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萬萬歲 第七章
配得上他的女子?
是指像俞悅那種溫柔婉約的千金小姐吧。
俞悅,簡亞瑟的青梅竹馬,身世背景跟他不相上下,又如同墜落凡間的天使,在未見到她之前,樂樂從不曉得有人可以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再加上良好環境中養成的貴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模仿得來。
別說簡亞瑟了,連身為女人的她,見到俞悅時都忍不住心動。
還能爭什麼呢?不如自己找個地洞鑽進去還好些。
就像現在……
「樂樂,原來-在這,我才想去找-呢。」長廊那頭走來一個衣裙飄逸的美麗女子,溫柔的聲音軟軟地飄進程樂樂耳里。
「俞小姐,有事嗎?」程樂樂一見來人,馬上客氣而疏離的問著。
俞悅溫柔地笑了笑,似乎不在意她的冷漠,語氣真誠。「是這樣的,亞瑟約我吃午飯,我想找-一起去。」
程樂樂皺起秀眉。「吃午飯?俞小姐,這不太方便吧。」
俞悅輕笑了聲,搖搖頭。「怎麼會不方便呢?有-在,我們才放心。」
「放心?」她不知道現在小姐少爺們的約會,也要有人服侍才會放心?
「亞瑟和我雖然是青梅竹馬,又是世交,但難免還是不喜歡媒體炒作,所以有-在的話,我們才能放心出現在公眾場合。」
說了半天,原來是想拿她當擋箭牌。
程樂樂眉頭鎖得更緊了。「可是……真的不太方便。」想到要在旁邊看他們親熱,心里就一陣酸楚。
俞悅听完她的回答,失望的表情全寫在臉上。「這樣啊,似乎太勉強-了,真是對不起。」
程樂樂見她被拒絕的失落模樣,忍不住心里一疼,趕緊搖搖頭。「沒、沒這回事……」美人落寞,看得她好生不忍。
俞悅見狀,開心地握住她的手。「那-願意去-?太好了,謝謝-,樂樂!」
程樂樂一陣無言。
真是的,她干嘛自找苦吃!
人美就算了,還長得楚楚可憐,分明存心讓她拒絕不了嘛!
可惡,老天為啥這麼不公平!
兩人上了車,路上俞悅親切地對她說話,程樂樂卻顯得漫不經心。
其實她是喜歡俞悅的。
俞悅不僅沒有千金小姐的驕縱之氣,又落落大方、親切可人,不會瞧不起和自己身分地位不同的人,這樣的人怎會讓人討厭呢?
程樂樂專注地看著溫柔的俞悅,不禁自慚形穢。
車子停在禾宇集團名下的飯店,飯店經理一見到俞悅就急忙跑向她們,臉上堆滿了熟稔的笑容。
「俞小姐,總裁已經在里頭等-了,我們已經安排好一處幽靜的地方,也加強進出管制,絕對不讓任何媒體打擾,請盡管放心用餐。」
「謝謝你,劉經理。」俞悅客氣地听完經理的解說,臉上沒有絲毫不耐。
劉經理听見美人稱贊,咧開了笑臉。「俞小姐太客氣了,那是我應該做的。那麼我來帶路吧。」
一直跟在俞悅身後的程樂樂,听完飯店經理和俞悅的談話之後,開始後悔答應陪她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幽靜的和式包廂內,映入眼簾的正是簡亞瑟那副招牌笑容。
「悅悅!」簡亞瑟乍見俞悅的喜悅表情,就像根針狠狠扎在程樂樂心頭上。
簡亞瑟像是現在才發現樂樂,驚訝地說︰「喔,-也來啦!」
「亞瑟,是我約樂樂來的,我想人多熱鬧嘛,否則我這悶性子,只怕你會無聊得想睡。」
亞瑟還真不老實,要不是從小一起長大,否則她也被他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亞瑟在前些日子到俞家找她,說無論如何要她幫這個忙,因為他愛上一個神經粗得可以當「電線桿」的女人!
這真讓她驚訝,從小到大亞瑟別說踢到鐵板,連軟釘子也沒踫過,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沒有他追不到的女人,只有推也推不掉的投懷送抱。
可是那女人這麼厲害,不僅讓亞瑟踫了一鼻子灰,還拿磚塊砸自己的腳,要不是一板一眼的雷昊證明亞瑟沒有開玩笑,她還不相信呢!
既然好友都開口了,她哪敢說不!
何況她也想見見是哪個女人可以征服亞瑟這個情場浪子,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不,應該說這年紀輕輕的女孩,也讓她喜歡得緊,莫怪連一向討厭兒子那些鶯鶯燕燕的江阿姨也屬意樂樂當媳婦。
「-來我怎麼敢喊無聊呢?-身子一向不好,別站著,快坐下吧。」簡亞瑟邊說邊親密地扶著俞悅坐下,惹來她狀似輕怒的瞪視。
亞瑟調皮地眨眨眼,俞悅偏頭一看,果然看見樂樂眼底閃過一抹酸楚,隨即又快速斂去,不想讓人瞧見她的心思。
唉--這個亞瑟!
一頓午飯下來,只听見亞瑟的滔滔不絕,偶爾夾雜著俞悅如銀鈴的輕笑聲,而樂樂始終坐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們……
最近簡亞瑟和俞悅幾乎是形影不離,簡宅也常看見俞悅那抹美麗的身影,雷伯見此情形也不再時時盯著樂樂、也不再耳提面命要她不要太接近少爺,似乎認定了俞悅將是未來的簡家少女乃女乃。
簡亞瑟也失去捉弄她的興趣,忙著照顧俞悅,甚至常常好幾天見不到他,更別提和他說到話。
書房內,簡亞瑟正埋首于文件中,他早就听見程樂樂開門的聲音,卻故意不抬頭,程樂樂見狀,將餐盤放下轉頭就走,不想理會心里的空虛感。
「我有話要問。」簡亞瑟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程樂樂訝然地轉過身。「你要問什麼?」
簡亞瑟放下筆,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徑自笑了笑。「-的錢存得如何?」
程樂樂皺起秀眉,冷聲說︰「還有一段距離,少爺大可不必擔心,到時我一定如數奉還。沒其他的事的話,那我要走了。」
她希望他能說什麼?心痛是自找的!是她先將他向外推,他只不過是照著自己的話去做罷了。
一開始就注定好了。程樂樂難過地想。
簡亞瑟見她急著要走,一臉輕浮地笑著,拉住她縴細的手臂不放。「等等--我話還沒問完。」
想她想得緊,他曾幾何時栽在一個女人的手里!要不是這小家伙從頭到尾對他的感情不屑一顧,還老拿雷伯的話當擋箭牌,他也不想下如此重的藥。
他可不想老是一廂情願,對著一頭「牛」拚命「談情說愛」!
對于雷伯,他倒訝異雷伯如此重視門第,畢竟在雷伯的觀念里,他們是主僕關系,今天就算他執意娶一個乞丐,雷伯也會一句不吭,只是他敬雷伯如父,希望自己的婚姻可以受到雷伯祝福,所以他才會請俞悅幫忙。
沒想到小妮子的反應遠比他想象中激烈,看來他抱回美人的希望不小。
「少爺,還有什麼事?」程樂樂瞪著他抓住自己不放的手,暗示簡亞瑟識相點把手拿開。
簡亞瑟聳聳肩,不在意她的怒視,眸子鎖住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覺得俞悅如何?」
程樂樂因為他的話而不自在地轉過頭,被他看得心髒撲通撲通跳,完全不听自己使喚似的猛跳。「你問我這個做什麼?」
「我是說-對她有什麼感覺?」
程樂樂一听,硬是抽回自己的手,想拉開兩人的距離,似乎以為這樣也可以拉開對他的愛戀。
「俞小姐跟少爺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不想多作評論。更何況我想沒有我這個下人說話的份。」她冷淡地說。
簡亞瑟挑了挑眉,忍住心里泛濫成災的笑意,還有看見她酸楚表情時的不舍。「-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尖酸,誰惹著-了?」
見她不說話,簡亞瑟裝做不在意地繼續往下說。
「俞悅、我跟雷昊從小一起長大,我家人對她再熟悉不過,再加上身家背景、年齡又相近,雙方家長幾乎都認同我們是一對了,以前我也以為俞悅是我唯一的理想對象。」直到遇見了。
程樂樂不知她的表情已泄露了心里的想法,被簡亞瑟給瞧得一清二楚。
她壓下一陣陣似被人掐住心般的痛楚,冷漠地說︰「那很好,那我先恭喜少爺了。」
雷伯說的對,強求來的愛情終究會失敗,到時受了傷,又能找誰說去?只是現在已經太遲了。
「謝謝-,只可惜……」
簡亞瑟無奈心酸的模樣又深深刺痛了她,但腳似乎生了根,怎麼也移不開,只能愣愣地听下去。
「她不喜歡我。」
他話才說完,程樂樂就驚訝地看向他,心里一急,月兌口間道︰「那你呢?」
「我?」簡亞瑟無奈地笑了笑。「她是最適合我的女子。」
他滿意地瞄了下她受傷的模樣,心里想的卻是狠狠抱住她!
為了逼出她的感情,也為了她好,他不希望她跟雷伯鬧出家庭革命,到時他夾在中間變成「夾心餅干」,那可是很煩人的。
「你跟我說這干嘛?」是啊,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嗎?
一個適合他的女子。
「我只是想請-幫忙說服俞悅,因為她很喜歡。」
程樂樂小臉一撇。「對不起少爺,這種忙我幫不上。」
「放心,我不會讓-做白工的,只要-辦成了這件事,之前的債一筆勾銷,-還能拿走-的存款,如何?
而且這一切不都是-希望的?其實-說的對,我們的確不適合對方,要不是-提這件事,我真忘了我身邊還有悅悅。」
她做不到!
她做不到撮合他們,做不到看著他們日日恩愛的模樣!
撮合了他們,她不但可以回復自由身,也不用留在簡家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選擇另一個女子。
可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她又有什麼好難過的,這一切不都按照她的希望走嗎?只要將錢還清,她就跟他毫無瓜葛了,他不也說了俞悅才是最適合他的女子嗎,她還有什麼好傷心的?
「樂樂,-到底怎麼了?最近一直哀聲嘆氣的。」俞悅見她悶悶不樂的模樣,擔憂地問著。
程樂樂被她一問,才想起自己正和俞悅坐在咖啡廳內,腦子卻拚命想著那晚簡亞瑟的話。
「沒什麼。」她趕緊搖了搖頭。
由于簡亞瑟的關系,她和俞悅成了好友,俞悅的溫柔善良讓她打從心里喜歡,根本沒有半點對情敵的嫉妒。
俞悅望著她,溫柔地笑了笑。「是不是為了亞瑟?」
程樂樂果然急忙否認。「他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悅悅-別誤會。」
俞悅看她如此緊張,不禁嘆了口氣。「這麼怕我誤會……我不是告訴過-,我對亞瑟沒有意思-不相信我嗎?」
程樂樂低下頭。「我當然相信。」她當然相信俞悅,可是……她不相信簡亞瑟啊!
「那-還擔心什麼,怕我看出-喜歡亞瑟嗎?」俞悅水汪汪的大眼像早已望穿她心思般盯著樂樂瞧。
被看穿的程樂樂驚訝地說不出話。
「雖然接觸的人不多,但可不代表我笨。」更何況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她豈會看不出?
程樂樂不禁——的問︰「有……這麼明顯嗎?」
俞悅的輕笑不語已足以說明。
程樂樂看著不以為意的俞悅,開口想說些什麼。「悅悅,我……」
俞悅只搖了搖頭,懂她夾在愛情與友情中的煩惱,給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我知道,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難說,不是誰先到就是誰的。更何況亞瑟對我來說只是個大哥哥,-不要胡思亂想。」
程樂樂感激地看著她,但又想起簡亞瑟的話,難過的低下頭。「可是-才是真正適合他的人,不論身世背景……」
俞悅打斷她,阻止她再胡思亂想下去。「夠了,樂樂-再說下去我可要難過了,-的意思是說我們連交個朋友都得門當戶對嗎?亞瑟有他的想法,我也有自己的。無愛的婚姻真的會幸福嗎?可以做到相敬如賓又如何?要是我接受這種婚姻,我絕對會後悔。不管別人說什麼,我絕對支持你們。」
想起簡亞瑟,程樂樂心里難過。「悅悅,我們……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他也說了,-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真以為亞瑟會讓-走嗎?」俞悅意有所指地說著,自從成了好友之後,她可不希望樂樂繼續被亞瑟捉弄。
樂樂反倒奇怪地問俞悅。「他……當然會讓我走啊,-在說什麼?」
俞悅愣了一下,接著輕笑出聲,銀鈴般的笑聲逸滿整間咖啡店。
她真是服了樂樂,更佩服愛上樂樂的亞瑟。
都點得這麼明了,她還听不懂,難怪亞瑟會氣呼呼地直說樂樂的神經像電線桿那麼粗。
程樂樂望著俞悅的笑容,不能理解她說了什麼笑話,否則俞悅怎會笑得如此開心?
輕吁了口氣,俞悅緩了緩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胸口,正了一下神色,有趣地看著樂樂。「樂樂-听好了。」
看樂樂嚴肅地點了點頭,俞悅才道︰「我的意思是--亞瑟喜歡的人只有-一個。」
自從前總裁去世後,一向極少在媒體上露面,公司里也只掛名董事的江夫人,
一早才剛踏上台灣,就風塵僕僕地跟著雷大律師出現在禾宇集團,二話不說搭上專屬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
簡亞瑟接到秘書的通報,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等母親大人,沒想到江芸二話不說先賞他個爆栗子,當下讓他全沒了總裁氣勢,痛得齜牙咧嘴。
「哎唷,老媽,兒子做錯什麼了?」他邊說還無辜地模模自己的額頭。
看著兒子痛苦的模樣,江芸不領情地冷哼一聲。
死小子跟她來這套!誰不知他的頭就算用磚塊敲也不會有感覺,痛的是她的手才對吧!
「雷昊都告訴我了,不要以為我不曉得你在打什麼鬼主意。」要不是她覺得亞瑟和俞悅來往的次數太頻繁,兩人雖然是好友兼青梅竹馬,但畢竟男女有別,為了不讓旁人說閑話,向來極少在外頭見面。
她太了解亞瑟和雷昊了,這兩個人不知在搞什麼鬼,這次連俞悅都拖下水!
知道她從兒子這問不出什麼,所以她好不容易逮住了雷昊,利用一下他對自己的尊重才逼出兒子的計畫。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跟雷伯有關。為了尊重拉拔自己長大的雷伯,
亞瑟決定繞個圈慢慢來,順便讓樂樂認清自己的心情。
果然不愧是她的兒子!
「是啊,我怎麼逃得過母親大人您的雷達呢?」知母莫若子,簡亞瑟見母親只是虛張聲勢,並非真的動了氣,所以仍一副嘻皮笑臉樣。
見他那副模樣,江芸早就氣不起來,只能笑著罵罵他。「臭小子!少跟我耍嘴皮子了,我是提醒你不要又玩過了頭,不要樂樂沒娶到手,雷伯也被你氣得離家出走。」後面那句可不是開玩笑的,她可不希望兒子弄巧成拙,賠了夫人又折兵。
「是是是,兒臣當然曉得!」
「那你打算怎麼跟樂樂解釋悅悅的事?」江芸還是擔憂。
「今晚帶她去悅悅的訂婚宴不就得了,只是要麻煩老媽幫忙準備一下樂樂的禮服。」
上一次壓根忘了幫樂樂準備衣服,讓她一身便衣坐在高級餐廳里,難怪她會覺得自己格格不入,想到這,他就不禁怪罪自己的粗心大意。
看著簡亞瑟賊兮兮的笑容,江芸和雷昊不禁搖頭嘆氣。這人鬼點子特別多,尤其是在「不務正業」的時候。
江芸想到可以替樂樂好好地打扮打扮,終于圓了以往羨慕別人可以替女兒打扮的夢想,就不由得大樂。
「這有什麼困難的?只是可憐了悅悅,都快結婚的人了還被你拖下水,她跟雷昊一定是上輩子沒燒到好香,才會認識你!」
雷昊在一旁冷冷地插話。「我已經認命了,夫人。」
這話惹來簡亞瑟怨嘆的眼神,真是好兄弟啊!
「我說老媽,-這樣損兒子也太過分了,當初叫我娶悅悅進門當媳婦的人也是-,我只是順水推舟耶。」
他說的可是事實,自從他回來台灣之後,江芸就不斷向他推薦俞悅這「青梅竹馬」,還好後來遇見了樂樂,否則他們真會被雙方家長給架上禮堂,說什麼他也不想娶妹妹當老婆啊!
「廢話!你以前那些鶯鶯燕燕能看嗎?沒把老媽我氣死就算萬幸了,反正你也不是真心的,難道我不能挑個順眼的媳婦嗎?」江芸一想到兒子在女人堆里打滾的頹廢模樣,就氣得直戳亞瑟的胸膛。
「是是是,所以兒子不也挑了個您滿意、我也滿意的人當媳婦嗎?」還是陪陪笑臉保險點。
以往他身邊不缺女人,但沒有一個可以留得住他的心;他也曾以為一生就這樣過了,沒想過會遇見讓他費盡心思、全心付出的女子。可是現在他不但遇見了,真命天女的神經還比電線桿粗,害他敲破腦袋也想不透他怎會愛上她。
江芸一听果然消了氣。「哼,算你有點眼光。」
雷昊習慣了這對母子的一來一往,不想理會他們,直接問重點,也是他所關切的事。「亞瑟,對我爸你有什麼想法?」總算談到正經事。
簡亞瑟頭疼起來。「你老爸的門第之見可真嚇了我一大跳呢,沒想到雷伯還抱著這種老掉牙的想法。」是他離開台灣太久嗎?印象中的雷伯總是要他公平地待人處世,不可因為別人的身分卑微而不听其言。可是現在……
雷昊笑了笑。「那是你因為還不夠了解他,你忘了悅悅的母親嗎?當年她嫁給自家公司的小職員,沒想到結婚不到兩年,悅悅的父親就卷款跟另一個女人遠走高飛了,這不僅讓俞伯母崩潰,更導致悅悅什麼都不要的淡然性子。」
「雷昊,你說這些到底跟亞瑟有什麼關系?」江芸一頭霧水。
「當年俞家一團亂的時候,正是簡伯父派我父親去幫忙的,所以這件事他感受極深,他只是不希望亞瑟往後的婚姻也有相同的結果。」
江芸不禁幽幽嘆了口氣。「也不能怪雷管家這麼想,畢竟這種事在我們這圈子的確層出不窮。」愛情的確不能保證什麼,但是沒有愛的婚姻又怎會幸福呢?
「亞瑟,你大可不必為我爸這麼費心思,今天就算你要娶男人,我想我爸最後還是會妥協。」
江芸第一個不贊同。「那可不行!怎麼說亞瑟也是雷管家拉拔大的,人家說『養的大過天』,雷管家待他可不輸亞瑟他爹,好說也該尊重一下雷管家。」
雷昊感激地看著她。「夫人,我爸那邊還是由我跟我媽解決,他只是感激-跟簡先生的識人之恩,才會執意認為亞瑟該配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簡家夫婦待他也不比親生兒子差啊。
江芸笑了笑,哪不懂雷昊敬她如母。「傻孩子,難道你父親和你為我們做的就少了嗎?不過舉手之勞,總不能要你父親還一輩子吧?而且我希望他明白,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可不希望將來他也給你套個門當戶對的名義,不讓你娶某家小姐。」
簡亞瑟不顧感人的氣氛,不知死活地開口。「說不定你爸給你找個跟你一樣冷的女人,哈哈!那也不錯,就真的是『相敬如冰』-!」
江芸狠瞪兒子一眼,這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感人的氣氛都破壞光了!
「你給我少說點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而且說了老半天,你還不說你打算怎麼辦?」
簡亞瑟不理會母親的怒容,徑自賊兮兮地笑著。「那就要靠母親大人幫忙推一把啦!」
江芸一看就知道他有法子了,不禁笑罵道︰「你這死小子,鬼點子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