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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等保送 第三章

柯晶霏和沈耕雲風塵僕僕地來到南部。

「晶霖,為什麼非要搬到這麼遠的地方不可?」沈耕雲實在不明白,在北部待得好好的,有人脈又有工作,為何要離鄉背井地來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如果你愛我就不要問那麼多,相信我,我們會在這里過得很快樂的。」

為避免節外生枝,柯晶霏只好選擇離妹妹最遠的地方定居下來。

沈耕雲礙于之前答應過她,暫時不追問原因,所以也就沒有再多問,愛她就是要相信她,反正以後多的是時間,不急著現在知道。

他們走進房屋仲介公司,柯晶霏很快地將自己的需求告訴服務人員︰「我們要一間很漂亮的別墅,坪數要大、視野要好、環境要佳。」

「奸的,我馬上為你查詢資料,請你稍等。」服務小姐在鍵盤上敲了幾下,然後仔細地看著螢光幕。

約十分鐘後,服務小姐說︰「柯小姐,目前有一間是符合你的要求,可是租金比較貴,你願意嗎?」

「沒關系,就麻煩你了。」柯晶霏沒有和沈耕雲商量,就直接訂下房子。

她的行為並沒有讓沈耕雲感到一絲的不悅,他一向喜歡獨立自主的女孩,只要她快樂,他就快樂,這一點錢他還花得起︰只要能讓她高興,他不會不舍得。

雖然時間可以沖淡悲傷,卻沖不掉存在的問題。

柯晶霏要上班的日子已迫在眉梢,但人卻遲遲未出現。

柯晶霖寢食難安地在房間里踱步,如果姐姐真的不回來面對自己的工作,那她該怎麼辦?

她試著放下傷痛去找沈耕雲,希望他能勸姐姐回來上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糾紛。可是他同事的回答,卻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地獄里。

他竟然辭職了,難道是為了躲她,還是怕她糾纏?

她的心情跌落到谷底,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的眼里,竟是如此不堪。隨著日子多過一天,她的期待就少了一些;直到心灰意冷之後,她辭掉了工作。

柯晶霖從姐姐的衣櫃里挑了好久,才挑出幾套比較端莊保守的衣服。

經過一番打扮後,她站在鏡前望著自己,鏡中呈現的是一位閉月羞花的美麗女子。

她舉起手撫模著自己的臉頰,仔細地打量著既陌生又熟悉的影像。

她眉頭微蹙地自問︰這就是我嗎?是真實的我,還是虛偽的我?

柯晶霖從來沒有因為和美麗的姐姐是雙胞胎而感到驕傲。但這一次她不得不承認,因為這個事實,讓她有機會免于負擔四百萬的賠償金。

她苦笑地安慰自己,換個環境,或許可以將傷痛忘得更快。

沈耕雲才出去和公司接洽工作回來,前後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原本空蕩蕩的家里,現在已經布滿頂級家具。

對于她的購買能力,他感到吃驚,沒想到她是個消費高手。

「怎麼樣?滿不滿意?」柯晶霏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吻。

雖然覺得不需要這麼浪費,因為房子只是暫時租用而已,但被她這麼又抱又吻的,他的心全亂掉了。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他也跟著開心地說︰「你選的,我當然滿意。」

「我帶你去看我們的房間。」她牽起他的手,走進漂亮而浪漫的臥房里。

沈耕雲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間用黃金打造的房間,因為放眼望去,全是些價值不菲的擺飾和家具。

柯晶霏動手解開他的衣扣,表明她的意思。

他拉住她的手,「你確定你現在就要?」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事,我想回報你。」她感激地說。

「我為你做的事,全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要你因此而來報答我。」他對她忍了這麼多天,一直沒有動她,為的就是讓她有更多的時間來適應他們的新關系。

「如果我說……我也想要,你會接受嗎?」她用指尖輕輕滑過他凸起的。

他的自制力在她魔鬼般的誘惑下消失殆盡。

柯晶霖循著地址,找到姐姐工作的地方。

和她接洽的是一位駝背的老先生。

「等會兒司機會帶你到山上的別墅去,到了那里,管家陳嫂會告訴你所有的工作細節。」

「是的,謝謝。」柯晶霖在不清楚整個來龍去脈之前,只能被動地附和,免得露出馬腳。

司機有禮貌地帶她坐上一輛名貴轎車,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車子。

在寬敞而舒適的車內,她一點也感覺不到路面的不平和顛簸。

一個小時後,她被載至一處又大又漂亮的別墅里,光是前庭的造景,就有數百坪,兩旁遼闊的花林更是一眼望不盡。

車子駛進後方的停車場,那是一個可以容下一百輛車子都沒有問題的停車場,再加上一個標準的游泳池及一個戲水池,讓她看得目瞪口呆、驚嘆不已。

她跟著司機走進豪宅,里面華麗的裝潰讓她吃驚地忘了腳步。

「柯小姐,這邊請。」司機出聲打斷她的冥想。

「哦!好的。」柯晶霖一回神,趕緊跟上去。

司機將她帶到餐廳門前,「柯小姐,陳嫂在里面等你,你進去吧!」

「好的,謝謝你。」柯晶霖向司機行了個鞠躬禮。

「不客氣。」司機也鞠躬回禮,便離開。

她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不輸給飯店的超大餐廳,餐桌前坐著的中年婦女應該就是管家陳嫂吧!

「你好。」柯晶霖鞠躬問好。

「你就是柯晶霏小姐吧!」陳管家面慈目善地問。

「是……是的,請多多指教。」她猶豫了一下,馬上答道,差點就忘了自己現在扮演的是姐姐的身分。

「你過來。」陳嫂說。

柯晶霖小心翼翼地走向前。

「以後我就叫你霏霏,你叫我陳嫂就可以了。」

「是的,陳嫂。」她緊張地點頭。

陳嫂模模她的臉,微笑的說︰「駝叔的眼光真不錯,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好女孩。」

「駝叔?」柯晶霖一臉茫然的看著陳嫂,

「忙了跟你介紹,之前跟你面試的人就是駝叔,因為駝背的關系,我們都稱他為駝叔,他是嚴家最元老的家丁,連少爺都要讓他三分的。」

柯晶霖會心一笑。

陳嫂握起她的手說︰「我帶你去見老夫人,這次她一定會喜歡的。」

「老夫人……是不是不好相處?」柯晶霖听出陳嫂的用詞。

「這……」陳嫂被問住。

「對不起,我不該多嘴的,請原諒我的冒昧。」柯晶霖發覺自己說錯話,趕緊道歉。

「不要緊,你別緊張,我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遲早要面對的。」陳嫂不介意地說,「自從老爺過世後,老夫人就變得有點自閉,不喜歡和人交往,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因為年紀大了、又有高血壓,所以少爺特別請了看護人員來照顧老夫人,但都被老夫人給氣跑。」

無奈的陳嫂接著把她的工作內容大略描述一遍。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們會用天價的高薪來請一個看護工,而且還堅持要一年才行,看來他們已經換人換怕了。柯晶霖心忖著。

而且,听陳嫂的口氣,她可以想像老夫人和老爺之間的鶼鰈情深,這使她想起了死去的父母,他們也是如此。當警察在車禍現場發現他們的尸體時,他們的手是緊握著彼此的。「走吧!別擔心,我有預感,你會留下來的。」陳嫂牽著她往樓上定。

是啊!她那沒有良心的姐姐已經拿走了錢,她能不咬緊牙根留下來嗎?

「老夫人,照顧您的人已經來了。」陳嫂敲門而入。

柯晶霖跟著陳嫂走到一位年歲老邁且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身旁。

「老夫人您好。」她有禮貌地問奸。

嚴老夫人冷哼一聲,沒有正面回應。

可能是早有心理準備的關系吧!柯晶霖不但沒有感到難堪,反而走向前。

「老夫人的脖子是不是僵硬得不能轉動呢?讓我來幫您按摩一下好了。」

「誰說我脖子不能動了。」嚴老夫人不悅地轉過頭怒視著她。

「太好了,原來老夫人是可以正面看著我的。」柯晶霖笑著說。

被擺了一道的嚴老夫人,眼里冒出熊熊的火光。

柯晶霖漠視她眼里那兩簇極具殺傷力的火焰,依舊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不過剛才我看到的是老夫人半邊臉的美麗,現在很高興能看到老夫人整張臉的豐采,您知道嗎?您是我見過最美的老太太。」

她的話讓嚴老夫人和陳嫂听得兩眼直瞪,忘了合起嘴。

最先回過神的是陳嫂,她忍不住發出噗哧的笑聲,驚醒了還在發愣中的嚴老夫人。

嚴老夫人瞪了陳嫂一眼,轉過頭盯著眼前的年輕女孩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柯晶……晶霏,老夫人叫我霏霏就可以。」柯晶霖舌頭打結地說。

看來她要盡早適應姐姐的名字,免得露出馬腳就慘了。

嚴老夫人上下審視著她,「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別以為嘴巴甜就會有好日子過。」

警告味十足,但柯晶霖不在乎,她早就看破這一年的日子是一種磨練,只要她做好分內該做的事情,一年後她就自由了,而這里的一切將永遠與她無關。

「我知道,老夫人,以後我會全心全意地照顧您的生活起居,請您放心。」她笑容可掬地回應。

嚴老夫人又被她甜美的笑容給迷住了,這女孩到底是天使還是惡魔?為何被她修理了還笑得出來?

見奸計無法得逞,嚴老夫人煩躁地下逐客令,「統統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是的。」陳嫂回答。

「老夫人,您休息一下,等晚餐時間,我再上來服侍您。」柯晶霖說完後,尾隨陳嫂退了出去。

嚴老夫人望著床頭上的照片,心里戚然地想,其實她要的不是外人的服侍,而是親人的關心,為什麼他就是不懂呢?她的目光從老伴的身影轉向一旁的兒子。

那一夜,沈耕雲和柯晶霏歡愛後,他就對她起了疑心。

之前只是對她的個性大變而感到疑惑,現在卻對她豐富的性經驗感到不解,他很清楚那一夜並不是她的處女之夜。

雖然在激情的歡愛中,他也得到了滿足和快感,但一想到她曾被其他的男人踫過,妒火就燒痛著他的心。

如果她不是真正的晶霖,那她到底是誰?為何會有著和晶霖一模一樣的臉孔?為何能如此勾動他的心弦?

痛苦和猜忌,讓沈耕雲陷入了黑暗的深淵中,他想解開謎團,又怕真相會讓自己承受不住。

理智告訴他,真相終究還是要還原,不管她是誰,他會永遠愛著她,他並不想失去她。

沈耕雲趁柯晶霏熟睡之際,偷偷地翻開她的皮包,取出一張履歷表,她的資料映人他驚愕的眼簾里。

柯晶霏,二十五歲,高中畢,待業中……

柯晶霏?這……這怎麼可能?他看過她上班的識別證,上面明明寫著柯晶霖三個字,雖然只差了一個字,但他還有自信自己沒有看錯,而且他也知道要進入品霖的公司至少都要大學畢業才行。

回想著前前後後所發生過的種種,他覺得自己彷佛置身在一個未知的桃色陷阱里。

望著熟睡的人兒,突然想起晶霖曾提過有個姐姐,莫非她就是……

為了查明真相,他決定回台北一趟。

沈耕雲對柯晶霏撒謊要出差,他回到台北柯晶霖住的地方,經明查暗訪的結果,讓他從柯家的鄰居口中得知晶霏就是晶霖的雙胞胎姐姐。

當他問起柯晶霖時,鄰居們都一致聳肩,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柯家的大門已經深鎖了好幾天。

在回程的路上,沈耕雲納悶地想,他追求的明明是柯晶霖,為何最後會變成了柯晶霏?這中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內幕?

他該將錯就錯地裝傻下去?還是揭發一切忿然離去?

他懊惱地抓著頭,不知該如何處理棘手的混亂。

沈耕雲回到家,已是深夜了。他看到柯晶霏坐在客廳里等他︰心里感到一絲不舍。

「這麼晚了,為何還不睡?」

「我在等你,沒有看到你回來,我不放心。」柯晶霏不安地道。

「你不放心什麼?」他月兌口而出。

「哦……沒……沒什麼,只是擔心你的安全罷了。」她趕緊掩飾浮躁的情緒。

她的改變,他全看在眼里。

「我先去洗澡,你早點睡吧!」他現在累得不想追究事情的真相。

「我幫你放洗澡水。」她溫柔地拉著沈耕雲走進浴室里。

看她為他放熱水、為他月兌去衣物、為他擦肥皂,他閉起雙眼,享受她為他所做的一切,照理說,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為何他的心情就是輕松不起來……

「有心事嗎?」從他一進門,她就察覺到了。

他反常的冰冷態度,讓她感到事有蹊蹺,難道他到台北遇到了什麼事?還是他已經知道她不是晶霖的事實?

不,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知道她不是晶霖,他不會這麼冷靜︰再說,她也不可能這麼倒楣,這麼快就被揭穿了。

現在她有點後悔當初沒有阻止他去台北。

沈耕雲有一股沖動想拆穿她的假面具,但理智卻阻止他,雖然她不是晶霖,但他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不可以丟下她獨自離去的。

縱然她不是以處子之身和他在一起,但他不能否認她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樂和滿足;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她了。

雖然她做了不可原諒的錯事,但他的愛卻願意包容她的一切,只要她是真心誠意地對待他,就算被她騙一輩子,他也無怨無悔。

「我沒事。」他突然轉過身將她抱在懷里。

「我的衣服……」她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快速褪去她美麗的睡衣,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地愛她,把煩人的問題拋到九霄雲外,讓激情佔滿他的全部。

嚴家

「老夫人,吃晚餐!」柯晶霖敲了門,然後推門而入。

「我的晚餐呢?」見她兩手空空,嚴老夫人不悅地問。

「我是來請老夫人下樓吃飯的。」她笑眯眯地說。

「是誰告訴你,我要下樓吃飯的?」

「是我自己的意思。」

嚴老夫人怒視她三秒後,開始大吼︰「陳嫂,陳嫂你給我過來。」

不到一分鐘,陳嫂馬上從樓下趕上來,看到老夫人的怒顏,她不禁心驚膽戰地問︰「老夫人,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快把這個大膽的下人給我趕出去。」嚴老夫人激動地說。

「老夫人,這……是怎麼回事?」陳嫂一頭霧水。

「你不知道這個自以為是的下人,竟然要我下樓去吃飯嗎?」嚴老夫人氣得直打哆嗦。

「我……」陳嫂眉頭緊蹙地看著她,不明白霏霏為何沒有把晚餐端上來?

柯晶霖氣定神閑地走到嚴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您別生陳嫂的氣,她一點兒都不知情,是我擅自做主的,如果有得罪之處,霏霏願給您道歉。」

陳嫂知道霏霏是個聰穎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鹵莽行事,這其中必有緣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陳嫂問。

「我覺得老夫人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這樣對身體不好,所以才希望老夫人能下樓用餐,順便活動一下筋骨。」

「你在詛咒我嗎?我告訴你,我的身體好得很,死不了的。」嚴老夫人不領情的向她潑了盆冷水。

「我絕對沒有惡意,我只是希望老夫人能過得快樂一點,奸讓老爺在天之靈能夠安心,讓少爺在事業上無後顧之憂。如果霏霏有做錯什麼地方,請原諒我善意的無知。」

柯晶霖的話讓氣氛一度凝滯。

「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懂什麼?」嚴老夫人冷哼一聲。

「我知道自己是個微不足道的人,但我相信全天下的愛都是一樣的,我的雙親因一場車禍而去世,那年我才高二,在臨終前,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的是期望,期望我和『妹妹』能在沒有了他們的日子里,依舊很勇敢地活下去。我相信老爺也是這麼想的。」

一向沒有耐性听人把話說完的嚴老夫人,竟然靜默地听完柯晶霖的故事。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以她這麼小的年紀,為何會打動她一片枯然的心,是因為真誠的善良與還是感人的遭遇?

陳嫂心疼地拍拍她的肩。

柯晶霖提起勇氣走上前,用溫和的態度迎向嚴老夫人剛硬的姿態,「老夫人,您願意讓我扶您下樓吃飯嗎?」

面對一潭柔水,即使有再剛強的心,也會為之柔軟。

嚴老夫人收起敵意伸出手,讓她扶著下樓。

這樣的畫面讓陳嫂露出欣慰的淚光,老夫人竟然肯下樓吃飯了,她苦勸二年都沒有成功,現在竟然讓霏霏這小女孩給勸動了,這使她不得不對霏霏另眼相待和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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