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dle俱樂部 第一章
刑法第271條——普通殺人罪,殺人者,處死刑、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夜寂靜深沉的夜。
一股由深處散發出的陰鷙詭譎飄浮于清冷的空氣之中。
漆黑子夜,偌大宅院迷漫著不尋常的靜寂氣氛,陰涼夜風吹拂過庭院的排排矮樹,徐徐地將聳立于子夜中的宅院團團包圍住。
他態度從容冷靜地踏上長廊的紅毯,一步步朝著廊底的房間走去,隨著他逐步接近,他彎唇露出了一絲淡然的冷笑。
他知道自己必需要非常小心謹慎,也了解到今天的計劃不能有一絲疏失,所有的一切他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沒有人會發現他在中途離席,也沒有人會發現隱藏于他內心深處的惡魔已經浮現,主宰了他的意念,控制住了他的行動。
冷笑在唇角邊隱褪,腦海間再三確認計劃完美無缺後,他放經了步履,小心翼翼地握住銀制門把,輕巧地轉動開厚重的大門。
寬大的房內中央,有一個因呼吸而起伏的物體迅速地攫住他的目光。
他深吸口氣,將呼吸聲降至最低,只為了不驚動床上的人兒。
他邊調整有些紊亂的呼吸,邊壓抑下急速涌上心的其名興奮熱潮,冷著臉孔朝大床走去。
房內有著一大片的落地窗,淡淡的月光透過明亮的落地窗,將床上熟睡人兒的側旁給照亮了。
他站在床邊凝看著睡得一臉安寧和悅的女人,從她帶笑的眼角以及彎起了唇瓣,不難發現她正在作著美夢。
望著那張姣美的臉孔,他不由得心一動,腦海中浮現了塵封于深處的種種回憶,回想畫面最後在一片黑暗停格,他的心也在瞬間蒙上了陰霾。
「嗯……」像是意識到有人正以灼熱的目光凝看著她,她反射性地翻了個身,將臉龐隱沒在黑暗一面。
他眯起了眼,雙瞳溢射出點點寒光,大手繞至身後,一把白色的細繩隨即曝露在月光之下。
「這是你所犯下的罪,你必需以死來赦免所犯下的罪行。」他喃喃低語,邊將手中的繩索打出一個圓圈。
下一秒,他將繩結套上了睡夢中的女人,戴著黑手套的雙手毫不留情地拉緊繩結,繩結在剎那間緊鎖住她的項頸。
床人的女人沒有預料到突如其來的情況,頸間突感到一陣窒悶,迷茫的神志遂漸漸清醒。
待她反應過來時,發現胸腔中的空氣正逐漸消失中,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懼緊緊攫住了她。
「啊——不要——」女人發出沙啞地喊叫,雙手痙攣地胡亂抓耙,上吊的黑瞳想將突襲她的人看個清楚。
他的雙瞳平靜如昔,冷眼將她臉上的恐懼慌張盡收眼底。
他冷靜地縮緊了圈套,加重勒殺的力道,小心地避開她抓耙的雙手,眼瞳浮現一片平靜之光,口中喃喃念禱。
「你必需以死來獲得救贖,以死來還贖你所犯下的罪過……」
「你……」目光不經意地往上一瞥,雙眼猛地暴突,蒼白的臉上漾滿了不敢置信的錯愕。「是你?!」
他停止禱念,雙眸依舊布滿冷冽寒霜之氣。
沒有任何一絲猶豫,他用力勒殺掉她殘存的最後一口氣,淡漠地見她雙眼暴突,呈現出驚愕的瞪眼狀,雙手失去掙扎氣力頹然地垂下,紅潤臉色被驚恐的蒼白所取代……
見到這情景,他才滿意地現出一絲凝笑,將套牢于她頸間的繩索徐緩收回。
「我赦免你的罪。」
他不帶感情地將繩索拋至天花板上的華麗吊燈,出力將斷了氣的她緩緩給吊了上去。
最後他將繩結緊緊地捆綁住落地窗外的石牆,身形敏捷地走人屋內,將梳妝台的矮椅以傾倒的姿態放至在她的腳邊。
一切大功告成,他露出得意的笑顏,踩著穩健的步伐走出房間,離去前不忘將門把反鎖,謹慎小心地執行每一個步驟。
他不帶一絲傷感及留戀地轉身離走,戴著手套的雙手興奮
地交握在一起,兩跟並射出燦亮詭異的光彩。
「還剩兩個……還有兩個罪人……」
伴著落日斜陽,柯理軒一副懶散地自大街轉入一條陰暗小道。
他邊踩著碎步前進,邊張口打了個大呵欠,一只大手繞至腦後搔弄著發癢的頭皮。
「啊——哈,好想睡覺喔……」他喃語,一雙眼快合上似地半眯著。
不多加考慮,他瞄了眼掛在外頭的一塊黑色看板,看板上頭以草書龍飛鳳舞地標示著「Riddle」一個英文單字。
他推開看似小酒吧的大門,不顧店內三三兩兩客人投來的好奇目光,直接走向酒吧的後門,大步穿越酒吧後門,來到一棟普通公寓門外,拾步踏上階梯。
直到走上頂樓,來到一道黑色門扉後,這才停下腳步,當他看清了門板上所刻畫的英文字,率性地抬腳踢門。
「砰」地的一聲,柯理軒不拘小節地以腳尖踢開了「Riddle」的門扉。
無視于室內對他投注而來的驚異、責備及種種不悅的眸光,自顧自地沉浸在自我的冥思之中。
「外頭太陽大大、里頭陰風陣陣,嗯——」向前邁開大步的雙腳陡然停下來,他霎有其事地皺鼻嗅聞著周遭的空氣。「我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味……」
「你夠了沒有?」坐在右側椅中的男子受不了地輕嗤。「要不是發生了難纏的case,我們這些人會聚在這里嗎?」
柯理軒恍然大悟地搔弄著後腦,了然地答道︰「說的也是。」
「那你還不趕快在你的位置上坐下。」遠在另一頭的男子以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的音調提醒。
「喔,好。」他點頭,趕緊在自個兒的座位上坐下。
「都到齊了吧?」在他一落座後,陰暗的室內光線立時明亮的燈光所取代。
一名穿著時髦入時的高女子抿著具威嚴的唇角環視了眾人一眼。「很好,看樣子大家都到齊了。」
女子的目光在柯理軒身上定住,一臉無奈地直搖頭。「柯,為什麼你就不能打理好自己呢?」
瞧瞧他那副打扮,一件皺巴巴的格子襯衫一半塞在褲內,一半則隨意地散在外面;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上頭的污顯示出牛仔褲需要清洗了。
而他那頭披散在頸後的凌亂長發揚出一股酸氣臭味,新生的胡渣佔領了下巴;腳下所踩的是……唉——雙破爛的球鞋。
天啊!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垃圾堆中爬出來般地糟糕,教她看了就直皺眉頭,不懂他為何可以忍受自己這副邋遢的模樣?
「紅薊,你跟他抱怨再多次也是沒用的,他已經沒救了。」坐在柯理軒旁邊的斯文男子捏著鼻子,眼底浮現難以忍受的委屈感。「麻煩你行行好,以後不要把我的座位安排在他旁邊。」
紅薊瞥了他一眼,決定不予理會地偏過頭。
「喂,紅薊,你在漠視我的人權。」他不平地叫嚷。
成為談論中心的柯理軒這才一茫臉地回過神。「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紅薊哀嘆一聲地直揮手。「我真是受不了你的後知後覺,要不是你能力強,我早就把你給逐出Riddle了。」
「紅薊,你少廢話了,特地把我們聚在一起,你又想做什麼了?」一道冷漠清冷的聲音自角落傳出,言詞中微帶著不快之情。
「做什麼,當然是工作啦!」一談到工作,紅薊就板起了領導者的面孔。「這一次的工作委托人是前一陣子鬧得滿城風雨的尹家管家,是他們賈破斧先生親自上門請求。」
「尹家?」柯理軒茫然的眼頓時注入清明,陰暗臉孔染上奕奕神彩。「就是前一陣子鬧出上吊自殺身亡新聞的尹家?」
「沒錯。」她點頭。「雖然警方是以自殺結案,但是有太多的疑點尚未厘清,而現在……」她抓起桌面上的一張白帖,取出里邊的小卡。「這是前兩天才剛送達尹家的一張卡片,不過說正確點,這是一張警告信。」
「警告信?」柯理軒的雙瞳閃爍著詭譎光點,唇角不受控制地往兩旁擴大,揚起一個大大地微笑。「我感覺得出來,好像有不尋常的事要發生了。」
「天啊!我何時才能月兌離這個病入膏盲的瘋子?」他身旁的斯文男子發出哀嚎聲,進而舉起手。「我放棄,我不接這一次的委托,讓我身旁的這個柯瘋子接下這次的委托吧!」
「其他人的意見呢?」紅薊環視在座眾人一眼。
「先把委托內容來听听。」一個尖細的女子聲音自後幽幽傳來。
「這次的委托內容是找出發出警告信的人,如此輕松簡單。」她揚著手中的卡片,淡然說道。
「是找出凶手才對吧!」一個傲然的男聲不屑地細嗤著。
紅薊聳聳肩。「各位是Riddle的成員,聰明才智自然不在話下,大家也應該都明白,只有接下委托的Investigator才可以進一步知道全部的委托內容。好,現在有誰有興趣接下尹家的委托?」
全場靜默了一會兒,紅薊沒看見有人自告奮勇地舉手應答,
「我來吧!」柯理軒粗獷的臉孔難掩興奮光彩。
紅薊感到一陣頭痛,她用指尖推拿著太陽穴。「柯,我知道我可以相信你的能力,可是……」
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他邋遢、不修邊幅的裝扮。
「尹家是台灣南部的名門望族,我想他們不會希望一個不懂得自我打理的人協助他們處理此事。」
「不修邊幅?邋遢?」柯理軒的腦子冒出的許許多多的問號,忙不迭查看自個兒全身上下。「紅薊,我覺得我全身上下都很好啊,哪里不修邊幅了?」
紅薊瞪大一雙美麗鳳眼,對他的毫無自覺不知該說些什麼。
「外加一點,你的神經線粗得無人可比,一點自覺也沒有,你——沒救了。」
「是嗎?」柯理軒搔搔後腦,不解她為什麼要用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直瞅著他。
「算了、算了。」紅薊唉聲嘆氣地直撫臉。「看來也只有你有這個意願接這個委托,你先到貴賓A室去吧,我手邊還有幾樁委托要處理。」
「知道了!」
柯理軒應了聲,懶懶地起身,拖著步伐離開這間布滿冷空氣的會議室。
貴賓A室內,尹芙蘿無法掩飾內心的不安,不斷地坐下、起身踱步後,又轉而坐下。
如此幾番循環下來後,她忍受不住地吐露出心中的忐忑。「賈管家,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三小姐,我們之前已經達成協議了不是嗎?」一臉沉靜地端坐在沙發內的老者是尹家的資深管家——賈破斧。
「是這樣沒錯……」她情緒緊張地猛咬指甲。「可是我愈想愈覺得不妥,我們非得要求助這間怪怪的事務所不可嗎?」
「Riddle。」是一個處處充滿神秘謎團的謎樣事務所,在專人的帶領下,他們穿過了一道道黑色門扉,最後在貴賓室內停留下來。
賈破斧極富耐心地勸慰她的不安。「三小姐,Riddle事務所是目前最具影響力的偵探事務所,雖然行事作風神秘古怪了一點,但是事務所里頭人材濟濟,相信一定可以幫我們找出發出警告人的幕後黑手。」
「唉——怎麼會這樣呢?」尹芙蘿焦慮不已地跌坐在沙發上。「為什麼我們尹家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表姊會突然上吊自殺?還有這封莫名其妙的警告信……天啊!為什麼尹家總是災難不斷?」
正當尹芙蘿陷入了極度的惶恐不安之際,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陡地傳入她的耳中,為充斥著平靜氣氛的貴賓室增添一股人氣及熱鬧感。
「天譴……你們必需為你們所犯下的罪過贖罪。我是來自黑暗的地獄使者,在我面前,你們的一切罪過都無所遁形……嗯——要說這是一封警告信,不如說這是一封死亡帖。」柯理軒搔弄著腦後的一團亂發,頻頻分析冷靜說道。
「你是誰?」尹芙蘿瞠大眼,眼睜睜地看著他如入無人之境地開門跨進來,然後又沒頭沒腦地逸出一長串解釋。
「我?」柯理軒望著盯著他瞧的四只眼楮,溫和地輕瞥了一旁的長者一眼後,視線落在盯著他猛瞧的年輕女子臉上。
「你好,我是柯理軒。你們該不會就是前來委托的尹家人吧?嗯?可是紅薊說前來委托的人是尹家的管家……」
「就是我。」賈破斧迅速起身,俐落地整理一上服飾的皺摺處。「柯先生是吧?我是尹家的管家賈破斧。」
「你好。」見對方有禮地伸出手,柯理軒亦伸出黝黑的大手與他交握了一下。「我是接下你們委托的Investigator……」
迅速將他一身的邋遢模樣掃入眼底後,尹芙蘿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了不信任感。
「你是接下我們委托的調查員?」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他看向尹芙蘿,一臉不解地反問。
「這當然是大大有問題!」她無法忍受有人竟然連衣服也穿不好。「看看你的衣擺,一半披散在外面,一半塞在褲子里頭,你看起來連自己都無法打理好,又如何可以幫我們查出來發出告信的幕後黑手?」
「嘿,你說的話跟紅薊說的一樣呢!」接收到她叨念的不滿聲浪,柯理軒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反而顯露出不敢置信的光彩。
「這代表你被客人給嫌棄了。」
一將手中的委托案件給分配妥當後的紅薊才剛走進貴賓室,便听見了兩人先前的簡短對話。
「紅小姐。」賈破斧向她點頭示意,「這位柯先生是你指派的調查員嗎?」
紅薊看了柯理軒一眼。「雖然他的外表看起來邋遢了一點,但他的的確確是我們事務所的一員,而且他擁有優秀的洞悉能力,相信一定可以很快地把發出警告信的人給揪出來。」
「是嗎?」尹芙蘿俏臉微微垮下,眼角盈著懷疑之色。
「三小姐,既然紅小姐都這麼說了,我想我們……」
「我可以請求改派另一名調查員嗎?」尹芙蘿雙手環胸,就是無法對眼前一副邋遢樣的柯理軒產生一絲好感。
「你對我不滿意?」
柯理軒朝她跨前一步,掩去了眼底乍現的精光,一臉真摯地凝望著她冷寒的面孔,微微扯唇。「既然如此,那就請小姐你另請高明吧!」
「好,另請高明就另請高明!」尹芙蘿不甘示弱地偏過頭。「賈管家,我們天真地想來這兒尋求協助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那麼你們想求助于警方嗎?」紅薊緩緩開了口。
正大步走向大門的尹芙蘿突地頓住了步履,想起了一派不可一世、敷衍了事的警方,她不禁猶豫了。
「三小姐,我們就是無路可走才找上Riddle的不是嗎?」賈破斧道出了事件背後的真相。「你也想知道是誰對尹家發出警告信函的是吧?」
尹芙蘿深吸一口氣。「沒錯,我是想知道是誰在對尹家惡作劇,但是……我能信任一個無法打理好自己的人嗎?」
「小姐,外表不代表一個人的所有。」柯理軒微笑地反擊。「在你無法相信警及自己的情況下,你絕對可以相信我。」
他揚起了始終握在手中的警告信函。「照我分析看來,這並不是尹家所收到的僅有一封警告信函吧?」
尹芙蘿瞪視著他,內心暗暗吃了一驚。「你是怎麼知道的?」
外表是不代表一個人的所有,但是他那副邋遢到讓人連再看一眼的念頭也沒有,也相對地讓人產生了無法信任感。
「很簡單的道理,這封警告信函上說道︰你們必需為你們所犯下的罪過贖罪,我是來自黑暗的地獄使者,在我面前,你們的一切罪過都無所遁形,從頭到尾這位地獄使者並未針對某個特定人物,上面的主詞都是你們、你們的,所以我想……應該還有其他人收到這封相同的警告信函吧?」
賈破斧臉上露出吃驚的神情。「柯先生,你說對了,這並不是僅僅的一封警告信函。事實上,光是這一個月以來,尹家已經收到了三封警告信函了。」
「三封?」柯理軒微微抿起唇,嗅到了一縷縷不尋常的冷凝氣息,嘴角緩緩地擴大。
他有一種預感,一種風暴欲來的強烈預感,想到此,他的心情沒來由地變得興奮起來。
「好,對話就到此結束。」紅薊拍拍掌,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至她身上。
她一臉微笑地看向賈破斧。「賈先生,你已經決定要雇用我們事務所的調查員了嗎?相信你也見識到他的優秀洞悉能力了吧?要是你已經決定要雇用這位柯理軒先生的話,那麼我們還有一道手續尚未完成。」
「三小姐,你的決定呢?」賈破斧看向尹芙蘿,征詢她的意見。
尹芙蘿的眼對上柯理軒笑眯眯的雙瞳,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下頭。「就雇用他吧!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本事。」
「既然小姐決定了,那麼賈先生,請到這邊來簽署一下雇用合約。」紅薊開啟大門,一臉倩笑地恭迎賈破斧。
待賈破斧與紅薊先後消失于大門後,尹芙蘿不善的目光迎上柯理軒。
「你說你姓柯?」
「是的。」他點頭。「你可以叫我柯就好,這里的大家都是這樣叫我的。」
「我沒興趣知道這里的人是怎麼叫你的。」她頓了頓,盤旋于心上的點點疑惑急欲獲得一個解釋。「柯先生,我想請問你,這間Riddle事務所到是怎麼樣的一個事務所?」
「怎麼樣的事務所?」他歪著腦子想了一下。
「簡單說來,我們就是Investigator,專門從事Ratiocination的工作,Investigator是調查員,而Ratiocination所指的就是推理、演算……」
「這個我知道。」她不耐地揮揮手。「我的意思是……你們的事務所很古怪,不但氣氛古古怪怪的,就連事務所的名字都取名為——Riddle。謎?真是符合事務所給人的感覺,一團謎霧……對了,為什麼還要簽訂什麼勞什子合約的?」
「簽訂合約是為了確保主雇雙方的權益,我的工作就是幫助雇主找出發出警告信函的幕後之人,而你們的工作就是負責支付我們的酬勞。」
「這個很合理,只是我不知道現在的事務所已經進步到如此謹慎小心了。」她撇撇嘴。
要不是經由可靠人士推薦,她壓根兒就不想找上這種古里古怪的事務所。「我們要付給你多少的酬勞?」
他略微推算了一下。「三百萬,其中還要扣掉紅薊的仲介費,還有一些情報費、支援費……」
尹芙蘿听不進他其它的解釋,無法相信雙耳所听見的。「三百萬?!等等,是你說錯了,還是我听錯了?」
「是這樣沒錯啊!」柯理軒以指刮弄著下巴,一臉無辜神情。「Riddle的基本酬勞起跳是以一百萬為準則,然後再依照委托事件的大小、嚴重性而估出一個合理價格。」
「這是合理價格嗎?」她從鼻中冒出重重地不屑嗤聲,言之鑿鑿地抗議。「你們根本就是在坑人!」
「可是……」柯理軒態度溫和地解釋。「做為調查者的我們在工作上必需自己承擔自己的性命風險,所以以這個價格而言,算是很合理。」
「合理?這哪里合理了?」尹芙蘿無法接受這種天價。「不行!我要去阻止賈管家簽下合約,這根本就是不合理地對待!」
「尹小姐。」柯理軒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情緒略微激動的她奪門而出。「剛剛我听見賈先生叫你三小姐,我想你應該是尹小姐對吧?」
「那又怎麼樣?」她的眼瞄向他緊握住她的手腕上頭。「你可以放開我嗎?」
柯理軒溫文地露齒一笑,眼底並射出堅決意念。「我想不能喔,我不能讓你去終止合約的簽署。」
「為什麼?」她應該有權利中止這場可笑的委托吧!
「因為……」他的雙瞳溢射出興奮光點。
「我想接下尹家的委托,我想替尹家揪出發出警告信函的人,還有……」他刻意傾近她,以她听得到的音量低哺︰「我想幫尹家抓出謀殺尹大小姐的凶手。」
「你說什麼?!」
尹芙蘿因他這一番話而震懾不已,臉上染上了些許蒼白神色,腦子在瞬間轟亂一片,失去了清明的思潮,雙瞳盛滿不可思議的光點,呢喃低語著︰「謀殺……凶手……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