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號男朋友 第八章
連曲陌面帶些微嘲諷的笑意看著眼前的建築物,森冷的辦公大廈在太陽光的反射下,顯得威嚴而冷峻,讓人下意識地想發抖,雙手緊緊地懷抱胸來抑制心底的冷意,這樣的冷意讓她想到靳問疆的另一面。
靳問疆面對敵人不會留情的殘酷決然,是她看不到的,也是他不在她面前表現的。
她對他不了解,不了解那個心存仇恨的靳問疆。
因為狄熙-的一句話,她再次來到縱連國際大廈前,冰冷森寒的大樓一點歡迎她來的表示也沒有。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只有好奇的目光看著眼前與此處格格不入的連曲陌。
她只是笑了笑,無所謂的挑眉,顯然她的存在破壞了大廈前嚴肅緊湊的步調。
她沒有上去,無關乎勇氣的問題,只是想不出自己必須上去的理由。
那天話都說得那麼絕了,像是永遠不回頭的堅決、像是回頭就是要她把尊嚴踩在地上似的,因為她是那麼討厭受欺騙,而她也認定了他騙她。
只是很多事情經過沉澱,慢慢地平靜下來後才發現是不是哪里出了錯,才讓她懷疑他們之間或許真的有誤會。
如果那件事不是他做的,那麼她該不該怪連近逐樹敵太多,以至于連仇家都分不清,然後又害她惹上一身的麻煩。
所有的事情仔細地回想,巧合的因素大大地超過偶然和必然,一切該死的是那麼的巧。
很巧的他們是仇家、很巧的靳問疆真的很恨連近逐,所以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是那麼地理所當然,連近逐一出事就會懷疑到他身上,心底那一點信任隨之消失。
也許是她對他的信任不夠到足以讓她相信他愛她愛到不會傷害她的親人、愛她愛到足以忘記仇恨。
但他不是那樣的人,一個遭錯待的孩子、一個背負仇恨二十一年的人,不是那麼容易放下仇恨的,也不是那麼容易原諒負他之人。
她因為連近逐的疏離以及他給她帶來的麻煩都可以怨他那麼久,那麼靳問疆的恨應該比她深,不可能那麼容易放下的。
他們的愛情在陳年舊怨面前顯得虛幻得猶如海市蜃樓!連曲陌自嘲地笑著。
或許狄熙-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會帶了那麼一點浪漫的想法,美化的說一切只是一個很美麗的誤會。
可她已受騙一次,心里悄悄地落下懷疑的種子。
她慢慢地敞開心接受他,與他重新開始,可不該是這樣的結局,不該這麼快就幻滅的。
第二次是否真是她的誤會?或是她的偏見?或是她對他心存芥蒂?所以一句解釋也不听,武斷地認定她以為的事實,判了他的罪、定了他的刑,卻不容許他行使抗辯權,真是這樣嗎?
她不清楚,正如她不了解靳問疆幫忙的動機,不明白他的轉變一樣。
若是以前的連曲陌,敢愛敢恨,處事俐落明快,何嘗有過今天這般的遲疑和不確定?
連曲陌嘆口氣,追根究柢是愛情改變了她,所以此刻的她才會茫然。
她想她是真的愛上了靳問疆,才會不容許他一丁點的欺瞞,即使像鳳毛麟角那般少,也足以讓她遍體鱗傷。
為了不受傷害,唯有離開才能平復已有的傷口。
她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很膽小,是個懦夫。
縱使人人瞧她大膽輕率、不拘小節,像獨行俠那般豪氣不羈,但她的外表騙了太多的人。大家剛面對她時,自然而然會忍不住輕言細語,臣服她溫婉的容貌,呵護她似瓷女圭女圭般小心;即使這樣子的時間不會超過五分鐘,因為她的表里不一很容易在言行舉止中告知天下。
然而她深藏的心與外露的面容一樣柔弱敏感,她害怕孤單,想要有個屬于她的人陪伴她,只不過這些她都藏得很好,沒有人看透罷了。
抬頭看向靳問疆可能在的樓層,雖然他是縱連國際的新主席,但他同時還是千葉金融的執行長,所以不一定一直都在縱連國際里。
而她來這里也只是想踫個偶然吧!
連曲陌撇嘴笑著,知道自己此刻的行為十足像個大傻瓜,真不是連曲陌一向的行事格調。她不禁懷念那個放縱的自己。
唉,要斷不斷,反受其亂。
算了,與他之間的事等連近逐的案子了結再說,究竟是不是他做的,究竟是不是誤會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想想解決之道才是最要緊的事。
她轉身準備離開,一抬頭,靳問疆竟站在她面前,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滑過心頭。
連曲陌怔愣地看著他,記憶仿佛回到遇見三兄弟的那一天,她從暗巷中走出來,而他站在陽光中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顯然對她的暴力很不以為然。可是那種感覺真的很好,好像無論她做了什麼事,都有一個人看著她、包容她,讓她覺得自己不是孤獨的。
「問疆……」連曲陌喃喃喚道,忘記他們之間的問題,只想喚他的名字,像是心底最深層的渴望和呼喚、像是回到曾經親密無間的時候。
靳問疆從不曾見過這般表情的連曲陌,她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狗,正用渴望且迷茫的眼楮祈求主人的憐愛。
他忍得住不見面的相思和煎熬,卻抑制不了面對面的思念和渴望!伸出手,他無限懷念的攬她入懷,摟在心髒跳動處,汲取她身上熟悉且安心的味道。
「曲陌……」靳問疆滿足地吁口氣,「回來好嗎?」沒有她在身旁,夜里他總是睡不安穩,總是因為懷里的空蕩而驚醒,總是想找回那種相依相伴的感覺。
魔法在剎那間破解,連曲陌突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依戀在他懷中,趕緊掙月兌出他的懷抱,端出一張冷臉,維護自己的尊嚴,畫出咫尺天涯的距離。
漠然的看著他,她低笑,「好像沒必要了。」
然而她的心底卻在苦笑,她明明很想他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顧著面子,故意冷漠以待,即使她還想賴在他懷里。
「你還是不相信我。」靳問疆平靜地陳述事實,難抑心里涌上的失望和深深的無力感。
「這是兩回事。」連曲陌別開臉,不忍看他受傷的眼神,「我走了。」人她已經見到了,今天不算白來一回。
靳問疆拉住她,雙手固定在她雙肩,逼她正視自己。
「曲陌,你還記得嗎?那三兄弟的事,你欠我一個人情,當時你說我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現在還算數嗎?」
連曲陌看著他,不知他所謂何事,隨即一笑。
「我想我連曲陌這點信用還有吧!」他的要求最好不要太過分,她一向討厭被人威脅,惹得她不高興,不管他們是否冷戰,她都會生氣的。
「有一件事,只有你辦得到。」靳問疆听到她的回答松了一口氣。
「哦?」連曲陌興味地挑起眉。
「回家。」這是他對她唯一的要求。
簡簡單單兩個字,撼住了連曲陌。
「給我一點時間,等我父親的事情結束之後。」如果那時候他們還有可能在一起的話。
「曲陌——」靳問疆臉色一黯,說不出話;因為他不想逼她。
她會這樣說,表示她還是不相信他,那麼逼她也沒有意義。如果一開始沒有仇恨的話,他們會幸福,不會有這麼多的曲折和無奈。
他明白她的立場,正像她理解他的痛苦一樣,他們需要時間的等待和彼此的磨合。
「我會做到你的要求。」連曲陌承諾,「我走了。」有一天她一定會回到他們的家。
是的,她還想當他的妻子、當他寵愛的女子。
離開他之後,縱使心中因連近逐的事對他有所怨怒,因為他的欺騙滋生了點點恨意,可她也發現她居然想念那個身分對她的束縛、想念那一個多月的兩人世界,雖無驚濤駭浪,可有家的溫暖。
那個家有一個對她牽掛的丈夫、有一個努力要和她好好開始、忘卻恩怨的男人,有著她渴望的溫情。
只是,不管在連近逐的案子上誰是誰非,她都不能現在和他回去,她有她的堅持。
靳問疆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沒有加以阻攔。這是他給她任性的權利,但他最多只能忍到連近逐的案子開庭。
曲陌,我絕對不會放過那些搗蛋的家伙,他動了我都不能動的人,真是該死,不是嗎?
手機鈴聲響起,靳問疆接起電話往大廈走去,他該做一些收尾的工作了,事情不能再拖。
(問疆,我查出幕後黑手,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電話那頭傳來葉漸驚的低笑聲。那家伙會很慘很慘,有熱鬧可湊了。
「和我想的一樣吧?」靳問疆一點也不意外,縱連國際表面風光無限,實際上內部早已腐化,蛀蟲、寄生蟲隨便抓就一把。他本以為斗垮了連近逐,奪得他的縱連國際,讓他一無所有是一件很愜意的事,現在看來是給自己招惹一個麻煩。
他那岳父即使是在自己的公司內當大老板,也有本事得罪一大幫的人,而他得清理門戶,重新整頓。
(算你厲害,宇文舸已經搜集了足夠的證據,如果明天搜捕令下來的話,那後天開庭的勝算就是百分之百了。不過,我想他們也已經察覺到你對他們的懷疑和監視,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你要做好各種準備,別讓他們抓到要害反撲。)葉漸驚提醒,(而且一旦事情曝光,對你的縱連國際可是一大打擊,你得做好股票狂跌的打算,不過,我想有你這個金牌操盤手在,縱連國際要破產還是有點難度的。)
所以他才會任他家的干葉金融攪和其中,他相信靳問疆的能力和實力,而他呢?就當游戲一場,不在乎損失一點錢的。
「知道了,謝謝。」靳問疆突然皺眉。他的要害?
(不客氣,事成之後,請我喝一杯。)葉漸驚不甚在意,末了涼涼地哼一句︰(別忘了你還欠大家一杯喜酒。)
靳問疆應了聲掛了電話,隨即打電話給宇文舸,讓他找兩個可靠的人二十四小時保護連曲陌,在開庭前,一丁點差錯也不能有。
他的要害是他的最愛,他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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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連曲陌因為畢業論文的一些細節問題,約了陶止染在陶家討論。
連近逐的案子狄熙-教她放心,他說有靳問疆的幫助,明天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勝算。因此她才放下心來到陶家,因為狄熙-\說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父親是被誣告的。
「曲陌,你父親沒事吧?」陶止染關心地看著連曲陌。她最近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像以前那麼飽滿,而且很久沒有听到社團里那些學弟的慘叫聲,說真的,她還真有點不習慣。嗯,正確來說,是不習慣這樣的連曲陌,她應該是率性張狂、動感十足,活力得讓人移不開眼,才不負日徹大學火爆率性美人的稱號。
連曲陌感激地笑了笑,「沒事,明天就要開庭了,要不,我哪能在你這兒?」
听狄熙-的口氣,仿佛靳問疆出了很多力,而且狄熙-\也說過靳問疆見過連近逐,從一開始就在調查。
自從那天離家到連近逐出事暫時被拘留,她都沒再見他,但她有托人去看他。
最近都是狄熙-代她去了,畢竟狄熙-\是她請來的辯護律師;雖然連近逐也有私人律師,但多一人多一分力量,相信明天過後,一切都會雨過天青的。
「那就好。我爸說雖然你父親經常得罪人,可都不是惡意的,而且他是一個商人,不會做一些損人害己的事,更別說留下一大堆證據,所以嫁禍的可能性很大。我看呀,你父親很誠懇正直,應該不會做那些事,而且他做生意的手段也光明正大,怎麼會得罪人呢?唉!我也想不明白,我爸又不肯多說。」
陶止染的父親是陶初源,與連近逐有生意上的來往,所以她知道的事不少。
「我也不知道。」連曲陌皺眉,思索這個從小到大她都想不明白的問題,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怪他得罪太多人,給她惹一身麻煩,可是未曾去想過為什麼。
以她對連近逐的了解,他是工作狂,做事拼命,但性情極為溫和,從不耍陰險手段,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會在言語上冒犯人的人,然而為何他總是有那麼多的仇人呢?那些人幾次綁架她威脅他就範放手,這其中究竟是何原因?
「會不會是他太好說話、人又好,做了善事卻得罪有關利益那方而不自知,仇家不好張揚,只好暗地里搞鬼了?」
陶止染說得煞有其事,卻換來連曲陌不以為然的目光。
「曲陌,你別不信,我是說真的。我爸曾說六年前那個被人連環追殺的大富豪段陵橋,就是因為他花了一大筆錢買下西郊那家孤兒院附近的大片土地,並送給孤兒院,卻得罪了本來想利用那塊地開發度假山莊的建築商,還好段陵橋命大逃過對方的報復。」她爸爸經常會說一些商場上的事,目的是培養她的從商興趣,誰教她是陶家唯一的繼承人呢!
連曲陌好笑地搖頭,「我父親不是段陵橋,而且……」她突然愣住,眼楮盯在電視螢幕打出的跑馬燈,說不出話來。
重點新聞︰縱連國際丑聞不斷增加!縱連國際又因偽造文書、詐欺、政治黑金、賄賂及非法人易等多項罪名,有五個負責人被拘捕,包括兩名董事、一名行政主管及一名公關部主任,甚至還有一名副主席,這是繼半個月前縱連國際主席連近逐被拘捕並且起訴後,又一批重要人員涉案。更有消息指出,其中有一人從事國際性桃色交易,利用縱連國際所屬的海外模特兒經紀公司作為掩護……
「怎麼會這樣?」陶止染訝異不已。事情的發展也太出乎意料了吧?
連曲陌凝視著電視。如果這些都是真的,會不會牽連到連近逐呢?明天開庭的勝算會受影響嗎?
連曲陌將電視頻道切換到新聞台。
畫面上出現了靳問疆,有許多麥克風出現在他面前,各家記者詢問他對縱連國際未來發展的看法,並且以他是新主席的身分,如何看待這次的丑聞。
「我想這是舊體制里的弊病,相信我們接下來的整頓,會讓縱連國際有新的活力,縱連國際並不會因此倒閉。」
雖是幾句官方的說辭,卻奇異地安了連曲陌的心,讓她相信縱連國際會沒事。
「靳先生,有人說前任主席連近逐是代罪羔羊,有這回事嗎?明天連近逐的案子會不會有新發展?」
「這個我們就靜待明天的審判結果,畢竟是非曲直都得講究證據,相信法官會給大家答案的。」
「听說你入主縱連國際是對連近逐的報復是嗎?」某記者唯恐天下不亂的問。
「我覺得你可以去好萊塢當編劇了。」
靳問疆的軟刺引來現場一陣哄笑。
「難道你不是嗎?」那位記者仍不死心的問。
「商場上講究的是實力而非恩怨。」靳問疆好脾氣地回答他。
畫面上仍是吵鬧的景象,而靳問疆依然游刃有余地應付記者的刁鑽提問,不見一絲慌張,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連曲陌吁了口氣。看靳問疆的表現,應該沒事的,她相信他。
「曲陌,我覺得靳問疆好厲害,雖然他回答了每個人的問題,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陶止染嘖嘖稱道︰「看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公司陷入危機的樣子。」
連曲陌想了想,了然頓悟靳問疆比她想像中的更厲害,突然明白他若要對付一個人,那人絕無退路可走。
「止染,我想好戲就在明天了。」連曲陌嘴角微微勾起,明天一定會很有趣的。
「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法院好嗎?」陶止染蠢蠢欲動,總覺得明天會有很好玩的事發生。
連曲陌點頭。
問疆,不知道你安排一個怎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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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
連曲陌一走出三兄弟的公寓,感覺四周的氣氛詭異極了,好像醞釀著某種熟悉的企圖,而她就是目標。
今天是開庭的日子,她會先到陶止染家,然後和她一起去法院。
一切都很順利,她不該產生這種奇怪的預感,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正慢慢地逼近,詭異的氣息不減還升,似乎一切一觸即發。
連曲陌擰眉看看四周,並無可疑的人物。
她搖搖頭,會不會是她多慮了?可是這種感覺像是……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從角落沖向她,打開車門,非常俐落地把她拉上車。
果然,她又被綁架了!
連曲陌放棄掙扎的看著眼前的兩名綁匪,嘆口氣,「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綁匪顯然訝異于她不哭不鬧、非常冷靜的合作態度,有點謹慎地防著她。
「拜托,你們別拿槍指著我,會走火的!我不會反抗讓自己受傷的,我只想知道我對你們的利用價值,你們就讓我死個明白吧!」連曲陌指指抵在腰月復上的槍。反正她當肉票已經很習慣了,所以也明白要想順利的逃月兌,必須先降低他們的警戒心,讓他們放松,認為她是識相的,她才有機可乘。
看守她的綁匪甲瞧了她一會兒,收起槍,當是相信她的話了。
「只要你乖乖的,靳問疆按照吩咐去做,大家都沒事,否則……哼!」
連曲陌有點意外這次的綁匪居然不是用她來威脅連近逐。
「我跟他沒有關系,你們抓我有用嗎?」連曲陌不以為然。
「你是他妻子。」開車的綁匪乙冷聲道。
連曲陌皺眉。他們連這個都知道,那麼肯定是觀察他們許久的人,甚至可能知道連家和靳家的恩怨。
「為什麼?要贖金嗎?」她裝傻,暗暗思量。
「哈,只要你父親乖乖地坐牢,靳問疆不要多管閑事去舉證,那麼就天下太平了。」綁匪甲不以為意地笑著,「錢?我們多的是。」
「你說太多了。」綁匪乙警告。
綁匪甲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原來真的有人在幕後利用靳問疆和連近逐之間的恩怨制造事端!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安全的地方!不要問太多。」綁匪乙不耐煩地道。
連曲陌差點沒嗤笑出聲。綁匪的地方會安全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連曲陌不再言語,乖乖地低下頭,假裝很乖巧。
她得想辦法離開,不然會害了連近逐和靳問疆,她不能讓自己成為他們的絆腳石,然後一大堆人的努力付之一炬。
她說過要保連近逐無事,報答他的養育之恩,不能反而連累他。
不過,她想無論靳問疆有沒有按他們說的去做,她的處境都非常危險,被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他們敢這麼光明正大的綁人,毫無遮掩地露出面孔,不怕她的套話,如果靳問疆掌握了足以置他們于死地的證據,那麼她這個肉票若有利用價值就會一直被拘禁,沒有則毀之而後快。
所以等人救不如自救!
拜她的安分所賜,她並未被綁上,綁匪甲只是看著她。
老辦法!跳車,相信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會很成功的。
連曲陌往後面瞄了一眼,有輛車朝這個方向開過來,那麼她跳下去的話,應該死得不會太難看,至少會有人去報警。
趁著綁匪甲向綁匪乙要煙的空檔,連曲陌迅速踢掉綁匪甲手中的槍,打開車門翻滾下去。
連曲陌一著地就扭了腳,痛得站不起來,看見後面的那輛車停下來,見有兩個人朝她跑來,心想她有救了。
綁匪甲見有人出現,便拿起槍朝她胡亂掃射,她只覺得左肩像火灼過那般疼痛,便暈了過去。
好痛!下次乖乖等人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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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問疆,曲陌來了沒?」陶止染看見靳問疆,著急的問︰「我沒有等到她,打電話也找不到她,你有沒有看到她?」
靳問疆看看眼前的女孩,想起來她是連曲陌的同學,手機恰巧響起,他笑了笑,「你等一下。喂,我是靳問疆,哪位?」
(靳問疆,若不想你妻子有事,你最好不要讓連近逐之外的人坐牢。)那端傳來陰冷的威脅。
靳問疆臉色一白,「周從雄!」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麼也知道該怎麼做,我等你消息。)
該死!
這時手機又響了。
(靳先生,連小姐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靳問疆瞬間慘白了臉。
「是不是曲陌出事了?」陶止染害怕地看著臉色很差的靳問疆。
靳問疆跳上車,「她在醫院。」
周從雄,你會後悔得罪了我!
「我和你一起去。」陶止染也跳上車。
「問疆,你去那里?」狄熙-喚住他。
「曲陌出事了。按原計畫進行,我要他們每個人都付出代價,特別是周從雄。」靳問疆狠狠地咬牙,並對一旁的葉漸驚和宇文舸說︰「拜托你們了。」
曲陌,你千萬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