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愛上你 第三章
下午,左希穿著細肩帶小可愛,再配上時下流行的小短褲,拿著水管幫菜圃及花草樹木澆水。
夏毅火開著吉普車從外頭載著樣板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好風景——
坐在車內的他緊盯著左希光潔的頸項、白皙的藕臂,以及勻稱的美腿,他胸口起了一股莫名的躁熱。
該死!他又不是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少年,怎麼一看到左希就全身氣血逆流?
甩甩頭,夏毅火要自己克制點,他將吉普車停好。
「喂,過來!搬東西。」他粗聲粗氣地怒吼。
當左希听到「喂」這個字時,她茫然地環顧四周,在發現庭院里沒有閑雜人等時,才用食指指著自己。「我?」見到他點頭,她才硬著頭皮走向他。
左希心里叨叨念著,在他的眼中,她是不是一個沒有名字的無名氏啊,不是「女人」就是「喂」。
「你先把這些樣板拿去工作室後,再回來搬這些。」他輕輕松松拿起幾塊拋光石英磚及幾片顏色不同的山形磚二丁掛,放在左希攤開的手上。
當那些樣板一壓到左希手里,她整個人立即矮半截,老天!還真不是晉通的重。
左希額頭直冒汗,她連跨出一步都覺得困難。
「沒用的女人,真是浪費米糧!」他啐道,瞧她不中用的樣子,他看不下去了,看來左希的用途沒辦法像左姨這麼廣,既能挑水也能劈材,這女人頂多只能拔拔草、澆澆水,其余粗活一概辦不到。
是啊,坦白說她方才拿著水管,微風吹拂著她頰邊的發絲飄啊飄樣子真美,讓他根本移不開眼。
倏地,夏毅火被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駭住,他竟然覺得她美?!是,她長得不錯,但美女他見多了,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真有那種感覺。
「我、我……我沒浪費米糧,我也可以的!」她逞強著,但額上猛滴下來的汗水卻不爭氣地告訴夏毅火——她果然不行。
「哼。」夏毅火撈過她手中幾塊樣板,在她還不明所以時丟下一句。「我可不想听到有人說我虐待管家。」他將樣板拿進屋里放好後又出來,再從車上搬下一座丘比特造型的尿尿小童,和維納斯雕像。
「這些都是客人要的嗎?這好像是屬于庭園造景部分。」左希好奇地問著。
「嗯,我會兼做庭園設計,如果他們有需要。」
「這看起來似乎不便宜。」還是別踫,小心為上,免得弄壞得賠錢。
「對你來說應該是不便宜。」他冷諷著。
「是啊,誰叫我窮。」她聳肩,對夏毅火的嘲諷算是習慣了。「應該沒有東西了吧?」
「這個……該死!你竟然敢在我車上尿尿,把你們剁了下鍋吃!」夏毅火看到他撿的兩只小土狗在車上尿尿,壞脾氣上來,將兩只狗抓到左希面前。
左希一臉恐懼地看著夏毅火。「夏先生,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吃狗肉犯法,而且我連魚都不會殺,更何況是兩條……可憐的狗。」
「我沒說我要吃狗肉。」他怒道。
「有,夏先生你剛才說要把這兩只狗剁了下鍋。」
夏毅火瞪了她一眼,懶得回這個白痴問題。
左希見夏毅火將車內踏墊取下,拿到一旁沖水,她聳聳肩,友善地伸出手模模小狗的頭,兩只小狗也搖搖尾巴輕舌忝著她的手。
「怎麼會有這兩只狗?」她問忙碌的夏毅火。
「撿的。」夏毅火回道。「我開車經過醫院,看到捕狗大隊用大網子蓋住那兩只狗,我就向捕狗大隊要這兩只狗來。」不過看樣子這兩只小家伙非常不懂得報恩,尿濕了他的車子,真令他不爽。
「怎麼可能?」左希像是听到天方夜譚,訝異極了,沒想到這長相凶惡、生人勿近的夏毅火,竟然這麼有愛心,不會吧?!她眯著眼望著他,若說他是把狗帶回來殺還比較像。
不過,也有可能,他前天不就收到兒福聯盟的收據與感謝信嗎?
「嗯……還是不可能啊……」沒看見夏毅火的臉黑了大半,她還有膽說︰「莫非這兩條狗是未來儲糧?」
「你說什麼?」他逼近她,肅殺的寒氣罩上左希全身。
「沒有、沒有!」她討好地笑著。「夏先生,你人真好,你一定是屬于面惡心善那類,長這種樣子也不是你的錯,長相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听左希講話,頭幾句都還挺中听,可再听到後面夏毅火真會氣死。「有時間說這些廢話,不如將這兩只狗打點干淨。」
「好、好。」左希用力點頭,一手抱著一只狗,她走幾步像是想到什麼又踅回來,對夏毅火露出大大的笑容。「其實你真的是個好人。」
醫院門口來來去去的人這麼多,只有他停下車、只有他開口向捕狗大隊要來這兩只狗。看來他只是脾氣壞、嗓門大,動不動就臭臉而已,要知道被捕狗大隊帶走的狗,過了一段時間沒人認養後,絕對會安樂死,何況這兩只狗長得又不討喜,被認養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嗯哼。」被左希衷心地夸獎,夏毅火臉頰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了。「別說那些傻話,庭院這麼大,多得是地方養這兩條狗,我沒裝保全,狗比保全還有用,多這兩張嘴還吃不垮我。」他不自在地回著。
「不,夏先生,你真的是好人,你很棒!」她對夏毅火豎起大拇指後,抱著小狗去洗澡。
他是好人、他很棒……簡單的字句就像和風般拂過他的耳畔,他細薄的唇瓣拉開了些微弧度,笑意不停擴大、再擴大。
這小女人真有本事讓他這麼開心笑著,他有幾年沒這麼開心地笑過了,一年、兩年……他記得自從離開台北後就沒這樣笑過了。
她真有本事,能輕易安撫他孤寂的心靈,她剛剛這麼簡單的幾句話,竟然就觸動了他的心。
她讓他心頭熱燙,讓他的視線不由地跟著她嬌小的身影,久久移不開。
有股莫名卻又熟悉的感覺,開始在他心頭一小塊地方發酵、蔓延。
也許,只要有她在他就能快樂吧,這種感覺真的不壞,他想。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左希連忙小跑步去開門,她發現按電鈴的是一位年輕女孩,有著健康的小麥膚色,一頭又黑又亮的頭發整齊的披在肩上,穿著短洋裝,里頭還搭了件內搭褲。
「找夏先生嗎?」左希露出親切的笑容。
「你是?」相較于左希的友善,溫詠玲有些防備。
溫詠玲仔細地審視左希,雖然她的頭發胡亂的束在腦後,穿得很簡單、樸素,但她身上那股不屬于鄉下的氣質卻是這麼明顯,而且她的皮膚保養得很好,白白女敕女敕就像豆花一樣,哪像自己的角質層有些厚。
「我媽原本在這里當管家,她人不舒服,我來替她一個月。」左希簡單地說明。
「喔。」原來只是來替左姨一個月,溫詠玲放心了。「夏大哥在嗎?我爸叫我拿些米來給他,還有家里剛好有殺了幾只雞,這也要給他。」
「夏先生在看樣板,我幫你拿。」
「不用,在這里我比你還熟。」宣示的意昧濃厚,溫詠玲大剌剌地走入屋子里。
左希對溫詠玲那種莫名的敵意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她聳聳肩,跟著走入屋子里。
「夏大哥!」溫詠玲很嗲地喊。
這個聲音听得左希頭皮發麻,這女人剛才不是還對她很冷淡嗎?怎麼在面對夏毅火時,態度就完全不同了?
「夏大哥,我爸叫我送一些米來,還有殺好的雞,我拿去冰箱里冰。」溫詠玲簡直無視于左希的存在,直接跳過她將東西放好。
左希看得傻眼,她以為依夏毅火這種鳥個性,是不會有女人喜歡的,更何況他還滿臉的落腮胡!
「夏大哥,我幫你泡了杯茶。」溫詠玲從廚房走出來時,手上端了一杯剛泡好的茶。
「放著。」
「我把茶放在這里。」溫詠玲將杯子放在夏毅火的工作桌上。「夏大哥,我爸問你何時有空,想找你到我家泡茶。」
雖然溫詠玲表現得挺含蓄的,可左希卻看得清清楚楚,連她眼中閃動的心形火花都沒放過。
「這幾天很忙,走不開。」夏毅火冷淡地回著。
「喔,這樣啊……有空再過來也沒關系,我可以烤手工餅干請夏大哥吃,你上回到我家來不是說挺好吃的嗎?我這次會多烤一些。」
「隨便!」他專注力都放在手上這幾塊樣板上,根本抽不出心思來應付溫詠玲,他只覺得她一直在他身旁吵,就像蒼蠅般。
「我知道你不喜歡喝一些垃圾飲料,剛好我朋友家有種洛神花,昨天我媽把那些洛神花挑籽曬干,你哪一天有空要來就先打個電話,我煮洛神花茶給你喝。」
嘖嘖,溫詠玲對左希來講只有兩個字能形容,真是「賢慧」啊,又是烤餅干又是煮洛神花茶,自己真是差太多了。
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了,若真有男朋友,頂多叫達美樂外送披薩,再加個九十九元送六罐她口中的垃圾飲料,根本沒辦法有那個閑情逸致烤餅干、喝花茶。
只可惜,夏毅火似乎對眼前的小姐沒什麼興趣,看完樣板後又拿起鉛筆繪圖。
「我家外面庭院也很大,可以順便烤肉耶。」也不管夏毅火有沒有在听,溫詠玲一個人說得很高興。
「夏大哥……」她想再開口,但夏毅火卻暴怒拍桌。
「你是說夠沒?我剛才就已經說我這幾天很忙走不開,你還在我旁邊鬼叫個什麼勁啊!你這麼吵我怎麼想事情啊?」就算想到什麼,也全被她弄散。
他凶神惡煞的表情一出現,立刻嚇得溫詠玲全身發顫,手下意識地往一旁揮過去。一杯熱騰騰的茶就這麼翻倒在夏毅火的工作桌上,茶水還不停往地上滴。
「你他媽的到底在搞什麼鬼!」夏毅火暴吼。
桌上這張圖他畫了很久,只差挑色板和建材,但被溫詠玲這麼一搞,什麼都沒了。
真嚇人,夏毅火平常吼人的樣子已經夠讓人驚恐,何況是現在這樣,簡直要嚇破溫詠玲的膽。
「夏、夏大哥,我不是故意……」小妹妹的淚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轉,她認識夏毅火這麼久,只覺得他個性酷酷的,讓她很為他痴迷,可卻從未想過他脾氣如此暴躁。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馬上滾出我的視線!」他站起身,打翻的熱茶淋得他整條褲子都是。
左希連忙拿了抹布將工作桌及地上擦干淨。
「夏大哥……」
「滾!」
看到溫詠玲的淚水終于忍不住滴落,左希頗為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小姐,我看你還是先回去吧,夏先生心情不是很好,過一陣子你再來。」
「好……夏大哥氣消,你再打電話給我。」她念出了一長串電話號碼後,揮淚離去。
「夏先生,你其實可以不用對她那麼凶,有什麼事好好說。」
「什麼好好說,她瞎眼啊,不知道我在忙啊,媽的!」他將桌上濕答答的設計圖丟入垃圾桶里。
夏毅火煩躁的樣子,讓左希忍不住搖頭。「夏先生,難道你看不出來那位小姐喜歡你嗎?所以她才能這麼無視于你不理她的行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夏毅火給打斷。
「她喜歡她的,關我什麼事。」他冷冷回應著。
沒錯,夏毅火說得有理,溫詠玲喜歡他,那都是她的事,沒人規定夏毅火也得跟著回應溫詠玲,可她覺得溫詠玲太可憐了,簡直是拿熱臉去貼夏毅火的冷。
「就算你真不喜歡那位小姐,態度也可以婉轉一些,何必把她嚇哭呢?」她勸道。
「我夏毅火向來直來直往,從不懂拐彎抹角那一套。」
「真的跟頭熊沒兩樣!」見他不受教,她的黑眸因為怒氣而熠熠發亮。「你就這副德行,所以討人厭。」
「我討人厭?我招惹誰了嗎?是她來招惹我!」只是一個路人甲乙丙丁也值得她這麼多事嗎?夏毅火不懂,他向來是個自掃門前雪的人,平常也不太出門、不喜歡和人打交道,認同他建築設計理念的人再登門,高興就給他畫,不高興對方就閃人,他樂得孤僻、自在,從未要人喜歡他,所以他對她懦弱膽小偶爾又有正義感的個性感到不解。
夏毅火定定地看著左希,她身上澎湃的熱血是他欠缺的那部分。
「難道這樣也算是我的錯?」見她對自己起反感,夏毅火忽然急看想解釋,因為開始對她產生好感,不希望她對自己有負面想法。
「夏先生,我只是要你態度好一些,算了!我想跟你怎麼說都說不通。」試問人與熊要怎麼溝通,她手拿著濕抹布就想往廚房走去,但是夏毅火卻快一步抓住了她縴細的手腕,用著如火炬般的眼神瞪著她。
第一飲,他的眼神讓她心慌,手足無措。她撇開眼回避夏毅火的視線,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掙月兌不開。
「夏先生,你放手,你這是做什麼?」
他利用自身高大的優勢輕易制住左希掙扎的舉動。
「在你眼中我是頭熊?你是這麼看我的嗎?」他急切地問,聲音提高了些。
他的話好奇怪,她怎麼看他又如何?他難道會在意她是怎麼看他的?
不可能吧,自視甚高的夏毅火怎麼會在意區區一個管家的想法?
左希要自己不要多心亂想,他不可能對她有別種心思才對。
雖然她在心底一直告訴自己,他是氣瘋了才會對她有這種動作,但她的心跳卻急促了起來,仿佛就像要沖出她的胸腔。
為什麼他要用那種令人誤會的眼神看著她?她之于他不就是一個短期替代管家而已嗎?
左希慌了,臉頰莫名地燥熱起來,感覺到被他握住的手燙得嚇人,兩人之間暖昧的氛圍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不,夏先生你絕對不是熊,是我一時胡言亂語。」像是想趕緊自他身旁逃月兌,躲掉這份不該有的悸動,左希急急地回著。
「我不信那只是你一時胡言亂語。」那肯定是她的肺腑之言。
他熱烈的眼神幾乎要把她焚燒了,她怕自己會深陷在他那雙黑眸中,連忙移開目光。
拜托,時間走得快一點,別讓這暖昧的一刻停留這麼久,左希在心底企盼著。
夏毅火看見她臉紅了,而她臉紅的模樣就像顆誘人的紅隻果,教他多想嘗嘗那甜美的滋昧。
她身上那股屬于女性專有的馨香不停地在他的鼻翼繚繞,就像頂級的催情香水,他深受吸引,緩緩低下頭。
夏毅火的臉一直靠近,左希整個人僵住,他要吻她嗎?她該怎麼辦?
一道雷響,震醒了兩人之間暖昧的氛圍。
左希連忙縮回自己的手,指著庭院,慌亂地說︰「看樣子好像要下雨了,我去將晾在庭院的衣服全收進屋來,免得等會兒全都淋濕了,我還得重洗一遍。」她訕笑幾聲,沖出客廳收衣服,心里還不忘感謝這記響雷。
夏毅火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緊盯著左希的背影瞧了幾分鐘後,才上樓回房間,從衣櫃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沖冷水澡。
這女人吶,攪亂他平靜的心湖,讓它起了陣陣漣漪後,卻又像沒事人一樣飄走,未免太過惡劣。
夏毅火跨出浴室,拿著毛巾坐在床上,看著櫃上的電話錄音機,上頭顯示有三則留言。
他伸手按下播放鍵,听著錄音機的留言──
您有三則留言,第一通留言︰「喂,建築師啊,哇系阿火啊,就是上次請你幫我們設計房子的阿火,我和我太太考慮了幾天,我們決定听你的意見不加裝鐵窗,如果你有空請回電話給我們,讓我們好再去拜訪你。」
听到是阿火伯留言,夏毅火一點都不驚訝,他設計的房子個人風格強烈,而且每一張設計圖都是唯一一張,絕不會重復,在這個地方非常受歡迎。
夏毅火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發。
第二通留言︰「毅火,你回來台北吧!別再待在鄉下地方了,你知道你爸很想你。」
第三通留言︰「大哥,你很過分耶,真的這麼忍心什麼都拋下就躲到鄉下去,也不管我們死活!打電話都不接,只裝什麼電話錄音機,你听得到我的聲音,我們又听不到你的聲音,那件事都過了那麼久了,你也該釋懷了啊,回電給我們啦!」
听到最小的妹妹的聲音,夏毅火輕笑了幾聲,順手將擦頭發的毛巾丟到一旁去。
台北的一切,感覺離他好遠了,要不是听到錄音機留言、要不是見到左希,他幾乎都忘了自己是個地道的台北人。
回想著他為何會從熱鬧、繁華、冷漠的台北,來到這寂靜、無聊卻人情昧濃厚的鄉下地方,不正是因為他對那個地方感到絕望又忿恨嗎?
那年他考上建築師執照,拒絕父親的要求,不到公司擔任要職,而交往的女朋友林愛妮因此對他感到失望,覺得他欠缺事業心,沒辦法給她安全感跟身分地位,她轉而投向他弟弟的懷抱。
在失望之際,他選擇定居在這個鄉下地方,多年不再回去,而他的家人這段期間里曾來看過他幾次,當然也包含了他弟弟夏哲緯以及他前任女朋友林愛妮。
他弟弟夏哲緯的個性風流、喜歡嘗鮮,看得出來並沒有娶愛妮的意思,而愛妮為了能當個企業家夫人,一直與夏哲緯耗著。
曾經他多麼痛恨自己,選擇理想辜負愛妮對他的期望,他還記得愛妮那張宛如搪瓷女圭女圭般精致的容顏在他面前傷心落淚時,他的心都被擰痛了。
愛妮……她的臉已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左希那張甜美笑臉。
想到她,夏毅火的胸膛就開始發熱、發燙,他承認自己為她心動,那個猶如小惡魔般的女人。
光想著她的身影,夏毅火仿佛就能嗅得到她身上的馨甜香氣,看來他中毒不輕吶。
如果是她呢?她會選擇當個企業家夫人,還是與他待在這鄉下地方,單純地當一個村婦?
這個答案,只有左希能回答他吧!他想。
左希回到房里,盤腿坐在床上,想起剛才與夏毅火的相處情形,天啊!要不是有那道雷,她可能與夏毅火……再想下去,她可不只是耳朵發燙而已。
她將頭埋在抱枕里,要自己清醒、冷靜一點,但那份不該有的情緒已經開始在心里醞釀、發酵。
「老天,這是什麼情形啊!」左希悶悶地說,就只是來當管家一個月,怎麼可能會與雇主擦出火花啊?
閉上眼,夏毅火的臉又浮現在腦海。停、停……不行!左希要自己別東想西想,又不是十幾歲的國、高中女生,她要成熟一點。
對,睡覺好了,只要睡著她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但事與願違,她是睡著沒錯,可夢境中夏毅火還是不放過她,接續著旖旎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