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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要記得告訴我 第一章

兩個年紀相差不到一歲的小女孩兒在櫻花林中嬉戲.銀鈴般的笑聲在林中回蕩著,忽然間,笑聲停止了——

「靈詩,你來瞧瞧,這兒躺了個人呢!」較年長的女孩對身後的妹妹說道。

「哎呀,他好象受了重傷呢!我這就叫爹來救他。」白靈詩邊往林中奔去邊說。

不一會兒,白靈詩便拉著一個中年男子自林中奔出。

「爹,您快點,他的氣息好弱!」白靈韻蹲在昏倒的男孩身旁,急急地說、

兩個女孩兒的父親——白清風,為躺在地上的男孩把脈,喂他吃了一顆還元丹,才將他抱回位在櫻花林中心的小屋。

他讓男孩平躺在木榻上,只見他雙眸緊閉,被血染紅的一大片衣裳此刻早已轉為褐色。褪下上衣,上身除了一道足足長一尺的刀傷外,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爹……」兩姐妹同聲叫道,語氣中充滿了驚駭。(空缺)今尚無人能破解,自是從未見過外人;不曾下過山的她們,又怎會了解山下世界的人心險惡?又何曾見過一個傷重至此的人?

「你們倆去取點水,回來便把水放在門口再叫爹、沒叫你們進屋前,就待在外頭吧!」白清風擺擺手,要女兒們退出內室,免得她們看得心驚膽戰,

姐妹倆依言退出內室,一人拿著一個桶子奔到附近的山泉取水。

兩人吃力地提著桶子,熟練地穿過櫻花林,正當要穿出櫻花林來到小屋前之際,白靈詩身後傳來-聲慘叫——

「哎唷——」

白靈詩回頭一看,白靈韻提的水已倒了一大半,而她則坐在地上揉著腳踝。

「姐姐,你沒事吧?」她放下水桶,來到白靈韻身旁

「我給樹根絆倒,扭傷了,你說有沒有事?」白靈韻的言語中夾有怒氣。

白靈詩對于胞姐的語氣毫不介意,每當姐姐有什麼不愉快時,說話總是會特別沖,她早巳習慣兩人了。

「姐姐,我看這樣好了,我先把這些水提給爹爹,一會兒再過來扶你,你說好不好?」白靈詩雖想立刻就將姐姐扶回去,但屋中那位小哥的性命垂危,總得先救人再說。

「也只有這樣了,你快點喲!我疼死了!」白靈韻雙眉緊蹙,將下唇咬得都白了。

于是,白靈詩一手提著一個水桶,搖搖晃晃地奔回小屋。

「爹,水來了。」

內室的布簾被掀起,門清風接過女兒手中的水,「韻兒呢?」

「姐姐腳扭傷了,現在在林子里歇息,在等著我。」

「來,拿這藥涂在韻兒腳踝,揉一揉便可以了。」白清風從架卜拿了一罐藥膏給白靈詩,

「嗯。」她捧著罐子走人林中。

白靈詩扶著姐姐坐在樹下,在林中折騰了一刻鐘,白靈韻終于能白行走動。

「姐姐,你當心呀!別又傷了,還是讓我扶著你吧!」白靈詩緊緊地跟在姐姐身後,深怕她又扭傷了。

「跟你說沒事了嘛!怎麼你講話越來越像爹了!」白靈韻不耐煩地說。

「我是爹爹的女兒,不像爹爹要像誰呢!」白靈詩在嘴邊小聲地說道。

「你嘀咕些什麼啊?快走吧,時間不早了,咱們準備午飯去。」白靈韻見妹妹仍是慢條斯理的,便又說道︰「快點,別慢吞吞的,我快餓扁了!」

「來了。」白靈詩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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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路上小心,早點回來呀!」白靈詩與白靈韻站在小屋門口,目送父親出門。

方才用過午飯,白清風告訴她們他要到後山采藥,並要她們看著那個昏迷不醒的男孩,他會趕在天黑前回來。

兩姐妹各自拉了張竹椅,坐在床邊,守著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孩,不一會兒,白靈韻便沉沉睡去。

白靈詩起身拿了一件披風蓋在姐姐身上,不經意地瞥見床上的人稍稍地動了一下。她坐在床沿,仔細地觀察他的動靜,但他半晌都沒有動作,她正道是自己眼花了,轉身要倒杯水喝,就听見白床頭傳來的聲音︰「噢——」

白靈詩挨到床邊,只見那男孩掙扎著要起身,她趕緊以雙手壓下他,道︰「先別起來,你受了重傷,暫時別亂動。」

那男孩先是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而後便乖乖地又躺下。

「渴嗎?我給你倒杯水。」不等他回答,白靈詩便已旋身到了桌邊,倒了一杯茶,又走向床邊。她正愁著不知怎麼喂他喝水,忽然靈機一動,拿出了潔白的手絹。

「你不能起身,若是這麼喂你,一定會嗆著,我這手絹是干淨的,我沾濕了放入你口里好嗎?」她張大著眼問他。

「嗯……」男孩勉強地吐出了一個字。

于是,白靈詩濡濕了手絹,再將它放入男孩口中讓他吸吮,不一會兒工夫,那男孩已喝了兩杯水。

白靈詩將杯子放回桌上,握著手絹坐在床邊,一臉憐憫地看著男孩胸前的刀傷。即使已上了藥、裹上了白布,但鮮紅色的血仍隱隱地透出。

「很痛吧?!」她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受傷的,她只想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縱然他比她要年長,但也頂多長個三四歲,他怎麼受得了這種痛?

男孩錯愕地看著她,壓根兒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本來嘛!看到-個人重傷至此,竟不是問他哪兒來的傷,而足問他痛不痛,不令人覺得怪嗎?更何況那麼長的-道傷,問他痛不痛,根本是廢話嘛!給小小的針刺了都會痛,這麼大的傷會不痛嗎?

男孩想要開口說什麼,但張了口,卻發不出聲音,只得又閉口!

白靈詩見他的嘴在那兒一張一合,滿臉歉意地說︰「真是的,我都忘了你還需要休息,不能多說話呢!你再歇會兒吧,一會兒我爹回來了,再喚你吃藥。」她替他蓋好被子,轉身要到屋外,又回頭道︰「忘了告訴你,我叫白靈詩;趴在那兒睡著了的是我姐姐白靈韻;我爹白清風采約去了。你以後叫我詩兒就好了!你歇息吧!我去幫你洗衣服。」雖然不知道未來他會不會留下,但她心里卻是如此企盼著,因為如此一來,她又多了個玩伴。

語畢,她拿著手絹以及他滿是血漬的上衣走出小屋。

到了傍晚時分,白清風才回到櫻花林的小屋。

「爹,你回來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快來吃吧!」白靈詩端著-盤剛炒好的野菜說道︰

白清風將剛采回的藥材放在藥櫃旁,便在桌前坐了下來。

「他有沒有醒?」他問道。

「下午醒過一次,我喂他喝了點水,不過一會兒他又睡了。」白靈詩回道。

「嗯,一會兒把藥熬了喂他。」

用過晚飯,熬好了藥,一家三口圍在床邊——

「爹,他醒了。」白靈韻叫道。

「詩兒,把藥端過來;韻兒,幫忙爹讓他坐起來。」白清風與白靈韻小心翼翼地將男孩扶起。男孩睜開眼,看到兩張陌生的臉孔,正覺驚慌,但在看到端著碗走向他的白靈詩後,想起自己已經安全了,驚慌之色立即消失無蹤。他開口想要說話,卻被白清風制止——

「孩子,先別急著說話,先把藥喝了。」

男孩看了白靈詩一眼,見她朝自己微微一笑,才放心地讓白清風喂他喝下那碗藥。

「這就是我下午跟你提過的,這是我爹,這是我姐姐,」白靈詩為他介紹道。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這一輩子,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男孩激動地說。

「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琦,名宇翔。」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的家人呢?」

「他們全死了。」想到世上只剩他孤單一人,宇翔心頭頓時涌上了無限的悲傷。

「以後你就住下來吧!我可以教你一些功夫及醫術。」白清風說道。看到琦宇翔,令他想到兒時的自己也和他一樣孤苦無依,若非被自己的師父所救,早已餓死街頭。

「謝謝師父,徒兒給您叩首——」琦宇翔起身就要下床,完全忘了自己身受重傷。

「快躺下,你想再昏死一次嗎?」白清風邊把琦宇翔壓回床上躺下,邊罵道。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睡吧!韻兒,詩兒,你們也去睡吧!」白清風走到內室的另一角,要兩個女兒上床睡覺。

「看來,是得再蓋一間屋子了!」白清風自言自語地說,

當晚,白清風並沒有睡在床上,而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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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已過了十年,白靈韻、白靈詩兩姐妹都已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兒,而琦宇翔也成了一個挺拔的男子。

十年中,白清風依他們的興趣,分別教導他們醫術、五行卦象與武術。其中盡得他武術真傳的是白靈韻,而白靈詩除了學了醫術之外,還學了五行卦象及陣法;琦宇翔雖然精于醫術,但在武術方面也下了一番工夫。三人從小一起切磋,培養了深厚的感情,然而,另一種異于手足之情的情愫亦悄悄地在三人之間滋長,三人之間形成-種微妙的關系,但是,世事總是難料……

「爹,您要多歇息,我和翔師兄這就去采藥。」白靈詩坐在床邊,握著父親的手說道。

近一兩年,白清風的身體越來越差,又在兩個月前染上了風寒,就這樣一病不起。小屋中所剩的藥材已不多,所以白靈詩才會急著要上山采藥,在她說出自己的決定後,琦宇翔堅持要與她一同前往,因此由白靈韻留下來照顧白清風,她與琦宇翔上山采藥。

「你們要小心一點,翔兒,你要好好照顧詩兒。」白清風叮囑道。

「我會的,師父,您放心。」琦宇翔深深地看了白靈詩一眼。十年的時光,他已由一個小男孩成為一個男人。雖然同樣和白靈詩及白靈韻一起生活,但他始終將嬌蠻的白靈韻當成妹妹,而心總不由自主地受白靈詩吸引。在他眼中,白靈詩不是妹妹,而是一個他想與之共度一生的女人。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哦!」白靈韻站在小屋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

琦宇翔與白靈詩一前一後地走在山間小徑,白靈詩靜靜地跟著琦宇翔,悄悄地盯著他的背影。她常常趁著琦宇翔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看著他。有好幾次,琦宇翔和她四日相接時,他的眼神總透露出強烈的情感,但她卻不懂其中代表的意思,她只知道每次他看著她,都教她心跳加快,全身發燙,說不出話來——

「噢——」白靈詩輕呼出聲、方才她心不在焉,沒注意到琦宇翔停了下來,一不小心便撞上他厚實的背部。

「怎麼了?沒事吧?」琦宇翔急忙轉過身,詢問道。

「沒……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沒事的。」白靈詩捂著鼻子說道。

「還說沒事——」琦宇翔拉開她的手,「瞧你鼻子都紅了!」他心疼地輕揉她變紅的鼻子;

「來,我牽著你,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趕,動作得快些,否則就無法趕在天黑前回到小屋了。」琦宇翔挽著白靈詩,繼續向前走。

「詩兒,將來你想不想下山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他問道縱然他有再高明的醫術,若只待在山上,那又有何用。他相信山下有很多人需要他的幫助。

「嗯,等爹的病好了,我就告訴爹,讓我下山去,我想下山當個大夫。」

「你也有這樣的想法?那麼等師父病好了,我們就告訴師父,請他老人家讓我們-塊兒下山行醫,好不好?」

「好啊,那我們趕緊采藥,治好我爹的病,就可以早些下山。」白靈詩說著,腳步也加快了。

過了半個時辰,兩人終于來到山的另一頭,他們分頭采了許多藥草,收拾好一切正準備踏上歸途時——

「詩兒,咱們動作要快些,天在變暗,恐怕是要下雨了!」琦宇翔催促著她。

話落,灰暗的天空便下起了滂沱大雨。

「詩兒,快,前面好象有個山洞,咱們到那兒躲雨。」琦宇翔拉著白靈詩快速奔向相距約十丈遠的山洞。

山洞洞口一次只容一人通過,前行了幾步,便豁然開朗,琦宇翔和白靈詩站立于其中環顧四周,尚可容納十個人左右,相當寬敞。

「詩兒,這雨恐怕不會這麼快停。今日咱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晚吧!」琦宇翔到洞口看了看天色,回到洞內便下了這麼個結淪。他放下手中半濕的樹枝,將兩籃藥草倒在一起,用其中一個空的籃子升火,並將濕的樹枝烤干,,

「詩兒,先把上衣月兌了烘干吧,穿著濕衣服會著涼的。」琦宇翔並沒有其它的意思,純粹是擔心白靈詩受涼了。同時,他自己也動手月兌衣服。

白靈詩听了琦宇翔的話,臉上泛起一陣紅潮,正猶豫著該不該月兌時,卻打了個冷顫,只得褪去外衣,剩下雪白卻濕透了的褻衣。她羞澀地坐在火邊,雙手拿著自己的衣服,希望自己的衣服快些干,但一個不小心,卻讓衣服著了火,不一會兒工夫,一件衣服便已燒個精光。

原本要白靈詩月兌下衣服的琦宇翔只是好意,沒想到卻害她燒了衣服。

「詩兒,沒燒傷吧?」琦宇翔疾奔到白靈詩身邊,抓著她的手,深怕她傷了一絲一毫。

「沒……事……」白靈詩滿臉紅霞地低下頭,不敢看琦宇翔。

天,她只穿著一件褻衣,翔師兄這樣抱著她……

原本擔心不已的琦宇翔听到白靈詩的回答,立即松懈了下來。當他的目光觸及她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的嬌軀時,頓時血脈賁張。

「噢,詩兒……詩兒,原諒我,我是這麼愛你——」最後一個音輕輕地吐入白靈詩的嘴中。

在白靈詩還未反應過來時,琦宇翔便已吻上了她的唇瓣,與她粉紅色的舌尖繾綣。情意,在這一刻傳遞;愛意,化作每一個輕觸,撫上了彼此。

愛意與火光交織在洞內;洞外的雨勢,漸漸地變小,這是初春的第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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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琦家的傳家之寶,我幫你戴上。」琦宇翔取下自己從不離身的金鎖片,替白靈詩戴上。

「回去後,我們就告訴師父,請他讓我們成親,讓他老人家高興一下。」琦宇翔拿起自己的衣服,披在白靈詩身上,「你先穿我的衣服吧!」

「翔師兄你呢?你會著涼的。」白靈詩紅著臉,擔心地說

「我不要緊的,你千萬別著涼了。咱們走吧!」琦宇翔牽著白靈詩的手踏上歸途。

他們回到櫻花林中的小屋前,遠遠便看見白靈韻倚著門睡著了。

「姐,你怎麼不進屋睡?在這兒睡會著涼的。」白靈詩搖醒白靈韻。

「是啊,韻兒,怎麼不進屋里?」琦宇翔放下背上的籃子,扶起白靈韻。

「你們可回來了,昨天一個晚上,爹都在擔心你們出事,硬是要在外頭等你們回來。他在外頭站了兩個時辰,還是我拼命勸才把他勸進屋去休息的呢!」白靈韻邊走邊說,忽然瞥見白靈詩穿著琦宇翔的衣服,心里頗不是滋味地問︰「你怎麼穿著翔師兄的衣服?」

「姐,我們昨晚讓那場雨給絆住了,所以才趕不回來。而等我與翔師兄找到避雨之處時,我們都已淋濕了。升火烘干衣服時,我不小心讓衣服給燒了,是我不好。」白靈詩低著頭說道。

「喔!」白靈韻應了一聲,不太相信。

「姐,翔師兄,我先進去看看爹。」語畢,白靈詩便進人內室。

「翔師兄,人家好擔心你呢!昨兒個那麼大的雨,人家真怕你出事了!詩兒說的是真的嗎?」白靈韻挽著琦宇翔的臂膀,撒嬌地說。

「詩兒說的當然是真的啊!你呀,別胡思亂想。昨晚你沒睡好,回你房里歇會兒吧!我也進去看看師父。」琦宇翔如兄長般的拍拍白靈韻的肩膀,便要進入內室。

「我一點也不累,翔師兄,你沒吃早點吧!我這就去準備。」

「嗯,多準備一點,詩兒一定也餓壞了。」琦宇翔一提起白靈詩,嘴角便勾起幸福的笑容,

白靈韻以為琦宇翔是對她笑,所以把方才詩兒穿著翔師兄衣服的事忘得一干二淨,興高采烈地說︰「我這就去準備。」

琦宇翔進入內室,只見白靈詩坐在床沿,含淚地扶著白清風,喂他喝水。

「師父,您覺得怎麼樣?」

白靈詩听到琦宇翔這麼一問,兩行淚立即落下。

「爹,您再歇一會兒,詩兒去替您熬藥,」白靈詩掩著臉,奪門而出。

琦宇翔正要追出去,卻被白清風叫住。

「翔兒,你過來,為師有話跟你說,」

「是,師父。」琦宇翔走到床邊坐下。

「翔兒,你那兩個師妹都鐘情于你,你可知道?」

琦宇翔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師父,徒兒不是很清楚。」的確,他是經由師父口中才知道韻師妹她……鐘情于自己。

白清風咳了幾聲,才又繼續說道︰「現在為師的告訴你了,你可清楚了?」

「徒兒清楚了。」

「那麼為師再問你,她們倆的個性怎麼樣?」

「韻師妹個性雖然刁蠻了些,但不失其率真;詩兒個性柔順婉約,外柔內剛。」相處十年,他對她們的個性都非常了解。

「翔兒,為師有一事希望你一定要做到。」

「師父,您盡管說,徒兒一定做到。」

「為師希望你在我有生之年,與韻兒成親。」白清風定定地看著琦宇翔。

「師父,但是詩兒……我……」琦宇翔不敢相信師父要他與韻兒成親,

「我知道你鐘情于詩兒,但是師父不得不要求你這麼做韻兒若是知道你要與詩兒成親,以她的個性看來,一定會想不開,但是詩兒不同;她堅強,沒了你,她仍會堅強地活下去。為師的用意你懂吧?!」白清風為了兩個女兒,不得不狠下心這麼要求琦宇翔。

琦宇翔半晌說不出話。

「翔兒,你能答應為師嗎?這是十年來師父第一次要求你,也是最後一次了。」才說幾句話,白清風已有些喘。

琦宇翔看著白清風。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滿頭白發、雙頰凹陷的年老男人,不再是十年前那個紅光滿面、步伐穩健的師父了。過去十年來,若是沒有師父,琦宇翔這個人早已不存在于世上;而詩兒,若是他與她成親,使得韻兒走上絕路,她一定會把所有的錯都往自己的身上攬,他不能讓詩兒這麼做……

「師父,徒兒答應您。」琦宇翔深吸了一口氣,道出自己的決定。詩兒,原諒我……

「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待韻兒。還有,將來若是詩兒想要離開,不要阻止她。」

「是。」

白清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再次躺了下去。

「師父,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徒兒去整理采回來的藥材了。」琦宇翔作了個揖,便疾步退出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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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當中,小屋中的桌子擺上了飯菜,白靈韻與琦宇翔已坐在桌前,而白靈詩正攙著白清風走出內室,

坐定後,白清風緩緩地開口︰「開動前,我先宣布一件事。」

琦宇翔知道白清風要說的是什麼,所以他不像白靈韻與白靈詩一樣滿臉疑惑,而只是低著頭。

「我算過了,下個月十四是個好日子,翔兒和韻兒便在那一天成親。」

兩姐妹听到這樣的消息,有著完全不同的反應。

「真的?翔師兄,你好壞喲!都不先告訴人家!」白靈韻滿臉紅霞地說。

白靈詩低下頭,咬緊牙關,硬是不讓眼淚奪眶而出。她強顏歡笑地對白靈韻與琦宇翔說道︰「翔師兄,姐,詩兒先向你們說一聲恭喜了。」她看了父親一眼,立即明白父親的用意。

翔師兄,我知道你昨晚還有今晨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你不要自責,我不怪你,只怪命運這樣捉弄人、不要,不要這樣地把歉意寫在臉上,姐姐會發現的,而且……只會讓我更難受……白靈詩在心中吶喊。

「好了,開動吧!」白清風知道小女兒了解他的用意,畢竟是他心愛的女兒啊!委屈你了,詩兒。

白靈詩將自己難過的情緒隱藏起來,夾了一塊肉放到白清風碗中。

「爹,您要多吃一點,昨晚您一定是吹了風,所以氣色又變差了,多吃一些補補身子。白靈詩十分擔心父親的身體狀況,昨晚吹了風,讓他的病情又加重了許多。

「嗯,你自己也多吃一些吧!」

一個月後,琦宇翔與白靈韻如期成親。此後,白靈韻每天笑容滿面地過日子,琦宇翔則是在人前強顏歡笑,而最難過的莫過于白靈詩,每當看到翔師兄與姐姐親密的樣子,都教她心痛不已。因此,她的話越來越少,一天開口說不到十句話已經是平常事。她以為從此都要這樣過日子,直到他們成親一個多月後的一個深夜……

白靈詩自從白靈韻與琦宇翔成親後就吃不好、睡不好,使她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然而每天夜里回想過去的種種,已成了她的習慣。正當她翻身換個姿勢時,心中涌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今夜似乎有些不同,似乎特別安靜。

由于白清風的病情日益加重,呼吸比一般人沉重,所以即使睡在不同的床,也能听到他的呼吸聲,但是今晚,卻是什麼聲響也沒有,她凝神仔細听,仍是什麼也沒听見。

她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奔向躺在內室另一張床的父親,探廠探他的鼻息——沒氣息了!她不死心地重新再為父親把脈,卻探不到脈動。

「爹死了。」她楞楞地跌坐在地上,兩行淚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落下。

過了-刻鐘,她才回過神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起身為父親換了一套衣服,而後自己也換上一套干淨的白色衣裙。

爹走了,她已經沒有留下的意義,她也該離開了。白靈詩拿出紙筆,留下簡單的幾句話,才放下手中的筆,一陣嘔吐的感覺便涌了上來——

「嘔——」她快速地奔到小屋外頭。

是的,她知道自己在害喜,身為一位大夫,她由自己的脈象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嘔吐的感覺停止後,她把琦宇翔要她戴在身上的金鎖片壓在信上,帶著幾套換洗衣裳及父親為她做的藥箱,離開了這個生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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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宇翔看著身旁熟睡的白靈韻,小心翼翼地下床離開屋子。每天深夜到另一間屋子看看師父、看看詩兒已成了例行之事。縱然每看詩兒一眼郎教他愧疚多一分,但是見不到詩兒卻能讓他痛苦萬分。

進入靜寂無聲的內室,琦宇翔首先來到師父的床畔,很快地,他便察覺到了怪異之處——師父的胸口沒有呼吸的起伏。他點了燈,屋內頓時大放光明,然而,另外一張床上哪里還有白靈詩的身影。他低頭一看,只見那在燈光照耀下顯得奪目的金鎖片以及一封信。

琦宇翔讀完了那封信,便抓著金鎖片狂奔出櫻花林。此時,皎潔的月光將山谷中的景致照得十分清晰。琦宇翔清楚地看到一條白色人影正向山下行去,而他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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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場夢!」鄒詩琦夢醒後,起身坐在床上,自言自語地說道。

她下意識地握了握掛在脖子上的金鎖片。金鎖片上頭刻了個「琦」字,是他老爸在她十八歲生日時送給她的,不知是巧合或真的是因為金鎖片的關系,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常做這個夢的。

她有種感覺——自己胸口上的那塊金鎖片和夢境中的是同一塊,但她又不敢確定。因為她能清楚地知道在夢境中發生了什麼事,但夢境中關鍵的影象卻總是模糊不清。

「鄒詩琦,你瘋了啊!那只是個夢,沒事想那麼多干嗎?」她敲了自己腦袋一記,沒好氣地罵自己。

「真是的,睡個午覺都會做夢!」鄒詩琦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便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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