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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太放肆 第六章

車行至賴宅外。

「過分!你以為你是誰?這樣把我擄進車里?」

芬淇莫可奈何地坐在車內,心情既矛盾又-徨。

「我問你,我到底是哪兒做錯了?你不上班也不與我說一聲,我給你的待遇不好嗎?」

她沉默地凝視著前方,半晌才答。「你對我不錯,是我自己有些事要忙,不能再打工了。」「什麼事?」

她揚頭瞪他「為什麼要告訴你?」

「至少也得交代一聲吧?說不干就不干,你把我那兒當什麼地方了?」該死!他如此擔心她,而她竟只是任性地一句。「沒空!」

芬淇撇撇嘴,倔強地冷著臉。

她喜歡賴徹,老天!她真的喜歡他,見到他的人更是確定。唉!真糟糕。

芬淇連日的思念全繃在胸口。此刻光是坐在他身側,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就令她心跳不止……多希望他能不顧一切地抱抱她、哄哄她。

她希望能開口對他說︰「載我到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吧!」

但這個無理的要求,恐怕只會惹來嘲笑吧?!于是她只能抿住唇,用倔強的表情隱藏內心真正的想法。

而這一切看在賴徹眼底,只覺得她厭惡他的騷擾。

于是,他不再低聲下氣求她繼續工作,更懶得多問,天知道有多少女人排隊等著幫他工作。而她呢?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以為她是誰?

他氣呼呼地橫過身子,主動替她推開車門,並撂下狠話。「好!你覺得在我賴徹這里受委屈了,可以,你走吧!」他諷刺地。「我當你是朋友,你當我是什麼?!再見——」

真傷人!芬淇差點哭出來。

他懂什麼?他可知道她的壓力、她的掙扎、她的委屈?

她忿忿地跨下車,欲摔下車門時,突地又停住。

她不甘心被誤會,于是朝他吼道︰「你憑什麼教訓我?你知道什麼?我媽要我嫁給大我二十歲的臭男人,我不肯,她禁止我找你,我要是硬來,她就要找你麻煩!你知道嗎?」她咆哮道。「不是我不來,而是我不能來。我現在全告訴你了,你能怎樣?!能幫我嗎?你要理由,我說了,那又如何!?」

她激動地一股腦兒地說完,然後盯著他,等他說話——或是等他安慰她?

再不相信童話的女孩,心底深處仍偷存一絲希望。她希望他會說︰「我帶你走!」也許不用那麼多,只要哄哄她就可以了。

然而她佇立在那里,只看見他不知所措的沉默著。

這畢竟不是童話故事。

她的話,一下子打亂了他所有的思緒。他還未找到合適的反應,她卻先摔上門,往她家公寓奔去。

賴徹氣得捶了一記方向盤。

她難道就不能給他一些時間,消化一下她剛才說出的話嗎?

********************

芬淇心情惡劣地步上階梯,掏出鑰匙開門進入房內。

一進門,熟悉的酒味立刻撲鼻而來。芬淇不用想也知道父親今天又酗酒了。

她彎身月兌下鞋,扔了書包抬起頭,但沙發上的人並不是父親,而是一個半醉、衣著不整、肥胖的男人——林炳桐。

他一雙血紅的眼正直直地盯著她。

「我爸呢?」瞧那雙色迷迷的細眼,看了就惡心!

林炳桐一見芬淇回來了,有如見到一客甜點,立即雙眸一亮,笑眯眯地,只差沒流口水。

「啊——芬淇呀!」他醉得連說話都含含糊糊。「你爸載你媽媽去……去買下……咯!」他打了個酒嗝,續道︰「買下酒菜——」說畢,他用力拍拍身邊的空位。

「來,來陪林叔叔喝一杯!」

芬淇白他一眼,厭惡地撇撇嘴。

「我討厭和‘不熟’的人喝酒。」他以為她是公關嗎?還得坐台!?這里可不是酒店。

林炳桐听了大笑起來,露出一口黃牙。「這麼愛計較,我都快娶你了——」

「母豬才配嫁你!」

「啊?」林炳桐以為自己听錯了。

芬淇沒心情和他瞎扯,逕自臭著臉進浴室洗臉。

對著鏡子,她深深做了一次呼吸。老天!就連浴室都充滿惡心的酒臭味。這討厭的臭地方,一口新鮮的空氣都沒有,她快窒息了。

惡心、惡心、惡心——一切都如此令人厭惡,然而她卻無處而去。

她嘆口氣,推開門欲走出去,猛地撞上一堵「肉牆」

林炳桐一雙肥手捉住她差點跌倒的身子。

他擋在她面前,刺鼻的體臭令她皺鼻欲嘔,她大喝一聲,並推開他的手。

「走開!你擋到我的路了。」

「芬淇……」他聲音沙啞,身子搖晃的擠著她。「芬淇……」

「你干什麼!?」她驚惶地用手撐住門邊,一股寒意從背脊爬上脖子。

他的雙眸燃著失去理智的欲火。他非但不讓路,反而抱住她瘦弱僵直的身子。

程芬淇嚇得大叫,並努力推開那肥胖的身軀,然而她越是掙扎,他抱得越緊,她越尖叫,他越興奮。

不!不該驚慌,要冷靜。芬淇逼自己鎮定下來。她太了解他想干什麼,更了解自己的力氣無法與他抗衡。

于是她背貼著門,雙眸直直盯住面前的惡魔。

林炳桐見她不再掙扎亂叫,于是伸手撫模她裙下細滑柔女敕的大腿,然後喘著氣,很陶醉地親吻她的臉部和頸項。

「乖,別怕,我們都要結婚了嘛——」

話聲方落,芬淇立即將膝蓋往上一頂,重擊他的要害。他慘叫一聲,雙手連忙護住胯下,痛得流淚。

趁此機會,芬淇猛地推開他,旋即往大門狂奔而去。

她奔出大樓,如驚弓之鳥般鞋也沒穿,盲目地往巷口奔去。

還在路旁車內抽煙的賴徹,見她瘋了似地赤腳奔跑,立即扔了煙跳下車追她。但她仿佛完全听不見,只是更快地往前跑。

她跑得很快,他追了近兩百米才抓住她。

她立即尖叫一聲,直覺地轉頭往對方的手臂用力咬下。

她以為是林炳桐,所以咬得極狠,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

他痛的吼叫出聲,但並不松手,只是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的臉往上扳。

那力道太猛,她幾乎以為頸子要被扯斷了。然而抬頭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賴徹。

她立刻松口,然而他的手臂已經留下血紅的傷口。

「你瘋啦!?」他暫時不理會傷口,只管抓住她的雙肩,怕她又再胡亂奔跑。「你的鞋子呢?嗄?怎麼回事?你啞了啊!說啊!?」

他又急又凶地大嚷,臉上寫滿了擔心。

她一臉愕然地瞪著他,並且拚命喘著氣。

她的眼底寫滿太多情緒。驚恐、害怕、錯愕……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忽然間,他也不問了,只是嘆口氣,蹲子,端詳她光果的雙足,就似在檢查有無傷口,然後,他蠻橫地將她打橫抱起。

她驚呼一聲,腳離了地,直覺地圈住他的頸子,怕他一松手,她就會摔落。

不知為何,她驚嚇過度的心,竟稍稍穩定下來了。

他不容拒絕地丟下一句。「走,我載你去兜兜風——」

她沒抗議。事實上方才的奔跑已用盡她所有的力氣。

她合作地把全身的重量交給他。

********************

後來就下雨了。雨勢頗大,把街道都淋濕了。

賴徹開車載著沉默的芬淇在鎮上繞了又繞。

她突然說︰「我要洗澡!」因為渾身的汗水滲濕衣服,並且混著姓林那混帳的酒味,令她覺得惡心。

「啊?洗澡?」

「嗯。」她肯定地點頭。

「現在!?」

「對。」她睜大雙眸。「拜托——」她恨不得立刻洗掉林炳桐那只豬留在她身上的惡心味道,然而,她又不能回家。

賴徹考慮幾秒,然後將車駛上省道,再彎進一家汽車旅館,訂了一間房。

房子是獨棟二層式建築,樓下為車庫,環境清靜隱密。

自己一踏進房,她立刻跑進浴室,迫不及待地沖澡。

窗外,天已經黑了。

賴徹坐在床上抽著香煙,雙眸盯著窗外灰蒙蒙的雨夜,心思煩亂。

該死——為何他覺得自己正在招惹麻煩呢?

帶她來旅館?老天!他到底在干什麼?方才她是那麼驚惶、那麼無助,但那不關他的事。他應該不要理她,卻還是克制不住。

她的家庭太麻煩、太復雜,而她的問題太多。老天!他真該躲她躲得遠遠地,不該濫用他的同情心。

捻熄香煙,他扭開床頭音響,輕快的法式情歌隨即響起。他將雙手交枕置于腦後,半躺在床上,修長的腿交疊著。

此時,已洗完澡的程芬淇,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衣跳上床來。

「老天!」他吼道。「你的衣服呢?」

「晾在浴室——」她鎮定地望著他。「衣服濕了。」

「拜托!你至少裹件浴巾吧?」

「為什麼?」她明知故問,一雙眼楮直盯著他瞧。

「為什麼?」他又吼了。「我可是‘正常’的男人,你別幾乎光著身子在我眼前晃——」

程芬淇靜靜地睨著他略嫌暴躁的臉。歷經方才劇烈的驚惶後,她反而有了一股釋然的感覺。倘若在那個家庭,她無法保護自己;倘若,有一天她會成為真正的女人——那麼,她希望、直覺的希望,那個給予她最初體驗的男人,是賴徹。

方才,她差點失去童貞。假若如此,她必定會痛不欲生。

而賴徹的適時出現,無疑是她的救星。現在,她可以決定她的最初要給哪個男人。而她選擇了賴徹,這刻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賴徹瞪著眼前長發未干,雪膚白里透紅、一臉純真,雙眸卻又狡猾得不知正在打量著什麼的女孩。

老天!他真的有一股沖動。

不只是因為男人的天賦,而是她那雙如獵人般專注凝視他的眸光。

那炙熱的眸光無言地在他身上點燃火焰……

他聲音沙啞。「你還不披件衣服?」

「不——」她像貓般往他身上偎近一步。

他那雙眸子變得黝黑深邃,如在說服自己似地,他說︰「我送你回家,很晚了——」天殺的!她不該再靠近了。

現在,她的雙手壓在他的肩側,雙腿跨跪在他的腰側,濡濕的長發漫著香味,任性地蔓延在他胸膛上。

她在他鼻前幽幽開口。「我們今天不要回家——」聲音喑啞如月復鳴。

是夜的魔力或是女人的天性?因為愛上眼前這個男人,她的聲音變得軟而誘人,似懾人心魂的迷迭香。

突然——賴徹敏捷地一個翻身,粗魯地壓住她縴小的身子,扣住她雙腕。

「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她正在考驗他的耐性。

她盈盈直視他。「我知道。」

老天!他該拿這個女孩怎麼辦?她自以為是地逼近,可笑的是他又在猶豫什麼?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沒理由矜持,更何況他亦有了。

然而對于程芬淇,他竟會遲疑。是怕傷害她嗎?她並不是那些可以把性和愛分開看待的女人。她非但不隨便,反而固執得很。

他努力地當一個理智清醒的人,她卻毫不領情。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溫暖的身子隨之纏上。他的黑眸深不見底。「你知道你在‘玩火’嗎?」

「我喜歡‘撲火’的感覺。」

「你還不到撲火的年紀——」他提醒她。老天!他真的好想擁抱她的身子。

她用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臉頰,呢喃一句。「我今天滿十八了。」

猝然,她破壞了他最後一點意志力……他俯身,吻住她小巧的耳朵。

「生日快樂——」他說。

所有的理智終于被所擊潰。他用一種堅決、剛強的姿態侵略她的每一寸肌膚,而她如棉——只是靜靜承受著,反應他點燃的火焰。

那像黑夜里一場隱密而甜蜜的戰爭。

他掠奪她的柔軟,而她在初夜的疼痛中,亦嘗到攀上天堂的狂喜。那種毀滅焚燒一切的快感幾乎令她昏厥,那是最狂野、最原始的節奏——

賴徹就似一匹野生的狼,今夜他在芬淇身上奪取溫暖。

他吞噬了她的生澀。

而她馴服了他的野性。

這是一場沒有輸贏的戰爭。因為他們融成一體,早已難分彼此……

********************

激情過後,雨還是沒有停。

賴徹腰際覆著薄毯,赤果著寬闊的胸膛坐在床沿,沉默地抽著煙。

該拿她怎麼辦?賴徹默默在心底思量著該如何對待她。他並不想將今晚的激情歸為偶發的意外,但他又不知該如何看待這段新關系。

他的沉默令她難受。

突然她雙眸銳利的盯著他。「有那麼不快樂嗎?」

「不應該這麼沖動的——」

剎那間「啪」的一聲,她揚手摑了他一巴掌。

他這樣說簡直是太不給她面子了,即使她是主動送上門,也不許他如此地侮辱她!

賴徹痛得將她壓在身下,黑眸如利刀般怒瞪著她。

「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他一再被她踢、咬、打,從認識她起,他的身體已遭受她多次的侵略。

程芬淇被他巨石般龐大的身體壓得幾乎窒息,然而她仍是倔強地瞪著他,心頭燒著憤怒的火焰。

原本她想對他更溫柔,想和他更親密些,然而他的表情和話語毀了她滿腔的柔情。她氣紅了臉,一雙眸子狠狠地盯住她。

賴徹清楚地看見了她的不悅和不滿。

「你憑什麼生氣?」老天!以他的為人而言,他已經對她夠好了,甚至失了自己謹守的分寸。而這丫頭非但不領情,還對他生氣,簡直沒道理。

程芬淇別過臉去拒絕回答。他竟敢問她為什麼生氣?不快樂的人明明是他。她將初夜給了眼前這個男人,那炙熱而疼痛的感覺猶在,而他竟是這種反應!?

她都不要他負責了,為何他還要如此懊惱?程芬淇用力扯過被子卷住身子側身睡去,她決定用沉默來抗議。

賴徹對她倔強的態度頗覺不是滋味!她簡直是目中無人慣了。

他也扯過另一端被單,背對她而睡。然而他並未立即睡著,不知為何,心底老掛念她父母要將她嫁給一個老男人的事。程芬淇正值花樣年華,要她嫁給那種人,簡直是扼殺了她的一生。

賴徹回轉身,雙眸望著背對著他的縴縴身子。

可惜呀——這樣一個特別的女孩,卻沒有一個適合她生存的環境,像栽錯地方的薔薇……

********************

也許是賴徹思量她的問題太久,醒時竟已近中午。

他在偌大的雙人床上醒來,發現程芬淇已不見蹤影。

該死!她什麼時候離開的?竟連再見也不說一聲。他憤而掀被下床梳洗一番,隨即退了房,心緒紊亂地駕車回家。

她這樣不告而別也好,省得他麻煩。

可是——為何他竟無一絲松口氣的快感?有的只是不放心——她就這樣灑月兌地拍拍走人,對昨夜的溫存毫不在意似地。

那種求歡過後走人的角色,合該由他這男人扮演才對吧?

因為不服氣,他立刻趕到程家去。

開門的是程母。她一見到他,即諷刺地說了一句。「哼!瞧瞧是誰來了?」她側身,開門讓他進屋。

賴徹一進到廳內,立即看見頭發散亂、左頰紅腫,佇立在一角的程芬淇。

她的父親坐在一旁,臉上堆著不耐煩的怒容。

「你又打她了!?」賴徹回頭對程母暴喝。

程母理直氣壯地凶道。「我是在管教我女兒,她一個晚上沒回來,我看是和你在一起吧!」程芬淇搶白。「我說了,我和席真出去——」

「胡說——」程父拍桌道。「你媽找過王太太,她女兒昨天一夜都在家——」

「你不信就算了,要打要罵請便,只是快點,我好困——」

她那無所謂的態度,令程父氣得伸手就想再甩她一耳光。

賴徹一個箭步擋下。「不準再打她——」

程父氣道︰「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他呀——」程母立即說明。「就是上回留芬淇在他家一夜,鬧得街坊都知道的賴徹嘛——我看呀……依芬淇那‘開放’的性子,昨夜兩人八成做了那檔事。」

芬淇雙手交抱于胸前,冷靜地撇撇嘴,諷刺道︰「哼!也只有下流人才成天管人家這檔事。」

「你——」程母氣得轉向程父道︰「你瞧她說什麼話?簡直沒大沒小!」

程父對著賴徹,嚴肅地問道︰「你真的和我女兒上床了?」

賴徹見到程父身後芬淇對他使著眼色,要他否認。

他咳了一聲,即道︰「是,我是和她有了那層關系,但我會負責到底。我決定娶她,聘金絕不比你們原先屬意的男人少,請你答應——」

程父訝異地說不出話來。

程芬淇上前,氣呼呼地拉他到一角,忿怒地道︰「誰要你負責了?誰又說要嫁你了?」

「你有更好的選擇嗎?」他反問她。

瞧他那自負的模樣,芬淇不悅地賭氣道︰「你以為你在日行一善嗎?沙豬。」

「我以為你現在應該欣喜若狂地抱住我歡呼!」

「是是是,我甚至該趴在地上親吻你的腳趾——」她諷刺道。「你以為你是誰?昨天悶悶不樂,今天立刻說要娶我,你瘋了嗎?你以為沒有你我就死定了嗎?」

「別不知好歹了。」他霸氣地昂著下巴道。

程芬淇望著他。「婚姻不是施舍。」她沉吟半晌,而後慎重地搖搖頭。「不,我不能嫁你。」

「這不是施舍,也許是我想結婚了。」

「你是慈悲心大發——」和他在一起當然很美好,但她怕他根本不是認真的。

賴徹明白她的考慮不無道理。然而,此刻那股想帶她離開這討人厭地方的沖動是那樣真切。而除了結婚之外,他還有什麼更好的理由可以帶走她?

「難道你寧願嫁給那個老男人?」

她尚未回答,程母已插話進來。「唉唉,賴先生你真要娶我們芬淇呀——」一想到有錢拿又可以踢掉這丫頭,她臉上立即端起笑容。「那這個聘金嘛——」

「我們可以談談。」賴徹理解地。

程父忽然惆悵地問著芬淇。「你呢?你想嫁給他嗎?還是嫁炳桐?」

突然間,父親又在乎起她的喜好了?哼!芬淇冷笑,然後抬頭看看賴徹,如賭般道︰「我想嫁賴徹!」

希望,她不會後悔做了這個決定。

希望,這場意外的美夢,不會有破碎的一天,讓她真的相信「愛」的直覺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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