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夜未眠 第十二章
雖然小正說我的原形是豬,但我自己認為應該是烏龜會比較貼切一點,因為盡管我的情緒已經恢復平息,但我還是膽小的不敢開手機,不敢面對小天。
小正沒有意見,他說只要我別踫他那張風箏的CD就好,真是一個很小氣的家伙耶!
而小-也沒有再提過那件事情,我想大概是因為她跑去問小正然後被凶了一頓的關系吧!
這天,很少露臉的「干爹」出現在這里,他在探望兒女之余順便開心帳戶里放的錢夠不夠用,最後還心情很好的留下來做飯給我們吃。
雖然今天難得我不用下廚,但我還是被這個性很差的兩姐弟推進去廚房里跟著學,因為他們說我的廚藝實在有待加強。
「對了,明天到餐廳打工吧?」
「我?」
「對呀!不然還有誰?」
「又有人包場?」
「嗯,上次那家公司。」
「吭?」
「听說是要喝殺青酒的樣子吧!」
我的心直往下沈,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但又真的不想去,不想同時面對小天和那個緋聞女主角。
「我去好了。」
「吭?」
當小正如此說道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同時驚聲尖叫。
「偶爾去端個盤予也不會怎麼樣。」
「可是--」
「就這樣。」
「好。」
我和干爹異口同聲說好,不敢吭聲,倒是小-竟然用一種捉奸在床的眼神看著我,真是詭異的眼神。
干爹離開不久之後,小正跟著也出門,我一個人坐在書桌上一直等他回來,想跟他說聲謝謝,但是小正這次徹夜不歸,我一直等到天亮的時候,才模模糊糊的睡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人不在書桌上而躺在床上,還給棉被蓋的好好的,所以我知道是小正回來過了,然後又出去了,我不知道小正在忙什麼,但是我知道當我需要小正的時候,他總是會在的。
既使我忘了我是需要小正的時候,他還是在。
于是我怔怔的望著小正的床頭音響,突然很想听听小正愛的風箏是怎麼樣的一首歌,于是我按下PLAY鍵,而孫燕姿高亢的嗓音緩緩的流瀉開來。
我不要將你多綁住一秒我也知道天空多美妙
請你將我替我瞧一瞧
天上的風箏哪去了一眨眼不見了
誰把它的線剪斷了你知不知道
從前的我們哪去了路太遠我忘了
如果你想飛我明了你自由也好
我不要將你多綁住一秒表也知道天空多美妙
請你替我瞧一瞧
可能穿過遠方飛的很高站在山上的我大聲叫
也許你呀不會听到把夢想找到要過的更好
我不要愛情的低潮我會微笑眼淚不準掉
我很好後來的你好不好你會知道我沒有走掉
回憶飛進風里了
天上的風箏哪去了
于是我終于知道原來小正不要我听的真正原因,然後我發現,這首歌不只流瀉在這房里,也將留在我的心里。
「你在听音樂哦?」
我轉頭,原來是小-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于是我順手關了音樂,潛意識里慢慢的養成了小正的習慣,風箏開始也變成我不能與別人分享的寶貝。
這是我們共同的默契。
「昨天小雅來找我,說她很擔心。」
「疑?」
「我不知道你對他們之間的事了解多少,但是小雅說這一次小正真的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小正?我看他倒是挺正常忙碌的不是?
「記不記得我說過你很遲頓?」
「咦。」
「你簡直是遲頓到不可原諒的地步。」
「吭?」
「你沒發現小正對你的感情已經開始變質了嗎?」
(如果想找人說話,我一整夜都有空)
(要吃完哦!這是我的處女作)
(還是取消留下來陪你點蠟燭)
(偶爾去端個盤子也不會怎麼樣)
「我不是說過不反對你和小正交往嗎?」
「.....。」
「但是我反對你讓小正受傷害。」
我讓小正受傷害?這下子我真的被小-搞糊涂了!
于是我們兩個人同時沈默,最後小-淡淡的說︰
「都窩在家里一整天了,出去走走吃點東西吧!」
我知道小-要我去哪里。
但她不知道那里有我不願意去的原因,還有小正願意替我去的原因。
*****
我從來就是個很听話的女生,所以我還是去了干爹的餐廳,只是我不知道我是想來見小天還是小正,但是當我才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見小正一個人獨自在喝啤酒。
「偷懶哦!大少爺。」
「嗯。」
「怎麼了?」
「覺得很煩就出來了。」
「煩什麼?」
「在里面被記者要求跟那個男主角合照,說什麼超級明星臉,無聊!」
「你把人家凶了一頓?」
「沒有凶,只是臉很臭的走掉。」
我忍不住笑了,這家伙的脾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變好-!
「他還在哦。」
「小天?」
「你還是想見他吧?」
「我.....。」
「替你轉告他。」
「不要啦!」
「當然不要又在男廁呀!不衛生,你先去我爸的辦公室等。」
「小正!」
「干嘛啦!——嗉嗦的,煩!」
「哦。」
「不要亂跑哦!」
「好啦。」
*****
然後小正就跑進去了,當我一個人待在干爹的辦公室時,滿腦子想的不是待會兒該跟小天說什麼,而是小-告訴我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天終于一臉懷疑的進來,當他看見真的是我時,小天走過來抱住我。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怕。」
「-知道那不是真的。」
「但還是會怕呀!你們看起來是那麼相稱的一對,所有人都那麼替你們高興。」
「但我愛的是你呀!」
「.....。」
「你相信我嗎?」
我點頭,伸出手環繞在小天的腰際。
真好,小天沒變,我們沒變,愛情沒變。
「我等一下就可以走了,但是可能不能陪你去咖啡館。」
「好,那我就先走了。」
小天笑了笑,他親吻我的額頭,我知道我又犯了遲頓的毛病,但是小天永遠不會嫌棄我的。
這就是小天和小正的差別,小正會推我的頭,而小天則是笑著親吻我。
「但是我很想看看你,想跟你說說話。」
「我也是呀!」
「你要去我公寓等我嗎?」
「咦?」
「還是我再打電話給你好了。」
「沒關系呀!我等你。」
「可能要一點時間耶!」
「好呀!」
于是小天把鑰匙和地址交給我,最後他笑著說︰「不要亂跑哦!」
不要亂跑哦!
小天離開之後,我才慢慢的走出去,然後我環顧整個餐廳,卻沒看到小正的身影。
不要亂跑哦!小正也這麼對我說過。
我按著小天抄給我的地扯找到他公寓後,我慢慢的參觀小天住的地方,發現唯一唯一被他使用過的地方好像只有床和臥室,發現小天真的很忙碌,然後發現自己真的很心疼。
最後我無聊的看著電視,沒想到竟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起床啦!」
「小.....」
我感覺到有人輕拍我的臉頰,向來是只有小正才有機會叫我起床的,但這家伙才不可能這麼溫柔的對待我,于是我睜開眼楮,果真就是小天!
「你回來了!」
我高興的抱住小天,在他懷里的感覺真的好好。
我發現和小正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總是相聲似的說個沒完沒了,但是和小天在一起的時候,我只想靜靜的讓他抱著,感受他的氣息。
「他就是上次替你接手機的那個人呀?」
「咦?」
「那個被說明星臉的男生。」
「哦!是呀!」
「你們住在一起?」
(那你會告訴小天嗎)
「算是吧!他是我室友的弟弟。」
「哦。」
「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樣,但是我自己的弟弟比較討人喜歡些。」
小天好像放心似了的笑,看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好想要。」
「咦?」
「可以嗎?」
「好呀!」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