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養頹廢男 第三章
為了爭一口氣,孟潔硬是熬通宵把程式給趕出來。
結果……今兒個可好了,一早起來拼命打哈欠,連泡杯咖啡都把咖啡粉徹得滿地都是,更別說她眼底下那兩塊大黑輪有多明顯了。
好在她一直不是走氣質路線的大美女,要不然,頂著這張臘黃又有黑眼圈的臉去上班,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好不容易把亂七八糟的餐桌擦干淨,孟潔眯著眼走出廚房,卻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
她愕然睜開杏眸,劈頭就開罵,「找死啊!地方那麼大,你就偏要來堵我的路。」
楚霽平十分處變不驚,邊扣好襯衫的鈕扣,邊不疾不徐的答道︰「你怎麼不說是你眼楮太小,才會不小心撞上我?」
孟潔抬起頭正想開罵,他平滑如鵝卵般潔淨光滑的下巴映入她的眼……天!來這里兩個星期從沒刮過胡子的他,竟在忽然間轉性了!
瞧,胡子刮了,整個人看起來有精神多了。
她著迷的望著他的下巴,沒發現自己貪看的舍不得移開目光。
他下巴的線條是屬于很男人的那種,如果他不是楚霽平,她幾乎要月兌口稱贊他的下巴性感了。
猛喝了口熱咖啡,她試圖讓暖熱的液體平撫她內心的震驚。
老實說,看他在她的感化下,終于能有些許改變,雖然只有一點點,她還是很雀躍。
至于雀躍些什麼呢?
雀躍……雀躍……大概是雀躍離送這尊瘟神出門的日子又近了一些吧?
嗯,沒錯,就是這樣。
甩甩頭,那個牙尖嘴利的孟潔又回來了。
她放作無事的走過他身邊,「怎麼?終于意識到自己那撮半長不短的山羊胡有多丑了?坦白說,剃掉胡子,你看起來終于比較像人了。」
楚霽平後退一步,雙臂一張,輕易將她困在牆面與他胸膛之間。
他低頭,臉在距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停下,吊兒郎當的樣子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知道我為什麼把胡子刮了嗎?」
他噴吐在她唇上的氣息讓她腦袋發昏,早忘了計較他為什麼要惡劣的將她困住這檔車。
她順著他的話回問︰「為什麼?」
他咧開嘴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因為我一直想試試你那只用來利腿毛和臉毛的刮刀好不好用,踫巧昨天晚上吃咸湯圓的時候不小心沾到胡子,胡子黏成一垃,怎麼洗也洗不干淨,所以早上剛好借來用用,不錯,滿利的。」
「楚霽平!」听見事實真相,孟潔氣得像欲爆發的火山,「我不是警告過你,我浴室里的東西,包括牙刷、漱口杯、洗發精、浴缸、拖鞋和刮刀,你絕對不能拿來用嗎?老天爺!這些都是我的私人貼身用品,你……」她恨不得掐死他。「你竟然拿我的刮刀去刮你被沾黏住的胡子,God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熔心的事嗎?」
越說越覺得惡心,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整個人歇斯底里的跳來跳去。
楚霽平還說著風涼話,「不過是用了你的刮刀,你就氣成這副模樣,萬一將來你男朋友用沾滿口水的舌頭舌忝你胸部,那你豈不是要發瘋了?」
光想到他所說的那種畫面,她就一陣哆嗦。
再顧不得什麼,她發瘋似的往他身上亂捶一通。「你再講,你再講,你再講我就打死你。」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他偷得一吻後,會有如此悲慘下場的原因嗎?
楚霽平想著,憋笑的嘴角差點要抽筋了。
他大掌握住她發顫的雙臂,另一手輕輕在她背上拍呀拍的,差點被他逗得瘋掉的女人終于恢復平常十分之一的鎮定。
「楚霽平!」
她惡狠狠的瞪視著他,紊亂的腦袋瓜一時間實在想不出來,那只原本奄奄一息的病貓,怎麼會越來越常在她面前露出又賊又壞的微笑,還能輕易把她逼到抓狂邊緣?
「你又怎麼了?」
「我……」指著他的鼻子,孟潔氣得滿臉漲紅,「我下定決心了,我一定要、一定要把你趕……」
「趕?」他點點頭,極度湊巧的截斷她的話,很理所當然的接下去說︰「對對對,八點了,再不趕快去上班,你一定會遲到。」
他眼明手快的快她一步抄起桌上的車鑰匙,「走,我載你一程。」
「不必了,你休想踫我的方向盤。」
孟潔擋住他的去路,試圖搶回鑰匙,無奈身高硬是矮人一截,跳呀跳的,怎樣就是構不著他手中的鑰匙,反而再度把自己弄得又喘又累。
楚霽平不理她,穿妥外出鞋,悠哉游哉的往外走。
她只好又叫、又跳的跟在他身後,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楚燦蝶笑迷迷的送走今天最後一個學生,才想返回客廳,窩在貴妃椅上小睡一會兒,電鈴卻響了起來。
她還來不及去開門,咋啦一聲,厚重的大門已被推開,一張熟悉的臉孔繁接著映入她的眼簾。
「哥!」她輕喊了一聲,朝大哥露出溫柔且喜悅的笑容。
大概是從小學音樂的關系,她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笑起來一副溫柔恬靜的模樣,整個人就如首詩般,跟從小到大調皮搗蛋、要寶翹課樣樣都來的大哥,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典型,但兄妹倆的感情,卻又出奇的好。
楚燦蝶先到廚房替他沖了杯茉莉花茶,送到他手中,半怨半撒嬌的道︰「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老是看不到你的人影啊?老爸老媽從瑞士打了好幾通電話找你,你明知道人家腦袋不好,還讓我每次都得絞盡腦汁幫你編不一樣的理由。」
楚霽平一派清松的窩進柔軟的沙發里,笑里盡是得意。
「我告訴你,我現在住在孟潔她家。」
「什麼?怎麼可能?」她一張櫻桃小嘴張成O字型,顯見她有多麼驚訝。
「怎麼不可能?」
楚霽平越想越得意,笑意在臉上益發燦爛。
「小妹,你一定想不到,我呀,將近兩個禮拜不但吃她的、住她的、用她的,且還可以因地利之便,隨時整她于無形,哈哈,好笑的是,當初還是她苦苦哀求,我才答應要跟她一起住的哦!怎麼樣,你大哥有夠高竿的吧?」
他愉快的甩動著手中的鑰匙,不忘附上一句,「對了,我回家來,開的正是她的小破車呢!你說,天底下還有比欺負孟潔更爽快的事情嗎?」
震驚過後,她像忽然想到什麼,一雙漂亮的杏眸再度瞠得老大。
「哥,不會吧?你真的展開你的復仇計劃了?」
只要是和楚霽平近親的人,沒人不知道他大二時跟孟潔告白不成,卻反被修理的慘事,也沒有人不知道,從那一天起,他就不時嚷著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等字眼,還發誓無論用盡各種方法,也一定要讓她嘗到苦頭。
只是,她真的沒想到,大哥會把這個瘋狂的念頭付諸行動。
楚霽平的心情顯然很好,他先是仰頭大笑一陣,然後才笑意昂然的道︰「別說的那麼難听,什麼復仇計劃?我只是太想念她了,找她敘敘舊,不行嗎?」
楚燦蝶敢說,她肯定是全天下最了解他大哥的人了。
她用膝蓋想也知道,為了接近孟潔,大哥必定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伎倆才達成目的。
她皺著一張小臉開口,「哥,你別太惡劣了,人家不過是拒絕你的告白,你可千萬別因為報復而去欺騙人家的感情。」
「你啊,就是那麼善良,你不知道,像孟潔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是不整整她啊,我不但對不起自己,還對不起天下所有的男性同胞。」楚霽平大言不慚的道。
「是嗎?」楚燦蝶擔憂的望著大哥,「我跟盂潔是同一屆的,她是什麼個性,我也很清楚,小心哪一天玩過頭,你真的是會玩火自焚,大哥,听我的話,適可而止,好嗎?」
現下的楚霽平玩得正高興,哪听得進她的話啊?
他揮揮手,「再說吧,過了這麼多年,我可不再是那個傻傻的笨豬頭了,我就不相信這一次整不倒她。」
「哥——」她扯扯大哥的袖子,欲言又止。
他緊擁了下她的肩,「有話就說啊,難道你還跟我客氣啊?」
「我是想……」她偷瞄了眼他的反應,吞了口口水,困難的下定決心,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是想,如果你依然喜歡孟潔,你就絕對不可以這樣惡劣的整她,否則萬一被她發現了,豈不旱……」
「我會喜歡她那只母老虎?」他不以為然的看著她,不屑地道︰「哼哼,要是我喜歡她!我就……」說話咬到舌頭、走路踩到大使、開車被撞……Anyway,反正這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未料,一長串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完,楚霽平突然伸手捂住嘴巴,一張俊臉扭曲的厲害。
楚燦蝶花容失色的趨近大哥,「哥,你怎麼了啊!就算我說的話讓你不高興,你也不用那麼激動啊!」
他拼命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天曉得,就在數秒鐘前,他的牙齒白目的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他痛得都快昏過去了,哪還顧得著說話呀?
原本得意揚揚、斗志高昂的心情頓時受到重挫,他搭著嘴站起身,口齒不清的道︰「孟潔快下班了,我得趕快走了。」
搞不清楚他葫蘆里究竟賣得是什麼藥,也不知道她今天說的話,他究竟有沒有听進去半句,她只能無奈的起身送他出門。
三分鐘後——
一陣竄入雲霄的謾罵傳進楚燦蝶耳中。
「MyGod!Shit!Shit!Shit!我們的社區是怎麼搞的?號稱是天母最高級的社區,居然有人放任小狗在社區里隨地大便?哇咧,這些人到底有沒念書啊!該死,有夠臭的。」
大哥踩到狗屎了啊?楚燦蝶莞爾笑著,她可以想象他又叫、又跳的滑稽樣子。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的楚霽平除了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不說,還打從心底直發毛,毛毛毛,毛到最高點!
太詭異了,這是什麼鳥狀況啊?
難道是……
莫非是……
竟然是……
他真的還有一點點喜歡孟潔?
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砰的一聲又差點嚇掉他的半條命。
媽呀,剛剛發動的車子,竟不听使喚的往路旁的安全島沖撞而去。
楚霽平立刻下車察看,只見被撞壞的保險桿,就這麼晃啊晃的懸吊著,好像在狠狠嘲笑他的無知。
七點多,孟潔照例抱著一堆沉甸甸的資料外加一台手提電腦準備回家。
再不回去,那個寧可餓死也懶到不願踏出大門買東西吃的家伙,肯定又要對著她喳呼大叫了。
老天,東西有夠重的,努力騰出一只手伸入包包里找車鑰匙,掏了半天,她才猛然想起,對了,今天早上被迫讓楚霽天送她來上班,車鑰匙在他身上,她當然找不著啊!
現在可好了,她還得自掏腰包坐計程車回家。
氣呼呼的步出大門,卻發現天空配合她心情的下起毛毛雨。
這還不夠,就在她猶豫著究竟要冒雨跑出去招計程車,還是要在大廳等雨停的同時,她瞄到她在公司的死對頭,竟剛好從東側電梯走出來。
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既然踫了頭,也只好硬著頭皮應戰了。
她上班的公司是家日資公司,所以公司里不乏日本籍的工作人員。
木村信澤是個中日混血,雖號稱天才程式設計師,但做人處事卻完全沒有遺傳到母系中國傳統的溫厚,是個典型的日本沙豬,待人處事刻雹自私到極點。
他看不起女人,當然也容不得她在工作上有出色的表現。
仗著他是日方董事的國王人馬,且在公司的職級比她高一等,他總是在公司帶頭修理她,甚至老將最爛、最棘手的案子丟給她,以便有任何機會便將她一舉踢出公司大門。
看見孟潔,木村信澤的表情就像嗜血的鯊魚,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似的。
他對著她露出陰險的假笑,「喲,孟小姐,最近程式出了那麼多紕漏,還有心情在這兒賞雨啊?」
眼楮月兌窗啊?沒看見她雙手拿那麼多東西嗎?賞雨?賞他個大頭鬼啦。
「不是賞雨,是躲雨。」
無端被損,心頭老大不爽的孟潔當然不可能默默承受。
她不動聲色的回以一記甜笑,「話說回來,木村課長,今天早上開會時,您不是才在會上跟總經理說,您是以公司為家,每天不到九點,您是絕對不敢,也不願意離開公司的嗎?當時啊,听得我是亂感動一把的呢!」
她很故意地瞄了眼手表,「不過,耶?現在才七點多嘛,您怎麼就……」她瞪大眼楮,做出一臉不可思議狀。
話鋒一轉,又繼續道︰「不過,也對啦,總經理下午已經出國考查了,您的確也沒必要裝得那麼辛苦了,何必呢?每天裝模作樣,總得找機會喘口氣兒吧?」狗腿奉承那一套她學不來,撒嬌裝笨更讓自己覺得嚶心!
她只懂得實話實說。如果因此導致她在公司被釘得更嚴重,那也沒辦法,她有自知之明,她不是那塊料。
听完她的話,木村信澤僵硬的唇部線條抽搐的厲害。
但,姜畢竟是老的辣,身為她的上司,真要整她還會難嗎?
無法正面反駁她的話,他改糾她小辮子,「英達的Case你完成到什麼程度了?」
英達的Case?老天,這可不是小Case,加上公司人力吃緊,這麼大一個案子,只有她和兩個菜鳥在弄,哪有那麼快啊?
「關于英達的案子……」
他顯然沒有要听的意思,自顧自的說下去,完全不理會她的反應。
「昨天跟英達談生意遲到的事,雖然客戶沒有怪罪下來,但我個人覺得,我們自己也應該要知道不好意思才對,我相信你還算是個有廉恥心的人,為了彌補我們日和企業的形象,我希望在明天中午前可以看到這套程式的初步雛型,好早日跟客戶敲時間做簡報,依客戶的需要再做修正,以效率來彌補日和在客戶心目中的劣質印象。」
「沒那麼嚴重吧!」眉一揚,孟潔的火氣又上來了,這個死日本鬼子,根本是存心找她麻煩嘛。「我已經再三跟英達的總經理道歉,對方也表明不在意,我覺得我們沒必要……」「若是大家都像你這種做人處事的態度,我們日和企業老早就倒閉了,還能挨過三十個年頭,屹立至今嗎?」
「可是我……」就算打死她,她也真的交不出東西來啊!
「不用可是了,這是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木村信澤冷酷的道。
她不平的大吼,「木村課長,您這樣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我看你根本是公報私仇,存心不讓我好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只要準時看見東西就行了。」
「交不出來就交不出來,你逼死我也沒用。」
他一臉整到她的快意模樣,「那你就準備走路吧。」
正當孟潔氣得快爆炸的時候,一個身著運動罩衫、七分垮褲的男人急急忙忙的從外頭沖進來。
也不知是地滑還是怎麼的,總之,他就是一頭撞上西裝畢挺的木村信澤,將左手紙袋里的兩杯熱咖啡,及右手塑膠袋里又油、又熱,又加了一堆辣椒醬的水煎包全部奉送到他身上。
剎那間,只見平時道貌岸然,架子端得比誰都高的木村信澤在大廳里被燙得大跳大叫,白色襯衫如畫布般佔上咖啡色及橘紅色,像是一幅印象派畫作似的,一顆水煎包更不知死活的掛在他頭上,讓他平時最在意的個人形象毀滅殆荊「巴加野路!」他氣得連日本髒話都罵出來了。「你走路沒長眼楮的啊?」
孟潔在一旁看覷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快笑翻了。
看木村信澤破功的樣子真是太爽了,她包包里的面紙都不願意拿出來借他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頭戴棒球帽的男子迭聲抱歉,順手又把紙袋里剩下的半杯咖啡倒在他的名牌鞋襪上。
「你……」
木村信澤氣得頭頂冒煙、握緊拳頭,實在很想將這個冒失鬼痛捧一頓,但又礙于在自家地盤上,為了顧及形象,他視為生命的形象,他只好作罷。
孟潔則在一旁憋笑憋到快內傷,「木村課長,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就當我們今晚沒遇到過哦!不過,您要的東西我三天後才能交哦!否則,我可能會不小心把今晚的事告訴全公司的人。」說完,她腳底抹油,拔腿就溜。才跑沒多遠,方才那個幫她報了一箭之仇的男人忽然跑到她身邊。
「喂,跑那麼快干嗎?車子在對面啦。」
嗯?聲音好熟悉……她側頭一瞄,差點沒嚇昏,「楚霽天?剛才……是你?」她趕緊抓住他的手,往對面奔去。
老天爺啊,要是讓木村信澤知道他們兩個認識,那她鐵定不用在日和混下去了,像他那麼會記恨的人,會放過她才有鬼。
跑跑跑,瘋狂的跑,直到兩個人坐進車內,她才稍稍安心了些。
神魂銷定,她立刻以招牌表情凶狠的狠瞪他。
「你搞什麼鬼,干嗎跑來攪局?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阿呆,我是幫你懂不懂?
那個日本鬼子存心找你麻煩,要不是我幫你,你明天哪生得出他要的東西交差啊?
楚霽天誠惶誠恐的瞄著她,故意裝出一副詬樣,「下雨天,外面又塞車,我也不想出門啊,但是沒來載你,你回家一定又會一直念一直念,搞不好還會出手扁我。」
孟潔雙手技腰質問他,「來載我就來載我,干嗎故意滑倒?」
他仍是一臉無辜,「天雨路滑,我有什麼辦法?」
真的是不小心的嗎?不不不,她總覺得他是故意的,如果真是不小心,干嗎最後還把剩下的咖啡惡劣的倒在人家的鞋子上?
想到木村信澤狼狽的樣子,她又想笑了,她強力忍住笑意,「算了算了,回家吧!」
他聳聳肩,安靜的發動車子,也沒再多說什麼。
不過,隨著心情逐漸平靜,一個大大的問號在孟潔心頭發酵。
如果楚霽平剛才是故意的,那麼,他為什麼要故意呢?
他跟木村信澤無冤無仇,有必要這樣惡整他嗎?
除非……除非……除非是為了替她報仇。
一想到這,她的心跳登時漏跳一拍,隨即的,她便推翻這個猜測。
他沒必要為她這麼做。再說,現在的他,有活力、有心思為別人做這種事嗎?
她偷瞄他一眼,確定他是一副松散無謂的表情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呼……她吐了口長氣,暗罵自己沒事找事嚇自己,心情也恢復了平靜,且經過一番發泄,落在谷底的心情似乎亢奮了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