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77%的缺憾 第二章
當姚豐毅恢復意識，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
他佔據了她的床兩天，雖然頭一晚兩人是共枕眠，可那只是個意外，昨晚，玉倩都守在床邊，照顧著尚未清醒的他。
早晨的陽光透過未拉上窗簾的窗子射進屋里，刺眼的光線照在床上的人，還有那個趴在床邊的人臉上。
最先醒來的是那個趴在床邊的女人，一整夜維持同樣的姿勢，她伸展著身子，動動僵硬的肌肉，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用不舒服的姿勢睡了一夜，她怎麼可能有好眠？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病人，一個晚上醒醒睡睡的，起來看了好幾次他的情況，每回總要確定他的體溫正常，才能再安心睡下。
又打了個呵欠，玉倩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男人，卻看到他睜開的眼楮。
「你終于醒了！如果你再不醒的話，我可要帶你去掛急診了。」她對著床上的人微笑，不扭捏的繼續捶打著僵硬的肌肉。
刺眼的陽光讓姚豐毅睜開眼後又馬上閉上，好一會後，他終于適應了光線，才又緩緩睜開眼。
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確信自己不認識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
不等他發問，玉倩就自動自發的向他解釋︰
「你倒在我住的這棟大樓的牆邊，是我把你撿回來的。」她邊說，邊到廚房去倒了杯水來，遞給躺在床上的男人。
姚豐毅接過杯子，勉強的坐起身來喝水。
看著在他眼前走來走去的女人，他的頭都快昏了。
「你可不可以先停下來，不要走來走去的？」他用著干啞的聲音說著，染上感冒讓他說起話來聲音啞啞的。
扶著頭，他還是覺得昏昏沉沉的。昏迷超過了二十四小時，他的喉嚨干澀得讓他連說這簡單的一句話，都是無比的疼痛。
玉倩也察覺他的不對，立即走到床邊坐下。「你還好嗎？還是覺得不舒服嗎？我看……我帶你去看醫生好了。」
看見她滿臉的關懷，姚豐毅的心為之一動。
「我沒事，只要多休息就行了。」下意識的把話說出口，他不希望眼前的陌生女子為他擔心。
「沒事就好，要是不舒服的話，千萬別憋著，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玉倩不放心的叮嚀。
「嗯，我知道。」
再次模了下他的額頭，確定他真的退燒了，玉倩開始思考。
「怎麼了？」看著不說話的人，姚豐毅很自然的就表達他的關心。
「你一個人在這里，應該沒問題吧？」她突然冒出這一句。
「我沒問題的，」又不是沒生過病，自己一個人在外頭住久了，他早學會怎麼照顧自己，「你有事要出門嗎？」
「對呀！我要去上班，昨天為了照顧你，我已經請一天假了，要是我今天又請假，老板一定會殺了我。」
她可是老板得力的左右手，昨天突然請了一天假，她的老板藍正風已經很勉為其難，要是今天她又請假，她猜，他一定會到她家來揪她去上班的。
「你去吧！我沒問題的。」他給她一個要她放心的微笑。
「我留我的電話給你，有什麼問題的話，隨時打電話給我。還有，我出門前會先幫你煮一鍋粥，餓的話，你就熱粥來吃，等我下班回來，再帶你去看醫生，OK？」她說出自己的計劃。
「都听你的。」他對她微笑。
難得有人這麼關心他，還是無條件的關心他，他當然十分樂意接受。
「那我們就這麼說好！現在你水也喝過了，我先去弄點吃的給你，吃過東西後再睡一下。」她像是安撫孩子似的，拍拍他的頭。
「好。」他順從的回應道。
玉倩對他笑眯了眼，馬上起身去廚房弄了一點吃的來，看著他吃過東西後，又幫他重新躺回床上。
他躺在床上，看著忙碌的在他面前走來走去的女人。他不認識她，可是她對他的好，卻讓他的心頭泛起了一股暖意。
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傻眼！
這個女人居然……居然在他面前換衣服？她會不會太大膽了點？
他很君子的閉上眼，可腦海卻揮不去那個赤果的背影。
當玉倩穿好衣服，合上衣櫃的門後，轉身才看見床上的男人。
我咧！自己一個人住太久，一時之間倒忘了這個她撿回來的男人！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喔！」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她解釋道。
她絕對不是存心要勾引他的。
「我知道。」他道。
偷覷了床上的人一眼，她趕緊轉過頭，不好意思的進廁所去梳洗。
化好妝，將自己打點妥當後，她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雙腳自動自發的走近他，彎身在他額上印下一吻，「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
「嗯，晚上見。」
他發現自己竟情不自禁的想吻她的唇，這個沖動來得又急又猛，他花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壓下，僵硬的說出這話來。
替他拉好被子，玉倩出門去了。
一下班，玉倩飛也似的趕回家，才開門，眼前的畫面讓她好不習慣——
一個全身上下只裹著一條浴巾的男人，正站在她的廚房里忙著。
好一會，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回來了。」
她僵硬的跟他打招呼，覺得真是怪得可以，不過，這也算是另一種全新的感受就是了。
有個人在家等自己的歸來，其實這種感覺還不算太壞。
「你回來了。」听到聲音，姚豐毅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他幾乎昏睡了一天，直到昏黃時分才又醒了過來。
睡了這麼長的一覺，他覺得自己好很多，肚子餓的他便下床覓食，他找到她說的粥，才剛吃完，正在洗碗呢！
「你……」看到只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的男人在家里等自己回來，玉倩還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啥。
他的身材真是棒到一個不行！玉倩克制著自己不要流口水，也不要露出花痴的表情。
看到玉倩在他身上梭巡的目光，姚豐毅趕緊解釋道︰「我找不到我的衣服，而且，我剛洗過澡，所以……」
清潔過身體，他又不想穿回髒衣服，只好圍著一條浴巾在屋里晃了。
「你的衣服我幫你拿去洗了，哈哈。」氣氛好像有那麼一點尷尬，說到最後，玉倩也只能干笑了。
兩人尷尬對望，玉倩要自己的眼楮別一直看著人家身下的那條浴巾。
「你的身體應該好多了吧？」
在玄關月兌下鞋子，她若無其事的走到客廳坐下，拼了命的要自己自在一點。
「好多了，你沒看我都能下床走動了。」
「是呀！」她又哈哈的笑了兩聲，腦袋猛轉著，不斷的在想話題，「雖然你已經好很多了，可是，我想還是去看個醫生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不了，我想我該走了。」搖手拒絕，他自覺身體已無大礙，也該繼續接下來的旅程了。
「你要走了？」玉倩驚叫出來。雖然早知道他會離開，但她沒想到會這麼快。
舍不得的情緒在玉倩心底浮現，剛進門時，看見有人在這個家里走動，那畫面安撫了她寂寞已久的心，因此，乍听他要走，她有種落寞的感覺。
玉倩臉上那顯而易見的寂寞扯動他的心弦，讓他不由得馬上改口︰「如果你希望的話，那我可以多留一會兒。」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在那瞬間，玉倩臉上迸出的光彩，耀眼得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豐毅一愣，不懂她怎會因為他要多留一會兒而這麼高興。是因為……她很寂寞是嗎？
心疼在他胸口泛濫，有一瞬間，他說不出話來。
「那……為了慶祝我們可以多相處一會兒，我們去吃飯好了。」語畢，她高高興興的上前挽住他的手，帶著他出門去。
玉倩選了一家她平常最愛去的餐廳，為自己和豐毅點了頓超級大餐，滿滿的餐點讓四人座的桌面都快擺不下了。
「這麼多東西，我們兩個吃不完吧？」豐毅看著一桌子的菜，還沒動筷子就覺得飽了。
「不會啦！你有兩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點這一桌，剛剛好而已。」說實話，這一桌子的菜，給五個大漢吃都綽綽有余，可她就是擔心他會餓肚子咩！
「就算是這樣，這些東西也真的太多了。」他感受到她的好意，也感受到她心底的寂寞。
「沒關系的，要真吃不完，我們可以打包呀！」只要他們兩個吃得盡興，其他的她根本就不在乎。
「嗯。」
她的快樂是那麼清晰的表現在她的臉上和行為，豐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他的發現，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底的感覺。
席間，玉倩很開心的和他天南地北的東拉西扯，豐毅則是在有必要時，才會出聲應她一句，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靜靜的听著玉倩說話。
撤掉了空餐盤，服務生為兩人送上甜點和飲料，而在服務生離開他們的桌旁時，原本活潑的玉倩突然變得沉默了。
「有什麼不對嗎？」她的轉變太大，讓豐毅不可能不去發現她的不同。
「沒有，」勉強扯出一笑，她繼續說道︰「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一頓飯的時間就要結束了。」
她要自己打起精神來，可是那真的好難。
不是沒有人陪她吃飯，她身邊有不少好友，可那些好友們不是有了另一半，再不就是有家庭小孩了，能給她的時間不多，所以大多時候，她都是一個人，寂寞難免，時間一久，想有人陪的心也就更加強烈。
玉倩臉上的落寞是那麼樣的令人心疼，有種莫名的酸楚在豐毅的心頭泛濫，他想安慰她，可什麼都還來不及說，喉頭便一陣搔癢，他只能猛咳嗽，什麼都說不出口。
瞧他咳得這麼厲害，玉倩拍撫著他的背，擔憂寫在她臉上，「我看我還是帶你去看醫生好了。」
「看醫生就不用了，不過要是我要留下來的話，我們得去買些衣服。」他自覺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沒有看醫生的必要。
「什麼？」玉倩有一瞬間沒听懂他的話，待她大腦接收到訊息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听錯了。
「我想，反正我沒地方可以去，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暫時留下來。」很沖動，可他就是不願意再在她臉上看見寂寞的表情。
「願意、我當然願意，」玉倩猛點頭，「走吧！我們現在就買衣服去。」說罷，玉倩就往門口走去。
「等等，」姚豐毅阻止她，「我們還沒結賬。」他指指放在桌上的賬單。
「對厚！你等我一下。」暗罵自己的迷糊，她拿起賬單結賬去。
姚豐毅原本要阻止玉倩的，他並沒有讓女人付賬的習慣，可她一溜煙就跑走了。
挽著他的手，和他並肩走著，玉倩的開心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那個……剛才我們吃飯的錢……」豐毅沒忘記這回事，他得將錢還給她。
「那只不過是小意思。」她擺擺手，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接下來，她完全不給豐毅機會再提起這件事，拉著他連逛了好幾家男性服飾店，拿了一堆衣服給他試穿，只要他穿起來好看的，她全都大手筆的買下來。
要結賬時，姚豐毅打算拿自己的皮夾，卻被玉倩給阻止，她拿出自己的信用卡，遞給店員。
「我付就行了。」她笑著說。
豐毅挑眉看她，從她眼中，他讀出某些訊息。
這是第二次了，她不會真以為他是個流浪漢吧？
領悟到這個事實，他也不說話。算了！就讓她這麼以為好了。
走出服飾店，玉倩站在店門口看著那個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衣服買好了，接下來要去哪？」
「回家吧！你忙了一天，現在都這麼晚了，我們也該回家休息。」豐毅順著她的話接道。
玉倩看著他，一股窩心的暖意不斷的從心底冒出來。
他的神情是那麼的溫柔，說出口的話是那麼體貼，害她忍不住為他心動。
突然失速的心跳，讓她用好幾個深呼吸才恢復平穩。
好半晌，玉倩找回自己的聲音，響應他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她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可是，我可能還得再買幾件衣物。」
「我們剛不是買很多了嗎？」看看他們手上提的，這些可都是她的戰利品。
不管什麼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害她一時忍不住，幫他買了一大堆，里面大多還都是緊身的呢！
好吧！她承認是為了造福自己，才幫他買一堆緊身的衣服。
「我要買的……是穿在里面的。」
「呵呵……你不說我都忘了。」他沒講，她還真沒想到這一點。「那走吧！我帶你去買。」
帶著他走進一家超市，找到擺放男性內褲的架子前，她認真的幫他挑選著。
「你喜歡什麼顏色？黑的還是藍的？哇！這邊有豹紋的耶！」拿起那豹紋內褲，她問著身邊的男人。
她身邊的男人只是微笑，沒啥其他的表情，可他們身邊的人就不一樣了。
那些人拿著曖昧的眼神看她，她這才驚覺自己好像太大方了點。
「我想，我還是買一般的顏色就行了。」他在化解她的尷尬，拿下她手中的豹紋內褲，放回架上。
正當豐毅認真挑選的時候，玉倩又開始耍寶了。
「嘿！這邊也有丁字褲耶！沒想到也有男生的丁字褲，你要不要穿穿看？」沒幾秒鐘，她又把其他人怪異的眼光給拋在腦後了。
豐毅愣了下，沒想到她會這樣。
「我看，我還是買‘一般’的就行了。」他特意強調一般那兩個字。
就算玉倩再白目，也知道他的意思。模模鼻子，她不再作怪，幫他拿了幾件他所謂正常一點的小褲褲放進手提的籃子里，打算去結賬了。
「等一下，Size可能要拿大一點的。」他阻止正要走開的玉倩。
剛他瞄到那包裝上的尺寸，那個太小了，他穿不下的。
「不會吧？我看過你的，這個尺寸應該差不多。」玉倩直覺的回道，可在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說你看過我的……」是他听錯了嗎？
「不不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一連三個不，她趕緊解釋，不想讓他誤會。
她不想讓他認為她是個乘人之危的人，雖然她承認自己是想偷看，可……她並沒有真的看到呀！
挑起一邊的眉，豐毅等著她的解釋。
「我絕對沒有趁你昏迷的時候偷看你。」玉倩說。「你昏迷的時候，我有幫你擦澡，所以月兌掉了你的衣服，可是我沒有把你看光光唷！至少，你還有穿著內褲。」她又趕緊做進一步的解釋。
「所以……」瞧她臉紅脖子粗的，這真的讓他很難相信她真的沒偷瞧過他的身體。
「好啦！我承認我有想偷看過，可是你突然翻身還抱著我上床，害我什麼都沒看到。」話說到最後，那語氣竟變成是埋怨了。
豐毅很想笑，可也只能忍著，不能笑出聲，可嘴角還是拉高了好幾分。
「所以你真的沒看到？」
「對啦！」不情願的回道，可下一秒，玉倩又換上了另一號表情，「可是如果你想給我看的話，我也是不介意啦！」
她真的很好奇咩！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那東西，她還真的想親眼瞧瞧它到底長怎樣。
豐毅再也克制不住的大笑出來。這個女人真是可愛得緊，他愛上她嬌俏的表情。
「再說吧！」他沒直接拒絕。
如果真有那個時候的話，那他們之間，也該是不一樣的關系了吧！豐毅心里這麼想著，卻一點也都不排斥這樣的想法。
和她更進一步呀……他開始期待起未來和她之間的發展。
時間往後推了好幾天，玉倩跟豐毅也過了好幾天的同居生活。
因為豐毅的身體好了大半了，而玉倩的屋子也只有一間房跟一張床，所以，他也只能委屈一點，就睡在客廳的沙發，把床還給它的主人。
兩人都沒說好什麼，可在一同出門去買衣服的隔天早上，玉倩在玄關的鞋櫃上留下一串鑰匙，而豐毅也就收下了那串鑰匙。
他的日子還是一樣，白天自己一個人四處走走，可能坐車去一個連自己都叫不出地名的地方，可到了夜晚，他就會回到玉倩的屋子。
一起生活好些天了，兩人對彼此的了解也更多了一些，不過那也僅只于彼此的生活習慣跟個性而已。
其實也不是故意，可兩人都不曾去過問對方的事，也或許該說，他們以前是怎樣，對彼此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陪伴著彼此。
星期六的早晨，玉倩睡得比平常晚，當她起床走出房門的時候，早就不見豐毅的人了。
看到客廳三人長沙發上折疊好的枕被，玉倩露出了一個傻笑，然後走開去做自己的事。
東模西模的，日子又過了一天了。
玉倩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目光飄向一旁的壁鐘。現在都八點多了，可是他還沒回來。
說不出心上的滋味是什麼，這些天以來都有他的陪伴，可現在這個時間，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這看電視，她覺得怪怪的，渴望可以馬上見到他。
渴望？
當這兩個字浮現腦海的時候，她被嚇到了。
她不會是煞到他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她應該是真的煞到他了，不然怎麼會把他帶回自己住的地方，然後又好心的照顧他呢？她甚至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從這種種的跡象來看，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想想真叫人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就是愛情不是嗎？當真愛來臨的時候，是什麼都顧不了的，哪還會在乎姓啥名啥、家里是做什麼的？
她喜歡他，她喜歡他，這個念頭在她腦海盤旋，還讓她痴痴傻傻的笑了出來。
嗯，她決定了，等他回來，她要跟他告白。
盤腿坐在沙發上，她等著晚歸的男人，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當時針指向十，分針指著三的時候，那個男人回來了。
「你回來了呀！吃過飯沒？我倒水給你喝好不好？」她笑眯眯地迎接剛進門的男人，話落，還真的去廚房倒了杯水給他。
豐毅接過水，不過沒喝，只是狐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是吃錯藥了嗎？不然怎會突然對他這麼熱情？
也不是說她之前對他很冷淡，可是，她突然這麼熱切，而且看著他的眼神好像也跟之前不太一樣，這感覺就好似她別有用心似的，讓他心里有點發毛。
「快過來坐著呀！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她拉著他到沙發坐下。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她真的不對勁，豐毅在心底下了結論。
該不會是他感冒好了，卻換她發燒了吧？所以她今天才會怪怪的。
「沒呀！」玉倩笑得一臉無害。
「你真的沒事嗎？」豐毅還是覺得她很奇怪。
「真的，」她十分認真的點頭，「我們聊聊好嗎？」
「好呀！我們要聊什麼？」他剛住進來的那一兩天，因為感冒一直昏睡，所以沒機會講話，好不容易痊愈的頭一兩天，她也沒找他講話，現在怎會突然說要找他聊聊？
「我們也住在一起好幾天了，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耶！」
「我叫姚豐毅，我的朋友們都叫我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也可以這樣叫我。」
「毅，」她先甜甜的叫了他一聲，「我叫玉倩，姓曾，曾子的曾。」
她那聲「毅」真是嗲得可以，叫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听起來感覺還不壞就是了。
「那你家在什麼地方？」
「新加坡。」
「原來你不是台灣人呀！」她有些驚訝，「不過不是也沒差。」
「什麼？」他沒听清楚她的話。
「沒事，」她笑了笑，「那你的職業呢？」
「我是……」豐毅才想回答，可還來不及開口，她便自作聰明的打斷他。
「我知道了。」
玉倩暗自責怪自己，初見他時，他看起來就像個流浪漢，她居然還問人家的職業，她真是太白目了。
瞧！看他一副還想解釋的樣子，她也真是的，再怎麼說，他是個男人，她應該要顧一下人家的面子嘛！還問人家職業，她真是笨死了！
他怎會老實跟她承認呢？雖說流浪漢不算是個光彩的「工作」，可為了男人的面子，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不過沒關系，她並不在意他到底是做啥的，就像她跟佳妙說過的，她養他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