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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不掉你 第九章

艾瑞克在醫院折騰了一夜,最後在醫生的建議下,他決定先回家休息,而谷寒薇則必須要留院觀察一陣子,確定病情穩定後才能帶回。

他在醫院撥了一通國際電話回台灣告知谷寒薇的父母。

當艾瑞克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時,發現父親和茱麗神色凝重地坐在客廳里。

「你們怎麼了?這麼早就起床。」艾瑞克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凌晨五點多。

「你自己拿去看吧!」冷孤邢遞給他一封信。

艾瑞克一看到是譚夢月署名要給他的,馬上展閱。

艾瑞克︰

你和寒萱之間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我能諒解,因為我也深深愛過,所以我能明白其中的辛酸。現在我終于明白你真正愛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酷似谷寒萱的女孩;雖然有點過分,但我知道你是情不自禁的。

我想,你可能也曾煎熬過,只是走不出情繭的束縛,所以才不敢對我說出真相,對吧?

我承認自己已深深地愛上你,但我不想一輩子當寒萱的影子。我想了一夜,決定讓一段錯誤的感情在理智的抉擇下結束。如果你不想再傷害我,那就請別再來找我,讓時間去愈合彼此的傷口吧!

代我向伯父和茱麗問好,感謝他們在這段日子對我的關愛和照顧。

夢月留

「夢月?」艾瑞克一看完信,馬上沖向樓上。

「少爺,她走了。」茱麗傷心地叫住他。

走了?她走了?艾瑞克怔愣地坐在階梯上。

冷孤邢看完信後,心中不忍地說︰「孩子,當我第一眼看到夢月時,心里就明白這是上天精心安排的情緣,你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但夢月不是寒萱,如果你還分不清楚你愛的是誰,你就不配擁有她,你知道嗎?」

艾瑞克垂頭喪氣地點頭。他不否認剛開始時自己確實是把夢月當成寒萱的替身,來化解內心的相思之苦。但相處久了,在不知不覺中,他的心里面想的就只有夢月這個名字、這個人,而寒萱的記憶似乎已經變得很模糊、很遙遠。

「把寒薇交給她的家人和醫生吧!別把對寒萱的內疚轉移到她身上,你並沒有錯,而你的幫忙對她並無益處。」冷孤邢意有所指地說。

艾瑞克神情落寞地站起身走上樓。

台灣

叮咚——叮咚——

「來了。」鄧郁苓挺著大肚子前來開門,「夢月,怎麼會是你!?」她驚喜地叫著。

譚夢月將禮物放下,露出一張苦笑的臉。

「你要提早回來也不先通知我一聲,好讓杰克去機場接你呀!」鄧郁苓高興地拉她到客廳里坐。「多謝你的好意,我向來獨來獨往慣了。」

「你喲,就是這麼獨立,好像永遠都不需要別人的幫助。我告訴你,女人就是要表現得很嬌弱,而且要有小鳥依人的模樣,才會有男人疼愛。」

「像你這樣?」譚夢月笑著看她。

「嗯,差不多。」鄧郁苓臉不紅氣不喘地點頭。

譚夢月真是服了她,她的個性就是如此,敢愛敢恨,能硬能柔,確實將杰克的心抓得牢牢的。

「寶寶好嗎?」

「很好,可能是快臨盆的關系,這小壯丁踢得我肚子很不舒服呢!」鄧郁苓笑眯眯地模著肚子。譚夢月望著好友,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感,她不由自主地也模模自己的月復部。

「你呢?」鄧郁苓突然一問。

「我?什麼?」譚夢月驚愕了一下。

「你和艾瑞克呀!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你是要在台灣請客還是英國?」

「這……」譚夢月不知該如何回答。

「嗯?」鄧郁苓等著她的答案。

「我……沒有……」譚夢月低頭閃開鄧郁苓的注視。

「沒有什麼,你說清楚一點嘛!」鄧郁苓沒耐性地問。

譚夢月在沉默數秒之後說︰「不可能有婚禮,一切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都听不懂。」鄧郁苓實在听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我和艾瑞克分手了。」譚夢月心痛地說。

「分手?」鄧郁苓驚叫了一聲,「好端端的怎麼會分手呢?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記得上個禮拜夢月還在電子郵件中說她和艾瑞克之間的誤會已經冰釋,而且艾瑞克的父親也極力在湊合他們。她以為他們的好事已近,誰知事情竟急轉直下,讓她一陣錯愕。

「艾瑞克愛的人不是我……」譚夢月低聲地說。

「他移情別戀了?還是他腳踏兩條船?」鄧郁苓急忙問道。

譚夢月搖搖頭,「他從頭到尾只愛過一個人,而我只不過是她的影子。」她在泛濫的淚海中說出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太過分,他太過分了,艾瑞克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你?」鄧郁苓義憤填膺地說,「這公道我非要替你討回來不可。」

「算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牽扯,就讓時間沖淡所有的不愉快吧!我……嘔……嘔……」譚夢月話才說到一半就趕緊沖到洗手間。

「夢月,你怎麼啦?」鄧郁苓見狀,急著跟上前詢問。

在幾次干嘔後,譚夢月臉色蒼白地走出來,「我沒事,你別擔心。」

「夢月,你……你該不會是……懷孕了?」鄧郁苓是過來人,譚夢月現在的樣子跟她剛懷孕時的情形好像,所以她不得不這樣聯想。

譚夢月沒有回答她,徑自走回沙發上坐下來。

「夢月,你快回答我,你是不是懷了艾瑞克的孩子?」事關重大,鄧郁苓不得不問清楚。

譚夢月點點頭。她知道紙包不住火,郁苓遲早會知道這件事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懷孕的?」

「昨天我到婦產科檢查後才知道的。」

「那艾瑞克還不知道這件事?」

譚夢月又點頭。

「你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事嗎?」

「不想。」

「你跟我來。」鄧郁苓向前拉起她。

「去哪里?」

「去婦產科。」

「干什麼?」譚夢月不安地問道。

「把孩子拿掉。」

「你說什麼!?」譚夢月杏眼圓瞪,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我要帶你去醫院把孩子拿掉。」鄧郁苓清清楚楚地重復。

「不!我不要,我要生下孩子。」譚夢月甩開她的手,退回沙發上。

「你听我說,你現在還年輕,如果執意未婚生子,那會影響到你美好的前途的。」

「我不在乎我的前途會如何,我只在乎我的寶寶是否安好。」譚夢月環抱著肚子,蜷縮在沙發里。

「你的理智是跑到哪里去了?你現在才剛畢業,沒有社會經驗,沒有工作又沒有積蓄,你要如何撫養未出世的寶寶?你知不知道若是未婚生子,將來是很難再找到好的對象的。」

「我會盡我的全力將孩子撫養長大,我不打算再嫁人了。」

「你這是何苦,一段錯誤的愛情一定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不管孩子的父親是否愛我,但我卻百分之百地愛著月復中的孩子,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生下來。」

「如果你真的很愛小孩,你可以等到結婚以後再生,讓小孩同時擁有父愛和母愛不是更好嗎?」「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但郁苓,你也是為人母,在你得知懷孕的那一剎那時,你是不是已經感覺到一個小生命正在你的身體里面蘊育,你的母愛讓你義無反顧地想保護月復中與你血脈相連的小生命,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是不是?」

譚夢月說出了每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有哪一個母親會忍心去傷害自己的親骨肉,即使在失去愛情之後,母親仍會永遠愛著她的小孩。

「對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不該逼你的。」鄧郁苓抱歉地說。

「沒關系,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才會這麼做。」譚夢月了解鄧郁苓的個性,她不會放在心上的。「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既然決定要生下寶寶,就得面對現實生活。

「當然是先找一份工作!」譚夢月說出當務之急。

「這沒問題,只要我打通電話叫杰克幫你安插一個工作就行了。」

「千萬不要,現在景氣很不好,我不想給杰克添麻煩。你別擔心,一切我自有打算,我不會找不到工作的。」譚夢月樂觀地說。

「這些錢你先拿去用,不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鄧郁苓掏出一疊鈔票塞給譚夢月。

「不行,我不能接受你的金錢,你快收回去。」譚夢月推拒著不肯接受。

「你決定的新人生才剛開始,凡事起頭難,你就先留著用吧!反正我現在又不缺錢用,這些錢對我並沒有多大的用處。」鄧郁苓又將錢塞過去。

「你忘了我在英國的那段時間也是有支薪的,我現在並不缺錢用,你就先把錢收回去吧!如果我真的有需要,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好吧!」鄧郁苓了解譚夢月的硬脾氣,不想再勉強她。

時光飛逝,轉眼間又過了三個月。

鄧郁苓的女兒珊妮已經呱呱落地,是個健康好動的小寶寶。

而譚夢月也有四個月的身孕,微突的小月復已經藏不住秘密。

譚夢月白天回學校補修教育學分,假日替翻譯社翻譯英文叢書,晚上則在補習班兼任英文老師,日子過得十分充實,經濟上也不成問題。

杰克每周都會帶補品過來給她,她曾婉拒,但杰克說「妻命難違」,請她不要為難他。

譚夢月笑著接受,因為那是鄧郁苓的一番好意。

今天還是跟往常一樣,譚夢月從補習班下了課後,總會先到附近的小吃館,選個安靜的小角落優閑地吃頓宵夜再回去。

她現在可是一人吃兩人補,所以她會特別注意食物的衛生和自己的營養。

就在她用完餐準備離開時,突然有一位老人出現在她面前。

譚夢月抬頭一望,愣住了,「伯父,怎麼會是你?」

「我可以坐下來嗎?」冷孤邢問。

「當然可以。」她馬上往後挪,讓出一個空位。

冷孤邢坐下來,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嘆了一口氣,「自從你走後,大家都很想你。」

「對不起,我沒有跟你說再見就離開了。」她記得自己是在半夜溜走的。

「我想最難過的人應該是艾瑞克。」

「伯父,我不想……」

譚夢月不想再听到有關艾瑞克的事情,但冷孤邢卻不理會地繼續說下去。

「由于艾瑞克不能陪我來,所以我就自己飛回台灣來找你。我在門外等了很久,原本想走,卻無意間看到你在這里。」他微微一笑。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不知道你要來找我。」雖然這不是她的錯,但讓一個疼愛她的老人家苦等那麼久,她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傻丫頭,我是一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你毋需感到抱歉。」

「伯父你這麼疼我,怎麼會是個不速之客呢?以後只要你喜歡,這里隨時歡迎你來。」回想起在英國的日子,她也是受到相當的歡迎和禮遇。

「真的嗎?」冷孤邢高興地問。

「當然是真的,而且是十二萬分的歡迎。對了,伯父找我有什麼事嗎?」她突然想起。

「不急,我們邊走邊談吧!」

「也好。」她起身付帳,跟隨冷孤邢走了出去。

現在已是晚上十一點多,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孩子應該有四個月了吧!」他語氣平淡地問。

她望著自己隆起的肚子沒有否認,因為事實勝于雄辯,騙不了別人的。

「是艾瑞克的?」

譚夢月猶豫了幾秒後才點點頭,她知道這是她惟一能回答的答案,因為照時間推算回去,那時她人正在英國。

「辛苦你,也委屈你了。」在知道事實的真相之後,他並沒有給她任何壓力,只是輕拍她的肩頭,露出慈愛的關懷。

譚夢月對他的表現感到很意外,她曾想象過千百種當冷家的人知道這件事時的反應會是如何,但她卻萬萬沒想到是這麼的平和。

冷孤邢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開口,一路上安靜得只剩下腳步聲和呼吸聲。

「伯父,我的住處到了,你要進去坐坐嗎?」她打破沉默地問。

「不了,你辛苦了一天,早點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冷孤邢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地拍一拍便轉身離去。

譚夢月望著孤獨遠去的背影,心中感到無限悲愴。他的體諒和善解人意讓她感到于心不忍,畢竟他是她月復中孩兒的親爺爺呀!

「伯父,我回來了。」譚夢月在補習班接到冷孤邢的電話後,一下課就迫不及待地趕回來。

「來來來,我剛剛煮好一鍋熱湯,快來喝。」

「哇!好香喲!」她在遠遠的地方就聞到香味了。

「等一下。」冷孤邢突然阻止正要喝湯的譚夢月。

「怎麼了?」她的湯匙懸在半空中不敢動。

「湯很燙,慢慢喝,別燙傷了嘴巴。」他關心地說。

「喔……我知道了。」她傻傻地喝著,整個人沐浴在久已不曾感受到的父愛之中。

「我要走了,你早點休息吧!」冷孤邢看著譚夢月吃完他精心準備的點心後,滿意地帶著倦容準備離去。

「伯父,以後你不要再為我準備宵夜了。」譚夢月于心不忍地說。

「你不喜歡我準備的食物?」

「當然不是,它們可口極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伯父為了我而弄得這麼累。」

「你是心疼我太累?」

「嗯。」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會心疼你太累?你已經有五個月多的身孕了,每天早起晚睡又身兼兩職,我看了難道就不會心疼嗎?雖然我不是你的父親,但我卻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在看待。」

「我……」她頓時啞口無言。

「孩子,你缺錢用嗎?」

譚夢月趕緊搖搖頭。

「那就不要做得那麼累,你離預產期愈來愈近了,我實在不放心,明天我就叫茱麗過來幫忙好了。」

「可是……」

「你擔心經濟壓力會加重?」

「我……」

「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自尊心很高,一定不會接受我的幫助,所以我決定要收你為干女兒。這樣一來,父親照顧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

「這可是我的一番好意,難道你不想認我這個干爹?」

「不……不是的……」

「既然你不反對,就跟著艾瑞克叫我老爸吧!」

譚夢月被這突來的美意攪亂了心思,騎虎難下的她望著興高采烈的冷孤邢,內心是五味雜陳,看樣子她永遠都擺月兌不掉冷家了……

「孩子,快叫我一聲老爸啊!」他期待地催促著。

譚夢月用力張開嘴,因雙唇好像突然變得好重,「老爸……」

「好孩子,好孩子,老爸不會讓你吃虧的。」冷孤邢高興得合不攏嘴。

譚夢月在高中英文代課教師甄試中月兌穎而出,輕松獲得代課老師的資格。為了不讓冷孤邢擔心,她辭去了補習班的工作,開始做個朝九晚五的公務員。

譚夢月一踏進門,就聞到熟悉的飯菜香。

「老爸,我回來了。」譚夢月喊著。

「小姐,你回來了。」茱麗一听到聲音馬上跑出來。

「茱麗?你……你怎麼會在這里?」譚夢月瞪大眼楮看著她。

「是老爺叫我來的,你忘了?」

「喔……」譚夢月沒有忘記,只是事情進行得太快,讓她感到有點措手不及。

「來來來,我剛煮好飯菜,快來吃。」

「老爸呢?」譚夢月引頸而望,不見冷孤邢的身影。

「老爺有點事,今天不能過來了,我們先吃吧!」茱麗牽著她到餐廳去。

「哇!煮得這麼豐盛。」譚夢月望著一桌美味可口的佳肴,口水忍不住快要掉下來了。

「這些食物都是針對孕婦而烹飪的,你要多吃一點,營養才會足夠。」她喜孜孜地望著譚夢月隆起的肚子。

「茱麗,我的產檢狀況一直很正常,你不用替我擔心。」

「我知道現在的科學儀器很進步,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懷孕是女人的一大事,健康是不能開玩笑的。現在有很多年輕女孩很鐵齒,不听老一輩的諫言,在三十幾歲就開始這里疼那里痛的,真是可憐。我可不希望你變成那樣,我一定要把你照顧得很妥善,這樣我才能夠安心。」

天啊!茱麗一大串的關懷之詞,跟冷孤邢是如出一轍,讓她感到招架不住又盛情難卻。一向習慣獨立打理自己生活的她,現在多了兩個這麼熱情又關愛她的長輩,她實在感到有點不太能負荷。

時間過得真快,譚夢月在冷孤邢和茱麗的關愛照顧下,已經接近臨盆的日子。

最近除了勤做散步和爬樓梯的產前運動外,她也開始著手布置嬰兒房。

「夢月,你在干什麼?」茱麗突然大叫。

「我在布置嬰兒房啊!」譚夢月被她的大驚小怪嚇了一跳。

「你都快臨盆了,不要再搬東移西的,這樣會動到胎氣。以後家里所有的大事和小事都交給我,知道嗎?」

「茱麗,你太夸張了,我不會有事的,這點小事我自個兒做就行了。」譚夢月笑著說。她又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玻璃女圭女圭,一踫就會碎掉。

此時間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這里我來弄,你去開門好了。」茱麗搶先說。

譚夢月對這種情形早已見怪不怪,她沒有再爭辯,轉身去開門。

等在門外的人失去耐性地再度按鈴,「對不起,請問這里有個Mell小姐嗎?」

「有的。」譚夢月的英文名字就叫Mell。她以為是英文雜志社的朋友來找她。

「我受家父之托送來嬰兒用品,請問……」艾瑞克的話在門打開後停住了。

不只是艾瑞克錯愕,譚夢月也是一樣。

「夢月,怎麼會是你?你就是Mell?」他意外萬分地問。

「是的,你怎麼會……」她的驚訝不在他之下。

「你!」他不經意瞥見她的肚子,突然大叫一聲。

譚夢月突然想起自己隆起的大肚子,逃避地往後退,卻在不注意之下,腳絆到小板凳而跌倒。

「小心。」艾瑞克及時抱住她,沒讓災害發生。

「我的肚子……」譚夢月突然眉頭緊蹙,顯得十分痛苦。

「你的肚子怎麼了?」

「好痛。」她的呼吸變得很急促。

「可是你並沒有摔倒呀!」他感到一頭霧水。

「不是……是我要生了。」

「你要生了?那我該怎麼辦?」

「快送我去醫院。」

「你忍一下,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艾瑞克才起身就看見茱麗走出來,「茱麗?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又是一陣驚訝。

茱麗本想回答他,但一見到坐在地上的譚夢月,立即緊張地問︰「夢月,你怎麼了?」

「我快要生了,我的肚子好痛,啊!」她又尖叫了一聲。

經驗豐富的茱麗馬上檢查她的身體,「糟了,羊水破了,我們得趕快送你去醫院才行。」

一陣混亂中,一群人隨著救護車來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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