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販愛美少女 第八章

清晨醒來,相依相偎的兩人舍不得分離地緊緊擁抱著。

「痛嗎?」姚戴偉疼愛地拂去姜芷亞額前濕潤的發絲。

「有一點……」姜芷亞羞怯地點頭。

一整個晚上,他們就像分離許久的戀人,眷戀著彼此的氣息,瞬間引爆的激情淹沒了他們,讓他們墜入愛情的漩渦,浮浮沉沉地沉浸在情韻的漣漪中。

一次又一次所帶來的高潮迭起,仿佛乘坐雲霄飛車,驚險刺激、亢奮難捺。

原來看錄影帶的快感遠不及親身體驗的美好,她販賣時的舌燦蓮花、侃侃而談的情節,全然不若他所帶給她的震撼,反而變得毫無用武之地。

喔!她在想什麼啊?居然拿事實跟想像做比較,想要分出優劣。難不成她想當作以後賣錄影帶時的參考嗎?

「昨晚我太激動了,忘了你是第一次……沒想到你帶給我的沖擊竟是這般驚人,讓我忘情地只想擁抱你。」姚戴偉戲謔著自己出乎意料的躁進,簡直就像一頭沖動的猛獸,失控地超過理智所能掌握的範圍。

「我也是……」姜芷亞細聲認同姚戴偉的話。

「呵呵……看來我們真是絕配,彼此是最適合對方的另一半。」姚戴偉眉開眼笑地語出調侃。「我跟那些錄影帶比起來,哪個比較厲害?」

「我怎麼會知道?」姜芷亞白了姚戴偉一眼。

這個男人簡直是集冷酷、輕佻于一身,他怎能輕而易舉地轉化角色,從不混淆,也不曾在別人面前泄漏過真面目,甚至還騙了她好一陣子?

但這就是他不是嗎?如他所言,不同的神情是為了應付不同的場合,只要能夠感覺融洽而不會格格不入,那就夠了!

「不能比嗎?那些錄影帶你不是研究得很透徹?」姚戴偉揶揄姜芷亞。

「那不一樣好不好?怎能相提並論呢?如果真要說的活……嘿嘿……」姜芷亞故意吊姚戴偉胃口,笑呵呵地拎起地上的衣服想要逃離。

「話沒說完,不準走!」姚戴偉不讓姜芷亞得逞地從後頭抱住她,將她扯回懷中。

「那我如果不說,你就打算跟我一起賴在床上一整天,不去上班了嗎?」

「有何不可?」姚戴偉無所謂地聳聳肩,並不認為她的提議不可行。

「當真?」

「當真!」

奈何老天不作美,不讓這對歡喜冤家繼續待在床上廝混,硬生生地以一通電話打斷他們甜蜜的相處時光。

姚戴偉接起電話,交代了幾聲之後,匆匆地在姜芷亞臉上印上一吻。「等我回來繼續。」

曖昧不清的邀約讓姜芷亞的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紅暈,直到姚戴偉離去依然尚未褪去。

當她正沉浸在美好的思緒中時,電話再度響起。

「喂,你好。」姜芷亞愉悅的嗓音在听到話筒那端傳來的話語之後,霎時沉默了。

她掛下電話,匆匆著裝打扮後,也急急忙忙地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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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相約的茶館,姜芷亞臉色淡然地盯著早已坐在此地等待的男人。

「有什麼事嗎?」

「你似乎忘了我們的約定。」林力達似笑非笑地說。

瞅著她渾身散發的小女人嬌媚,林力達心里已經有底,他無法再從她身上套到蛛絲馬跡。為什麼姚戴偉有那麼大的能力,讓一個知道他險惡的詭計後應該要憎恨他的女人,反倒深陷成為他的愛情俘虜?

「我沒有。但是我覺得……他好象沒你說的那麼壞。」姜芷亞思忖了一下後回答。

這些日子以來,他試著讓她了解他、認識他,相處過後她發現他應該不至于像林力達所形容的那麼陰險,只是他工作時冷漠的態度,讓她有點不習慣。

但那無損于她想要信任他的心,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該選擇相信自己所愛,而非抱著懷疑;何況他已吐露想跟她繼續生活的心意,那對她無疑是個激勵。

他讓她知道愛上他是多麼快樂的事,仿佛日夜所思的夢想已經成真。

一個家,一個深愛她的男人,現在的她,仿佛已經擁有了一切。她才不想因為泄漏底價而毀了這一切,不值得啊!

既然相信他,就不該背叛他。為什麼她敢這麼篤定?無非是憑直覺及腦海里一點一點拼湊起來的他。

「你還真是傻,愛情果然令人盲目,難道你認為只要你們之間有愛,就能化解一切危機嗎?」林力達譏諷著姜芷亞的愚蠢。

女人就是這麼不可靠,有了愛情就忘了面包,一點都不切實際!

「為什麼不行?」姜芷亞疑惑地瞅著林力達,認為他所言矛盾。

如果世界舍去了愛,不就變得冷冰冰、毫無人氣嗎?如果變成那樣,她寧可相信愛的真諦,忘了那些爾虞我詐的事。

「隨你!別等到事情發生時再來反悔,那就來不及了,虧我三番兩次好心提醒你,你竟然還是不願合作!」林力達譏笑著姜芷亞的不智舉動。

「我……」林力達突然變得陰森的笑意,讓姜芷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眼底的寒冽有種她說不上來的詭詐,雖然姚戴偉工作時總是十分嚴肅,至少他不會有像林力達這種殘酷、不擇手段的神情。

莫非他之前的和善都是裝出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好談的。」林力達站起來,臉上掛著冷寒的表情,傲慢地離開茶館。

獨留姜芷亞一人愣在原地,無法思透他離去時所隱藏在話語中的含意。她真的好笨!她吐了吐舌頭,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容。

她決定不要折磨腦子,反正有沒有理清林力達的話意應該不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吧?她甩甩頭從容地離開,完全無視于身後緊盯著她的那抹黑眸。

看見她不以為然的笑容,讓那抹怒視她的黑眸更加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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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標會在眾人的引領盼望下終于召開了,蒞臨會場的盡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自信得意的笑容,只有姜芷亞不安地凝望著毫無表情的姚戴偉,心里百感交集。

他是怎麼了?從那天之後,他對她的態度全然改變,望著她的黑瞳沒有熱度,一逕的冷淡,仿佛有道狂狷的浪濤潛伏在他們之間,隨時等待點燃引爆。

她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天早上他出門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殺傷力極強的恨意,讓她望而生怯,每當要詢問他時,他沒有溫度、沒有情感的眼神總讓她從腳底竄起一股無邊無際的寒冽,讓她的話硬生生地梗在喉間。

她受不了他不說清楚卻又用斥責的眸光折磨她的精神,就算要罵她、恨她,也得有個理由,他怎能讓莫須有的罪名折騰著他們?」

「楊秘書,你去詢問一下什麼時候開始競標,預定的時間似乎已經超過了。」

「是!我馬上去問。」

楊倩柔離去後,姜芷亞吞了吞口水,尋覓到聲音後輕聲問道︰「為什麼今天帶我來參加競標會?」

「為什麼?」姚戴偉譏誚地睨著她。「讓你看看你的杰作。」

「我不懂。」姜芷亞納悶。

「不懂沒關系,待會兒你就會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姚戴偉冷峻地將視線轉回前方,好似她十分令人厭惡。

一夜的激情、真心的對待竟換來她無情的背叛,若非那天剛好到附近去洽公,也不會踫巧目睹她與林力達勾結的畫面。

她怎能將他的感情踩在腳底踐踏,無視于他前一夜吐露的心聲?虧他還奢望要與她共度一生,原來她的應允不過是個謊言。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迅速將姚星推向娛樂界龍頭老大的地位,能夠冷靜處理突發事件的他,居然被看似單純、毫無心機的她耍得團團轉,而且還以為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是值得放下感情的對象。

怎知一切竟都是他的自以為是,而她全然不屑一顧?

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迷失在她架構的愛情國度中,或許該說是報應吧?報應他之前將女人當作玩樂消遣的對象,並沒有打從心里付出感情,所以現在才會落得身心煎熬的下場。

「我……」姜芷亞無言以對。

「姚總,競標使開始了。因為剛才有些臨時事件,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楊倩柔硬是將自己塞進他們之間的座位上,斷絕他們相處的機會。

她察覺到身旁的兩人似乎發生了極大的誤會,而這無疑是她絕佳的良機,她要祈禱他們的摩擦愈來愈大,那麼她就能夠乘虛而入,奪回她應得的姚太太身分。

「嗯。」姚戴偉哼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閉上眼等待競標開始。

尷尬的氣氛飄散在他們周圍,枯等的時間漫長而難熬。終于,在主持人的吆喝下展開了激烈高昂的叫價,尤以新風的價碼最讓人瞠目結舌,仿佛十分篤定他們會勝出,一出價就遠遠超過其他人;而這個價碼一喊出,立即讓姚戴偉的臉上布滿陰影,楊倩柔同樣詫異地睜大眼。

「姚總,這是怎麼回事?」

「哼!」姚戴偉不屑的眼神瞟向姜芷亞,冷哼一聲。

當主持人喊出競標的是孤兒院那塊土地時,姜芷亞渾身一顫,腦子里迅速倒帶,回到林力達告訴她的事情。

雖然她知道孤兒院那塊土地即將競標,卻沒將它與林力達口中所提的新風與姚星爭取的競標案聯想在一起,不!該說是林力達刻意隱瞞部分事實,造成她的誤解。

那麼……林力達的話全都是謊言,只為了騙取她竊取競標的底價?幸好她沒有听信于他,選擇相信姚戴偉的為人。

但為什麼姚戴偉卻狠狠地瞪視著她,仿佛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姜芷亞完全模不著頭緒,更無法從姚戴偉憤怒的黑眸中探得一絲蛛絲馬跡。

原本林力達以為他的價碼沒人膽敢竟爭,已露出勢在必得的勝利笑容,沒想到氣氛靜寂了幾秒鐘後,突然一名男人高舉牌子,再加一成。

他的出聲引起一陣騷動,一陣交頭接耳瞬間擾動了整個會場,沒有人敢再出價,一時間只剩林力達與那名男人競標,價碼愈來愈高,最後林力達怨嘆一聲放棄了。

得標者勝出之後,眾人不勝唏噓,最有希望得標的姚星竟在第一次喊價後即宣告棄權,沒有人猜想得到得標者居然會是剛竄起的網路科技新貴。

這個結果出乎意料之外,但不該輸的姚戴偉竟然不經意地泛著一抹淺笑,隨即便帶著一臉寒漠走近林力達。

「想不到用盡各種方法,你竟然輸了,輸的感覺如何?」姚戴偉諷刺著他卑鄙陰險的手段。

「你也輸了,那你的感覺又如何?」林力達反譏。

「爽快!」姚戴偉似笑非笑的冷冽笑臉讓跟在他身後的姜芷亞打了一個冷顫。

「無聊!輸的人有什麼好爽的?」林力達撂下話後就氣憤地匆匆離去。

盯著林力達漸行漸遠的背影,姚戴偉也舉步離開,依然百思不得其解的姜芷亞連忙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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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姚戴偉劈頭就斥喝姜芷亞︰「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吧?」

極其冷淡的語氣中夾雜著譏誚,姜芷亞終于按捺不住地大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說清楚、也不講明白就對我那麼冷漠,好像我做錯了什麼……」

「沒錯!你是做錯了,錯在你將競標底價告訴林力達。」隱忍了幾天的烈焰隨著她的質問而飆高。

「我沒有……」姜芷亞急忙否認。

「沒有?那為什麼新風今天第一次喊價就高出姚星一點,讓姚星馬上就敗陣下來?事實這麼明顯,你還想狡辯?」姚戴偉諷刺地說,更加憎恨流轉在她眼底的無辜。

搞什麼啊?做錯事的人還敢那麼大聲,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會平白無故地冤枉她嗎?就是因為證據俱在,才讓他徹底對她死心。今天的出席不過是想證實那天林力達和她的聚會是為了這件事,若林力達的出價不是那麼斬釘截鐵,或許他還會相信她沒有出賣他,但……

可惜,林力達太過肯定的語氣,使他心中仍存在的一絲相信也隨之消失,轉而代之的是數不盡的恨意,恨她的無情,更恨她的背叛。

幸虧早已有所準備,否則怎麼讓林力達灰頭土臉地離開競標會場?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林力達會知道底價……」

「不知道?你那天和他在茶館的事我都看見了,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跟他在那里只是純喝茶聊天,什麼重要的事都沒談?」

「你……怎麼會?」姜芷亞語拙地盯著姚戴偉冷冽的臉龐。

「說不出話來了吧?如果我那天沒有到附近洽公,也不會見到那一幕!你真讓我心寒,早上還跟我打情罵俏,想不到我前腳一出門,你後腳就跟著離開,而約會的對象竟是一天到晚打姚星主意的林力達,你說!你是什麼意思?」

「不是這樣的,他的確有問我底價,但是我沒有告訴他啊!」姜芷亞連忙澄清。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所說的任何一個字嗎?你寧可相信林力達那個無恥的人,卻不相信跟你關系親密的我,你這樣做會不會太傷人了?」姚戴偉字字句句都是心灰意冷的指控,不敢相信自己竟得到這樣的下場。

「我真的沒有!一開始我確實相信,但是後來我拒絕跟他合作,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麼會拿到底價?」姚戴偉寒漠的瞪視讓姜芷亞的心好痛。

「這時候說這些有什麼用?事實擺在眼前,如果我沒有事先防範,或許孤兒院就真的得搬家了,而這一切全是你這個口口聲聲說要拯救孤兒院,卻又舍棄它的人所造成的遺憾,現在——請你離開這里!」姚戴偉指著門口無情地說。

「我真的沒有……」姜芷亞無力地掙扎,不知道該如何替自己辯駁。

「沒有?請你拿出證據。」姚戴偉冷聲諷刺。

「我……」姜芷亞啞口無言地瞅著姚戴偉。

證據?她要去哪兒拿證據?林力達是不可能幫她作證的,這不就表示她得白白被冤枉?她不要……

「滾!」姚戴偉厲聲命令,仿佛連跟她站在同一個房子里都是一種折磨。

姜芷亞無力地凝望著姚戴偉,細若蚊蚋的幽幽嘆氣聲回蕩在屋內,卻吹不散他執意要她離去的念頭,她提著苦澀的步伐上樓收拾物品。

再度下樓的她,臉上掛著兩行清淚,閃著陰郁哀戚的光芒,也換不回他轉頭一瞥,黯然心傷地盯著他冰冷的背影,她拖著沉重的行李,帶著一身的孤寂離開了。

她多麼不想走,奈何情勢卻讓她成了罪人,她差點因一念之差毀了孤兒院。不過,結果也沒好到哪里去,姚星和新風都沒有標到那塊土地,卻讓另一家公司搶走了。

那家公司會如何對待孤兒院?她不知道,只有等待接下來的發展,希望不會讓她更加于心不安。

現在她最在乎的是,要如何才能求得他的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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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亞離去後,姚戴偉懊惱地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酒,打開瓶蓋就往嘴里倒,想借由酒精的灼熱燃盡體內急速竄起的火苗。

沒想到他的躁慮反而愈燒愈烈,熊熊蔓延整個胸臆,滾燙難捺地讓他忍不住咒罵一聲。

Shit!人都走了,他還在傷什麼心?

拜托!他可是游走在花叢中游戲人間的瀟灑男人,對情、對愛看得比什麼都輕,向來只有他惹別人哭的份,從沒人能傷他的心。

結果,好不容易改變心意要與她共度一生,卻換來青天霹靂的結局。

她的背叛擾得他心煩意亂。什麼該死的愛情嘛!一點都不值得讓人再三回味!

「姚總,你沒事吧?」楊倩柔推開輕掩的門,見到姚戴偉頹喪的模樣,忍不住驚呼。

「你來做什麼?」姚戴偉放下酒瓶冷冷地問。

「我來看看你,因為你今天的情緒似乎不是很穩定,所以我擔心……」

「擔心?你是什麼身分?就算我真的心情不好,也不必你多余的關心。」姚戴偉嗤之以鼻。

「我……對不起。」楊倩柔習慣性地致敬。「姚總,雖然我只是你的秘書,但這麼多年了,我們的關系應該不只是上司和下屬,難道我們不能當朋友嗎?」

「有這個必要嗎?」姚戴偉諷刺地說,嘴唇漾著冷魅的笑容。

「為什麼不行?你那麼討厭我嗎?」

「對你,我說不上喜歡或討厭,但就是沒有想要與你更進一步交往的念頭,或是突破同事的關系。」姚戴偉毫無感情地說。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讓楊倩柔難以接受,她不懂,論長相,她不輸姜芷亞;論才智,也同樣不輸她,為什麼樣樣都比姜芷亞優秀的她,卻得不到他的顧盼,甚至連做朋友都不行?

楊倩柔悶悶不樂地應聲,「我知道了,我會做好秘書的角色。」

轉身離開的楊倩柔決定重新擬定計劃接近姚戴偉,反正看樣子他跟姜芷亞應該已經分手了,只要她好好努力,絕對會手到擒來,讓他的眼中只有她。

楊倩柔的離去讓屋內的氣氛再度降至冰點,姚戴偉憤憤不平地一揮手,狠狠地將桌上的酒瓶往地上掃去。

破碎的聲音沒有在他寒如冰霜的心上撩撥起任何一絲浪花,始終平靜無波的冷眼睨著躺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撕裂成好幾塊。

接連下來的日子,姚戴偉將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企圖壓榨自己的腦力,不讓它有空余的時間去想起那個他想忘卻忘不了的人。

陰沉的臉龐、不苟顏笑的神態,讓姚戴偉比以前更難親近,嚇壞了路經他身邊的員工,讓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猜測他突然轉變的原因。

姚戴偉對這些全然視若無睹,畢竟對于流言蜚語他一向不予置評,只要別影響到工作效率,他可以視而不見地放任流傳,當作是沉重工作壓力下的精神調劑品。

「來杯咖啡嗎?」楊倩柔溫柔的詢問在姚戴偉耳邊響起。

姚戴偉抬起陰冷的黑眸,無語地盯著楊倩柔,沒表明要或不要。

楊倩柔幽幽地嘆了一聲,「姚總,我知道你不願別人多管閑事,但你的樣子真的很糟,身為你的秘書,就算知道會被你斥罵,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注意一下儀表,免得嚇到跟你談論公事的人,你是代表姚星的人,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喪志。」

「你懂什麼?哼!女人全是一群虛有其表的動物。」姚戴偉斜揚著唇角冷冽地宣稱,語氣中盡是愁雲慘霧。

他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女人而頹廢不振?他當初娶她的目的是為了搪塞家人,現在正好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們離婚,不必等到約定時間的到來。

這樣的結果不是最好的嗎?至少能夠趁早月兌離他不屑一顧的婚姻;但為什麼他的心異常紊亂?浮浮沉沉地無法尋得平靜,躁悶地讓他很想抓狂?

該死的!他到底中了什麼蠱,竟被她擾動了靜寂的心湖,硬是在湖面掀起酸澀淒楚的狂風暴雨?

「姚總,你不能因為她而否定全部的女人,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那樣。」楊倩柔不平地喊冤。

「我現在沒心思听你說教,快去做你的事。」姚戴偉厲聲指責楊倩柔。

「我……」楊倩柔還想再說什麼,一接收到姚戴偉利刃般的眼神,她馬上噤口,悶聲不響地轉身離開辦公室。

姚戴偉閉上眼,思緒墜入令他傷痛的那-幕,神情頓時糾結,嚇壞了輕聲走入的楊倩柔。她躡手躡腳地放下沖泡好的熱咖啡,沒出聲打擾他的沉思,又再度退去。

姚戴偉知道楊倩柔走進來,甚至還聞到香濃誘人的咖啡香,但他依然放縱自己待在那讓他難堪的一幕中。

她有什麼理由背叛他?他們不是都談清楚了嗎?

他甚至還帶她來公司了解工作時的他,讓她的印象別只停留在他的輕浮上;但為何她還是做了使他無法置信的事?

莫非這只是她的借口,讓他疏于防範地帶她到公司,讓她有機會偷得底價?

這不是沒有道理,他還記得她在家中尋找不到底價時的悶悶不樂,所以她才使計接近公司嗎?

原來她從頭到尾都在騙他,而思慮慎密的他竟然敗在看似單純的她手中。

「Shit!」姚戴偉憤怒地大吼一聲,掄起拳頭用力捶打桌面。

愛情……果真讓人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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