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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殺機 第七章

妤婕回到學校上課,藉由學生的笑語及繁忙的工作,來化解心底的憂傷。

見女兒與丁穎斷絕來往,劉玉琴相當滿意,也更加積極他撮合女兒與範德宇,完全不顧妤婕的感受。

妤婕毫不反抗的接受範德宇的邀約,但她總是保持沉默的態度,希望他能明白,即使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再多的付出亦只是枉然。

佩茹不忍心看好友失去活力與光彩,寒假一到就拉著妤婕到巴黎游玩,藉由環境的轉換來改變心情,順便來次大采購。

妤婕在一旁翻閱當季的目錄,設計師的助理過來和她聊天,他發覺妤婕正是他們尋覓已久的模特兒。

「今年流行中國風,我們需要一位東方女子做平面廣告的代言人,你的容貌與身高都很符合,不知樊小姐意下如何?」

妤婕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心境,能否做好這份工作。

佩茹見到她猶豫不決,就積極地鼓勵她接下這份工作,嘗試另一項挑戰,設計師也認為妤婕的氣質,能詮釋她想要的感受。

考慮半晌後,妤婕便允諾接下這份工作,希望能暫時忘卻思念的痛苦。

廣告的拍攝分為外景與棚內,廣告的主題是神秘中國風,迷幻朦朧的視覺效果,加上妤婕特有的憂郁氣質,營造出的風格讓設計師很滿意。

佩茹陪著妤婕完成所有的拍攝工作,她最高興的莫過于這次巧遇的工作機會,讓妤婕展現久違的活力及笑顏。

結束拍攝工作後,佩茹帶著妤婕到「音樂咖啡館」品嘗可口的糕點和優閑的氣氛。

「妤婕,這家‘音樂咖啡館’是我每次到巴黎必來的地方,你一定要嘗嘗他們的點心。」佩茹指著桌上幾道點心,仔細地向她推薦。

「佩茹,這次旅行的原意是陪你來采購,沒想到反而變成你陪我四處跑。」妤婕有些歉然的說。

「我很喜歡這次的行程,能見識到漂亮的風景和新款的衣飾,收獲真是豐富。更重要的是你變得比較有朝氣。」

「這都要歸功于你的鼓勵。」

「你對拍廣告有什麼特別的感想?」

「沒有。」

「為什麼?如果我是你,能夠穿那麼多漂亮衣服,我願意免費去拍。」

「設計師提供我很多服飾,你若喜歡就全部送給你。這些身外之物對我來說,再也沒有任何意義。」妤婕自從與丁穎分別後,就不再有興致去裝扮。女為悅己者容,她希望自己的美只讓丁穎獨賞。

「妤婕,我了解你的痛苦,但是你不能因此意志消沉。」

妤婕沉默的望著巴黎的街景,和煦的陽光灑在街上,令人有股暖洋洋的感受,她多麼想要與丁穎分享這份浪漫,但彼此卻相隔遙遠,只能任由思念啃噬著心。

江晏除了要負責接近範德宇,還得負責丁穎的「特訓」,要教他如何化妝、走路、說話,務必讓他行為舉止更像女人,以免穿幫。

丁穎改裝為江晏的姑媽,名叫莉娜,是個四十多歲的美艷中年貴婦,剛從美國回台灣。

今天簡裕哲陪江晏到百貨公司替丁穎挑選合適的衣物。

「你一直很喜歡丁穎,所以才會竭力為他做這麼多事,對不對?」簡裕哲立即道破她的心事。

「我只是基于朋友的立場。」江晏知道自己說得很心虛。

「人的眼神會泄漏秘密,我看得出來你對他用情很深,這種無怨無尤的付出及成全他和妤婕的度量,實在是令人欽佩。」

「我能在一旁分享他的喜悅,就感到相當幸幅了,怎敢奢求什麼?」江晏溫婉的笑道。

「這次的任務很危險,你要多加小心。」

「裕哲,謝謝你。」

選購完畢,江晏回到住處,看見丁穎仍在努力練習穿著高跟鞋走路,不禁心疼他一個大男人,卻要做這麼大的犧牲。

「丁組長,你還好吧?」

「真不明白是誰發明這種鞋子來殘害女性。」丁穎開玩笑的說。

「女性穿上高跟鞋走路的儀態很美,雖然會不舒服,仍有很多人願意穿它。」江晏把紙袋遞給丁穎,「我挑了幾件衣服,你先試穿看看,若有需要更改就告訴我。」

「江晏,謝謝你。」

她沒說什麼,只是朝他微微一笑。

妤婕到學校來拿東西,正要走出校門時,被範德宇攔住並邀她吃午飯。

「很抱歉,我已經和別人有約。」

「妤婕,好久不見。」江晏早已在附近觀察多時,乘機介入他們的談話。

「晏姊,真高興見到你,我們找個地方吃飯、聊聊天吧。」妤婕本來只是找藉口拒絕範德宇,沒料到江晏正好出現,除了替她擋掉範德宇的邀約外,她也想順便詢問丁穎的近況。

「妤婕,這位是你的朋友嗎?」江晏挽著妤婕的手,禮貌的問道。妤婕簡單的替江晏和範德宇做介紹。

「範德宇,你要不要一起去?」江晏熱絡的邀請他同行。

範德宇笑著點點頭,「當然沒問題,我很榮幸能和兩位美女共進午餐。」

妤婕沒想到江晏會主動邀約範德宇,但礙于他和江晏初次見面,不便直接拒絕他的加入。

「妤婕,我必須先告訴你一件事,我姑媽昨天剛從美國回來,她在台灣沒什麼朋友,一切的生活作息都由我照料,你不介意她和我們一起用餐吧?」江晏想到車上不敢見人的丁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不笑出來。

丁穎的女裝模樣十分新潮冶艷,這全是江晏的巧思杰作。她替丁穎把濃眉修細,畫上最流行的彩妝,接著要他穿上一襲古奇的紅色裙裝,搭配細帶高跟鞋,頭發則是挑染成棕色的長卷發。

「姑媽,這位是樊妤婕,我一直都把她當妹妹看待。另外這位是妤婕的同事範德宇先生。」

「你好。」丁穎禮貌地向妤婕打聲招呼,此刻他心中非常激動,日夜思慕的人就近在咫尺。一個月沒見面,妤婕更加清瘦,表情帶著憂郁和落寞,丁穎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我們去吃意式餐點好嗎?」

見眾人點頭贊成,江晏便帶他們到附近一家意式餐廳。

「莉娜姑媽,你住在美國哪個城市?」範德宇問。

「我和兩個女兒住在芝加哥,她們正在那邊念大學。」

「你看起來真年輕。」範德宇贊美道。

「對呀!從來沒有人相信,姑媽已經有兩個成年的女兒,身旁仍然有許多追求者。」江晏語氣得意的說。

「我都將近五十歲了,哪有什麼追求者呢?晏晏她年輕貌美,才是眾人追求的對象。範德宇,你是樊小姐的男友嗎?」丁穎深切關懷的眼神,總是追尋著妤婕。

「不是。我正朝著成為她男友的目標努力。」範德宇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

「範德宇,我們家江晏也是好女孩,和她交往的男人,一定會相當幸福。」丁穎適時地為江晏制造機會。

「姑媽,別亂說,搞不好範德宇才不這樣想。」江晏撒嬌道。

「江小姐,你是從事什麼工作?」範德宇仔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江晏。

「我專門研究犯罪心理學,並且協助警方辦案,我和妤婕的男友是同事。姑媽,妤婕之前的男友是一個優秀的刑警,又英俊又溫柔體貼。」

「喔。」丁穎淡淡地應了一聲,他不明白江晏在妤婕面前提起他的用意。

妤婕原本只是靜靜的听大家談話,但江晏的話令她情緒不變,「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

江晏亦找藉口跟在她身後。

妤婕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忍不住哭了起來,突然她感到胃部劇烈翻騰,令她頻頻作嘔。

驀地,一個想法閃進她的腦海,該不會是懷孕了吧?還來不及細想,她又干嘔起來,這番折騰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整個人虛弱的倚在牆邊。

「妤婕,你還好吧?」江晏關心的問。她是故意制造機會好和妤婕單獨談話,這才提起丁穎的事。

「我沒事。」

「妤婕,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你一定要冷靜。」

「是關于丁穎?」

「是的。丁穎在這段時間負責一件重大案子,無論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沉著的應付,不要太傷心難過。」江晏生怕妤婕承受不起明天將發生的「打擊事件」,先行安撫她的情緒。

「他是為了這個危險任務才和我分手?」

「他不願意你被牽連。」

「為什麼?」話聲方落,妤婕忽然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登時失去知覺。

醫生替妤婕檢查完畢,轉頭看著另外三人。

「樊小姐的身體太虛弱,需要好好調養,打完這瓶點滴就可以回家休息。另外,她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你們轉告她定期來做產檢。」

妤婕有身孕的消息震撼了江晏、丁穎及範德宇。

「怎麼可能?」範德宇沒想到單純的妤婕會未婚懷孕。

妤婕懷著他的孩子!丁穎掩飾著心中的喜悅,決定更盡力的照顧妤婕。

「姑媽,我有事先回局里一趟,麻煩你留下來照顧妤婕,等她打完點滴,再通知我來接你們。範德宇,我先送你回去。」江晏從容的扮演自己的角色,找機會接近範德宇,並支開他才不會妨礙丁穎和妤婕獨處。

待他們走後沒多久,妤婕便清醒過來。

「莉娜姑媽,麻煩你了。」妤婕歉然的說。

「不會的,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可以替江晏來照顧你。你懷有身孕,自己知道嗎?」丁穎握著妤婕的手,盡量表現出長輩般的關懷。

「真的?我原先不是很確定,現在才得到證實。」

「你的男友知道嗎?」

「他不會知道的,我會獨自撫養孩子長大。」

「你怎麼可以不告祈他?」丁穎說得有些激動。

「我不希望是因為孩子才倉促的結婚。」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有余力照顧孩子?」

「莉挪姑媽,你是否听過‘為母則強’這句話?任何女人一旦成為母親,就會有足夠的勇氣和力量去保護孩子。寶寶是我和最愛的人所有,我更會細心去呵護。」妤婕堅定的說。

雖然明了家人會反對她未婚生子,但是妤婕想藉此反抗母親的逼迫。她要丁穎的愛伴隨于左右,看著孩子成長的喜悅,牢牢記著這段短暫的熾戀。

「你說什麼?」佩茹震驚地站起來,她高昂的音調惹來餐廳里所有客人的側目。

「我非常肯定。」妤婕從容自若的回答。

「妤婕,我都還沒結婚,你卻跑在我前面懷孕,實在太令人驚訝了。丁穎他知道嗎?」

「他最近有重大的任務,我不想用這種小事去煩他。」

「什麼小事?」佩茹不以為然的撒撇嘴,「你未婚懷孕一事足以讓伯母殺掉你,怎麼能不讓他一起分擔責任?」

「我要獨自撫養孩子長大。胎兒已經兩個月,發育的情況良好,不過,我卻害喜得很嚴重。」

「妤婕,你有勇氣未婚生子,為什麼沒有毅力去保留丁穎的感情,這樣做不是很矛盾嗎?」

妤婕微微一笑,「佩茹,人生不就是由許多矛盾的抉擇所串連?」

「你的心實在太難懂了,但基于好友的責任,我一定會陪你度過懷孕的這段日子。我先說好,寶寶以後要叫我干媽喔!」

妤婕和佩茹用餐到一半時,範仙于突然出現。他不顧佩茹嫌惡的臉色,逕自坐在妤婕旁邊。

「妤婕,我是來告訴你,丁穎因為和那張軟盤牽扯上關系,今晚在自己的住所被殺身亡。」範仙于在知道勁敵被殺,心里萬分欣喜,但是在妤婕面前,仍極力裝出憐憫的模樣。

妤婕聞言,整個人仿佛被抽去靈魂與思考力般的愣住了,丁穎……死了?!這怎麼可能?

「範先生,我們知道了,現在能否請你移篤到別處?」佩茹很不友善地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幫忙妤婕,當前這種狀況,她最需要朋友的關懷。」範仙于虛情假意的說。

「這些事不勞你費心。」

「佩茹,我要去丁穎的住處看看。」妤婕央求道。

「妤婕,你別太難過。孕婦不能受太大的刺激,要保持情緒穩定,才不會對胎兒造成負面的影響。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之後我再替你去丁穎那邊,看看情況如何。」

「不要!你不送我去,我就自己想辦法。」妤婕有些失去理智的沖到馬路上攔計程車。

範仙于在一旁見狀,不禁得意地大笑著。

丁穎的住處外,擠滿了人群和記者,門口圍著黃色的封鎖線。

妤婕想辦法要進入屋里,恰好被簡裕哲看見,他趕緊伸手扶住她,以免她被人群推倒。

「裕哲,丁穎的情況如何?」妤婕急切的問。

「不太好,遺體要送去解剖,以鑒定死亡的原因。你先別難過,我有進一步的消息再告訴你。」說完,簡裕哲把一個折好的字條交給妤婕。

妤婕把字條展開︰

別忘記我昨日所言。任姊

妤婕忍不住流下眼淚,此刻,她想到慈祥的丁女乃女乃,要如何讓她知曉丁穎發生的意外,才不會讓她老人家的心?

善後事項處理完畢,江晏又替丁穎改裝成莉娜姑媽,趕到妤婕的住所去安慰她。丁穎一見到妤婕傷心欲絕的模樣,感到非常不舍,他有股沖動想摟住她,安撫她的情緒。

江晏看出丁穎的心意,就適時的出聲幫忙。「姑媽,你好好的安慰妤婕,我去把雞湯溫熱。」

丁穎感激的朝她一笑。

「妤婕,你別傷心了。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我會幫你的。」

「我的男友被殺身亡。」說著,妤婕又開始流淚。

「妤婕,我想你男友會希望你快樂的過生活,別忘了你還有寶寶,更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丁穎摟著她的肩膀,柔聲的安慰著,並從皮包掏出手帕替她撩拭眼淚。

簡裕哲每次見到丁穎嬌艷的女裝模樣,總是會忍不住竊笑。

「妤婕,你先喝碗雞湯。對了,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江晏把雞湯交給丁穎,示意他喂妤婕。

「是範德字那個家伙。我和妤婕在餐廳吃飯,範德宇特地跑來告知丁穎遇害的事。」佩茹代好友回答。

「他是幾點告訴你們?」簡裕哲也插入話題。

佩茹側頭想了想,「大概是在六點半左右。」

丁穎和江晏相互使個眼神,更加肯定範德宇就是範仙于,因為他們是在六點之前留下軟盤被奪的消息,當時根本還沒有公布丁穎的死訊。

「裕哲,你該安排的東西呢?」江晏問道。

「一切就緒,就等他上門。」裕哲依照指示,在丁穎家中安裝隱藏式攝影機。

「妤婕,他怎麼會專程去告訴你?」

妤婕搖搖頭,「我也不了解。」

「範德宇大概是高興少了個情敵吧。」佩茹說得有些憤恨不平。

「妤婕,姑媽在生產及育嬰方面有經驗,不如讓他來照顧你好嗎?」江晏熱心的提議。

妤婕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和莉娜姑媽相識不久,對她卻有很大的信任感,因此毫不猶豫的點頭應允。

「我看姑媽干脆搬過來這里,照顧你會比較方便,可以嗎?」江晏大膽地要求。

「當然好。」妤婕點頭回道。

丁穎向江晏投以感激的目光,由于她的穿針引線,促使自己能和妤婕朝夕相處。

「姑媽,有你照顧妤婕,我就放心了。」江晏莞爾一笑。

「還有我,我也會照顧妤婕喔!」佩茹坐到好友身旁,挽住她的手臂說道。

妤婕見到大家對她的關懷,她相信自己會堅強的面對未來。

範仙于抽著煙,思索著網絡上的留言。

究竟是誰對那張軟盤也有企圖?而且,對方還知道他真實的身分。

丁穎的死令他興奮,但是軟盤不知在何處,卻令他憂心沖忡,組織已經在催促他盡快找回軟盤。

突然,一陣門鈴聲打斷範仙于的思絡。

江晏拎著晚餐的材料,笑吟吟的出現在門外。

「上次你請我和姑媽吃飯,我就想找機會回請,今天恰好休假,所以特地來找你,不知道你歡不歡迎?」她今晚穿著一件米白色針織短洋裝,把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襯托得更加誘人。

「當然歡迎。你今晚好美,讓我看呆了,居然忘記要請你入內。」

晚餐是烤牛排和蘇格蘭燕麥湯,這是江晏的拿手料理。

「牛排的味道恰當,湯亦清淡爽口,能夠美貌與廚藝兼備的女人,現在已經不多見了。」範仙于稱贊道。

「你太過獎了!」江晏露出嫵媚的笑容,望著範仙于的表情,暗自竊喜自己的杰作,她在湯內加了瀉劑,以還報範仙于上次送來警局的點心。

「你知不知道妤婕的前男友被殺身亡的事?」江晏刻意提起這個話題,藉此觀察範仙于的態度。

「喔?那真是太不幸了,希望妤婕別太難過。」

「你一直想追求妤婕?」

「她母親極力撮合我們,但她心里只有丁穎。直到遇見你,我才了解自己忽略身旁美好的事物。」範仙于見她主動投懷送抱,就虛情的應付著,以為能從江晏身上挖出別的消息。

「是嗎?」

「我們何必把時間浪費在已過去的事情上,應該要把握今晚的美好時光才對。」說完,範仙于取出珍藏的酒,和江晏一起分享。

「我是第幾個和你言歡的女子?」江晏斜倚在沙發上,擺出撩人的姿態。

「你雖然不是第一個,卻是最讓我傾心的女人。」

此刻的氣氛很讓人迷醉,眼前美麗的女子令範仙于撤去防備,不由自主地想吻住那紅艷艷的櫻唇。

江晏在他快要有所行動時,故意將手上的酒杯翻倒,衣服頓時濕透。「抱歉,我需要換件衣服。」

範仙于帶她到房間,找了一件休閑服給她。他以為江晏是想藉此留宿。

江晏趁獨自在房里換衣服時,將竊听器裝入電話里。

「若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去洗個澡。」江晏嬌聲道。

「我當然不介意。」

她伸指輕點他的唇,「你對我真好。」

範仙于突然神色倉皇地沖進浴室。

「你沒事吧?」江晏站在浴室門口,佯裝關切地詢問。

「我還好。」範仙于臉色蒼白地走出來,一手輕撫著肚子。

「你是不是腸胃不好?今晚的湯對腸胃較弱的人,會造成輕微的月復瀉。」江晏隨口胡謅著。

「看來我的腸胃大概較弱吧。」

接下來的時間,範仙于不停的進出浴室,他絕對沒料到自己會被反將一軍。而江晏則是在旁細心照顧,令他不勝感激。

晚風微涼,江晏和範仙于在美術館的廣場散步,這是他們第三次約會。

「德宇,你似乎很少談到自己的家人?」

「他們都住在美國,大家都各自忙于工作。」他語氣淡淡的回答。

事實上,範仙于是個孤兒,加上混血兒的外貌,更是常被人欺負,八歲那年他在街上游蕩,因為沒錢吃飯而去偷一個中年人的皮夾,結果被逮個正著,那人見範仙于聰明伶俐的模樣,非但沒有斥責他,反而領養他。之後把他訓練成頂尖殺手,甚至想讓他接管整個犯罪組織。

多年的雙面人生活,是他無法抗拒的宿命。範仙于知道此生是與情絕緣。

「你呢?」範仙于緊環著江晏的縴腰間道。

「我的父母都是公務員,家里有兩個弟弟,很平凡的家世。」

「平凡有時候是件好事。」範仙于由衷的說。

「我了解。但是對于愛情,我憧憬著不平凡的奇遇。」

「你希望有一場轟轟烈烈卻短暫的戀愛,還是要平平淡淡卻持久的感情?」

江晏伸手拂開落在他額前的發絲,「我很貪心,兩者都要。」

「嫁給我,我會讓你有這樣的生活。」

這次江晏沒有躲開他的吻,並且答應範仙于的求婚。因為婚禮舉行的時候,會是結束這次任務的良機。她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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