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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亂 第一章

「筱優等等我,筱優——」霍昆霖追逐著不遠處的白衣女子。

從咖啡館里倉促跑出的曼妙少女听到他近在耳邊的叫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怎麼會是——怎麼會是今生以為再也無緣相見的他?

見她毫無緩意,霍昆霖一個箭步抓住了她的手,使力的將她拉進懷里緊摟著。

「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過往的記憶使得她驚恐的環視四周,深怕某人就在左右觀看。

「不,我再也不放手了。」他緊緊摟著懷里水漾般的可人兒。

這一生他放棄她太多次了,這次說什麼他也不再松手。她是他的,她注定是他的。否則,何以在遠離了日本那個是非地後,又在此巧遇了她這個悄然離去的摯愛。

「你別這樣,快放開我!」她好怕、好怕再有人因她而不幸、因她而痛苦。

「休想我會再放開你!」他宣誓著。「除非我死了,要不這一生我絕不再放手。」

今天的巧遇是上天可憐他多年來的痴心,既是如此,那麼他就再也不要讓他們倆成為彼此的過客。

曾經蹉跎過的時光,他可以假裝無悔、可以假裝無怨,但前提是緣分不可以再次錯過。

「你放開我,我們這樣是不行的——」他身邊的人,她不可以再次傷害。

「為什麼不行?」霍昆霖知道她在顧慮些什麼,但那早已不是問題了,不是嗎?更或許那從來都不是問題。「如今我們兩個都是自由之身,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何筱優掙扎著要離開他懷里。「你怎麼知道我身邊沒人?」她不要再受這樣的折磨了,她不要再日日夜夜的想念他了。

為什麼上天總是要這樣捉弄她?在她的心好不容易稍稍平靜之後,為什麼又要讓他出現在她的眼前?

難道是嫌她還不夠痛苦嗎?要不為什麼再次把他帶到她的生命里?

「如果你身邊有人,你會來相親嗎?」他不信她會那麼做,以她水晶般的玲瓏心,她不可能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我——」何筱優一時詞窮。

她該怎麼告訴他,她不是因為身邊沒有人才去相親的?她該如何啟口她是因為要幫好友的忙,才答應當她甫開的婚姻介紹所的女客?她到底該怎麼說才不會令他生氣,因為她又做了那種他最討厭的「爛好人」。

「別再離開我,好嗎?」他緊壓著她小巧的頭顱。「別再叫我去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行嗎?」

你為什麼總是要破壞我的幸福?你為什麼總是要搶奪我的愛?

我恨你,何筱優我恨你——我永遠恨你——

他的話讓她憶起午夜夢回時的夢魘——

「不……我不是有意的——不是的——」她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推開了他。

霍昆霖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件事。

「筱優你別這樣,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霍昆霖拉下她緊摀著雙耳的手。「你別再自責了,那不關你的事啊!」

「你不懂的,要是沒有我,那樣的悲劇是不會發生的——」她甩開了他溫柔的手,再次往前奔去。

「筱——」他不加思索的就要追上前去。

阿寶上氣不接下氣的拉住了他。「你——給——我——等一下——」

呼……差點累死她,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沒事干嘛一前一後的沖出咖啡館?害她追得要死。

「你放手,讓我去追她。」她縴細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海中。

「不,除非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舊識?」她懷疑他是令筱優失魂落魄二年的男人,要不溫柔可人的筱優是不可能不發一語,像逃難似的逃離有他在的咖啡館。

「該死,你快給我放手。」眼前的她已失去蹤影,就像二年前一樣遠離他的生命。

「不放。」對於霍昆霖的怒眼相對,阿寶雖害怕卻仍是硬著頭皮,不死心地追問︰「除非你告訴我真相。」

「我為什麼得告訴你?為什麼得把我們兩個人的事告訴你這個第三者?」她也只不過是個介紹人而已,他有義務要告訴她,他們兩人之間的糾葛嗎?

他的怒氣也引起她的不滿。「你必須告訴我,因為我是真的關心她,我不要也不願再看見她了無生氣的模樣。」

記憶中的筱優雖然不似自己的活潑,但也不是像現在這般的漠然——就像是再也沒什麼事物,可以引起她那顆玲瓏心的注意。

「那你應該有她的住址對吧?」他怎麼忘了,他可以找她要筱優的住址啊!依她的職業來看,她該是保有顧客資料的。

「嗄?」怎麼話題一下子轉變了?

「給我!」他不耐地伸出手。

「給你?給你什麼啊?」

「筱優的住址啊!你一定有的,別想騙我。」

看見他眼底的寒霜,阿寶打了個寒顫,不怕死的要求道︰「要我給你可以,除非你告訴我你們的過往。」

「你——」霍昆霖的眼神倏冷。

「我真的是筱優的至交好友,所以我想幫助她重拾往日歡笑,你就相信我吧!我不會害你們的。而且你把你們的問題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得上忙。再說筱優現在住在我家,由我從中協調不是更方便嗎?」

「你說的是真的?」霍昆霖冰冷的盯著她看。

「字字不假。」為了筱優,就算被眼前的霍昆霖給冰傷、凍傷,她還是樂意的。

他緩緩的開了口。「我高中時和筱優在朋友的生日宴會中相識,當時已經有女朋友的我,還是忍不住的對筱優一見鍾情,筱優也傾心於我。起初她並不知道我已經有了女朋友,所以我們兩個人感情發展的很迅速,就在我和對方分手沒多久,筱優得知了消息,誤以為我身邊還有人,所以就開始避著我。

踫巧那時因為家里突然發生了點事,使我必須離開北海道。當我再回來時,她早已不知去向。我們再次見面已經是三年後的事了。然而,對彼此的心意卻還是沒變,所以自然而然的,我們又在一起了。但好景不常,正當我們決定論及婚嫁時,她的室友自殺了。

她的室友原本就討厭筱優了,總是認為筱優動不動就搶走她喜歡的人,而會引發自殺的原因是因為她發現,她一直不敢開口說喜歡的我和筱優是男女朋友,有著輕微被害妄想癥的她,在被發現自殺送醫的那一刻,還怪罪著筱優。

筱優也因為我們兩個人的戀情,三番兩次受阻而害怕會再給更多人帶來不幸,於是她悄然的離開了日本、離開了我。」

「她真是個大傻瓜。」听完了他的敘述,阿寶忍不住罵道。

她就是這樣子的人沒錯。

總是為了別人而傷害自己,原本她以為對於自私的愛情,筱優可能不會這樣做,沒想到她還是老樣子不改。

難怪——每當她提起為什麼不把日本大學的最後一年念完,她總是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真是個傻瓜。

基於她身為好朋友的立場,這次說什麼她也不讓筱優再白白的放棄這段美好的愛情,她要幫不敢爭取的筱優,爭取她應得的愛情。

「喏!」阿寶從包包里拿出了一支鑰匙。「這支是我公寓的鑰匙,你去找她吧!住址是——」她又拿出了紙和筆。

「你一定要努力追到她這個一再放棄幸福的傻瓜喔!」她叮嚀著。

「謝謝。」霍昆霖急忙的要離去。

「喂,等一下。」她叫住了他。

「還有事?」他不耐煩的問。

「門板上插著紫色薰衣草的,便是筱優的房間。」

「謝謝。」

霍昆霖三步並作二步,快步地往阿寶所寫的地址奔去。深怕慢了,她又像空氣一般消失無蹤。

********

當他進到阿寶的屋內,他擔憂的梭巡客廳,四處都沒有她的蹤影,心急如焚的來到插有紫色薰衣草的房門前,害怕的旋開未上鎖的房門。

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怕見著的是一屋子的空蕩。

「嗚——嗚——昆霖——嗚——」入眼的是她摀著臉痛哭的面容,霍昆霖高懸的心稍稍放下了。

她還沒走,她還沒離開他的視線,一切都還可以挽回。

「我不是故意的——嗚——我真的——好愛——好愛你——嗚——嗚——可是——可是命運不允——許——我愛你呀——我不能自私的傷害——別人——呀——嗚——」何筱優哭得傷心不已。

愛情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家族甚至是朋友的事呀!會傷人的愛情她真的可以擁有嗎?她真的可以不顧是否會傷及他人而愛他嗎?

不行,她不能。

她該怎麼辦?沒有他的世界就像是沒了空氣般,她要如何生存下去?這樣痛徹心扉的遺憾她該如何接受、釋懷?

滿滿的情感、空空的心房她要如何去排解?

她好累、好累,每愛他多一點,她的心就像負擔不了似的沉甸甸,壓得她幾乎快要窒息——

想忘也忘不掉,她該如何自處?

「所以……你選擇傷害我?」他苦澀的問道。

何筱優猛然抬頭,他眼里的痛楚刺痛了她。「我……」

「說啊?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他不再心軟,每次他的心軟只會造就她離開的決心。

「我……」盛滿淚水的眼眶負荷不了過多的重量,一一掉落。

她——傷害了他。

為什麼會這樣呢?她明明誰都不想傷害,為什麼還會傷害了最重要的他?

「你說啊。在你這樣一再的以離去來傷害我之後,你怎麼會說不出口?」她淚眼迷蒙,讓他心生不舍,但過多的縱容,只會得到教他承受不起的離別。

何筱優悲戚的道︰「你知道的,我不想傷害你,我真的舍不得傷害你,可是——」

「你舍不得?」他悲淒地笑。「呵,你要是真的舍不得,還會這樣一再的傷害我嗎?」

這樣悲傷的他是何筱優從未見過的。「你別這樣……」

「我別這樣?」他苦笑。「那我要怎麼樣?你總是在為別人著想,卻從沒為我想過,這樣的你,對我是多麼的殘忍,你知道嗎?

你知道當你一次、二次的從我眼前消失不見時,我是多麼的痛不欲生嗎?你知道面對著有你影子的空氣,我是多麼的怨恨嗎?

這些你從來沒想過,也從來沒看過,你只是自以為是的退場、靜靜的離開,你太自私了,把這些傷痛全留給我一個人舌忝舐。」

「我沒有。」她不停的搖頭。

「你有的。」他走近她,搖晃著她羸弱的身軀。「你一向都是這樣子的。」

「我沒有……」她感覺到一滴滴滾燙的液體落在臉上。「你……哭了。」她怯生生的將手撫向他的臉龐。

何筱優不敢置信的注視著他的淚水,思考著他的話。

或許她真的是太自私了,只會替別人著想,卻從來沒想過比她痛苦萬倍的他。

她一再的想逃離是非之地,卻總是撇下他一個人獨自面對痛苦,這樣公平嗎?

愛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她卻總是要他去愛他不愛的人,只為了逃避那接踵而來的痛楚,這樣實在是太自私了。

霍昆霖松開了放在她肩上的手,轉而壓住撫在自己臉上的小手。「你會……為了我心疼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話,讓她忍不住抱著他痛哭。「嗚——嗚——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嗚——傷害你的——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嗚——我怎麼會舍得傷——害你呢——嗚——」

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對現在的霍昆霖來講,根本是狗屁,只要能讓兩人在一起,就算要他哭個三天三夜他也願意。

「那你還要離開我,讓我一個人傷心嗎?」

「不,我不要再離開你——嗚——我要永遠的和你在——一起,就算——嗚——再遇到什麼事——嗚嗚——我也不離開你了——我——要和你一起去面對——」她想通了,她已經為別人傷害了他二次,這次說什麼她也不要再傷害他了,即使會再次傷到別人。

「真的?」他眼里的憂郁驀地一掃而空。

「真的。」她用力的點著頭,像是要保證什麼似的。

「不騙我?」

「騙人的是小豬。」她破涕為笑。

「耶!」霍昆霖將她抱起來滿天轉。「我的老婆答應不離開我了——耶——我的老婆答應了。」

「討厭,人家又不是你的老婆。」她嬌嗔的說。

「就快是了。」他輕啄她的紅唇。

「我才不嫁給你咧!你自己再去找阿寶幫你相親。」她開始翻起舊帳。

還說什麼愛她咧!二年不見而已就要變心娶別人。

「老婆大人你誤會了。」霍昆霖將她抱至腿上。

「誤會?我才沒有!」她嘟著唇說。

「你真的誤會了,我會去相親其實是陰錯陽差的,原本要相親的是我的朋友何清霖,結果他人臨時不舒服,才要我代他去的。」他可不希望好不容易決定要在一起的她誤會、反悔。

「是嗎?我不相信。」她的唇角勾起笑意。

「那就算了,反正我去相親是事實。」他聳聳肩。

「喔,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本來就是這樣的呀!而且你不也是我相中的對象嗎?」他輕含著她的耳垂。

「討厭,你佔我便宜。」她舉起粉拳輕打著他。

「老婆別打啊!打傷我的話,晚上就沒人陪你努力了。」霍昆霖不正經的對她眨眨眼。

紅潮立刻染上了她姣好的面容︰「你……討厭,不理你了啦!」

「真的嗎?」他搔起她的癢。「真的不理我了?」

「呵——別這樣,人家怕癢啦!」何筱優狼狽地閃躲著他伸來的魔爪。

******

「停車、停車。」何筱優拍打著霍昆霖置於方向盤上的手。

霍昆霖猛然煞車,轉過頭來看她。「怎麼了?」

何筱優不發一語的推開車門奔向黑黝的海邊。

「筱優?筱優?」

霍昆霖喊著她的名字,見她連理都不理自己一逕地跑向車道旁的海邊,他也急急忙忙的下車,跟著跑了過去。

「筱優,等等我——」霍昆霖追著不遠處的白點喊道。

不理會他的叫喊,何筱優依舊向前跑著,直到腳踫到了海水才停下來。

在後面直追的霍昆霖並不是很清楚的看到她停下腳步,只知道她正跑向一望無際的海邊。

看到她似乎已經跑到海水中了,霍昆霖慌恐的叫道,深怕她發生什麼意外。

「何筱優你給我回來,立刻給我回來,听到了沒有?」

等霍昆霖接近自己時,何筱優立即掬起海水潑向他。「流很多汗了吧!我幫你消消暑。」

一接觸到冰涼的海水,霍昆霖身上的火氣狂竄。

「你究竟在干什麼?」霍昆霖怒氣沖天的大喊。

「沒干什麼呀!」何筱優無辜的聳聳肩。「只是想玩海水而已呀!」

她不疾不徐的回答完後,順手又舀了一掬海水,往他身上潑了過去。

明白霍昆霖深愛自己也憐惜自己,所以何筱優根本就不怕他那如紙老虎般的憤怒。

霍昆霖用力地甩甩頭,把身上殘留的海水給甩出去,眼露精光。「你想玩?」

這個該死的女人,想玩海水干嘛不早說,害他在她身後擔心個老半天。

他非得給她一點教訓不可,讓她知道他在生氣了。

何筱優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吃到他不斷潑灑過來的海水。

「嗯——哎呀!」何筱優被那些海水給潑得睜不開眼,一不小心竟被席卷而來的小海浪給絆倒了。

一看到何筱優跌落在海中,霍昆霖立即停下一切戰火,要把她給扶起來。「筱優,要不要緊?」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何筱優做了一個爬不起來的動作。

「真的嗎?那我抱你起來。」霍昆霖憂心仲仲的彎下腰,要把她給抱起來。

誰知何筱優竟用力拉他的手,使他重心不穩的也跌入海中。

「哈……哈哈……大笨蛋。」銀鈴般響亮的聲音從何筱優的嘴里不斷地逸出。

一听到她的笑聲,霍昆霖立即明白自己被他心愛的女人給耍了。

「你竟敢一再的耍弄我。」霍昆霖眯起眼楮,看著眼前笑個不停且已經從海里爬起來的女人。

「要你又怎麼樣?我就喜歡耍著你。」何筱優不怕死的又掬起水潑他。

「何筱優。」霍昆霖大叫著,並且迅速的爬了起來,要抓住眼前淘氣的女友。

何筱優也不是傻子,一看到他爬起來,連忙的拔腿就跑向沙灘。

「有膽你就別跑。」霍昆霖在她身後追著。

「我才不要听你這個呆瓜的話咧!」何筱優笑得更加猖狂。

「我是呆瓜?該死的女人,你就別讓我追到,否則——看我怎麼懲罰你。」該死!只差二步。

「你才追不到我咧,呆瓜。」絲毫不知道他距離自己還有多遠的何筱優,不怕死的再一次捋虎須。

「好,我就讓你知道我追得上還是追不上。」霍昆霖向前一躍。

「哎——」何筱優被身後突如其來的重力給壓倒了。

「你說我追得到你,還是追不到?」霍昆霖在她耳後吹氣。

「呃——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過我這一次好不好?」何筱優想盡辦法為自己求情。「我下次不敢了。」

「我是大人沒錯,但你不是小人,所以我不能饒過你。」霍昆霖三言兩語就堵住何筱優的口。

「那不要大人也不要小人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小小小的錯誤?」何筱優不抱期望地開口。

「小小小的錯誤?!」霍昆霖冷哼。

讓他追個半死、擔心得快死,只是小小小的錯誤?

「對呀,小小小的錯誤。」似乎還有轉圓的余地。

「你想要我原諒你?」他佣懶地一笑。

「嗯。」何筱優不敢做任何動作,因為從二人彼此都濕透的衣服,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堅挺。

「好,我可以原諒你。」霍昆霖非常乾脆的答應。

「真的?」何筱優不怎麼相信的問道。

「你不相信。」他挑高了眉。

「沒有,我相信你。」何筱優急急忙忙的辯解。

「是嗎?但是我不相信你,所以我現在不打算原諒你了。」霍昆霖舉起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秀發。

「那——那你——想怎麼樣?」何筱優輕顫的問道。

霍昆霖在她縴細的脖子印下一吻,意圖明顯的問道︰「你說呢?」

「不行。」明白他的意思,何筱優堅決反對。

現在這里雖然沒人,但是如果突然有人來的話,那不就——更何況這里是公共場所,真的和他在這做那檔事,豈不是羞死人。

「為什麼不行?」他輕吻著她的發。

其實他也知道她為什麼說不行,就因為她想歪了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何筱優羞怯的大叫。

「我說行就行。」

霍昆霖迅速的轉過何筱優的身體,低頭吻住那還想開口講話的小嘴。

遠處突然有隱約的人聲傳來。

「就是這里。」女孩子的聲音漸漸的傳了過來。

「好久沒來了。」男孩子聲音也清楚傳了過來。

何筱優一听到有陌生的聲音,立即掙開霍昆霖的擁抱。

「這一次算你好運。」霍昆霖指著未完成的親吻道。

「還說咧,好在這里有人,要不然,我這個小紅帽不就被你這個大野狼給吃掉了嗎?」何筱優等陌生的情侶越過後才小聲的說道。

「只不過要你一個道歉的吻,你竟然可以把它形容成這個樣子。」霍昆霖搖頭。

「一個吻?」何筱優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有那麼簡單嗎?

霍昆霖不悅的蹙眉道︰「要不,你以為我會在這里和你嗎?」

「我——」何筱優知道自己想歪了,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難不成你真的把我想成是婬魔?」霍昆霖懲罰性的更加用力摟緊何筱優的腰。「是那種不管場合、不在乎對方,只要自己想要就做的急色鬼?」

「對不起嘛!」

不理會何筱優的軟言柔語,霍昆霖滔滔不絕的說道︰「我不是那種不在乎和別人分享女人的男人,更不用說是自己愛的人,所以我不可能在有人的地方做出令人大流口水的事情,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伴心生尷尬,更何況你還是我最親密的愛人——」

「我懂,真的。」何筱優摀住他的嘴。

「真的?」霍昆霖拉下她的手,蜻蜒點水般的親了她一下。

「真的。」她肯定的說著。

過了一會,何筱優掙開他的懷抱,站起來走向海邊看海。

「你喜歡海?」

「還好。」

何筱優順著自己雜亂的頭發,輕聲的道出。

「既然不是很喜歡,那為何剛剛一看到海水,就直嚷著要我停車?」

「因為——」何筱優轉過身看他。「熱戀中的男女總是會到海邊來——像是剛才的那一對。」

「但是我們不是熱戀中的男女啊!」他故意挑她的語病。

「你說什麼?」她怒目相瞪。

「本來就是了嘛!我們明明就是熱戀中的『準夫妻』,你干嘛硬是要說成『男女』。」他皮皮的說。

何筱優羞紅了臉。「討厭,我又沒說要嫁給你。」

「遲早的事。」他很有自信的說道。「對了,你就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就叫我停車?」

「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何筱優皺起眉來,他的口氣似乎頗不以為然。

「就是為了這個原因讓你叫我停下車?」他再次問道。

「難道這個原因不值得讓你停下車?」何筱優按捺住滿腔的怒氣,卻忍不住尖銳地質問。

「是不值得。」霍昆霖狀似不經意的答道。

何筱優一听到他的回答,火氣忍不住的節節高升,伸手就要甩他一個耳光。

該死,他怎麼可以那麼不重視她苦心經營的戀情?怎麼可以?

霍昆霖輕輕松松的接住何筱優落下的手,親吻著。「是不值得,因為不論我們去到哪里都是在熱戀,即使是在餐桌上、即使是在客廳……我們的感情只會一秒比一秒深、一分比一分多,所以我們不需要去抄襲別人熱戀的地方。」

何筱優仰首凝視他。「你真的那麼想?」

「真的,你不用也不需要去猜測我的心。」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唇。

從他的眼眸里何筱優看到真誠,她依靠在他肩上。「我相信你。」

「你當然該相信我。」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在我們經歷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後,如果你還不信我,那我還不如去死了——」

何筱優摀住他的嘴。「不許這樣說,我討厭那個字。」

就因為這個「死」字,她曾被迫離開他;就因為這個無情的「死」字,她曾傷心欲絕。

霍昆霖憶起她上次離開自己的原因。

「我也討厭這個字,但是我更討厭你那個犯花痴的室友。」如果不是她的室友,他們也不會多浪費這二年。

「別那麼說。」她輕搖著頭。「她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清楚她的菩薩心腸,霍昆霖也不想跟她多爭辯些什麼,只求她不要再離開自己就好了。

*********

「我不要去啦!你不要這樣子——」何筱優阻止著他的動作。

「不行,今天你非跟我走不可。」霍昆霖不加理會,依舊將她櫃子里的衣服放進皮箱里。

「你別這樣,我是真的不想去。」

又來了,她就知道他的溫柔體貼持續不了幾天,果然,他那霸道的個性又出現了。

從以前兩人交往時,她就非常討厭他這一點,原以為經過了那麼久,他的大男人主義應該減退不少,誰知,這根本是奢望嘛!

「不行,你今天非跟我走不可。」他受夠這種生活模式了。

想見她一面就得「千里迢迢」的花十分鐘車程到她這里,有時候甚至連面也見不著,因為她臨時被屋里的另外四個女人給架出去玩了。

這樣的生活他絕對不要再過了,他要她像從前一樣,時時刻刻留在他身旁,而不是像這樣中間還隔著一群人。

「我真的不想去嘛!你別勉強我。」何筱優苦著臉說道。

沒名沒分的就住在一起,要是被別人知道,她該如何自處?

「我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好。」連親熱也要挑阿寶她們不在的時候,太麻煩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離開這里呀!」

「為什麼?」

「我們這樣公然的同居,會被人說閑話的。」

「說閑話?有什麼閑話好說的?更何況我們都是成年人了,誰還那麼無聊?」

「哎呀,反正我不要去就對了啦!」

要是讓遠在桃園的家人知道她和男人同居,不打死她才怪。

「不行,你非去不可。」他還是忙著收拾。「更何況你住我那邊,上班不就方便多了。」她的公司離他家比較近。

「我不要啦!你讓我繼續住在這里好不好嘛?」她撒嬌的說道。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撒嬌也沒用。」

「討厭,你都不為我想一想,我這樣沒名沒分的和你同居,別人會怎麼說、怎麼看待我?而且如果我家里的人來台北玩,發現了我們的關系,你要我如何解釋?」

「如果你是擔心這種事的話,你大可放心。」霍昆霖輕捏她柔女敕光滑的臉頰。

「怎麼放心?」她皺起眉頭百思不解。

霍昆霖朝她神秘的一笑。「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

「時候到了我自然就會——」何筱優錯愕的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要娶我吧?」

霍昆霖瞪了她一眼。「你那是什麼表情啊?該不會是不想嫁給我了吧?」

「不是啦!只是這樣會不會太快了點?」他們相逢才半個月而已,就論及婚嫁,太快了!

「怎麼會快呢?我們都已經認識好多年了,也曾經討論過這件事啊,你忘了嗎?」

「但那是從前啊!」當初他們的確已經交往了好一陣子。

「什麼從前、現在的。」他不以為然地道。「主角還不都是我們兩個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趕快結婚?免得夜長夢多。」最後一句他近似耳語的道出。

老實說,他是真的很害怕舊事重演,很怕她又突然留下他一個人,所以他想早點定下這件婚事。

「你說的是沒錯啦!但是我還是覺得不要那麼急,一切慢慢來就好了。」

愛情或許是很甜蜜,但婚姻畢竟不是兒戲,怎麼可以那麼隨便的就決定?更何況有時候她真的很受不了他的大男人主義,要是在他還沒改變之前就結婚,她怕兩個人婚後會天天為這件事吵架。

霍昆霖的臉色沉了下來。「你是不是另外有喜歡的人了,否則怎會百般不願意?」

「你別亂想。」她不算小力的敲了他一下。「我只是不希望我們那麼快就步入禮堂,我還想多感受一下戀愛的甜蜜滋味。」

「真的?」

「我真不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何筱優好笑的搖搖頭。「是擔心我有其他的男人?還是擔心我會反悔和你交往?如果是前者的話,你就真的想太多了。」她拉低衣襟給他看。「你看你在這里印了那麼多所有權章,誰還敢踫我?」

「說的也是。」望著她胸前的風光,霍昆霖咽了口哽在喉嚨的口水。「不過為了防止所有權章淡掉,我看我再多補些比較妥當——」

話還沒說完,高昂的慾火就迫使他壓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她。

「別這樣,阿寶她們——」

「我剛才听到她們出去的關門聲了。」他撒著小謊,不願讓她們再成為兩人的滅火大隊。

他早就說她們礙事了不是嗎?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

他靈活的舌熟稔地撬開她的貝齒,溜進她馨香的朱唇里,挑逗旋弄的誘惑著她。

在他不斷地以唇舌誘吻下,何筱優的思緒漸漸渙散,醉人的申吟聲隨之逸出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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