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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負心漢 第五章

身在辦公室的谷錳軒背對著門口,看著圓窗外大樓林立的景象沉思不語。

他回想起那一天,當他站在林沁柔的好友方晴面前時,她臉上那種仰慕的神色,在在令他忍俊不住。

之前他還覺得奇怪,女人追逐他都來不及了,為何獨獨林沁柔老是將他往外推,難道他的魅力消失了?可從方晴的反應,他再度找回了自信。

而當他將他男性魅力發揮得淋灕盡致時,他讓她說出一切有關林沁柔的事。

一切終于真相大白了!

該死的李健華,更該死的杜宗偉,慘遭這樣的待遇,難怪林沁柔會對男人敬謝不敏,而且她會獻身給他,還真像她所說的完全是他乘人之危!

當他听說林沁柔是由于脖子上的吻痕進而辭了工作時,他覺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個女人的臉皮也太薄了吧!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這種事大可以一笑置之,有些人甚至還為此沾沾自喜,將它視為戰利品,而她居然為了這麼一件在他看來如芝麻綠豆般的小事憤而離辭,讓自己陷入三餐不繼的處境,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難怪她會營養不良,這一點倒是讓他愧疚不已,而她的保守也讓他有彌足珍貴的感覺。

解開了種種疑惑後,他一方面想彌補她,另一方面更加興起要征服她的。

可是他的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告訴他,他在玩火。

其實,早在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時,他就該遵循自己的直覺別去招惹她,更不應該將她帶去他的住所。

以往一回到家,他便感到安心自若,但是自從她來過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這些日子以來,每當他一關上家門,望向那空蕩蕩的大床時,一室孤寂馬上兜攏過來,壓得他幾乎要奪門而逃。

那一抹殘存在屋內的倩影,每每讓他在夜深人靜時不由自主想起有關她的一切,她的笑容、她的恐懼、她的淚水……而更令他困擾的是,只要他一躺上床,她的柔媚、她的吟哦、她的嬌軀便會令他欲火中燒,可該死的,他一點也不想找其它的女人來發泄,只能任憑這一切不斷地折磨著他、凌遲著他。

不行,對她,他還下能放手,否則渴望她的火焰早晚會將自己反噬。

他了解他必須放慢腳步,才不至于嚇跑了他的獵物。

谷鈕軒兀自想著,沒多久,一陣敲門聲響傳了過來。

「請進。」

門應聲而開,一個低垂著頭,身著純白套裝的麗人走了進來。

「總裁,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這個帶著微微顫抖的嬌軟嗓音讓谷錳軒不自覺地笑了,笑得既得意又滿足。

他緩緩回過身,眼眸中立刻映照出一個令他懸念不已的女人,狀似拘謹而又恐懼的她就站在那里,一身純白的合身裝束裹住那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瘋狂的玲瓏曲線,她如絲的秀發整個綰了起來,顯得既端莊又俐落,可是他寧願那發絲披瀉下來,讓他的手指穿梭其間,

一意識到自己不合時宜的思緒,谷鈕軒馬上正了正臉色,聲音低啞地說︰「林沁柔,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林沁柔渾身一震,因為那低沉性感的聲音听來是那麼耳熟。

不,不可能!她已經擺月兌他快一個月了,他不可能這麼陰魂不散的。林沁柔暗忖道。

這一定是她一听到總裁找她太緊張所導致的錯覺。忐忑不安中,林沁柔抬頭望向了站在窗邊的頑長身影。

耀眼的陽光有些刺眼讓她睜不開眼楮,可當她看清楚全身沐浴在金黃色光線下的男人時,她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真……真的是他!那個化成灰她都認得的谷鈺軒!

谷氏集團!

難怪從兩人相識的第一天開始,她就覺得他似曾相識,她一定曾經在報紙上或電視上看過他,而她竟然都沒發覺,自己怎麼這麼胡涂。

谷錳軒看著她一臉懊惱的模樣,計謀得逞的笑容不斷在俊臉上擴大,這些日子以來的等待和煎熬全都有了代價。

這一回,他要牢牢將她捉住,絕不讓她再次逃離他的手掌心。

「林沁柔,你不認識我了?」他離開窗邊,來到她面前問道。

「谷鈺……總裁,你……我……」完全亂了思緒的林沁柔差點連名帶姓喊她的頂頭上司,此時她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好,看來,你並沒有忘了我。」他神情自若地坐在牛皮座椅上,十分滿意自己在她身上所造成的驚慌效果。

林沁柔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力圖自持,而當她稍稍恢復冷靜後,開始努力在自己有如漿糊的腦袋中理出一絲頭緒。

方晴!這件事一定和方晴有關!

方晴說透過了關系,她替她找了這份薪水優渥的工作,當時,她樂壞了,對于方晴幾乎是感激涕零,但是此刻看來,她的理想似乎就要破滅了。

她有種被出賣的感覺……不,不會的,方晴不會這麼做的……

她努力說服自己這跟方晴無關,卻又忍不住想證實心中的懷疑。

「這全是你安排的?」

「沒錯。」

該死,果然是方晴出賣了她!雖然林沁柔明白她是出于一片好意,但還是忍不住責怪唯一的好朋友,而更該死的是谷鈕軒居然毫不隱瞞,他到底想要怎樣?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何就是不肯放了她?

「為什麼?我讓你丟了工作,那我就還你一份啊,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他輕松愉快地說。

就這麼單純?林沁柔不以為然。

她想起方晴對帥哥一向是一點免疫力也沒有,在她口無遮攔之下,自己在谷鈺軒面前絕對是無所遁形,更何況兩人還有一段曖昧的關系,這教她如何在他底下做事?

不行,不管這個男人想要從她這里得到什麼她都無力招架,她絕不能再和這個男人如此胡攪蠻纏,她得保護自己。

「我立刻遞上辭呈。」她想也不想便做了決定。

谷鈺軒黑眸閃爍著精光,他早就料到她會有此舉動了。

「林小姐,別沖動,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拖這麼久才找你來?」他改用嚴肅的口氣說道。

林小姐?他對她的新稱謂令她感到不解和好奇。他在玩什麼把戲?

見她一臉疑惑的神情,谷鈕軒暗笑一聲,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那是因為我在觀察你的能力。你以為我叫你來此工作是可憐你、補償你?或許有這些成分,但谷氏集團可不是慈善機構,沒有幾分實力的人來這里只會自討苦吃。而在我觀察之下,你的能力的確令人激賞,也就是說,你已經通過試用期,正式成為谷氏集團的一分于,除非……」

「除非什麼?」見他只是笑而不語,她忍下住出口詢問。

「除非你自認為是花瓶一個,既懷疑自己的能力,也不願接受挑戰。如果是這樣,那你盡管離開好了。」他挑眉說道,使出了激將法。

凡是美麗的女人皆可分做兩種類型,一種是只要別人奉承她的漂亮外貌,而另一種恰恰相反,她希望眾人忽略她的外表,轉而重視她的才能,而林沁柔便是屬于後者。谷鈺軒閱人無數,自然知道如何說服她留下來。

林沁柔陷入沉思了。

自她來此上班之後,這里的工作環境令她如魚得水,可說適應得好極了。

而且一個多禮拜前,主管讓她參與一份重要的企畫案,這樣看來,谷鈕軒並非心陵不軌,況且,那份企畫案已和對方財團簽約了,在這正要大展身手的時候,她實在是舍棄不下,再說,她若再度失業,這實在是……

他看得出來她動搖了,「林小姐,我知道我們相識的方式有些異于常人,但我不希望就因為這樣埋沒一個人才,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切重新來過。」

這樣誠懇的話讓林沁柔一陣掙扎後,點頭投降了。

「總裁,如果你真是看重我的能力,那我願意留下來,可我們之間的關系就僅止于上司和部屬,請你能尊重我的意願,」她強打精神和他約法三章。

谷鈺軒心下一喜,卻不動聲色,「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林小姐。」他故意加重了對她的稱謂說道。

她粉瞼一紅,看著器宇非凡、貴氣十足的他禮貌而疏離,一陣失落感不禁由心底竄了上來,覺得自己實在太平凡了。

別傻了,林沁柔,你太抬舉自己了,人家財大氣粗又是青年才俊,根本不會看上你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家碧玉。她忍不住貶低自己來掩蓋心中那絕對不該有的感覺。

「不過,我也不想欺騙你,我的確對你有種特殊的感覺,可是你放心,沒有你的同意,我會很紳士,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的。」

這句話令林沁柔的心忍不住雀躍,可是她隨即皺趄了眉頭,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情緒居然因他的話而激烈震蕩。

「好了,你回去吧!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他離開椅子,再次來到了窗邊,望向昏黃光線下迷蒙的窗外。

林沁柔回過神來,深深望了他的背影一眼,不發一語轉身離去。

直到關門聲傳來,谷鈕軒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他原本不想這麼早向她揭開謎底的,但是他等不及了,他朝思暮想的榮莉美人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差一點,他的自制力就完全崩潰了。

整個過程,他都一直處于想一親芳澤的沖動狀態中,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天知道,他花了多少過人的耐力才制止自己像個初解人事的小鬼,不顧一切的撲向她。

看看這個女人對他做了什麼好事!讓他只能拚了命的工作或者以酒精來麻醉自己,才能將她摒除在腦海之外。

不過,這一切都會得到回報的,她已經答應留下來了,不是嗎?

他不只將再次得到她的人,連她的心他也不會放過!

之後呢?谷鈺軒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之後當然是毫不留情的離開她,不然還有什麼?他皺起眉頭。

可是他隱約覺得這似乎不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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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沁柔緩步走出谷氏集團的辦公大樓,此刻,她有種感覺,她錯了。

她情不自禁望向了雄偉大樓的頂端,剛剛她在那里的時候,她該堅持己見走人才對,而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當她出了谷鈺軒的辦公室沒多久,迎面而來的汪杰文卻突然對她丟下了一句話。

「小心,離他遠一點!」

話一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一點也不給她機會進一步詢問。

這句听來善意的警告是什麼意思?她和汪杰文根本沒見過幾次面,她只知道這個人在谷氏很有分量,可是他為什麼會對她這麼說呢?

離他遠一點……這個「他」指的是谷鈕軒嗎?汪杰文想透露什麼訊息?

她沒有解答,也無法預測,所以她害怕。

滿月復心事的林沁柔轉身離開谷氏大樓,邊走邊想,完全無視于下班時間車水馬龍的景況,好幾次,心不在焉的她都差點撞上了人行道上的匆忙行人。

十幾分鐘後,她走進了一間位于巷弄間小巧而雅致的咖啡屋,一進門,她約了見面的方晴便對著她高興的揮手。

叛徒!林沁柔暗罵了一聲,隨即往方晴所在的座位而去。

用餐時間,咖啡屋的客人不少,也顯得有些嘈雜,林沁柔一坐下沒多久,一個女侍送來了一杯水,兩人點餐完畢,林沁柔-了一大口散發著淡淡檸檬香味的冰開水,好消消自己的暑氣和火氣。

「方晴,你可真夠朋友,竟然出賣我!」林沁柔一開口劈頭就罵。

方晴起先一頭霧水,但隨即嘿嘿笑了兩聲,「你都知道了?」

「是啊,看你干了什麼好事,竟然將我往火坑里送!」

「火坑!小姐,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叫它『火坑』?你是不是神智不清了?」

方晴大聲叫嚷著,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是啊,我就是神智不清才會交上你這麼一個損友,和外人一起串通來陷害我。」

林沁柔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方晴一點也不畏怯,她太了解好友了,只要她軟言道歉幾句,包準什麼事都沒有,所以她才敢這麼膽大妄為。

「好沁柔,別生氣嘛。說到底,我也是為了你奸,要不是看你找工作找得這麼辛苦,而那個谷鈺軒又一副既誠懇又關心你的模樣,我才不會配合他這麼做,看看你,有了工作後,氣色好了這麼多,你還罵我,真是好心沒好報!」說到最後她忍不住抱怨。

林沁柔無奈地啐了聲,「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在人家幾句迷湯之下,就將我祖宗八代的事全說了出來,連嚴刑拷打都免了。」她故意夸大地說,想探探方晴到底對谷鈺軒透露多少有關她的事。

方晴被她的口氣逗得忍不住噗哧一笑,「我哪有將你祖宗八代的事全說了?我只告訴他李健華和杜宗偉那兩個人渣怎麼對待你而已,哦,還有,你為什麼會辭了工作的事。」她毫不隱瞞地道。

一說到這里,方晴腦海中不斷浮起谷鈕軒魅力超凡的模樣,深陷在上次和他短暫一敘的美妙回憶里,一點也沒察覺林沁柔的臉色難看。

「方晴!你居然將我的這些私事說給一個陌生人听,你……」

方晴被這隱含怒氣的叫聲拉回了神智,「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她一看狀況不對,心中叫苦,馬上垮下臉說︰「沁柔,這……他一副對你很有興趣的樣子,而我也是為了增進他對你的了解,希望他好好的對待你才會說這麼多的啊!」

這是真的,不過也因為她想和谷錳軒這個大帥哥多聊聊,才會在無意中泄漏出沁柔這麼多事的,現在仔細想想,自己好象真的太多嘴了。方晴不禁心生歉意。

「對不起啦,沁柔,你別生氣,我再也下敢了。」

林沁柔見狀,也下忍心再予以指責,「算了,木已成舟,多說無益。」她又-了一口檸檬水,藉以平復心情。

方晴見她氣消,馬上嘻皮笑臉地說︰「說真的,沁柔,難道你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林沁柔兩眼一翻,沒好氣地說︰「方大小姐,我還敢告訴你嗎?誰知道你會下會再做出什麼傻事?」但當她一看到方晴一副委屈的樣子時,忍不住暗自嘆息,又說︰「你想太多了,就算我有感覺,一個天一個地,怎麼可能湊成一對?」

「沁柔,別妄自菲薄!你應該多照照鏡子,你看你,臉蛋是臉蛋,身材是身材,如果我是你啊,那真是作夢都會偷笑,更何況『麻雀變鳳凰』多的是,不多你一個。」方晴嘟著嘴,不以為然地說。

「紅顏易老,而且難道為了麻雀變鳳凰就教我去倒追人家嗎?這種事打死我都不干!」林沁柔嗤之以鼻。「況且,我也不是妄自菲薄,在我看來門當戶對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她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

聞言,方晴用似乎看見了怪物的眼神瞪著她,「門當戶對?拜托,你可以跟人家發生一夜,可腦袋瓜里卻還存有這種老掉牙的觀念,這可真堪稱一絕!」無視林沁柔因她的話而羞窘不已,她兩眼一翻,更不以為然地說︰「小姐,你根本不用去倒貼人家,只要別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行了!我真搞不懂你,干嘛想得那麼多、這麼復雜?趕快擺月兌掉杜宗偉那混蛋對你的傷害,從以前我就跟你說過他配不上你,偏偏忠言逆耳!」

情緒激動的方晴在義憤填膺之余,喝了一大口冰水,又繼續說教。

「你啊,只要高高興興的接受人家的追求就行了,我看得出來,那個谷鈕軒很喜歡你。」

面對方晴連珠炮似的轟炸,林沁柔哭笑不得,而最後這句話,讓她忍不住笑罵道︰「看得出來,你用哪只眼楮看出來了?」

「那你說,他為什麼要對你緊追不舍?以他的條件,有一大堆的女人可供他選擇,他何必為了一個你這麼大費周章?」

這句話問得林沁柔啞口無言,但她馬上駁斥,「可能是一時新鮮,想換換口味吧!」

方晴為之氣結,無奈之下,她揮了揮手道︰「好、好、好,隨你怎麼講,反正以後就會真相大白,咱們走著瞧!」

秉持著灰姑娘就是會嫁給白馬王子的一貫幻想,她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更何況這個灰姑娘還是自己的好冊友,她當然希望善良又漂亮的林沁柔能有個好歸宿。

一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給好友一個忠告。

「沁柔,其實谷錳軒的感覺下重要,重要的是你對他的想法,對那樣的一個男人,想要不動心是很難的,如果你喜歡他,那你應該放開心胸、拋開過去,勇敢接受新戀情。女人青春有限,機會稍縱即逝,就算『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又怎樣?這也只不過是命運撥弄的結果,又下是多大的罪過,況且下通過試鏈,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你的真命天于呢?」

「話是沒錯,可是你也說這樣的一個男人,想要讓人對他不動心很難,這代表什麼?我可不想整天花心思擔心其它的女人會奪走他,更何況現在還有個男人警告我離谷鈺軒遠一點。」林沁柔無奈地說。

「說到底你就是對自己沒信心——等等,你說男人?什麼男人?難道谷錳軒他i…」方晴意有所指地暗示著。

林沁柔哭笑不得,好友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

她稍稍解釋了汪杰文的身分和他之前在公司里對她說的話後,接著說︰「這兩個人絕不會是同性戀的。」以汪杰文風流多情的形象,她篤定地做了結論。

「那他干嘛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啊?」一臉不解的方晴突然痛恨起這個素昧平生的人,有話也不說清楚。

「我也搞不清楚——啊!」左思右想之後的林沁柔,忽然驚呼一聲。

「怎麼了?」方晴緊張兮兮地問道。

林沁柔驚疑不定看著方晴,囁嚅地說︰「方晴,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想到在李健華堵上自己而谷錳軒救了她的那天,谷錳軒不僅知道李健華的姓名,而且似乎十分明白李健華的底細。

「為什麼谷鈕軒要調查我?這跟汪杰文警告我的事有關嗎?」林沁柔十分不解地低嚷著。

方晴知道所有林沁柔和谷錳軒的事,但她不知道這一個細節,此刻看著滿臉苦惱的林沁柔,連忙安慰道︰「沁柔,別想太多了,這證實了我的直覺,谷錳軒對你一見鍾情,所以找了人調查你,這也無可厚非啊,而汪杰文……你說你覺得他是善意的,那我們只能假設他基于谷鈕軒之前和女人的紀錄,思,不太好,所以想要警告一臉清純的你別誤入情網吧!」她分析著,更加痛恨汪杰文,干嘛壞人姻緣。「是嗎?」林沁柔不確定的應道。方晴說得不無道理,但她卻揮不去心底的一小片烏雲。

「沒錯,就是這樣,沁柔,听我的準沒錯,或許,谷錳軒的紀錄真的不太好,但是浪子也有安定下來的時候,而你絕對是那個套牢他的人。」方晴斬釘截鐵地說。

「你啊……」林沁柔才想笑罵方晴幾句,這時,兩人所點的簡餐已送上桌,她乘機轉移了話題。

在和方晴漫不經心地談些瑣事時,她的腦海里不斷回響著方晴的話。

她是否應該接受方晴的忠告?捫心自問,她也渴望一個真正屬于她的家,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呵護她免受風吹日曬雨淋,可是谷錳軒會是那個人嗎?

她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已深陷在這場愛情游戲中,雖然之前她一直不願承認谷錳軒在她心中的分量,甚至只是一味地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和她有一夜的陌生人,對她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現在她心知肚明,自己的心已被他蠶食鯨吞殆盡,早就不屬于她了。

她平靜地接受了這個認知,卻不知她接下來該怎麼做,她可以再承受一次傷害嗎?

自從遇見谷錳軒之後,她才明白她對杜宗偉的感覺根本不是真正的愛,那只不過是在寂寞之下所產生的錯覺。

換句話說,接受了谷錳軒,她就要有承受比前次更深重傷痛的心理準備。

那是否會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天!她好怕,更何況她還模不清楚汪杰文的警告潛藏著什麼危機。

千愁萬緒不斷飄散在林沁柔的腦海里,糾纏在心湖上,久久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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