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旁人來說媒 第六章
晚宴和婚禮一樣,豪華奢侈得令人難以忍受。
名單上的名字超過五百人,其中有超過九成的人她根本不認識。
「有這種必要嗎?」若塵面無表情的環視座無虛席的賓客。「這不過是一場交易婚姻,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谷正凡唇角-撇。「這不正是炫耀我的財富和勢力的絕佳時機嗎?」
他的回答只是令她更加輕視他。
「來吧!該我們上台了。」他的大手覆住她冰冷的小手。「你感覺起來像冰。」
他的觸踫讓她渾身-顫。「我們需要這麼親密嗎?」
他戲謔的勾起唇角。「你說呢?親愛的「老婆」!」
若塵一震。是的,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若塵恐懼得幾乎想逃走,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犯下了這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每走一步,她的恐懼就增加一分。
他領著她來到台上站定,現場立即響起一陣掌聲,隨即主婚人和貴賓連番上台致辭。
若塵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除了兩人緊緊交握的雙手,她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不敢看他,但她每個感官都強烈的知覺到他的存在,強大而危險,他身上所散發出混和男性麝香的氣味,強烈到今她的神經拉緊到瀕臨斷裂的邊緣。
在冗長的輪番致辭結束後,所有的人都舉杯祝福。
「讓我們祝賀這對新人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當所有的人都舉杯祝福時,若塵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仿佛剛剛被眾人下了一個詛咒,一個最強、最牢的詛咒。她顫巍巍地對著賓客舉起杯,這麼多的臉孔交錯在她面前閃過,卻沒有一個是她熟悉的。
濕意突地涌上眼眶,若塵匆忙低下頭,眨眼之際,淚水悄然滑落,唯一慶幸的是,所有的人都忙著喝酒,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眼淚,就算有,只怕也會以為她是喜極而泣吧,若塵酸楚的自嘲。
下一秒鐘,她的頭突然被轉了過去,他的唇猛地攫住她的,下面頓時響起一陣歡聲雷動的掌聲,若塵驚愕得無法呼吸,在她來得及反應之前,他的唇已離開,留戀不舍似的移向她嬌美的臉龐,溫柔的吻去她頰邊的淚水。
「比起你的淚水,我還是喜歡你「生氣勃勃」的樣子。」他溫柔的揶揄讓若塵愕然地羞紅了臉。
回到主桌後,若塵心情復雜得吃不下東西,但她卻喝掉了每一次注滿她酒杯的香檳。
今早牧師的話仍糾纏著她,她許下的誓言空洞地在她耳際回響,她承諾了要成為他的妻子,彼此要相扶相持,要互相照顧對方,直到死亡分開他們……
這美麗的誓詞全都是謊言,因為她的婚姻不過是場可笑的鬧劇。
若塵下意識的看向谷正凡,他因身旁好友的某句話發笑,除了他的好友,男方沒有父母,甚至任何親人出席這場婚禮,可想而知,他對這場婚姻的「重視」了。
這時他卻突然毫無預警的轉向她,當場逮到她凝視的目光,四目相遇,一股電流激竄過他們之間,她想要對他表現出冰冷的敵意,但當他用那種像是要穿透她靈魂的目光看著她時,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她就像是無助的獵物,掉入在他目光的網里,無力逃月兌。
他的唇角漾開一抹微笑,若塵刺痛得想要摑掉它,幸而阿姨適時的介入,她方能暫時月兌離他窺伺的目光。
「若塵,我們該去換衣服了。」
此刻,她衷心的感激她阿姨的出現,在阿姨的扶持下,若塵回到休息室。
「你還好吧?你的臉色好蒼白,我注意到你一點東西都沒吃,卻喝了很多酒,對身體不好,很容易醉的。」這樣醉了不是更好?一了百了,若塵消極的想。
接下來的時間,若塵主動的喝掉每一杯賓客敬的酒,仿佛察覺到她的意圖,谷正凡露出嘲弄的笑容。
「當心「酒後亂性」!」
要亂性,那也是他,她又沒有欲求不滿!若塵不理會他的嘲弄,繼續干杯,但她的企圖再次被她父親破壞。程朗知道她顯少喝酒,酒量不佳,幾乎替她擋掉了所有敬酒,雖然若塵搶喝了不少,但直到散場回到飯店,她仍然還沒醉到不省人事,也沒醉到看不見他月兌衣服。
她明明應該感到恐懼的,但酒精非但讓她恍惚得害怕不起來,甚至還渾身發熱。
老天……她是不是弄巧成拙了?「你不要再月兌了……」但他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變本加厲的月兌起她的衣服。「你……在……做什麼?」若塵想要抗議尖叫,但發出來的聲音卻好像貓叫似的申吟。
「看來你是醉得動不了了,我只好替你洗澡了。」谷正凡戲謔的看著她嬌俏的醉態。
「不……要。」若塵想要掙扎,但她的身體卻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你……走開……」
他不理會她的抗拒,繼續剝光她身上的衣服,隨即抱起她走向浴室。她該反抗的,但她沒有,只是像只溫馴的小貓咪,渾身柔軟無力的躺在他溫暖的懷抱里。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男人抱過她,更別說把她看得精光,還外加替她洗澡,老天,她真該感到羞恥的,但酒精顯然也剝奪了她的羞恥心,她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好像浮在雲端里,隨著他手到之處,好像清醒了幾分,又好像醉得更嚴重。
這是她第一次讓人觸踫她的身體,一股莫名的情感漩渦襲上她,他拿著柔軟的大浴巾,輕柔的將她包裹起來,一如他無所不在的踫觸,若塵不安的扭動身子,卻引來他低沉的輕笑,他溫柔的將她抱出浴缸,在接觸到冷空氣時,她下意識的往他懷里縮。
他抱著她回到床上,仔細的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後,將浴巾丟到一旁,她嘆口氣,輕輕的合上眼瞼,舒服放松得幾乎要睡著了。
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無疑是上帝的杰作,嬌俏的醉態,曼妙的身材,無瑕的肌膚,嬌艷誘人得讓人想一口將她吞了。
他傾,找尋她頸間優美的脈動,然後順勢而下來到她高聳的胸脯,若塵情不自禁的呢喃出聲。
「不要……」她無力的睜開眼楮,想抗拒他的誘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反應。
谷正凡露出魅惑的微笑。「酒醉有個好處,它會讓人的身體變得十分「誠實」。」
「誠實?那是什麼意思?呵呵……好癢……呵呵……好癢……」她的疑問在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腰際時變調,身子直扭,想避開他的魔爪,但她扭動的嬌軀只是更加挑起他的。
「嗯……」當他的手指入侵她從未被撫模過的處女地時,若塵情不自禁的申吟出聲。
她的愉悅更加鼓舞了他,他幾乎吻遍、模遍了她全身每一個地方,但當他的手指觸模到那片薄薄的屏障時,他卻突然停住。
一向認為處女太過麻煩的他,此刻卻被這個事實意外的取悅了,想到自己是第一個佔有她的男人,竟帶給他無比的滿足和驕傲。
看著身下那張被籠罩,星眸微閉的嬌顏,他突然發覺自己想要的不僅僅是單純的。
他強壓下蓄勢待發的,沿著她的頸項向下吻,他感覺到她愉快地微顫,然後他的嘴下滑至她平坦如絲的小月復,再至更低處親密地踫觸她,他毫無禁忌地用他的舌撫弄、撩撥,讓她在中顫抖。
酒精讓若塵拋開一切的禁忌,享受純然的喜悅,她在筋疲力盡中沉沉睡去。
今晚他對她的高貴情操,大概足以使他榮升天堂了吧!
谷正凡微笑的俯身吻上她的唇,不禁佩服起自己聖人般的自制力,這個時候他最好下床沖個冷水澡,否則他難得出現的高操情感到頭來恐怕會破功。
睜開眼時,若塵訝異的看著艷陽高照的窗外。
她慵懶的半坐起身,隨即驚愕的發覺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她下意識的立刻拉起被單遮胸,一時間記不起自己身在何處。
然後記憶慢慢的回來,老天……她結婚了……
若塵驚慌的四下張望,空空如也,這才松了好大一口氣。
還好他不在,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若塵趕緊將被單密實的圍在身上,正準備起身下床時,突然發現床頭燈旁有張小紙條和……一朵玫瑰?
她怔愣的瞪著玫瑰半晌,才緩緩的拿起紙條。
早安,親愛的老婆,你天使般柔美的睡顏差點讓我舍不得離開,無奈公司臨時有些重要的事得親自去處理,記得想我,別擔心,我一定會發揮超人的力量,快快將事情處理完,好回來彌補昨晚「未完成」的事。你親愛的老公留。
未完成的事?
若塵歪著頭,想了半天,越想臉就越紅,忍不住發出申吟,即使宿醉,對昨晚她也並非全然沒有記憶,她依稀記得他的吻,和自己熱切的回應……
老天,那真的是她嗎?
酒後亂性這句話果然一點也沒錯,更恐怖的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一片模糊,還好什麼事都沒有,想來是因為她體力不支的昏睡過去才逃過一劫吧,不然,那未完成的事恐怕早就成了過去式了。
若塵越想越覺得恐怖,想到他就快回來了,她更加感到心慌慌。
經過昨晚,她知道他不可能讓她輕易的逃掉,如果這場災難注定無法避免,那她至少可以使過程變得容易忍受一些。
若塵迅速的下床著裝,逃命似的趕著出門。
美麗的女人,不只是男人,就連女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李若塵就是這種女人。
方岑雖然也稱得上出色,但和若塵比起來就顯得失色多了。
就像那些滿坑滿谷的知性美女、個性美女之類的,或者是巧妝修飾、華麗裝扮出來的美女一樣,一旦遇見真正渾然天成的美女,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但方岑絲毫不會感到嫉妒,對于總是把自己封閉起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若塵,她是充滿了同情和憐憫的,雖然自己也曾受過感情的創傷,但她生性樂觀,即使失敗,也能勇敢的站起來。
方岑微笑的走向坐在窗邊的若塵,就見她一手支著下巴,憂愁的望著窗外。
「怎麼,你昨天才結婚,今天就有空跑來找我吃飯,你老公呢?」她輕快的招呼道。
「方岑,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個字眼啊?听起來真夠刺耳的。」
「咦?當人家老婆還不習慣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你還好吧?」
「沒什麼,頭有點痛而已。」
「你老公……」一看若塵皺起的眉頭,方岑趕緊改口,「呃,他呢?你一個人出來沒關系嗎?」
「拜托,我只是結婚而已,又不是賣給他,難道我出來還得經過他同意嗎?」
若塵的火氣讓方岑愣了一下。「人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新婦上任三把火啊?火氣這麼大,該不會是昨晚欲求不滿吧?」
「方岑……」
一看她拉長了臉,方岑立刻投降的舉起手。「好啦,不逗你了。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若塵遲疑了一下,問道︰「我記得你表姊是婦產科醫生吧?」
「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啦,只是想請她替我做手術。」若塵不自在的說道。
「手術?」方岑嚇了一大跳。「你生病了?」看她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方岑不由得更緊張了。「你到底怎麼了?快說啊,不要嚇我。」
「不是啦。」唉,這實在是難以啟齒,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我只是想請她替我弄破處女膜。」
「你什麼?」方岑一時呆若木雞,隨即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老天,我只知道有人想要假造處女膜,但從來沒听過有人要弄破它,至少不是藉由這個方式,若塵,你不要笑死我了。」
若塵尷尬得直想撞牆。「你以為我想啊?可是我不要他自鳴得意的以為我會是個守婦德的女人。」
方岑一听,又笑得下巴差點掉下來。「天啊,我從來沒有听過這麼好笑的事,你有沒有搞錯?居然要他以為你會「紅杏出牆」?」
她也知道這很可笑啊!若塵懊惱的瞪著自己的手。「這樣他才會改變主意,不要我替他生孩子,畢竟他不會想要一個隨時可能讓他戴綠帽子的老婆。」
「老天。」方岑好不容易收起笑意。「有時候我覺得你實在笨得可以,你忘了他本來要娶你妹妹的嗎?如果他連曼琳都敢娶,我敢打賭他一點也不會擔心你。」
「可是他從來沒打算過要娶曼琳啊。」若塵沖口而出,接著臉一紅。
「是他這麼說的?」方岑饒富趣味的看著她。
「沒。」若塵急忙爭辯,哪敢說她憑的是直覺。
「那你干嘛臉紅?」她好笑的看著若塵潮紅的臉頰,她從來沒見過她這麼激動過,看來自己幫谷正凡的忙是沒幫錯了。
「我哪有臉紅,我是好熱。」
「熱?是,好熱,熱死了,要不要把外套月兌了,再點客冰淇琳,涼快一點?」
若塵瞪了她一眼。「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幫,還能不幫嗎?」方岑搖了搖頭,要是被谷正凡知道,一定會殺了她,不過她要是不幫,又會被若塵剝層皮,唉,好人難做哦,看來只好用拖延戰術了。
「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
片刻後,她掛上電話,在心里畫了個大大的十字架,希望耶穌不要怪罪她善意的謊言。
「護士小姐說我表姊前天開始請半個月長假,她決定二度蜜月「做人」去了,怎麼辦?要不要找別的醫生?」
這麼丟臉的事,她哪有勇氣去找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醫生啊!若塵垮著臉,搖搖頭。「算了,等她回來再說吧。」若塵看了一下時間。「你也該回去上班了吧,我明天就會回去上班。」
「啊,別急,還是在家待幾天吧,省得別人閑話一大堆。」
「別人的閑話我早听得麻痹了,不差這一件。」若塵苦笑道。「要我待在家里,那才真是活受罪了。」
「好吧,隨你了,那明天公司見了。」
和方岑分手後,若塵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才打開門,一踏進屋里,卻驚愕的發覺整個房子都空了,是遭小偷了嗎?可是也未免搬得太徹底了吧?
她驚疑不定的沖下樓找管理員,這才知道東西全被搬家公司搬走了,管理員交給她一封信,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把鑰匙,還有一張白紙,上面除了一行地址之外,什麼也沒有。
想都不用想,除了谷正凡,沒有人敢這麼做!
若塵氣得揉爛紙條,火大的直沖他的公司。
「啊,夫人,谷總正在打一通重要的電話,他交代過不要打擾他。」
若塵不理會的沖進他的辦公室。
「對不起,谷總,我攔不住夫人。」秘書匆匆的跟了進來。
谷正凡點了點頭示意她出去,對著話筒說了幾句法文,隨即掛上。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你是指一大早跑來上班的事嗎?我不是說過我有重要的事必須親自來處理嗎?老婆。」他明知故問的嘆口氣。
「你在裝傻嗎?誰管你上不上班?就算你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公司,也不關我的事。」
她賭氣似的孩子話讓他好笑的揚起眉。「你是在氣我丟下你不管嗎?」
「不要臭美了。」豬!「我巴不得你不要管我。」
「那你在氣什麼?」
「你為什麼擅作主張的搬光我的東西?」
「原來是這件事啊。」他夸張的恍然大悟道。「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自然得搬進我的房子,又不知道哪些是你要的,干脆全搬了。」
若塵瞪大眼楮,她並沒有想到要放棄她的家,但搬去和他同住似乎又理所當然,成為他的妻子之後,她勢必得和他一起住,但是放棄公寓意味著失去自由,而那幾乎是她無法忍受的,驚恐再次掌握了她,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她一直沒有時間去考慮她所做的犧牲。
剎那間,她的喉中梗著感情的硬塊,熱淚險些奪眶而出,但她不允許自己懦弱的哭出來,尤其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
若塵眨眨眼,硬吞下淚水。
谷正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你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
「我吃過了。」
「可是我還沒有。」他抓起外套,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外走。
「你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想嗎?」若塵氣得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扣得死緊的手怎麼也甩不掉。
「當別人想的和我要的不一樣時,我通常不予理會。」她從來沒見過這麼霸道的「山頂洞人」!
「笑一笑,甜心,還是你想讓人看笑話?」她才不在乎,她家的笑話早就讓人看光了。「你要是怕丟臉就放開我!」他卻笑出聲。
「我怕丟臉的人是你,甜心,你這樣子就像小女孩在鬧別扭一樣。」這下若塵再氣也作聲不得,算了,去和他把話說清楚也好。
以前,她從來不會去注意周遭的環境,但現在,她卻鮮明的感受到來自四周的注目禮。
打從他們進餐廳坐下沒多久的時間里,很多女人明的暗的都往這邊瞄,哼,這種家伙居然這麼受歡迎,那些女人的眼楮都有問題。
谷正凡不動聲色的瞧著她臉上豐富的表情,比起以往的冷漠,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轉變,更有趣的是,她只注意其他女人看他的目光,卻沒發現其他男人瞧她的模樣。
她不屑的目光讓谷正凡再次發笑。「你對我的長相有意見嗎?」
有,你整張臉都該去整型整得丑一點!若塵冷哼一聲,撇開臉,這種沒營養的無聊話她才懶得開口。
可是她的答案全寫在臉上了,谷正凡臉上的笑容無聲的擴大。「其他的女人似乎相當滿意我的長相。」
哼哼!「她們滿意的是你的「口袋」!」若塵忍不住開口諷刺。
「喔,你總算開口了,你要是再不開口,我只好去把她們的眼楮貼起來,省得你嫉妒得發狂。」
「誰嫉妒了?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真是氣死人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谷正凡聳聳肩,輕松的轉開話題。「對了,你的東西我已經替你處理掉了。」
處理?若塵眯起眼。「你說處理是什麼意思?」
「你的家俱還有一些衣服都捐給慈善機構了。」
「你說什麼?」若塵揚高聲調道,家具捐了她還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連我的衣服也捐了?」
「不用擔心,我已經請秘書替你選購適合的服裝了。」
「你說「適合」是什麼意思?我的衣服有哪里不適合了?」
「我不喜歡你穿那些正經八百又乏味的套裝,它們不適合你。」
天啊!「你喜不喜歡關我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不是有句話說「丈夫的喜悅是妻子的幸福」嗎?」
「你這個自大的……」她氣得不知該如何形容他如土匪般強勢的作為,為了抑止她體內尖叫的沖動,她可憐的細胞可能已經死了幾萬個,天知道每和他說一次話她就要短命幾個小時。「我不想再和你說下去了,谷正凡,如果你以後再做這種無聊的事,就不要怪我也把你的衣服捐出去!」
「那也不錯,正好可以替我多做點善事積德,你果然是個好老婆。」
「你……」
這個一向冷漠而面無表情,或者應該說是容易讓人覺得她缺乏表情的美人,此刻正被他氣得七竅生煙,就算她一巴掌甩過來,他也不會太驚訝,畢竟自己真的「太超過」了,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欺負」她。
「我說過我一向能得到我想要的,不管要花多少時間、多少手段,我都會堅持下去,就是不知道你對購物有沒有那麼大的興趣了。」看她恨不得宰了他的表情,谷正凡幾乎笑了出來,忍不住火上加油的刺激道︰「對了,順便告訴你,你的工作我也替你辭了。」
「什麼?你實在太過分了,姓谷的。」她忍無可忍的罵道。「你憑什麼把我關在家里?」
「我沒說過要把你關在家里,甜心,那不是太可惜了你的才干嗎?事實上,我只是讓你換到我的公司工作而已,夫唱婦隨,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他要是再亂用一次成語,她發誓一定一拳揮斷他的鼻梁。「為什麼我得到你公司?」
「因為我想隨時隨地、時時刻刻能看著你。」他低嗄的嗓音混雜著深情的目光。
老天……若塵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他怎麼能臉不紅氣不喘、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肉麻兮兮的話?
像是要證實他的話,他集中火力,兩道探幽的視線強力的向她放射,對他火辣辣的注視,若塵選擇招架不住的落荒而逃。
這一次谷正凡沒有阻止她,因為他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他咧嘴一笑,看來落跑是她最常用來處理感情的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