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徒囚愛 第二章
沒有加班的夜晚,朱千盼通常會陪邵女乃女乃看電視、聊聊天,開心她一天的生活情形。在她的丈夫回家後,為了減少踫面的機會,以免悲嘆往後不堪的日子,她改變作息,將公事帶回家里。唯有將心思放在她最愛的工作上,她才不會感到平靜的生活已成一團亂。
依公司目前局勢,邵家雖然擁有公司過半股權,但在確定邵家主子回來的情況下,公司的大股東必會想辦法逼退她,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外人,正主回來了,她再霸佔著位子,只會落人口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交出棒子不難,唯一讓她困擾的是好命到不知人間疾苦的邵少似乎回公司的意願不大,她該如何勸進,才能讓他正視自己與生俱來的責任?
「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斷她思考該如何處理公司當前棘手問題的紛亂思緒。
「有事?」她睜開陷入沉思的明亮杏眸,抬頭看向不請自入的男人,淡漠的口氣,簡潔到听不出溫度。
「工作沒人搶著做,別太勞累,我親愛的老婆。」不意外工作狂還在挑燈夜戰,處理公事。
「請我叫朱千盼。」少了觀眾,她冷著臉,不想偽裝向來控制得宜的情緒。這男人是個麻煩,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讓她頗傷腦筋,想漠視他,偏又不能不管。
「我邵魯行的老婆只有一個,讓我叫過癮嘛!親愛的老婆大人。」將高大精實身子隨意斜靠桌沿,他噙著熱情不減的笑容,一意弧行,不怕熱臉貼冷。
「算了。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情找你。」一向不浪費精力在瑣碎小事上,她當機立斷轉移話題,叫什麼對她而言都一樣,能順利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我最最親愛的老婆大人,為夫的洗耳恭听。」不意外正經拘謹的她微擰起帶著不經修飾的英氣濃眉,看她對自己的新稱謂很感冒,他笑得更樂。
「你是公司唯一繼承人,何時想回公司?」她直接點入問題核心,對他不夠成熟穩重的說話方式感到挫敗。背負數萬員工生計的公司交給這種舉止輕浮、行事過于情緒化的人管理,她怎麼放得下心?但不放手,又怕大股東以為她戀棧權位。
「我的老婆有能力把公司管理好,我回不回去並不重要。」他重復晚餐時說過的話。誰規定為人主子一定要親自督軍打仗?找到優秀的將領,讓他有戰地得以發揮所長,人盡其用下,才能達到最大的經濟效率。
自小在女乃女乃刻意栽培下,他接觸過的人幾乎都是各個領域最頂尖的人才,因而造就他精準的識人能力。現在的企業不再是主子一人獨撐的天下,優秀的經營團隊才能帶領企業走向未來,他負責尋覓千里馬,將最優秀的人放在正確的位置上,其它勞心勞力的事,一概不管。
在別人眼里,他或許不務正業,他卻日子過得逍遙自在,誰說身為主子一定得每天像個拚命三郎,為公司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人生苦短,他可不願意浪費時間在無趣呆板的工作上。
「你是邵氏唯一繼承人。」不知他心里想法,她再三強調他與生俱來的身分,容不得他拒絕。
「夫妻一體,誰治理公司不都一樣。」人生有趣好玩的事情可多了,他寶貴的時間絕不是用在為員工飯碗賣命上。
「別為難我。」他嘴角微勾過于燦爛的好看笑容,分外刺眼,她惱怒他明知自己肩負的責任,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
「為夫的怎舍得讓親愛的老婆為難?我一向很好說話的。」看進她眼里的怒意,他笑得更樂。遇上她之後,他發現自己有虐待人的傾向,只要看到冷靜自持的她有氣發不得的受挫表情,他就快樂得不得了。
「你想說什麼?」他留有伏筆,不干不脆的說話方式惹惱她。要不是情勢所逼,她早己轟人,免得浪費自己的時間。
「老婆大人都開口了,我怎好意思拒絕?要我回公司做牛做馬,當然沒問題。」一改方才吊兒郎當公子哥的氣死人嘴臉,他收斂戲謔表情,態度再嚴肅沉穩不過。
「你要我如何配合你的條件?」她不認為他這麼好講話。少了令人厭惡的輕浮態度,她從未見識他正經嚴謹的另外一面,心頭怦然跳了一下,不情願地承認這樣的他相當有魅力。
「不愧是我邵魯行浪跡天涯等來的老婆。」他點了下她的小鼻頭,將她因他動作而不悅的表情盡收眼底。
「不要說廢話,我很忙。」他的話讓她想起他們共同有過的回億,她最不願提起的那一段。
「我很抱歉第一次見面,留下不愉快的遺憾。」他偏挑廢話說,為當時的猴急行為道歉。
「我已經忘記,過去的事別再提了。」傷害既己造成,再道歉也于事無補,時空轉換,他已成了她的丈夫,她只能慢慢釋懷,慢慢接受他們之間將無可避免的夫妻生活。
「為了彌補我為妳情不自禁犯下的過錯,我會努力當個好丈夫,扭轉不良示範所造成的傷害。」但願他初見面的過于猴急沒有留下不可磨減的後遺癥,他未來的性福可不能有所閃失。
「我對你的印象是好是壞並不重要。」能力再好的女人,對男女間的也會有好奇的時候,他破壞了一切,她怎麼可能對他有好印象?只要他不要再次獸性大發,霸王硬上弓,她就該慶幸了。
「妳是我往後人生的另一半,怎能說不重要呢!」他的處女老婆決定將身為她丈夫的他當透明人漠視,要不是因為公事,可能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從你決定離開的那一天起,你己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她負氣撇開頭。他從不知道他的舉動對她造成的傷害有多大,不過,一切都已事過境遷,她不想潑婦罵街翻舊帳,只想保有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生活。
「如果沒有我的離開,搞不好我們現在己經離婚了。」他故意轉到她面前,對著她不願看他的臉,咧嘴笑開。
「我們可以不用結婚。」她痛恨地以手捂住他笑得都瞇成一線的眼眸,不再讓他帶有熾熱感的眼楮干擾她紊亂思緒,既然不看好未來,為什麼還跟她結婚?
「五年前的我是被迫,現在則是心甘情願娶妳為妻,妳認為哪一個我能讓妳幸福?」他抓住她的小手,像個頑劣孩童將身體重心經由接連的手指往前壓掛在她身上,將她抱滿懷。
「我已經不是小女孩,別淨說些好听的話哄人。」她想掙月兌他如鋼鐵般有力的懷抱,卻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男女間先天懸殊的力氣讓她驚覺自己的渺小,她可以在公司里呼風喚兩,備受眾人敬重,卻仍改變不了她是女人的事實。
「我清楚得很。」腦海浮現初見面時讓他熱血沸騰的畫面。當初要不是被她傲人的好身材所誘惑,現在也不用想盡辦法讓她接受自己。
「放開我。」他將她抱滿懷的結實身體有著男人才有的堅硬觸感,環繞鼻息間的陽剛氣息,讓她不禁聯想到那天發生的事。這副軀體,曾經與她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回想當時,她受到驚嚇而害怕不己;現在,他無所不在的陽剛昧讓她心跳不受控,微微加速。
「想不想知道那天如果女乃女乃沒有意外闖入,我們會怎樣?」他將臉枕在她肩上,對著她敏感的小耳朵,再次壞心地舊事重提。
「那天什麼事也沒發生。」當時他意外的出現,讓她大受驚嚇,再加上他色魔般侵入她的身體,她的腦袋慌亂成團,一片空白,記不起細節,只記得受創的心靈充滿恐懼。
「最精采的部分還沒開始,妳當然沒有記億了,要不我們現在馬上繼續未完成的周公大禮,我保證讓妳心癢難止,畢生難忘。」雙手扣住小蠻腰,他以舌尖舌忝了下她干淨無瑕的白皙紅潤臉頰,嬉戲追逐她閃避不已的女敕唇,你迫我逐,逗得她氣喘吁吁,白眼連連。
「,不要扯開話題。」趁他一個不留神,她把握機會,用力一掙,逃離他鋼鐵般的箝制,逃得遠遠的。
「我哪敢。」他舉雙手扮無辜,看她的眼神卻是要將她吞下肚的狂熱。
她羞紅地回避他過于侵略的深眸。一樣是覬覦她的身體,為什麼她現在卻感覺不到害怕?
「說話說重點,還有,不準再毛手毛腳。」一個可以無情丟下一切的人該死的為什麼還會讓她心動?她恨恨想著,更痛恨自己對他無賴的行徑不但不排斥,甚至還有些期待。
「我不要過同床異夢的夫妻生活。」他終于說出找上門的原因,訂出他的游戲規則。他花了五年時間,好不容易找到適合他的女人,更難得祟尚自由的一顆心駐足了她的影子,他可不願輕易放棄。
「我們不會同床。」漠視方才他帶給她的心頭騷動,她肯定的說。先離開的人,永遠不知道被拋棄的滋味,她可以一生賣給邵氏,卻絕不容許他玩弄她的感情。
「妳不是要我回公司?」他拿起桌上全家福相框瞧著,口氣漫不經心。
「這是你的交換條件?」她不敢置信,他竟然耍小人招術,利用她職位上的為難來要脅她!明知道她不可能丟下邵氏不管,他利用她唯一的弱點來逼她就範,她氣惱了。
「雖然是小人些,但請老婆大人多見諒。」掃過相片中幸福的一家三口,他掀起眼簾,溫和無害的表情看不到一絲歉意。
「不可以。」她小家子氣搶下他手中相框,那天的事已是夢中惡魘,她不敢相信他竟還敢光明正大以此做交換條件。
「我們不同床,怎麼兌現對女乃女乃的承諾?」指出女乃女乃做要脅,過于小人的行徑,連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小孩的事不急。」她疲憊地以指揉壓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她還不想有累贅,心理上也還沒調適好到可以坦然面對進一步的接觸,她該怎麼化解,才能順利解決他的問題?頭實在很痛。
「女乃女乃已經老了,什麼時候會離開我們,誰也不知道,妳舍得讓她希望落空嗎?」他親情喊話,提醒她為人孫媳應盡的責任。
面對他節節逼進,逐步攻城掠地,被迫退步的她發現他過于世故圓滑的個性不是她可以掌握的,她習慣事事運籌帷幄在心中,他不安定的靈魂充滿未知變量,她第一次有著捉不到對方心思的挫折感,一向只有別人追著她跑,面對他,她卻只能被牽著走。
「別逼我。」她擰緊濃密眉頭,語氣里透露著無奈。自從他回來後,原本規律的生活便跟著改變,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握的變化,偏偏失控的情況不是她能左右。
「放心,絕不會再有霸王硬上弓的事發生,沒有老婆大人的允許,我發誓絕不會做出會讓妳懷孕的事。」他一臉正經嚴肅,鄭重舉起右手,給予君子承諾。
「你保證?」她懷疑他毫無信用可言的人格會信守承諾。
「相信我。」他表現出的態度再誠懇不過,彷佛此時此刻起,他將會月兌胎換骨,洗心革面當個循規蹈矩的好男人。
「好吧!我考慮看看。」她精明的腦袋迅速理出最有利的解決方法,傳宗接代之事遲早要面對,趁現在他有求于她,她何不順勢將他拐回公司,未來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不用考慮,除此條件,其它一律免談。」他下了但書,將小人的行徑擴張到極限。
「萬一你背信,我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心思細膩想好後路,免得到時被佔了便宜,求救無門。
「任憑妳處置。」他答得爽快。
「不得有異議?」他好說話的態度讓她起疑。這看似佔上風的條約,是不是還遺漏她沒注意到的重點?否則依他事事為己著想的個性,怎會心甘情願犧牲自己?
「不得有異議。」他重復。
「好吧!你贏了。」她再三思之,最後懊惱瞪他一眼,找不出破綻讓她頭痛,決定先答應再見招拆招。
自小到大,她習慣制人于前,處處受人箝制還是頭一遭,她再精明的腦袋跟他斗智,似乎也只有被拖著走的份她不得不起疑,內心深沉狡黠的人竟會是眾人口中扶不起的阿斗?
「識時務者為俊杰,走吧!」達成協議後,邵魯行一點也不浪費時間,抓住親愛老婆的手腕,轉身欲往房間走。
「你做什麼?」她掙月兌他的箝制,一臉戒心拉開距離。她只是答應讓他分享她的床鋪,可不是準他亂來。
「親愛的老婆大人,別想歪了,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我們是不是該上床養精蓄銳,明天才有好體力為公司員工賣命?」他雙手高舉以示誠信。
「不,你先睡,我手邊還有工作尚未完成。」朱千盼被他劍及履及的行動力嚇住,找借口拖延時間。
「我可不想讓妳當『黃太太』。」他套句廣告用詞,為免夜長夢多,他不給她任何機會退縮,一路逼迫她走向自己。如果不讓她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他們將永遠無法跨過橫互在眼前的鴻溝。
「給我一點時間適應。」她不得不放段低聲求情。以往寧靜規律的生活在他出現後,被迫調整步伐,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只能跟著他走。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可嘿咻,以後妳會習慣如魚得水的夫妻生活。」他夸張地逗她。
「誰要跟你嘿別忘記你剛剛的承諾,還有明天記得到公司上班。」他口無遮攔的說話方式惹來朱千盼的白眼。領教過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固執,她迫不得己,只好一再退讓。
「放心,就算我不小心忘了,妳也會刻意提醒我。」趁著她分心之際,他半推半拉將她拐到房門口。
「親愛的老婆大人,乖乖躺在床上等我。」他將她推入她的房間里,「記得把這件礙眼的衣服月兌掉,要是能一絲不掛等我,我會更開心。」他色迷迷從頭到腳瞄了她裹在寬大衣服里的曼抄身材,好心給她時間適應兩人新開始的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