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討夫賊 第二章
傲雪軒里熱鬧無比,因為今天是傲雪軒軒主蘇智杰的大喜之日,丁文炫和王富華為蘇智杰安排這場婚禮,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他們兩人一手包辦,一點也不讓蘇智杰費半點心思,他們派了兩批人馬出去,一路人馬由媒婆率領迎親隊伍,前去俞府迎親,另一路人馬由他們親自率領,在顧之風前往俞府的路上設下陷阱,制造了一些小小的意外,藉此延誤顧之風等人的行程,但並未出面與顧之風正面沖突。
媒婆率領的迎親隊伍順利的迎接到新娘子之後,在返回傲雪軒的路上和丁文炫他們會合,在這時跟隨小姐嫁到顧家的丫鬟小香,發現迎親隊伍走的路線有些不對,便和帶人來迎親的媒婆提起。
「咦!媒婆啊!這條路不像是往顧府的路啊!你是不是走錯啦?」小香在媒婆身邊說道。
「沒錯,沒錯!是這一條路。」媒婆笑盈盈地說著。
「是嗎?」小香狐疑地皺了皺眉。
媒婆以手刀從小香後腦劈下,「當然是!」語畢小香亦應聲倒地。
媒婆招手喚來一名大漢,命他扶著小香,照計畫行事,將小香帶回俞府附近遺棄,那名大漢立刻帶走小香。
坐在花轎里的咸紫築一點也沒有發現不對勁,因為她冒充俞雁婷上了花轎,最怕被拆穿,故而不敢輕舉妄動,靜靜地坐在花轎里,等著到顧府去拜堂完婚。
丁文炫和王富華會合了媒婆,帶領著迎親隊伍回到傲雪軒,婚禮如丁文炫預期的一樣順利完成,新娘子被媒婆帶往新房,而蘇智杰留在花廳接受眾人的祝賀。
媒婆將新娘子帶往新房後,便交由服侍軒主的冬梅看管即離開新房,咸紫築讓冬梅牽到床邊坐下。
「夫人,你先在這坐會兒。」冬梅好生有禮的伺候著她。
咸紫築不敢開口,深怕被拆穿,只輕點了點頭表示,而心里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這一刻終于到來了,她就要是顧之風的妻子了,現在只希望別被顧之風看穿她不是俞雁婷,等他們洞了房生米煮成熟飯時,顧之風不認帳也不成啦!
想不到就這麼順利的拜了堂,看來我和之風的確是有緣分,現在只等生米煮成熟飯,過了今晚我就當做所發生的事,一點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之風應該不會不負責任,而且我會再讓他娶俞小姐過門,他就更不會遺棄我了。
咸紫築打算否認她所計晝的陰謀,把這件事情推給不存在的人,就說是另有喜歡俞小姐的陌生男子,為了阻止他們的婚事,而設下的計謀,這麼說來自己亦是受害人之一,如此一來,顧之風不能棄她于不顧,要對她負起責任。
她非常得意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卻未料真的另有喜歡俞雁婷之人,而且還偷天換日地來搶親,自己上錯了花轎亦不得知,還滿心歡喜,一心痴想等著做顧夫人,計畫往後幸福美滿的將來。
不久,蘇智杰來到新房,冬梅迎向前去恭敬地行禮道︰「軒主。」由于咸紫築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咸紫築整顆心系在她的計晝上,便忽略了他們的對話。
「你下去吧!」蘇智杰揮了揮手。
「是。」冬梅退出了新房,並順手將新房合上門。
蘇智杰帶著半醉注視著靜坐在床邊的新娘子,心里真是迫不及待地想上前去環抱佳人。他移動輕快的步伐,走向桌邊,伸手取起桌上的秤子,而雙眼的視線未曾離開過她,雖然她頭蓋紅巾,但是他的腦海中已全是她的倩影。
他快步地來到咸紫築面前,耍動著手中的秤子,移到她面前掀開了紅蓋頭,她把頭垂得好低,幾乎就要貼到胸前,為了怕被他識破,但是瞧在蘇智杰的眼中,她是如此含羞帶怯,惹人憐愛。
「娘子。」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牽著她離開床邊來到桌子前道︰「喝了這杯交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
奇怪?之風的聲音怎麼變了,還是我听錯了呢?咸紫築心里起了懷疑,但是又不敢抬頭看他,如果他真的是顧之風的話,那她一抬頭豈不是什麼都完了,正當她陷在自己的思緒時,他拿著酒杯的手已在眼前。
咸紫築垂首接過酒杯,跟著他拿起他的酒杯,交著她握著酒杯的手道︰「干杯。」一口氣飲盡杯中酒,咸紫築趁他抬頭飲酒時,也迅速地飲下那杯酒,再次垂下頭。
「鏘!」蘇智杰手一松酒杯掉落在地上,喝下交杯酒之後,他感到一陣短暫的昏眩,繼而是興奮的情緒代替了先前的感覺,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非常專注地看著她,剎那間浮現眼前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龐,他眨了一下眼楮,再看向她時,便是他日夜思念的美嬌娘,她依然是明艷照人,無限美感令他心動難禁,伸手去輕輕撫著她的臉,痴迷地呆望著她。
被他猛然抬起頭的咸紫築,害怕地閉上了雙眼,但是他卻沒有拒絕她的反應,便慢慢地睜開雙眼,輕輕觸及到他的眼光,一顆心已強烈地跳動,望著他的俊面悄悄地移近,他的唇吻住她的唇,亦吻住了她的疑問,令她的心忘了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就像是這場婚禮原本就是為他們所舉行的一樣,她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一般自然無懼。
然而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切,全都是因那交杯酒而產生的幻覺,蘇智杰誤將咸紫築看成了俞雁婷,而咸紫築亦將他當成了顧之風……
他緩緩的環抱起她,慢慢地移步向著新床前去,輕輕地將她平放在床上,伸手去撫模著她的臉,他坐到床上,雙手從她的臉頰上,移到了她的身前,動手解開了她的衣服,而她怯生生地靜待著他的動作,他溫柔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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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華在後花園里不安地來回走動,擔心著蘇智杰會發現新娘子是他們搶回來的,而丁文炫卻還是老神在在地坐在石桌邊喝酒,看著王富華來回走動,嘴角依然掛著笑容。
王富華心里越想越不對,這蘇智杰只要進了新房,掀了新娘子的紅頭蓋,俞家小姐便會發現這項計謀,到時候蘇智杰不宰了他和丁文炫才怪。瞧瞧瞧!這丁文炫還能輕松地在那喝酒,真是急死人了。
「文炫,你別喝啦!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軒主都不曉得是不是識破我們的計謀了,你還喝得下酒,還笑呢你!」王富華搶去了丁文炫手中的酒杯。
「你急什麼啊!今天又不是你的大喜之日,干嘛比咱們軒主還心急啊!」丁文炫咧著嘴笑著。
「怎麼!你當真心里一點都不急嗎?」王富華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有什麼好心急的,軒主都已經進去那麼久了,沒事啦!」丁文炫露著詭異的笑容道︰「如果軒主真的發現我們的計謀了,難道還能待在新房里,能不飛奔出來找我們算帳嗎?再說……」他把話說了一半,停頓下來,賊賊地看著王富華。
「說什麼?你快把話說完啊!」王富華心髒可不是那麼堅強的,受不了他再賣關子啦!
「再說他們喝了交杯酒之後,呵呵……什麼事都會忘了的。」丁文炫放聲開懷地大笑。
「什麼意思啊?喝了交杯酒就會把事情給忘了?」王富華還不了解他在耍什麼花招。
了文炫咧著嘴奸笑道︰「我在他們的交杯酒里加了一味情藥,保證他們喝了那杯交杯酒後,便沒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事,這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們絕對不會辜負了這美好的良宵,哈哈哈……。」
「什麼?」王富華驚呼著︰「你……在交杯酒里……加了……」
「是啊!不這麼做我們的計畫失敗,一切就都完了,那就一點代價都沒有,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們會被軒主給宰了,而俞小姐也會讓人護送回俞府去啦!」丁文炫一點罪惡感也沒有地說著,「何況等明個早上,就算事情爆發了,我們至少是讓軒主了了心願啦!到時候軒主對我們就算是要宰要殺,也就值得啦!」
听丁文炫像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著接受明天殘酷的刑責一樣,王富華也只有學他面對一切,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就靜待結果吧!
丁文炫伸手拉著王富華在一邊坐下。「喝酒吧!別想那麼多了,今天是軒主的大喜之日,應該高高興興的嘛!來,我敬你。」他為王富華倒了杯酒。
「好!喝酒,干杯。」王富華將煩惱暫拋腦後,舉起酒杯和丁文炫痛痛快快地喝一場,也許今天之後,他們就不能這麼坐在這喝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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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清早,咸紫築從甜甜的美夢中醒來,她慢慢地睜開雙眼,而腦海里浮現的,是昨天晚上的情景,昨天晚上她和顧之風拜堂完婚而且洞了房,這下真的是生米煮成熟飯了,何況昨晚顧之風面對著她時,發現她不是俞雁婷卻仍然是那麼痴情的對她,顯出愛意深厚的樣子,肯定是早就打從心里喜歡上她了,所以才……
正當她想著昨日洞房花燭的經過時,身邊的人轉了個身,顯然也已經醒來了,蘇智杰從美夢中醒來之後,便轉身面向身邊的美嬌妻,他以左手撐起身體,傾身靠向慢慢向他轉身過來的咸紫築,當她面對著他時,他的吻已經輕輕地封住了她的唇,而她亦靜靜地接受了他的吻,未發現有任何不對。
也許是兩人剛醒過來,還在半夢半醒之間不夠清醒,等到他們四日交接之時,頓時四日睜得斗大,驚愕地注視著對方半晌,咸紫築才驚呼一聲,更用盡全力推開蘇智杰。
蘇智杰在驚嚇過度,又加上毫無心理準備下,被她猛然一推,跌落床下痛呼一聲,「唉呀!」
咸紫築驚魂甫定,緩緩地移身向床下再探清楚,正好他也抬起頭來,兩人再次四目交接,她驚訝地彈坐起身退了一步,而他則從地上站了起來,定神仔細瞧著床上的俏佳人。
她,圓圓的臉泛著玫瑰紅的面頰,晶瑩剔透的眼眸顯得精靈,秋波眉宇中埋藏著不羈的傲氣,精致小巧的鼻下,有著弧形優美帶點稚氣的唇瓣,和他戀上的俞雁婷壓根兒一點也不像,完全不同的典型。
他再定楮把視線移開那張俏面,往下一瞧……哪知她在驚慌失措之下,竟忘遮掩一絲不掛的嬌軀,望得他倒吸一口冷空氣後屏住氣息,那是昨夜在他懷里、臂彎里溫暖柔軟的身軀。
她那雙慌亂的眼眸瞅著他的俊臉,心里是無盡的疑惑,他是誰?眼前怎會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昨天夜里的顧之風上哪去了,那個應該跟她拜堂完婚的顧之風怎麼不見了,怎麼會在一覺醒來之後全變了樣,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顧之風知道新娘子是她也沒有反應的原因,但……卻不能解釋她為什麼會將他視為顧之風,而他又為何會跟她拜堂成親?
她將視線從他的臉龐擴大到他的整體,才發現他竟是衣衫不整,視線再回到他的臉上,接收到他灼熱的視線,如火一般,心中一驚,把頭一低,連忙拉高被子遮住身子,再抬頭時雙眼火紅,眼露殺機地瞪著他。
她從小到大還沒被人家這麼欺負過,而站在她眼前的陌生男子,竟敢對她如此無禮,真是可惡極了,不但壞了她的好事,還被他給欺負了去,以後教她怎麼去面對顧之風,她還有什麼顏面留在顧之風身邊。
不行!要我為了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去死,太不值得了,更別想要我認命地委身于他,眼前只有一個辦法,殺了他,只要他一死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對!就這麼做。
她把心一橫,一面將被子包裹住身軀,一面躍下床冷不防地出掌要取他的性命,幸好他身手敏捷,一見苗頭不對,立刻往後退開至安全範圍,不料她卻因為被子太長,在著地時失去平衡向前倒去,他只好箭步上前把她接個正著。
她整個人撲倒在他的懷里,偏偏裹住身軀的被子盡褪到腳邊,她那柔軟的酥胸緊貼在他結實寬大的胸膛,灼燙了他的胸膛,令他的心窩如火般急速跳動,激蕩了他腦中的幻想,情緒在劇烈地震動,環抱住她縴腰的手,亦被火般的高溫燒滾。
肌膚拉近的接觸,在那一瞬間強烈地撼動著彼此的心窩,如雷電交擊,意想不到的緊張,雙雙都掩飾不了心魂蕩漾……
啪!啪!她推開了他後立即賞了他兩巴掌,「可惡!」
他被打了兩巴掌後定眼望向她,她已經拉起了被子退到床邊,露著氣憤的臉色,老羞成怒地瞪著他,她生氣,氣他的無禮,卻更氣自己竟然被他一把抱在懷里時,竟然會有一瞬間想接近他的念頭,但是很快地就被她抑制了下來。
他們既然已成了親,他自然地喚了她一聲,「娘子!」
「誰是你的娘子。」她一手指著房門怒道︰「滾!你給我滾出去。」
什麼?滾出去,他堂堂一個傲雪軒的軒主,怎麼可以用滾的出去,再說他現在衣衫不整的,被關在外面的情形如果被下屬們瞧見了,那他的臉不全丟光了,說什麼他也不能這樣子出去啊!
「娘子,你先別生氣,我轉過身去就是了嘛!何必一定要趕我出去呢!」他話未說完已經轉過身背對著她,「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有什麼誤會我們再慢慢地談清楚。」
她趁他背對著她時,迅速地穿上衣服,整裝完畢後,在心里暗咒一聲,哼!有什麼好說的,我可不是讓人這麼好欺負的,等我殺了你之後,你再去找地府的閻羅王說去吧!而我就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小心翼翼地步向他,打算從他背後偷擊,可惜他不是省油的燈,早就料到她會來這一招,在她出掌之時側身避開攻擊,並且伸手抓住她的手。
「放手!放開我。」她使勁地要掙月兌他的束縛。
「娘子,你何必一定要致我于死地呢?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的說啊!」他心平氣和地要和她把誤會說清楚。
「不要叫我娘子,我不是你的娘子。」她否認著他們的關系。
「我們都已經拜了堂成了親,而且也……圓了房,你當然就是我的娘子啦!」他雖然要娶的新娘不是她,但是既然他們已經成了親,他便要負起責任接受她是他妻子的事實,「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起責任的。」他誤以為她是擔心他不負責任。
「誰要你負起責任。」她趁他松懈時掙月兌他的手,再一次攻向他道︰「我要你死。」
他閃躲著,「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死?」他真不明白眼前這小妮子,心里到底想的是什麼?
她連續出掌攻向他,手下毫不留情,非致他于死地不可,「廢話少說,你膽敢欺負我,我是絕對饒不了你的。」
他一一躲開她的攻勢,閃避退到了床邊,舉手喊停,「等等,你就算是一定要我死,也請等我把衣服穿上,再讓我死,我才不會死得那麼難看啊!」
「哼!你本來就是光溜溜地來,現在就這樣的死去也不算太難看啊!」她停在距離他一步的地方嗤之以鼻的說道。
她倒是滿機靈的,而且還是伶牙俐齒的,他一面暗想一面伸手取得床上的衣服,穿上身後,「話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是要我這樣胡里胡涂地死在你手上,我可是會死不瞑目的。」
「怕死就說一句,用不著說這麼多。」她不屑地瞪著他。
他苦笑著,「你真是霸氣,一點理由也不肯讓我知道,就要我死,這太說不過去了吧!」
「哼!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只有死路一條而已。」她不想跟他解釋為什麼,也不想听他解釋這件錯誤。
「好吧!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就不勉強你,不過等我查清楚這件事情之後,要殺要剮任你處置。」他從她口中問不出什麼,便打算去詢問跟這件事月兌不了關系的兩個人,丁文炫和王富華。
「你休想逃走。」她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淡淡一笑,伸手巧妙地閃身突破她的阻擋,開門道︰「你就暫時先待在這里,等我回來。」語畢便關上門離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平安離去,心中雖然氣憤,無奈武功不如他,取不了他的性命,既然如此,留在此地也無意義,也罷!她隨後也離開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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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智杰從新房轉移陣地到書房,並命屬下去喚丁文炫和王富華來見他,他坐在書桌邊等著丁文炫他們前來見他,跟他把這件婚事交代清楚,為什麼他要娶的俞雁婷變成了陌生女子,不但如此,他的新婚娘子竟然還口口聲聲要致他于死地,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丁文炫和王富華早巳準備好要面對他的質詢,他們兩人來到書房見過蘇智杰,「軒主。」
「文炫,富華,你們可知道我喚你們來,是為了何事?」蘇智杰要知道他們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
王富華沉默地看著了文炫,丁文炫照實地回答蘇智杰道︰「回軒主的話,我們已經知道軒主喚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這麼說,這件事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他們既然知道何事,蘇智杰也不需浪費口舌,直接進入主題。
丁文炫點了點頭,「是的。」
「那就快說來听听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智杰正色地注視著丁文炫。
丁文炫老老實實地招供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奉軒主之命前去俞府提親,不料俞家小姐已經許配給了顧姓人家,但是我覺得軒主和俞小姐非常相稱,而軒主又如此喜歡她,為了完成軒主的心願,我便自作主張計畫這一切,派人去搶親,我這麼做完全是希望軒主能得償所願。」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們實在太亂來了,竟然違背我的旨意,強迫逼婚,如此陷害我于不仁不義,難怪她要殺我。」蘇智杰這才了解,房里那個女人並不是自願來當他老婆的。
「什麼?俞小姐要殺軒主你,怎麼會?」王富華雙眼睜得斗大,不敢相信那文弱的千金小姐要殺蘇智杰,就算他們再不對,蘇智杰曾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們既已拜堂成親了,俞雁婷怎麼會恩將仇報謀殺親夫呢?
「不是俞小姐,是另外一位姑娘。」想起了那陌生女子,蘇智杰才記起未曾問及她的真實姓名,然而嘴邊亦莫名地掛著快意的笑容。
「什麼?另外一位姑娘?」王富華和丁文炫驚訝地異口同聲道。
蘇智杰對他們所做的行為,真不知道是該罵他們蠢呢?還是罵他們笨?竟然違背他的旨意去搶親,不但如此,還搶錯了親,只要新娘子上了花轎就成了,也不懂得先驗明正身,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個烏籠的婚禮,唉!他一世英明全毀在他們手上了。
雖然他是這麼想著,但是他卻有那麼一點點高興為了那陌生女子而將一世英明毀于一旦的沖動,對這樣的思緒令他感到一絲絲的驚訝,想他蘇智杰向來是以正義為名,絕對不應該有那些不純的動機,可是那念頭卻一而再地浮現,而且是越來越明顯、越強烈。
「你們竟然連新娘子都搶錯了還不知道,還有,為什麼昨天晚上,我看到會是俞小姐,早上醒來才發現不是她?」蘇智杰對這件事情還有疑慮,「難道會是我喝醉了嗎?」
王富華听見了他的疑慮,立刻顯得做賊心虛的樣子,雙眼的視線不斷地飄向丁文炫。
蘇智杰觀察敏銳,露出犀利的眼神看著王富華,「我想你有話要告訴我吧!」
「我……」王富華向丁文炫投出求救的訊號看著他。
丁文炫立刻站出來表明道︰「軒主,這件事全是我的主意,是我在交杯酒里……放了一味情藥,所以……」
「什麼?我真是給你害慘了。」蘇智杰就知道他的酒量沒那麼差,平時喝個三大壇女兒紅也不會醉,怎麼新婚之夜會醉得錯把陌生女子看成了俞雁婷,不過這樣也好,否則他這時也沒有這麼精靈可愛的俏嬌妻。他內心和嘴上說的總是兩回事。
「對不起!是我不對,害軒主娶錯了老婆。」丁文炫瞧他懊惱的樣子,想必那個代替俞雁婷嫁過來的是一名姿色平庸的丫鬟,這就真的是太對不起他了。
蘇智杰嘆了口氣,「你也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算了!念在你們對我忠心耿耿的份上,這件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不過……」他是可以饒了他們,但是俞府的人……「不過你們得好好的向俞老爺和俞小姐道歉。」
王富華一听沒事,便露出笑容的允諾著,「會的,我們一定會去跟俞老爺、俞小姐道歉的,軒主你放心吧!我們會去道歉的。」
「是的,軒主你盡管放心,這件事我會向俞老爺說清楚,絕對不會連累軒主你的。」丁文炫原本就有打算去跟俞老爺道歉,但是那娶錯的新娘子……該怎麼處理呢?「不知道軒主……對那名姑娘要如何處置?」
「既然已經拜了堂成了親,她就是我蘇智杰的妻子,雖然她不是什麼千金小姐,牌氣看起來也不好,但是我仍然要對她負起責任,她,是我的妻子,也就是你們的軒主夫人,以後你們要像對我盡忠的一樣對她。」蘇智杰義正詞嚴地說著,表面上很酷,內心里卻是在暗暗偷笑。
丁文炫有異議地說︰「軒王。」
「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好了,你們該去做你們的事,我也要回房去跟她說清楚。」蘇智杰心意已決,一定要對咸紫築負起責任。
王富華和丁文炫已無話可說。「是,軒主。」
蘇智杰既然已經打定主意,他們是沒有辦法教他改變主意的,不過丁文炫倒是還有別的主意,或許可以幫軒主再納個妾啊!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何況他們軒主風流倜儻、英俊不凡,再多娶幾個老婆也沒關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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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智杰回到他的新房,卻已不見他的新婚妻子,于是找人來詢問,卻都沒有人看到她到哪里去了。
蘇智杰問著冬梅,「冬梅,夫人呢?」
冬梅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夫人就已經不在了。」事實上她連軒主夫人長得是圓的、扁的都不知道呢!又怎麼會曉得軒主夫人上哪去了。
「不在?她會跑到哪里去了。」蘇智杰走到椅子上坐下,「那……有沒有人看到過她。」
冬梅又是搖了搖頭,「沒有。」
蘇智杰揮了揮手,示意要她下去,冬梅遵照旨意地離開了房間。
「奇怪!她會到哪里去了呢?哼!這些手下也不曉得在干嘛?竟然連個女人也會看丟了!」他怪起手下來,看來他們的戒備太差了,必須再加強才可以。
不過,她到底會跑到哪去了呢?難道是回俞府去了!?嗯,這個可能性非常的高,看來我要親自到俞府一趟,哈!想不到我要去拜訪俞老爺,是為了要去找回我的新婚老婆,希望他們能諒解這件事。
忘了問她的姓名,這場婚姻真是有夠荒唐,先是搶錯新娘,再是妻子要謀殺親夫,跟著竟然她又成了逃妻,這個小妮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特意代替俞雁婷嫁到這,而且還犧牲跟他圓房。奇怪的是,為什麼她要到今天早上才殺我,照理來說,她如果不是在拜堂的時候揭發事實,也該在我進了新房以後刺殺我,為何會等到今天早上……
真是越想越奇怪,這件事好像並不是光搶錯親這麼簡單,這問題是出在哪呢?她跟俞小姐會是什麼關系呢?是俞小姐的丫鬟抑或是她的朋友,還是……我看她也不像是個普通的丫鬟,如果是俞小姐的朋友,她為什麼願意代替俞小姐嫁給我?
他想到了那陌生女子,心里產生了許多的疑問,而且對她非常之好奇,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令他印象深刻之外,就是今兒個早上,她一副盛氣凌人倔強的模樣,一般的姑娘踫到這樣的事,不是大哭大鬧便是尋死尋活的,哪個像她那樣冷傲平靜,竟然口口聲聲要我死,還真非致我于死地的樣子。
想到這里,他的嘴邊竟不自覺地露出歡暢的笑容,而腦海里亦是她那霸氣可愛的容顏,他心里在他不知道的一角,有著對那陌生女子的愛意慢慢地在醞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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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智杰親自帶著丁文炫和王富華來到俞府,在總管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大廳,廳上坐著一位老者,一見他們進來,便從椅子上站起來迎向他們。
俞老爺露著親切和藹的笑容迎向蘇智杰他們,他還記得丁文炫和王富華,「丁總管,王大俠……」看著蘇智杰,雖然陌生,不過瞧他意氣風發的樣子,肯定也是傲雪軒里的高手,只是不知道怎麼稱呼。
丁文炫似看出他的疑慮,便為他介紹著,「俞老爺,這位就是我們軒主。」
蘇智杰有禮道︰「俞老爺,在下傲雪軒軒主,蘇智杰。」
俞老爺一听是傲雪軒軒主,更是不敢怠慢他們,連忙招呼著,「喔!原來是軒主,快請坐,請坐。」
「謝謝。」蘇智杰和俞老爺一齊在廳上坐下。
「軒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俞老爺笑臉迎人地問道。
「不瞞俞老爺,今天我是為了令嬡的事而來。」蘇智杰一臉誠心誠意的樣子。
俞老爺一听是為了俞雁婷,便憶起丁文炫他們來提親一事,便道︰「真是對不起,小女已經嫁人了,小女沒有福氣,辜負了軒主的一片情意,還請軒主見諒。」
「俞老爺言重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老實說,應該是我要請求你的諒解,是我們不對,我對下屬管教不嚴,做出這種事情,我也該負一半的責任。」蘇智杰慚愧的說著。
俞老爺一頭霧水的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事情,「軒主,我不明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請求我的原諒呢?」
丁文炫站出來為這件事情坦誠認錯道︰「俞老爺,事情是這樣的,上次我們來提親不成,所以便私下來搶親,這件事情不關我們軒主的事,完全是我的主意,是我不對,對不起!你要怎麼罰我,我都接受,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的。」他願意為這件事情負起任何的刑責。
王富華不能看著自己的兄弟把錯全扛在身上,便也站了出來,「這件事我也有參與,要罰就罰我吧!」
俞老爺這才明白那天為什麼跑出另外一隊迎親隊伍,不過看在他們是俞雁婷的救命恩人份上,而且他們有勇氣來承認錯誤,再加上俞雁婷平安無事,仍然是嫁到了顧家,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他不想追究。「算了,事情過去就算了,而且小女也已經平安無事地嫁到夫家了,我不想再追究,也請各位把它忘了吧!」
「俞老爺,你真的不追究嗎?」王富華睜大雙眼的追問。
俞老爺淡淡地說︰「嗯!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你們還不快謝謝俞老爺。」蘇智杰提醒著他們。
丁文炫和王富華連忙行九十度大禮,「謝謝俞老爺,謝謝俞老爺。」
「好了,好了!二位大俠不用這麼多禮。」俞老爺心胸寬大已經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蘇智杰見丁文炫他們干下的事情已經完滿解決,但是他的事……他的老婆卻還沒找回,他對此事有點難以啟齒,但是總不能來了又不說啊!他露出干澀的笑容問道︰「俞老爺,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教你。」
「不敢不敢,軒主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是……是這樣的,那天代替俞小姐嫁給我的姑娘,我想見她。」提起那陌生女子時,蘇智杰的雙眼便閃閃發亮。
「代替小女嫁給軒主的姑娘?」俞老爺皺起了眉頭,對這件事情他是一點也不知情,別說他不知道有人要來搶親了,更別提知道是誰頂替俞雁婷嫁給蘇智杰啦!
「真是抱歉,我不知道是哪位姑娘。」
蘇智杰感到意外,更感到失望,「你不知道是哪位姑娘?怎麼會不知道呢?」
「老實說,我連你們來搶親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又怎麼會找人代替小女嫁給你呢?」俞老爺分析的說著。
言之有理,他即然不知道這件事,又怎麼會……可是這又有些說不通,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代替俞小姐上花轎,蘇智杰心中的疑慮在俞府找不到答案,看來只有找到她本人,才會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是這樣,那麼你也不會知道她的下落了。」蘇智杰黯然的一笑,「那打擾了,我們告辭。」他站起身對下屬道︰「文炫,富華,我們回去吧!」
「是,俞老爺告辭了。」王富華和丁文炫異口同聲道。
「不送了。」俞老爺看著他們將要離開大廳,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道︰「軒主!」
蘇智杰停住腳步,回過身道︰「俞老爺,有何指教?」
「有一件事,我想你大概想知道,雖然對這件事可能沒什麼幫助。」俞老爺想起了一些事情。
蘇智杰笑道︰「但說無妨。」
俞老爺把嫁女兒當天的事情告訴他,「那天小女在房間被人打昏在床上,而身上的鳳冠霞帔被竊,我想那個打昏小女的人,應該就是你要找的姑娘吧!」
「有這回事!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告辭了。」蘇智杰再次告別了俞老爺,帶著王富華和丁文炫離開了俞府。
在回傲雪軒的路上,陌生女子的容顏和她接觸的片段,不斷地在他的腦海里游蕩、涌現,而俞老爺的話語也不停地在耳邊來回旋繞,為什麼她要打昏俞小姐?又為什麼要假冒俞小姐上花轎?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文炫他們會去搶親?難道說……俞小姐並不滿意那椿婚事,故意安排的計謀,也不對!如果她不滿意就不會再披嫁衣出嫁,既然找人頂替也應該會躲起來一陣子,等事情過去啊!
在他心中陌生女子就像一團迷霧一樣,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亦不曉得她是何動機和居心,像迷霧一樣的姑娘,卻是如此教他牽掛,是為了道義要將她尋回,抑或是另有其他的因素?想著她,心里竟然有些迷惘、戀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