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男自有惡女磨 第二章
位于美國曼哈頓的一棟頂級大廈,視野極佳,能俯瞰中央公園,高聳的建築集壯觀與美麗于一身。
步出電梯,金發美女掏出鑰匙,打開位于四十一樓精致寓所的門。
一入門,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室內揚著優美的音樂。
丹妮絲瞧都不瞧插置在玄關處那一大束嬌艷盛放的玫瑰花,悅耳迷人的古典音樂也沒能令她藍眸里的慍意減少一分。
「馬特!」
丹妮絲將外套丟進沙發里,揚聲喚著寓所主人的英文名字,光亮的玻璃窗反映出她完美的豐胸,精致的五官,以及縴勻的曲線。
瞧著玻璃窗上的自己,她不覺地抬起漂亮的下巴,眼底掠過一抹對自己的激賞。
沒錯,她雖然已經三十歲了,但身材依舊玲瓏有致,是男人都不該拒絕如此完美迷人的自己!
「我的金發姑娘。」男人性感低沉如陳年威士忌的呼喚,隨著一扇門的開啟而飄了出來。
「我記得我們晚餐是約在八點,你提早了一小時,丹妮絲。」男人揚眉,笑吟。
她喜歡他喚她金發姑娘。
每當听見他那低嗓懶洋洋的呼喚自己,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膝蓋發軟。
有一剎那,丹妮絲忘了自己為何怒氣沖沖而來。
她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欣賞著他的模樣——他剛沐浴過,僅在腰際圍一條浴巾,整個人性感至極。
熱烈的眼光從濡濕寬闊的肩膀下移到硬實的胸膛,然後到他覆著兩塊肌肉的性感月復部……
丹妮絲的心跳狂躍著,落在浴巾上的目光令她呼吸變得急促,不由饑渴地吞咽了一下。
「老天,你的樣子看來真的餓壞了?」
馬特——也就是季良夫,他炯亮的黑眸閃爍地望著眼前朱唇半啟,粉頰泛紅,眼露渴望的金發美女。
丹妮絲是蓋爾的朋友。
而蓋爾是日升科技紐約分公司律師群里的律師之一。
季良夫在求學期間便已利用寒暑假在分公司實習,由于表現優異,處事果斷明確令人激賞,季父歡喜于心,兒子畢業後即下令要他暫待海外為他打理一切。
由于蓋爾和季良夫年齡相近,不時相約打球,打著打著就打出友誼。
去年聖誕節,蓋爾介紹他和丹妮絲認識,幾杯黃湯下肚,當晚兩人便在季良夫寓所滾了一夜。
丹妮絲性感迷人,個性獨立又大方,在不涉及情感的共識之下,兩人展開一段各取所需的伴關系。
「來吧!」他伸出手。「讓我喂飽你。」
金發美女因低嗓里明顯的性暗示而猛抽一口氣。
該死,這可惡的東方男子!每見他一回,她就會為他的性感與強壯而無法好好呼吸!
他簡直是毒藥!
一旦沾上,就只有神魂顛倒的份。
「等等。」她走過去,略微惱怒地推開他那總是有辦法在她身上施魔法,讓她向來靈活的腦袋嚴重當機的修長大掌。
始終懶洋洋淺笑的男人,濃挺劍眉一挑,大掌一探,直接將人拉進懷里。
「到底是誰惹毛了我的金發姑娘?」季良夫淺吟著,二十八歲的成熟男性雄軀散發的性感熱力可以將人融化。
丹妮絲雙手下意識抵在他硬實的胸膛前,可當肌膚接觸的一剎那,她又後悔的想抽回手。
屬于男性的熱力透過指掌竄入她四肢百骸,丹妮絲輕抽口氣,記起這片肌肉有多結實,而當她輕輕撫弄它時,更會硬得像鋼鐵般,就與雄軀的某個部位……
丹妮絲再次深呼吸,暫將火辣的畫面拋到一旁。
「中午我和蓋爾通過電話。」她繃著嬌嗓。
「是嗎?」
听她這麼說,季良夫約莫已猜出她是為了什麼在生氣。
「他說你要回國了!」她指控著。
「那是下個月的事。」他性感的唇露出絲笑容。
「現在距離下個月只剩一個禮拜!如果今天不是蓋爾聊起這件事,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訴我?」丹妮絲惱恨道。
這男人真是可惡!為什麼還能用如此不在意的口吻說話?!倒是她自己好像……好像……
「今晚我正打算告訴你。」低低的喉音輕喃著,穿插發間的男性長指在縴頸後親昵安撫著。「你到底在氣什麼呢?嗯。」
季良夫笑得既危險又俊魅,男人的氣息輕吐在她那嬌艷欲滴的朱唇上。現在,他只需再輕輕一個動作便能完全覆蓋住那女敕唇。
「我……」丹妮絲輕抽口氣,渾身變得既熱又敏感,緊挨著他男性雄軀令她清楚感覺到浴巾底下那勃發的強壯男性……
她口干舌燥,雙膝發軟,感覺自己精明的腦袋瓜急速朝向無用的漿糊退化而去!她吞咽著,無力低語,「我……我是……那麼……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唔……」
她的聲音一瞬間消失在覆上的熱唇里。
與之前的每一次一樣,身為律師的她雖擁有一顆精明腦袋,但只要和這男人唇舌交纏的一剎那,她的理智很快便成了無用之物。
被擁吻的金發美女很快便化被動為主動。
對丹妮絲而言,前一秒她到底為了什麼在氣惱已不重要,此刻她只知道自己身體里強烈的空虛感十分需要他這頭猛獸來填滿!
浴巾被一雙急切的柔荑給扯下,一絲不掛的強壯男軀被推向更柔軟的沙發里……
「呵,小心點!」男性大掌飛快扶住那差點翻落下去的柔軟嬌軀,樂聲輕揚的室內,同時揉進男性低沉醇厚的輕笑。
什麼怎麼辦?
季良夫笑著,笑意卻未達眼底。
還僅是伴嗎?
呵!
劍眉一挑,他抬首張嘴含吮住婬浪搖晃的誘人果實。
***bbscn***bbscn***bbscn***
晚上九點零三分。
時值巨擘美語最後一堂下課時間。
前來接送的家長以及趕著回家的學生,將寬敞的大門幾乎擠得水泄不通。
「軒佑、嫣嫣慢走……凱誠爸爸再見……瑞瑞抱緊哥哥的腰喔……」
二十分鐘過去,終于送走最後一位學生。
兩條萎靡的人影,搖搖晃晃地晃回櫃後方。
「你看,咱們這像不像倚門賣笑?」率先陣亡在桌上的人扯了扯笑僵的嘴角。
「不,這叫職業笑容。」欸!意思都一樣啦!
鄭嫻德疲憊地吁口氣,縴細的頭像是一下子沒了支撐力,下一秒已平貼在櫃後方的桌面。
「為了帶學生下樓,今天我起碼跑了一百趟樓梯!」同為櫃小姐的章小虹哀怨道。
因為巨擘美語並非僅有美語課程而已,尚有安親、課輔兩部門。
由于學員多,做起事來總是顯得有些麻煩,除了部分坐女圭女圭車回家的學生時間固定外,對于自行接送的學員,多是家長到時再廣播請學生下樓回家。
有時候樓上老師一忙沒注意到廣播,這時,秉持服務至上的她們就得趕緊上樓去提醒老師,並幫忙整理書包帶學生下樓,免得家長久等。
而這幾日更不用說,因為學校考試將近,整棟大樓的老師們更是戰戰兢兢。
「欸!別說了,我的兩條腿都軟了。」
鄭嫻德捶捶小腿,深吸口氣,振作起精神,「好了,老師們也差不多走光了!咱們把燈關一關也下班了吧!我去B棟檢查一下,A棟這邊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走吧!」
十分鐘後,負責善後的兩人一前一後步出補習班。
「嫻德,有家火鍋店不錯,牛肉很多很大片,附送的飲料更是好大一杯,價錢也不貴,才兩百多,怎樣?咱們去嘗嘗,慰勞一下自己,我請客。」章小虹在包包里一邊掏著車鑰匙,一邊提議著。
「吃火鍋喔……嗯嗯,不錯的提議!坐你的車去?」鄭嫻德模模干扁的肚子,覺得這個主意真是不錯,僅考慮三秒便應允。
「有什麼問題!走吧!」
***bbscn***bbscn***bbscn***
「嫻德?」
駕駛座上,章小虹一邊徐緩將車停靠路邊,一邊不放心地瞄著照後鏡。
「你真的可以嗎?」她輕蹙著眉。
「沒問題!」一只女敕白果藕臂先是從後車座探出揮了揮,跟著是一張酡紅的美麗俏顏晃頭晃腦浮了出來。
今天是周末,鄭嫻德和章小虹特別盛裝打扮去參加一場同事的婚宴。
宴席結束後,兩人覺得不過癮,又相邀去PUB多喝了兩杯。
由于章小虹需要開車,所以只淺酌幾口,至于鄭嫻德則是因為貪看酒保的花式調酒,而不小心多喝了幾杯。
「但是你喝醉了,嫻德?」章小虹還是不放心。
「沒醉,我只是有點頭暈……嗯,有點暈而已!」好不容易終于坐直了身子,醺然的人兒用力甩了甩頭,企圖讓腦袋清醒一點,不過下一杪鐘,又立刻後悔的發出申吟。
「別下車,我把車開進巷子,很快的!」章小虹立刻道。
「欸!我OK啦!」鄭嫻德打開車門,晃出車外。
迎面的冷冽空氣令僅著一件削肩白色小洋裝的她,不覺哆嗦地攬緊手上的短外套及皮包,人也跟著清醒不少。
她朝章小虹擺擺手,「走個兩三分鐘而已,用走的吹吹風會比較舒服,你別擔心啦!好了,就這樣,拜拜,路上小心!」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拜。」略遲疑後,章小虹揮揮手,開車離去。
鄭嫻德見車潮中已不見紅色車影,這才揉揉疼痛的太陽穴,往回家的路邁去。
***bbscn***bbscn***bbscn***
當!
一抹英俊挺拔的身影,踩著優雅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從連鎖超商緩緩走出來。
身後,超商內,潔淨的玻璃窗門倒映著好幾對閃閃發亮的眼楮——
「你們看到了嗎……」
「剛剛那個人……」
「沒有錯……」
三名約莫十七、八歲的女生對望半晌。
「好帥喔!」
她們不約而同發出近乎尖叫的贊嘆聲。
背後,臉上布滿痘痘的男收銀員不悅地撇撇嘴。
哼!他也長得不賴啊!
渾然不覺自己的迷人風采造成小小騷動的男人,踩著悠閑步履,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將買來的煙懶懶叼在唇上,偏頭準備點煙,舉手投足間顯得優雅又帥氣,驀地,他發現前方電線桿有一抹佝僂身影。
他點煙的動作微微一頓。
一瞧便知是個貪杯的女人喝多了,難受地蹲在那兒嘔吐!
堅毅薄唇徐徐吐了口煙,男人冷漠地走了過去,瞧都不瞧那吐得死去活來的女人一眼。
一串幽魂似的低喃,不期然地飄進雙耳。
他腳步一頓,回首瞧過去的表情有絲吃驚。
他是不是听錯了?
「惡∼∼該死……這種嘔吐的感覺怎麼……惡……怎麼跟……跟季良夫那家伙一樣……惡,一樣令人討厭……惡……好討厭……討厭到令人好想……惡,好想揍他一……一拳……」
他沒听錯,那個被罵的人確實是自己!
那麼這個罵人的又是誰?
他轉身邁開修長雙腿走了回去,在一步外蹲下。
「需要幫忙嗎?」
俊容微偏,相貌迷人的男子兩眼灼灼盯著整張臉幾乎讓一頭烏亮頭發遮去大半的笨女人。
「惡……水……」一條白馥藕臂在他眼前晃了晃,又虛軟滑落。
季良夫想起手中未開封的礦泉水。
他拆開包裝,扭開瓶蓋,將礦泉水塞進那只虛軟的小手里。「水在這里。」
一听到是水,干渴的醉人兒如獲甘霖般立刻仰頭灌下一大口,「惡,這味道真討厭……」
鄭嫻德忘了先漱口,口腔里殘留的味道跟礦泉水一起吞下肚的感覺,今她惡心得又想吐。
干嘔一聲,這次她學乖了,先漱了兩次口。
一旁的男人冷眼瞧著毫無防備之心的女人的一舉一動,劍眉因她的低咕而微微抽動。
哼!就像他一樣討厭?鄭嫻德,你這個醉鬼!
他就地捻熄了煙。
「你站得起來嗎?」他看著狼狽用手背抹著嘴角的女人,一邊著手幫她收拾起地上的外套、皮包,以及……高跟鞋。
「呃,謝謝你的水……你是好人,好人會上天堂的!」迷迷蒙蒙的醉眸終于對上了他的。「我……我當然站得起來……不過,這位好心的先生你……你的臉……為什麼長……長得這麼……奇怪!模……模糊糊的?」
「那是因為你兩顆眼楮正泡在酒里!」蠢蛋。
季良夫瞪著她,半晌才探手取走礦泉水,跟著用力扶她起身。
很好,他昨天才剛回國,今天就充當起保母來!
天曉得,為什麼只要和這笨蛋踫在一起,他總是很忙!
「我沒醉。」歪歪倒倒的女人努力站直身軀。
「我知道。」傻瓜才會和一個醉鬼爭論。
「我可以自己走。」雖然這麼說,她卻也沒推開他,只是一逕揉著眼想看清對方。
「來,把腳套進鞋子里……好了,走吧!嘿,小心點!」
才稍一不注意,她就差點撞上電線桿!季良夫吃驚地將人拉回,兩道劍眉幾乎擰成一團。
「呵!你真好!唔……你會上天堂的……好人都在那!」
揉揉酸澀的眼皮,醉鬼努力想看清體貼扶住自己的善心人,卻總是徒勞無功。
「是,我是好人,我會上天堂!那麼季良夫呢?」他沒好氣的輕哼。
「季……季良夫?呵……他、他啊……他會讓、讓人上天、天堂!」
「……你怎麼知道?」俊容一怔,挑眉。
「呵……偷、偷告訴你喔!很、很久以前我就想過和、和季良夫接吻的感覺一定就像在、在天堂般!」她傻呼呼的笑著。
「……」
「奇、奇怪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這?」瞪著紅漆大門,鄭嫻德渾渾噩噩的腦難得有一絲清明,只是隨著一個打呵欠的動作,一絲清明跟來時一樣,去得也快。
「因為我們是鄰居。」
「哦∼∼那麼你怎麼知道季良夫……呵……」醉鬼不停打著呵欠。
「我說過,因為是鄰居。」將她安置在石柱旁,他拉開她的包包找鑰匙。
「對,是鄰居……呵,是鄰居……」打著呵欠,醉鬼嘴角傻笑,低喃著。
「我找不到你的鑰匙。」
翻找老半天之後,季良夫繃著俊容,宣告放棄。
「鑰匙?」
「對,能打開這扇門,把你丟進去,然後我拍拍走人的鑰匙。」
「這……我想想……」兩扇長長羽睫扇了扇。
「你最好想快點。」他不耐。
鄭記小館營業時間是早上十一點到晚上十點,鄭家二老收拾好店內回到家的時間是十一點左右。
而現在才十點半……看了一片黑暗的屋內一眼,季良夫神色鐵青地瞪著柳眉輕蹙、表情瞧來認真的酡顏。
「啊!」輕蹙的柳眉往上飛揚。
很好,終于想起來了是吧?
依自己對這笨蛋的認識,他是怎麼也樂觀不起來。
「我想起來了!呵呵,方才我拿面紙時,順手就把它抓起來放到一旁!」醉鬼眨眨眼,兩排貝齒在燈下閃閃發亮。
「一旁?」果然——想揍扁她!
「沒錯,呵呵……就、就是你發現我的地方!呵……」
「……」
很好,這個麻煩不算大,只有幾步遠!他咬著牙安慰自己。
掛在臉上的優雅面具卻還是不小心繃出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