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負心漢 第四章
薄情負心漢2
一陣陣酥麻不斷自花心散開
一波波快感極襲身心
連連嬌喘無法停息
或許是前一晚被嚇得睡不安穩,隔天出門找工作時,孟夙竟然在上了公車以後就開始昏昏欲睡。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晃得太舒服了,她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綴 還是被司機給叫醒,趕她下車。
孟夙操揉眼楮,還搞不清楚東南西北的,一個人就背著小皮包站在路邊發愣。
「糟糕!這里又是哪里?」孟夙一個腦袋轉過來轉過去的。「我該不會又坐錯車了吧?」她的脖子不停地左轉右轉。「完了,上次還有一個水泥的圓圈當指標,現在……我根本看不懂……這是哪里啊!」她抬頭一看,「赫!那里怎麼有畫一個長頸鹿的頭?」孟夙又看看四周。「好像沒有什麼住家……這到底是哪里呀?」
孟夙一個人走著,幸好有一部機車經過。
「喂!對不起,我想跟你問個路可以嗎?」她急得大叫。
對方拿下安全帽,是個女孩子。「想找什麼路?」
孟夙自然的回答她,「我想找回家的路。」
「嗄?」女孩手上的安全帽差點掉了下來。「嘿嘿!你實在很幽默。」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真的是要找回家的路。」孟夙覺得好尷尬,心虛的向她解釋,「我不是台北的人,所以剛才可能是搭錯公車了,我一路走得好遠,可是……」
「沒關系,我騎車子送你去搭公車。」女孩朝她微笑。
孟夙吞吞吐吐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回家……到底是要坐幾號的公車……」
「那你要怎樣回去?」女孩驚訝的叫著。
「那可不可以載我找個公用電話?我想打電話給我的房東。」
「不用這麼麻煩了,我有帶手機。」女孩馬上拿出放在皮包內的行動電話。「我幫你打,幾號?」
孟夙馬上告訴她一個背得不能再熱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你是王先生嗎?」
王毅還在公司修改一份設計圖。「嗯!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你有個女房客,她說她不知道要坐幾號的公車回家,要我幫忙打電話給你。」
「嗄?我從來不坐公車的,連她都不知道要坐幾號,我又怎麼知道?!」王毅咆哮大吼,一張室內設計圖差點在他一氣之下被撕成碎片。「SHIT!那個白痴竟然又迷路了,她現在人又在哪里?」
「木柵動物園附近啊!」
王毅簡直想從手機鑽出去,好馬上站在那個白痴面前毒打她一頓。「小姐,我可不可以麻煩你送她到動物園,要她在正門口等我?如果你方便的話,我盡量在半個小時內趕到。」
女孩很熱心的回答,「那有什麼問題。」她結束通話。
孟夙焦急的問她,「我的房東怎麼說?」
「上車吧!」女孩拍拍機車後座。「他要我先把你載到動物園的正門等他,他在半個鐘頭內會來接你。」
一听到她的話,孟夙原本的焦慮心情,馬上像烏雲被撥開見到了陽光一樣,好轉了。
→♂♀←
「你到底有沒有長大腦啊?第一次我還以為你只是暫時忘了把它帶出門,但是幾次下來,我發覺你根本就沒有大腦!」王毅一見到她就氣得快要靈魂出竅。
「我當然有大腦啊!」孟夙被他罵得趕快低下頭。
王毅挑高眉毛又大聲吼叫,「有?有的話怎麼老是每天給我演出一場『失蹤記』?拜托你好不好?我可不是『英英美黛子』,整天要我出來尋人的。」
孟夙很訝異,還不知死活的說︰「哦!王先生,我還不知道你也有日本名字,可是你不是男生嗎?怎麼取個家女孩子的名字呀?英英美黛子?嗯,好像不太適合你耶!」
「你……」王毅員的快被她的話給一口嗆死。「那不是我的日本名字,噢!我不要再跟你解釋了,我很懷疑你到底是從哪個孤兒院偷跑的,怎麼會連這句話也沒有听過!」
「台東啊!」
「台東?台東也不可能落後到這種地步吧!」王毅氣呼呼地。
「台東的一個山上。」
王毅一副快要暈厥的甩了甩頭。「老天哪!我真的是遇到一個『歡那』!」
「你怎麼又說我是『歡那』?上次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跟你說了,什麼都不知道,說了也是白說。」王毅這才想起,「你又是怎麼會坐車坐到這里來的?」
「不知道啊!」
「不知道?!」王毅吼得喉嚨都痛了。
「我看見有車子就上車啦!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睡著了,還是公車司機叫我下車的。」
噢!他不能再吼了。你到底是出來找工作?還是出門來游車河的?你別動不動就要我馬上丟下工作,開著車子在台北市里到處找你,搞清楚,我只是把房子租給你,是你的房東,而不是你的『專屬司機』,即使昨晚我跟你的手……已經『發生關系』了,你也不能老是打擾我上班的時間哪!雖然我是公司的老板,我也要以身作則,你了解嗎?」
孟夙也深深覺得槐火。「我只是想趕快找到工作,好把押金拿給你。」
王毅見她一臉的疲倦,又听到她說的話,也不好意思再對她凶巴巴的。「押金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先載你回去。」
孟夙就跟在他的後頭,她忽然問,「那昨天我的手也幫忙你變魔術,你可不可以多少算一點小費給我?至少我有幫忙到你吐出漿糊為止。」
王毅步伐跟跑得差點跌倒,他馬上回過頭不敢置信地睜大眼。「你……剛才說什麼?」
「我只是在跟你要幫忙變魔術的錢哪!」孟夙細如蚊蚋的說。
王毅勸自己一定要忍耐。「我給你!算是感謝你昨天的『舉手之勞』。」
孟夙高興不已。原來這樣幫他抓著他的寶貝,居然也有錢賺!
→♂♀←
孟夙干脆放棄看報紙找工作,免得老是把自己「丟掉」。
「不如我在這里附近找找看,有沒有要徵人的公司或店家。」
她把報紙放在床上,就真的付諸行動。
出門後,孟夙傾著巷口直走,群 右轉,她邊走邊喃喃自語,「我剛才是在巷口右轉的,回來的話,我就得要向左轉。出門是右轉……回來是左轉……出門……」
一路上她很仔細的看看牆上有沒有人貼出來的紅單子,或是直接進門問人家有沒有缺人。
有些店家覺得莫名其妙,有些還很熱心的告訴她,隔壁有一家便利商店需要店員。
孟夙听了雀躍萬分,說了謝謝之後,真的開開心心地去那家便利商店應徵。
半個小時後——
「哇!我終于找到工作了!」孟夙從店里走出來,異常興奮。她高興得昏了頭,一路上嘴里不斷地碎碎念著,「哈哈!我鐘詼找到工作了。哈哈!我終於可以賺到錢了。」
她只顧著高興,渾然不覺越走越遠。
當她注意到周遭是一個陌生的環境時,已經來不急了。
「慘了!這又是哪里?」孟夙的身體幾乎快凍僵了。現在不是冬天,她怎麼會覺得全身發抖?
她又忘了回家的路,到底是該左轉還是右轉?又到底是要再向前走?還是回頭?
都是剛才樂昏了,害得她整條路上不停的背著這條路的方向,結果還是把它給忘了。
「打電話給王先生?」孟夙害怕的猛搖頭。「不能再打了,今天要是再打電話給他,他一定會生氣,搞不好又像上次那樣,不把房子租給我了。我還是自己再找找好了,說不定這次會自己找到路回家。」
孟夙站在騎樓下猶豫不前。是該走還是不該走?
她觀望了許久,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銅板。「干脆丟銅板好了,是人頭就再向前走!不是的話,就往回走。嗯,目前只有這個辦法了。」
她用力的向上一拋,銅板掉下來,正巧卡在機車輪子底下。
「哇!這要我怎樣決定啊?銅板竟然是豎起來的,我是要看哪一邊?」孟夙蹲體、頭歪一邊,看著那枚十元銅板很夸張的「站」在輪子底下,屹立不動。
她撿起來。「還是再丟一次好了。」
她又向上一拋,剛好打在一位路過的年輕人頭頂上。
那個男孩子嚇了一跳,模模自己的腦袋,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孟夙猛向他鞠躬哈腰。
男孩對她揮揮手,點個頭就走。
孟夙再把銅板撿起來,對著它喃喃自語,「這次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決定好,不可以再三心兩意羅!」說完她又用力一拋。
鏗鏘!
孟夙整個人都呆住了。
怎麼會這樣?
一枚硬幣準確的自高空墜入水溝里!
她欲哭無淚的走到騎樓外的水溝旁,心疼地望著被蓋上橘紅色鐵欄桿的水溝。「我只是要你作個決定而已,又沒有逼你跳溝自殺,你何必這麼想不開呢?如果你也難以泱定的話,可以告訴我呀!我又不會強迫你,現在你又被這個鐵蓋子關任,你要我悅瘁救你呀!」
孟夙跪在地上,雙手抓著鐵欄桿,想要把它掀起。
「咿秀,咿秀!」它重得讓她抬不起來。
孟夙還跪在地上,看看四周。
「嘿!那邊有掃把。」
她站起來跑去把掃把拿過來,棍子伸過欄桿的縫在水溝中撥來撥去,她依然沒有發現銅板的影子,她索性整個人趴了下來,貼在地上繼續尋找銅板。
一些路人全都好奇的停下腳步,有人問她,「小姐,你是什麼東西掉進水溝了?」
孟夙頭也不抬,拿著掃把繼續跟水溝里的爛泥巴奮斗。「哦!我的十元掉下去了。」
「十元?那還好嘛!」
「什麼還好?我身上窮得沒有剩下多少錢了,這個十元可是我一餐的飯錢耶!」
有位老先生說︰「小姐,你別再趴在地上了,這樣不太好看。你其的沒錢吃飯的話,那我給你五十塊錢,算我請你。」他真的把上張五十元的紙鈔遞給她。
孟夙傻愣愣地接過來。他干嘛給她錢?
所有的人見狀,也紛紛掏出銅板丟在她身邊的地上。
孟夙望著地上的一堆銅板,正奇棺砒,「我撿我的十元,他們為什麼要丟遠麼多的銅板給我?」她坐起身子,一個一個的撿起。「台北的人還真奇怪,看我趴在地上還會給我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有錢可拿,早知道我就不用每天彰瘁辛苦的出去找工作,我只要天天趴在地上人家就會給我錢了。嗯,這個主意不錯,等我在便利商店下了班以後,我可以找個地方趴著,這樣我又多一份薪水了。」
孟夙看著一堆銅板,暗自竊喜,開始計蛔砒明天該在哪個地方繼續趴在地上賺錢。
只是,目前她得先找到回家的路才行呀!
「噯!我怎麼忘了,家里的巷口不是有家便利商店嗎?我這樣問人家,不就知道要怎麼回去了?!噯!我真笨,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孟夙又找個路人問,「先生,我迷路了,但是我知道我家的巷口有一家便利商店,請問你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走嗎?」
「小姐,便利超商有這麼多家,你家巷口的超商是叫拭瘁?」
「叫什麼?便利商店不就是便利商店嗎?還叫拭瘁?」孟夙心里想著,怎麼還有比她還笨的人哪!
像高中生的大男孩,怪異的盯著孟夙。「是沒錯啦!可是它有分好幾種啊!像『全家』、『萊爾富』,還是……」
「什麼?你們台北的雜貨店怎度這麼麻煩啊,還取彰瘁多的名字做什麼?」孟夙氣餒的垂下了肩膀。「我根本沒有注意到它是叫什麼名字,那這樣我是不是就不能回家了?」
「就算你知道了也沒用。」
「為什麼?」
「小姐,你曉不曉得光是這條馬路上就有多少家的超商啊?你講得這麼含糊,我想幫你也幫不了呀!」
孟夙馬上垮下了臉,「那這樣……今晚是要我露宿街頭羅?」
大男孩想了一下。「這樣好了,我帶你到這附近的派出所,你去問警察,這樣可能會幫得了你的忙。」
「啊?問警察哦!到時候我從派出所里面走出來?會不會有人以為我是做了什麼壞事,才會被抓進去?」
「沒這麼嚴重啦!」
孟夙真的一點也沒有防人之心,傻傻地就跟著他走。
→♂♀←
王毅一進派出所,就看見孟夙坐在椅子上。
他只是朝里面的員警點個頭,便逕自走到孟夙面前,瞠目切齒的一開口就罵,「你又捅了什麼樓子?天天要我開著車子找人不打緊,現在居然是要我來派出所把人給領回去,你是存心給我難堪是不是?」
孟夙就像只驚弓之鳥,囁嚅害怕的回答,「你別生氣嘛!我這次闖的禍還不是跟上次一樣,只是又不小心……迷路了。」
王毅真的難以置信,兩只眼楮降凸得快要變成金魚眼了。「噢--你實在不是普通白痴耶,就連隔著三個紅綠燈的馬路而已,你也可以『迷路』?!」
「我出門前有先背回家的路啊!」孟夙瑟縮地不敢看他。
王毅顧不得這里是派出所,又開始對她咆哮,「有先把路背起來,你怎麼還可能會迷路?你連幾千個字的三字經都會背了,為什麼你老是記不起來回家的路?你在騙誰啊?」
「我真的沒有說謊呀!」孟夙覺得好冤枉。「從我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離開過山上的孤兒院,怎麼會記得這里的路嘛!人家從來沒有看過一個村落會有這麼多條的馬路,你怎麼可以怪我?」
「小姐,你現在待的地方是台北,不是你說的村落,既然你有打算在台北找工作的話,那可不可以麻煩你隨身攜帶地圖或家里的地址,我被你搞得快神經衰弱了,你知不知道?」王毅一知道她沒事了,整個人虛月兌癱了下來。
這時一位之前幫忙打電話的警員,趕快出來打圓場,「咳!王先生,你也別發這麼大的脾氣嘛,你這位房客還不熟悉這里的環境,你若是有空就帶她到附近走走,好認識一下路,等她混熟了,自然就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王毅真的氣得無處發泄,要不是這位警員開口說話了,他肯定再臭罵她一頓。
在王毅道了謝,把又迷了路的房客「煩」出大門後,他不禁「火」又從心中來。
「好,我現在就听警察的話,帶你到這附近逛逛,免得明天又不知道是哪個時候,你又要打電話叫我帶你回家。」王毅拉著她就走。
孟夙手忙腳亂的又要提著皮包,又要拋砒一袋的銅板,她急得亂了腳步,跟不上他的步伐,腳跟一扭,整袋的銅板連人都一起向前傾。
王毅被她嚇得連忙喊道︰「你是干嘛?整天迷路,現在連路都不會走了嗎?那不知道明天你又有什麼樣的驚人之舉,嗄?」
孟夙不理會他的譏諷,趕緊蹲下去撿銅板。
「你是有病哪?沒事身上帶這麼多銅板干什麼?你難道不會嫌它太重了嗎?想要打電話也不需要帶這麼多的零錢啊!」王毅看見她蹲在地上,他也跨了下來一起幫她撿。
「才不是呢!這些錢全都是別人給我的。」孟夙一邊撿一邊回答。
「別人為什麼要給你?」
孟夙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呀!你們台北的人好奇怪哦!看我整個人趴在地上,經過的路人都一直丟錢給我耶!早知道我第一天就不應該去找工作,直接趴在地上就會有人主動給我錢。」
王毅听得一頭霧水,「你……再講一次,你說你趴在地上,別人經過就丟錢給你?」
「是啊!」
「是啊?!你還是啊!你沒事情趴在地上行乞做什麼?你有手有腳的,不去找工作,竟學人家行乞!」王毅氣得都快七竅生煙。
「行乞?我沒有啊!」孟夙听不懂他的意思。「我知道我有手有腳,我也知道我要去找工作,但是我沒有去行乞啊!」
「還說沒有?!不然你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趴在地上?」王毅瞠目而現。
「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你一直說我行乞,請問『行乞』是什麼意思啊?」
「噢--說你白痴你還不承認!行乞就是當乞丐的意思,你懂了吧?」噢!跟她說話,比中暑熱暈了還要可怕。
此刻王毅真恨不得馬上休克,這樣他就可以不用理會這個白痴了。
「哦……行乞就是乞丐,難怪他們會丟錢給我。」
王毅此刻是瞪著她齜牙咧嘴,「哼!你還有臉說?」
「我沒有瞼的話,那我要怎樣跟你說話?」孟夙還像不隆咚的回嘴。
「我……算了,我累了一整天了,沒閑工夫跟你抬杠,只是我勸你,沒事千萬別學人家當乞丐。」
「我真的沒有啊!我只是趴在水溝旁的地上,拿著掃把的棍子在挖我掉下去的十塊錢啊!我怎麼知道這樣也有人會給我錢。」
王毅睜大了雙眼。「你就為了撿十塊錢趴在水溝旁邊?」
「有什麼不對嗎?」
「噢!老天爺呀!我真的要對你投降了。」王毅不停地來回踱步。「十塊錢對你有這麼重要嗎?要你這樣的趴在馬路上的水溝邊去撿?」
孟夙不高興的抗議,「噯,十塊錢也是錢耶!幸好我有趴下去撿,雖然沒有被我撿到,但至少我還有賺到這些銅板呀!」
王毅心中不斷地詛咒。他是踩到了什麼狗屎運,拭瘁人不好挑,偏偏挑上這個白痴女人當他的房客。
噢!可以的話,他真的很想跟她提早解約。
「好,既然做都做了,下次別再『賺』這種錢了。」
孟夙驚呼,「噯,我還打算找個人多的好地點,再利用空閑時間趴在地上呢!這樣我又可以多出了好多的錢了,你居然說不行?」
「你上次差點被賣了還不知道!這次你又搞這種飛機?!」王毅直盯著她。
孟夙呱著嘴。「我哪里有搞飛機?飛機這麼大……」
「夠了!」王毅幾乎快要氣得升天去當老天使了。
「你這麼凶做什麼?問你一下也不可以,我真的是沒有听過飛機是要怎樣搞的嘛,不想告訴我就算了,何必每次都這麼不耐煩。」
「我不耐煩?我講什麼你都說听不懂,我到底要悅瘁跟你這個『歡那』溝通?」王毅橫眉豎目的說。
「那以後我會拿筆把你說的話記下來,有我听不懂的,再去問別人可不可以?」孟夙很認真的跟他說。「那你可以先告訴我『歡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嗎?我已經問過你好幾次了。」
「你要知道是不是?」
孟夙點頭如搗蒜。
「听好,『歡那』就是比喻有理說不清的人,就好家住在山上的山地人一樣。我這樣解釋,你听懂了沒有?如果還不懂,你干脆去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豆腐這麼軟,它可以撞死人?你別騙人了。還有,我不是山地人,雖然我是孤兒,而且是住在台東的山上,但是院長有告訴我,我的父母絕對不是山地人,所以你以後可以不用再叫我『歡那』。」
王毅斜睇著她。看來她還不笨。「我們別管這個,我看我還是先帶你去認識這里的馬路要緊。」
「不行哪!」
「為什麼不行?」他又大聲吼叫。
「我手里還拿著這麼重的銅板。」孟夙把雙手舉高給他看。
王毅無可奈何。「好吧!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再帶你出來。」
「好啊、好啊!」孟夙笑嘻嘻的。
王毅看著她,心里不斷的哀聲嘆氣。他怎麼會這麼歹命?那個死老姊、臭老媽,尤其是他的前任女朋友,這筆帳全都要算在她們頭上,全都是她們害的。
→♂♀←
孟夙第一次出門逛街,顯得非常興奮。
王毅被她搞得有些啼笑皆非。「我好像帶了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你別這麼大聲嚷嚷好不好?別人都在看我們。」
因為孟夙又看到令她感到稀奇古怪的東西,正扯著嗓門叫他。
王毅被她扯著手臂,硬是從人群中擠過來。
「你看,他們手上拿著一個小圈圈在丟耶!哇!地上怎麼擺了這麼多的女圭女圭?」她看得眼楮都發亮。
王毅一看。「哦!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連套圈圈你也看得高興成這樣。」
「哇……真可惜。」孟夙看著別人的圈圈沒有套進去,馬上垮下臉替他惋惜……「哇!中了、中了,你看他丟中了前面的一只小狗耶!」她又鬃砒王毅的手臂猛搖,樂得直拍手。
王毅也被她感染了那種氣氛,他笑著問她,「想不想玩?」
「想啊!可是我身上的錢不能夠亂花,那是留下來要當我的伙食費的。」孟夙忽然想到她身上的錢已經所剩無幾。
「沒關系,我請你。」
她的眼楮再次發亮。
王毅對著老板喊,「麻煩你給我拿一百元。」
孟夙從老板手上接過圈圈,又發出驚嘆,「哇!這麼多的圈圈哦!連我的手都快拿不了了。」
「來,我教你,先把圈圈套進你的左手手腕,再用右手拿出一個圈圈,對準你想要的東西,然後掌握好力道,再一丟,這樣就可以了。」王毅站在她的珊 伸出雙手圈在她面前教她。
「哦!我知道了。」孟夙一副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樣子。
王毅還站在她的身後,他突然開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忽然心中一個悸動,他開始覺得有些燥熱,不禁又讓他想起了那一個晚上。
當他幻想著自己是如何在她身上馳騁,如何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時,一個呼喚聲馬上把他從幻境中拉回現實。
孟夙激動的叫著他,「你快看,我套住了一個沒有嘴巴的貓咪耶!」
王毅回過神看著她套住的玩偶。「那個叫凱蒂貓。」
「凱蒂貓?為什麼它沒有嘴巴?」孟夙從老板的手上接過來。
「我……」王毅被她問倒了。「我怎麼知道它為什麼沒有嘴巴。」
孟夙竟然把它舉高,對著沒有嘴巴的貓咪說︰「是不是你太會亂叫了?我跟你說唷,以前我在孤兒院的時候,經常在晚上听到有貓咪亂叫的聲音,叫得好大聲、好可怕唷。我在想,那只貓咪可能是肚子餓了,所以才會叫出那麼奇怪又難听的聲音。」
孟夙說的話被旁邊的人听到了,全都在偷笑,而她還渾然不覺。
王毅見她那副有些「白痴」的模樣,好心的告訴她,「那只貓不是肚子餓亂叫,而是發春,它是在貓叫春。」
「貓叫春?貓叫我是知道,可是春……春是要怎麼叫啊?」孟夙總是搞不清楚他說的話。
「咳咳!嗯……這個……這個……貓叫春……」王毅居然臉紅得不知道要怎麼跟她解釋。如果換作平時的話,他一定又會窩她白痴,然後再看當時的心情作決定要不要告訴她,可是現在他們人在夜市里,旁邊又有這麼多的人,要他怎麼跟她說拭瘁叫「貓叫春」。
孟夙身邊站著一對情侶,男孩緊倫砒身邊的女孩,對著孟夙笑得很曖昧,「小姐,你不懂什麼叫貓叫春哦?那跟女人在叫床意思是一樣啦!」
孟夙听見有人在跟她講話,她別過頭去,又問了一個傻問題,「貓是動物,怎麼跟女人一樣?而且貓叫的聲音和人叫的聲音又不一樣,兩種怎麼可以混為一談呢?還有,你剛才又說女人在叫床,那『叫床』又是什麼?」
「哇拷!你真的是『聖女貞德』耶!」男孩子轉過身,對著王毅鬃砒好夸張的表情,「哇拷!老哥,你馬子是在跟我唬弄?還是她到現在……仍是個……『在室』的呀?」
王毅真希望此刻有像童話故事里寫的,有種喝了就會突然不見的神奇變身水,他實在丟臉丟到外頭來了。
孟夙傻傻地看著他們兩個。怎麼她始終听不懂這個人說的話?難道台北的人說話都是這麼的奇怪嗎?
王毅沒臉再待下去了,拉著孟夙想趕快逃離。
那個男孩子見他們要走,連忙在後面對著孟夙喊道︰「嗨!這位小姐,如果你不知道什麼是『叫床』的話,等一下叫你的男朋友帶你回去試試,你就會知道了。」
王毅頭也不回的就往人群中亂鑽,他感到背後似乎有數十雙的眼楮正在盯著他。
孟夙被他抓得手好痛,又沒有辦法停下來,只好跟在他後面用跑的。
終于走出了夜市,王毅忽然回過頭來,黑眸中閃耀著可以燃燒瓦斯的火花。「我求求你,幫幫忙,可以嗎?你不要隨便問人家一些有的沒的,我都被你車拖得丟臉死了,想要去自殺了!」
「你好好的,為什麼要自殺?而且我又沒有問什麼可以讓你感到丟臉的話,你何必說彰瘁嚴重?還有,我要提醒你,剛才是你抓著我的手妥砒我走的,並不是被我牽若你又拖著你,所以剛才不是你被我牽拖,而是我被你牽拖,你懂了嗎?」孟夙義正辭嚴的告訴他。
王毅又被她氣得兩只手握著拳頭,在空中揮巫砒。「噢--你……到底有什麼是你听得懂的?連『牽拖』這兩個字,你都有辦法把它解釋成這個意思,我真服了你。」
「我還會走路,還不需要別人來扶我,等我走累了,有必要扶的話我再告訴你。」
「我不是在跟你說這個!」王毅瞠目地瞪了她好一會兒,「算了,今天就到這里為止,明天下了班,我有空再帶你出來認路,現在我先送你回去。」他真恨不得趕快擺月兌掉她。
這幾天,真是他遠一生最大、最可怕的夢魘了,他想揮也揮不去,恐怖到連他半夜睡覺作夢時,這個女人也不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