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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情人 第五章

廣告拍攝的地點選在日本博多,大概為期一星期,視進度而定,拍攝劇組已經先行前往,而軒琳則是因為簽證問題晚了一天。

飛到福岡約四個半小時,但是這四個半小時對軒琳來說卻是相當痛苦而漫長,因為……

「老板,為什麼你會坐在我旁邊?」軒琳看到飛機起飛之後,才在她身邊坐下的靖陽,差點變臉,她忍住欲發的火氣。

「耐奇要求我一同前往,他們招待。」他面帶微笑。

「你都出馬了,我來做什麼?這樣不是很好笑嗎?有你就夠了!」她真的要氣昏了,一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被耍,二來是她憶起那晚……

「我只是一同前往,並不監督,純度假。」靖陽講得理直氣壯。

「你!老板,你是不是故意的?欺負我讓你覺得很開心嗎?」就算對方是她上司,她也無法忍受自己被耍。

「我沒有。」

「但是從你的作為我卻看不出來你沒有!你為什麼要來?你可以拒絕的,或是乾脆不來。」

她嚴厲的語氣對靖陽絲毫起不了作用,他還是神色自若。

「我想來是隨我高興,並不需要經過你同意。」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自己去!不需要跟我一起!而且我也不想跟你有交集!」

「你還記著那天的事?」靖陽直勾勾的看著她。「看來你的身體還記得我的勇猛。」

「你無恥!」

「呵呵,隨你怎麼說,總之我不會離開,因為飛機已經起飛了。」

軒琳舉起手請來空姐。「小姐,我想換位子,這個位子我坐得很不舒服!」既然他不離開,那麼她走總行了吧。

「徐小姐,不好意思,今天班機客滿,恐怕沒有位子讓你換,是不是椅背不舒服?我拿個靠墊給你好嗎?」空姐語帶歉意的說。

軒琳搖搖頭,沒辦法,總不好逼她找位子吧!

「那沒關系,謝謝你。」

空姐鞠了個躬後離去。

「你逃不了的。」

聞言,軒琳只是瞪著他不再答腔。

一路上靖陽也很配合的不再跟她說話,但是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肯離開。

「龍靖陽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被火熱目光注視得受不了的軒琳終於開口。

「並沒有要怎樣,我只是做自己喜歡的事。」他的眼神仍未從她身上離開。

「你喜歡一直看我嗎?」軒琳話一出口才發覺好像說得有點曖昧,但是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來。

「其實你不錯看,身材也是我意想不到的好。」

「你!你不覺得你很怪嗎?在公司對我大呼小叫,現在卻又裝得恭謙有禮,你實在是讓人覺得很虛偽。」

「如果你沒做錯事,我不需要罵你。」

「即使我沒做錯,你也會找事情罵我,你捫心自問。你並不需要為那天的事而一反常態,因為那天的事我完全不在乎,不過是罷了,又沒什麼,你不要以為我會巴著你,也不要以為我必須依賴你。」話雖這麼說,她仍將這件事牢牢記在心里,但是她不想讓人家以為她這麼不要臉。

靖陽一听有點受打擊,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他要趁這次出國好好確認她是不是Rain。

「我是不在乎,你又不是我第一個女人,但是……我卻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他充滿性暗示的話語讓軒琳氣惱。

「不過是一層薄膜,誰來刺破都一樣!你不要太自以為是!這幾天請你跟我保持距離,我不想跟你有任何謠言,也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觸。」

「恐怕很難,我剛剛決定要一路跟著你們拍攝。」

他輕松的笑容在軒琳眼里卻十分邪惡。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我怎麼會在你手下做事?我真是瞎了眼!」她氣到沒話說了,只好開始抱怨。

「呵呵,就是你瞎了眼所以才會失身於我,不然我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靖陽的話讓軒琳無法招架,他還是一樣狠毒,她決定不再說話,再說下去她會氣死!

***

廣告的內容跟軒琳做的企畫差不多,只是在場景方面稍作修整,耐奇公司希望呈現比較柔和的畫面,所以找的地點相當純樸。現在他們到達拍攝地點,拍攝劇組正在做準備,廣告的女主角是一個日本主婦,微腫的身材、和藹的臉龐很適合劇中人物的形象。

說軒琳是監督頭餃太大了一點,因為她根本沒做什麼事,劇組人員會詢問她意見,但是她哪敢有意見,所以都說沒問題。

就在開拍後,軒琳沒看到靖陽的身影,她四處張望仍然找不到。

「其實他不在也好,有他在我就呼吸困難。」她自言自語。

「有誰在呼吸困難?我嗎?」

靖陽突然出聲嚇了軒琳一跳。

「你是鬼啊,走路都不出聲的!」

「呵呵,或許吧,你心里有鬼,所以才會嚇到,對吧!」

軒琳不答腔因為他猜對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羅!」

「老板,你!」軒琳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回嘴,自從那天之後她好像對他沒轍,以前可以輕易罵出口的話現在都說不出來,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

「待會兒一起吃飯好嗎?」靖陽開口邀約。

「不必,我想回飯店休息。」她一口回絕不留余地。

「你竟然拒絕我?你不知道我是老板嗎?」靖陽一臉很受傷的表情。

「是老板又如何?我就必須听你的嗎?」裝可憐?她不吃他這套!

「是不用听我的,但是獎金在我手上你不要我也沒差。」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關獎金什麼事?」講到錢,軒琳就無法置若罔聞。

「如果廣告拍成功獎金就是你的,但是你不願意陪老板吃飯就是不盡心做好工作,那你還敢拿什麼獎金?」

「這根本是兩回事!」她氣惱的回答。哪有人這樣的?

「在我眼里都一樣。」

「你!」軒琳鼓著腮幫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等等,我去接你不要想逃跑。」他撂下話。

「我又不是犯人干嘛逃?」真是氣死人了!

***

飯店的餐廳是歐式自助餐,靖陽覺得菜色不錯,所以他決定帶軒琳來這邊吃。

琳瑯滿目的菜色讓軒琳張大了眼,因為過著貧窮日子的她沒有什麼錢吃大餐,除了有發獎金時會對自己好一點吃烤肉之外,其他時間都是隨便打發。

她對自己最好的時候莫過於上網了,每個月上千元的費用她不介意花,但是其他像是吃的就不是那麼重要了,所以現在在她眼前的沙拉、冷盤、生魚片、熱食、點心、水果、飲料簡直是超豐盛的佳肴,她楞在菜色前面不知如何下手。

「你該不會是不知道怎麼吃吧?」靖陽故意在她耳邊說著。

「嗯,是不知道該怎麼吃。」

「哈哈……哈哈……」靖場一听笑得爽朗,因為她真誠實。

「老板,先說好,這是你請客吧,我可沒有錢付喔。」

听軒琳這麼一說,靖陽笑得更大聲。

「老板,你在取笑我對吧?我就是窮不行嗎?」話一出口,軒琳覺得很懊惱,她干嘛說自己窮,真是的!

俊逸的男子跟出色的女子兩人站在餐區前談話,實在是很引人注目。

此刻的軒琳擦了淡妝、戴上隱形眼鏡感覺很不一樣,靖陽則是一件簡單的緊身上衣加上牛仔褲,很帥氣的裝扮。

「不……不是!我是太驚訝了,因為這只是很平常的晚餐。我請客,你盡量吃。」靖陽止住笑,連忙解釋。

「那我不客氣了。」軒琳一听到免費就決定要大吃特吃,不一會兒食物裝滿了她的餐盤。

「好吃嗎?」靖陽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問道,因為她吃的樣子讓人覺得菜很棒。

「嗯,好好吃,我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軒琳點點頭。

「這樣啊,那有比微波食品好吃嗎?」

「當然啊,微波食品怎麼能跟這個比……」她說不下去,一團菜塞滿嘴里,「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常吃微波食品?」

「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靖陽不著痕跡的掩飾過去。

「這樣啊……」軒琳松了一口氣,因為知道她喜歡微波食品的人一只手數得出來,她老板怎麼可能會知道?原來是瞎猜的啊!還會被他蒙到,真是有鬼!

靖陽看到她的表情,讓他更能確定軒琳的身分。

「晚上你有什麼計畫嗎?要去看煙火嗎?我們正好遇到花火節。」

「我不想去,人一定很多,我不喜歡擁擠的地方。」不喜歡擠是事實,不過她更不想跟龍靖陽在一起。

「好吧,也罷!那我自己去,听說日本祭典的小吃很棒,平常吃不太到的在當天都會出現,像鐵板炒面、章魚燒、鯛魚燒、隻果糖葫蘆、串燒等等都很好吃。」靖陽故意吊她胃口,因為他知道講到吃軒琳就會心動,這是他的新發現。

「有吃的喔……那也是老板請客嗎?」她真的心動了。

「你說呢?」

「好!那我要去!」

講到吃眼楮都發亮了,軒琳這真是好騙啊!

***

慶典上擁擠的程度真的如軒琳想像,她差點「淹」死在人群里。靖陽跟軒琳的四周都是身穿浴衣、和服的男女。因為一到祭典,日本人會穿出平常少見的浴衣、和服,而且改良的浴衣相當有特色,超短的裝扮相當可愛,傳統的樣式也很有看頭,不過這些人如果集合在一起就讓軒琳不怎麼開心了,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她跟靖陽被卡在人群里動彈不得。

擁擠的人群讓她不得不貼近靖陽。

「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先離開?」開始放煙火之後,靖陽忍不住開了口。

「可是我們出得去嗎?人好多喔!」

「嗯,應該可以,你抓緊我不要走失了。」

靖陽帶著軒琳找尋空隙鑽來鑽去。

「老板……等我……」

軒琳被身旁的人一推,把她推離靖陽身邊,她勾不著他的衣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要被人群沖散了。

「老板……老板……」軒琳淹沒在人海里,幾乎要窒息了,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

「軒琳,抓住我!」

「老板……」看到靖陽找到她她好感激,因為她不想在這邊跟他走散,她不知道該怎麼回住的地方。

約莫二十分鐘後他們終於掙月兌人海來到一處空地,軒琳頭發紊亂、衣服歪斜、手上的糖葫蘆也扁了,真的是很狼狽。至於靖陽則還好,因為他個子高所以頭發沒亂,他穿著簡單所以衣服還算整齊。

「老板,謝謝你。」軒琳感激靖陽沒有丟下她不管。

「你的糖葫蘆都扁了,剛剛要你吃你偏不听,一定要帶回去吃。」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我想回飯店慢慢吃。」

此時煙火依然在施放,滿天的火花形成美麗的圖案,他們這才發現其實站在人群外也看得到五彩繽紛的景象。

***

回到飯店,軒琳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便利用房間的網路上線,因為她那天來不及跟她的男人說她要出差。

Rain只對Sunny說︰晚安,今天好嗎?

Sunny只對Rain說︰嗯,相當不錯,你呢?

Rain只對Sunny說︰我剛剛到鬼門關走了一趟。

Sunny只對Rain說︰鬼門關?怎麼說?

Rain只對Sunny說︰我因為出差到日本來,剛剛去看煙火,人好多我差點擠死在里面。

Sunny只對Rain驚訝的說︰你在日本啊!我听說日本的煙火祭人都很多,之前還有人被踩死過。

Rain只對Sunny說︰我知道那種感覺,真的很恐怖。

Sunny只對Rain說︰你自己出差嗎?

Rain只對Sunny說︰原本是,結果誰知道我老板也跟來了。

Sunny只對Rain說︰你老板跟你一起出差啊!你不怕嗎?你老板是男的吧!就你們兩個啊!

Rain只對Sunny說︰怕啊!可是沒辦法,我是員工無法反抗,我還要混口飯吃啊!而且他人都在飛機上了我還能如何?我懷疑他根本就是已經打算要來,只是故意不出現,然後等飛機起飛他再出現,讓我毫無退路。

Sunny只對Rain說︰那你老板是故意讓你無法拒絕羅,為什麼呢?那真是委屈你了。你老板沒對你怎樣吧?

在另一個房間上線的靖陽笑了笑,她真聰明一猜就知道他的計畫。

Rain只對Sunny說︰嗯,對啊,我當然是委屈啊!你也知道我老板專找我麻煩,所以我想他是故意的,不過他來出差卻對我不錯,真奇怪,他還請我吃飯。

Sunny只對Rain說︰那你老板人應該不錯啊,或許現在才是他真實的那一面。

Rain只對Sunny說︰不錯個頭!他是一個嘴巴很壞的男人,我懷疑他是冷血動物!因為他以前都把我當廢物,所以我不明白他的轉變,我想我的處境很危險。我才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性呢,我只希望他不要來招惹我。

Sunny只對Rain說︰會嗎?他不是請你吃飯?應該不會對你如何吧?

Rain只對Sunny說︰誰知道他打什麼主意?我好想快點回台灣喔!

Sunny只對Rain說︰你何時回來?

Rain只對Sunny說︰三天後。

Sunny只對Rain說︰那你要再忍耐三天,辛苦你了。

Rain只對Sunny說︰真希望是跟你出差,如果跟你在一起我一定工作得很開心。

Sunny只對Rain說︰只可惜不是我。

靖陽看到Rain的發言更能確定她是軒琳了,因為她在日本,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巧的事。

「想不到她竟然這麼懷疑我?我還說我冷血。」看到軒琳的真心話,靖陽靜下心來,想想自己以前確實對她很壞,也難怪她會說他冷血。

突然,他想到曲線完美的身材。

「我是-求不滿嗎?」對於自己的變化,靖陽自言自語了起來。「為什麼對她難忘……還想要她……」

話雖這麼說,但是他的雙腿卻不由自主的走出房門,來到軒琳房前。

他佇立了一會兒在想要用什麼藉口時,房門突然打開,身著洋裝打扮艷麗的女子映入他眼中。

軒琳沒預期會遇到他所以當場楞住。「老板,你怎麼在這?」

「你呢?要去哪里?」為了掩飾他的窘態,他趕緊轉移話題。

「想去酒吧喝一杯。」

「這麼巧,我也是來邀你一起去酒吧的。」

靖陽順著她的話講,不過軒琳相當懷疑。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有事找我可是卻不敢敲門。」軒琳話題一轉再轉回他身上。

「一起走吧。」靖陽沒有反駁開口說道。

「我想不用了,你喝你的,我不妨礙你泡妹妹。」

軒琳逕自走開不理靖陽,靖陽在她走了一會兒後才跟上。

「真是善變,剛剛還說希望我陪你出差呢,現在馬上翻臉不認人。」

像是抱怨又像是縱容,看來靖陽的心已經俏俏的跟隨軒琳起伏了,只是他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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