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二女求婚記 第六章
慶功宴中衣香鬢影,許多名流、影星都來了,有些人十分納悶,為什麼一個小小廣告的慶功宴居然能夠吸引這麼多人來參加呢?其實原因有二︰第一是各個影星有些是為了來捧莫仲威的場,還有,今日會場一定會聚集大量的記者,身為演藝界的人當然要好好的把握機會打打知度、曝曝光了;第二原因則是今天在會場中將舉行第三支廣告的首演,對于最後一支的內容,每個人都好奇得要命,因此大家爭相出席,以求先睹為快了。
宴會就快開始了,大家都十分期待和緊張,期待的是將可以看到莫仲威的第三支廣告,緊張的是莫仲威到底會不會出現在酒會中呢?因為大家都知道,莫仲威是出了名的獨行俠,他最討厭出席宴會了,所以今天誰也沒有把握他到底會不會來。
廣告女主角江靜雯的到來,為會場掀起了第一波的高潮。
「她真是個十分幸運的新人。」一位記者開口說道。
「可不是嗎?她真的是因為這個廣告一炮而紅,演出這個廣告之後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只要一上街,就有好多人要求簽名,還直叫她為莫仲威的妻子呢!」另一位記者附和著。
「不只如此,听說現在好幾部電影的導演都找她簽了合約,準備力捧她,甚至有唱片公司要幫她出唱片。」
「這一切都是拜廣告所賜。」
又有人加入意見︰「不只是她,連莫仲威都因這部廣告重新定位了,他的形象以前只拍社會寫實片,現在不只是社會寫實片的導演會找他,連文藝片及藝術電影也都積極的找他談合作的事;經過這個廣告,大家一致認為莫仲威是個富有多重魅力的藝人,只要能夠把他的潛能發掘出來,那麼對影片的成功簡直是一大助力,更別提他那龐大的影迷所提供的票房保證了,所以我認為他才是此次最大的贏家,因為他成功的創造了事業的另一高峰。」
「我則認為華國公司是最大贏家,你們看他們公司鍋子的銷售數字,真是太夸張了,簡直就像賣唱片一樣,現在大家都希望家中有一個華國料理鍋。」
「我的看法和你們不一樣,我認為倪羽儂的飛羽廣告才是最大的贏家,由于成功的推出這一個廣告,他們公司的門檻這陣子都快被上門要求做廣告的廠商踏破了,聲名也因此而大噪。」
就在眾記者議論紛紛的時候,會場突然靜了下來。
會場的門口進來了一雙壁人,奪去了眾人的注意力,其中男的正是穿著黑色燕尾禮服的莫仲威,出色的容貌及所展現的翩翩風采吸引了每個人的視線。他身旁所挽的女士則是美艷絕倫的倪羽儂,她今天將一頭如雲的秀發挽起,只留下兩撮鬢發,更添加了她的韻味,身著黑色合身長禮服,不但把她姣好的身材完全展現出來,更襯得她肌膚如雪,雖然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卻更增添她楚楚動人的風情。大家看得目不轉楮,不禁嘆道,多麼出色的一對人兒呀!
兩人一出現,眾人即蜂擁而上,紛紛上前寒暄,也對他們一起出現感到好奇。
司儀宣布開始播放第三支廣告時,大家才紛紛安靜下來。
廣告一開始,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床,鏡頭漸漸拉近,看到了一個半果的男人,體格健碩,但是他的頭仍藏在被子下。」陣嬰兒哭聲傳來,男人終于從被子中探出了頭,原來是莫仲威V他一頭凌亂的頭發及慵懶的氣質,使得現場出現一片女人的尖叫聲,他听到哭聲連忙起床抱起孩子,但是嬰兒依然哭鬧不停,于是他笨拙的幫嬰兒解開尿布,看看是否尿布濕了。此時本來正在做早餐的妻子聞聲趕來,看到了這一大一小睡臉惺忪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場景一轉,妻子幫莫仲威調整好領帶,神秘地囑咐他,今天要早點回家吃晚飯。
再來畫面出現了妻子正快樂而熟練地用著華國料理鍋煮菜,當夜幕低垂時,妻子把豐盛的飯菜端上餐桌,並且在餐桌上點上了燭光,讓浪漫的音樂流泄整個屋子,她本身也換了一套性感的純白衣服,等待著丈夫回家,想給他一個驚喜。
大門打開了,莫仲威回來了,他走到妻子面前時從背後拿出了一大束的白玫瑰深情地說︰「祝我們結婚兩周年快樂,我愛。」
妻子把莫仲威帶到餐桌旁夾了一塊雞塊給他,也深情地對他說︰「現在請你嘗嘗我對你的愛吧!」
兩人相視而笑,屋內充滿幸福浪漫的溫馨,此時鏡頭漸漸拉遠,畫面上出現了一行字︰國華料理鍋,為你傳達最深切的愛意。
廣告一結束,場內爆出熱烈的掌聲,從大家的反應看來,又是一個成功的廣告。
「莫仲威半果的樣子好性感。」
「我覺得他睡眼惺忪慵懶的樣子很性感。」
「我覺得他笨拙的幫嬰兒換尿布的樣子好好看。」
「我倒覺得女主角好漂亮。」
「他們晚餐的氣氛好浪漫,真羨慕。」
「我想這個企劃做得真是太棒了。」
場中每個人都熱烈的討論這個廣告,看來,明天一定又要造成轟動了。
大家都紛紛表示自己的意見,于是整個會場起了騷動。此時正站在會場一角的倪羽儂,臉色益發蒼白,莫仲威擔心地看著她問道︰「-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再等一會兒吧!仲威你去拿個飲料給我,我想我一會兒就沒事了。」羽儂強撐著對莫仲威說。
「好,那-不要亂跑,我很快就回來。」莫仲威快步離開。
羽儂覺得會場中的人聲使她頭痛欲裂,意識愈來愈模糊,後來終于不支暈倒在地。
羽儂一暈倒,大家紛紛關心地靠了過來,莫仲威更是心急如焚地快步往羽儂跑去,但是他慢了一步,有一個人比他更快,抱起了羽儂便往外走。
莫仲威看了這個情況又氣又急地大喝道︰「你是誰?你要抱羽儂到哪里?」
那個人轉過身來,面對著莫仲威,嘲諷地笑著說︰「我叫谷斯哲,我是羽儂的未婚夫,我要帶她回家,莫先生,你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莫仲威听了他的話整個人呆立在原地,而他的耳邊則一直重復著出現那句︰「我是羽儂的未婚夫,我是羽儂的未婚夫……」心似乎已被撕成碎片。
他搖頭張嘴,卻無法吐出任何一個字,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子抱著羽儂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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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雪裳正目不轉楮地看著這位自稱是她母親未婚夫的人,想起方才的一片混亂真是心有余悸。
當她高高興興地送了打扮得高貴美麗的母親和英俊挺拔的莫伯伯出門以後,打算做一個漂亮的櫻桃蛋糕給母親慶祝一下。正當她忙著將蛋白加入面糊拌勻時,對講機響了,因為無法停下攪拌,所以只好一邊拌著面糊,一邊打開門。她本以為是莫伊奇來了,但是門口出現的卻是一個陌生男子,而令她吃驚的是,他的懷中竟然抱著不醒人事的母親。
她大驚之下把整鍋面糊都掉到地上,她胡亂的收拾著並慌忙的指示陌生男子把母親放到臥室中,著急地問︰「我母親怎麼了?」
陌生男子安慰她說︰「-別擔心,我是醫生,我已經幫她稍微看了一下,應該沒什麼事,只是太過勞累,才昏倒的。」
雪裳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後,一邊走向廚房倒了一杯果汁招待來客,一邊訝異的問︰「謝謝你送我母親回來。對了,莫仲威莫伯伯呢?他怎麼沒一起過來?」
「他可能還在會場吧!我沒注意到。」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倪羽儂的女兒,我叫倪雪裳。」雪裳遞上了果汁給陌生人。
「-好,我是倪羽儂的未婚夫,我叫谷斯哲。」一听他如此說,雪裳因為過度吃驚,以致果汁沒拿穩,整杯倒在谷斯哲的西裝褲上。
「該死!」雪裳十分不淑女地詛咒著。
谷斯哲嘴角出現一抹嘲諷的微笑道︰「-是指我是-媽媽的未婚夫這件事,還是指-打翻果汁的這件事?」
「兩者都是。」雪裳十分生氣的說︰「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我母親有個未婚夫呢?太荒謬了吧!你是哪里來冒充的?」
「我和-媽的婚事是在我們小時候就訂下的,經過了這麼多年未見,-的驚訝我可以理解。」谷斯哲淡淡地說,一邊拿著手帕拭去褲上的果汁。
雪裳這時才好好地打量谷斯哲;他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好看得不象話,皮膚白皙,一雙單眼皮十分具有神采,秀挺的鼻子,加上薄薄的嘴唇,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秀氣,幸好那兩道劍眉使得他看起來帶點英氣,不會讓人覺得他有任何娘娘腔的樣子,所以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是十分俊秀斯文。
雪裳看著他,心竟然撲通撲通地加速跳了起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形,因為莫家父子也都相當出色,但是她初次看到他們時並沒有這種感覺,于是她連忙收斂心神,挑剔地告訴自己︰他還是有缺點,那就是他太冷淡了,看起來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關他事的冷靜,讓人覺得無法捉模,不易親近。
雪裳心中雖然這麼告訴自己,她卻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是我媽媽的未婚夫?我親愛的『未來的爸爸』。」雪裳咄咄逼人地查問。
「-可以找-爺爺查證,不過-若是不相信我的話也無所謂。」谷斯哲一點火氣也沒有的回答著。
雪裳一听到這件事和爺爺有關,心中不覺地涼了一半,她那個寶貝爺爺絕對做得出這種替女兒找未婚夫的事。她暗呼不妙,心想︰糟了,這下子莫伯伯和媽媽的事不就功虧一簣了嗎?不行,媽媽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她愛的人,怎麼可以就這樣讓你破壞,我一定得要想想辦法。
就在雪裳默默地想事情時,谷斯哲也在默默地打量著躺在床上昏迷的未婚妻及咄咄逼人的「未來的女兒」。
憑良心而言,倪羽儂是個讓大家都想一親芳澤的女人,應對得體,才華洋溢,外表更是艷冠群芳,最有趣的還是她是個十分多變的女人;這一個秘密情報的來源當然是倪老先生了。這樣的女人,將會是任何男人夢寐以求的伴侶,但是谷斯哲對于羽儂卻只有一種類似對藝術品欣賞的心理,而沒有心動的感覺。反而是她的女兒倪雪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倪雪裳並不像她母親是個艷光四射的女人,但是小小的瓜子臉上配上秀氣的嘴巴及鼻子,慧黠的雙眼閃耀著智能的光輝,整個人充滿著生命力。
既然他對倪羽儂一點意思都沒有,為何他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自稱是她的未婚夫呢?這一切得從他的姊姊谷斯玫說起了。
谷家與倪家在大陸時皆為世家大戶,他的爸爸谷明仁與羽儂的爸爸倪才熙感情十分濃厚,兩家關系十分密切。後來谷家的二女兒和倪家的大兒子,更在雙方父母希望能親上加親的心理下訂了婚。然而就在婚禮前夕,倪家大兒子毀婚而與人私奔,這對倪、谷兩家不啻是個大震撼,谷家為了怕女兒觸景傷情,舉家遷往他處。
谷斯哲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最疼他的姊姊如何從本是世界上最快樂的美麗待嫁新娘,變成世界上最絕望、憔悴的女人,最後悒郁而終。
而她臨終前的囈語,到現在都還刻在谷斯哲的心坎上︰「為什麼?為什麼?我愛了他二十多年,我本以為終于可以得償多年的夙願,成為最快樂的新娘,和他廝守一生,但是,他怎麼能這樣對待我,他居然和別的女人一起私奔,把我打入最痛苦的地獄,令我生不如死,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
因此谷斯哲十分痛恨倪家人,恨倪家人的不守信,恨倪家人令姊姊由一個溫柔美麗的女孩,變成一個憤世嫉俗的女人。就在兩個禮拜前,倪老先生居然向他父親再度提起他和羽儂小時候定的婚約,他想利用這個機會給倪家一點教訓,便毫不考慮的答應了……
根據他在宴會上的觀察,倪羽儂似乎和莫仲威兩人相愛著,事實上他並不是真想拆散他們,只是想給他們制造點波折,給倪家一點教訓,替姊姊出一口氣。但是看樣子,倪羽儂的女兒可能會造成一些障礙,她看起來不像是好應付的人。
沉默的氣氛迷漫在他們之間。驀然,對講機的鈴聲打破了寂靜。
倪雪裳快步走向大門,問道︰「請問哪一位?」
「是我,莫仲威。」莫仲威那張焦急的臉龐出現在門口。
雪裳打開大門讓他進來,他一進門就擔憂地問︰「-媽媽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
莫仲威一听,臉上的憂慮減低了。「她現在在哪里,情況怎麼樣?」他十分擔心羽儂的情形。
「我媽在房間里,莫伯伯我帶你去。」雪裳帶著莫仲威往房間走去。
莫仲威一進房間,馬上走到羽儂的床前,擔心地盯著她昏睡的臉龐,自責地說︰「都怪我,我若是能堅持不讓她參加酒會,要她在家中休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莫伯伯你別自責了,我媽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你堅持不讓她去參加酒會,她可能會生氣,認為你是個自大的大男人主義者。」雪裳安慰著莫仲威。
莫仲威知道雪裳是在安慰他,也就不再多說,只是焦急地問︰「怎麼她這麼久都還未轉醒?雪裳-有沒有打電話,請醫生來看-媽媽?」
雪裳正想回答,突然一聲溫柔的男中音打斷了她的話。
「羽儂沒事的,我已經幫她初步檢查過了,她只是太累,一時體力不支才會暈倒,現在只要讓她休息休息恢復體力,再做些有營養的食物給她吃就可以了。」
莫仲威這時才驚覺到臥房中不只她和雪裳兩個人,另外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听他的聲音,似乎是剛才抱著羽儂離開,且自稱是她未婚夫的那個人。
于是他轉頭過去凝視著這名男子,他一看之下不由得心中也贊賞起谷斯哲出眾俊秀的外貌及溫文儒雅的氣質,對谷斯哲浮現著莫名的好感,但一思及他是羽儂的未婚夫,心中的嫉妒又一寸一寸的啃蝕著他的心,令他痛苦不已。
谷斯哲將他的一切神態都看在眼里,他伸出手向莫仲威自我解嘲地說︰「我叫谷斯哲,職業是個臀生,且領有執照,不是個蒙古大夫,所以我的話你們絕對可以信任。」
莫仲威看著谷斯哲伸出的手,雖然心中思緒翻騰不已,但是仍有風度的伸出手和谷斯哲握了握,並簡潔地說︰「我是莫仲威,請指教。」
谷斯哲看著面前這個高大出色的知名影帝為倪羽儂如此掛心,看得出他十分愛羽儂,但是為了自己的計畫,可能得暫時委屈他了。
在他們說話交談之間,雪裳突然驚喜地喊道︰「媽,-醒了。」
兩人快步地走向床前。
倪羽儂勉強地睜開眼楮,就看到兩張十分擔憂及一張莫測高深的臉龐,擔憂的是雪裳和仲威,而莫測高深的是一個陌生而俊秀的男子。
「我不是應該和仲威在酒會上的嗎?我怎麼會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羽儂虛弱地問。
「媽,-本來是和莫伯伯在酒會上沒錯,但是因為-體力過于透支,所以昏倒了,最後是由谷先生送-回家的。」雪裳解釋著,但是她對于谷斯哲的身分有些懷疑,所以她仍疏遠的稱呼他為谷先生。
「谷先生?是哪位谷先生?」羽儂有些迷惑地說。
谷斯哲走近床邊,讓羽儂看清楚他的臉,開口說道︰「是我,谷斯哲,谷明仁的小兒子,-不記得了嗎?」
羽儂看了看他似曾相識的臉回憶著,最後驚喜地說道︰「啊!是你啊,斯哲,谷伯伯的小兒子,我們以前常在一起玩的,已經十幾年沒見了,你怎麼認得我?」
莫仲威在一旁看見羽儂和谷斯哲兩人敘舊,心中十分難過。
「我怎麼會認不出-呢?有誰會連自己未婚妻都認不出來呢?」谷斯哲輕松地說著,彷佛不知自己的話有多大的殺傷力。
他此話一出,各人的反應不一,莫仲威的心因刺痛而收縮,拳頭握得死緊,他怕自己听到羽儂親口承認會忍受不了痛楚,所以悄悄的離開了。雪裳則因為已經听過了,所以並不像剛剛那麼驚訝,她只想听听母親怎麼說。而四人當中以羽儂的反應最激烈。
「未婚妻?什麼未婚妻?你該不是要告訴我,你的未婚妻是我吧!這未免太荒唐了,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個未婚夫了?」羽儂不顧身體的虛弱,激動地掙扎要坐起來。
「-不要太激動,難道倪伯伯沒有把我們兩人的婚約告訴-嗎?」谷斯哲仍是一派輕松地說。
「原來又是爸爸的主意,他從來沒有跟我提過這回事,就擅自作了主。」羽儂氣憤地說。
「羽儂,難道嫁給我對-來說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嗎?」谷斯哲問道。
「斯哲,你不覺得這件事太過于草率了嗎?我們已經十幾年沒見面了,對彼此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時候,兩個一點都不了解的人怎麼生活在一起呢?而且婚約的事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我爸爸是什麼時候決定的?」羽儂誠懇地解釋著,希望斯哲取消這件婚事。
「-難道忘了,我們從小就常一起玩,我們雙方父母都曾說過,將來要讓我們結婚的。」
「那只是大人們的玩笑話,哪能當真。」羽儂仍做最後奮斗。
「但是倪伯父又在兩個禮拜前再度向我父親提出此事,-以為那也是玩笑話嗎?我想-也不願讓十八年前的事再度上演,再對我父親造成第二度的傷害吧!」谷斯哲再度提起十八年前的往事。
一想到十八年前倪家對于谷家所造成的虧欠,羽儂再也無法說下去了,這時她的眼光急切地找尋著莫仲威的身影,想找一個支柱,但她失望了,莫仲威不知何時已悄悄地離開,她想莫仲威一定是誤會了,她只覺得十分疲累,便告訴他們︰「我累了,我想好好的休息。」她希望這只是個噩夢,明天一覺醒來,一切都會消失,否則她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難題。
「好吧!那麼-休息吧!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谷斯哲也不再逼她,依舊是十分平靜地說著。
他轉頭向雪裳吩咐著︰「等一會煮些粥給-媽媽吃,平常多榨點果汁給她喝,還有這幾天讓她好好地休息以恢復體力。」他像是一位盡責的大夫,正向病患家屬吩咐應該注意的事項,態度十分職業化。
雪裳在送走谷斯哲以後,才有時間把今天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在腦中做一個整理。
她自言自語地說︰「十八年前谷家和倪家的事,莫非他指的是父親毀婚和母親逃家私奔的那件事?難怪媽媽在他提到這件事的時候顯得十分愧疚。這個谷斯哲,到底存的是什麼心?看他對媽媽的態度並不像是迷戀或深愛著媽媽,但是他為什麼這麼堅持和媽媽的婚約?難道他看不出來莫伯伯和媽媽之間的感情嗎?
「不可能,他一看就是個很聰明的人,不會看不出來的,那他為什麼要破壞媽媽的幸福呢?不,我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拆散媽媽和莫伯伯呢?我一定要想個辦法。
「另外,莫伯好象是誤會了,否則他不會悄悄地離去,我一定得好好的幫媽媽解釋解釋!這一切都怪爺爺,他怎麼會捅出這麼大一個樓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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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仲威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家,一個人坐在吧台上喝著濃烈的伏特加,這時候他需要強烈一點的酒精來麻痹自己,他已經好久好久沒嘗過心痛的感覺了。
這十九年來他一直封閉著自己,為的就是怕再被傷得體無完膚,但是羽儂悄悄地走進他的世界,深深地佔據了他的心,他的心因為她而再度活躍了起來,但是他怕嚇著了她,所以遲遲未向她表露愛意,只是循序漸進地關心她、接近她。
他本來打算在酒會後向她表白心意,但是谷斯哲的出現,已經徹底地毀了他原本的期望,像谷斯哲那樣的男人,是每個女人都夢寐以求的,他怎麼能去和他競爭呢?更何況他們還有婚約。
一想到羽儂將成為別人的新娘,莫仲威心中絞痛異常,手竟不知不覺地捏碎了玻璃杯,片片碎裂的玻璃嵌入了他的手,血跡斑斑,但是他早已因心痛而渾然不覺;跟心里的傷痛比起來,手上的傷算得了什麼。
一杯又一杯濃烈的酒順著喉頭流人體內,此刻他只想灌醉自己。
莫伊奇一進屋子看到這般情景,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一向冷靜自持的父親,怎麼會如此瘋狂的喝酒?就如同十幾年前母親離去的情形,不!更嚴重,十幾年前父親雖然痛苦,但是眼中還燃著生機,而今父親雖一樣爛醉如泥,眼中卻毫無神采,像是兩潭死水,波紋不興,這個發現令他恐慌了起來。
他伸手拿起了父親手中的杯子,哄道︰「爸,酒杯給我,你先好好去睡一覺。」
莫仲威推開了他的手說︰「不,我還要喝,你別攔著我。」然後又灌了一杯酒。
「爸,你別這樣,倪媽媽如果看到你這樣喝酒一定會生氣的。來,把杯子給我,不要再喝了。」伊奇用羽儂來勸父親。
「羽儂,羽儂,-為什麼要嫁給別人?我甚至都還來不及表白我的心意……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嫁給別人。」莫仲威已經喝了太多酒,漸漸不醒人事,只是口中呢喃著︰「羽儂,-不要嫁給別人。」
莫伊奇听到父親說倪媽媽將嫁給別人時,大吃一驚,他從未听雪裳提過,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心中打了無數的問號。
伊奇把父親攙到廁所吐過以後,處理完他手上的傷口,才扶著他到床上休息,並且決定要去找雪裳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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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倪媽媽有未婚夫了?」莫伊奇此時正坐在倪家的客廳,听到雪裳一說,禁不住大聲地吼了起來。
「小聲點,我媽媽還在里面休息,不要吵到她。」雪裳責怪地看著伊奇。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谷斯哲又是何許人,-趕快告訴我吧!」莫伊奇已經按捺不住了。
「這一切說來話長……」雪裳把她父母和谷家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伊奇。
「原來倪媽媽不是-的親生媽媽,怪不得她那麼年輕。」伊奇恍然大悟地說。接著他話峰一轉,問雪裳︰「依-看,這個谷斯哲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懷疑他是因為十八年前我父母的那件事,而要報復到我媽媽身上,他想故意拆散莫伯伯和我媽媽。」雪裳推測道。
「他真是太可惡了。」伊奇對于尚未謀面的谷斯哲一點好感都沒有。
「莫伯伯的情形如何?我看他悄悄地離開,一定是誤會了。」雪裳擔心地說。
「何止是誤會而已,我看他痛苦極了。」伊奇把他回家以後看到的情形描述給雪裳听。
「那莫伯伯手上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雪裳關心地問。
「不礙事,我已經幫他上藥了,怕只怕他心中的傷不易愈合。」伊奇嘆道。
「我看你明天先把大致上的情況告訴你爸,然後再帶你爸過來,讓他們兩人互相表明心意算了,省得彼此痛苦,至于谷斯哲的事,我們再想辦法。」雪裳吩咐伊奇。
「好,那麼-也把我爸的情況告訴-媽,讓她知道我爸對她的愛意。」伊奇也說道。
「沒問題,你先回家好好照顧莫伯伯,我們明天見。」
「那我走了。」伊奇告辭以後離開了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