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痴狂 第七章
嚴森並未清醒過來,反而越陷越深,幾乎到了樂不思蜀的地步。
他已經擬定好所有計畫,只待一步步實現。
首先他替她買了一部車,適合女人開的漂亮跑車,當車子停在小木屋時,她確實嚇了一跳。
他快樂的把鑰匙交給她。
「這是你的了。」
結果她並無他所料的欣喜若狂,反而奇怪地看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有了這部車你可以遨游全世界。」他夸張地說。
而在她眼里,他只是個瘋子。
「我不會開車。」她冷冷說道。
「我可以教你。」他嘿嘿笑道,一點也不以為意。
「拜托你別制造我的困擾好嗎?以後我拿什麼開車。」
「鑰匙啊。」
他抓住她的手硬塞給她。
她更冷了。
「我根本不會用車。」
「那麼賣掉它,買你會用到的東西。」他輕松地說。
「你……」
本來不想說的,但她居然忍不住說出來。
「你簡直就是瘋子。」
沒想到結果是--他被罵得好爽。
因為這又是一個驚奇的挖掘,她--動怒了。
後來,他看她老是一件白色罩衫和牛仔褲,于是自行替她挑了幾件衣服,說是幾件還是送來兩大衣箱。
「你在干什麼?」
她看著衣箱里琳瑯滿目的華貴衣服,全是走在巴黎前端的最新行頭。
「每個女人都喜歡穿漂亮的衣服,你一定也是。」他自信滿滿。
她面無表情,悄悄喘口氣。
「我根本沒有機會穿。」
「當然有機會!如果你願意,我帶你到最高級的Pub去狂歡一晚。」
他劃一圈紳士般的邀請動作。
誰知她不領情。
「我不願意。」
他並不氣餒。
「不喜歡這些衣服?」
她大力喘氣。
「我不願意為了這些衣服而去狂歡。」
「我懂了。」他彈一下指頭。
按著,他像早有準備似地取出另一只皮箱,從里面挑出兩件後換上。
她不得不驚訝……他變成了另一個人。
同式樣的白色罩衫和牛仔褲,他變成簡單樸素的年輕男子。
「偶爾這麼穿也很舒服,走,我們去狂歡!」
「我……」
她沒有再說,雖然危險訊號不斷閃爍,但是她已經無法再拒絕他了。
下一次他堅持去游泳,她還是那句老話。
「我不會游泳。」
但是卻跟他到了海灘。
秋天的海非常冷,他卻游得滿身大汗。
她則坐在一邊欣賞海景。
藍天白雲之下,當秋風徐徐飄過耳畔,她已經忘了還要堅持什麼。
在夕腸緩緩落下之際,四周呈現一片燦爛的金紅色,在昏醉眩目的世界里,他親吻了她。
毫無防備之下,他在她的唇上點了一下,她被施了魔法,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他們沉默地坐在沙灘上,直到月亮上升。
直到夜風吹來寒意,他穿上衣服,然後牽著她的手走過沙灘。
她被施了魔法,再也無法抗拒。
因為夜色太美好了,她悄悄告訴自己,因為被點了魔法,所以才會讓醉意延伸下去。
他途她回到小木屋,但卻不停留,像個溫柔有禮的紳士。
而她,幾乎逃命般奔回小木屋。
以後都是這樣,他們忍受痛苦繼續玩著危險的游戲。
後果會變成怎樣,她不管了。
他卻不能不管。
因為嚴老先生已經快要跳上他的桌子上了。
「你到底在干什麼!你答應我要甩掉她的,但是你卻像個戀愛中的小伙子一樣整天往她那里跑,而且茶不思飯不想,有空的時候就坐在那里傻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嚴森其實想過如何應付老先生,大不了嘻皮笑臉一陣就算了,可是他居然做不到,他沒辦法忍受旁人污蔑他心中的女神,就是自己的父親也一樣。
「目前--我做不到。」
幸虧他加了個「目前」,不然老先生可能將桌子劈成兩半。
「什麼叫做目前?是說你現在離開不了她,是說你真的愛上她,以後還想干脆娶她回家……,我看你痴人說夢話,真的想活活氣死我!」
請到這里,老先生開始大吼大叫起來。
「我嚴重警告你,如果你玩女人我可以原諒,但是你休想跟她有什麼結果,除非我死了,不然我先打死你這個不孝子!你不要面子可以,我還要我這張老臉皮!」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直覺該說什麼挽回劣勢。
「我愛她。」
但一說出來,老先生差點氣昏倒地。
「你愛個屁啊你,你想活活氣死我啊!別忘了現在的一切是誰給你的,如果你真的要跟她在一起,我會收回你全部的財產,然後把你像個野貓一樣丟回街上,看你是愛情第一還是鈔票第一!」
但我終究是你的兒子吧,你能絕到什麼地步?嚴森心里冷冷地想。
嚴森雖這麼想,心情還是受到十分影響,如果老先生果真凍結他的財產,那游戲同就真的玩不起來了……他相當明白賀之元和他玩的是一場「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金錢游戲,失去-媽的他就真的如老先生說的--你愛個屁啊……所以現在絕不能決裂父子關系,他要忍耐。
同時忍耐一心想嫁給他的陳曉如。
曉如和之雲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若說之雲是白神,那曉如無疑就是黑色厲鬼了。
其實這是嚴森嘴巴缺德,身為獨生女的陳曉如,她的境遇自是與一般女子不同,所背負「財大氣粗」又是旁人無法想像的重擔,因為她是一個女人,要經營像陳氏企業這麼大塊領地,想要溫柔都溫柔不起來,要是不先騎在別人的頭上,馬上就會被壓在五指山下。
她和嚴森同年,到了令人緊張的歲數,所以陳老會半威脅老先生催促嚴森做進一步交往,而二老的進一步交往指的就是馬上結婚。
原來嚴森頗為欣賞曉如,她有著女強人精明尖銳的氣質,習慣用命令語氣說話,以及不時拿權力左右他人的感覺,甚至連終身大事都可以建立在商業利益上,這些都跟他很像,兩個人簡直就是絕配。
但現在這個女人變成厲鬼一樣纏住他不放。
她等他到很晚,不只是她,寢室里的老先生也一樣,阿發則躲在廚房里發抖。
好像他回來以後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曉如卻不以為意,高高抬起削尖的下巴看。
「你大概知道我來這里干嘛了。嚴叔要我過來勸你,听說你最近痴戀著一個女人。」
他丟下公事包,心里盤算如何應付她。
她自顧自說下去。
「我自己地想來看看你,既然你不請我,我只好自己來我知道你很忙,我也很忙,雖然兩個人忙的事情不一樣……不過該說的話總要說」
「你不是已經一直在說了。」嚴森坐下來,無法掩飾臉上不耐煩的表情。
她勉強做出笑臉。
「我要你盡快跟我結婚。」
在如此驚人的言語之下,嚴森總算有點精神了。
「你在向我求婚?」他充滿濃濃的興趣說。
她可不被打倒。
「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數,只是看誰先開口。」
沒錯,她說的一點都沒錯,犯不著以此做為找麻煩的借口,他們相識的機緣本來就是以結婚為前提。
看他久久未開口,曉如自行打理。
「我喜歡你嚴森,不論你的外貌、學識、家庭、成就,我都非常欣賞,我不跟你說愛,你比我更懂得在我們之間除了愛之外更要什麼。也許你痛恨這樣的組合方式,但不能否認這是兩家事業結合最好的方式,對你也好,對我也是,我們有著相同環境和處事應對的能力,只有我才是你人生中最理想的伴侶。」
嚴森幾乎被她說服了,他無法反駁……確實也是如此,除了愛之外,她沒有任何缺點。
他略浮起笑容,傾過身仔細看她。
剪著流行的短發,平滑臉上找不到三十二歲的痕跡。皮膚保養得也很好,就算不化妝也是個好看的女人,身材也不錯,剪裁合身的套裝非常適合她,重要的是她的頭腦好,精明透頂而且條理清淅,個性更好,固執,自信,甚至潑辣,娶到這樣的女人不必付出,只管收獲。
「我好像別無選擇。」他笑著對她說。
她可不是在開玩笑。
「你必須選擇我,離開她。」
他略扳直身子,眼神戲謔不變。
「我以為兩個都可以擁有……」
「你作夢!」
她終于垮下臉,凌厲的眼神掃過四周之後回到他身上。
她壓低聲音對他說。
「但畢竟我還是個女人,絕不容許另一個女人侵犯我的權利!當然,沒結婚前我管不著你,但結婚之後你最好認份一點,否則所得的下場,非你現在想像得到!」
她不只在逼婚,而且在威脅他未來的命運……他欣賞她!
嚴森舉起雙手投降。
所以在百忙之余,他還得抽點時間跟她約會,就當做看猴子演戲,否則如何對得起眾人的目光。
但不得不佩服嚴森,就算他再累再忙再會演戲,在賀之雲面前仍能談笑風生。
而賀之雲的態度也軟化許多,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樣充滿敵意。
他們去國賓看電影,結果大爆滿,隊伍足足排滿兩條街,本想換一家電影院,但她笑著說︰「我以為不在國賓看電影就會失去看大螢幕的樂趣。」
他同意了,但冗長的等待令人難受,而且他怕她瘦弱的兩腿支撐不住,她又不肯到店家歇著等待。
他想去買黃牛票,她又有話說。
「你不覺得排隊也是看電影的樂趣之一。」
他懂了,足足排隊兩小時才買到下一場電影的票。
然而收獲不少……不需要任何借口,他可以一直待在她身邊,聞著她的發香,量著她的睫毛有多長,偶爾回眸一笑,時而引領顧畔,對他而言都是大豐收。
他覺得平靜,安詳,以及自在,他覺得越來越能體會等待中的樂趣,等待她給的所有驚喜,一種暖暖、溫柔、踏實、安全的喜悅滋味。
他在看一個好看的畫面,但不是螢幕上播送的那一幕,而是栩栩如生的賀之雲。
在他的凝視下她不再退縮了,有時看到緊張的地方她會輕輕拉住他的衣角,但卻不知道對他造成多大的震撼。
天!黑暗中他無聲吶喊,他對自己扯了一個大謊。
他根本就已經離不開她了。
不只是他,她,老爸,還有曉如都一樣,他欺騙了所有的人,他根本就離不開她,不是一個月,是一年,一百年,一輩子,他要永遠待在她身邊。
他不能再裝模作樣下去,他想要坦誠,對之雲,對曉如,對老爸,他要坦誠面對每一個人,他不要跟曉如結婚,不要只做金錢的奴隸,不願再做一個畏頭畏尾的膽小鬼,不想再污蔑內心深處聖潔的靈魂,他對她的愛……一聲嘆息驚擾了他,黑暗中兩顆星閃閃發光。她也明白了嗎?他心里那個聖潔的靈魂……她不明白。
不想猜測,不願多想,只希望在黑暗的世界里緊緊牽住他的衣角,因為她知道只有他才會拉她一把,從死亡的恐懼抽出身來。
很久,黑暗乍亮,他們一齊眯起了眼,一齊轉過頭,一齊相視微笑。
「滿好看的電影,可惜你沒看。」她略低下頭說。
「誰說我沒看,我昨晚已經看過了。」
「看過了?」她驚訝地抬起頭來,看到他自信滿滿的樣子。
「因為我知道今天一定看不下去,所以先惡補過了。」
她依然瞪大一雙黝黑透明之靈魂之窗,不再輕易偽裝自己。
「為什麼?」她喃喃問道。
「怕你考我啊。」他說,按著站起來才說︰「萬一你很喜歡這部電影,那我豈不錯過了一件你喜歡的事。」
長長的眼睫微微煽了一下,她的心一陣疼痛。
排了兩小時隊伍,受盡人潮擁擠和黑幕寂寞,就為了一場看過的電影?
為了她……她真想大聲阻止他繼續犯下愚蠢的錯誤,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什麼事都做不出來,只能任他引導,尾隨他寂寞的背影而去。
他們來到一家新開幕的鋼琴酒吧,古典意味濃濃充滿整個店。
有點嘈雜,有點酒味,有一點點心醉和喜悅,他爬上舞台,經朋友烘鬧之下,他彈起吉他唱了一支歌。
他的手指並不靈巧,生的姿勢也不正確,而且經常停頓和中斷,他還是唱完了這支奇怪的歌。
很短的歌。
以前我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時間一周很容易就忘掉。
現在我做了一件事,恐怕到了世界末日也不會忘掉。
我實在很差勁,不會寫詩也不會唱歌。
但是還是忍不住想告訴你,我現在做的那件事。
為你痴狂,為你痴狂,為你痴狂……今後的人生只剩下四個字,為你痴狂。
唱完了,他走回來。
一條很長的路,必須強忍著淚才能迎接他的到來。
四周的掌聲,鬧烘烘的聲音,杯酒齊飛的聲音她全听不到了,只听到自己的靈魂躲在暗處哭泣……他如此瀟灑的揮揮衣衫,把吉他丟回原來的地方,接受朋友酒客不斷的喝采,開心,快樂,神采飛揚,盡情發散屬于他的光芒。
她就要迷失在他的光芒之下了。
他回到她身邊。
繼續著無言凝望……她怕了,很怕他的眼光,很怕他下一步動作,她必須先打破寂寞。
「我不知道你會唱歌。」
「當然不會,小學音樂老師曾警告我,說我五音不全,別唱歌嚇人。」
他笑著說。
她凝視著他……為什麼?
他似乎听到她心底的呼喚。
「惡補來的,你應該听得出來,吉他也一樣。」他停一下說︰「一百零一首歌,其他的全不會。」
「奇怪的歌。」
她閉上眼楮說。
「歌名叫做「為你痴狂」,有夠俗氣吧。」他盯著她看。
她張開眼楮,心里平靜許多。
「很好听。」
「我寫的。」
她愣了一下,連他都感到她的心跳。
「隨便亂寫的……」他又停一下,帶著苦笑,「認真寫的,想著你的人,想著你在我腦里所有影像。」
「別再說了。」她又閉上眼楮,心髒跳得更加快速。
「我要說,我愛你,我要你,不只一個月,不只晚上只能作夢想你,我要生生世世永遠跟你在一起。」
他抓住她的手,強迫她張開眼楮,強迫她看著他的眼楮。
他的眼楮燃燒熊熊的生命力。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厲害的話來嚇阻我,我不怕,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阻擾我,我也不怕,只要一無所有的我還有勇氣,我不會放棄你,絕不!如果你的嚇阻會令我失掉你,我寧願被你折磨至死。」
「別,別說死……我害怕……」
她的手在發抖,蒼白的嘴唇痛苦申吟,他用力將她攬在懷中。
「感覺得到我的體溫?感覺我的體溫里充滿了你?感覺我的體溫里滿載著你生命的氣息,你不會再彷徨無助,不會再盲目等待,我會保護你,用我一生一世的力量守候著你……」
躺進他的溫度里,她輕輕閉上眼楮,真的不再害怕了。
真的不再害怕?
他發現血緣才是最可怕的暴力事件,因為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嚴森見識過賀之雲約兩個弟弟之後深深感覺到。
賀之雲並不知道這件事。利用假日,他帶他們上KTV。
原來嚴森只是想收攏他們的心。
事實上,嚴森不這麼做也早就收攏了他們的心--貪心。
他觀察他們,用他商人敏銳的眼楮。
果然就是乳臭未干的小伙子,幾杯啤酒下肚就丑態盡出了,尤其是小弟阿仁,已經開始亂說話了。
「喂,姊夫(阿仁稱他為姊夫,听起來覺得很刺耳),我姊很厲害吧,我老早就知道她是裝的,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她,也不知道撈了多少錢,我們兄弟都在想,她一定把錢藏起來了不給我們花,故意在我們面前裝窮……」
「阿仁!」
阿義較清醒,他及時阻止弟弟亂說話。
但已經醉了的人醒不過來。
「叫什麼叫,這還不是你告訴我的,膽小鬼一個,自己私下不是一直叫姊去賣嗎,就是不敢大聲說出來,幸好她沒听你的,不然怎麼釣上嚴哥。」
阿義真想掐死這個弟弟,他急著跟嚴森道歉。
「你別听他亂說,他喝醉了。」
「我了解。」嚴森淡淡說道。
這個了解馬上被阿仁曲解了,他高興得不得了。
「你看嚴哥多酷,才不會婆婆媽媽,既然花錢玩女人,就要玩得爽,不過你放心,我老姊光賺你這條就海死人了,她不會再去賺別條。」
阿義听到阿仁這般話差點氣昏了,不過……他轉著眼珠子一動,轉到另一個方向。
他想,既然丑態盡出,何必再裝成乖寶寶的樣子?嚴森會邀他們兄弟倆,而且還幫阿成擺平了法院里的事,想必老姊有十足威力收服他,誰知道他們的關系會維持到什麼時候,若不趁這個機會海撈他一把,怕事過境遷,連聞屁的機會都沒有……「其實阿仁說的話也沒錯,我姊她守錢很緊,甚至連我讀書的錢都不給……」他偷瞄嚴森一眼,一鼓作氣說︰「就是她不給錢,害我在外面欠人家很多錢。」
嚴森仍舊保持平靜,他這個商場老鬼,豈會不知道小鬼心里想什麼。
「我替你還錢。」他說。
這下子阿義精神全來了。
「其實也沒很多啦,要是嚴哥能給個五、六萬我就很好過了,我想買一部摩托車。」
他的胃口不大嘛……「還有呢?」
什麼還有?阿義愣一下,一時不明白還有什麼。
嚴森掛起仁慈的笑臉。
「你有一部摩托車之後,阿仁不會跟你搶著騎嗎?要是他一天到晚要你載他去上學,你不覺得很麻煩?干脆也給他買一部好了,免得害你們兄弟吵架。」
阿義簡直快瘋了;樂瘋了,沒想到嚴森海成這樣,干脆再跟他多要點。
「嚴哥幫我們換個房子啦,我們現在住的地方很小,就是姊偶爾回來住一下也會恨痛苦的。」
「沒問題,我在你學校附近就有一棟房子,五十坪,四個房間,你們可以住得很舒服。」
阿義已經樂得失去控制,他拚命搖晃倒下去的阿仁,把他拉起來。
「听到沒,嚴哥說要買摩托車、買房子給我們,你還不快醒過來,看你要什麼嚴哥就會買給你。」
阿仁還真被阿義搖醒了,可見他對錢同樣敏感。
「真的嗎?嚴哥你說的是真的?」阿義用力眨開眼楮。
「當然。」嚴森篤定說。
「那給我買一輛跑車好了。」阿仁想都不想就說。
「你白痴啊,你又沒有駕照。」阿義破口大罵。
「你管我,你還不是沒機車駕照就叫人家買摩托車給你。」
「你就不能想點便宜的……」
「便宜的何必跟人家要……」
听他們兩兄弟爭吵實在有趣,不過嚴森還想看到更有趣的畫面。
「你們盡量想,我離開一下。」
才踏出門一步,就可以听到兩兄弟在背後緊張兮兮說。
「他不會跑了吧,故意騙我們……」
「不會啦,他是真的有錢,干嘛耍我們……」
嚴森冷笑著。
按著,他直接到櫃台那邊,經理立刻迎上來。
回到包廂,兩兄弟總算松了一口氣。
「想到了沒?」他笑著說。
兩人互看一眼,態度比之前的有禮許多。
「阿仁說跑車是胡說八道的啦,摩托車就夠了。」阿義陪著笑臉說。
于是嚴森取出一本空白支票,金筆在上面飛過,看得兩兄弟脖子發疼。
「這是你的。」
他把支票交給阿義。
阿義笑得合不攏嘴,但一看日期就笑不出來了。
「怎麼是明年九月……」
「考上大學的時候才能兌現。」
阿義愣住了,不知嚴森葫蘆里賣什麼膏藥。
嚴森蹺起二郎腿,仁慈的笑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商人勢利狡猾的表情。
「我花錢就是要買東西,你們可以得到你們想要的,但是必須賣東西給我。」
「我又不是女人。」
阿義用力踩阿仁一腳,繼續陪著笑臉。
「嚴哥想買什麼?」一邊心又想,大概是要他們做間諜吧,搜集老姊的情報,這有什麼困難。
但卻不是。
「我要買你們。」
「我們?」兩兄弟一齊驚訝大叫。
「沒錯。」他伸手按一下櫃台的鈴,三個服務生穿著黑西裝、墨鏡沖入現場。
這下子把他們嚇死了。
「可以了。」嚴森揮手叫他們出去。
服務生送來熱茶,嚴森要他們各喝一杯。
就算茶里下毒,兩兄弟也不敢再-唆了。
「你們看到了,我不只有錢還有勢力,我買你們,你們就要听我的話,否則你們什麼都沒有。」嚴森冰冷地看著他們。
兄弟倆只有猛點頭。
「為我工作很簡單,一個只管考大學,另一個不想再升學就到我公司打雜,我給工資是別人的三倍,這樣的酬勞就是你拿槍拿劍到外面鬼混,也拿不到這麼多錢。」他既而又露出非常仁慈的笑容說︰「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他們瞄一眼外頭,黑色衣角隱約可見,當然不用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