一起移動。「不要吃得太撐,也不要拖太久,否則我會回來找你,我不想多走這一趟。」

然後他走了,把她和扈從、一堆食物留在一起。她現在一口食物要嚼四十下,等它們在她口中完全融化。她的心也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他又會強暴她,一定不會錯的。

或許她可以再試著逃跑,柏納看起來不那麼精明。但那會害他挨罰吧?而且華瑞克找不到她,他會把整個城堡翻過來。到時候半夜被叫起來的不止是廚子、管家——她不想和福克赫斯所有的人結仇。

「你最好快一點,」柏納在她身後說道,「我們爵爺等人等久了會生氣的。」

她沒有回頭看他。「生氣就生氣好啦,你以為我在乎?」

天曉得他要怎麼懲罰她?要她求他,像他先前說的那樣?更糟?不,還有什麼比向她痛恨的男人求歡更糟糕的。

「你不知好歹,不曉得感激他對你的慷慨。」

若薇娜被牛肉嗆到,她咳停之後,轉頭看那胡說八道的少年。

「什麼慷慨?」

「廚房都收工了,他還弄東西給你吃,以前從來沒有這種事。就算布魯特先生肚子餓,也不敢進廚房找吃的。」

幾乎所有的城堡都是一樣的規矩,免得秩序大亂。但她一點也不感動。

「他喂他的小孩,不是我。」

「他女兒也不準半夜要東西吃。」

「你什麼都不知道!」她怒道,「他恨我。」

「當他只要你不要別人?他一直來來回回地走,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吵醒你,雖然他自己睡不著。他抱著你,怕你光著腳會著涼。」

要反駁他很容易,但她紅了臉。連別人也看得出他要她,而那是她服侍他洗澡時惹的禍。為什麼他不找希拉?她不知道,或許因為他還沒報復夠。

「我不要他的照顧不行嗎?」她月兌口道。

「像我剛才說的,你不知好歹。」

「你是個白痴!你的主子殘酷而——」

「才不!」那少年生氣了。「他對任何人都很和善,他只對付他的敵人。」

「我就是他的敵人。」她喃喃說道,轉身背對他。

看著滿桌子的食物,她發現實在吃不下了。而柏納在身後問道,「敵人?一個女人?你做了什麼?」

強暴他並偷了他的種。但她對任何人都無法啟齒,當然也不會告訴柏納。如果她真說了,不僅沒有人會相信她,華瑞克也很可能妀變主意殺了她。

「你不是要帶我去見他嗎?走吧!我吃飽了。」她避重就輕說道。

這時廚子領著管家回來,「你不喜歡這些吃的嗎?」

「很喜歡,布魯特先生,不過我吃不下了。我保證以後會準時吃飯,不會再吵到你休息的。」

他不介意地揮揮手。「胎兒需要營養嘛,以後我會特別注意你的食物。」

「不,不必麻煩——」

「哎,爵爺會要這樣的。」

他要什麼,就有什麼。

她咬著牙根,朝門口走去。走不到兩步,又被人家從後面抱起來。不過這一次可沒什麼安全感,她覺得快要跌下來了。

「放我下來,柏納,我自己會——」

「不知好歹,」他深吸一口氣,爬上樓梯。「你寧可生病,害我被罰。」

「我看我會跌斷脖子才是真的。」她嘀咕。

「尊重婦女是我們應盡的責任……下次不要忘了穿鞋。」

他還敢抱怨?要不是怕他松手,她真想給他一耳刮子。她受夠了這些武士——未來的武士。

「哪,」他把她放下來,。「這邊木頭地板不那麼冷,你自己走吧,我要喘一下氣。」

走?走去哪里?她決定在這?和他多蘑菇一下。

「你怎麼知道地板冷不冷?你又沒有光著腳丫子。我的腳趾頭快要凍掉了。」她告訴他,「你還是得抱我才行。」

柏納站在那里喘大氣,大廳里烏漆抹黑,只有遠處的火把照著陰暗角落。

他恐懼地看著她。「呃——我看你穿我的鞋子好了。」

「我看我回房間睡覺好了。」

他的眼楮張得更大了。「你不可以!」

「你看著好了,先生。」

扭身就走,但不到五秒鐘,柏納就追過來抱起她。他現在真的生氣了,嘴?嘀嘀咕咕。

「何必裝淑女嘛,你以為爵爺對你好,就可以抬高你的身分?沒有的事!」

她也火大了。「我本來就是淑女,不必任何人來抬高什麼。是你親愛崇拜的爵爺貶低了我的身分,本來我是——」她及時閉上嘴,改口道,「柯白恩堡的女主人。」好險,她差點說出特爾斯堡。「他最近才毀了我的家。」這倒不是謊言。

「你騙人。」

「你的口氣和你主子一樣,」她冷哼。「我只騙你一件事,我的腳其實不冷——快放我下來。」

他照辦了——差不多是不得已的,因為他的手臂支持不下去了。不過她也沒撈到任何好處,他們已經到達主臥房附近。房門沒有關,華瑞克听見她的聲音,親自走出來迎接她。

「你怎麼了?」他問他的扈從,那孩子現在真的是氣喘咻咻。

若薇娜搶先答道,「他想學你抱我,不過他發現要學野蠻人,強迫女人听他的,還得多長點肌肉才行,明白嗎?」

一下把兩個男人都罵到了,柏納氣得漲紅了臉,華瑞克皮笑肉不笑。

「我的新奴隸有爪有牙是不是?」他說,「我會想辦法給她去爪拔牙。進來,若薇娜。」

冷靜下來,她被自己的行為嚇呆了,連一步也走不動。她憑什麼認為可以侮辱他,而不必付出代價?不過反正……

「我——我說過不要進去,」她結巴道,「你——你得拖我進去才行。」

為什麼柏納要擋住唯一的退路?害她無路可逃,眼巴巴看著華瑞克走向她。而她怎麼樣也甩不掉他的手,很難看地被他拖進房間。他在身後關上門,一直把她拖到床上。

緩慢地,他壓在她身上,使她完全動彈不得。

「你看吧,你是跑不掉的。」他告訴她。

「我恨你。」

「說到恨,我比你還會記恨,知道嗎?」他臉上又有那種笑臉,使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她突然好想哭,一滴淚珠浮進眼楮?,使它像藍寶石一般閃爍。

他看到了,打量它半晌後說道,「你該不是要讓我輕松得逞吧?你不是要反抗我嗎?」

「你太喜歡我恨你、反抗你,我不要讓你有任何樂趣。」

「自私的娼婦,」他連眼楮都在笑。「你打算躺在那里不動,讓我覺得無趣而放你走嗎?」

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她咿唔道,「既然你提醒我了……」

這下他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弄得她一頭霧水,而她的表情使他更笑個不停。他伸手模模她的臉頰——好輕柔好輕柔地,又用拇指探她的下唇。

「我該把你怎麼辦才好?」

他不像在問她的意見,只是在自言自語,不過她還是回答道,「放我走吧。」

「不,不行,」他說,眼光落在她的朱唇上。「你渾身上下都是處女的領域,這里呢?」

溫暖的笑容,柔和的表情,使他顯得好英俊,她感到一陣暈眩。接著,他吻了她。她看著他湊過來,準備好要抗拒,沒想到她連這一點自制力都沒有。他舌忝了她的嘴唇,她的月復間開始發熱。他的舌頭伸進她牙齒中間,她感到四肢酥麻。真的沒有愛人的唇讓她體會吻的甜美,吉伯特那個吻,她一點異樣感也沒有。而華瑞克吻她,使她暈頭轉向忘了身在何處。

「我就知道,另一塊處女地。」他說,滿高興的樣子。「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八成被鎖起來了。」

用言語反抗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不是你找到我,是別人為我找到你。不要忘了,你不想和我做那件事,讓我走吧,華瑞克。」

他用另一個吻來回答她,一個不那麼溫柔的吻,但還是不討厭。事實上,她很快就沉溺在其中,忘了剛才的反抗。

他沒有忘。他被她惹火了,她卻不知道,直到一切都來不及了。等他在她耳邊說,「求我。」她已經到達某種程度,使她不得不這麼做了。

華瑞克終于知道他多麼愚蠢,以為他可以羞侮她而自己不受影響。如果她保持低姿勢,或許可以,但她變得有反應了。她盡量自我掩飾,他還是感覺到了,而她要他使他難以抗拒。一開始他表現得很神氣,叫她走開。只不過他忘不了她——他的身體也一樣。

本來他不打算再踫她,他也努力自我控制,不去叫她回來。接著他想起來,她現在的身分,給他有借口一再佔有她。

他輸了。

低頭看她,他發現她在假裝睡覺,躲避他進一步的騷擾。他忍不住微笑。他沒有想到她如此有趣。她的脾氣,她拚命抵抗他,都好笑得很。大部分時候她真的怕他,不過她也會氣得忘了害怕。他竟然不喜歡她怕他,寧可她生氣——他不知道為什麼。

她還常常惹他生氣,他也不明白原因,想想看她的身分,惹他生氣只有對她不利。他沒有月兌掉她的衣服,或他自己的衣服,只掀起她的裙子。

說不想要她心甘情願,可是听她求他佔有她,真是很愉快的事——雖然他本來在生氣。

她的裙子還翻在腰上。他把手放在她平坦的月復部上,看著她屏住氣。她還是不肯張開眼楮,繼續裝睡。他決定不跟她計較。

這種情緒對他而言,有一點陌生。他太喜歡和她在一起,簡直無法不想她——無時無刻手都舍不得離開她身上。

皺著眉頭,他抽回手。心想是因為她在這?,所以他才有這種奇怪的感覺。至少他可以改善這種狀況,馬上改善。

「去吧,娼婦。我不想和你分享我的床,我睡三天硬床睡怕了。」

「好可憐喲!」她諷刺道,動作快速地滾下床,直接朝門口走去。

她那樣子使他想笑。「你睡在硬地板上時,不要忘了我軟綿綿的床呀。」他在她身後叫道。

在門口站住腳,她回頭對他甜甜一笑。「什麼床?我只知道這房間?有個切肉的石板。」

「你求我佔有你時,不是這種態度嘛。」

這總算使她閉上嘴,他滿意地點頭,看她以後還頂不頂嘴!一眼看見她光著腳,他的好情緒不見了。

「回來,若薇娜,」他說,而她的瞼一陣青一陣白,惹得他沒好氣,「我不想抱你回房間去——誰教你忘了穿鞋?」

「忘了穿鞋?我根本沒打算離開房間。你半夜把我吵醒,還希望我服裝整齊?」

「你沒有睡著,不是我把你吵醒。」他提醒她。「真不幸,現在你得睡在這?了,直到我明天早上叫人替你把鞋子拿來。」

「我不會著涼的,我保證。」

「你打算站在那?和我爭論嗎?」他質問道。

她低下頭。「沒有啊。」聲音輕得幾乎听不見。

「那麼馬上回床上來。」

拖著腳步,她走得好慢好慢,等她終于走到床邊,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把衣服月兌掉,我不想半夜踫到它,被它刮得難受。」

猛抬起頭來,他看清她不是畏縮,她剛才是在掩飾她的憤怒。她一言不發,從頭到腳月兌了個精光。

孩子般賭氣的模樣,看起來也滿逗趣的,只有她身上被粗布磨紅的印子,使他皺眉頭。

討厭她細致的皮膚!他才破例讓她分享他的床,又要為她做點別的事了。

明天早上叫恩蒂替她拿鞋子來時,他得記得要她把這娼婦的柔軟櫬衣也拿來。不過這些恩惠到此為止了,他不能讓她以為他心軟了。

他開始月兌衣服,看她一眼。「上床來吧,我不想和你多費口舌了。」不再看那迷人的身體,免得自找麻煩。

馬上拉起被單,她把自己藏起來。他吹熄蠟燭,躺下去找個舒服的位置,卻听見她叫道,「今天晚上不要再踫我,我受不了啦!」

很想證明她錯,不過他只是說,「閉嘴,我不會再和你怎麼樣——你求我也沒有用。」

他伸手摟住她,把她貼向他。

「這樣我睡不著。」她咬牙說這。

「你最好祈我能睡著,娼婦,否則我會忘了自己有多累。」她渾身一僵,連呼吸也停了。「如果我還想要你,你說什麼也沒有用,還是趕快睡吧,免得我改變主意。」

不再多說什麼,她恢復呼吸。華瑞克是真的很累了,可是沒有累到對懷里的溫香軟玉毫無感覺。她光滑細致的皮膚還是不錯的,如果他不小心一點,說不定會養成這種睡眠習慣哩。

第二天早上若薇娜在空蕩蕩的房間醒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她無法面對華瑞克,最好他不在。

問題是她幾乎也無法面對自己,她申吟一聲,把頭埋在枕頭底下。她以為可以抵抗他,可是他的舌頭和手指……使她的血液沸騰,不由自主就開口了。她當時可不在乎,除了和他結為一體,她什麼也不在乎。

事後她慚愧死了,再見到他,她一定受不了。她知道他會笑,得意他自己的勝利。

「起床,娼婦,把這些穿上。」

她倒抽一口冷氣,抬頭看見華瑞克站在床邊,手里拿著她從家?帶來的襯衣和長袖衣服,以及她留在房間的無袖背心和鞋子。他在對她皺眉頭——口氣也不佳。

「想偷懶是不是?不要因為我在你身上得到一點樂趣,就想混日子。我已經吃飽了,你不必負責上菜,去吃你自己的早餐吧,吃完了就去做事。」

還來不及辯解,他就走了,她只有瞪眼的份。再看一眼他留下的衣服,她發現除了僕人的外衣,?面可以不必受粗布的摩擦。

沒有時間胡思亂想,她下了床把衣服穿上。感覺柔軟的細紗貼在身上,加上一件長度適當的紅色長袖襯衣,她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能穿上一些屬于自己的衣物,她心情大好,幾乎是面帶笑容地走進大廳。華瑞克不在那?,使她腳步更加輕快。她四下尋找美芷,不過壁爐附近只有華瑞克的女兒和她們的家庭教師。她沒有再看她們一眼,也沒有注意到她們目送她走到廚房樓梯口。

「不要看她,甜心,」蕊貝塔小姐斥道,「淑女不該去注意那種女人。」

「但她在他房?過夜。」十二歲的米麗珊指出。「希拉從來沒有在他房?一整晚過。」

「希拉的味道太嗆人了。」貝翠絲小姐嗤之以鼻。

貝翠絲是十四歲的大女兒,如果不算另一名私生女——艾瑪。米麗珊是兩個女兒中比較漂亮的,有灰色的眼眸,淡金色頭發——因為她眼楮中帶點藍,使它們不像她父親的眼楮那麼冷峻。貝翠絲則是棕發棕眼。如果她不要老是斜眼看人,算還長得不錯。不過話說回來,華瑞克小時候就和她母親訂婚,而她母親人盡皆知長得普普通通。她妹妹的母親,才是華瑞克挑選的。

她倒不太嫉妒她妹妹,畢竟她比較大,是她父親的繼承人。米麗珊可以擁有她母親的嫁妝,但貝翠絲則接受其它的——只要沒有男性繼承人。所以她一直排斥伊莎貝拉小姐進入他們的家庭,听說那位小姐失蹤了,她暗自高興,希望她父親的未婚妻就此不見,甚至死亡。

不過最近盛傳新來的女僕壞了華瑞克的孩子,她開始並不在意。因為她父親不會娶一個奴隸,而私生子也不能成為繼承人——即使是男嬰。

令她擔心的是,另外也有謠言,那女僕並非奴隸,而是一位淑女,出身貴族,只是得罪了華瑞克,才落得目前的境遇。

她不相信。即使是她父親——他對敵人向來不留情——也不會對一位淑女這樣。但萬一是真的呢?而那女人為他生下兒子,他或許會娶她。

貝翠絲知道他想要一個兒子。大家都知道。只是一直認為凡是她父親的,都要由她接收,她已經無法面對有一天會出現男性繼承人的事實。

這些財產應該要歸她,她需要它們!她沒有米麗珊的容貌,只有對福克赫斯的未來展望,才能讓她得到她想要的丈夫。

「她又來了。」米麗珊說道。

若薇娜和恩蒂一前一後出現在大廳,朝主臥房走去,準備做她們的例行工作。

「不知道她哪?弄來那一件漂亮的紅衣服。」那位少女又說。

「一定是我們的父親給她的,他寵壞她了。」貝翠絲冷哼道。

米麗珊擔心地睨著她姊姊,每當她用那種口氣說話時,就有人要遭殃。

果然不錯,她姊姊瞇起眼楮說,「或許我應該找她來問——」

「你不可以,小淑女。」她們的家庭教師警告道,雖然明知道她的話起不了任何作用。

「如果你找爵爺女人的麻煩,到後來恐怕倒霉的是你自己。等你有了丈夫之後,尤其要記住這一點。」

貝翠絲看了那年長的女人一眼,不過假裝乖巧地閉上嘴。她早就知道不必理會她的教師,等她不在時,再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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