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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大人物 第二章

互新醫院領藥處「回去記得叫媽媽喂你吃藥,知道嗎?」

「藥很苦,可以明天再吃嗎?」生病的小男孩可憐兮兮地望著帶他上醫院看病的老師,剛剛他的小才挨了一針,好痛。

「信安想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嗎?」絲絲一邊注意著領藥號碼,一邊捺著性子安撫小男孩的害怕。

最近園里好多小朋友掛病號,幾乎每隔一天她就得帶幼童來醫院報到,她真搞不懂這些小孩的父母親,為何不好好照料關心他們的身體,小朋友生病,大人也受折磨,不是嗎?

戴著口罩的小男童用力點點頭,「我要我要!」他的眸心發亮,激動喊著,結果換來的是連聲大咳。

「哎呀!」絲絲拍著他的背,「別那麼大聲說話,喉嚨會痛喔。」

余光看見領藥號碼再次更新,絲絲抬首關注,然,站立在領藥櫃台附近的那個男人,存在感十足,輕易地拉走她的目光。

不會吧!?

心跳陡然漏了三拍,她下意識地拿手遮臉,坐在椅子上的身軀不動聲色地,向左悄悄挪移了四十五度。

呼——吸氣再吐氣、吐氣再吸氣……重復深呼吸的標準動作,足足五次之多,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

「喔……」萬分泄氣地低吟,她的心髒跳得更快了啦!

他應該沒看見她吧?絕對不能讓他發現她也在這兒,否則她就慘了!

至于為什麼慘了,她也不曉得,但她就是很怕他。

寧乙典非常肯定那個小不點看到他了,而她裝瞎、裝傻的動作,他也完全納入眼簾。

她佯裝不認識他的態度,讓他、真、的、被、激、怒、了!

不給那女人一點顏色瞧瞧,他寧乙典的名字就讓她倒過來寫!

「信安,你可以幫老師一個忙嗎?」絲絲絲毫沒有察覺周圍的空氣波動!只顧著向小男孩求救。

「好啊!」

「你幫老師注意那邊的號碼,」她的脖頸堅持不動,縴白的食指指向領藥台,「如果數字變成2738,你就拉拉老師的袖子,好不好?」

「老師……」寧交代完,小男孩立刻拉她袖子。

「2738到啦?怎麼這麼快?啊——」盧絲絲趕忙起身,卻撞上一堵厚實的人牆。

「老師,2738還沒到,可是這個叔叔一直在看你耶!」沙啞的稚氣童音!不知他的親愛老師已是災難臨頭,仍是一派天真。

「2738還沒到,不過我卻到了。」寧乙典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領了藥立刻走人,這是她的如意算盤吧?

「為什麼假裝沒看到我?」

「沒……沒……我不知道是你……」絲絲連咽好幾口口水,像只受到驚嚇的老鼠般,快速縮了回去,和他保持三步之遙的距離。

「不知道?」他睜大眼瞪著她,「你一發現我,立刻把頭轉開,拿身體側面向著我,你敢說沒有?」寧乙典將她方才的每一個動作倒帶,透過文字重現畫面。

「你戴著口罩,我真的認不出來……」事實上,發現他的第一眼,她的全身神經自動進人一種備戰狀態,就是那種絕無僅有的特殊緊張,教她立刻認出他來。「你真的誤會了……」

他的五官明顯罩著一層冰霜,可是她也感覺到了他的怒火,讓她不禁全身顫悚著。

她無心的一句描述,教寧乙典正視自己被迫戴著口罩的事實。

都是那個理由一堆的庸醫,非要他戴這個口罩不可。他可是在男洗手間對著鏡子,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最後才勉為其難地戴上口罩。

他一直刻意忽略它的存在,然她這一提醒,挑起他的羞窘和氣惱。

他現在的樣子肯定很蠢,他的俊俏迷人都讓這片丑不拉嘰的白色不織布,給遮住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絕對沒有誤會!」出于一種已十幾年沒出現在他身上的幼稚心性,他故意欺近她,以體型的差距對她形成壓迫感。

這一招很管用,絲絲的頭頂只到他的下顎而已,加上他一靠,她連忙又後退三步,直至背脊已抵著牆柱,再也無路可退。

「怎麼,過來和我打聲招呼這麼困難嗎?」

「當然不是……」她也想啊,誰願意畏畏縮縮、遮頭遮臉啊?但他惡名昭彰,誰敢找他說話?

「或者你認為,讓別人知道我們認識,會讓你覺得很丟臉?」

絲絲拚命搖頭否認他硬扣上的罪名,頭顱低垂,不敢多看一眼那對肯定跳躍著火光的眼楮,深怕成了被火紋身的小孩。

雖然這里就是醫院,要急救很方便,但她缺乏承擔風險的勇氣。

「不然是怎樣,你一次給我解釋清楚,我沒耐性和你一一討論。」

她哪敢繼續這個話題,「呃……你怎麼會在這里?」盡快分散他的怒氣為上策,同時趕緊右腳一跨,跳離他的氣息範圍。

她不曾和男人靠得那麼近,他噴出的每一口氣,似乎都能穿透口罩,今她好緊張。

「不然你說說看,我為什麼會在這里?」她問這什麼白痴問題!

「我先問你的耶!」面對如此專制傲慢的男人,絲絲完全沒轍,不知如何應對。

「我來買衣服。」

「來醫院買衣服?」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

「既然知道來醫院不是看病就是探病,那你還問我?」而他居然浪費時間,陪她玩這種白痴問答,她的白痴毛病該不會傳染給他了吧?

「你別那麼凶好不好?」高分貝的音量灌入耳膜,絲絲即使震悸發顫,仍不忘為人師表的責任,「會嚇著小孩啦!」

「你講話一定要那麼大聲嗎?我又不是听不到。」她將小男孩摟在身前,雙手捂住他的耳朵。

「喔,原來你听得到?」冷哼自他的鼻孔噴出。

「我不是聾子,當然听得到。」他的聲音比打雷還大、比獅吼還恐怖,即便隔著一層口罩,威力依然不減。

「但每次我說什麼,你似乎都听不懂。」

「哪……有?」他的眼神一掃過來,讓她馬上變得心虛。

寧乙典瞧她泄氣地垮下雙肩,忍不住得意。女人就該這樣順從,太多意見和反駁的聲音,只會惹他反感。

「老師,他是誰?」小男孩仰首問道。這個叔叔罵老師的樣子,好像自己的爹地凶做錯事的媽咪。

「呃,他是……」絲絲想了好久,勉強擠出介紹,「他是老師的鄰居,我們不是很熟……」而且他也不是會守望相助、敦親睦鄰的那一種好鄰居——她很想補充這些話,但想想火力強大的他,向來以威權逼人,只好悻悻然地將牢騷吞回肚子里。

她對他的不滿,以現況來說,應該會永不見天日吧。唉……

「他不是老師的哥哥,也不是老師的男朋友,老師為什麼要怕他?」小朋友人小鬼大,一副有理的分析道。

「對啊……」霎時,她體內不平的血液洶涌著。

「你對什麼對?」寧乙典非常不爽她的介紹。不是很熟的鄰居!?這幾個字讓他很氣。

「你又嚇壞我們家小朋友了!」他一沉下面容,絲絲的勇氣宛如遭到炸彈攻擊,轟的一聲,炸得粉碎。

「你們家的?」挑眉質疑,「他是你的小孩?」他疑惑地問著。

她瞪大眼,「當然不是……」這怎麼可能嘛!

她才不想那麼早結婚,更不可能年紀輕輕就生小孩,她是很喜歡小孩沒錯,但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給一直否定她的父母親知道,所以這兩件事情必須被擺在後頭。

「不是就放開他!」這一刻,寧乙典火氣直線飆升,眼楮直瞪著那個該死的小鬼,「你不過就是個老師!和他∼點血緣關系也沒有,干嘛把他摟那麼緊?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到底該怪她個兒嬌小,還是現在的小孩營養好?小男生的身高剛好位于她的胸部下方,而她競容許他偎靠在如此尷尬的一個部位,一點不對勁的神色也沒有。

「他還是小朋友耶……」絲絲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但他是公的!」

「動物才說公的母的,人類是分成男性和女性!」她忍不住指正。

寧乙典管他公的還是男性,只要和他同性別,都是危險人物。

「我說——放開他!」不容她拒絕,莆乙典一把拉來小男生,將他抱至椅子上坐好。

「喂——」

「怎樣,我讓他坐在這里不行嗎?」

「可以……」她差點以為他要對小孩施以暴力。

「我看起來像是會打小孩的惡質男人嗎?」最好他的形象那麼差啦,搞不清楚狀況的笨女人!

「呵呵……」絲絲獻上干笑,企圖打混過關。

「叔叔,你也生病了嗎?」小男孩突然開口發問。

寧乙典睇著他,這小鬼最好不是想找他聊天。在他眼中,小孩和女人一樣難搞,都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難纏人物。

「嗯。」為避免嚇著別人家的小孩,他的回答很簡短。

「那醫生伯伯有沒有在你的打針?」

「信安!」絲絲倒抽口氣,眸心漾著惶色。

他會不會覺得這是……冒犯?

「小孩子問那麼多干嘛?」他神色一凝,臉上淨是不悅。

什麼不問問這個,他不喜歡小孩果然不是沒道理。

「老師,你騙人啦!」五官一皺,小信安哇啦哇啦地哭訴︰「你說生病一定要打針才會趕快好,病好了才能出去玩溜滑梯……可是,為什麼叔叔不用打針?」

「信安別哭,叔叔沒說他沒打針啊!」小朋友一鬧情緒就是驚天動地,盧絲絲好氣那個置身事外,卻又挑起事端的男人。

「可以請你跟他說,你也有打針嗎?」

「你要我說謊?」雖然沒挨針筒是他討價還價換來的,不過沒打針就是沒打針,男子漢說一不二。

「怎麼可能?你的鼻音那麼重……剛才小兒科的張醫師說,這波流感大部分的病人都要打針……」

「我看的不是小兒科,我的醫生也跟他的不一樣。」拿他和小男童相較,嚴重羞辱他的男兒本性。

白痴小孩、白痴老師,他才不可能白痴地讓他們知道,他寧乙典打從出生就怕針筒。

這種有損男性氣概的實情,打死他也不會承認,免得突柄在她手中,他將永世無法翻身。

「老師,我有打針,那我可以不戴口罩嗎?」小男童提出要求。

「就是嘛,戴口罩根本不能呼吸。」寧乙典竟然附和起小朋友的話。

「不行,你感冒又咳嗽,戴著口罩會比較快好喔。」盧絲絲懷疑寧乙典根本也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否則怎會有那種不成熟的抗議。「信安如果不戴口罩,會把感冒傳染給老師和其他小朋友耶!」

寧乙典愈想愈不爽,正欲扯下口罩,卻在听見她的說詞之後,愣了半晌,又將它彈回原位。

這女人矮不隆咚的,抵抗力一定很差,一旦生病的話,不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肯定好不了。他還是別不道德地將感冒病毒傳染給她。

「而且醫生伯伯和護土阿姨也都戴著口罩呢。」

「他們也生病了嗎?」

「他們沒有生病,可是他們要幫信安看病啊,信安的感冒可能會傳染給他們,所以他們都戴著口罩。」

「那老師也要戴口罩,信安不要害老師也感冒了。」」這……」絲絲無言,她好像將自己推進死胡同里了。

她的表情懊悔又挫折,寧乙典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控制住喉間鼓噪的笑意。

四、五歲的小孩都能堵得她說不出話來,身為幼稚園老師的她,不知做何感想。

不過他真佩服她,她每天都這麼和小朋友對話的嗎?那種沒有內容且無理頭的對話……

「信安乖乖坐好,你一直說話說個不停,喉嚨會痛的,小心護士阿姨又會來帶你去打針喔!」寧乙典像個英勇的騎士般,跳出來為她解圍。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絲絲感激他幫自己月兌困,于是關心起他來。

「等會兒狀況好轉,我就會回公司看一看。」他的感冒已經拖了好幾天,母親大人終于看不過去,嚴令不準他當帶原者,感染給全家人。所以在她的最後通牒之下,他來看病了。

「對了,我媽說她已經一個星期沒見到你了。」

絲絲一驚,「嗯嗯……因為最近比較忙……」其實是她變聰明了。

每天下班回家,她會先躲在社區外觀察,只要原思蕾人在家門前走動張望,她絕不再傻傻地自投羅網。

再加上,現在有個比原思蕾更恐怖、更厲害的人,那個人就是他。為了不與他打到照面,就算要她每天多花時間,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她也甘願。

「是嗎?」寧乙典明白她有所隱瞞,因為在她眼底溜轉的小聰明,沒能逃過他精銳的雙眼。

他喜歡女人對他唯命是從、心存敬畏,然而當她表現出小心戒慎、急著與他保持距離的模樣,他就禁不住想生氣。

「是啊……真的比較忙……」希冀取得他的信任,絲絲一逕掛著甜笑。

那張笑靨彷佛真的左右寧乙典的思考能力,讓他望著她,幾乎恍了神。

這個據獲社區眾多婆婆媽媽喜愛的女人,個性迷糊卻親切可愛。那頭傾泄如黑瀑的及腰長發,瓖著小巧清靈的臉蛋,更襯出她白皙剔透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婬……

等等,他怎會動起歪腦筋,竟然會對身心如此不成熟的她,起了性幻想?

「我去領藥了。」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卑劣,沒頭沒腦地找了個理由,匆匆走人。

望著他離去倉促的背影,絲絲納悶地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可是,他怎麼沒生氣啊……」

時問是早上八點,寧家的餐桌前,全員到齊。

「媽,我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吃早餐?我拜托你讓我多睡半小時……」寧丙聖睡眼惺忪,用求饒的口吻說著。

「寧丙聖,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啊?想想現在的你和高中時候有何兩樣嘛!」

原思蕾沒好氣地自微波爐中取出溫熱的牛女乃,「十年前.你在餐桌前也這麼要求過我,十年後還是一樣設長進。」

「那是因為良好且充足的睡眠真的很重要。睡得飽,功課才會好︰睡得飽,工作沒煩惱……」

「馬上給我停止你的歪理」看他那身睡衣與那頭亂發,任誰都不會支持他的理論,「如果你真的想睡得好,每天晚上早點回來不就得丁?」

她感嘆不已的發起牢騷,「一樣都是我的兒子,為什麼你大哥和二哥就用不著我操煩?人家你爸都晨跑回來,洗好澡了,年輕人體力那麼差,說出去會笑掉人家大牙……」

眼見她的滔滔不絕就要發展成長篇大論,寧丙聖趕緊出聲打斷,「媽,我的體力好不好.不需要你來評斷。」

他的良好口碑是建立流傳在一些美女之間,母親與街坊的婆婆媽媽倘若對他贊譽有加,他也不會凶此感劍驕傲的。

「你昨晚又混到幾點才叫來?」寧乙典咬了口吐司,語調沒有同情︰

「兩點。」

「以後超過十二點,干脆就在外頭過夜,別回來了。」配口牛女乃,「免得乒乒乓乓的,吵得我無法睡覺。」

寧丙聖聞言後,不禁傻眼,「二哥,你說這話太狠了吧?」他不站在同一陣線幫他說話就算了,居然選在此時落井下石,無情的程度令人心寒。

「我再怎麼狠都不及你。你的睡眠時間是讓玩樂佔去了,而我卻因為你的晚歸,搞得毫無睡眠品質可言,偏偏該死的,房間就在你隔壁,我真是倒楣到不行。」

寧乙典用詞犀利,手足之情拋至兩旁。

「不然你是怎麼了,吃錯藥啦?你自己都受不了媽在你耳邊羅嗦,這會兒居然也加入她的行列,一起叨念我的生活習慣,你被傳染啦?」

家中的戰爭,父親和大哥向來不插手,現在的他,只有孤立無援四個字可以形容。

寧乙典胸口猛地一悸,傳染這兩個字像是一道符令,操控了他的思想,讓他直接聯想到了盧絲絲。

「你少在那邊胡言亂語、顛倒是非,難道我就活該得忍受好夢正酣,卻被吵醒的痛苦嗎?」他四兩撥干金地意圖結束話題,但兩道意味頗深的目光筆直射來,教他無法釋懷一一

「你們兩個干嘛用那種眼神看我?」他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人在慌亂之下,總會出現沒有意識的言行,「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有誰可以影響改變我吧?」

「沒什麼,我什麼也沒想……」寧予其敏感地察覺到,二兒予有了細微的轉變,但說不上來哪兒不同。

「需要我和你換房間再跟我說吧,我不介意。」聰明如寧甲權,沒有多說什麼,也不多閥。

老二急切維護自己清白的表情,可真有趣。他相信,一定有什麼的,那副暴烈的性子,根本掩飾不了心虛,更是藏不了太多的秘密。

「听到沒有,乙典也看不過去了!」像是想到什麼般,原思蕾續道︰「人家絲絲七點不到就出門了,哪像你那麼好命。」

「絲絲?」哪個絲絲,肉絲還是魷魚絲?

「就是合租周家房子的三個女孩中,笑起來很可愛的那一個。」寧子萁對于那女孩的印象可好著呢。

「那丫頭每天早上都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在急什麼……」

「想也知道肯定是在趕公車。」憑藉對她的了解,寧乙典不禁解釋道。

那女人的個性原本就單純不難懂,她的迷糊和少根筋,讓她的一切變得更為簡單,根本不用拐彎抹角、費盡心神猜測。

原思蕾頻頻點頭,接受了二兒子的分析,一個想法躍入腦海,「丙聖,我看以後你早點起床,送她去幼稚園上課好了。」呵呵,這真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啊!如此一來,兩個年輕人便能一拍即合啦。

「干我什麼事啊?」寧丙聖大叫,他還以為主角換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了。

「就憑人家對你印象很好,這個理由夠不夠?」

「媽,全台北市愛慕你兒子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光是公司里的女員工就一堆了,我不缺她這個仰慕者。」

「絲絲可是在我面前拚命贊美你呢!」

突然,一片灰蒙蒙的烏雲罩上寧乙典的臉,「拜托你別像三姑六婆一樣,亂點鴛鴦譜,行不行?」明明事不關己,他們的談話卻讓他食欲盡失。

原思蕾橫他一眼,「真好笑,我的目標又不是你,你插什麼嘴?」

他反擊著︰「哈,我一點也不希罕那個小白痴的青睞,和她扯上關系只會被氣得折壽而已。」

涂著果醬的吐司面包,在他的嘴巴里,咀嚼出無法理解的苦澀味道。

「再說贊美可不等于愛慕,那只是她禮貌性的客套話罷了。」

雖然他不認為那女人有那麼聰明,懂得何謂場面話。

「絲絲哪是你形容的那樣。」寧子萁皺眉,老二的批評真不厚道,「那女娃兒長得甜,嘴巴也甜,才不懂得惹人生氣呢。」想起她揚起蜜般的笑容,甜甜地喊他一聲寧伯伯的模樣,讓他的心都軟了。

「她拿了多少錢賄賂你們夫妻倆?淨說她好話。」一頓早餐下來,老頭不吝惜地贊美了盧絲絲兩次,真是刺耳極了。

長得甜美?他承認,她是長得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至于她的笑容——在他面前,她從來都不笑!

「爸,拜托,幫忙撲滅老媽腦海里,那些五顏六色的美麗泡泡,我和那位幼稚園老師,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交集的。」寧丙聖為捍衛自由,而努力趕走瞌睡蟲。

「絲絲乖巧得很,配你都嫌浪費。」

「既然這樣,就別那麼奢侈地,硬要我們配成對嘛!」對他來說,草率地與一個女人安定下來,更是浪費生命,「我對照顧小朋友一點興趣也沒有。」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原思蕾豈是三兩句話就可以打發。

「我和她真的沒辦法。」

「不可能,不管什麼問題,總有辦法可以解決……」

「媽,你是女人家,不會明白的啦!」她真的想听?

寧乙典心底的郁悶愈積愈高,「媽,你的年紀也不輕了,給你良心的建議,刺激的話題最好少踫。」

前陣子,她想撮合大哥和薄荷,現在換成老三和盧絲絲,而他似乎暫時被遺忘了。

他本來就不屑這種安排,但針對老三與小白痴湊成對這個主意,他很不爽。有沒有搞錯,適合小白痴的對象該是有魄力一點的男人!

「在我們那個年代……」

寧丙聖急忙打岔,「你們那個年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重點在于,我對那種女人起不了性沖動,」非要講得那麼明白不可嗎?

「簡單一點的說法,沒有性沖動他就沒辦法喜歡一個女人。」下了一個再白話不過的解釋,寧乙典推開椅子,結束這頓食之無味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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