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男不淑 第五章
真是倒霉!是不是有人在自己身上下了咒?要不然為何她最近做任何事都不順?不是險些由樓梯上摔下來,就是在餐桌上打破餐盤碗具。
現在可好了,連老天爺都插上一腳,和她作對起來。
傾盆大雨來得急,讓人無從防備起,即使她卯足了勁朝前方不遠處的地方跑去,但她渾身上下仍是一片濕透,十足的落湯雞模樣。
「砰!」
她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堵人牆,腦海里隨即浮上了陳媽焦慮的臉龐以及她寬胖的身軀。
「陳媽,我真該听你的話,帶把傘的!」
柳雪晴愧疚的抹了抹濕漉漉的臉,這才抬起頭——
呃,不,這張不悅蹙著眉的臉竟是——楚桀?!
「呵!你……你要出門嗎?」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自然。
天啊!有一刻,她還以為這男人之所以站在這里是因為擔心她呢!
楚桀看了一眼全身無一處不在滴水的她一眼,朝司機老金比了個手勢。
這女人又在糟蹋自己的身體了。
「本來是的,但是,我臨時改變主意了。」他伸出強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腰。
什麼?「等……你要做什麼?」她驚呼出聲。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瞧見一旁僕人吃驚的表情,已教人給甩在肩頭上的柳雪晴只能對著他們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楚桀!」她蒼白的容顏浮上了羞紅。
「什麼事?」
「大家都在看,快放我下來。」她一邊刻意壓低嗓門低喝,一邊朝站在一旁偷笑的下人們傻笑。
突然,眼前的景物匆匆掠過她眼前——
「楚桀,我的房間在另一邊!」柳雪晴小心翼翼的提醒,她望著離自己愈來愈遠的熟悉門扇,心跳不自覺的加快,直到他們進入這間充滿陽剛男性氣息的房間,她才又找回了聲音。
「楚桀,這是你的房間耶!」
「很高興你還記得,現在,把竹籃放下來!」他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身子猶吊在半空中的她,听話的把竹籃輕丟在門前光亮的大理石走廊上。
「不要,我身上的水會弄濕你房里的地毯的。」
楚桀不理會她,毫不猶豫的把房門關上,再大踏步的走進浴室,將她抱入浴缸里。
「其實,我房里的浴室也是有熱水的——」
少了他身體的溫暖,柳雪晴此刻才意識到濕透的衣物緊貼肌膚原來是如此冰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柳雪晴見楚桀警告地半眯起眼,最後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不過,你的情況看來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柳眉輕蹙地關上了門。
他的疑問寫在臉上了嗎?
楚桀詛咒地發現自己竟瞪著緊閉的浴室門扇好半晌,低首望著自己濕了一大片的襯衫與長褲,他不禁又咒罵了句。
???
柳雪晴將陳媽剛剛端進來的熱茶捧在手心,裹著浴泡屈膝縮在沙發里。她輕啜了口熱茶,溫暖的感覺令她滿足的輕嘆了口氣,全身也松懈了下來。
她忍不住地又啜了口茶,神情中充滿了幸福。
對面的男人似乎並不急著打斷她短暫享受的片刻,抿緊的唇角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跟著嬌容彎起一抹迷人的線條來。
他實在懷疑眼前的她,是否還記得自己就在他的房里,而他,就坐在她的眼前!
是心有靈犀吧,她的美瞳突然迎上他的。
「由你紅潤的臉色看來,陳媽顯然功勞不小!」
柳雪晴的笑中多了幾分感激。「嗯!多虧了陳媽,要不是她細心為我調養,我又怎麼能輕易擺月兌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苦惱呢?」
但是,柳雪晴心中比誰都清楚,她該感激的不只是陳媽而已。
突然,她染上淡淡紅暈的小臉突然轉為嚴肅。
她大咧咧的走近楚桀,忍不住生氣的說︰「楚桀!雖然在這棟宅子里沒有人不清楚我是你的,可是,你剛剛的表現確實有待檢討!」
瞧她理直氣壯、義正辭嚴的。呵!他喜歡她叫喚他時的表情,尤其是這對眼楮。
「哦?那我該當眾吻你嗎?」他邪邪一笑,順手將她摟進懷里。
「當然不行!」她吃驚的低呼了一句,蹙起了眉頭。「還有,你更不應該任意的踫我!」
「為什麼?」
遲疑片刻,她決定據實以答。
「因為你這樣踫著我的時候,我根本無法好好的說話。」
「為什麼?」他的手移向她性感的耳骨後方。
電擊似的酥麻感霎時襲向柳雪晴全身的神經!「因為……因為……」天啊!她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因為你使我過敏!」
楚桀先是吃驚的挑起眉尖,然後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不,那不叫過敏,而是敏感——正確的說,是我讓你興奮!」他以指背輕輕來回摩挲她的優美頸線,感覺她脈息的跳動。
「如果我想吻你,我隨時隨地都能那麼做,不單只是這樣踫你。」
好——好舒服!
愉悅的感覺讓她差點克制不住的申吟出聲!
她清了清喉嚨,試圖轉移他,也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剛才好像很生氣?」
「哦?我看來像在生氣嗎?」
耳畔下方傳來他低沉而性感的喃應,感覺他所有的心思全專注在他的吻上。面對他唇齒的攻掠,柳雪晴不自覺的伸長頸項,將臉側向一邊,露出了更多凝脂雪膚,彷如無言的邀請般。
「呃——楚桀,你不覺得我們該好好談談嗎?」
「我們是在談……唔!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謝謝——不,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什麼?」
「是……是……」赫然迎上他黑眸灼熱的逼視,柳雪晴突然不知所措。「就是你……你剛剛所做的事。」天啊!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當楚桀揚眉的往後靠去,有一剎那,柳雪晴以為自己的「胡言亂語」起了作用,豈知他一手搭上她的小蠻腰,順勢將她帶入懷里。
為了不讓熱茶濺燙了他和自己,柳雪晴只能小心的盯著杯口,反抗不得的教楚桀給攬靠在他胸前。
楚桀邪魅自負的俊容壞壞的一笑。他輕啜了口酒,再將酒杯塞進她空著的另一只手。
「那個人是誰?」楚桀問。
「哪個人?」她握住酒杯,跟著他蹙起眉。這下,她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小徑盡頭,木造平房里的那個男人。」
「你——」她無法置信地瞪著他。
「瞧你和他有說有笑的,似乎很熟?哦!對了,你還特地帶了陳媽烘焙的點心過去呢!」
她忍不住有些惱怒。「你派人跟蹤我?」
「跟蹤?呵!我有權監視我的‘所有物’,不是嗎?」他掬起一小綹披散于她胸前如黑緞般的發絲,低頭嗅聞發絲的淡淡清香,唇角帶著狂妄的笑意。
柳雪晴嗤之以鼻哼了一聲。
「那麼顯然你所得的報告並不完整。」見他眉尖挑了挑,她這才又道︰「因為,事實上那位從頭到尾始終有說有笑的只有我一人而已。」
「好吧!那麼我換個方式問;那個讓你獨自一人自言自語的男人是何方神聖?」
發絲飛瀉似的滑落他指間,他伸過了另一只手,雙手在她小蠻腰後十指交握,緩緩的收緊。
「救命恩人——」天啊!這是什麼情況!她雙手高舉著兩只杯子,臀部幾乎貼在他的大腿上——她該放下杯子的,但是,她根本做不到啊,在他這麼要命的緊擁著她的時候,她連小小的轉個頭都成問題。
聞言,楚桀嚴肅的斂起神色。
「有人曾闖進這里!拿你的性命要脅?」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是的,你誤會了,是有一天傍晚我突覺悶得發慌,于是就到湖邊散散心,誰知就像今天一樣莫名其妙的突然下起大雨來。當時我心里一慌,轉身想跑回宅子,怎料卻被地面上凸起的樹根絆了一跤,差點滾落湖底——是他適時出現拉了我一把的。」
「這麼說來,他是擅闖私人土地了!」
「不,你別為難他!他是個啞巴!」
「啞巴?」
楚桀的表情中多了幾分好奇。
「嗯!兩年來,我從未見他開口說過半句話,所以,我想他或許是個啞巴!」
擔心楚桀真會去找人家麻煩,柳雪晴連忙點頭。
然而,真正令楚桀神色大變的卻是另有其事。
「姑且不論你所謂的救命恩人是真啞還是假啞,你險些失足落湖的這件事,為何我會不知道?當時該有人陪著你的,還是陳媽一向任由你自由來去?」
他不在的時候,這宅子里的人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別怪他們,是我半途將他們趕回去的!還有,是我自作主張要陳媽別把這事告訴你,因為那純粹只是件小小的意外,不要驚動繁忙的你——」
肅冷的臉孔令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她困難的咽了口口水。
「沒錯,你是應該讓陳媽在打撈沉尸湖底的你時才通知我!」
「但……但是,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這里嗎?」
這張臉好看歸好看,可生氣起來的模樣還真是挺嚇人的!一般人在此時應是避之惟恐不及,但柳雪晴骨子里不服輸的天性,她不避反迎,對上了他的視線。
「因此,他們該感到慶幸——否則這屋子的人都得死。」他平穩的語氣冰冷得駭人。
「你簡直不可理諭!」
「很高興你對我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楚桀不在乎的一笑。
「你——」
「不準你再接近木屋一步。」
她張口欲辯。
「我不能冒著有人挾持你的性命來威脅我的危險。」
「既然兩年都相安無事,我保證他絕對不是你所認為的那種人!」
「你的保證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敵人總是伺機而動,天底下沒有絕對的朋友,除非你對他已了若指掌。」
「但是,他一個人住在那里——他可能感冒了?下午我去探望他的時候,發現他滿臉通紅,也許是發燒了。」
他危險的半眯起眼,用力握住她縴細的下顎,一字一句的清晰道︰「除了我,你的注意力不該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接近木屋半步,那麼你將再也收不到你姐姐寄來的信。」
「你——」
「別對著我皺眉。」
放開她小巧的下顎,他修長的食指沿著優美的頸線,緩緩一路下滑——
柳雪晴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你狂妄、自大、跋扈、蠻橫無理!」
「看來,你是愈來愈了解我了!」他性感的唇調侃輕扯。「不過,你顯然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同時也是最英俊迷人的人。」
天!他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楚桀,你是我所見過最——」她驀然僵住了身子。「等——你不能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他邪佞的一笑。「除非你能阻止我!」
可惡!
她是阻止他,但她得立刻再變出一雙手來才行。眼看他一雙手已探入她敞開的襟口,柳雪晴霎時心慌地叫了起來。
「楚桀,你要真敢乘人之危,我發誓我會——啊!」
浴袍柔軟布料倏地由她光滑細膩的身子滑落,岌岌可危的垂掛在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又羞又怒的柳雪晴猛然感覺一陣涼意襲來,直覺反應教她反射性的想要以手護胸,一時也忘了杯子還在手中。
手忙腳亂換來的下場是——
半燙的茶水不偏不倚的潑在楚桀臉上,而那半杯香醇酒液則盡數灑在柳雪晴果裎的雪胸,像成串的珍珠般隱落于腰際浴袍里。
有那麼一剎那,柳雪晴震驚得忘了如何思考。見她既吃驚又訝異的眨動著雙眸,突然,她銀鈴般笑聲頓時充斥了整間臥室。
「楚桀——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呵!他的樣子實在太滑稽了,老天得原諒她此刻一絲悔意也沒有。
而此時光果著上身的她,美麗得教人屏息。
揩掉眼睫上的水珠,原本震驚錯愕的俊容緩緩浮上一抹壞意十足的微笑,楚桀感覺到小月復一陣熟悉的緊縮。
他眼底毫不掩飾的灼熱讓柳雪晴的笑容倏地凝滯于唇角,她這才想起自己的!
在柳雪晴心慌的想要掩住自己的酥胸之際,楚桀雄健的身軀已先一步欺上前,將她壓進了沙發里。
柳雪晴毫無招架之力,一對柔莠被輕易地讓他以一雙大手壓制于頭頂。
眼前這男人幾乎是跨坐在她的身上,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冷空氣下挺立的,它們正抵著他那寬闊的胸膛——
她突然停止了呼吸,迎上他炯亮的眸子。
「來不及了,你得為此而付出代價。」
楚桀看見她琥珀色的美眸里有一絲驚恐,不過他明白那並非是針對自己的,而是對她自己心底那股既陌生又強烈的需要,它讓她不知所措。
于是他繼續保持著相同的姿勢,因為依他對她的了解,她不會一直處于被動地位的——在她的好奇心被挑起時。
當身下的她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時,楚桀更加確定了。
每當她呼吸一次,她敏感的就會和她結實的肌肉接觸,那感覺仿佛有幾萬伏特的電流直竄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欲求不滿」的抬眼望進他的眼眸,低重喘息著,此刻的她只感覺自己口干舌燥,渾身燥熱不已。
「你喜歡我這樣踫你嗎?」
楚桀輕拱劍眉,嘴角猶是那抹壞壞的笑。他俯下了身子,讓強健的胸肌壓在她柔軟的雙丘上,緩緩的磨蹭著,並在她弓身迎向自己時笑了開來……
很奇怪——那是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不過,並沒有她以為的不適,除了最初的一絲排斥之外,她驚訝的發覺到借由他手指的摩擦竟能緩解她月復部那團窒悶!
柳雪晴驀然握緊了拳頭。
「楚桀,你不該亂動的!」她喘氣地低呼。
他的劍眉不以為然地眉尖一挑。
「是嗎?希望待會兒你不會希望我動得快些。」
柳雪晴霎時又緊繃起身體,並為心頭莫名的期待而輕輕地顫抖著。當楚桀的手從她體內緩慢退出時,她急急的倒抽了一口氣,完全屏住了呼吸。
對于她的反應,楚桀邪魅的俊容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
噢!只有上帝清楚他的身體已經完全,但是,他並不急于佔有她。
他在她略顯不安的注視下,滑下了兩人所在的沙發,跪坐在她分開的兩腿中間……
當高潮過去,他用唇溫柔地廝磨她潮紅粉女敕的雙頰,輕柔地撥開落在她汗濕臉龐的一綹發絲。
「告訴我你此刻的想法?」
柳雪晴急促的喘息著,久久不能言語。她試圖厘清剛才在她身上所發生的事到底是什麼?
結果,她所得的結論是——
大哥的女人是上不了天堂的!
她戳著他堅如鋼鐵的胸膛,柳眉微蹙。
「除非你改邪歸正。」
奇怪——明明是她的聲音,為何听來卻飄忽得好像遙不可及?
藕臂無力的垂落,前所未有的疲倦感如浪潮般席卷了柳雪晴,教她幾乎立刻沉入夢鄉——
天啊!她看見了滿天星斗,而且還是金色的!
怔忡盯著懷里已然沉睡的女人半晌,再想起自己腫脹發熱的,楚桀不禁蹙眉詛咒起自己那套天殺的拆禮物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