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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董事長 第二章

大致巡視過公司一圈後,齊懷丹為了犒賞夏樂心舍命陪君子,便邀她到一間著名的日式料理餐廳享用晚餐。

「你們公司規模還真不小,員工人數也很多,看來是間大公司。」說完,齊懷丹舉杯喝了口清酒。

他心中思量,當初是因為子凡開口要求,所以才答應幫忙,現在想想,他或許決定得太草率了,應該更了解公司的狀況再作決定,這段日子他恐怕會忙得不可開交。

「那是當然的,放眼台灣,能夠跟我們公司相比的還沒有幾個。」夏樂心驕傲的皺了皺鼻子。不知有多少親戚朋友羨慕她呢!一想到去年年終分配的員工股利,她顯得更開心了。

「是沒錯,只不過我沒有想到有這麼大的規模。」想想幾年前這還是家小公司,竟然發展得如此迅速。

「那你今天算是開了眼界。對了,你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權限可以幫我請假?」假單還是經理親自送回她手中的呢。

「我是你們董事長請來幫忙的,目前是公司的代理董事長-沒有看到發布的公告?」

「有嗎?是什麼時候公布的?」

「應該是這幾天吧。」

夏樂心回想著貼在布告欄上的那些公告,才想起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只是工作真的太忙,她也沒有心思多留意。

「那董事長怎麼會想要找你幫忙?我們公司還有其它的董事可以幫忙代理吧?」

「因為你們董事長是我的結拜兄弟,再加上這麼有能力又可靠的人也實在沒幾個,所以他只好拜托我幫他了。」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唐子凡想要找一位值得相信的人幫他。

「是喔,原來你是我們董事長的好朋友。」

說到董事長唐子凡,夏樂心的心里不禁一陣贊嘆。他可是大家夢寐以求的黃金單身漢呢!溫文儒雅又學識淵博,再加上擁有三高——身材高、學歷高、財力高,幾乎每位女同事都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

「-該不會喜歡他吧?」齊懷丹看見她的表情,不屑的撇撇嘴。

「當然-,唐董事長根本就是童話故事里的王子啊,所謂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嘛。」

「呵,-眼前不就有個極品?」

「啊?在哪里?我怎麼沒看到?」夏樂心假裝左右張望,好似齊懷丹是個透明人一樣。

齊懷丹突然坐正身子,雙手捧住她的小臉,湊近她,讓兩人的額頭踫著額頭。

「這麼完美的一個人,不就在這兒嗎?」

「你……你臭美咧,少得意了你。」她被突如其來靠近的俊臉嚇著,一瞬間不知該怎麼回應。

其實,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知道他的條件很好,有令名媛淑女們趨之若騖的本錢,可是她就是不想這麼稱了他的心贊美他,因為他已經自信到極點,若是她再附和,一定會讓他更加驕傲。

夏樂心試圖撥開他那擾亂人心的手,可是他的大掌依然動也不動,情急之下,她只好伸手抵住他的臉,使勁地推著,想讓自己逃離這尷尬的窘境。

不行,男性陽剛的氣息不住襲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的心髒又開始狂跳,而且癥狀好像更為嚴重。如果說下午的情形是小鹿亂撞,那現在她心中的小鹿應該已經快要撞死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殺人凶器?

「真的?我難道一點魅力都沒有嗎?」齊懷丹更加湊近她。

「假的、假的!其實你超帥、超迷人、超英俊瀟灑,全世界的人都跟你沒得比!」

他的鼻尖都快要踫到她了啦!感受到那性感的薄唇吐出的氣息,夏樂心全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整個人像要燃燒起來。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算你識貨。」齊懷丹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放開她。

夏樂心撇開頭用力的呼吸新鮮空氣,暗地里喃喃抱怨,「自戀狂.」

「-說什麼?我沒有听清楚。」

「沒有、沒有,你真的好帥、好性格,根本是潘安再世,威廉王子都被你比下去了。」

「就是說啊,沒想到-挺有眼光的。」思,他果然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魅力不可擋.

她訝異的偏著頭觀察他。天啊,他自戀的程度已足以列入金氏世界紀錄了。

「-,既然你這麼俊俏有型,想必身邊一定有萬千佳麗排隊追求你吧?」她試探地問。

先聲明喔,她這麼問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絕對不是想刺探軍情為自己謀福利,可別誤會了。

「怎麼,-對我有興趣啊?」他瞧了瞧她,張嘴把最後一顆烤蚵蠣吃下。

「哎喲,我是為全天下的女性問問看啊,你那麼搶手,一定早就名草有主了喔?」知道他愛听這種好听話,所以夏樂心以討好的語氣詢問。

「這麼想知道?」

「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也不關她的事。

「現在沒有,不過很久以前倒是有一個……」

齊懷丹對她笑了笑,接著不發一語,一口接一口喝著清酒,沉浸在回憶里。

她……過得好嗎?已經三年不見,不知道她現在發展得如何,是否實現了夢想?

他曾思索自己當初是否做錯了,放開她而讓自己這麼痛苦,可是沒有辦法,他希望她真的快樂、幸福,向來沒有辦法拒絕她的要求,即使結果是這麼的令他絕望。

所以,這幾年來他曾不找過她,也不敢關心她,一方面他擔心自己見了她後會不願再放開她,二來畢竟這是兩人協議好的,打開局限住她的愛情牢籠,讓她去尋找她夢想中的未來。

他知道,她不是金彩雀,她需要的是可以翱翔的天空,而不是細心的呵護照顧。

見齊懷丹陷入沉思,夏樂心暗暗心驚。該不會提到人家的傷心事了吧?誰說長得帥就情場順利,搞不好齊懷丹就是踢到鐵板的那個。

看著他陰郁的臉,夏樂心著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于是打算開啟新的話題,一掃沉重的低氣壓。

「呃……這個……」哎喲,怎麼開頭比較好啊?她真想拿起手帕擦擦一頭的冷汗。「你……這次準備幫忙唐董事長到什麼時候?」

「呵呵,騙到-啦?」齊懷丹-地笑了,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逗-的啦,剛剛我是假裝的,-以為我受過情傷嗎?別為我擔心,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

夏樂心一愣,趕緊道︰「我哪有為你擔心啊,我只是問你問題,你才別多心呢!」

「是嗎?可是-剛剛明明想要轉移話題啊,-就別不好意思承認了,-真的很可愛耶,是個貼心的好女孩。」

心思被揭穿,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頓了頓。「你可別胡說,我真的沒有,我才不是個這麼溫暖的人呢,而且我也不是小女孩,我可是個女人。」

「喔?」

「對啊,而且是個大女人了。」她都已經二十五歲,再怎麼樣也不會是小女孩了吧。

齊懷丹好像听到什麼有趣的事,趴在桌上笑得開懷眼,淚都快要流出眼眶。

「-說-是個大女人?那試問是誰搞不清楚狀況就胡亂打人,又是誰沒先看仔細就爬上壞掉的椅子,從上頭摔下來?那不是小孩子會做的事,還有誰會做?」

「那……那些都是意外!我也覺得很倒霉啊,不知道怎麼搞的,每次這麼衰的時候都被你看到……」

「明明是小孩子,就別裝大人了,我能明白-想要長大的心。」齊懷丹將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唉,我懂,我真的懂。」他模糊的說道,還不忘對她投以同情的眼光。

夏樂心一時之間還不知道他意指什麼,過了三秒她才意會他是一語雙關,白皙的面頰瀑得酡紅。,

這男人怎麼這麼討厭哪!雖然她並非波濤洶涌,好歹也算玲瓏有致,該有的哪里少了?居然這麼看不起她,太可惡了!

她生氣的轉開頭不理他,表達內心的不滿。

「生氣啦?」

她哼了聲,沒答腔。

「好好好,-是個漂亮美麗的好女人,別生氣了,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漂亮美麗就省了,我知道自己是什麼程度。」

「不,在我心里-就是這樣美,別看不起自己。」齊懷丹語氣溫柔地道。

「我這叫有自知之明,算啦,我早就看開了。」她灑月兌的一笑。她才不會幻想自己是個多美的大美人呢,走在路上不會嚇到人,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別這麼沒有自信,做人就是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有時候,女人顯得美麗,自信也是個很大的因素。

「別了吧,我敬謝不敏。」

「為什麼不,跟我一樣不是很好嗎?」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如果你看不起自己,就不會有人看得起你,相對的,若是表現出不凡的魄力,那麼別人也同樣會尊敬你。

「你就是表現得太好了,好到我不敢想象。」她是個滿在意他人眼光的人,所以沒有辦法跟他一樣,更何況他是真材實料,有足夠的本錢可以這樣充滿自信。

「我覺得我應該要好好的教導-做人的道理,-放心吧,我會好好矯正-那奇怪的思考邏輯。」齊懷丹拍拍胸膛保證。「用不著多久,-也會跟我一樣充滿自信,成為一個發光體!」

「我覺得還是不要吧……」她為難的想要拒絕。

裝作沒有听見她的哀求,他興奮的提出要求。「快,先叫我一聲齊老師。」

夏樂心拿他沒辦法,只好道︰「好,齊老師,那我就先謝謝你。」

「沒問題,一切包在我身上。」

齊懷丹喝下最後一口酒,想起剛剛夏樂心不知所措的樣子,突然有覺得有些抱歉,他是不是又害她自責了?

「-,剛剛我是開你玩笑的,你別覺得歉疚啊,老實說,你剛剛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剛才她那著急的樣子,活似她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讓他良心有點不安。

「我哪有相信啊,我那麼聰明,當然知道你是在開玩笑!」夏樂心猜測,他應該不是個願意讓人看穿內心的人,所以選擇否認。

是啊,她那麼聰明,當然看得出他明明是在逞強,她只是不想戳破他罷了。他眼中蘊藏的痛處,不是隨便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松帶過的,他當初一定受到很大的挫折……

這麼想著,她的心里也隱隱作痛,好像有根針狠狠的扎進她的胸口。眼前這個男人是這麼的出色,兩人為什麼會分手呢?還是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因素?他一定還深深愛著那個女人,才會直到現在還忘不了她。

夏樂心看著他強裝不在乎的笑臉,覺得好心疼,想要幫忙,卻不知該從何幫起,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感到挫折。

「那就好。」齊懷丹看了看牆上的鐘。「啊,已經十點多了,等會兒我送-回家吧。」

「什麼,已經十點多啦?那真得趕快回去才行。」

雖然她是一個人住在外頭,可是從小到大早睡早起的好習慣一向是她最驕傲的地方之一。

當夏樂心拿出皮包準備掏錢,齊懷丹已經早一步先付完帳。

「啊,怎麼這樣,沒事怎麼可以讓你請客!」

不管是以前跟男友或是跟朋友們一起吃飯,她向來秉持著各付各的,對于某些女人習慣讓男人請客的心態,她一點都不認同。

「跟女士吃飯,哪有讓女士付帳的道理?」齊懷丹離開座位,穿起西裝外套。「我先去把車開過來,-在門口等我就好。」說完,他拿起車鑰匙便往外走,不理會身後的抗議聲。

「大男人。」看著他的背影,夏樂心雖抱怨,仍不由得笑了。

這麼一個好男人,為什麼會有女人願意放棄他?要是她的話,早就巴著不放了。夏樂心百思不得其解。

*********

電視正播放著台灣最經典的肥皂劇,可是,一向準時收看的夏樂心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尾曲已播完許久,她還盯著電視發呆。

「看-坐在這兒發呆好一會兒了,到底在想什麼啊?」聞念瑜像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好奇地問道。

因為畢竟很久沒看過夏樂心發呆了,這幾天不知道怎麼搞的,她常常在上班或是看電視的時候發起呆來,而能夠讓夏樂心這個忠實觀眾為了思考而放棄最愛的連續劇,其中一定有古怪。

聞念瑜湊近她。「說啦、說啦,-到底在發什麼呆?」

「沒有啊,我哪有發呆。」夏樂心反駁道。她可是在沉思,是花力氣動腦筋,哪是發呆這麼無意義的事。

「是嗎?憑我認識-那麼多年,-肚子里有幾條蟲我都一清二楚喔!」

聞念瑜跟夏樂心是大學同學,兩人從開學第一天就一見如故,聊過後發現兩人不管是個性還是興趣都相似,因此成了要好的朋友,不管是上課還是社團活動總是一起行動,感情好得讓同學們都笑稱她們是連體嬰,大學畢業後甚至在同一間公司工作,可說是對彼此非常熟悉。

「我不是在發呆,我是在想事情好不好?」

聞念瑜翻了翻白眼。發呆跟想事情不是差不多嗎?這麼斤斤計較用詞做什麼,真龜毛。

「好,那請問一下大小姐,-到底在想什麼呢?還特地跑到我這兒來想,應該是很不得了的事情吧?」

「也沒什麼大不了啦,不過-既然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告訴-吧。」夏樂心把電視關上,打算听听這個鬼靈精的意見。「我問-喔,一個條件很好的男人,有沒有可能愛一個女人愛得死心塌地?」

「怎麼不可能?條件好的男人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也是會愛上女人啊,-這是什麼爛問題。」聞念瑜不以為然的反駁,好像這問題跟廢話一樣。

「可是他條件真的很好耶,好到連-都會流口水,這麼優質的男人,應該有一堆女人搶著要,那就很難專情了不是嗎?」

「怎麼,-身邊出現了這樣的人?」

「就是我們公司現在的代理董事長啦!」

聞念瑜驚訝的瞪大雙眼。「-什麼時候見過我們的代理董事長,我怎麼不知道?」

「-記得我之前跟-說過,有天晚上在公園不小心被我打得很慘的那個男人嗎?他就是我們的代理董事長啦,嘿嘿……」夏樂心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勉為其難的招認,並把後來帶他認識公司,之後一起吃飯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我的天,這世界也太小了吧,連代理董事長也可以被-打到喔?」聞念瑜嘖嘖稱奇。「那-說他條件是有多好?」

「他長得很帥,身高也高,不輸我們唐董事長,而且更有股邪魅的氣質,而且據我觀察,他應該常上健身房,臂膀看起來結實有力,身材線條很完美,若要說缺點嘛……只不過是驕傲了點,愛欺負人了點,其它都無從挑剔。」

「听-形容得好像此人只應天上有,-是煞到人家了嗎?」她可是很少听到夏樂心贊美男人。

「-別胡說,我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快點回答我啦。」

聞念瑜觀了她一眼,有些沒好氣地道︰「他是一表人才沒錯,但換個角度想,對方搞不好也是個美人胚子,所以才可以把我們代理董事長迷得神魂顛倒不是嗎?不是說人長得好看就一定有好的感情,-的想法已經過時了。」

「唔,-說得有道理,搞不好對方就是個像天仙一樣的大美女,所以他才會這麼難過……」

「難過?-說我們偉大的代理董事長被女人拋棄?」思,有八卦的味道喔。

「我哪有這樣說,-別亂猜啦,我只是猜想他應該受過情傷罷了。」

「是喔,不過-第六感這麼準,十之八九應該錯不了的。」

夏樂心是個直覺敏銳的人,雖然中不了樂透頭彩,但也為她避開不少麻煩事。

「所以-也覺得他是這樣-?」

「哪樣?我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怎樣,這就要靠-自己去發現啦,不過,我個人是挺相信-的,-的推測應該不會錯。」

「我也覺得我想的應該沒錯。」夏樂心突地對好友投以信服的目光。「念,不知道為什麼,得到-的肯定,讓我覺得特別有信心耶,就知道問-一定可以得到滿意的答案,我可以叫-萬事通博士嗎?」

「萬事通博士有點難听,叫我萬能達人好了,比較有流行的感覺。」

「是,萬能達人!」夏樂心立即畢起三根指頭向她敬禮。

「免禮.」聞念瑜笑著道。「不過-也挺厲害的,隨便聊天也可以踩到他的地雷,算-行。」

「我也不想啊,畢竟誰都不想被人勾起痛苦的回憶吧。」

「好吧,既然-已經跟代理董事長成為朋友,那-要不要順便做善事,拯救一下他脆弱的心靈哪?」

「拯救他的心?怎麼做?」

「笨哪-,當然是當他的女朋友啊,這樣他的心里就會只有-,沒有時間想其它的女人了。」

「怎麼可能,我沒有這個本事啦。」

「怎麼不可能,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不如你們先從好朋友開始做起,然後-再一步一步攻佔他的心!」聞念瑜鼓勵地拍拍她的肩,眼中充滿期待。

夏樂心白了她一眼。「那-去啊,別把念頭打在我身上,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認識他的人是-耶,而且-要是跟他交往,對我也有好處啊,成功以後,-就可以教他介紹帥哥給我認識,而-也有了好的歸宿,一舉兩得,多棒!」

不理會聞念瑜的異想天開,夏樂心打開電視專心看著,打消好友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跟他交往?得了吧,跟那種男人交往太累了,一天到晚都得擔心會不會有別的女人來跟她搶男友,她還是認分點,過著平靜自在的生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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