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偷上床 第四章
那個家伙竟然一去就是五天,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如迷宮的建築物里,像個白痴一樣的想著他。
為什麼要想他?她該恨那個天殺的家伙,而不是想念他!但,為什麼他俊挺的影子在腦海里盤旋不去,像個惡魔不斷糾纏?
其實她可以趁這個大好的機會逃走的,但她卻仍平心靜氣地待坐在房中,她把原因解釋成——她走不出這依五行八卦所建築的房子,但她心里比誰都還要明白,她根本不想走!
她愛上那個魔鬼了嗎?人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愛上了這個壞男人了嗎?而答案是絕對肯定的,在她無端的思念他整整五天的這個時候,否認顯得太過矯情,但是,她還是拒絕承認,因為那會毀損她的自尊與驕傲。
他為什麼一去這麼多天?這個問題一直在她腦中盤旋。五天前,岳總管明明說他只是去處理一下船運行的事。會不會是他的船運行出了什麼狀況?不,就算船運行出了什麼問題,以他的聰明才智絕對可以順利的解決,難道……他發生了什麼危險?也不可能,如果是他出事了,岳總管他們不可能若無其事,還是他在外頭有別的女人?
當這個想法閃進腦海,她的心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這個想法比其他的想法都要來得可能,他是個非常勇猛的男人,她知道他在床上的需要,他不可能足足五天不要一個女人,他此刻說不定就躲在某個女人的懷抱里溫存呢!
「不——」她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吼,拒絕聆听自己內心發出的痛苦啜泣聲。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他是她唯一的男人,而他竟不要她,滾在別的女人的床上足足五天!叫她何以忍受?
她從床上跳起,憤然地奔出房門,差點與送飯的丫鬟撞成一團。
「告訴我,你家少爺到底在哪里?」敏真扯著丫鬢的手臂,害她托盤上的食物快要翻倒。
丫鬟皺了臉,拚命的搖頭,一副懼怕的模樣,「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去把岳總管給我叫來!」她盛氣凌人的吩咐。
「是……是。」丫鬟匆勿轉身,卻又突然想到自己是來送飯的,便將飯菜端進屋里,然後才沒命的跑走。
敏真愈想愈惱火,無法忍受腦海里出現他躺在別的女人床上的模樣。該死的,她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岳總管久喚不到,這讓敏真更加氣惱。這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當她是瘟疫、毒蛇猛獸,每個人看見她就像見鬼一樣東奔西竄,逃得無影無蹤,她就這麼讓人厭惡,這麼讓人……連見面都覺得痛苦嗎?
她氣得渾身發抖,大步的走入院子,在走廊上繞了又繞。
此刻,陸沂正風塵僕僕的在門前停下他黑得像暗夜一般的種馬,姿態僵硬的跳下馬背,把韁繩交至小廝手上,邁開僵硬緊繃的步伐進入大廳。
岳總管見主子回來,立即露出松了口氣的笑容,「少爺,您回來了。」忙命僕人送上茶水。
陸沂坐進紅木椅里,下巴繃得緊緊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態度,接過下人端來的上等烏龍,喝了一口茶,最後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開口。
「我不在的這幾大,府里……一切都好吧?」他意味深沉,滿懷期待的看著岳總管。
當五天前他要離開元帥府前去邊防參加他父親的婚禮,便吩咐岳總管撤掉房門口的守衛,他已經做好她會離他而去的心理準備,可此刻,他卻好害怕她真的已經走了。
這五天對他來說是個可怕的折磨,他瘋狂地想念著她,想她的潑辣,想她的跋扈,想她的粗率,想她的——身體,滿腦子除了她,完至擠不進任何事物。現在,他應該拔腿奔向她的房間,但他不敢,他害怕進房看見的會是一個空氣冰冷的房間,沒有她的呼吸聲,沒有她的影子,只有空洞與冷清。
「很好啊!」岳總管笑著說。
陸沂挑起眉,「很好?」
「是啊,你不在小姐反而安靜了,一個人在房間里連門都懶得踏出來。」只不過一直以殺了少爺為理由,要丫鬟不斷傳喚他去見她,他怕會遭殃,所以一直不敢去。
陸沂晦暗的眸中閃出一抹奇異的晶亮,「你的意思是她還在?」
岳總管納悶似的皺皺眉,「當然,而且她一直嚷著要見你。」
無名的喜悅染上他的臉龐。不管她為了什麼理由要見他都無所謂,因為只要她還在,只要她還有要見他的理由,就表示她的心里還有他,他放下手中的茶,不顧岳總管側目的朝西院的寢樓方向奔去。
敏真氣急敗壞的跌坐在走廊上,該死的,就是大白天她也走不出這里,這什麼依五行八卦建的房子她遲早會拆了它。
「要不要我告訴你該怎麼走才能走出這里啊?」陸沂輕快的聲音響起。
敏真听見熟悉的譏諷聲,身子一僵,見到他的喜悅被憤怒取代,咬著牙怒瞪他,「你終于回來了!」
陸沂滿臉笑意,朝她伸出手,「終于?你真的這麼想念我嗎?」一想到她也想著他,他的心情就倍感愉快。
她不自覺的把手伸給他,讓他拉她站起來,湊過一張絕艷的臉龐,齜牙咧嘴地瞪他,「我當然想念你,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想念你,想你出現在我面前時就要用我的雙手把你的脖子掐斷。」她作勢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他仰頭哈哈大笑,趁勢將她摟向自己,「你應該用投進我的懷里來表現你的思念,而非掐住我的脖子威脅著要掐斷我的脖子。」這個女人實在很特別,他喜歡。
他的玩笑話更激起她的憤怒,收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他嚇了一跳,連忙扳開她的手,咳了兩聲。「你來真的?」這個女人真夠瘋的,他相信自己要是沒拉開她的手,她當真會掐死他。
「我是真的想掐死你這個王八蛋。」
她認真的態度讓陸沂臉上笑容盡失,「你直嚷嚷著要見我,就為了想掐死我嗎?」她完全沒有改變,或者她會留下來只是想找機會殺了他。
「沒錯,我還想把你這個人剁爛了喂狗。」她忿恨地瞪著他。
陸沂失望的眼瞳蒙上一層陰影,聲音破碎地問︰「分開五天,你難道一點兒都不想我嗎?」千萬別說是。他眼中閃過一絲卑微的期待。
她癟了癟嘴,「想你?我告訴你,我的心里對你只有恨,無邊無盡的恨,我恨你!」
他瞬間擰緊眉心,感覺心頭像被針扎了一下。她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那麼恨他。失望的情緒將他淹沒,他放開她的手,背對著她。「那為什麼不趁我不在的時候離開?」他不想再看見她任何令自己傷心的表情。
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愣了一下,眉頭皺了起來,下巴卻更抬高幾分,用一種听起來很懦弱的聲音說︰「你是瞎了嗎?你剛剛難道沒有看見我在干什麼,如果我走得出這里,我發誓在你離開的那天我就跑掉了。」天!她因心虛而臉紅了。
陸沂的心一陣刺疼,擰著的眉扭成一團,她的話徹底粉碎他僅存的一絲期待。他就算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既然如此,何不徹底放她自由?如果離開他能讓她快樂的話。
他強忍著內心如針扎般的痛楚,緩緩轉頭對她一笑,笑里充滿了無奈與心碎,「我再也不會阻止你離開,我可以親自帶你走出這里。」
敏真訝異的怔在那兒。他要親自帶她走出這里?他……他真的不要她了?她踉蹌地退了一步,一抹絕望閃過她眼底。
明明已經心碎,他卻仍期待地看著她,冀盼她會拒絕,而當他看見她眼底閃過的那抹絕望時,他的心被一種意外興奮的情緒狠狠戳刺著,他突然感覺她不想走。
一抹驚喜閃進他的黑瞳里,他一個箭步上前扣住她的雙臂,笑容燦爛而迷人。
「你願意留下來嗎?」他問得那樣迫切,那樣誠懇,甚至像在乞求。
敏真眨著錯愕的雙瞳凝望著他,她有一種錯覺,覺得他很希望她留下來。他外面已經有別的女人了啊!他還要她干什麼呢?
「你真的希望我留下來嗎?」她顫抖著唇,縮緊雙肩,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問。
聞言,他無法掩飾激動的情緒,全身顫抖的喊著︰「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希望!」
「可是,你不是已經不要我了嗎?」她微噘小嘴,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他。
他困惑的皺起眉頭,抑制著想擁她入懷的沖動。
「你為什麼這麼想?
「你不再派人守住房門口,你讓我自由,這不是代表著你已經不再要我,已經拋棄我了嗎?」她傻傻的問。
「喔!」他終于捺不住的申吟出聲,摟她入懷,模著她奇異滾燙著的臉頰,「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怎麼可能拋棄你,我說過我要你、要娶你,你忘了嗎?」
她差點在他懷里慟哭。這樣的擁抱、這樣的味道讓她思念得幾乎瘋狂,折磨得她差點死掉,她緊緊的偎著他,幾乎抽泣起來,「可是你卻在別的女人的床上待了五天。」她充滿嫉妒的說。
他一陣怒火升起,猛然推開她,「誰告訴你這種事的?」
她當然不會說是她自己想的,否則就算真的他也不會承認,她昂高頭,「是岳總管跟我說的。」
陸沂的胸口爆發出狂怒的火焰,大罵著︰「我殺了那個天殺的渾球,竟然扯我後腿。」怒不可遏的沖向大廳。
敏真嘿嘿的露出一勝邪惡的笑容,看著他憤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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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總管的幾乎被打得開花,那三十個板子夠他受的,而在他開花的此刻,他還不了解自己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懲罰。
「少爺,我做錯了什麼?」岳總管用冤枉的眼神看著怒火沸騰的陸沂。
「你竟敢在敏真面前胡言亂語,說我這五天都待在別的女人床上?」陸沂一臉陰沉的瞪著岳總管。
岳總管呼叫起來,「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天啊!那個女人真夠毒的,而他現在絕對相信她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不是威脅,而是真的要殺了他了!
「你還敢狡辯,難道敏真會騙——」話隨即頓住,他憑什麼相信那個狡猾的女人,而不相信對他忠心耿耿的岳總管?「你……你真的沒說過?」
「我發誓。」岳總管舉手發誓,「如果我有說過那樣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陸沂一拳擊在案上,差點將茶幾劈成兩半,「我要親手宰了她!」轉身開步的動作突然又轉了回來吩咐,「扶岳總管下去敷藥。」便急急走到內房。
「開門,開門,馬上給我開門听見沒有?」陸沂重重地敲著她的房門,臉上的怒氣是前所未有的。
他從來沒被女人耍得這麼慘過,不,他從來沒被耍過!而這個女人,竟然想陷害他成為一個不分是非黑白的主子,實在令人肝腸共憤。
在剛剛那一刻,當她用充滿柔情與期待的眼眸看著他,問他︰「你真的希望我留下嗎?」他的心是如何的為她顫動。而此刻,它卻變成了一個讓人心痛的圈套,他竟輕信一個女人的謠言,不分是非黑白的把岳總管的打開花,天啊!他的情緒何時變得如此脆弱,竟然被一個女人輕而易舉的操控?
「開門!我叫你開門你听見了沒有,你膽敢耍我?!」陸沂嘶吼著,怒氣沸騰到頂點。
敏真坐在床沿上,瞪著那扇被敲撞得快要裂開的門,一股不安的情緒侵擾著她,她想,他可能會真的宰了她!
她的確是做得太過火了一點,誰教那岳總管不識相,竟然把她的傳喚當耳邊風!她想,陸沂剛才一定狠狠揍了岳總管一頓,一想到岳總管的慘樣,她就樂得想大笑,可是,她卻笑不出來,因為那扇門快要被外頭那頭發怒的獅子撞破了。
「砰!」一聲雷響,那扇門隨著他的咒罵聲在她眼前倒下。
敏真嚇得從床上彈跳起來,倉皇地逃到屋子的角落。
他一臉憤怒的朝她奔過來,她則連忙跑到桌邊,繞著桌子與他追逐。陸沂氣壞了,追得更急,卻沒想到因為絆到一張椅子而摔倒。敏真煞住差點踩到他身上的腿,看著他跌在地上的狼狽樣,一陣爆笑聲隨即從她口中爆出。
陸沂的憤怒消失了幾秒,因她燦爛懾人魂魄的笑顏。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笑,那笑顏是如此燦爛,如此純真,如此的震撼著他。
他迷離的眼瞳膠著在她的燦顏上,唇角忍不住的就要隨她勾起,但當想起她如何狡詐的害他時,那笑意隨即斂住,猛地伸手攫住她笑得發顫的手跳起來。「讓我逮到了吧!」
敏真的笑容剎那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慌,但那種會損毀她的驕傲與自尊的神色才兩秒就消失,接換而來的是昂著下巴,像只高傲、不容侵犯的孔雀。「你不覺得自己玩得太過火了嗎?」他眥著牙道,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回來。
她瞪他,怒道︰「我這跟你比起來算什麼?你毀了我的清白,然後還把我囚禁在這里,我做的一切跟你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該死的,她不過戲弄了他的總管罷了,值得他氣成這樣?顯然的,她在他心里的地位遠不及一名總管。想他剛才如何充滿感情的說他希望她留下,那種感覺多麼令她感動,而此刻,他卻為了一名總管斥責于她,在在令她失望透頂。
「我沒有囚禁你。我五天前就放你自由了,是你自己不願離開,不要把罪亂扣在我頭上。」他鄭重反駁她的控訴。兩人的身體緊貼,而這樣的按觸彼此的生理都產生極大的反應。
敏真的臉整個漲紅,他的意思是說,是她自己厚臉皮賴著不走嗎?他的話狠狠刺傷她的心,「我是不願離開,因為我要親手殺了你,我會找到最佳的時機下手。」謊話,她怎麼可能下得了手,但她不能承認自己之所以沒離開,是因為舍不得他啊——在他為了一名總管而對她暴跳如雷的此刻。
「殺你孩子的父親?」他危險的眯起眼楮,緊緊咬著牙。
她忿恨地推他一把,氣吼著;「別再用這個威脅我,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在乎孩子是否存在,或者他是否有個父親在迎接他出生。」
「是嗎?」他的眼縫迸射出讓人心驚肉跳的光芒,每一個字皆是從齒縫間逼出的,「那我非得在你體內多播下一些種子不可,我要親眼看看你怎麼個不在乎法?」
他在剎那間撕裂了她身上的衣服,嚇呆了她。她一直到被他壓在床上才回過神來,但這時候回神似乎太晚。他已經狂猛地進入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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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沂懊惱至極的在書房里踱來踱去。他剛剛竟強暴了敏真!
天!他怎麼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想想她剛才用什麼眼神在看他?那對眼楮里除了恨真的沒有別的!雖然他們身體不是第一次結合,但這完全不同,她幾乎默默地忍受著他的粗暴與憤怒,他也很本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匆促且憤怒的侵入她的體內……
他把事情愈弄愈糟了,就像此刻他那頭被他在不知不覺中搔得亂七八糟的頭發一樣,需要好好理理。
她會恨他,會恨他一輩子!他深深相信。
他此刻就像一只R被困的野獸,雖然苦苦的掙扎卻怎麼也掙不出那個牢固的寵子。老天,他該怎麼辦?他那樣的愛她,那樣殷切的渴望能留住她,但他卻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他陡然抓起掛在衣架上的披風沖了出去,他再也不能忍受在這個有她的宅子里多待半刻,他需要發泄,更需要厘清這紊亂的情緒。
而此刻,敏真靜靜地躺在床上,身上未著寸縷,心中充滿了悲傷。
他剛剛強暴了她!但她恨的不是這個,她恨的是在他強暴了她之後的反應。當他在她體內灑下無數的種子後,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了瘟疫、春到了魔鬼,他驚惶失措地退離她,跌跌撞撞的沖了出去。
她這麼令人憎惡嗎?所有的下人看到她都只有一個表情——驚慌,而她一直以為他不會,但是,他卻無意地把那種讓人心痛的感覺完全表現了出來,在在傷透她的心。
他強暴了她——她知道他是無意的,因為他被憤怒淹沒了理智,但,之後他竟連句對不起或者安慰的話也沒說,就那樣驚惶失措的離開她。
也許自己在他展現出驚惶的剎那真的恨透了他,但在他沖出房門的那刻,她卻只是淹沒在傷心中,恨他的情緒已經完全消失,她不禁問自己,她是不是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他了?否則,怎麼會連恨的勇氣都失去,怎麼會因為他無聲的離開而心碎?
陸沂,好一個陸沂,她完全不知道從此刻起要如何跟這個男人繼續相處下去,也許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但是,她真的不想走,而事實上她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在她已非清白之身的此刻,她絕對不能回娘家投靠,她爹要是知道始末,一定會親手殺了陸沂!因為陸沂把她爹跟王府結成親家的美夢徹底毀滅了,而她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因為她愛他,不能失去他。
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滾了下來,她知道,她已經變成一個脆弱、不堪一擊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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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沂從可可——吟翠樓的姑娘——身上翻下來,癱躺在她身邊,盛滿酒意的眸子充滿了痛苦,但酒精卻讓他狂瀾般的思緒變得清明,此刻,他的腦袋清醒不少。
他想著敏真看他的眼神,回想著她曾說過的每一句話,該死的他卻完全不能猜透她的心思。她忽冷、忽熱,甚至曾經自動的奉獻出自己,雖然他知道那只是她狡猾的陰謀,但他卻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那之中會摻雜著某些情感;甚至,他強迫自己去相信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因為他曾經一度從她的眼楮里看見了柔情……
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甚至恐懼,在自己對她做了那件殘忍的事後,她還會接受他嗎?他怕自己的沖動已經粉碎了她的情感了,他要如何才能知道她內心的感情?
可可翻身靠著他的胸膛凝視他,臉上露出不滿的情緒,「你今天很反常。」他在侵入她體內之前猛將身體收回去,而這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陸沂轉眸看著可可,不知道為什麼,以往對可可清秀怡人、甜蜜誘人的感覺突然間消失了,那張明明甜美的臉龐此刻看起來平淡無奇,完全失去吸引力。
他將手臂橫放在眉毛上,遮住了一雙眼楮,低聲的說︰「我今天沒心情。」
以往,他天天甚至隨時都有心情,而此刻,他說他沒有心情?可可訝然地看著他,心底掠過一絲刺痛。難道傳言是真的,他愛上了某個女人?
可可在他身邊坐起來,卻無意穿上衣服,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你的心被某個女人掠奪了?」
陸沂手臂下的眼楮倏然張開,臉色出現一絲訝異,「你說什麼?」
「你愛上某個女人了,對不對?」可可希望自己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對他甜蜜的笑,但心里的醋味一直涌上喉頭。
「你怎麼知道?」陸沂訝異的拿開放在眉毛上的手,模著可可光滑的大腿,一抹興味閃進他的眼底。
可可用食指戳著他結實的胸膛,吃醋的噘著小嘴,「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一眼就讓人明了。」
「你可真了解我。」他將她拉下來,讓她趴在他的身上面。
可可揚著一對新月眉,自滿地說;「咱們認識可不是三五天的事情,你肚子里有幾條蛔蟲我清楚得很。」
「晤?那你說說看為什麼我今天的心情會如此惡劣?」他斜眼睨她,修長的手指在她頸後細滑的肌膚上撫著。
可可努了下眉,「依我看你這個大情聖踢到了鐵板。」
陸沂噗嗤一聲,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
可可皺了眉,「你笑什麼?」
陸沂按下她的後腦親了下她的嘴,「我覺得你不是知道我肚子里有幾條蛔蟲,而是你根本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可可噘高小嘴,酸溜溜地道︰「只可惜沒有人會喜歡自己肚子里的蛔蟲,我遲早會被你踢出體外。」
陸沂但笑不語,再度親了她一下,神情突然間轉為嚴肅,「可可,你說,一個男人要怎麼樣才能擄獲一個女人的芳心?」在他強暴了敏真之後,這件事恐怕已經變得比登天還難,但他陸沂絕對不是那種會輕言放棄的人,尤其他深深相信她對他其實是有一點點感情的。
可可從喉嚨里嗤哼一聲,「這不是你這個大情至最擅長的嗎?還問我?」她企圖離開他,但他的一雙鐵臂將她圈在他的懷里。
陸沂笑睨她,「怎麼,每句話都這麼酸溜溜的,吃醋啦?」
「我哪有資格?我可沒忘記自己是什麼身分。」
「那最好。」他輕松的說,而這無意的三個字卻深深刺傷可可的心。一個妓女就沒有資格愛人了嗎?枉她深愛他這麼多年。
「可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陸沂重拾話題。
「一個女人要是對一個男人有意思,你什麼都不用做她就會自動投懷送抱,就像你以前踫到的那些女人一樣。」可可低聲的說,難過的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畫圈圈。她不知道還可以這樣靠著他多久?
「那不一樣。」陸沂反駁,「我以前踫上的女人沒有一個正經的。但她不一樣,她是個千金大小姐。」
「千金大小姐就不是人嗎?」可可有些生氣。
「可我總覺得不太一樣。」陸沂皺著眉頭說。
「沒有什麼不一樣,只要是喜歡你的女人,都會吃醋,如果她也喜歡你,就一定會表現出來,除非,你沒有機會讓她表現。」可可堅持的說。
喜歡一個人就會吃醋?陸沂恍然。那就像他只要一想到敏真心里可能還想著冠霆就會生氣是一樣的,可是「我拿什麼來試探她是否會吃醋,是否也喜歡我?」
「這點我倒可以幫你。」可可義無反顧的說。
「你?」陸沂訝然。
「少掉臉上的胭脂花粉,我看起來絕對像個良家婦女,而且扮黃花閨女我很擅長的。」可可充滿自信。
「這點我相信,可是……哦們要怎麼做?」陸沂倚賴著她問。
可可湊唇在他耳邊嘰哩咕嚕,只見陸沂臉上的光彩愈泛愈燦爛。
「在這之前我有一個要求。」可可突然正經八百的說。
「什麼要求?」陸沂睜大眼楮問。
「在我需要的時候你都必須滿足我,譬如……現在。」可可泛起一抹嬌笑。
陸沂哈哈大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有什麼問題?」只要能刺探出敏真對他是否有感情,就是要他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