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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追月 第五章

平時安靜的岳域今晚顯得特別喜氣洋洋。

原本應當低調的婚禮在長老團的大肆宣傳下,儼然變成了台灣黑道的一大盛事。婚禮場內場外都站著許多無視於旁人打量的眼光,冷漠戒備的銀扣。

然而回然於新娘休息室的熱鬧情形,披著白紗的宮昊月靜靜的坐在休息室中,低首望著自己手上的新娘捧花,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這一切跟自己無關似的……

她居然要嫁人了。

一陣急切的高跟鞋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好像是從走廊的另一端跑過來似的。不一會兒,一個畏懼、堅持、又氣喘吁吁的女音從門外傳進來。

「老……老爺,您不能進去!」

「為什麼?」低啞的聲音邪魅的問著那一個膽敢阻止他的僕人。

宮昊月一听到伊拉法的聲音,身體不由得震了一下。

從他得知潔西卡出現後的這三天,他每天都像是她的影子般跟著她,用他那看起來像是會看穿人的藍眼及邪惡的笑容,望著所有跟她說話的人。

她心中的迷惘根本沒有隨著他的出現而消失,反而有與日俱增的情勢。

天下眾多的女人之中,他到底為什麼選擇了她?到了結婚這一天,她仍不知道理由。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從先前的抗拒排斥,到現在的慢慢習慣……

「他們說結婚之前新郎是不能見新娘的,否則婚姻會遭天譴的……老爺,你不能……」在女僕的一陣驚呼之中,宮昊月身後的門彼人從外面打開來了。

「天譴是吧?」伊拉法突然輕輕的笑了幾聲,講的話卻沒有絲毫的玩笑成分在其中,「那若我就是上天派來這世上的天譴呢?」

狂傲的伊拉法轉頭,似笑非笑地望著門外被他的氣勢給嚇傻的女僕。

「若天譴真的存在,那你早就被我的惡煞給克死。」他突然又故意將他邪俊的臉湊到女僕臉前,狂傲的說︰「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天譴』這兩個字,因為你們不配!」

「我……」女僕被伊拉法看得全身都發起抖來。

「你可以走了。」砰的一聲,他相當傲慢的將門甩在痴愣女僕的臉上。

「你不應該這樣子對待人家。」宮昊月從白紗後面望著站在門邊的伊拉法,淡淡的說。

「還沒結婚就已經開始指使我了,嗯?」伊拉法走到她背後,雙手搭在她的香肩上,用拇指輕輕替她按摩著周遭的穴道,洞悉一切的藍眼從她面前的鏡子望著她,直直探進了她靈魂深處。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指使你。」宮昊月坦蕩蕩的從白紗下回望著他,依舊漠然。就算知道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她還不會單純的以為,她有能力去「指使」一個像伊拉法這樣擁有如此堅強意志力的人。

伊拉法挑起一道俊眉,彈了彈手指,然後輕輕的笑了。

「是嗎?」他俯在她耳邊,對著宮昊月的耳朵吹氣,用挑逗似的口吻說著。

他的手不規矩的從肩膀上慢慢往下滑,像般的滑過她於婚紗外的雙臂,然後圈住了她的腰。

他隔著一層白紗咬了她滑女敕的耳垂一口。

「若我說你有能力,可以讓我做其他人沒有辦法命令我做的事情呢?」他用藍眼望著宮昊月對面的鏡子,眼中掩飾不住對她的-望。

「我不相信。」宮昊月試著不讓自己的身體受到他的影響,但他所做的每一個小動作,就算是輕輕呼氣,都讓她異常的在乎。

伊拉法嘴角微揚了一下。

「你知道嗎,我的月亮,」他的手緩緩向上移,在她胸部下圍輕輕刮撫著,讓宮昊月忍不住渾身一震,「我想,這就是我最被你吸引的一點,你總是冷靜的知道你自己的分寸在哪里。」說完,他的手就不客氣的撫上她的胸部。

宮昊月被他的侵略嚇了一跳,原本平靜的表象在一瞬間剝落。

「你……」宮昊月試著將他的手推開,閃著慌亂的眼神望著那一雙從白紗外望著她的藍眸。

「我?」伊拉法無限戲謔的回望著她,手指頭隔著禮服搓揉著她的胸部,聲音突然又低了幾度,讓宮昊月不由自主的全身燥熱了起來,「我怎麼樣?」

伊拉法故意在宮昊月的頸項上輕輕吹氣,很滿意的發現她身上出現了無法克制的顫抖。

「我的月亮,你忘記了嗎?我最終要的是本金,而不只是利息。我是一個聰明的生意人,所以我向來都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伊拉法的雙手已經大膽的在她身上游移,吃盡宮昊月的豆腐。

宮昊月感覺自己的呼吸一窒。他的霸道讓她喘不過氣來,但他明顯透露出來的溫柔,卻又讓她的心漸漸深陷,讓她覺得自己是被他珍寵的。她連他娶她的目的都不知道,但是心就已經為他淪陷了……

是的,她在這一剎那可以相當清楚的明白,雖然她表面上看似漠然,而且心中迷惘他的目的,但是她確實已經為她這一位萬人之上的未來夫婿心動了……

「這一生,我只要你,我的月亮……」伊拉法低啞的聲音緩緩許下了一句承諾般的話,然後低下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吻,繼而往上,大有鑽進白紗之內先與新娘子接吻禮成之意。

突然之間,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佣懶嗲聲,殺風景的出了聲。

「喂,老大,你確定這就是你說的『危險』?」一听就會令男人酥軟的聲音嘲弄似的對著另外一個人說,「我想以我的觀察,新娘現在唯一會遭受的『危險』,就是在休息室中被她的男人掀起裙子,然後在這張看起來搖幾下就會垮掉的桌子上,先預支他們的新婚之夜。」

「朱雀……」悠悠的嘆息聲緩緩響起,一個憂郁又溫柔的聲音制止了另一個人的發言。

伊拉法一听到聲音,二話不說就拔槍朝身後出聲的兩個人射去,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將宮昊月往懷里攬,往旁邊的衣櫃靠去。

能在他與宮昊月毫無防備之下悄悄出現在他們背後的人,身手與他應該在伯仲之間。若那兩個人不是友,便是可怕的敵人!

房內頓時出現因為人體閃躲子彈而撞倒東西的聲音。

不久之後,那個原本嬌嗲的女聲又出聲了,但這時聲音中多了一絲惱怒及不耐煩。

「那個不分青紅皂白、今天沒帶腦袋、胡亂開槍的豬頭,真的是你的妹婿嗎,老大?」房間內有著布料在空氣中抽動的聲音。

宮昊月一听到來者這麼說,連忙從伊拉法背後掙扎出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出現的是不是她以為的那一個人。

「大哥嗎?」她顧不得形象及禮儀,慌忙的將遮在眼前的白紗拉起,搜尋著休息室。

然後她望進了那雙與她相同的琥珀色眼瞳。

「終於要結婚了,小妹。」用簡單的發束將長及臀部的黑發給束住,溫柔的對著她微笑的琥珀色眼瞳男人,就是離開岳域,後來又被岳域驅逐的前域王——宮昊陽。

鮮少暴露出感情的宮昊月,一見到她大哥,完全不顧形象的就朝他撲了上去,緊緊將他抱住。

「我沒有想到你會出現。」宮昊月悶悶的在她大哥懷里說。

溫柔又憂郁的眼神低頭望著自己唯一的妹妹,寵愛的撫著她的頭發。

「唯一的妹妹要結婚,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也應該回來看她一下,祝她幸福吧!」宮昊陽望著自己的妹妹,疼愛的說。

但他沒有忽視房間中,另一道強烈的不友善注視。

他在心中笑了,視線隔著宮昊月頭頂上與之相遇。他朝他點了點頭,而伊拉法在一陣冷漠的注視之後,也冰冷的還禮般朝他點了一下頭。

然而在點頭的同時,他沒忘記迅速的將宮昊月拉回他的懷抱中。

房間中另外三個人一見到伊拉法的反應,表情不盡相同。

宮昊月只是呆愣的眨了眨眼,有一點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抬頭望著不知何時又將她「搶」回來的伊拉法。

宮昊陽則是難掩嘴角微揚的笑容,相當有智慧地沒說半句話。

而房內的最後一個人,也就是被稱為「朱雀」的美女,則是相當不淑女的從鼻孔發出了怪異的聲音。

「老大,」穿著黑色緊身短裙,慢慢將剛剛用來防身的絲巾纏回她縴腰的大波浪褐發美女朱雀,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顆隻果,毫不客氣的將她的尊臀往宮昊月的化妝台上坐去,完全沒有一絲形象的啃著手上的水果,「你妹婿在用眼神叫我們滾蛋。」

伊拉法將眼神轉到朱雀身上,一只藍眼眯了一下。

「你就是『五國』中擅長易容的南國國主朱雀?」他淡淡的問。

「你就是終於把那群該死的笨蛋干掉,坐上西西里教父的達珥西魔頭伊拉法?」朱雀也不客氣的回問,嘴巴依舊忙碌著啃咬她手中的隻果,美眸不停的溜呀溜的。

「朱雀……」宮昊陽溫柔的聲音中含著淡淡警告,眼角微微向朱雀瞥了一下。

「禮尚往來是種禮貌!」朱雀沒有任何一點愧疚的說,但語氣因為宮昊陽的譴責收斂了點。

搞清楚,是那一個沒禮貌、喜歡胡亂開槍的什麼魔頭先問她的耶!

宮昊陽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回頭望著伊拉法,及被他摟在懷中的妹妹。他眼中閃過一陣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住了。

「你是個守承諾的人。」宮昊陽望著伊拉法,用著只有他們兩個懂的語言,對他淡淡的說。

「你今天來,只是要看我會不會遵守承諾?」伊拉法以略微挑釁的口吻,挑戰似的望著宮昊陽,分明沒有將他未來的大舅子放在眼里。

宮昊陽的嘴角向上彎了一點弧度,但淡金色的眼瞳是漠然的。

「我沒這麼說,」宮昊陽望進他的眼楮平淡的說,「只是很難相信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宮昊月之前暫時停擺的腦袋,突然又運轉了起來。

「你們認識?」她訝異的說,目光在伊拉法跟她大哥之間來回穿梭。

「見過面。」宮昊陽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一件事。

「什麼承諾?」宮昊月接著繼續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承諾?」

伊拉法及宮昊陽同時望著她,但兩個人都沒說話。

「老大在很久以前就將你給賣了,你不知道嗎,月亮美女?」朱雀這時又閑閑的出聲,賊賊的眼神從快被她啃完的隻果後面望著先前漠視她的三個人。

若眼神能殺人,伊拉法的眼神早就將朱雀殺死了。

宮昊月往她哥哥的方向望去。

「哥?」她詢問著。

「我今天只是來牽你的手,陪你走上紅地毯的。」宮昊陽有短暫的失神,好似在想什麼其他的事……或人?

但他的失神只維持了一下下,然後又用那溫柔又憂傷的眼神望著他的小妹,寵溺的說︰「除了這一件事以外的其他事情,都應該由你的丈夫選擇適當的時間告訴你。」

「但……但……」宮昊月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望著明顯不想再多說的哥哥,及什麼都沒說的伊拉法,心中的疑雲不斷增加,一向冷靜的頭腦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的混沌不堪。

最後她選擇抬頭望著伊拉法,直接問他︰「你會告訴我嗎?」

伊拉法一時之間沒有說半句話,只是用他的一只藍眼以一種相當奇特的眼神望著宮吳月。

經過他短暫的思考後,伊拉法露出了一個邪惡笑容。他將圈在宮昊月身上的雙臂拴緊,然後完全不避嫌的在宮昊月耳朵邊輕輕吹氣。

「我會。」他簡扼肯定的說,但馬上就附上但書,「但你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宮昊月只能失神的望進伊拉法眼中,望著他眼底跳動的莫名火焰,試著,不去想他說的「代價」會是什麼。

接著,她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迅速轉頭望著她那一直微揚嘴角,看著他們的大哥。

「你不能陪我走紅地毯!」宮昊月對著宮昊陽說,「你會被銀扣殺死的!你已經被岳域通緝了,任何看見你的人都能殺你!」

朱雀在這時又從鼻孔發出一個相當不淑女的聲音,讓宮昊月迅速轉頭望著她。

「我必須說,月亮美女,你手下的銀扣功夫實在是有待加強。我跟老大只差沒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真的是遜斃了!」朱雀毫不留情的批評著,美麗的雙眸翻了一個大白眼,「若你擔心那一群肉腳會傷害到我老大一分一毫,那我想你真的是太不了解你自己的大哥了。」

宮昊陽在听見朱雀的批評時,只是淡淡的微挑了一下眉毛。

「朱雀,我今天是來參加妹妹的婚禮,不是來砸場的。」宮昊陽和緩但清楚的說著,然後用眼神指示著朱雀動作,語氣中多了一絲堅持,「現在,請你將你的東西拿出來。」

只見朱雀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她已經啃到爛掉的隻果核丟到附近的垃圾桶,再慢吞吞的從化妝台上一躍而下,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盒類似化妝品的東西,然後將它打開。

她示意要宮昊陽坐在先前宮昊月曾經坐過的椅子上,然後開始從盒子中拿出東西,在他臉上涂涂抹抹了起來。

沒兩下,一個奇跡就在宮昊月眼前發生了。

「子時長老!」宮昊月望著突然變成子時長老的宮昊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哥,你……」

「哈!大功告成!」完成後,朱雀拍拍雙手,向後站了一步,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般的望著變臉過的宮昊陽,最後,不知又從哪里變出了一套衣服,示意宮昊陽去牆角的更衣間換衣服。

伊拉法挑了他那唯一露出的眉毛,難得贊美的對朱雀說︰「五國南國國主朱雀,果然名不虛傳。」

朱雀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再度跳上了化妝台,不知從哪變出了一袋櫻桃,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那當然,」她相當臭屁的說,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像投籃似的用嘴巴瞄準著垃圾桶,把吃完的櫻桃果核吐到里頭,「想我朱某人是何等人物!」

她的美眸轉了一圈,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一拍雙手,把她嘴中的果核又往垃圾桶射去,轉頭對宮昊月說︰「噢,對了,你的好朋友要我轉達她的祝福之意。」

她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張類似卡片的東西,朝宮昊月的方向擲去,但伊拉法在卡片未踫到宮昊月前將它攔截了下來。

朱雀又將一粒櫻桃丟進自己嘴中,對於伊拉法的小心翼翼覺得十分有趣,「你居然害怕我會害她?」賊賊的雙眼又溜了一下,看起來好不狡猾。

伊拉法只是沉默的瞪著她。

朱雀聳了聳肩,不予置評。

宮昊月望著以前的室友寫給她的卡片,心中頓時充滿了溫暖。

宮昊陽這時從更衣間走出來,整個人就像是子時長老出現一樣,完全看不出一絲宮昊陽的影子。

「哥……」宮昊月望著他,不知如何問他子時長老的事。

由宮昊陽假扮的子時長老,用他智慧的黑眼望著宮昊月。

「他說,應該是我牽你的手走過紅地毯的。」外貌像子時長老的宮昊陽淡淡的說了這一句話,但那已經足以解釋所有的一切。

宮昊月無法說話,只能點頭,心中感謝著那個設想周到的長輩。

門上突然傳出了敲叩聲,方才阻止伊拉法進入的女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域後,老爺,婚禮要開始了。」

朱雀一听到有人在外頭,輕輕罵了一句髒話,閃電般的將她的東西收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房內唯一的一扇小窗戶飛奔而去。她朝宮昊陽扮了一個鬼臉,然後就從窗戶翻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伊拉法望著懷中的宮昊月,將她的白紗放下,讓它再度遮住她的倩容。

沖進來的女僕正好看見兩人含情脈脈的相望。

「對……對……對不起。」她結巴的說,眼楮不知道該往哪里瞄才好,卻見到房里竟出現另外一個不應該在這邊的人。

「子時長老!」她高呼。

就她記憶所及,子時長老從來沒有經過她面前呀,他是怎麼進來的?

眼前的子時長老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對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而後站了起來。

伊拉法將宮昊月的手交給子時長老,然後對呆愣的女僕說︰「去跟其他人說,典禮要開始了。」他權威的命令著。

女僕听見伊拉法對她說的話之後,倏地回神,匆匆點了頭,即沖出了房間。

伊拉法見女僕走後,對宮昊月及假扮子時長老的宮昊陽行了個禮,便走出房間,留下兄妹倆在新娘休息室。

宮昊陽溫柔的將他妹妹的白色新娘手套拉好之後,將他的手彎曲,等著她的手伸進來。

宮昊月從頭紗下望著她的大哥,然後將手插入他的手臂中。

宮昊陽將新娘休息室的門打開,兩人一同踏了出去。

婚禮要開始了。

***

忙亂混雜的婚禮現場宛如戰場,而在這種混亂的場合,最容易讓一些不應該在場的人出現。

像那兩個長的一模一樣,擁有藍色眼楮,鬼鬼祟祟倒吊在窗戶外面,透過窗戶探頭探腦望著婚禮的雙胞胎。

凱宣輕輕拉了一下綁在他身後的鋼索,使整個人往下掉一點,好讓他可以更看清楚屋內的狀況。

同樣從屋頂上倒吊下來,佔據另一個窗戶的凱文,將放在頭上的紅外線望遠鏡戴上,調整了一下他跟凱宣之間的通話器。

「你听得到我嗎,凱宣?」凱文眼楮掃瞄著婚禮場地,低聲問他弟弟。

「相當清楚,嘻嘻。」也就定位的凱宣愉悅的說,亦將他頭上的紅外線望遠鏡戴上,望著屋內的狀況,「哇塞!人好多哦,真不愧是伊拉法堂哥的婚禮!」

凱文冷冷的哼了一聲。「比起堂哥在世界各地所認識的黑道大老,讓屋內這群人來參加,簡直就是抬舉了他們。」

「是這樣子沒錯啦,但至少有一個稱得上是上得了台面的人呀!」凱宣語氣不爽的說。

凱文循著他弟弟的話,在屋中找到了那個讓他們陷入水深火熱的臭女人。

「就說她沒大腦,你還不相信,硬要去找她來整伊拉法堂哥。哼,看吧,讓這種沒大腦的女人來攪局,只會害了我們自己!」自己心懷不軌,卻沒有任何悔意的凱文,口氣不善的對凱宣抱怨著。

對於這個敗事有余的丹以利小姐,他們兩個兄弟可是有帳可算的呢!

「我怎麼知道堂哥這麼在乎他的未婚妻?!你還不是不知道!而且你也沒阻止我呀!」一想起他跟哥哥現在的工作量,一肚子火的凱宣透過麥克風也劈里啪啦的念著,「都是個笨女人害的,害我每天睡覺都夢見一堆報表、數字,還有曲線圖……我一定要殺了她!」

兩個因為自己惡作劇而被伊拉法反將一軍的達珥西魔鬼,惱怒的望著婚禮會場中的潔西卡,磨牙般的想著要如何折磨這一個讓他們陷入地獄中的女人。

光是接手伊拉法的公司不說,因著他們的「前科」而不再相信他們的伊拉法,甚至將他們兩個列入最有可能妨害他婚禮進行的黑名單,將他們視為婚禮上的拒絕往來戶之一,不肯讓他們出現在他的婚禮上。

所以他們兩個只好忍著夜晚冷風的侵襲,哀怨的倒吊在窗戶邊,看著準備要進行的婚禮。

突然,凱宣看見了一個面熟的人。

「喂喂!你有沒有看到?!」他無法掩飾住語中的興奮,對著凱文說道。

「『他』居然來了……」凱文也看見了魏蒙。

「哇哇!他去跟白痴女說話了耶。」凱宣像發現新大陸的說。

「他一定是跟我們打相同的主意。」凱文中肯的說。

「笨!」凱宣無禮的批評,然後又嘿嘿的笑出聲。「老哥,我問你,你覺得若當初叫那個蕩婦來,今天的情形會不會不一樣?」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可以讓這場婚禮變的相當精采的人,凱宣不懷好意的問著他哥哥。

「答案是肯定的,」凱文望著準備要開始的婚禮,對他弟弟說︰「但我們也會死的更慘。而且我敢跟你打賭,我們就算沒有叫她來,她自己也會出現,你相不相信?」

他可以用性命保證,那一個歹命的男人一回去通報後,達珥西有名的蕩婦鐵定會在第一時間飛來台灣,阻止宮昊月和伊拉法的婚事。

「嗯嗯。」凱宣出聲表示同意,然後突然听見了天空傳來的奇怪聲音。

他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不會吧?」凱宣張大嘴,對著在夜空中盤旋的直升機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婚禮肯定是精采絕倫了,因為所有該到、不該到的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

凱文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連忙往屋里望去。

婚禮已經開始了。大家因著新郎的出現而引起騷動,不知道是因為認出了他真實的身分,抑或只是因為他是一個長的俊美又神秘的外國人。

披著白紗的新娘正從門口朝著聖壇前進,踏出她在紅地毯的第一步。

他看見伊拉法堂哥在听見聲響時,眼楮微眯了一下的動作。

凱文又望了望天空,嘴巴呈現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真不枉費我們冒著被伊拉法堂哥射成蜂窩的危險,倒吊在這邊偷窺婚禮的情形!終於有好戲可以看了!」凱文壞心的說。

他邊說,邊收手,讓他的綱絲可以迅速往屋頂上升。

凱宣一听,臉上馬上露出一個跟他哥哥一樣欠扁的可惡表情,連忙跟隨著哥哥的腳步,將鋼索往上升。

等到那個蕩婦出現時,婚禮鐵定會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亂!

而要看好戲,絕對要站在最好的位置上看!

站在屋頂上的凱文及凱宣,躲在屋頂的凸起物後面,觀察著緩緩在草皮上降落的直升機。

當直升機上走下一個穿著低胸禮服的金發美女時,他們兩個根本藏不住嘴角咧開的笑容,互望一眼,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東西,準備下去看熱鬧。

蕩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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