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野俏妞 第五章
清早,四名轎夫抬著一頂轎子停在龍崖山莊的大門外。
一個身穿灰衣、雙目炯炯有神的老人輕輕揭開轎簾。
「少爺,醒一醒,我們到了。」
「嗯?到哪里了?」轎里的人顯然剛剛睡醒,茫然地問。
老人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少爺,我們到龍崖山莊了。」
「哦。」里面的人也不知明不明白,總之終于起身了。
探身鑽出轎子,齊天少緩緩地伸了個懶腰。微-起眼看向天空,他冷不防地打了個噴嚏。
「少爺,小心受寒。」一件衣服立刻披到齊天少的身上。
「真奇怪,看一下太陽也會打噴嚏?」齊天少揉揉鼻子,剛想邁步,結果一腳絆上轎子的抬手,跌了個踉蹌。
「少爺,小心啊!」李管家趕緊上前去扶。
「李管家,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你看,一下轎就不順,還是回去好了。」說著,齊天少就想再鑽回轎子。
「少爺,不行啊!」李管家趕忙攔在轎前,「咱們今天雖說是來拜訪龍文遠,可實際上是為了您與龍家小姐的親事而來,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呢?」
「前幾天那個龍家小姐不是來信說要取消親事嗎?那就取消好了。」齊天少打了一個呵欠,顯然還沒睡足。
「那怎麼行?少爺,親事是老爺早就定下的,現在老爺不在了,他們卻要取消,豈不是對已故老爺的不敬,也是對您的侮辱啊!」李管家苦口婆心地勸道。
「李管家,你真是煩人,我又不認識她,為什麼要和她成親?」看樣子是回不去了,齊天少索性拋開他,朝龍崖山莊相反的方向走去。
「少爺,您有所不知,這位龍家小姐我在幾年前曾經看過,不但樣貌標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性格溫和,絕對是最上選的齊家媳婦人選。我保證,您看到她,也一定會喜歡的。」李管家亦步亦趨地追在齊天少的後面說著。
「你保證?李管家,別再說大話了,你還保證過那位穿著奇怪的姑娘會再回來,可回來了嗎?」
李管家的臉色一沉,「少爺,待會兒到了龍家人的面前,可千萬別提什麼姑娘啊。」
「哼!」
「少爺,如果您能遵從老爺遺命,娶了龍家小姐為妻,那麼我一定能把那位姑娘給您找回來。」
「真的?」齊天少停住腳步瞥向李管家。
「真的。」李管家點頭。
「你早說嘛!」轉了個身,齊天少朝龍崖山莊的大門走去。
李管家跟在後面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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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客啊,齊少爺今天怎麼有空光臨敞莊?」站在主廳的台階上,龍文遠微笑地看著搖著一把紙扇,從大門口晃進來的齊天少。
「大哥客氣了,小弟早就想來拜會大哥,可惜家里的生意太忙,一直不得空閑。」
其實誰都知道,齊家的生意一直是李管家在管,齊天少每天閑得都快發霉了。
龍文遠也不拆穿,只是微笑著。
「對了,不知齊少爺今天光臨寒舍,所為何事呢?」命人端上兩杯茶,龍文遠笑著問道。
「哦,一來好久不見,特來看看大哥,二來也要看看龍妹妹……管家,你干嘛拉我?」齊天少回頭把自己的衣服扯回來。
「哦,這樣啊。」龍文遠仍然不動聲色的微笑著,「也好,雲兒可能也有話和你說,親事雖然是父輩定下的,但也要雙方都同意才行,齊少爺,你認為呢?」
「當然……李管家,你再拉我,我就把你趕出去。」齊天少瞪向一邊的李管家,生氣地道。
「莊主,大小姐來了,另外江少俠和沈姑娘也在外求見。」僕人走過來向龍文遠稟報。
「讓他們都一起進來吧。」龍文遠說著,轉向齊天少,「正好,齊少爺,我來給你介紹我新結識的兩位好友。」
「好啊。」齊天少點點頭,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
「咦?有客人啊?」沈星洛率先跳了進來,先是對龍文遠笑著,然後視線轉向一旁的客人。
嘩!齊天少手一抖,將杯子里的茶全潑在自己身上,他吃驚地指著沈星洛,半天才說出話來︰「-……-……難道就是龍姑娘?」
「不,齊少爺,你誤會了,這位是沈姑娘。」龍文遠禮貌地介紹,同時指著緩緩走上來的龍雲兒,「這位才是我妹妹。」
「-……-為什麼會在這里?」齊天少根本沒去管龍文遠的話,眼楮定定地瞪向沈星洛。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沈星洛一手叉腰,「喂!你還沒被我揍夠是不是?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聰明的就趕快走,不然……」沈星洛晃晃自己的拳頭。
齊天少退了一步,急忙擋了一下自己的臉。
「-這丫頭,上次的帳還沒跟-算呢,-居然還敢恐嚇少爺!」李管家上前擋住齊天少,眼里射出萬道厲光。
「李管家,你走開!」齊天少將李管家推到一邊,對沈星洛說︰「喂,上次-打了我兩拳,我要-還回來。」
「還?好啊!只要你能抓到我,白痴!」說著,沈星洛跑了出去。
「站住,-別想逃!」齊天少氣呼呼地追了出去。
「等一等!少爺,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啊!」李管家跟著追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
「對子,龍大陝,我有事要跟你說。」江宇揚定了定神,對龍文遠說。
「江公子,有什麼事請盡管說,不要客氣。」龍文遠微笑著將目光轉向江字揚。
「是這樣的,我們在這里打擾太久,所以打算要走了。」
「你們要走?」龍雲兒忽然抖著聲音問道。
「為什麼突然要走?」龍文遠也微微皺眉,「有什麼地方不習慣嗎?」
「不是的,主要是我們離家太久,家人們可能會擔心……」
「你和沈姑娘的家是在同一個地方嗎?」龍文遠想了想問道。
「是的,我們住得很近……」
「少爺!您怎麼了?醒醒啊!」門外忽然傳來李管家的喊聲。
「我去看看!」龍文遠說著走了出去。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江宇揚無奈地跟了出去。
偌大的廳里,只留下呆立的龍雲兒臉上布滿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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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一手指著又變成獨眼熊貓的齊天少,沈星洛蹲在地上抱著肚子笑得喘不過氣。
「-這丫頭!」李管家恨恨地道。
「怎麼了?」匆匆趕來的龍文遠迅速地掃視現場。
只見齊天少被李管家扶著,一只眼瘀青昏倒在地上,而沈星洛卻笑得快要在地上打滾了。
「齊少爺沒事吧?」龍文遠走過去,掀開他的眼楮看了一下。
「唔……」齊天少的眼皮動了動。
「少爺、少爺,您醒了?」李管家趕緊搖著齊天少。
「-……-別跑!」齊天少一睜開眼,立即朝沈星洛大喊。
「我沒跑,有本事再來追我啊!」沈星洛發出一陣大笑。
齊天少氣得陡地站起來,一陣搖晃,頭好暈!
「少爺,這個丫頭以後再收拾她,現在先處理您的傷要緊。」李管家趕忙扶住齊天少。
「也好!喂,-……-等著不要跑,我還會再來的。」說完,齊天少扶向李管家,「我、我們走!」
「少爺,就這麼走了?」李管家一愣,看來少爺已經給打胡涂了,完全忘了這次來的目的。
「齊少爺,既然來了,就先住幾日再走吧,順便可以治治眼上的傷。」龍文遠挽留道。
「不了,我要回家。」齊天少堅持。
「打不贏就想跑,好丟臉哦!」沈星洛在一旁取笑他。
「——」
「沈星洛,不要鬧了,我們也該走了!」江宇揚走過來說道。
「你們真的堅持要走?」龍文遠將目光投向沈星洛,眼中閃著詢問。
「是啊,龍大俠,雖然很舍不得你們,但是我們真的要走了。」
「星洛,你們……能不能不走啊?」此時,龍雲兒奔了出來,拉住沈星洛的手,憂傷地望著她。
「雲兒,我會想念-的。」沈星洛抱住龍雲兒,眼中有一絲不舍。
「可、可是……」龍雲兒還想說什麼,龍文遠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既然沈姑娘和江少俠堅持要走,我們也不能勉強的;何況,我們還有重聚的機會,雲兒,-不要太難過。」龍文遠轉過頭,「你們準備去哪里,讓我送你們一程。」
沈星洛忽然露出一個奸詐的笑,推推江宇揚的胳膊,「喂,我們去齊少爺家作客好了。」
「好!」江宇揚立刻贊同地點頭。
「什麼?」剛走到門口的齊天少听到後猛地回頭,吃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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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李伯和李管家是兄弟,雖然樣子長得一模一樣,但他們的個性簡直是庫轅北輸,一點兒都不像呢。」
看著一路上拉著李管家說個不停的李伯,以及始終沉著臉不發一言的李管家,沈星洛不禁大發感嘆。
「他們兩個從小分別被賣到齊家和龍家,雖然個性大不相同,但都是忠心為主的好管家。」龍文遠解釋著,從馬上跳了下來。「咱們今天先在客棧住一晚,明天再趕路好了。」
「太好了,我好餓喔!」沈星洛靈巧地跳下馬背,又拍拍馬頭,看著馬兒溫順地搖搖腦袋,她開心地笑了。
她騎的是一匹小巧的棗紅色馬,非常漂亮。因為小時候老爸曾帶她去過馬場,所以她早就學會騎馬了。
「喂,-為什麼要去我們家?」此時的齊天少從一輛馬車上跳下來。
沈星洛轉過頭,看了看他,賞給他一記白眼,「人家騎馬,你坐馬車,喂!齊天少,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說著,她再也不理他,徑自跑進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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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飯,時間還早,沈星洛跑到江宇揚的房間。
「你說,這次我們會回到現代嗎?」推開窗子,一陣微風徐徐吹來,沈星洛不禁陶醉地閉上眼,好舒服哦!
「不知道,總要試試,既然我們是從現代掉到那里的,說不定也能從那里再回去。」江宇揚想了想說道。
「想起來真像作夢,我們竟然穿越時空了呢!如果說給別人听,他們一定不信!」沈星洛忽然跳了起來,「對了,不如我們買點古代的紀念品帶回去,說不定能當作古董賣錢呢!」
「-自己去好了,我困了,要睡覺了。」江宇揚說著,撲到床上。
「哼,沒情調,我找龍大俠陪我去。」沈星洛說完轉身要走。
「喂!」江宇揚突地坐起來,「人家沒空的,而且說不定已經睡了。」
「才晚上六點就睡?」
「是、是啊,-沒听說古人都提倡早睡早起身體好嗎?」江宇揚結巴的說道。
沈星洛白了他一眼,「還好這次有龍大俠陪我們回去,不然我們單獨去齊家,免不了又要偷偷模模的,說不定還會像前幾次那樣被入圍堵。」
「沒有他,我們照樣也可以回去啊!」江宇揚不服氣。
「雖然是那樣說,但總是麻煩嘛!」沈星洛露出一個笑容,「太好了,終于可以回去了!喂,江宇揚,別睡了,總要買些紀念品帶回去啊,快點起來啦!」
拉著江宇揚,沈星洛奔向門口。
門外,一個身影趕緊躲到一邊。
隨著兩人跑下樓去,躲在門邊的齊天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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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貴客,這是我家少爺特意為各位準備的酒菜,請慢用。」齊家的會客廳內,一名僕人指著一桌早已擺好的酒席恭敬地退了下去。
「那個齊天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心?」沈星洛覺得奇怪,「龍大俠,他會不會在飯菜里下毒啊?」
「他還不敢!」龍文遠笑著,率先坐下,「來,我們坐下吧。」
「唔……」沈星洛坐下,小心翼翼夾了一塊魚送進嘴里,「咦?好好吃!」說著,她立刻埋頭苦吃起來,完全忘了先前有毒的疑問。
龍文遠笑看著沈星洛,「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們,為什麼你們說要回家,卻又跑到齊家來?難道這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龍大俠,這說來就話長了,反正我們也要回去了,不妨告訴你,其實我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哦?」龍文遠挑眉,「怎麼說?」
「就是說……」
「各位,飯菜還好吃嗎?」正說著,齊天少邁著輕快的小方步晃了進來,如果不是左眼那塊瘀青,真可以用翩翩公子來形容。
「本來是很好吃的,可一看到你那張臉就吃不下了。」沈星洛立即回道。
「是-打的,-還敢說!」風度維持不到一刻,齊天少又生氣了。
「嘻嘻!如果你還在這兒礙眼的話,信不信我讓你的眼楮更對稱一點。」沈星洛笑道。
「哼,-笑好了,反正一會兒-就笑不出來了。」
「什……什麼意思?」沈星洛一把抓住身旁的龍文遠,「糟了,龍大俠,他真的在飯菜里下毒了。」在電影里,說出這句話之後,主角就該口吐白沫、中毒身亡了。
「沈星洛,-死不了的!」江宇揚瞪向她抓住龍文遠的手。
「對啊,沈姑娘,我又沒說-會死,只不過再也笑不出來就是了。」齊天少一臉得意。
「喂,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說些沒營養的廢話!」沈星洛氣得連髒話都說出來了。
雖然不怎麼听懂,齊天少還是一臉得意的笑,指著外面,「你們看到外面那一片紅光了嗎?」
眾人向外望去,黑黑的夜幕下,不遠處有一片火光沖天。
「啊……你們家失火了!」沈星洛一愣。
「不錯!」齊天少高興的點頭。
「那還不快去救火!」沈星洛開始懷疑這家伙不是裝白痴而是真的白痴,居然能笑得這麼開心。
「那里是我家的後院,不過不是失火,是我讓人放的火。」齊天少看著眾人驚愕的表情,很高興達到的這種效果。「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要來我家,但我知道一定與後院那片樹林有關,所以我就命人砍光那些樹,再放火燒得一干二淨。而如果沒有那片樹林,你們就回不了家了,對吧?」
「什麼?」沈星洛陡地站起來,臉色蒼白,「你燒掉了那片樹林?」
「沒錯!」齊天少笑開了臉。
沈星洛蒼白著臉跑了出去。
「混蛋!」江宇揚一拳打上齊天少的臉,跟著追了出去。
龍文遠皺眉看著這一切,以及躺在地上、兩眼都瘀青的齊天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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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洛停下腳步,呆呆地望著被大火焚燒不斷倒下的大樹。
「該死!」江宇揚皺著眉握緊拳頭,「那個混蛋,把最後的希望給毀了。」
一轉頭,他看見沈星洛忽然朝大火中跑去,嚇得一把拉住她,「喂!-要干什麼?」
「放開我!現在沖進去也許還有希望!」沈星洛拼命掙月兌,想要沖進火中。
「-瘋了嗎?這麼大的火-想被燒死嗎?」江宇揚吃驚,緊緊地拉住她。不管怎麼樣,他絕不能讓她受傷。
「怎麼辦?我們回不去了。」沈星洛渾身顫抖,淚水不停地往下掉,「我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表姐、浩民哥哥,還有……」
江宇揚心痛地看著她,他喜歡看她每天大剌剌的,一副天塌下來也笑臉以對的樣子;哪怕那張笑臉常常是因為惹他發怒而喜悅,他仍是開心的,她哭泣的樣子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心痛。
忽然,他許下一個願望,只要能重新換得她的笑臉,無論要他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是生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交出。
不由自主的,江宇揚伸出手將沈星洛輕輕拉進自己懷里,溫柔地擁住她。「別哭,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向-保證,-一定能回去。」他說著,也在心里對自己發誓。
火光映照著沈星洛吃驚的表情,她微張著嘴,猛眨眼楮,甚至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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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你們是從未來的朝代來的?」龍文遠微微皺眉,看著面前的江宇揚。雖然身為龍崖山莊的主人,他曾經听說過無數的奇聞異事,本身也有相當多的奇符經歷,但對于江宇揚所說的穿梭空間,仍然感到微微詫異。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到齊家來,而且齊天少還燒掉後院的樹林?這之間有什麼關系呢?」龍文遠不解。
「因為我們是從那里掉到古代——也就是這里來的,所以,那是我們唯一能回到現代的途徑,可是現在卻被那個混蛋給毀了。」江宇揚臉上寫滿肅殺之氣。
「原來如此。」龍文遠點點頭,心中大概明白整件事情的七八分。
不過對于齊天少為了阻止兩人回去,不惜燒掉自家後院,而且還一副得意的模樣,仍感到非常不解;那個整天吊兒郎當的公子哥不知道腦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龍莊主,你好像對我們來自未來的事情不太驚訝。」不管怎麼說,這對仍然處于封閉狀態的古代社會仍然算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可龍文遠只在開始時有些怔愣,卻立即恢復平靜,這讓江宇揚覺得詫異。
「不,我很驚訝,因為這證明了那些傳聞是真的。」龍文遠微微笑了笑。
「什麼傳聞?」江宇揚急忙問道。
而此時,自被火場上拉回來後就一直處于恍神狀態的沈星洛也不禁抬起頭來。
「那是在我小的時候,曾經听先父提起過一位行為舉止都很怪異的外邦人,他聲稱自己來自未來,結果當時被大家當作瘋子避如瘟疫。可是後來他所預言的朝廷變故卻一一成真……」龍文遠回憶著。
「後來呢?」江宇揚急切地問。
「後來听說他盜取朝廷進貢的寶物,被打殘雙腿關進大牢,然後又逃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江宇揚的眼里閃著希望。
「知道。」龍文遠微笑,「先父當年認為他是個奇人,所以收留了他。現在他就在龍崖山莊的後山頂。」
「什麼?」江宇揚和沈星洛同時跳了起來。
「我現在就帶你們去。」龍文遠說。
江宇揚立即跟在後面,一回頭發現沈星洛還站在原地。「喂,沈星洛,-發什麼愣,快走啊!」他回身喊她。
「哦。」沈星洛愣愣的應著,剛要邁步卻一腳絆在椅子上。
江宇揚趕緊上前扶住她,關切地問︰「-怎麼了?」
「沒……沒事。」被江宇揚一扶,沈星洛又一次想起他抱著自己的畫面,臉一紅,結結巴巴的說道。
「別擔心,一定會有辦法的。」江宇揚看著沈星洛,認真地說。
他以為她是為了回不去而發愣失常嗎?沈星洛不禁暗氣在心里。雖然她不明白剛剛他為什麼會突然抱住自己,但是那個擁抱卻一直讓她心悸。是她多心嗎?她甚至還竊喜地以為他也許有點喜歡自己呢,可是看他現在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也許根本是自己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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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被稱作龍崖山莊,是因為在山莊的後山,有一座無比陡峭凶險的懸崖,平時很少有人到這里來。
因為那山勢之險峻光讓人看了就已經心驚膽戰,就算夠膽子上去,也要時時謹慎小心,不然即使一個踉蹌,都很有可能立即摔下深淵,萬劫不復。
此時,龍文遠帶著江宇揚和沈星洛,由龍家修建的一條山道走到龍崖山頂。
龍崖山頂上只有一小塊平地,從懸崖上望下去,那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不禁膽寒。可是在這塊不算大的山頂平地上,卻立著一座小木屋,讓人看了不禁為屋里的人捏一把冷汗,因為它的位置竟然搭在懸崖邊上,好像輕輕一推,就會立即跌下去摔個粉碎。
「龍大哥,你說的那個人,難道就住在這里嗎?」沈星洛不禁咋舌,那個人不要命了嗎?竟然把屋子搭在懸崖邊上。
江宇揚也露出驚訝的樣子。
「不錯,他的確是住在這里。」說著,龍文遠輕輕敲了敲門。
「是龍大少爺嗎?請進。」從屋內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
龍文遠推門進去,後面跟著江宇揚以及躲在江宇揚身後的沈星洛。
小屋里很暗,只有一個不大的窗口透出一點點光亮,一個身影背對著他們坐在窗邊。听到腳步聲,他慢慢轉過頭來。
他的頭發長又雜亂地披散著,遮住大半張臉,微光照在他枯干的頭發上,隱約能感覺到下面那張臉已經十分蒼老,他佝淒著身子坐在那里,幾乎蜷縮成一團。
「趙伯,近來可好?」龍文遠走了過去,禮貌地問道。
「這十幾年來,多虧龍少爺照顧,讓我能有一個容身之所,已經感激不盡了。」老人沙啞著聲音回答。
「趙伯,這兩位是江公子和沈姑娘,他們有些事想要問問您。」龍文遠將兩人介紹給老人。
老人抬起頭,背光而坐讓他整個人陷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臉。
「這位老伯,听說你曾經說自己是來自未來社會,能告訴我們詳情嗎?」江宇揚走過去問道,目光定在老人臉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時並沒有人相信我……」老人嘆氣。
「真的嗎?老伯,你真的也來自現代?」沈星洛激動的沖過去,「那你知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呢?」
「也?你們這什麼意思?」老人震動了一下。
「老伯,如果你說的話是真的,應該明白我們是什麼意思。」江宇揚的腦子里忽然浮現出一個人名。
「你……你們……真的來自現代?」老人極度震驚,「難道……難道你們也拿到了九轉玉珠?怎麼可能,我明明在古墓里只看到一塊……」
「古墓?」江宇揚皺眉,難道他是……「老伯,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趙建明的人?」
老人猛地抬頭,定定地盯住江宇揚,聲音忽然變得很冷,「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現代的時候曾經听說過一個傳聞,據說有一個人在某一天忽然在跆拳道館的後山失蹤……」果然是他。江宇揚不禁認真地打量起他來,教練說過,那個人十分陰險狡詐,不知他是否真的是那樣。
「原來如此,那的確是我。」老人輕輕吐了一口氣,接著雙眼忽然亮了起來,「你們真的是來自現代,那你們的九轉玉珠呢?快拿來給我看!」
「什麼九轉玉珠?」江宇揚和沈星洛同時愣住。
「帶你們來的那個寶珠啊!」趙建明忽然臉色一沉。
「老伯,我們真的沒有什麼九轉玉珠。」沈星洛解釋。
「那你們是怎麼來的?」
「雖然我也覺得很像胡說,但我們的確是因為掉進一棵樹里才來到古代的。」
「是嗎?」趙建明盯住沈星洛,「我相信你們,不然也不會找到我,早就回去了。」
「老伯,你的意思是說用那個玉珠就可以回到現代?」江宇揚急忙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回去?」
「唉!」趙建明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可惜,那顆九轉玉珠在我來後不久就不見了,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尋找,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九轉玉珠,找到它就可以回去了嗎?江宇揚,我們去把它找回來吧!」沈星洛兩手一拍,雙目發光地看著江宇揚。
「可是人海茫茫,要到哪里去找?龍莊主,你有沒有听說過九轉玉珠?」江宇揚轉過頭問站在一旁的龍文遠。
龍文遠輕輕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也許,有個人可以知道它在哪里。」
「是嗎?」趙建明的雙眼忽然透出一道光亮,「那你們找到後拿來給我,我可以幫你們回去。」
「老伯,你自己不想回去嗎?」江宇揚緊緊的盯住他問道。
「唉,我已經老了,還是個殘廢,早就不想什麼回去的事了,只希望在死之前做些好事,幫助你們這些年輕人。」趙建明嘆氣。
「老伯,別說喪氣話了,等找到那個什麼珠,我們三個就一起回去。」有了回去的希望,沈星洛此時又變得精神十足,一邊安慰趙建明,一邊拉著江宇揚和龍文遠,「喂,我們快點去找吧!」
「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隨著三個人走出小屋,趙建明露出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