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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不可轉 第十章

「民女方蘊菲,叩見格格萬福金安。」

這幾句清脆的話語,讓和碩格格雲笙有了極深的印象,在京城的時候,她見過許多漢人大臣家的命婦和小姐,每到行禮時最令她頭疼,要不是有人戰栗失序、木訥無語,就是羞縮惶恐,能完完整整說上一句話的,簡直百不見一,而蘊菲卻能從容大度、儀態萬千的請安,令她大為驚訝。

「請起,方姑娘,這裹是我的閨房,就不必繁文縛節了。」

「是。」蘊菲盈盈起身,站在格格前方。

「你的親供我看了,真情流露、感人熱淚。」雲笙微笑著說,「你不必拘束,請坐下,這樣我比較看得清楚你,說話也方便。」

「謝格格賜坐。」蘊菲依言坐下。

雲笙將桌上的琉璃燈移近,仔細的看著蘊菲,眉、眼、唇、頰一一看了,又拉過她的手,輕觸著她柔膩的肌膚,最後嘆著氣說︰「你真美!怪不得——」她的眼圈微紅,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蘊菲不明白格格的用意,但見她似無惡意,遂大著膽子求情,「今天早上冒犯格格,民女罪該萬死,請格格垂憐,放民女回去吧!」

雲笙「嗤——」地一聲嬌笑,放開蘊菲的手,笑道︰「別急呀!我還有話問你呢!」

「不知格格還有什麼要垂問之處?」

「我想問,」雲笙停了一下才說︰「你不是說還有一位表哥陪著來嗎?他到哪兒去了?他為什麼肯陪著你來?這人做好事也做得太過頭了吧?」

提起博宇,蘊菲心中不安極了,表哥一定很擔心她。早上她只說想到客棧附近的月老祠求簽,博宇心知肚明是為誰而求,滿肚子忍不住的酸意,蘊菲也不好意思要他相伴,便一個人出來,想不到惹出一場禍端,博宇在客棧裹等不到她,一定以為她出事了,不知會急成什麼樣子呢。

于是蘊菲娓娓說出博宇的身家背景,以及陪伴著她北來尋找喬楚南的種種緣由,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最後並懇求雲笙派人去通知博宇一聲,免他懸念不安。

雲笙妙目轉盼,似乎對博宇和蘊菲之間的關系很感興趣,頻頻追問︰「江南到關外很遠呢!千里迢迢的路程,你這位表哥竟然不辭辛苦的護送你,看來他對你可真是真心痴意呀!幾個月相伴而行,難道你們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相依之情嗎?你對他不會在感恩之余而生出托付終生的感情嗎?」

「民女在供詞中已經說過了,此行是為了尋找未婚夫,和博宇表兄間,並無任何兒女私情。」蘊菲臉上微紅的辯解。

可是雲笙並不放過她,不斷的深入盤問,最後蘊菲只好全盤吐露出博宇和她之間一番曲折離奇的情緣牽扯,以及博宇提出找楚南的「賭局」,當然,以蘊菲為賭注的事也都說了。

雲笙听了之後,臉紅得像火燒一般,大而圓的雙眼閃閃發光,反映著她內心的情緒激動,她湊到蘊菲的面前,冷冷的打量她,「哦!原來如此。你那位表哥也是迷上你的美色,所以才肯像個傻瓜似的,大老遠送你到關外來!哼!看不出來你這樣嬌弱斯文的模樣,居然這麼會勾引男人,一個不夠,又添一個,偏偏就有這些傻瓜,對你念念不忘。」

蘊菲被罵得莫名其妙,「格格,不是的,博宇表哥他並不是傻——」

一口未了,雲笙暴怒的打斷她,「住口!哼!我說他是傻瓜,他就是傻瓜!他不但傻,還蠢得可以,筒直是天字第一號蠢蛋!笨驢子!笨死了!」她罵的是楚南,只是蘊菲不知道而已。

蘊菲不明白何以格格會發這樣大的脾氣,默然不語,怔怔的望著她。

「我再問你,方蘊菲,你得老實說。」雲笙終于平靜下來,但語氣並不友善,「這一路你和你那位表哥結伴同行,朝夕相處,他對你的心意也真夠感人,不惜為你付出生命呢!這樣子你的心還是沒變嗎?你還想嫁給喬楚南嗎?你對你那位表哥就全然不動情嗎?」

蘊菲低下頭,捫心自問,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想過,博宇對她的大恩和深情,她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只是她仍無法忘了楚南。她很明白,自始至終她的心只依戀著楚南,她的情只纏繞著楚南,離開楚南,她的生命永遠不會完整,少了楚南,她的靈魂就會有一大片缺陷,是旁人絕對不可能填補和替代的。

雲笙催促著她,「你快回答我呀!你還愛著喬楚南嗎?或者你的心變了,愛上你那位表哥了嗎?」

「我的心沒有變!」蘊菲明白而確定的說出來,「博宇表哥對我的恩情,我終生難報,可是我的感情世界只容得下一個人,那就是楚南!今生今世,我的心裹只有楚南,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哼!」雲笙的臉色一下子難看極了,冷冷地道︰「那麼喬楚南如果死了呢?你要知道流放的日子很苦,飲食不佳,還要辛苦工作,病了也不見得有藥醫,每年都有不少人死在流放場所。」

「楚南如果死了,我願出家長伴青燈古佛,為他祈求來世之福。」

「可是你不是答應了你表哥,楚南不在了,就要嫁給他嗎?難道你想背信?或是開始你就是在耍他,只想騙他帶你到關外找情郎?」

「不!我沒有騙博宇表哥!」蘊菲連忙解釋,「我們只約定楚南另結新歡或忘了我,我才嫁給他,可是楚南如果不在人世,那和約定的條件不符,我自然不必守約。」

「哼!听起來你對喬楚南倒是挺有信心的嘛!」雲笙偏著頭,笑了起來,「你那麼有把握?男人可是很善變的唷!何況千里相隔,久不通音訊,說不定他真的變心了呢!」

「楚南他不會的。」蘊菲說得堅定而溫柔,仿佛楚南就在她的身畔傾訴心曲般,「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可以信任楚南,就像他也會相信我永遠等著他。」

「你對喬楚南用情這麼深?」雲笙似乎吃了一驚,她沉默片刻,才喃喃自語,「我真羨慕你!」

「格格,你說什麼?」蘊菲沒听清楚。

「沒什麼,只是我個人的感觸罷了。」

「我已經將一切緣由都告訴格格,沒有半點隱瞞。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格格能放我回客棧了嗎?」蘊菲再次請求。

沒想到雲笙一回口絕的說︰「你不必回去了。」

「格格!」蘊菲大驚失色,不知道這位刁鑽的格格還有什麼花樣。

「你不是想見喬楚南嗎?我可以讓你見到他!」雲笙說,「他不在寧古塔,而是被我哥哥征調為參謀,他們兩人有事到邊境去巡視,你在王府安心住兩天,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就能見著他了。」

真是意想不到的天大之喜,蘊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終于能見到楚南了。她淚眼模糊的問︰「楚南他還好嗎?他一直平安無事嗎?他這雨年沒有受苦吧?他……」

雲笙卻不耐煩起來了,「他好得很!我哥哥很賞識他,有一次巡視到寧古塔時,遇上紅胡子盜匪,是楚南救了他,他們兩人相處得很投契,哥哥就把他帶在身邊當幕僚。」

「楚南他——」蘊菲還想多問楚南的近況。

可是雲笙卻不肯多談了,她揮揮手,「你下去吧!反正隔兩天就見面了,有話你自己去問喬楚南,我沒必要受你的盤問。」

蘊菲不敢得罪她,只好行了禮,隨著侍女退出去,才到房門口,雲笙忽然在她身後冷冷的說︰「你高興吧!牛郎織女會鵲橋了,怎會不高興?哼!可是你大概只能高興這兩天,等見到喬楚南時,你未必還能高興得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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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菲!」那一聲呼喚,在她的幻想和夢境裹不知回響過多少次,但每一次的驚喜之後,立刻隨之而來就是又一次盼望成空的傷痛,這一次她已經不敢再相信了,可是楚南的挺拔身軀,卻又如此清晰的映人眼簾中。

她的身子顫抖著,心也在顫抖,是他!真的是他!面貌是略有不同,黑了點、也瘦了點,但是他的眼神沒有變,專注深情、熾熱如火,他眸中那一簇火焰,她怎麼也忘不了。

楚南像中了定身法般,無法再往前移動一步,她在那兒!她就在那兒!依然娉娉婷婷、依然秋波盈盈,就像從他心底走出來似的,如夢如幻,讓他不敢張口呼喚她,甚至連呼吸都收斂到最輕微的程度,深怕呼出的氣息太大,就會吹散了眼前甜蜜的幻景。

兩個人默默凝望著,心裹都有同樣的想法,多少日子的朝思暮想,數不盡待要傾訴的心曲衷情,此時此刻卻是只字不能出口,彷佛過了一輩子那麼久,楚南才伸出一只手,低喊著︰「師妹!」他的喉頭哽咽,再說不下去了。

珍珠般清亮的淚水,潸潸滑落蘊菲的頰,愈流愈快愈多,她緊緊的用雙手抱住楚南的手,貼在頰畔,「真的是你,師哥!我終于找到你了……」

楚南溫柔而憐惜的將蘊菲擁人懷中,臉兒相偎心兒相依,在耳鬢廝磨中彼此濡染著對方的柔情和溫暖,「我好想你,蘊菲!每日每夜想得心都發痛!」他灼熱的吻,雨點般落在蘊菲的臉上,吻去她的淚水、吻去她的愁眉怨睫,在無數的親吻中,楚南盡情傾吐他心底的愛戀和深情。

蘊菲閉著眼傾听自己的心跳,靜靜體會被抱得幾乎透不過氣來的恬適和興奮,她不自覺也抱緊了楚南,偎在他的胸前,微仰著臉,感受著楚南的輕憐蜜愛,他的手正柔柔的輕撫著她,從發上、肩頭,慢慢往下直至腰際,是,卻更像在把玩一件希世奇珍,唯恐一不小心用力過重,就會損壞了她的完美。

這就是楚南對她的愛,充滿珍惜、充滿眷戀、充滿柔情、也充滿尊敬。203*轉可不心我

「相逢猶恐在夢中,蘊菲,至今我還是不敢置信,真的是你嗎?」楚南低語著,「會不會突然間你就化做風、化做煙,消失了蹤影?」

「不會的,師哥!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蘊菲眼中含著淚,「為了找你,千山萬水、道遠路遙,我都走過來了,無論如何我都不再離開你。」

在相對如夢寐的感覺中,楚南和蘊菲執手相望,坐談了一整夜。楚南告訴她,充軍到寧古塔之後,他被派到與北面羅剎國接壤的邊界,和一群充軍罪犯共同修築防御城堡,衣食不周,朔風凜冽,日子過得很苦,所幸楚南有深厚的武藝基礎,才咬著牙支撐過去。

這段期間,楚南為了怕給方家惹禍,盡管對蘊菲的思念再強烈,卻不敢寄出只言片語。

後來京城中派來一位慶貝勒,進行例行性的巡守邊境防務,也就是現任的盛京將軍凌飛揚,他輕騎簡從的來到楚南所在的邊關,卻遇到紅胡子發動突襲,企圖綁架他,所幸楚南臨危不亂,指揮流犯共同抵御,打退盜匪,救了將軍。此役中楚南用兵如神、指揮得宜的睿智規畫,以及在戰場中沖陣殺敵的英勇表現,讓凌飛揚大為折服,因此特地征調楚南到身邊,成為他最重要和最倚重的幕僚。

「格格在信裹沒說原因,只是催著我即刻回到盛京,不得有誤!」楚南的由于一日一夜不停快馬奔馳而疲累不已,但精神卻十分興奮,能重見蘊菲,是他最大的渴盼和安慰,「想不到竟會在王府中見到你,我真是大意外,也太歡喜了。」

「我何嘗不是呢?師哥。」蘊菲臉上猶有淚痕,唇邊卻泛著笑意,「千辛萬苦來到盛京,卻怎麼也打听不到你的消息時,我好怕!好怕我和你之間今生緣淺,只能情待來生。」

「不會的,我們會廝守一生。」

「我終于見著你了,師哥。所有的辛苦和等待都是值得的,這幾年我夢了多少次、想了多少回,就是等著和你相見的這一刻。」

「蘊菲,無論如何我不會放開你了。」楚南深情款款的說,「在寧古塔的流放日子雖苦,但萬萬比不上見不到你、听不到你的那份苦。」

「師哥,你在寧古塔吃了不少苦吧。」蘊菲摩挲著楚南手上的硬繭,又憐惜又心疼的說,「從前你的手柔軟白竹,像富家千金的玉手,還常受取笑呢!現在卻變了,不但粗硬,還有許多傷疤。」

「從前是富家公子,不知人間疾苦的手;現在我的這雙手,才是男人的手,有能力去承擔責任,保護我心愛的人。」

但這種轉變是要吃多少苦才換得來呢?蘊菲心中一陣難過,幽幽的說︰「這是一雙受過苦的手。師哥,我在杭州讀過《研堂見聞雜記》,裹面提到寧古塔,說其地在遼東極北,去京七、八千里,重冰積雪,非復世界,又提到諸流人至半道或為虎狼所食,或為妖獸所攫,或為饑民所啖,百不得一生者。每每讀一回哭一回,我真為你擔心死了。」想到過去多少個夜裹被噩夢驚醒的恐懼,和淚濕枕席的憂傷,都是蘊菲心中難消的余悸,她的胸口一陣陣劇烈起伏著,她的唇上沒有半點血色,眼光直盯著楚南,彷佛他是個即將消失的幻影般。

楚南知道她是太過于激動了,伸出右手棲住蘊菲,讓她躲進他溫暖而安全的懷抱中,左手輕撫著她的長發和臉頰,直到她平靜下來。

「蘊菲!別再多想,那都過去了。」他以清晰低沉的聲音說,「何況那些見聞記述也有誤,寧古塔的冬天是長一些、也冷一點,但不是什麼冰霜地獄,至于說什麼為饑民所啖,更是笑話!遼東是富庶之地,物產富饒,哪有什麼饑民?」

「是冰霜地獄也罷,是富庶之區也好,我都不在乎。」蘊菲緊偎著楚南說,「總之,師哥,今後你在哪裹,我就在哪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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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楚南和蘊菲沉醉在重逢的喜悅中,傾訴著數不盡的綿綿情話之際,這對戀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雙憂傷的眼神,在門外默默的凝視他們,直到楚南抱住蘊菲時,他才發出一聲心碎的嘆息聲,轉身消失在黑暗的走廊。

臉色灰黯的博宇,漫無方向的走著,他的眼中浮現的是蘊菲那一雙光彩奪目的默默情眸,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蘊菲的眼中有那樣多、那樣深的情意,偏偏是看著喬楚南,她從未用那樣的眼波望著他。在那一瞬間,什麼話都不用多說,博宇知道,在這場愛情爭奪戰中,自己徹徹底底的一敗涂地了。

他的心裹空蕩蕩的,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像一艘飄流在大海上的孤舟,無邊的黑暗、無邊的寂寞、無邊的痛楚。他知道自己的腳步在移動著,卻茫然不辨東西,彷佛他的軀體已經不屬于自己,而變成另一個不知名的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听見兩名少女的交談聲,其中之一就是他心魂所系的蘊菲,她的聲音怎麼帶著深深的悲哀呢?她不是見到她的情人了嗎?為什麼她還不快樂?博宇努力集中精神,想听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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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雲笙格格的話字字尖銳如刺,「你有沒有想過,喬楚南是罪犯!他不能離開遼東,我哥哥雖賞識他,早晚也得回京,到時候喬楚南得重回寧古塔,你又該怎麼辦呢?」

「我已經和楚南說了,冰霜地獄也好,富庶之區也好,總之我是不會再和他分離了,無論他到哪兒,我都跟著去。」

雲笙輕笑一聲,「那可不好,寧古塔冰天雪地,你這樣嬌滴滴的人兒,哪受得了那種苦楚?再說,喬楚南的罪名一日不除,你和他一輩子都是見不得人的流犯,連子子孫孫那是流犯,你願意這樣過日子嗎?」

「格格!」蘊菲離席跪倒哀求,「求你垂憐,代為懇請皇上赦免楚南的罪名,恢復楚南的平民身分,好嗎?我求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永遠不會忘記。」

「那于我有何好處?」雲笙不為所動,「這可是謀逆大案-!皇上天威難測,萬一求不成,連我也有不是,何況求準了,我又沒半點好處。」

蘊菲一愣,吶吶的說︰「格格想要什麼酬謝,蘊菲雖然沒什麼力量,必定全力以赴,以謝格格大恩。」

「是嗎?那還可以商量。」雲笙停了半晌,才小聲的說︰「那你就把喬楚南讓給我。」

「把……楚南……讓……讓給格格?」蘊菲以為自己听錯了。

「不錯,我認識楚南三年了,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愛著他啊!」雲笙幽幽的訴說著,「我對他用情不比你少,我可以保證讓皇上赦免他的罪名,而且發還他被抄沒的家產,讓他和他母親、親族回江南去。如果沒有你,楚南會愛上我,我們會很幸福的。」

「楚南沒有對我說過……」

「他當然不會說,他心里對你念念不忘,一直守著舊約。」雲笙恨恨的說,「可是你又有了一位痴心戀慕的表兄,為什麼還要霸佔著楚南的心呢?」

「格格,如果……」蘊菲想起了那一雙粗糙、滿布傷疤的手,心上陣陣刺疼,她遲疑了一下才說︰「你真的能讓楚南的罪名洗刷干淨,恢復他江南仕紳的身分,並且讓他回到江南嗎?」

「當然!可是我不會讓他帶著你回去,你們兩人想在江南鴛鴦雙宿,那是絕不可能,我絕不允許!」

這條件是多麼的誘人!蘊菲的心動搖了,和楚南分別令她椎心刺骨,可是如果這樣就能讓楚南不再是個抬不起頭的罪犯,可以堂堂正正、抬頭挺胸的做人,或許她應該犧牲才對。

「考慮得怎麼樣?」雲笙又開口了,「楚南和你在一起,會有什麼幸福呢?可是我不同,我能給他的,比起你多得太多了,你若真愛他,就該為他著想。」

靜靜的沉默,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終于到了蘊菲不得不做抉擇的時刻。

「我答應你。格格,只要你恢復楚南的罪名,我可以永遠離開楚南,再不和他相見。」

「啊!你答應了?你不再考慮?不再和我討價還價?」雲笙沒有預期般的高興,反而有一種空蕩蕩的失落感,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只要楚南過得好,我別無所求。」

那樣溫柔深情、那樣無怨無悔,讓雲笙的心震動了,她望著眼前縴縴柔柔的蘊菲,眼中竟滑落出淚珠,在這一刻,雲笙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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