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誘五A男子 第五章
送伍璦琳上飛機之前，甄浩泱覺得還是得把話說清楚才行。
但是拖到了出國前一天，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要跟小琳說他不喜歡她嗎？也不見得完全是。但要跟她說不要太傷害小霍，也好像不太對勁……甄浩泱整個人都亂了。
在往機場的途中，坐在他身旁的伍璦琳先開口了。
「浩哥，你好像有心事。」伍璦琳不是傻瓜，公司里的大小事都不會逃過她的耳目，花綺龍跟程彥找甄浩泱的事她也有耳聞，這件事她還等著甄浩泱跟她說個明白。
不過等到現在她都已經要出國了，甄浩泱還是沒打算跟她坦白。
伍璦琳決定先發制人，她自有她的辦法。
「沒什麼，你這次出國要自己保重。」甄浩泱的心好亂，只好說些場面話敷衍過。
「怎麼你好像巴不得我快點出國似的，你那麼討厭人家嗎？」伍璦琳嘟起嘴，挑逗的在甄浩泱耳邊吹氣。
「別這樣，在開車……」甄浩泱被她的氣息搞得意亂情迷起來。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呢？」伍璦琳笑。
「話不是這麼說……啊……不要……鬧……了……」被她的誘惑攪得他只好先把車停在路邊，甄浩泱又生氣又興奮的瞪著她。「小琳，你在做什麼？」
「在勾引你呀！」伍璦琳笑得很可愛。
「你哦……」雖然不高興，但看到她氣就消了，他忍不住報復的心態，在她的唇邊頸際留下無數的熱情印記。
「人家想你嘛!要分開這麼多天，你一點表示都沒有！」推開他，伍璦琳氣鼓鼓的說。
「我不是送你上機嗎？」甄浩泱抱著她，親親她的發梢，深吸一口氣，感覺她的味道。
「吱，好像例行公事，我是你女朋友耶！」伍璦琳持續抗議。
「好好好，那你要我怎麼做？」甄浩泱被她的嬌嗲搞得心神不寧，只好全面投降。
「親我。」伍璦琳笑。
甄浩泱當然沒有二話，馬上執行他的熱情。
在情人的擁抱里，伍璦琳放心了。
身體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如果不是真的喜歡她，不會有那麼快的反應。她滿意地想。
可惜她卻忘記了，男人是一種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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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伍璦琳上機之後，回到辦公室，看到行事歷上的課程表，甄浩泱才想起答應她的事。
今天是開始上課的日子。
雖然不情願，但是答應的事，他一定會做到，所以下班後還是來到伍璦琳幫他找的補習班，惡補人際關系跟說話技巧。
辦妥報到手續，拎著發下的講義，來到可以坐滿數百人的大型教室。走進門口，看到里頭的人頭洶涌，令他不禁咋舌。
「嘩！時代真的不同了，連開口說句話都得來上課，看來這個世界真的變了，希望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不要太無聊才好。」他只能這麼期望。
坐在冷氣開放的教室里，心不在焉的甄浩泱根本沒注意講台上講得口沫橫飛的老師說的內容是多麼精采可期，因為之前跟兄弟們的討論內容這時佔滿了他的心思。
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經過花綺龍的過濾、程彥的分析，再經由甄浩泱本人的整理，才對恆璦琳為什麼會選擇他當對象的原因，有一個大略的了解。
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很簡單。
「這並不是說大哥的頭腦簡單啦！」做出結論的花綺龍，不好意思的補充道。「而是大哥是個生活簡單，沒有任何惡習的男人，不抽煙、不喝酒，連牌都不打，這世間真是少有呀！」
「沒錯，還老實純良品性好，百分之百是處男之‘心’。」負責分析的程彥干笑後，接著補充道︰「正因為大哥的簡單，讓小琳認為你是個很容易‘管教’的新好男人，不能否認，你從來沒拒絕過小琳的要求吧？」
想了一下，被當處男看的甄浩泱才苦笑點頭。「沒錯。」
「那就對了！」程彥心直口快的說。「要是選上老二，那大概會被小琳親手合掉啦！換成小霍或其他人，根本沒辦法忍受小琳的大小姐脾氣，肯讓她指使來吆喝去的奴才，只剩下大哥了！」
「老四！」花綺龍大喝。
知道失言的程彥，下意識的伸手捂嘴，對著甄浩泱的是一張充滿愧疚表情的臉。「大哥，抱歉……」
「沒關系，這個我也知道。」甄浩泱也只能苦笑。
把所有的事情整理出一個頭緒，抽絲剝繭，才明白他為什麼會受到恆璦琳青睞的原因。
只因為他的「容易教」，跟「不僅拒絕」。
弄清事實的真相之後，甄浩泱並沒有任何撥雲見日的愉快，只是徒然加深他的挫折感，對伍璦琳的情意頓時變質。
看出甄浩泱的心情指數轉陰，花綺龍安慰的說︰「其實我們講的不一定是事實，大哥也不要一下子想偏了！」
「還是等小琳回來，你們再好好溝通好了！」原本是想上門找碴的程彥，現在調轉態度，反過來開解甄浩泱。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思考我未來的方向。」深吸了口氣，下了逐客令。
看著兄弟相繼離開，甄浩泱的心事重重，覺得他真的該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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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漸飄漸遠，愈想就愈亂，甄浩泱的表情凝重。
直到有個聲音拉回了他的想象，讓他面對這充滿煩惱的人世。
「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
耳畔響起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讓甄浩泱回神。
「不好意思，麻煩你可不可以幫我撿一下我的筆，掉在你的腳邊。」
「喔，好。」沒仔細注意來人的樣貌，舉手之勞的把筆撿起交還來者，抬頭一照面，這才發現，請他幫忙的女孩似曾相識?!
「喏！你的筆……等等！你是鐘欣？」他驚喜的叫出大學學妹的芳名。自從畢業之後就斷了聯絡，在他的印象中，鐘欣是個男性化的帥妹，卻沒想到久別重逢，會看到她全新的模樣。
鐘欣雖然依舊留著削薄的短發，但已從率性的打扮轉變成女人味十足，讓人有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的感覺。
鐘欣表情一亮。「學長？甄浩泱學長？」
「對呀，好巧！」
「好巧！」甄浩泱跟鐘欣同聲開口，不約而同相視而笑。
「呵……學長也來上課呀！」鐘欣笑。
「對呀。之前听說你出國留學去了，很久沒有你的消息了……」甄浩泱想起以前，鐘欣是保送的跳級資優生，那時常常跟著他上社團活動，不過後來他去當兵就沒有再聯絡了。
「學長最近好嗎？」鐘欣沒有回答他。
「還好。對了，這是我的名片……」把皮夾里的名片抽一張給鐘欣，甄浩泱公式化的說。「有空聯絡吧！」
「嗯……」鐘欣收下了。
等到九點下課，甄浩泱邊收拾手邊的文具，這時才發現鐘欣站在他桌邊對他微笑。「學長要回家了嗎？」
「嗯……」甄浩泱也回以一笑。
「有空請學妹喝杯咖啡嗎？」鐘欣反倒比他大方。
「呃……好，那你等我一下！」原本的陌生感忽然消失了，甄浩泱變得比較自然。
「不急，待會我可要好好敲學長一頓！」鐘欣背起迷你的臀包，「啪！」的一聲，豪氣的拍了甄浩泱的手臂一下。「學長听到可不要逃跑哦！」
「怎麼會逃？那敢逃啊！」甄浩泱揉著被打痛的臂膀，因為這一下接觸，兩人的距離頓時拉近許多。「不過你怎麼還是這麼粗魯，外表雖然變了，但是本質還是男人婆，小心嚇跑你的男朋友，沒人要就慘了！」
「啪！」又是一記鐵沙掌，火辣辣的燒上甄浩泱的手臂。
「你說的是哪一個，跑了一個還有一個，才不怕沒人要呢！」鐘欣大方的勾住他的手，故做親密的樣子。「不然我委屈一點，將就一點，學長今天先充當我的男朋友好了！」
看到鐘欣還是像以前一樣跟他肆無忌憚的開玩笑，甄浩泱的心里不由得漲滿回憶，仿佛時光倒流，大家都是無憂無慮的學生。更是一個充滿夢想的年代啊！
這時他也不客氣，動手揉亂鐘欣的短發，就像當年一樣開心。「就算你願意，我還要考慮考慮呢！」
「學長！」鐘欣嘟著嘴，抱頭逃開甄浩泱的魔掌。「更可惡，明知道我的頭發很難整理，還這樣作弄我！不管，學長一定要請客補償我！」
拿起公事包，甄浩泱笑道︰「是是，小鬼頭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听到甄浩泱叫著她大學時代的小名，雖然難听，但鐘欣卻芳心大亂。
他還記得?!鐘欣扯住他的手，親昵的靠著他的肩，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是一直對著他傻笑。他還記得她的小名，那個只有他會叫的名字！
「怎麼了？突然變啞巴啦！」甄浩泱又趁機惡劣的動手揉亂她的發，讓鐘欣不由得尖叫避開。
「壞學長，不敲你一頓，我就不叫鐘欣！」趁機又大力拍了他一掌，半開玩笑似的報復。
他還記得她，沒有忘了她！這個事實讓鐘欣不由得雀躍起來。
之前看到他來上課，還以為她看錯，所以刻意挑了個離他很近的座位，以營造這「不期而遇」的驚喜效果。
現在，她的第一步成功了！
這讓鐘欣不由得相信起「人定勝天」這句話。以前沒有機會跟甄浩泱修成正果的單戀，現在讓她有實現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
望著甄浩泱，鐘欣的唇邊不由得漾起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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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時能踫見熟人，至少有個作陪的伙伴，至少不會那麼無聊。
原本不喜歡上課的甄浩泱，遇到鐘欣之後，開始喜歡起上課的感覺。一個星期三次的密集訓練，變成他最愉快的時刻。
今天是第四次的課程。
在下課之後，鐘欣都會跟甄浩泱去茶館坐坐、聊聊天，交換上課的心得，這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慣例了。
探听之後，知道甄浩泱已經有女朋友了，但在得知她出國的消息下，鐘欣的信心又重新燃起，她有把握在這段時間里搶走甄浩泱。只要女人肯主動，再加點技巧，讓男人變心這種事就像換工作一樣，開得起條件的就搶得到好人才。
鐘欣自有她的打算。
「浩！」從學長換成昵名，故意改變稱呼，借以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鐘欣微笑里藏著心機，表情自然的讓人無法發覺她在鏡前到底練習了多久，才敢對他開口說出「浩」這個稱呼。
但甄浩泱卻沒有發覺她的刻意，只是笑著說︰「今天怎麼了，忽然變得那麼惡心？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呀？」
「哪有？只是想叫叫看，看你會不會起雞皮疙瘩，呵呵！看來我還不夠惡心，看你那麼鎮定，真是不給面子。」鐘欣笑。
「哦！」甄浩泱故意抓抓臂膀，裝出皮癢的模樣。「大概是我反應比較慢，現在有感覺了！看我皮膚上一點一點的，都是你這個小鬼頭害的!」
「哪有？我看！」坐到甄浩泱的身邊，扯住他結實的手臂，一副觀察入微的專家狀，兩人馬上變成坐在一起的親密，鐘欣用心良苦。
感覺到她的貼近，可以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像是剛沐浴過的清爽香氣，甄浩泱覺得她的清雅，跟伍璦琳身上那種充滿誘惑的香味大不同。
鐘欣的味道是讓人放松的，讓他暫時忽略保留距離，只當她是小妹般的任性，卻忘記這沒關緊的心門，極有可能成為鐘欣長趨直入的捷徑。
「哪沒有！你看！」揉亂她的短發，看她氣鼓鼓的模樣，甄浩泱不由得笑開來，月兌口而出。「小鬼頭，你還在生氣啊！這樣就不可愛嘍！」
「哇！可愛！這麼古老的詞句別用在我身上，好像我是小女孩一樣，真遜!要知道，本姑娘二十歲以後，就沒人拿這種可怕的形容詞加在我身上了，你知道原因嗎？」鐘欣戳戳甄浩泱的胸膛，不滿的抗議道。
「什麼原因？」甄浩泱拿開她的手，一邊還要做出西施捧心狀，逗得鐘欣咯咯亂笑。
因為這個接觸，甄浩泱意外地發覺她的手暖暖的，跟伍璦琳那總是冰涼的手不同。鐘欣是溫暖的，而且是善解人意的，人前人後都是一個樣子，跟伍璦琳人前冰冷，私下火熱的性格完全不同。
「因為我長大了呀！」鐘欣挺挺胸部，展現她雄偉的平坦。
「嗯嗯，看起滿適合飛機起降的！」甄浩泱大笑。
「後！壞心的學長啦！怎麼這麼說人家！」鐘欣嘟起嘴，不滿的抗議。
看著她與伍璦琳相似的動作，但她做起來就像小女孩般可愛，而伍璦琳是那種充滿誘惑的神情……不經意把鐘欣跟伍璦琳拿來比較，他愈想，就愈偏心，甄浩泱甩頭去除腦海中混亂的念頭。
他是怎麼了？鐘欣是妹妹，小琳是情人，可別搞混了！
他不斷提醒自己別錯亂身份，分清界限，卻在鐘欣的微笑里，不由自主的踏入她布下的愛情陷阱。
「怎麼啦？學長在想什麼？難不成在想女朋友嗎？」鐘欣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有點生氣。
「沒……只是有點累。」甄浩泱扯了個理由。
「是這樣嗎？不然我送學長回家好了？」鐘欣說。
「你？」甄浩泱懷疑的問。
「對呀！你不是說你車子進廠了嗎，正好我剛換新車，來當我的第一位乘客好不好？」鐘欣笑。
「你確定你的技術能上馬路嗎？」甄浩泱小生怕怕。
「後，你笑人家！不理你了啦！」鐘欣吐吐舌，別過臉去。
「好啦，舍命陪君子，這樣可以嗎？」甄浩泱哄她。
「去！這樣說，我保證把你安全送到家，行了吧！」鐘欣這才笑逐顏開，因為在她的計劃里，只要能慢慢接近他的生活，才能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好好好，我們可以走了吧!」甄浩泱拿她沒轍。
「當然，請。」鐘欣得意的揚眉。
傻呼呼的甄浩泱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危機才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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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浩泱跟鐘欣愈走愈近，有時沒上課，鐘欣也會到他家坐坐，平時很少響起的手機也會因為有她的來電而響個不停。
「學長，你下班有沒有空？」鐘欣在電話中要求。
「有什麼事嗎？」甄浩泱翻翻行事歷，今天不是上課的日子。
「陪我去逛逛超級市場好不好？」鐘欣提出這樣的建議。
「哦……也好。」反正沒事，出去走走也無妨，甄浩泱也不想一個人待在家里。
「那你幾點下班，我開車去接你？」
「嗯，差不多要走了。」
下了班，走出伍氏大樓，甄浩泱就看見鐘欣的車停在路邊。
「學長！」鐘欣站在車邊跟他招手。
「等很久了嗎？」越過馬路，甄浩泱上了車。
「還好，我今天想煮點東西吃，借你家廚房一用如何？」鐘欣說。
甄浩泱呆了會，模模頭。「煮是沒問題，不過我的廚房沒怎麼在用，里面什麼調味料都沒有……」
「沒關系，買就有了不是嗎？」鐘欣笑。
「也好，那就走吧！我很久沒有吃家常菜了，不過我可不可以問一句可能很冒犯你的話。」甄浩泱笑得很賊。
「如果很冒犯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問了，因為我在開車，我可不想到時候一車兩命！」鐘欣馬上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裝出惡狠狠的表情道。
「那我還是趁能說話的時候快點講好了！我的問題很簡單，你煮的菜能吃嗎？」甄浩泱大笑道。
「試試看就知道！」鐘欣很有自信。能抓住男人的胃，就等于抓住男人的心，她的廚藝可不是蓋的！
「經過藥局提醒我一下！」甄浩泱忽然說。
「你不舒服嗎？」鐘欣擔心地問。
「我要預防一下，買個胃腸藥，免得到時拉肚子就慘了！」甄浩泱笑。
「後！欺負人哪！我不煮了，去外面吃好了，省得被你說中了！不過這頓你請，誰叫你胡說八道。」鐘欣也笑。
「Yes！學妹大人!」
車子就在這樣溫馨和樂的氣氛中開入沉沉暮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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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著歌，跟鐘欣吃完飯的甄浩泱心情愉快地回到家里。
隨手打開燈掣，經過設計的燈光頓時燃亮室內，暖了一屋的空氣。放下公事包，按下電話答錄機听留言，邊走邊扯下束縛的領帶。
「我是小琳，今天有去上課嗎？我想應該有，打你的手機沒有回應，想大概是沒電了吧。LA的天氣跟國內沒有兩樣，很熱，呵！對了！跟你預告一下，會有個意外的驚喜哦！到時候可別嚇到啦！不可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OK！就這樣，記得想我哦！嘟！」
扯動領帶的手頓了會，听著這則留言，甄浩泱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果然沒電了。沒有接到她的電話，他的心里忽然覺得有點失落。
等等！他不是已經決定要跟她攤牌了嗎？為什麼她的一言一行會這麼牽動他的反應呢？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她?
沒有答案。只能認命的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繼續听著答錄機傳來的說話聲，除了伍璦琳的那通電話以外，其它都是公務性質的來電。
順手按下掣鈕，清除答錄機里暫存的所有記憶。
在這個數位化的時代，所有資料都可以用0跟1的排列，在變成電子資訊之後，可以將過去的所有不可能變成可能。但是愈方便，相對也會變得愈來愈冷淡，與機器相處的時間會比跟人相處還來得長久。
人，也愈來愈寂寞。
走進浴室的甄浩泱，月兌下衣物準備洗澡。
「嘩！」水聲淋灕。
旋開淋浴的掣鈕，卸下文明外殼的甄浩泱，正以初生時的姿態，享受熱水的沖擊，以解除一天的辛勞。
他雖然是坐辦公室的工作，也要出外拜訪客戶，了解他們的需求，才能設計出最適合的程序供人操作。
在企業全面電腦化的時刻，有一個友善的使用者界面來做人與電腦之間的溝通，會讓改變的沖擊變小，緩和人對電腦的恐懼，增進使用的效果，這就是甄浩泱的工作。
因為需要帶著大批資料跟手提電腦到處穿梭，練就他一身強健的體魄，雖然瘦，卻有著結實的肌肉，在西裝外套下，包裹的是令女人心動的好身材。
從頭發滑下的水珠，從頸後順勢來到他的寬肩，滑下果背，一路到底，經過一個弧度，來到他的健臀，再徐徐溜下他有力的大腿肌肉，直奔他的腳踝，以完美的節奏結束水滴的一生。
關上水喉，原本兀自晃動不已的花灑蓮蓬，水勢頓時如雨過天晴般，只剩下幾串水珠滴答著不甘心。
甄浩泱拿起肥皂，打上泡沫，一邊哼著歌一邊洗澡。
「忘記你我做不到……」
卻沒想到，他的心情全在歌詞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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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後的甄浩泱，順手打開電視，看看有什麼新聞，拎著一罐啤酒，包著一條圍巾到處走。
單身男子的生活總是愜意自在的，就算要光著身體到處走，也是他的自由，只要記得拉上窗簾別春光外泄就行了。
「啵！」的一聲，拉開啤酒的拉環，豪氣的就罐喝了一口，讓冰涼的麥汁流進口腔，品嘗那苦中帶甘的滋味。
「啊！」就像人生的味道。
坐在真皮的沙發里，甄浩泱拿著遙控器隨意轉台，操縱著電視螢幕的轉換，一種疲累感頓時抓住了他，莫名的寂寞在他的心里升起。
小琳不過才出國幾天，他就想起她來了？
想起平時有她坐在身旁看電視，那種感覺是不同的。除了情侶間的親昵舉動外，還可以天南地北的閑聊，從對新聞事件的看法，連看購物頻道的推銷手法，也可以成為他們聊天的重點。
「那東西真的那麼好用嗎？」伍璦琳總是膩在他懷里，以她慵懶而誘惑的聲音低喃著。
「看起來好像不錯，有興趣嗎？」甄浩泱撫弄著她的長發，如絲的感觸在掌心，像模著一只有血統書的貓。
伍璦琳嬌嗔地回應，伸出貓爪刮了他的下巴一道。「我要一把可以斬釘截鐵的菜刀做什麼？砍你啊？」
「還以為你會賢慧的說，煮飯給我吃，沒想到是想要謀殺親夫……」甄浩泱的語氣是有點委屈的，但卻霸道地反握她的縴手，放在唇邊一吻。
「哦……難道是你做了什麼讓我想謀殺你的事嗎？嗯？說，誰想勾引你？」坐在他的大腿上，雖然語句逼人，伍璦琳做的卻是誘惑的舉動。
「你啊！腦袋里怎麼老想那些有的沒的！寫小說也沒你想得那麼多！」順勢吻上她的紅唇，終結這個話題，是他最拿手的工作。
結束旖旎的幻想，現在沒有佳人在旁，甄浩泱好懷念那種感覺。
一個人看電視，感覺好寂寞哦！
孤獨是可以習慣的，但寂寞卻是不能習慣的。
看著電視上的幾則社會新聞，不是打就是殺，還有一堆腦滿腸肥的政客在大談國家前途，怎麼看都無聊的甄浩泱嫌煩，直接把電視關上，放下遙控器，準備去書房開電腦看看。
去收收信，順便上網找個人聊聊天，打發這漫漫長夜的寂寞。
才剛打開電腦，就听到門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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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會有誰來找我？」甄浩泱覺得奇怪，圍著一條毛巾就去開門。從門上的窺視孔里，只能看到一個女孩的背影，看不清什麼模樣。
忽然間，他的心底涌上狂喜，想起之前的電話留言。
「「對了!跟你預告一下，會有但意外的驚喜哦!到時候可別嚇到啦！不可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OK！就這樣，記得想我哦！嘟！」
伍璦琳的聲音在腦袋里回響。
難道這就是意外的驚喜？
知道他的思念，所以小琳提早從美國回來了嗎？
開心的甄浩泱，隨即打開大門，迎接這「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