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撼地震帶 第十三章
這是個大地震嗎？《加州、科羅拉多州相關報導》星期二席椿加州摩杰沙漠達六點二級的地震，和星期三洛杉磯輕微的余震，使得地震學家和美國地質調查協會緊張以及困惑。
「地震可能在任何時間發生在任何地方，」美國地質調查協會的艾費德博士說︰「奇怪的是，此次摩杰沙漠的地震發生在一個之前很少有地震活動的區域。我們沒有預料這麼強烈的地震會在此發生，那真是一個驚奇。」
美國地質調查協會已派育地勘察隊，進行調查和紀錄摩杰沙漠的進一步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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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巫毒事件。」雷斯拿下眼鏡，揉揉疲憊的雙眼，把早報丟到他書房的地板上，
如此他便能輕松地讀在下面的相關內容︰
諾貝爾獎得主和女兒于地震後失蹤
《霸斯套．加州》有關當局仍繼續搜尋魏艾迪博士，五十七歲，以及她女兒洛琪，二十六歲，兩人皆在星期二毀了位于摩杰沙漠的執氏料技實驗室的地震後失蹤。
諷刺的是，該實驗室的職員們指出，魏博士曾表示要實地勘察用來預測地震的設備，但之後電視或收音機呼吁他出面，卻都沒有回音。
他們相信，住在北好萊塢公寓的巍洛琪，可能加入她父親的實地勘察。魏氏科技的職員表示，那通常都是到偏遠、易有地震的地區。
任何有魏博士和他女兒消息的人，請與中央情報局的地區辦公室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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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問看這是誰報導的？」薛雷斯不屑地把視線轉到報導下面的相片。
就像她照片里頭發的長度，洛琪總是用夾子把她又長又亮麗的秀發夾到兩邊。他往椅背上靠，伸伸跨在書桌上的雙腳，手指在頭上交握，瘀傷肋骨的刺痛，使得他皺起眉。
洛琪待在他房子里，讓他也有相同的感覺，他比她更不願意。在老馬到紐約之前，她就表示得很清楚，她赤腳站在廚房，雙手叉在腰上要求要跟他一塊去。
「我不想被留在這鳥不生蛋的偏僻地方，」她說︰「我要跟你去找我父親。」
「我不是去找你父親，」馬尼文平靜地回答，「我是去找金溫頓。」
「我可以幫你，」她帶著哀求的語氣反駁，「我是研究炮彈的，只要給我一部電腦和資料基數，我就有辦法挖出足夠的土埋了金溫頓。」
「我一個人工作，」馬尼文簡短地生口訴她。「但我可以幫你再弄部電腦。」
他星期四下午離開前便準備好了。雷斯將電腦安置在餐廳的調酒桌上，她那天其他時間都臭著一張臉，玩著電腦或是在隔壁的客廳看電視肥皂劇。
雷斯則幾乎都關在書房里。他用了四卷傳真紙收集摩杰沙漠地震的數據和地震學報告。他看了那麼多，眼楮都像是在曲線圖表上跳動的針。
從報告上看來，那是一個正常的地震，但他知道不是。至少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地震預警儀器所引起的余震痕跡被掩蓋住。不管如何，這一次艾迪太幸運了。
磁片里有對金溫頓的確認，以及他找金溫頓的紀錄。似乎證實洛琪說的，艾迪不清楚金溫頓要用地震預警儀器來做什麼;看在她的分上，雷斯感到很高興。
艾迪和韓格瑞每次踫面和每通電話談話內容、金溫頓投資地震預警儀器資金的明細，以及艾迪如何使用，全都有紀錄。但卻沒有關于地震預警儀器本身的紀錄，沒有圖解，沒有規格明細，完全沒有任何相關資料。
他猜應該在里面的，因為龐大的已使用位元數目，表示還有些東西在里面，但他就是找不到，除非他知道艾迪的密碼是什麼，否則他是找不出來的。
「不會那麼難的，」他曾告訴洛琪，但她不以為然，「爹地把磁片留給我去找，他不可能讓我找不出來。」
自從老馬在二十四小時前離開他們後，這已是他們的第三次爭執;第二次是因為電視音量引起的。他們在晚餐時又爭吵著磁片的事。洛琪堅持地震預警儀器的詳細內容一定在磁片里，雷斯則要她下地獄去找，就這樣結束了他們的爭吵。
她的香煙則是第一次爭吵的導火線，馬尼文才離開五分鐘就引爆，雷斯告訴她不能在屋子里抽煙。
「不然我要在哪里抽？」她生氣地手叉著腰。
他微笑地用大拇指指著起居室通向外面紅磚陽台的門。隨著他的眼光，她不敢置信張大嘴，看著地上已積了近一公尺的雪。
「但正在下雪呀！」她大吼。
「在鳥不生蛋的偏僻地方，冬天就是如此。」
「好吧！」她眯眼瞪著他，「這是你的房子。」
他看著她用夾克袖口掃下一把鐵椅上的雪，一坐下來，縮成一團抖著，深吸著煙。看她抽煙，他就想吻她，吸口二手煙。
他仍想這麼做，老天，他想把地震計報表撕掉，想走到樓下她正睡得香甜的客房，愚蠢地吻著她。自從第一次看到她，他就想這麼做，即使知道她是誰以後仍然如此。
要不是那人是老馬，雷斯一定堅持要他把洛琪帶走。老馬能忍受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的極限是四十八小時，雷斯知道，所以他就沒埋怨。
但他現在開始希望他有這麼做，開始希望自己沒到霸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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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辦到的？」他想問洛琪，「你表現得如此普通平常？」
他清楚自己知道答案，但他仍想听她說。跟雷斯一樣，她的智力測驗分數很高。不同的是她在十七歲參加大學考試，他是在十一歲。她的父母讓她正常發展，他父母則不然。他們以他為傲，他們創造的小天才。從六歲開始，他就可以解教學題目，他直接從五年級跳到大學，卻抹煞了他的社交能力和情緒發展。
他從沒在任何時間或地點適應過。他總比同學年紀小，同學們則恨他總是打破分數的紀錄。他們叫他怪人。為了證明他不是，他開始抽煙、留長發、戴耳環，甚至在十八歲拿到第二個博士學位後加入海軍。要不是老馬將他拉出來，他可能已在胸膛上刺青了。
老馬使他善用自己的聰明才智。他在那里成長，而且從沒那麼快樂過，直到他與魏艾迪共事听命于他。那是最大的錯誤，僅次于到霸斯套。
即使他想告訴老馬把魏艾迪和地震預警儀器甩到一邊去，但他不能。他欠老馬人情，也欠自己，因為他造了這樣的東西;他也欠洛琪一個抱歉，因為他表現得像個笨蛋似的。
他听到馬桶沖水的聲音，趕緊把腳放下來，把椅子推到電腦前，在听到她緩慢的腳步聲出現在門口時，他正掃視著最後一批地震計報告。
「找到了嗎？」她問。
「還沒。」
「還在下雪嗎？」
「沒有了，在下冰雹。」
「天呀，我討厭密蘇里州，」她不耐煩地自語。「你為什麼要住在這里？」
「就是要讓你不喜歡。」雷斯沖口而出，但隨即克制一下情緒，「我是在春田出生的，我父母住在這。我喜歡這里。」
「噢。」她轉身走出門口。
雷斯听她慢慢地走向廚房，手放掉掃瞄器。他把拷貝的資料存起來，決定去向洛琪道歉，讓一切結束。
問題是他不知該如何說，他不擅于道歉，尤其是向女人道歉。或許他該告訴她，是她讓他成為這樣子的，她使得他在一個不恰當的時候卸下防線。
或許他該告訴她實話。他認識很多人，但只有一個朋友。他曾和女人睡在一起，卻從沒有過愛人。他該告訴她，因為他喜歡一個人在家里，所以他從未有過客人。這里是世上唯一他不需偽裝的地方。
他想告訴她，他不在乎她父親是誰，她是他生平見過不需講簡單句子，又擁有一雙美麗眼楮的第一個女人。他想告訴她，他已厭倦了一個人獨處。
他想告訴她，他可以用法文，那她就听不懂高潮的意思;他要和她翻滾在一起，把舌頭伸到她口中。這樣的想像讓他有勇氣走向廚房。
他想他該警告她，他已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去想或許她很迷人。
但他很碓定她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