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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情遇見傷心 第八章

逛了一整天,黑幽的賓士車里全是他為準媽媽所挑選的衣服及補品。

重生提醒黑幽兩人原本是要挑選寶寶的衣物,黑幽只柔柔的說了一句「現在還不知寶寶的性別,等知道寶寶是男是女之後再來一次買齊吧。」然後他就大肆購買他認為重生需要用到的東西。

現在是晚餐時間,黑幽帶著重生到一家知名的大飯店用餐,點完餐後,黑幽笑咪咪的望著坐在他面前的人兒。

她身著一襲黑幽特地為了今晚兩人共度燭光晚餐所挑選的洋裝,洋裝樸素的剪裁顯出她優雅、清新亮麗的感覺。

重生雖然長得不美、臉上又有疤,但她內在的優雅氣質散發于全身,內在美比外在美更讓人感受到她的與眾不同。

優雅的衣物配著氣質高雅的人兒,相較之下重生比那些重于打扮而無大腦的尢物們,更能夠吸引注重內在氣質的聰明男士。

只是男士們一被重生身旁的黑幽的眼光掃到後,便乖乖的移開自己的眼光而不敢再亂欣賞。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重生被黑幽專注多情的眼光看的心中小兔亂蹦,酡紅了小臉。

「有!」黑幽輕回一字,多情的眼神更柔了。

「有什麼?」重生抬起小手趕緊模模自己的臉,怕是有髒東西黏在臉上。

「有二道彎彎的柳月眉,有一雙動人的剪水秋瞳,每當它們對著我眨呀眨,我便會沈溺在其中。有一個小巧、可愛的俏鼻。有一個紅艷的櫻桃小口,每當它一開一闔的對著我說話,我便想一口吃了它,好攫取-口中甜美的蜜汁。」黑幽越說聲音越嘶啞、眼神越深邃。

重生酡紅的臉在听見黑幽的話後變的更嬌紅了,臉上的熱氣讓她認為如果現在打一個蛋在臉上,不消十秒,一顆香噴噴的荷包蛋即可上桌了。

黑幽伸出大手橫過桌面撫著重生的紅顏,上下來回的輕撫著。

重生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對自己的態度會突然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呢?他葫蘆里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重生略帶好奇的眼光悄悄的飄到他臉上。

黑幽模不著重生的臉倒也無所謂,改模她的秀發也不錯。見著她在偷瞄自己,他笑得更開心。

重生的眼神和黑幽的眼神相遇後,她立即害羞的移開眼。可是那道灼熱的注視告訴她,他還在看著自己。

重生鼓起勇氣面對黑幽,只是她的眼神定格在黑幽的嘴上,不敢再注視他的多情眼光。

「黑先生,我……」

重生的話被眼前越來越近的嘴唇給堵住了,黑幽一個傾身吻上重生的嘴,吻斷了她的話。

「這是我對-的懲罰。」黑幽印下一吻後,才不舍的抽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是他不想繼續,而是他怕會一吻而不可收拾。

「懲罰?」重生迷醉的撫著自己的唇,多美好的懲罰……呃,不是啦,他是因何事而懲罰自己?

重生一臉不解的茫然表情讓黑幽想好好的、用力的再親吻她直到天長地久。

「-剛剛稱呼我什麼?」黑幽強抑下自己的遐想,好心的幫那個不知為何被懲罰的人兒解答。

「黑先……」重生說了兩個字後,即快速的伸出手用力的-住自己的嘴,沒讓第三個字出口。

黑幽好笑的看著重生的動作,她應該是知道原因了。

就在此時,服務生出現在桌前,手上還端著兩人的晚餐。

「抱歉,上菜!」服務生略帶歉意的打斷黑幽和重生的打情罵俏。

晚餐上桌後,兩人沉默的用餐。

重生是不知該如何和這個不甚熟悉的男人──黑幽──相處,心里又在猜測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隨即又安慰自己,他應該是全然不知,不然他的反應不會如此平靜。

而黑幽則是舍不得重生孱弱的身軀,再加上她肚子里又有一個小BABY,現下是一人吃兩人補。所以他要讓重生心情放松的用餐。

黑幽吃了一口自己點的牛排,不錯,夠女敕。舉起刀叉再切下一小塊,用叉子叉起送到重生的嘴邊。

「很女敕,-吃吃看。」黑幽像個獻寶的小男孩似的。

重生略為遲疑後張開嘴,吃掉那塊很女敕的牛排。

「好不好吃?」

「很好吃。」重生點點頭。

「還要不要吃?」黑幽努力的將桌上的一塊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大有重生說要吃,他便全數奉上的趨勢。

「不用了,我自己也有。」重生指指自己面前的那份晚餐。

「真的不要嗎?我的牛排很好吃。」黑幽望著被自己切成小小一塊的牛排。

「那我再吃一塊好了。」瞧見他失望的模樣,她不舍的月兌口而出。

黑幽一听,高高興興的再喂了重生吃一口。然後眼神渴望的望著她的牛排。

「你……要不要吃一口?」她硬著頭皮禮尚往來的問他。

他高興的使勁的點頭。

重生切下一半的牛排正要空運到黑幽的盤子上時,黑幽半空攔劫,將那半塊牛排再運回重生的盤子上。

「我剛才是用我的叉子喂-吃牛排,所以-也要用-的叉子喂我吃牛排。」黑幽理所當然的開口。

「是……嗎?」明明是他自己要喂她的,這會兒又說出這些話,好像剛才是她強迫他似的。

想歸想,重生還是乖乖的照做。畢竟這也是自己夢中常常出現兩人約會之時的景象,在現實生活中還能實現,何樂而不為呢?

一塊接一塊,兩人的晚餐就在互喂之中結束了。

喝著餐後飲料,他緩緩的開口。

「重生,-家住在哪?家里還有哪些人?」黑幽心中不是不關心、不好奇貝兒這些年來的一切。只是她似乎不肯和自己相認,黑幽相信這其中必有問題,必有一個讓她非常非常在意的原因,否則她不可能會離開自己的身旁。而他打算趕緊找出原因所在。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些事情?」重生神情戒備的望著黑幽。

黑幽露出邪邪的一笑。

「雖然我們的關系很密切,不過那似乎是僅止于……上。既然-是未來黑先生的母親,我當然得關心-一下。」他故意拿她肚子里的小BABY當擋箭牌。

重生被黑幽那暗示性的話語惹紅了臉,也接受了他的說辭,因為站在黑幽的立場上,那是一件事實。

「我現在住台北,家里有爸爸、媽媽,一個哥哥。」重生盡量說出她所能說的事實。

「那-的家人住那?」黑幽注意到她說「我現在住」而不是「我家住」。

「嗯……他們不住台北,移民去英國了。」反正移民人口多的是,他不會聯想到什麼吧。

「嗯。我可以問-……-臉上的疤是如何來的嗎?」黑幽假裝不甚熱烈的問出口。

重生反射性的伸手遮住自己臉上丑陋的疤。

「我幾年前出了一場意外,這道疤是紀念品。」

「出了意外?什麼樣的意外?還有其它的紀念品在-身上嗎?」黑幽強迫自己平靜的問出這些問題。

「我只能說它是一場意外的車禍,至于為何會發生車禍我也不清楚。除了我臉上的疤外,身體上還留有一些手術過後的痕跡。」想起那些痕跡,她便想起自己不再是一個完美、完整的女人。

「現代醫學進步,難道-臉上的疤沒辦法醫好嗎?」听到這兒及看見她臉上的表情,黑幽似乎掌握住一些重點了。

「這道疤的傷痕太深、太深了,只能用時間去慢慢淡化它。」臉,已不是自己原本的臉,有疤沒疤在臉上對她已不再重要了。

「發生車禍後的這些年-過的可好?」這是黑幽最最關心的問題。比起貝兒回到他身邊來,有關于貝兒五年前離他而去的事他已不恨、不怨,也不重要了。

重生不知該如何回答黑幽的問題,既然他的心已歸于平靜,自己何必再去擾亂一池春水呢?

「很慘嗎?那以後我開車更要注意安全了。」注意到重生的沉默,黑幽故意開她一個小玩笑。不讓她發覺心中的在意。

看他似乎只是純粹好奇而已,她也就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能讓他回復到五年前那個笑容常開的他,自己這趟回國總算不虛此行了。

她心中誤以為是肚中的小BABY讓黑幽改變的,而她會如此想,這得歸功于黑幽太會掩飾自己的心情及情緒了。

正當黑幽以為重生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之時,她卻開口了。

「一場接著一場的整容手術讓我的臉不至于像交錯縱橫的棋盤。前兩年我都在病床上度過,因為我的脊髓受損不能行走。到了第三年,我憑著自己的意志力下床,我告訴醫生我不甘心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我會再度讓我的雙腳踏在土地上。過了三年後,我做到了。」此時此刻的重生眼中散發出自信、堅強的光輝。

「重生!辛苦-了。」黑幽好恨自己!為何心愛的人兒在受苦之時,自己卻沒有陪伴在她身旁?

重生驚覺到自己泄露太多了,她並不想向黑幽訴苦,她不想讓他同情、憐憫她。

「黑幽──好久不見了,人家好想你。」特地將「幽」字拉得長長的嬌嗔聲在兩人之間響起。

兩人同時轉頭望向出聲之人。

哇!好清涼、火辣的打扮,這個女人真不吝嗇將自己的好身材供大伙一塊欣賞。

黑幽皺起了濃眉。一是這女人打擾了他和重生的相處。二是,她誰呀?他怎沒印象。

「那麼久不來找人家,人家想死你了。」火辣辣的女郎將豐滿的上半身擠壓在黑幽的手臂上,想藉此動作引起他的欲念。

「走開!」黑幽冰冷的吐出這句話,轉過頭去不屑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兩團肉。

火辣辣女郎不死心的更靠近他,像黑幽這種床上功夫好,出手又大方,長得又英俊的金主可不好找,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棄?雖然與他只有一夜之緣,她卻是念念不忘。

「不要生氣嘛!」火辣辣女郎湊近黑幽的耳邊輕吐著氣欲誘惑他。

「重生,我們走了。」宛如身旁沒有女人死靠著他,黑幽溫柔的對著重生說話。

「黑──幽──不要理那個丑……哎唷!」火辣辣女郎丑字剛出口即被黑幽大力一甩而四腳朝天,大叫地跌坐在地上。

黑幽一臉嚴霜、冷冽的瞪著跌在地上的女郎。

「幽……」重生出口欲安撫黑幽。

「-是什麼東西?竟然開口叫他‘幽’!憑-也配!」女郎一肚子氣無處可發的出在重生身上。她還記得有一個女人不知死活的叫了黑幽那個字,結果從此以後沒有一家夜總會敢請那個女人來上班。

傳說黑幽的太太死了以後,他便不準那個字從別的女人口中說出。

女郎等著看好戲,她要看黑幽如何對付這個丑女人。

「黑幽,她只叫你一個字,」女郎生怕他沒听見似的提醒他。

豈知黑幽理也不理她,溫柔的扶起了重生。

「黑幽,那個丑女人……」女郎不死心的大叫。

這時餐廳一片安靜,四周的客人全看往他們這兒。

「在我心中,她比-美上千倍、萬倍-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黑幽的語氣好輕、好柔,女郎卻有感到如置身在冰窖般的寒冷。

「幽,我們走了。」重生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那些等著看好戲的眼光。

「好。」黑幽低頭在重生的發上印下一吻。

「我衷心希望-以後還找得到工作。」黑幽丟下這句話給女郎後,即扶著重生離去。

女郎呆坐在地上,她仿佛已經預見自己未來的慘狀。黑幽此話一出,鐵定沒半家夜總會敢給她一份工作。

☆☆☆

黑幽帶著重生回到家後,她借口累了想回房。他二話不說的讓她回了房。

重生回到房間後,眼眶里強忍住的淚滑下了臉龐。她與他終究是不相配,站在一起是天與地的差別呀!

重生輕嘆一口氣的拭去了淚,自己不該再奢求更多了。有了他的分身,自己早該心滿意足。

起身至衣櫃將全部的衣物胡亂的塞進行李箱後,她呆坐在床邊。重生在等,她在等待著離別的時刻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重生收回四處飄浮的思緒,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半。該離去了!

重生站起身,拖起行李,決然的離開房間。

走出房間的重生被眼前黑暗中只存一點紅光的景象嚇了一跳。

「啪!」一聲,大廳突放光明。

黑幽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根點燃的煙,雙眼定定的、深深的望著重生臉上的疤。

他知道了!這是重生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五年前,我心愛的女人離我而去,讓我活在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傷痛中。我怪她、恨她、怨她,為何要留下我一人獨自在這世上。

五年後,她又要拋下我而去。只因為她的臉上有缺陷,所以她再次狠心的在我殘破不全的心上添上新的傷痕。我是一個人,我也會疼、我也會痛。她何其忍心因為她的缺陷而讓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流血、破碎。」黑幽喃喃自語。

重生的臉早已淚流滿面。

「因為她希望你得到最好的。因為在她的心中,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如你所說,她有缺陷,所以她配不上你!永遠不配!」重生沙啞的聲音似耳語的呢喃。

「因為她臉上有疤,所以她配不上那個好男人?就因為那個好男人有一雙可以看見她臉上的疤的雙眼?」黑幽冷冰冰的輕問。

「對!她希望自己在他心中永遠是最美、最好的。她不想讓他看見不完美的她!」重生對著黑幽激動的大叫。

黑幽一個起身沖進廚房,不多時,當他走出廚房來到大廳,手上多了一把小刀。

「既然是這雙眼害他失去了心愛的女人、看見不該看的疤,那我留它何用。我毀了它,讓臉上有疤的她可以配得上瞎了眼的他!」一個抬手,黑幽用力的將小刀往自己的眼楮使勁一刺。

「不!」重生飛奔過去,撞倒了站著的黑幽,而黑幽手上的小刀偏向滑過他的手臂,留下一條血痕刺進沙發里。

「不值得的!她不值得你為她這麼做的!」重生慌亂的拿出手帕,又哭又急的想為黑幽止血。

「值得!她值得的。失去心的他留著一雙眼只是徒增痛苦。沒了她就沒了心,一切對他都已不重要了!」黑幽拿起小刀想再次毀了兩眼。

重生將自己的身體覆蓋在黑幽的臉上,不讓他傷害自己半分。

「不要呀!我求求你。」她抱著他大聲的痛哭。

「該是我求-才對!-何其忍心拋下我而去!一次的傷害已讓我了無生意。如果-再度離我而去,我會活不下去的。失去了-和我們的小孩,我也不想活了。我愛-呀!只愛-……」黑幽嘶吼出愛語。

「我、我把小孩留下來陪你,好不好?答應我,你不會想不開,好不好?幽,好不好?」重生憶起他手腕上的傷,心中有不祥的預感。

「-只肯留下小孩?-還是要離開我?只為了那膚淺、無聊的表相?」黑幽發出椎心刺骨的嘶吼。

重生不忍的別過頭去,當是默認。原本以為自己的出現無人知曉,也不會傷害到他人。沒想到……仍舊傷了自己最愛、最愛的男人!

「如果-不介意孩子一出生就被惡意遺棄在孤兒院;如果-不介意孩子知道是他母親拋棄他父親,而讓他父親含恨離開這人世;如果-不介意當-的孩子長大以後,會怨恨-這個當母親的人-就離開吧!」黑幽緩緩閉上了雙眼,整張臉滿布失望、疲累以及傷痛!

重生嚇呆了。他……他怎麼可以……自己是為他好呀,他怎麼可以不知道!離開他,她又何嘗會快樂、幸福?她是不想拖累他呀!

他輕輕推開身上的人兒,宛如七十歲的老人慢慢的站起身。

「我累了!我要回房去了。」黑幽拖著沉重的腳步上了樓。

大廳一片寂靜,然而重生的耳邊還有著通才黑幽說過的話的裊裊余音。

自己錯了嗎?因為她的一個決定,而讓一個最愛她的男人從天堂跌入最痛的地獄。

如果她再做出相同的決定,那他真會……不可以的!她是最愛他的女人!她不要當一個最傷他的女人!

「我好笨!我怎麼會舍得傷害一個我最愛的男人五年呢?我怎麼會如此膚淺而無知呢?」重生狠狠的罵過自己。

黑幽說過的話回蕩在重生腦中,她恍然大悟,自己所認為對他最好的根本就不好!她的所作所為像是一把無情的刀在傷害他,狠狠的、不留余地的宰割他深愛她的心!

「寶寶,我們去找爸爸。請爸爸原諒笨媽媽,讓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團聚在一起。」

重生上了二樓,站在房前,輕輕的打開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的淚再次決堤。

黑幽,一個總是高高在上的三十歲男人,竟然像個小男孩似的趴在床上痛哭。他懷中抱著一張結婚照,對著照中的女子又親又吻的。

「我愛-呀!-怎麼可以不要我?-怎麼可以不理我?」黑幽伸出顫抖的食指撫著照片中的女子。

重生哽著聲輕趴在黑幽的背上。

「她是笨蛋!所以她不知道她自己錯過了多美好的事情,錯過了多愛她的男人!」

黑幽身子一震︰他是不是在做夢?

「她不要你,我要你!她不理你,我理你!你呢?你要我嗎?願意理我嗎?」重生側過頭吻吮黑幽眼角流出的一滴淚。

「我要-!我要!我要!」一個翻身,黑幽將重生置于他身下。

「你不介意我的臉及我的疤?」重生伸出縴指繪描著黑幽的五官。「你不介意當我們走在一起的時候,路人指指點點的眼光?」

「-忘了嗎?我是那個狂妄的黑幽!世俗的眼光在我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只有-,我的眼中只容得下。我愛重生是因為她有著貝兒的靈魂。如果今天的重生有著絕色的容貌卻沒有貝兒的靈魂,那我絕對不會愛上她。我之所以愛-,只因-是。」黑幽捉住重生的手印下深情的一吻。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我不原諒。我要-承諾,-會陪我到天長地久,直到我倆老去。到了那一天,我才會原諒。我要-這輩子待在我身旁贖罪。」

「是的!我要待在你身旁贖罪,直到天長地久。」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黑幽緩緩低下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兩人相觸的唇舌之中。

☆☆☆

黑幽一個翻身抵擋那擾人安眠的熾烈陽光。

咦?懷中的人兒呢?黑幽感受不到溫香軟玉在懷,倏地睡意全失,迅速睜開雙眼,超大的床鋪只有他一人躺在正中央,看不出有第二人的存在。

貝兒呢?難道昨晚只是一場夢?一場好美、好美的夢?她終究還是選擇離自己而去?

「不!貝兒!貝兒!」黑幽如火燒眉睫般的急速往一樓沖去。

「貝兒!貝兒!」黑幽在客廳里焦急的大叫。

「幽,怎麼了?」貝兒的頭從廚房的門邊露了出來。

「我……我以為-不見了。」黑幽沖進廚房一把抱住貝兒,心跳慢慢緩和下來。

「幽,好痛!」他這麼緊抱住自己,自己怎麼安慰他嘛?

黑幽一听,急忙松了力道,不過還是牢牢的抱著她不放。

「對不起,貝兒。」他心疼的直道歉。

她將雙手環住黑幽的頸項,紅唇準確無誤的印住了道歉的唇。

黑幽唇一張,讓自己的舌頭得以進入貝兒的唇中。黑幽熱烈的撩撥著她的小舌。貝兒當然是全力以赴的迎戰,兩人吻得難分難舍。

最後,貝兒氣喘吁吁的強迫自己撤退。

「早安。」貝兒面如桃紅,眼兒迷蒙的向他道早。

「早安。」黑幽將自己的額頭靠在貝兒的額頭。

「你先坐一下,早餐快好了。」貝兒略一抬頭,以俏鼻廝摩黑幽的鼻。

「我幫。」黑幽暗啞的聲音泄露了他真正的意圖。

「你要幫我?我看你是越幫越忙。」貝兒怎會不知道黑幽想幫什麼忙。

「貝兒……」果然,黑幽將貝兒拉貼近自己,扭動著他的身軀。

「色誘無效,雖然我很愛你的動作。不過,我餓了,你的小孩也餓了。」貝貝「無奈」的一笑。

「可惡!」黑幽像一個漏了氣的皮球低咒。一個愛妻已足夠讓他兵敗如山倒,再加上一個小BABY,黑幽這下不但要無條件投降還得再加上割地賠償。

「-去坐好,早餐馬上來。」將愛妻輕推出廚房,黑幽閃身偷了一個吻,才稍感滿足的為妻兒洗手做羹湯。

黑幽接手貝貝準備到一半的早餐,五分鐘後,早餐上桌了。

「夫人,-的早餐。」黑幽像服務生般的動作,將托盤上的食物一一擺到貝貝的面前。

「謝謝你,你的服務態度真好。」貝貝也配合的當起客人來。

「很高興-滿意我的服務。」上完早餐後,黑幽微微的一欠身。

貝貝翻翻口袋,沒錢。

「我很想給你小費,不過目前我身上沒錢。先欠著,下次再給你。」

「沒錢沒關系。小費不一定要用錢來表示,如果-要用行動表示,那我也不介意。」黑幽邊說邊用眼神盯著她的唇,明示她可以用什麼來表示。

「那我就以行動來表示。」

黑幽期待萬分的將唇湊近貝貝,想領取他應得豐厚的小費。

貝貝雙手的食指壓在嘴上,「啵」的一聲,左、右食指各帶著一個飛吻拋向黑幽。

「我說這位夫人,-也太沒誠意了吧!」黑幽沒想到貝兒她竟然……

「這樣不夠誠意呀?那你靠過來一點兒。」貝貝調皮的對著黑幽勾勾手指頭。

黑幽自然被勾了過去。

貝貝再次用雙手的食指在嘴唇上「啵」的一聲,再將帶有吻的食指雙雙印在黑幽的唇上,末了嘴唇還發出「啵」的一聲當成音效。

黑幽兩眼一翻,差點被貝貝氣昏。

貝貝則趁黑幽還沒來得及開口時先說了話。

「少爺肚子餓了。」貝貝裝出無辜的臉,對著黑幽說出。

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黑幽像只戰敗的公雞。

「吃飯吧!夫人、少爺。」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這些話來。

就在黑幽向後退時,貝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環住黑幽的頸項,一個傾身,紅唇已大大方方的印上黑幽那因驚愕而大張的唇。

等到黑幽回復知覺,要好好享受這個吻時,貝貝又早他一步的做了撤退動作。

黑幽只能張大嘴巴不甘的瞪著貝貝。

「吃早餐了。」貝貝不理會黑幽,逕自快樂的用起面前美味的食物。

黑幽神情挫敗又無奈的甩一下頭,乖乖的陪著他心愛的夫人及少爺用餐。

「幽,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貝貝突然憶起這個問題。

「-說呢?」黑幽不答反問。

「應該是知道我懷孕那天的晚上到隔天你要上班的這段時間。」貝貝答得非常有把握。

「答對了!香吻一個。」黑幽笑得煞是迷人。

「你怎麼會知道呢?」貝貝被黑幽的笑給勾得閃了神,頓了一下後才想起問題還未問完。

「-告訴我的。」黑幽將當晚貝貝所說的夢話重述一遍。

「原來那不是在做夢。」貝貝腦中浮起那時半夢半醒之間的景象。

「-心中是否曾懷疑過我可能已經知道-是誰了?」黑幽好奇的問。

「從你對待我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後,我是曾懷疑過。但是你的神情以及情緒又不像是知道了我的身分後該有的那種反應,所以我猜想你是因為我肚子里的小BABY,才有這些異常的舉動。」

「-不會知道當我知曉-就是我的貝兒時,我的情緒有多激動。」黑幽喂著貝貝吃早餐。

「幽,對不起。你還會不會生氣?還會不會怪我?」貝貝怯怯的、擔心的問。

「我原本非常生氣-拋下我離去,然而我知道拋下了我,-的心中也非常的痛苦。再想想-這些年來的一切,只會為-心疼,而不是生氣。」黑幽伸手撫模貝貝臉上的疤。

貝貝將自個兒的小手覆蓋在黑幽的手上。

「幽……」貝貝微開的雙唇像是在邀請心愛的男人一親芳澤。

而那個男人──黑幽──也正打算接受邀請,欲好好吻她個昏天暗地,正當兩唇即將相觸之前──

「啾!啾!」一串長聲的門鈴響打斷了兩人的接觸。

黑幽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他在這住了五年了,從來沒人這麼早來拜訪過他。好不容易正要高高興興的和愛妻好好親熱時,竟然有人不識相的來打擾。

「哼!」的一聲,黑幽不予理會,打算和貝貝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動作,門鈴又響了,而且響的比第一次更急、更快。

貝貝推開黑幽,打算起身去開門。

「-坐著,我去看看是誰。」黑幽老大不情願的站起身來,低頭在貝貝的額上偷得一吻。

黑幽大步且不滿的走到門口,用力的打開大門,劈頭就吼──

「七早八早的,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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