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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救女王陛下 第五章

赫法爾的行宮在規模和氣勢上都要比王都的皇宮差很多,但是這里的侍者卻比王都的熱情百倍。特別是對奧羅拉,因為她是國王陛下帶來的第一個女人,即使裴葉妮公主也沒有過如此的殊榮。

然而這種殷勤對奧羅拉來說卻是一種恥辱,而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羅迪南居然將她當成女奴一般整天拴在身邊,不給她片刻的自由。

「你要去哪里?」她不過一起身,就被霸道的羅迪南拉住了手腕。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他現在應該不需要她了吧。酒筵上赫法爾的長官已經為他準備了兩個美艷的陪酒女郎,而他也毫不客氣的左擁右抱,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這樣啊?」羅迪南揚起邪肆的薄唇,「好吧,我讓侍衛送你。」

「不用了。」她覺得這是一種監視。

「尼爾。」不理會她的拒絕,羅迪南已經叫來了一個身強體壯的侍衛,「你送公主回房休息。」

奧羅拉生氣地看了他一眼,無聲地起身離開。而羅迪南似乎沒有受到她冰冷眼神的影響,仍然興致高昂地與眾臣子飲酒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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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寢宮,奧羅拉才長吁了口氣,她終于離開那個惡魔的視線範圍。

在洗去一路的塵土之後,辛西婭體貼地為她擦上具有鎮定舒緩功能的玫瑰精油,然後為她按摩全身。

「辛西婭,你燃香了?」趴臥在舒適的大床上,奧羅拉覺得昏昏欲睡。

「是的,這種香能讓您休息得更好。」

黑暗中,辛西娜閃爍的眼神沒有讓奧羅拉瞧見。

她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行為如同背叛,但是這卻是幫助女王逃月兌暗算的唯一辦法,在這個危險的關頭,她也只能賭一次地相信沃倫特大人和肯瑟斯王。

辛西婭為自己尊敬的主人拉好絲質被單,放下床邊的紗幄,靜靜地退出寢宮,也帶走室內唯一的光源。

黑暗中,奧羅拉惶惶忽忽地覺得自己飄了起來,穿過了雲霧,又回到了普洛奧古斯……

一輛停在行宮外的馬車不久後乘著夜色離開了寧靜的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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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南特!」一襲黑裝的女子不顧侍衛的阻攔闖進了書房。

「母後。」費爾南特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看向與自己頗為相像的母後,「您怎麼來了?」房內的其他人接到自他眼角余光傳來的退下命令後,識相地離開了書房。

「你派殺手了?」弗洛伊特走到書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嘴唇微微顫抖。

「派殺手?去殺誰?」費爾南特故作不解。

「你答應過我會放過奧羅拉,所以那時我才幫了你,現在你怎麼能反悔?」她是世上最可悲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相殘,而自己不管傾向哪一邊都是錯誤的。

「母後,不要听別人胡說。」費爾南特皺起眉頭。

「別裝了,我都知道了。」弗洛伊特直起身子,「你非要把自己的妹妹趕盡殺絕嗎?」

費爾南特的眼神變得深邃。不趕盡殺絕行嗎?當年奧羅拉對他就是太心軟了,放過了一次可以殺了他的機會,才讓他逃到了艾厄提頓。

這一次他絕不允許自己犯同樣的錯誤!

「來人啊!太後有些不舒服。」他突然站起身,表情變得冷漠。「護送太後回宮,然後請御醫為太後開一些安神的藥。」

听到國王的命令後,兩個大漢走入書房,他們是費爾南特從艾厄提頓帶回來的侍衛,並非是這座皇宮的人,所以他們不懂得尊重太後,只知道听命于國王。

「費爾南特,你太無情了。」弗洛伊特被兩個高大的大漢強行拉走,她絕望地回過頭對自己深愛的兒子控訴。

這是自己造的孽啊!如果當年她沒有愛上艾厄提頓的四王子,如果當年不是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了普洛奧古斯的五王子……為何命運偏偏安排她生命里的兩個男人都成為國王,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而她,在做了普洛奧古斯的王後之後,心卻還留在那個艾厄提頓四王子的身上,以至于將所有的愛都轉移到她的兒子身上;即使在有了女兒以後,她依然是偏心的,她是個不公平的母親,是她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上了絕路。

她注定是個會被歷史唾棄的女人,而此時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掩面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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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床在搖晃?是地震嗎?奧羅拉迷迷糊糊地想睜開眼……不對,這種晃動怎麼好像是在馬車里?

她眨眨眼,意外地看到了一片古銅色的胸膛。

她抬起頭,看見羅迪南靠著車廂的椅背雙眼緊閉,似乎是睡著了,而她剛才的枕頭居然是他寬大的胸膛。

奧羅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馬上起身然後給他一巴掌,可能是受了那片寬闊的胸膛的魅惑吧?

在她的記憶里,小時候她最喜歡靠在父王的胸膛上听他講故事,可是父王的胸肌沒有羅迪南這麼結實,膚色也不像他這麼健康。

奧羅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的用指甲畫過他紋理清晰的皮膚,感受著指尖細微的起伏。

「你是在挑逗我嗎?」羅迪南睜開眼楮,看著她放肆的行為。

「這就算挑逗,那麼這樣呢?」奧羅拉對他挑釁地一笑,低頭用柔軟濕滑的舌舌忝過剛才手指觸踫過的地方。

羅迪南把她從自己的懷里拉起來。「你是怎麼了?」雖然他想讓這個高傲的女人對他動情,但今天她的熱情太突如其來,讓他產生了戒心。

「恐怕是你的迷香留下的副作用。」奧羅拉坐到馬車的另一邊,語氣又恢復了慣有的冷漠。

「你知道了?」羅迪南挑起眉,驚訝于她反應的迅速。

「只是不知道你是怎樣威脅辛西婭的?」奧羅拉的眼中含著憤怒,她不希望辛西婭為了她受到傷害,畢竟她已經欠辛西婭一個妹妹了。

「她是自願的。」羅迪南拉好胸前的衣襟,下意識地想保留奧羅拉留在那里的余溫。

奧羅拉不相信地冷哼了一聲,「你偷偷模模地把我綁上馬車,不會是急著想回王都吧?」

「不,是想帶你去個好地方。」羅迪南神秘地一笑。

奧羅拉挑起車簾向外望去,此時正是黎明時分,四周的景色在霧氣中顯得更加地荒涼,他們走的路似乎不是官道。

「你瘋了?只帶這麼少的侍衛。」奧羅拉皺了皺眉,她發現車前車後只有五、六個侍衛,這實在不符合一個國王的衛兵規格。

「少一些人打攪我們不好嗎?」

羅迪南揚起笑,讓人不知道他說的是玩笑還是為了掩飾些什麼?

奧羅拉看了他一眼,別開臉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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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赫法爾是人間天堂,那麼這里就是世外桃源。

四周群山環抱,溪水溫渡,白雲下成群的牛羊優閑地啃著青草,這里似乎沒有四季的劃分,也不受人煙的污染,奧羅拉甚至不敢下馬車,生怕驚擾這一片仙境。

「歡迎來到無邊山莊。」羅迪南優雅地將她抱下馬車。

「無邊山莊?」奧羅拉環視四周,這座被無邊的綠色山巒和藍色天空包圍的莊園的確配得上這個傲慢的名字。「你取的名字?」這也很像他的風格。

「不是,這是我外公的產業。」羅迪南拉起她的手走向一棟木造的三層農舍。「至少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它就叫這個名字了。」

「少爺!」屋里走出一位老人,熱情的擁抱向他迎來的羅迪南,這讓習慣于宮廷禮節的奧羅拉大吃一驚。「好幾年沒見了,你都已經成家啦。」他笑著看向羅迪南身後的女子。

「台克拉,你搞錯了。」羅迪南似乎對他的親呢毫不意外,笑著指正老人的錯誤。「奧羅拉不是我的妻子。」

說到這里他瞟了奧羅拉一眼,這個曖昧的眼神讓奧羅拉的臉一紅。

「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哦,真是太可惜了。」老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覺得這個女子雖然不漂亮,身上卻有一種高貴的氣質,與羅迪南少爺很相配。「哎呀,看我老胡涂了,快進屋吧。我告訴您,我已經當爺爺了!」

「真的,什麼時候?」

「就在您最後一次來度假的第二年秋天……」

看著親密的主僕二人並肩走進屋里,懷著滿月復疑問的奧羅拉只得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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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話要對我說嗎?」奧羅拉坐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星空。

「是你想問我什麼吧。」羅迪南慵懶地坐在火爐邊的羊毛氈上。

二樓東側是他們的房間,兩人就住在對門的房間,中間隔著一個客廳。

「台克拉一家人為什麼稱你為少爺?」

「因為我外公是這里的工人,他被稱為老爺,我當然就是少爺嘍。」羅迪南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你明白我是說他們沒有稱你為陛下。」奧羅拉轉過臉,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陛下」這個至高無上的敬語在任何時候都是不能省略的,除非——「他們不知道你是肯瑟斯王?」

羅迪南對她笑了笑,算是肯定的回答。

「怎麼可能?」奧羅拉不相信,一個國家之中還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國王。

「台克拉一家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山下的小鎮,那里的人們只會談論家里的母豬,不會談論遙遠的國王。」羅迪南又往火爐里加了兩塊木柴,這里雖然不受四季侵擾,但是早晚的涼意仍讓人覺得受不了。

「老台克拉是我外公的僕人,他只知道我外公是個大官,所以在他眼中我也只是個大官的外孫而已。」

「你不打算告訴他你的身份嗎?」

「為什麼要告訴他?」羅迪南笑著反問,「我認為這樣很好,在這里我可以過幾天平凡人的日子。」

「平凡?」奧羅拉挑了挑眉,「我以為你一生都在追求不凡。」

「我外公常說‘不要總是追逐天邊的雲,有時要踩一下腳下的泥’,追求不凡也有累的時候,我需要時間休息。」羅迪南把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柔軟的毛氈上。

奧羅拉看著他優閑的舉動,沒有說話。

羅迪南把臉轉向她,「你願不願意陪我扮演兩天平凡人?」

「幼稚的游戲。」奧羅拉別開臉,做平凡人不是改變稱號這麼簡單的。

「你不想玩?」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羅迪南的口氣中充滿了肯定。

奧羅拉低著頭沒有說話。做兩天平凡人?這恐怕是她以後不會再有的機會。可是她能嗎?

「很晚了,我先去睡了。」她沒有回答羅迪南的問題,起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也好,我們明天會很忙。」羅迪南吹了一下口哨。

奧羅拉最後看了一眼仍然躺在地上的羅迪南,無聲的關上了門。

待她走後,羅迪南的臉上又揚起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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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奧羅拉感覺到有一道陽光照在自己的臉上,暖洋洋的,讓她微微睜開了眼。

這里真是安靜,她可以听到鳥叫的聲音,還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響。

她好久沒有在這麼輕松的氣氛下蘇醒了,奧羅拉滿足的露出久違的笑容。

「你終于醒了。」一道醇厚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奧羅拉反射性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看到我不用這麼興奮吧。」羅迪南看著她激烈的反應,戲謔地說。

奧羅拉看著羅迪南那張俊臉,驚愕的結巴︰「你……你怎麼在我的房間里?」她用床單遮著自己的胸口,臉微微泛紅。

「我來叫你起床啊。」羅迪南托著腮,看著她不自在的舉動,他想看到的就是這個。

他不喜歡奧羅拉的自制與鎮定,即使在割斷長發的那一瞬間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那樣的她太不真實了,他想看到表情豐富的她。

「好,那我現在起來了,你先出去吧。」奧羅拉拉高了床單,戒備地看著他。

「好吧。」羅迪南聳聳肩,走向門口,「快一點,大家都在等你吃早餐。」

奧羅拉松了口氣,起身月兌下自己的睡袍,換上一件綠色的長袍。

她一直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因為她覺得只有這個顏色適合單調的自己;可是在這里,她情不自禁地想和自然融為一體,似乎她也更適合綠色這種充滿生氣的色彩,原本蒼白的臉龐也有了血色。

看著鏡子中神采奕奕的自己,奧羅拉笑了。

大家在等她吃飯……多麼溫馨的畫面,有多少年了?她總是一個人用餐,縱有山珍海味也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現在她明白了,她缺的是家人。

「奧羅拉小姐,你來得正好。」剛來到樓下,奧羅拉就遇見笑吟吟地從廚房出來的台克拉大嬸,「松餅才剛出爐呢。」

「來這邊坐。」羅迪南對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右側,而他的左側坐著台克拉四歲大的孫女拉拉。「快嘗嘗吧,台克拉大嬸的松餅可是全肯瑟斯最美味的。」

奧羅拉從他的手中接過一塊,輕輕的咬了一口,嗯……果然是香脆可口,而且口味很天然,不似宮廷中的食物那樣的甜膩。吃完後,奧羅拉還不舍地舌忝掉指尖上的細屑。

「真的那麼好吃?」羅迪南看到她毫不淑女的動作不禁心頭一動,「也讓我嘗嘗。」說著他拉過奧羅拉的手,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她的指尖。

「你——」他要嘗也該拿盤里的,怎麼嘗起她的手指來了?

奧羅拉臉一紅,想縮回自己的手,無奈被羅迪南牢牢地抓著不放。

「果然美味。」羅迪南抬起頭,迷人卻邪魅的笑容就掛在那張濕熱的嘴上,產生了煽情的效果。

「大哥哥,媽媽說吃手指頭是不好的習慣。」一旁的拉拉一本正經的教訓起在她眼里不講究衛生的羅迪南,怎麼大哥哥那麼大了還有這種毛病?況且還是吃別人的。

「你看,人家小孩都知道。」奧羅拉終于抽回自己的手,低著頭,在自己的長袍上擦了又擦,像是恨不得拿藥水消毒。

「拉拉說得對。」羅迪南笑著模模拉拉的頭,「以後哥哥會注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如此情不自禁的品嘗她指尖的乳香,而那種淡淡的香味至今仍然留在他的口中。

「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們就去騎馬。」羅迪南回過頭對奧羅拉說,看到她嫌棄地擦著自己的手,羅迪南不悅地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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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你說呢?」沃倫特將鏡子遞給辛西婭,讓她瞧瞧自己的新造型。

「是的,這個發型和女王幾乎是一模一樣。」辛西婭轉過頭對沃倫特大人笑了笑。

「你們先下去吧,門口的守衛會給你們報酬的。」沃倫特揮退了所有的侍者,房間里只留下他和辛西婭兩個人。

「你怕嗎?」

沃倫特的問題讓辛西婭的注意力暫時離開了鏡子。

「不怕,能成為陛下的替身是我的榮幸。」辛西婭的笑容中毫無虛偽。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那時克勞婭比她快了一步……

「你很勇敢。」沃倫特真誠的稱贊她,作為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勇氣真的是難得。

「和女王比起來這不算什麼。」克勞婭死的時候,她第一次看到女王流淚,之後的幾天女王如同失魂般的異樣讓她以為女王就此崩潰,畢竟這麼突然的巨變有幾人經歷過,可是當她再次開口時,就做出了果斷而正確的決策——向東走。

「只是兩位陛下帶那麼少的侍衛住在野外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陛下是一個知道自己在干什麼的人。」

「可是你不是說那三個殺手兄弟很厲害嗎?萬一他們發現我是假的,一路追到山里去怎麼辦?」辛西婭還是很擔心。

「他們的身手是很厲害,可是陛下本人也是一個高手喔。」

沃倫特神秘地笑了笑,「而且他的身邊……」

「我會騎馬。」奧羅拉斷然地拒絕與羅迪南同騎。

「你會?」羅迪南挑了挑眉,這在貴族女子中可是罕見,一般是男子騎馬,女子坐車,只有勞動婦女偶爾會騎馬。

「我早說過,我和普通的女人不同。」奧羅拉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最近他也老是挑眉毛,該不會是跟自己學的吧?

「那我是否有此榮幸與不普通的奧羅拉小姐同騎呢?」雖然知道她會騎馬,但是羅迪南並沒有放棄與她同騎的打算。

「我可以說不嗎?」這個男人老是用肯定的語氣說疑問句,分明就是不給人反駁的余地。

羅迪南置若罔聞地跳上馬後伸手一撈,將奧羅拉置于他的前方。「有點擠,委屈你與我擠一擠了。」

奧羅拉只得翻翻白眼,嫌擠為何不讓她單獨騎一匹馬?

「我們走了。」羅迪南策馬揚鞭,卷起片片落葉。

「我們有目的地嗎?」隨著馬的晃動,奧羅拉的背不斷地撞到羅迪南鋼鐵般的胸膛,痛得她微微申吟。

「算有吧。」羅迪南發現了她的不適,體貼的將天鵝絨披風拉至胸前緩沖撞擊的力道。

「你很少說這麼不肯定的話。」奧羅拉微微回過頭,好看到羅迪南臉上的表情。

「因為我不知道那里還在不在?」羅迪南臉上蒙上一抹憂郁。

這個藍色的表情讓奧羅拉不禁看得失神,他一直都是自信、目空一切的男人,是什麼事讓他擔憂?

「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很快地,羅迪南又恢復了慣有的戲謔表情。「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很帥呀?」她從來沒有像別的女人一樣用深情的眼神看過他,反而不是嘆氣就是皺眉,讓他的男性自尊很挫敗。

「你一直都很帥。」奧羅拉別過臉,她從來沒有忽略過他的英俊,而且一直都在試圖抗拒這種美色的誘惑。

「哦?」沒想到他會如此坦誠的夸獎自己,羅迪南不禁揚起了自豪的笑容。「那怎麼沒有愛上我啊?」

「就因為你的英俊?」听出他玩笑的語氣,奧羅拉莞爾一笑。「照這種邏輯,那我早就愛上西斯了。」

「我也很好奇,你和那位美男子的關系只是君臣嗎?」羅迪南的雙眼微微一斂。

「不……」

奧羅拉的否認讓羅迪南抓住緩繩的手握得更緊了。

「我們還是兄妹。」上天是公平的,它奪走了她的哥哥之後,又補償了她一個。

看到奧羅拉眼中閃爍的光芒,羅迪南不禁有些嫉妒西斯,雖然她和西斯之間沒有男女之情,但是西斯仍然是讓她在意的人。

奇怪了?羅迪南皺了皺眉,他為什麼在意這個?即使奧羅拉和西斯是情人,那也不關他的事呀!為什麼他對這個女人的事越來越在意了?

不敢深究其中原因,羅迪南夾緊雙腿,讓馬兒跑得更快,把疑惑拋在腦後。

「我們到了。」在一棵看似有百年樹齡的大樁樹下,羅迪南拉住了緩繩,瀟灑的翻身下馬,然後將奧羅拉也抱下馬。

「幸好還在。」他仰頭看了看,露出了笑容。

「什麼啊?」奧羅拉也跟著揚起頭。

「樹屋。」羅迪南伸手指給她看,「那是我五歲時和外公一起搭的,後來每年我來時都要修整一下。」

「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個?」她來到這里就為了一間木頭都快要爛掉的小屋?奧羅拉覺得有些好笑。

「這可是我五歲時最重要的記憶。」羅迪南一臉嚴肅地說。

「想不到你還挺念舊的。」那他二十四歲時最重要的記憶是什麼?會有她嗎?

「我五歲時,外公第一次帶我來山莊,那是我第一次釣魚、第一次騎馬……」羅迪南的眼神漸漸飄離,似乎在回憶過去的往事。

「對了!」他突然回過神,「你五歲的時候有什麼難忘的記憶?」

「我?」奧羅拉眼神一閃,「忘心了。」

「別那麼狡猾嘛。」羅迪南看到了她閃爍的眼神,認定她想起了什麼卻不肯告訴自己。「你不告訴我,我就把你丟到樹上不讓你下來。」說著,他抱起奧羅拉作勢要把她往上丟。

「不要。」突然被他這樣抱起,奧羅拉嚇了一跳。「我說。」

為了不再和他有親密的接觸,奧羅拉決定投降。「其實也沒什麼,我五歲時第一次綁了頭發。」

「五歲?不會吧。」羅迪南不相信的看著她。

「是啊。」奧羅拉的眼中充滿著笑意,「別看我的頭發又多又密,小時候可是正好相反,又少又長得慢,所以五歲時才能扎起來。」五歲,那是多麼純真又沒有煩惱的年齡啊。

「真是難以置信。」羅迪南伸手撫模她柔軟的短發,不禁有些自責。都是自己的錯,當初只為了戲弄她,就讓這麼美麗的東西不再完整。

奧羅拉對他這個舉動有些不自在,「你和你的外公感情很好?」她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是的。」羅迪南收回了手,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懷念,「我的父王一心想將我培養成一國之君,而外公則教會我做一個男子漢。」

「你的外公是個好老師。」奧羅拉羨慕地說,她也有一個一心想將她培養成國君的父親,可是為何她就沒有一個救贖她的人?

「是的,他老人家現在還健在,有機會我帶你去見他。」不知為什麼,他有種想讓自己最敬愛的親人見見奧羅拉的沖動。

「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奧羅拉一臉遺憾,否則她也想听听老人對生活的看法。

「為什麼?」羅迪南粗魯的扣住她的胳膊,奧羅拉的拒絕讓他不悅。

「你忘了?春天我們就要行動了,成功的話,不久我就要回到普洛奧古斯。」奧羅拉對他的健忘有些意外。

對了,她注定是要回到自己的國家。有一剎那,羅迪南自私地想收回自己當初的承諾,不幫她奪回王位,永遠將她留在身邊。

「我們走吧。」他放開奧羅拉的胳膊,冷著臉上馬。

他是怎麼了?羅迪南再一次自問。他居然會對這個女人產生了眷戀?

「你……沒事吧?」奧羅拉在他的幫助下也上了馬,對于他的變臉,奧羅拉有些心疑。她猜想是自己的拒絕讓羅迪南以為她不尊重自己敬愛的外公?「或許,我們還是有時間去看他的。」她試著安撫他。

羅迪南沒有說話,回去的路上只有馬蹄和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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