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大人物 第五章
在感情上遇到對手的時候人總會自然的想知道對方的條件如何我想那是一種比較心態如果你夠愛他競爭的心態也會同時出現如果你不夠愛他即使出現再多的對手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我想重要的是你要不要那個人那個人要不要你還有那個人值不值得你要所以那時候的比較好像只是為了讓自己提前有心理準備而己「世外桃源」,坐落台北市郊的一處透天別墅住宅區。
這兒沒有二十四小時守衛的管理室,亦沒有諸如游泳池、健身房、社區圖書館等休閑娛樂設施,雖然住家各自獨立門戶,但在這兒,你嗅不到所謂的都市疏離冷漠,有的只是濃厚的人情味。
打從甯家五口搬來這兒,成為世外桃源社區的一分子之後,原本陌生的左鄰右舍開始熟稔起來,紛紛感染了原思蕾時時刻刻精神抖擻的元氣與積極的個性。
原思蕾是甯家一家之主甯子萁之妻,是家中的精神指標,當然通常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瞎起哄的不負責母親。
就像此刻——只聞樓梯響,她便逕自開心得手舞足蹈。
「好啊好啊,就讓老大陪她。」原思蕾附和老公的意見,愉悅得笑眯了眼楮。
「媽,你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別鬧好不好?」甯甲權深諳父親對母親大人言听計從的寵溺,太陽穴傳來一陣陣不安的拙疼。
「誰說我不知道?」原思蕾狠瞪一眼老大,氣罵;「你爸剛才說的我都听進去了,有個廠商的女兒準備來台旅游,他答應善盡地主之誼,好好照顧人家。」
「答應的人是爸,不是我。」理智且明白地點出遭到老媽刻意遺忘的事實。
「當然一定得是你了,難不成找老二或老三去嗎?」原思蕾的態度可理直氣壯了,仿佛事情本該如此安排。
「有何不可?你想丟光你爸的臉啊!」
「媽!」各據沙發一端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發出不平之嗚。
「媽,你這是嫌我見不得人嗎?」原本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輕松悠閑做壁上觀的甯丙聖,一听有人詆毀自身的優質條件,連忙舉牌抗議。
老二甯乙典亦不悅的聳眉,哼嘲道︰「那女人算哪根蔥,我可不想自貶身價,委屈擔任男伴游。」
「你們哪只耳朵听到我這個做媽的批評你們不好了?」原思蕾看看兩個一表人才的帥哥兒子,不禁悲從中來。
左鄰右舍總是夸贊她長得美,所以能把兒子生得那麼好……他們不懂她的心酸,臉蛋俊美能當飯吃嗎?孝順听話反而比較實際一點……唉!
「我只是擔心找你們作陪,事後不知怎麼向對方交代才好。」
「交代什麼?」甯丙聖自認是雙親的驕傲,壓根不明白生了一個如他這般搶手的美男子當兒子,人生還有什麼不滿足?
可偏偏母親每次見著他,總是嘆氣搖頭,眼底甚至流露對不是甯家歷代祖先的訊息,讓他苦猜不透。
「我怕你這頭色欲薰心的野狼上了人家,也怕老二這只脾氣暴躁的惡犬嚇壞了她。」語罷,她嘆口氣加重語調。
樂將大事托付老婆大人運籌帷幄、小事一父由親愛嬌妻全權處理的甯子萁,這會兒听見枕邊人可愛卻貼切的形容詞,夸張地拊掌大笑。
「好好好,說得真妙啊,老婆。」
原思蕾仰顎揚眉,好不神氣。
在老二與老三的真命天女出現之前,她相信,這世上僅有她一人能夠壓制得了這兩個基因突變的兒子。
「我會嚇壞她!?」甯乙典果然沉不住氣,發飄咒念,停不下來,「她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我可沒耐性、更沒興趣侍奉討好大小姐!」
夠猛!
甯丙聖忍住為老二鼓掌喝采的沖動,也只有火爆脾性的他,方敢如此肆無忌憚、目中無人吧。
都是成年人的他們,難免會有頂撞父母的時候,但他就是夠直接,辛辣得令人為他捏把冷汗。
「媽……」甯丙聖斟酌再三,決定暫且壓抑住人格受到質疑的屈辱,吞下這時的委屈,似乎可以為他帶來以後的安寧。
與父親有往來的廠商之女,可想而知踫不得,一日一踫了就得負責。而他,尚未考慮「責任」與「未來」這兩個詞兒,自然會分辨、挑選玩樂的對象。
玩樂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喲,不過唯有頂尖玩家一方能明白這句話的奧秘。
「我非常同意你為我冠上的形容詞,听起來雖是刺耳了些,但我認了,畢竟我真的是頭會吃了小紅帽的大野狼,所以那位千金小姐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否則後果會怎樣,我可不敢保證。」
倘若將自己貶損得萬惡不赦,即能逃過這一劫,那他何樂而不為?只是不爽一下子而已,心既不痛,身體也沒有傷口,所以無所謂。
原思蕾哪會不曉得他們葫蘆里賣什麼藥,她可是生他們、養他們的老媽子,拉拔的日子不是苦假的。她原本就不冀望他們兩個,三個兒子里,比較正常的就屬老大了。
「甲權,你听到了,他們不可靠。」
甯甲權睨了兩位兄弟各一眼,「我的工作很忙。」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他們撇得迅速乾淨,他一點也不意外。
「沒問題,我給你特權。」甯子萁以公司負責人的身分發言。
他是不管事了沒錯,公司大大小小的決策泰半也已交棒,不過掌控一切的權力仍握在他手里。
「什麼特權?」甯丙聖興匆匆的問一眼楮都亮了起來。他的字典里,特權等於放假。
「沒你的份!」原思蕾馬上潑他一身冷水。不孝子,一听到好處,速度敏捷,不落人後。
「這段時間,你的工作就由老二和老三多擔待。」
「不會吧?」甯丙聖瞠眼大叫。
「我不答應!」甯乙典沒得商量的語氣。
「不要?」原思蕾哼兩聲,涼涼的說︰「好啊,那接待的工作你們兩人也加入,一起輪流啊!」
「大哥,不是小弟不夠義氣,那種玩了就得負責的女生,我向來敬而遠之,所以一切勞煩你了。」兩個痛苦擺在眼前,聰明的人當然取其輕。
「乙典,你怎麼說?」
甯乙典暴烈的個性在思量輕重過後,選擇妥協。「我和嬌貴愛耍性子的大小姐,天生八字不合。」
嘿嘿,如她所願,原思蕾笑了,沖著老大微笑,「甲權,交給你羅!,,
甯子萁洞悉妻子撥打的如意算盤,妻唱夫隨一唱一和,「王老板這位掌上明珠,听說長得很漂亮喔。」听說而已,意即是個不負責任的八卦消息。
「可能的話,或許你們有機會交往也說不定。」然後她就有白白胖胖的孫子可以抱了……
逕自將劇情往下發展,原思蕾愈想愈開心,兩條手臂彷佛負荷著孫子的可愛重量,壓根忘了八字尚未揮下第一撇。
「不可能!」甯甲權不假思索,無情地駁回她的想望。愛情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他不相信世上存在著不經過爭取,就能唾手可得的東西,即使是一分愛戀,應當也要經過漫長的相處,或是有令人枰然心動的開端後,才能一點一滴的在歲月中累積而成……
驀地,順著這份既有的觀念,直接聯想到了那個正與他一起經營生活的薄荷,腦海浮現她的俏顏,思憶兩人第一次見面至今的點滴……
相處不算漫長,開始不夠浪漫,他卻愛煞了和她在一起的感覺。
「大哥,話別說得那麼滿,誰能保證你不會對她動心?搞不好她就是你喜歡的那一型。」壓力的警報一解除,簾丙聖立刻恢復嘻皮笑臉的模樣,加入游說行列。
事不關己,怎樣都沒關系。
「是啊,你太拚命工作了,和沁馨分手後,沒看你和哪個女人走得特別近,我和你爸特別擔心你。」原思蕾望著沉穩得教人模不透心緒的大兒子,好不憂愁。
當年談戀愛,他沒有張揚︰失戀了,他亦沒有說,開始與結束的消息,都是經由女方告知。
只是,分手的這個結局,令所有看好他們這一對的親友們傻眼。
誰會想到當初用盡心思也要來家里坐坐、積極與大家建立感情的那個女孩,會在這個時刻捎來分手的抱歉?
「我過得很好。」五官不再冷硬,微微上揚的唇角是他發自內心的滿足。
他對現下的生活十分滿意,他和薄荷的關系看似平淡,卻美妙的維系著,這樣就夠了。
未來的事,他已經學會不再多想與規劃。
針對他的回答,原思蕾持保留態度,「這陣子你都沒回家睡覺吧?」語重心長的嘆息,「賣力是好事,但也沒必要天天住公司吧?」
「住公司?」好一會兒沒搭上對話的甯乙典,挺納悶的語氣,「老大不是很久不不加班了嗎?」
霎時,屋子里的其他人,疑問的眼神一起射向他——
答、答、答……
腦子里好像有個計時器正在讀秒,原思蕾趕緊厘清混亂,「沒有加班就不會在公司過夜……」
霍地,她一派事態嚴重的著急,「你該不會因為承受不起失戀的打擊,於是矯枉過正地向丙聖夜夜笙歌的不良惡習看齊吧?」
握握拳頭,「媽,你非得每件事情都扯到我嗎?」好端端地又遭流彈波及,甯丙聖悶得有苦無處訴。
「老婆,別操心得太早,你忘了甲權自己有間公寓嗎?」甯子萁向來扮演婚姻當中清醒的那一個。
「你住自己的公寓?」甯乙典拉拉飽受一局分貝噪音凌虐的耳朵,先行詢問答案。
真受不了老爸的懦弱個性——也許他在外人眼中,是個疼惜妻子的溫柔老公,或許還能榮登標準丈夫的優良模範,但他卻認為如此寵溺老婆,太沒道理。
他的女人非但不能像老媽這樣,閑來無事便雞貓子鬼叫一番,最好也別奢想可以拿眼淚來當說服的武器,眼淚與鼻涕合而為一的那種黏稠液體,惡心得讓他看了就想吐。
’他的觀念里,稱職的妻子該柔順沒有意見,一切以丈夫為依歸。
「大哥,你的神經全死光了嗎?」甯丙聖無法置信地怪叫,「你不覺得那間公寓裝了太多過去的回憶,睡在里面會萬分痛苦嗎?」
換成他,寧可睡公司,也不回與舊情人同居的房子。
面子問題嘛!
搞不好哪天分手的前女友知道他仍住哪兒,肯定認為他對她餘情未了、念念不忘,如斯誤會一旦埋下,男人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你們兩個都遺傳了老媽想像力豆昌的夸張個性。」甯甲權視線淡掃全家人,緩緩說道︰「我在那兒住得愜意自在,絲毫沒有你們擔心的問題。」
「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回去了。」說罷,他拎起公事包,往大門移去。
不輕不重的一道聲響自大門方向傳來,那是鐵門關上的聲音。
不知何故,同時犯了怔愣、坐視他所有舉動的四人團體,因為這道聲音喚回神志,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寫著同樣的兩個字——茫然。
「大哥剛才說什麼?」甯丙聖錯愕地看著老二上頭霧水罩得他一身濕,「他是說‘我回去了’嗎?問題是他要回去哪,這里才是他的家耶!」
「這算哪門子奇怪?」原思蕾拉著丈夫的手,又搖又晃地,「老公,你兒子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做娘的放在眼底嘛!烏嗚……怎麼辦,甲權不理我了啦!」
「不會的,甲權最懂事,他怎會不尊重你?」拍拍她的手背,甯子萁依然掛著不慌不忙的微笑。
「有!他有!」斬釘截鐵,「事情都還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他就這樣光明正大落跑了耶!」五官一皺,風雨欲來。
「放心,那件事情交給我來安排。」廠商的女兒勢必得有人負責接待,他的大兒子當然是不二人選,因為他沉穩冷靜,凡事以大局為重,絕對不會出紕漏。
☆☆☆
星期六夜晚,周末假期的第一天,一局級法國餐廳里,浪漫醉人的輕音樂流泄,幾乎座無虛席的偌大空間,放眼望去皆是穿扮時尚的情侶,言談凝視之間的情深意濃,令人羨慕動容。
利用假日空檔在此打工的薄荷,擔任的是外場服務員的工作,雖然時常忙碌得沒有喘息的時間,但她依然不亦樂乎地穿梭在客人之間。
八點十五分,忙碌稍告一個段落,獲得短暫的喘息機會,配戴的耳機卻又立即傳來櫃台以無線電傳達的聲音——
「A3貴賓席,兩位喔,麻煩帶位。」
像反射動作般,薄荷听到呼喚,第一時間馬上動作,往大門方向帶客去了。
這里的服務生大多還是學生,半工半讀的生活很累,所以只要能力範圍所及,能多幫忙的部分她就盡力。
然而,這次,一走到門口,見著客人的長相與他身旁攜帶的女伴,她好想掉頭往回走。
向來甜美且沒有壓力的笑容凍凝唇角,她不想負責接待這桌的客人。
甯甲權睇視她的表情,不禁心生不解。
他知曉她一向公私分明,這當口在他面前扮演稱職冷靜的服務生角色,他亦能理解,但有必要青著一張苦澀的臉嗎?’
「兩位晚安。」薄荷飛快看了一眼倚立在他身側的女郎,如沐春風般的倩兮巧笑,教人很難討厭她。
「這邊請。」
這家餐廳風評很好,每晚座無虛席,貴賓席專門配給三天以前訂位的客人,意即,他在今天以前就已計劃到這里用餐︰換句話說,與身邊女伴的這個約會也是敲定已久。
如此分析下來,一顆心愈揪愈緊。
「這是本店的Menu,請兩位參考。」
王雅妃簡單看了一眼菜單,輕輕合上,朝對面男人綻放一抹甜笑,「甯大哥,由你決定,我沒意見。」
「你們有什麼推薦菜色?」這也是甯甲權第一次到這家餐廳用餐,因為她的堅持,他盡量不到她工作的地方找她,不過今天的情況特殊。
抑下內心翻涌的私人情緒,薄荷努力將他視為一般客人,更努力地無視那位動人女郎的存在。
「本店今天主打香料特餐,主菜可以選擇綜合香料烤牛小排,或百里香烤春雞;前菜方面是有機生菜沙拉佐奧勒岡香料醬,或巴西里紅洋蔥番茄沙拉,湯品則是薰衣草蔬菜湯……兩位可以考慮看看。」流暢的介紹完畢,上揚的嘴角開始發酸。
如果餐廳的服務工作不是采取責任制,那麼她便能臨陣月兌逃,拜托其他同事代替自己來接待他們。
「雅妃,你覺得如何?」甯甲權體貼地詢問她的意見。
「听起來好像都很好吃。」唔,好難抉擇喔!
「那就交由這位小姐幫我們作決定,可以嗎?」眼神沒有離開薄荷,倘若強行褪去服務生必備的專業禮儀,那他看到的是她的冷漠疏離。
她的古怪是否因為納悶他與王雅妃的關系而起?抑或純粹個人的因素?
「好啊!」王雅妃感激地望著她,「一切麻煩你了!」
面對他女伴的客氣親切,薄荷突然覺得自己好小家子氣,甚至可以稱之為不堪的粗鄙善妒。
「兩位請稍候,餐點隨後送上。」
暫時逃離現場,避開了他們,她狼狽地躲至洗手間,猛汲水往自己的臉上潑,不斷地調勻呼息,平復自己復雜的心態與紊亂的情緒。
☆☆☆
平靜心情之後,薄荷一一回到工作崗位上刻忙著上菜。
「兩位請慢用。」
當她將前菜沙拉放至甯甲權面前,敏銳地察覺他直盯著自己不放,那種毫不避諱的眼神,儼然已將女伴的喜怒置於一旁。
她佯裝沒感覺、也沒看到,逕自做著分內的工作。
一股悶氣陡地直灌入甯甲權腦門,這般不理不睬的態度算什麼?她給其他客人的笑容可慷慨了!
「可以為我們介紹一下嗎?」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話,非要她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不可。
「介紹什麼?」
好狠!
薄荷著實不懂他的居心,難道他看不出來此刻的她,多麼希望自己與他只是陌路人嗎?。
倘若今天他們不認識,她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難受和痛苦梗在心頭,找不到紓解的管道。
「貴餐廳的美味特色啊!」甯甲權表情閑適自口若,成功掩飾心底的躁動與不安。
「甯大哥,她只是一個服務生……」不是王雅妃多疑,但她明顯感覺他的存心刁難。
彌漫在他們餐桌上方的氣流窒悶追人,與餐廳的慵懶氛圍形成強烈對比。
「雅妃,你別小覷現在的服務生,尤其能夠勝任這種高級餐廳的服務員,想當然爾,除了進退得宜的應對技巧之外,甚至對餐廳所有與眾不同的特色了若指掌。」
甯甲權其實不明白說這些到底有何意義,此刻他只想得到她的注意。
不願多眷戀他一秒的那對眸子,隱約放射出控訴的訊息,似乎在責怪他的不是,但他何錯之有?
他的脾氣來得並非沒有道理,當他設想周到地做了今日的貼心安排,不意卻換得她的冷情相待,要他心境如何取得平衡?
一點也沒錯,他說得真好,好得令薄荷心寒。不知怎地,經過一番抽絲剝繭,她在他的話意里感受到了刻薄的嘲弄。
吸口氣,拉開嘴角上揚的弧度,送上職業性的淺笑,「是的,如果您有需要,我當然可以為您一一說明它們的美味。」
坐在一旁的王雅妃,即使靜默沒有說話,仍像一個發亮的聚光體,一再牽引薄荷的目光——
她是個溫柔可人的好女孩,外貌的第一眼印象足夠震撼人心,體貼的個性更宛如一條無形的鐵鏈,勒束得她呼吸困難,巨大的壓、力逼她欲逃。
可是,她竟無法討厭這個該是競爭對手的女人,她的情敵,令她自慚形穢。
「您的前菜是巴西里紅洋蔥番茄沙拉,顧名思義,使用的香料是巴西里,醬汁則以特級橄欖油、檸檬汁和鹽調制而成。
至於我為小姐點的,是有機生菜沙拉佐奧勒岡香料醬,里頭的有機生菜包括西洋生菜、羊齒胡生菜、紅卷生菜、紅椒絲、黃椒絲、卷胡生菜、紅包心菜,聖女番茄和黑橄欖,香料部分是由特級橄欖油、檸檬汁、鹽和奧勒岡混和而成。」
「謝謝你為我挑了這道窈窕輕食,甯大哥沒說錯,你真的好專業喔!」嘗過多國料理及各地美食的王雅妃,听過她的解說,立即明自她的貼心。
薄荷刻意不讓那聲親密的稱謂竄入耳膜,但它依然影響了她,「你太客氣了!這是本餐廳大廚新研發出來的菜單,特別考量了時下女美的心理,得以輕松享受美食,又無須顧忌體重增加的壓力,所以這是道熱量不高卻營養滿分的沙拉喔,希望你會喜歡。」
「可以了!」
格外揚高的音調,教薄荷胸口驟然發生強震,杵在原地好半晌,頓時失去工作時候的俐落反應。
「你可以下去了,我們有需要再叫你過來。」甯甲權換了表情,情緒又有大轉折。
這次,他的神色迅速降溫好幾度,看不清生氣或是煩悶。
她可以和任何人說話,包括完全不認識的王雅妃,她發自內心地給所有人笑容,包括那些和她沒有感情的男客人……對他——卻不!
現在,他不急著探知那個令她反常的癥結了,反正她是不會說的,一切的不悅就等回家听她解釋清楚!
終於有了第一個動作,薄荷生硬的點頭,「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兩位請盡情享用。」
離開之前,鞠躬加上點頭——沒有偷工減料地一一由兀成服務生的禮貌規矩,可她的眼眸未曾挪移角度,始終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
她不看他,不敢冒險去試探自己的心能夠承受的最大極限,沒有勇氣臆測他會以怎樣的表情看自己……
惶懼的感覺再度涌現,猛狠地攫住咽喉,她吸嗅到了一種尚未淡忘完全的氣味,多希望一輩子再也不要嘗到的滋味——
結束一切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