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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牢 第九章

史恩听到玄關傳來的聲響,仰首將杯中的液體飲盡。狂猛的速度教酒液在喉中熱辣辣的燒滾,幾乎要燙傷他的喉嚨,讓他不能喘息。

他站起身準備去迎接現在才歸來的倦鳥。

「你回來了……」宋萲舞原本就氣喘吁吁,看到拿一雙利眼瞧著自己的男人,呼吸更是不勻。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的吧?」憤怒難以克制,史恩咬著了自己的內頰。

「你不讓我上健身房,我只好去跑步。」她以為他今晚不會太早回來的,她以為他會有活動,會瘋狂的慶祝生日,所以她才敢放膽的出門,沒想到還是讓他發現了。

「這麼晚去跑步,你想騙誰?」史恩緊抿雙唇的表情顯示他並不滿意這個答復。

「我不需要騙誰,因為我說的是實話。」宋萲舞咽下喉中的酸液強迫自己說道。

在他面前,難道她就只能像一個死刑犯,挺身在劍尖前等待,隨時迎接死亡的命運?

「你——」史恩猛力抓住她的肩頭,力道大得讓她覺得骨頭都要碎了。「那你倒是告訴我,這麼晚了一個面貌不俗的女子獨自在陽明山跑步,她的動機是什麼?

希望引來男人的覬覦,期待被強暴?你該死的在為誰維持身材?那個心儀的美國男人嗎?」

從她一身的運動服、慢跑鞋,還有額上的汗珠,他可以相信她確實出門跑步,但她為誰而做這件事,卻讓他的心不舒服極了!

「我為你,我該死的為的都是你!我怕你厭倦我、嫌我胖,我在乎你對我身材的看法,這樣說你懂了沒有?能不能不要曲解我的意圖?不要再誤會我了?」宋蔓舞突地回吼,他的話不啻是一道毒辣的火鞭,抽打得她傷痕累累。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他才能真正相信她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為了他?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她那顆沒用的心才能明了自己的努力都是白費力氣,才能堅強一點?

為什麼她要愛得那麼固執?她為何總學不來時下女子對感情的灑月兌?

「我永遠也不會嫌棄你的身材,你只要擔心我對你的人起反感,對宋萲舞的宋字忍無可忍!」

史恩用變幻莫測的眼神凝視著她,將她卷進幾乎無緣一見的天堂,然後又用憎恨將她打入水深火熱的地獄中。

心,好痛好冷……「史恩,算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再報仇了,我已經好累了。我父親沒有錯,每一行都有其辛酸,搶獨家是報社存活下去的唯一利器……你們都沒錯,錯的人是我,但我真的累了,最近的我好累……」

杵在兩個男人之間,她累了,她也錯了,父親與他根本沒有人能利用她來雪仇,因為在兩人的心目中,她是毫無重要性的,生與死一點也不重要。

「為了追新聞,如此的不擇手段叫沒有錯?你知不知道因為這樣害死了溫蒂?」

雖然他厲聲指責,但她的眼淚、她所受的折磨、她溫柔的懇求卻狠狠敲痛他的心。

他的心在搖擺。來台灣之後的他腦海中溫蒂的影像竟一日日的淡去……他模糊的知道自己正徘徊在一個他不想要發展的故事起點上。

「如果我有資格,我願意代替她給你想要的一切。」

「你認為我敢要嗎?」史恩譏笑了聲,「在知道我選你當情婦的動機後,你還願意跟著我,不軌的企圖已彰顯,你說我有可能將你長久的留在身邊嗎?」

「我——」

「不過不管你要什麼,你都不會有機會的。」他打斷她的辯解,「等我將你玩夠了以後,就是你被社會大眾訕笑唾棄的時刻。我真恨不得馬上瞧瞧宋容濤失了面子、承受輿論壓力的那張臉!」他再次斟滿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不要再喝了。」看到他的動作,宋萲舞連忙沖上前奪下酒瓶,哽咽地說︰「你盡管對我生氣,凶我、罵我都沒關系,但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只要你開心,隨便你高興怎麼對我。」

他的二十四歲生日,她貿然的出現掃了他的興致,今年他三十一歲了,她有幸再陪他度過生日,但為何還是如此的不愉快?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像體內某一處的燈突然亮了,史恩攫住她的手腕。

「我知道……我以前是你的歌迷……」怕這個禁忌的話題會挑起火氣,宋萲舞聲若蚊蚋。

「那你要給我的生日禮物呢?」一顆心揪得高高的,他屏氣凝神,發現自己很想從她口中听到他希望的答案。

宋萲舞悄悄瞄了他一眼,幽幽地說︰「我怕你會生氣,所以沒準備。」

史恩頓時像顆泄了氣的皮球,怨恨起她的無情。

「你沒準備禮物我更生氣!既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還淨做些讓我火冒三丈的事,天知道你是何居心。」徘徊在他的心頭的,不只有憤怒的情緒,還有其他的什麼,讓他覺得體內一股熾熱的情潮快要決堤了。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卻連一個小小的禮物也不肯花心思準備,天知道他竟還傻呼呼地期待那個送枕套的主人是她?!

不,他怎能有此期待?難道他對她——

不,他從沒想過自己能夠再一次深深陷入其中,甚至比他原先所認為的還要深,他怎會讓事情如此的進展?

「看你這個情婦當得多失職,在我生日這一天,你不打扮得花枝招展來取悅也就算了,竟還流著一身的汗水要情夫替你等門,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我會喜歡才怪!」借著批評與指責,史恩試著想補回一寸寸崩陷的心牆。

「你……還要我嗎?」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怕他說自己失職,也怕會錯意被罵為厚顏無恥。

「我心情不好,你得想辦法安慰我!還有,無論如何,今晚我要收到你送生日禮物。」

「如果我拿……自己當禮物送給你,你會接受嗎?你……還要我的身體嗎?」宋萲舞忐忑的接受他打量的目光,不安的等待他的回答,她明白自己僅剩這個機會了。

若是他還要她,即使只是上的歡愉,至少她還有一樣東西在他心中佔有一角。

史恩沒有回答,一把將她拉入懷里,雙唇欺壓而上。一股想要她的沖動早已明顯地在他體內凝聚、旋轉。

這是毫不溫柔的吻,毫無猶豫地探索,索求她的情感和身體。他的熱度燒炙著她,燒掉了言語和抵抗。

「史恩……我身上有汗臭味……我先去洗個澡……」突然想起他對她的不滿,宋萲舞喘息的要求暫停。她並未忘懷他的踫觸是如何立即喚起她的回應和屏息的期待,但她擔心自己身上的體味會讓他厭憎。

「不用了,你一點都不臭,而且你以為我等得到那時候嗎?」史恩引導她的手指月兌掉自己的長褲,「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特殊一點的禮物!」他的眼眸閃著魔魅的藍光,給予暗示。

「雪兒……喔……」

「我……」他的反應讓宋萲舞知道自己做對了,她好高興他喜歡,可是從他口中逸出的叫喚卻硬生生教她的心冷了一截。

她好想告訴他,她的英文名字其實不叫雪兒,但她真的能在這個美好的時候宣布事實嗎?她好怕自己連唯一能和他說話的機會都失去……

察覺她的停頓,史恩將她抱至沙發上,充血的眸子緊鎖著她,「你是我的人,我不許你在和我的時候

發呆,想其他的人事物。」

「我沒有。」宋萲舞為自己辯駁,她的思緒再怎麼轉,都還是只有他啊!

「那樣最好!」史恩邪笑地拉下她運動服的拉鏈,「因為接下來你也沒時間想別的事了。」

他圈住她的腳踝,緩緩抬起她的雙腿,湊至嘴邊輕咬著她的腳趾,如此性感又親密的舉動教宋萲舞驚得兩腿僵硬。

「放輕松點。」史恩似乎感覺到了,笑著平撫她的緊張,輕揉著她的雙腿肌肉。

「史恩……」宋萲舞蠕動著身軀,完全迷失在他溫暖、滑溜的舌頭所營造的狂喜中。

她銷魂的申吟像是某種攝魂曲,吸走了史恩所有的魂魄,當身上的男性重溫上一回的暖熱時,他覺得自己冰冷的一顆心仿佛也融化了。

「嗯……嗯……」

配合著他的猛力深搗,宋萲舞情不自禁地吶喊了出來。隨著他的每個動作,她徐徐接近那難以捉模的崩解狀態、他上次曾誘導她達到的高峰。

史恩望著身下人兒忘情陶醉、眼角卻懸淚的模樣,陡地驚覺她咽下了多少逆來順受的委屈,心頓時像是被刨刮般的疼痛。

他明白自己犯了這個計劃中最要不得的大忌——起了憐憫之心!但天知道有多久了,他在跟一個女人的時候,竟忘卻了身邊所有的一切!

他不笨,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溫蒂,原諒我,我對不起你……」抽動的身子停止了,某種狂啼又悲泣的聲音由他的靈魂深處發出。樂極情深之時,他終于向上天交出自己的靈魂。

感覺他渾身像散了似的癱軟在自己身上,宋萲舞的心也在那時被無情的壓碎了!

他身上雖帶著酒氣,但他醉了嗎?沒有。他因為和她而向天堂的溫蒂道歉……

史恩無言,宋萲舞也無語,徒留一室的寂然,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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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羅倫︰

還記得我嗎?我是雪洛。

盡管這已經是一封遲來的生日祝福了,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過去的七年里,我總在你的生日前夕獻上我的祝福,但因最近惱人之事繁多,讓我有些亂了思緒。

好想找個人說說心里的話,真正的分擔我的心事……也許這封信你永遠也收不到,又或者唱片公司會直接當垃圾處理,但只要讓我發泄一下,真的,稍微的發泄一下就足夠了。

不過,我也好象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將心事說給你听,人與人之間是不是沒有直接面對便沒有質疑、沒有憤怒、沒有痛苦?

這幾天的我在別人眼中大概已是行尸走肉了吧,我想,除了痛苦,我已經沒有其他的知覺了……

宋萲舞的紙筆霍地被身後的一只手抽走,當她回過身,冬日刺骨的寒風霎時滲進骨子里。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怎麼沒有听到開門的聲音?

「既然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你為什麼不走?」史恩冒火的眼神陰郁不馴,「還是因為你也要報仇,所以還不能走?」

「史恩……」宋萲舞听到「報仇」兩個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

「我不想听你解釋,不想听你的虛情偽愛,我有證據,這就是證據!」史恩將隨身听放在桌上,然後按了播放鍵。

「無論如何你都要讓史恩•瓊斯愛上你,讓他帶你出席各種公開場合,等大家都知道你和他的關系後,再狠狠地把他拋棄!」

「爸……」

「當然,你得先取得他的信任,好方便虧空瓊斯集團的財產!他的隱瞞害死你姐姐,他得為此付出代價!我讓你去當他的情婦為的就是要報仇,你不要讓我失望!」

「卡」的一聲,史恩按下隨身听的停止鍵,臉色是暴風雨前的陰沉。

「這是……」宋萲舞怔愣,不敢相信錄音帶里的內容。

「我請人到鑫華時報錄下的。至于那對交談的男女是誰,我想不用我說得太明白吧?男的叫宋容濤,女的叫宋萲舞,你不會听不出自己的聲音吧?」

宋菱舞看著那雙冷酷的藍眸,只覺它撕裂了她的靈魂、自尊和一切的希望。

可悲的是他從來沒有相信過她的話,承認過她的愛。

「這真的太諷刺了,我居然差點信了你編織出來的謊話,居然差點將自己推人你們父女倆一手挖掘的復仇陷阱中……」史恩再度瞥了眼手中的信件,無礙的找到雪洛的名字,他突然仰頭大笑。「我太小看你們了,原來早在七年前你們就開始計劃為失去的親人報仇了。怎樣,雪洛,寫那麼多封信給我,是想先給我個警告,要我有受死的心理準備嗎?」

他還記得這個名字,丹尼爾曾念過她寫的信給他听,並說她已經寫了一百多封信了,當時他還以為她的身份就是羅倫僅存的歌迷,誰知道這不過是個化名,是宋萲舞挑釁、嘲笑他的一個假名罷了!

清楚他又扣了個罪名給她,宋萲舞只想澄清,「我沒有,我從來就沒有那個意思,我寫信給你是因為我喜歡你,你父親並不知情,更和什麼報仇無關。」

「意思就是真有報仇這回事了?」史恩拒絕看她的眼淚,拒絕再被影響,那不過是女人虛偽的手段之一。

他不想去感覺憐憫或同情,或者是其他軟性的情感,他需要緊緊地把持住復仇的目標。

老天!他竟險些忘了自己的目的,上了這個虛偽女騙子的當!

「那不是我的意思。」空虛、迷亂,以及被摒棄的感受充塞在宋萲舞的心中。

無論是與非,他們都將矛頭指向她,她幾乎沒有什麼獲釋的希望。

「可是你卻隱藏住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史恩將憤恨與難堪揉合成一團火球,狠狠燒燙她的神經。

「報仇從來就不是我的目的!」悲痛扭曲了她的輪廓,她看到了為來地獄的火焰在她面前跳著心碎之舞。

她只是想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不會反駁、質疑自己的另一個史恩听,想將壓得她不能呼吸的愁苦分一點點出去,她的心情只有如此簡單,卻為何讓他形容得如此不堪?

「看來我再不趕快采取行動,慘敗的一方會是我!」史恩將信紙往她的臉上扔去,「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我不會直接對你報復,但不要讓我看到你的慘狀,別想博取我的同情!」

尖言冷語打破了宋萲舞殘存的一絲羞恥心,她知道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無法再對自己說謊了,騙自己還能奢求些許的溫柔與擁抱。

吞回了淚水,明白再解釋一切只會讓他更鄙夷她罷了,她已經被他判死刑了……

也許,該說再見了吧,今後連回憶也不要有的那種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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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干的好事?」史恩甩開飯店服務生的阻擋,沖進了潔西卡的房間,將一份報紙丟在茶幾上。

鼓起了勇氣,潔西卡告訴自己絕不能被他的怒氣嚇倒,「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溫蒂的真面目,不要再盲目的視她為心目中的女神了!」

當史恩還在當歌星時,她就多少曉得他與溫蒂的感情,也明白他如今不輕易言愛是因為他覺得對溫蒂有愧疚,而就是這份該死的愧疚,阻隔了她當瓊斯家少女乃女乃的路。

不想再蹉跎自己的青春,于是她軟硬兼施,從丹尼爾那兒得知車禍當時車上還有另一個男人,以及溫蒂懷孕兩個月的消息。好奇心驅使下她從此處去調查,誰知這一查,竟查到出人意料的結果!

她一直在想,為什麼這兩人要逃得如此倉惶?女人上婦產科是很正常的事,需要遮頭掩臉嗎?就算身份再敏感,畢竟不是和羅倫合照上報,多的是理由搪塞解釋,他們會如此緊張,除非心里有鬼,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所以她到當年的婦產科去找答案,花了一大筆錢買通醫師,得到了一卷會跌破大家眼鏡的錄影帶,還有一段從醫師口中轉述得來的對話內容。

「你以為你是誰?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史恩像被剝了皮的蛇一般,正痛苦的掙扎著。

丑陋的事實被揭穿,他羞憤得無地自容。

「真相都寫在報紙上了,你還不肯面對嗎?」潔西卡就不知道溫蒂哪里好,「你的好朋友都給你綠帽子戴了,你看到沒有?這是他們在醫院走廊熱吻的照片,那個醫生還說米克很興奮要當父親了呢!」她指著報上刊登的照片。

原來就是因為溫蒂與米克背著羅倫有曖昧懷了孩子,才怕上了報會遭來羅倫的詢問,怕他打破砂鍋問到底,逼出事實,是以才拼命的躲避記者的拍照吧。

「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史恩咬牙切齒,怒氣充塞胸臆,足以殺死一個人。

「我只是希望敲醒你沉睡的心,睜開眼楮看看等在你身邊的我!溫蒂其實是個賤貨,她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假的,她根本不愛你,只是為了過好日子才和你在一起。」輸給一個死掉七年的女人,潔西卡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的,「如果我沒記錯,溫蒂那個病弱的母親可從頭到尾都不曉得自己的女兒與一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交往,她只看過米克,若要她老人家說誰最有資格當她女兒的男朋友,絕不會是你!」

史恩突地殘酷地笑著,「你最好不要以為這麼做可以讓我愛你,事實上,我只有對你的幼稚心態更厭惡!你和我是永遠不可能的!」旋了身,他步上來時路,雙手的拳頭從未松懈。

他萬萬想不到摯愛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和他的好朋友在一起,而可笑的是這七年來,他的心竟只讓仇恨住著,一心要為她的死報仇……

現在,他只知道他們死有余辜!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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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聲轟隆隆的,震撼了大地,也震撼了整座柏翠山莊,一道閃電一下子就把黑夜變成了明亮的白晝,白晝過後,雨夜的陰霾再度籠罩了整片落地窗。

「你不開燈嗎?」

細小微弱的聲音本該被狂雨所淹沒的,但史恩卻清晰地听到了,「誰準你進來的?給我出去!」

「丹尼爾說你已經整整三天不理公事,羅絲也說你三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宋萲舞毋需看到他的樣子,就能知道他會有的頹喪,曾經那麼的深愛一個人,在得知如此殘酷的事實後,任誰都承受不了。

當她看到報紙時,她壓下了來安慰他的沖動,因為明白他不會領情的,但在丹尼爾和羅絲先後都撥了電話給她後,她知道自己無法不來。

她怕他不懂得照顧自己,怕他會借酒精來麻痹自己

「他們當你是我的父母,向你告狀這些?他們領的究竟是誰的薪水,居然不經我的同意就放你進來?」史恩像負傷的野獸,企圖以憤恨的咆哮來自衛。

他不要任何人假惺惺的同情,尤其是她的!

「他們是關心你。」他的聲音讓她听了更是心酸不已,她不敢要求看他一眼,怕這一看,眼淚再也不受控制。

「那你是來看好戲的?取笑我的痴傻?」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這件事的影響……」宋萲舞看到史恩顫抖了下,仿佛她用無形的武器刺穿了他。

「如果你和令尊是等著看我一蹶不振,然後放棄報仇,我可以現在告訴你,不可能!我和你們的梁子結大了,因為若是溫蒂沒死,這件事不會在多年後以報道的方式成為社會大眾茶余飯後的話題,這一切全是鑫華時報釀成的!」史恩氣憤填膺,再也無法忽視橫亙在心中的不平。

七年的執著換來一個背叛的解答,他什麼時候變笨了,讓人家耍著玩?

「你為什麼總要這麼偏激?為什麼就是忘不了要報復?」

「你們宋家人給我的羞辱,我要你們一次償還,這輩子任何女人都別想進駐我的心扉!」

最利的武器也遠不及此話對宋萲舞的殺傷力,他信誓旦旦的語調似城牆將自己包圍起來,再也不讓她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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