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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大過天 第六章

陳希羽甚少覺得被人看到渾身不舒服,為什麼所有同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甚至連清潔的大嬸都瞟了自己幾眼。

她是怎麼了?莫非還帶了一夜的標簽不成。

「希羽,你昨天是真的不舒服嗎?」小林轉著座椅移動過來,笑容里都是曖昧。

「你干嘛這個表情,是有什麼好事嗎?」陳希羽不自然地整理一下衣領,因為小林總是盯著她看。

「是你有好事才對吧?咱們Sign雜志上上下下的員工哪個不知道,你這座冰山被某個神秘男士給融化了。」小林一副什麼都暸解的神情。

「誰說的?」陳希羽嚇了一跳,為什麼她有種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的感覺?

「你自己嘍,別說你出門的時候沒有照鏡子。」終于發現陳希羽是真的沒有察覺自己帶著那麼招搖的「草莓印」到處走,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頭皮發麻的感覺,陳希羽站起來趕緊向洗手間沖去,依舊很痛,腰腿也酸的要命,可是她還是硬撐住,不露出馬腳。因為早上出門是在太急,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留了什麼不該留的在身上。

唐笑言那個家伙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折磨了她一整天,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一直睡到今天早上才醒來,喂飽了餓扁的肚子立馬沖來公司。

陳希羽對上鏡子的一瞬間倒抽一口冷氣,右邊臉是沒有問題,轉到左邊的時候就驚嚇到了,雖然她用領子擋住了脖子上的吻痕,可是該死的唐笑言,為什麼要在她耳邊臉頰也留下一個暫時不可磨滅的證據,真是什麼臉都丟光了,糗大了!

手機鈴聲響起,陳希羽抖著手接起電話。

「想我沒有?」唐笑言慵懶的嗓音從電話一端穿透而來。

「你猜呢?」心中無名火燒起來,她是恨不得現在就沖回去了結他,她怎麼會忘記唐笑言那麼激烈的吮吻,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晚上帶你去見我媽如何?」唐笑言是真的決定了,而且他不認為陳希羽會再狠心拒絕他了。

「干嘛?」陳希羽沒反應過來。

「見面,然後去你家提親。」唐笑言笑了,直覺認為是陳希羽又開始裝傻了。

「提親?我們、我們不是一夜的嗎?」陳希羽直覺想壓低了聲音問,可是音量不由控制地升高,她是被唐笑言的話嚇死了,居然扯到提親上面。

唐笑言那邊沉默了幾秒鐘。

「陳希羽,你再給我說一遍!」怒吼一聲,幾乎要把手機的听筒給吼破了,唐笑言幾乎要氣的快炸掉,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在這邊一廂情願的浪子回頭,結果她現在吃干抹淨後就想走人嗎?她想都不要想!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以為是我們達成共識的啊。」差點把心從嗓子眼嚇出來,哪有人這麼突然大吼的,幸好她有一顆還算強壯的心髒。

「你等我!」唐笑言說完這句話立刻收線。

等他?陳希羽看著手機,听著嘟嘟的聲音傻在那里,他讓她在哪里等?

「怎麼做個簡單的溝通都這麼難呢?」她長嘆一口氣,把手機收回口袋,出去跟大嬸要個OK繃,好歹把臉頰那個草莓印遮住。

身後的幾間洗手間傳來沖水聲,緊接著走出了幾個同事,臉上的曖昧神色自然不少于剛剛的小林。

「你們听到什麼了?」陳希羽眼前發黑,她就想順著打開的水龍頭被沖走好了,一了百了。

「當然什麼都沒听到。」一名女同事擠眉弄眼地補粉。

「有听到我們也不會說的。」另一名新來女同事補著唇蜜一臉的似笑非笑。

「可是……希羽姐你真的好酷喔!我作夢都想象你一樣那麼有勇氣去一夜。」最後打工小妹就差眼中閃出星星,看著陳希羽的眼神那叫一個崇拜。

陳希羽按著額頭覺得世道變了,什麼時候一夜也值得被歌頌了?腳下踉蹌一下走出洗手間,突然覺得自己的生活步調己經完全錯位了。

「希羽,我幫你簽收了花。」

「誰送的?」陳希羽皺著眉頭,雖然她是不時收到一些企業小開的花,可是在她嚴厲回絕所有人之後,怎麼還可以有人這麼不屈不撓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你的那一位吧,不過花送的很奇特。」小林笑眯眯地拍拍她的肩膀,趕緊轉彎拐進洗手間,因為那里是八卦的天堂。

一定是他!握了握拳,陳希羽踩著高跟鞋向辦公室走去。

推開辦公室的門,陳希羽愣在原地。

「怎麼?不認識我了?」辦公桌前的男人回頭好笑地看著她的反應,這和自己預期的重逢場面差了太多。

「程克!」陳希羽看到的人不是唐笑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馬上露出了笑容。

「我等不急約你,所以就直接上來找你了。」程克笑的那麼無害,瞬間讓辦公室的氣氛變得不一樣了,在忙碌的同事不時投來關切的目光。

陳希羽看了看四周,還是不免的有些尷尬,她的辦公室還在整修,否則她就可以阻隔這些視線了。

「我想我可以有一杯咖啡的時間。」陳希羽看了看時閑後抓起手提包,拍了拍程克的手臂。

點點頭,走之前程克側頭看了看桌上的花。

「我回來的時候會弄好它。」陳希羽看了看大束的花,頓時無語︰「這個是你選的?」

「我來的時候,它已經躺在你的桌面上。」程克趕緊還自己一個清白,會有人送女人花的時候選擇黃玫瑰嗎?姑且不說這人出自什麼心態,至少他是佩服之至。

小林剛好從洗手間回來,看了看程克和陳希羽站在一起的畫面,心里頓時覺得真是郎才女貌,不過看了看桌面的花,她也覺得頗為無奈。

「這就是你說的奇特?」

「至少說明送花的人很單純,不知道這花的花語。」小林笑到快內傷,誰會在追女人的時候送出代表分手的黃玫瑰,突然笑容僵硬住,像看到鬼似的盯著陳希羽的身後。

陳希羽抬起手阻止了小林的話,要是小林知道這個送花的人是那個讓她因為完成不了工作大哭幾次的唐笑言,大慨會罵的比自己還凶。

「直接說是白痴就可以了,不過白痴的心思你也不要揣摩,會被精神傳染的。」

小林沒接她的話,嗖地轉過身,假裝自己很忙碌。

陳希羽覺得背後一涼,回過頭去對上一張怨氣十足的俊臉,用鐵實色形容不為過。

「你是鬼啊,走路干嘛不出聲!」趕緊拍了拍受驚的心髒。

「是你罵的很痛快沒听到吧?」唐笑言咬著牙關說話,每一個字都帶著怒意。

他好心送花,然後大老遠跑來看她,結果看到了什麼?她不但朝笑他,還用手抓著一個小白臉的手臂,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矜持。

「你是不是又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陳希羽不甘示弱,突然壓低了聲音喝止唐笑言,萬一他口無遮攔的說什麼,她以後還怎麼來上班。

唐笑言冷笑一聲,瞟了一眼身旁的程克,這小子應該就是那天跟她通話的那個人吧?長的倒是不錯,只可惜沒有機會了。

「跟我走。」唐笑言深吸一口氣,他給她機會。

陳希羽也顧不上程克疑惑的臉,趕緊低頭就向外走,這里絕對不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唐笑言自然跟著她出去,完全不甩程克探究的眼神。

「他是誰?」程克趁機問了問小林。

小林撇撇嘴,表示自己不認識,畢竟合作那麼久她的確是沒有見過唐笑言,所以她誠實地搖頭。

程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是不是他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努力這麼久就是為了給陳希羽一個好的生活,沒想到出現了勁敵。

身後一群女人看到陳希羽消失在門口,頓時湊到一起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具體內容就是下注,到底陳希羽什麼時候會把自己嫁桌……

無奈地搖著頭,程克抬腳向門外走去,因為他不想給對手任何機會。

電梯中,戰火重燃。

「你在跟我嘔氣?」唐笑言看著臉色凝重的陳希羽,終于意識到她是真的在生氣,可是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了。

昨天明明甜蜜十足,今天居然受到這麼冷漠的對待,唐笑言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是一點也不暸解陳希羽。

「嘔氣?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用這個詞形容適合嗎?」陳希羽看了他一眼,為什麼他說話不經過大腦卻像是理所當然。

嘴上這麼說,心里卻還是犯了嘀咕,這男人今天穿了一身亞麻休閬裝,看上去真的很養眼,可是這樣的男人卻和平凡的自己發生了關系,也就是說,他們不再是簡單的朋友關系。

就像分岔路口的選擇是一樣的道理,如果不能做一對很好的戀人,那就干脆不要再見面,前者她是沒有信心做到,至于後者她也……也沒有信心,跺跺腳,干脆跟自己生悶氣。

「我以為你是同意和我交往,我們才會。」唐笑言大吼一聲,一句話炸的電梯里的她和電梯外的陌生人皆是一愣,伸手將打開的電梯門重新按了關閉。

陳希羽眼前一黑,她的名譽完全掃地了,試問誰會在大庭廣眾下大吼兩個字?

「唐笑言!你就不能修飾下你說的話嗎?」

「我一向實話實說,不然我該說什麼,我們兩個昨晚在床上做了一件需要互相合作才能找到快樂的事?」唐笑言煩躁撥了撥頭發,這女人怎麼這麼倔,而且倔強的一點道理都沒有。

對,是實話,真該死的!

陳希羽臉一陣紅白交錯後,努力冷靜下來,「我們回家說。」

「為什麼不現在就說?」唐笑言直覺她是在逃避,所以他堅持要一個答案,再次打開的電梯門又被他強行關閉。

陳希羽氣的用力一跺腳,鞋跟應聲而斷。

「我新買的prada怎麼會……」她已經顧不上剛剛是在生什麼氣,只是覺得帳戶里瞬間損失了一筆錢。

唐笑言也好像隨著她的鞋跟一斷冷靜了下來,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白痴在發瘋,她說的沒錯,白痴會傳染,他不確定是在哪里被傳染了。

電梯門第三次打開的時候,外面己經站了許多人,程克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面看著電梯的兩個人,最後目光落在陳希羽的身上,抿緊了唇。

「吵架回家吵不行嗎?」電梯外一個男人大吼一聲。

唐笑言眼里閃過一記寒光,一記重拳揮過去,也不管後面的陳希羽是什麼反應,迅速地走向外面,路過程克的時候眯了眯眼楮,後者也不示弱地看過來,一瞬間閃了火花。

一時間兩個男人轉向不同的方向,唐笑言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影僵硬的出奇,程克則是走向傻在原地沒有反應的陳希羽。

地上有個男人在捂著眼楮哀叫,程克拍了拍陳希羽的肩膀。

閉上眼顗抖著嘴唇,終于在一分鐘後才爆發出她生平最大的吼聲︰「唐笑言,你連我的老板都敢打,你是白痴嗎?」

連程克的耳根都被震得發麻,來不及捂耳朵的人都咧著嘴四散奔逃了,他還看不出陳希羽有這麼強大的肺活量,接下來場面簡直可以用一塌糊涂來形容,陳希羽連哭的心情都有了。

往咖啡里不斷地丟著方糖,陳希羽有些魂不守舍的坐在沙發上。

「這里換一杯咖啡。」程克揮手示意服務生。

陳希羽一愣,抬起頭看著程克表示不解,這杯咖啡她還沒有喝,程克好笑地指了指她面前的咖啡。

被面前的慘狀嚇了一跳,陳希羽一邊覺得丟臉,一邊去看服務生有沒有丟白眼過來,這麼浪費實在不應該,一時間看著滿杯子的方糖和己經快要溢出的咖啡手足無措,又被程克看笑話了。

「他對你影響很大?」程克對陳希羽的性格了然于胸,她是那種表面上越平靜,其實心里會越緊張的人,但是第一次是因為一個陌生人才這樣,這樣程克心里有些不甘心,畢竟他們是認識了快二十年的朋友。

如果沒有她的幫助,他甚至連學業都不會念完,所以她從陳家出走的時候,他就想過一定要給她最好的生活。

「沒什麼,我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朋友而已。」陳希羽自己說充都汗顏,她什麼時候撒謊都這麼順口了?果然人都會撒謊,而且唐笑言居然就那麼打人走桌,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子,搞不好會去堵她的門也說不定。

朋友嗎?程克喝了一口咖啡,自然地換了話題,「一會兒陪我回店里去看看吧?」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清叔清嬸。」陳希羽爽快的點頭,只要程克不繼續問唐笑言,她什麼都願意做。

程克看著她展露了笑臉,愈發確定自己的心意,陳希羽從來就不是一個虛榮的女孩,即使他從前只是自己家佣人孩子,她對他的笑從來都是發自內心的,一直當他是最好的朋友。但是最讓他難過的也是朋友這個限定,讓他的面前永遠橫著一條她畫定的線。

「對了,你這次回來沒有需要買的東西嗎?」陳希羽習慣地問著,每次他走之前都要帶一些東西,這次還是提前準備的好。

「希羽,我這次不走了。」程克溫柔的說著,眼中滿滿都是笑意,只有這樣他才可以長久的守在她的身邊。

「你的事務所真的開了?」反應異常的快,陳希羽高興地拍了拍桌子,這是程克的夢想,和朋友一起開一家律師事務所,他說過開成的那天他就不再走了。

點點頭,程克知道自己終于努力完成了自己的一個理想,而另一個應該也不會太遠了吧?

「那你覺得不喝上一杯,對得起我嗎?」程克開口說了一句話,今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當然要喝,今晚我請你,不要跟我爭喔。」灑月兌地揮揮手,這是開心的事,再者她也不想那麼早回家,萬一踫到唐笑言,她還真不知道怎麼面對。

程克的手滑下桌子,踫了踫口袋里的絨盒,若有所思。

她居然敢夜不歸宿,唐笑言站在陳希羽的門前按了許久的門鈴後,確定了這個想法,他還是決定用最後的手段,今天離開的時候他特意敞開了通向自己陽台的窗戶,為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光明正大地翻窗過去,坐在沙發上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還是掏出了手機,不管怎麼打都轉到語音信箱。

「陳希羽,你還真敢!」留下一記怒吼聲,唐笑言不由自主地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個小子,莫非他們還在一起?

電話接著又是一通撥出去,接通後是一個睡意很濃的聲音。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向御承語氣不太好,換作是誰睡的正熟被打擾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我搞不定她。」沮喪之外還是沮喪,他唐大少爺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急的團團轉,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以前做了太多的孽遭到報應了?

「女人又不是寵物,你揮揮手就過來,要用心。」到底是第一次听唐笑言說為了女人煩心,向御承覺得勢必要關心一下。

「我到底該怎麼用心?」求人就要語氣放輕,身段放低,唐笑言還是懂得這個道理的。

向御承沉默了差不多十幾秒,聲音才緩緩從電話一端傳來,「難度太高,因為你不像是有心的人。」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電話找氣受,向御承這麼說明白是要他捉狂。

「你在笑嗎?」唐笑言覺得面子全沒了,枉費他當初還被媒體逭染成為情場浪子,他現在顯然是個情場的流浪子。

向御承默認了,因為他多麼難得才能知道唐笑言也會這麼糗的時刻。

「唐笑言嗎?要他無聊就自己去撞牆,不要打擾人家好眠。」夏詩薇的聲音不客氣的傳來。

唐笑言倒吸一口氣,這一對夫妻,不是笑他就是攻擊他,真是誤交損友。

「好了,能告訴你的就是用心了,自己琢磨去吧。」向御承一看嬌妻被吵醒了,哪里還顧得上管唐笑言現在是什麼心情。

「喂……你不是說一句就要掛了吧?你這個妻管嚴……」唐笑言胡亂地吼叫著,可惜電話里己經掛了。

靠!憤怒之下將電話摔向一邊,唐笑言撥亂了頭發,活月兌月兌一個被甩的形象,然後整個人倒進沙發里,止不住地胡思亂想。

陳希羽喝下最後一杯酒的時候,己經是凌晨一點鐘的事了。

「程克,我該回去了。」輕輕打了個酒嗝,她還不想留宿在程克這里,而且今天她和程克去看了情叔清嬸之後,似乎發現了些不尋常的味道。如果是錯覺,她倒是比較欣慰些,因為她己經有些感覺到程克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太一樣了。

「不是為了躲我吧?」

程克也有幾分醉意,但是至少還是清醒的,他遲遲沒有拿出戒指,就是因為怕打破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如果是朋友,至少他可以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如果被拒絕,只剩下尷尬了吧?

陳希羽笑的很勉強,她有這麼容易被人看穿嗎?的確她是想保持和程克的朋友關系,她一直當他是大哥,從小就照顧自己的人,所以她不希望因為男女之情而破壞這份關系。

「躲你做什麼?我要回家去換衣服,還、還要上班呢。」她這麼解釋著,眼中全是可憐的神色,她害怕失去友情,又不想欺騙程克。

「算了,你是看準了我舍不得為難你。」程克的笑容里都是寵溺,他真的不想自私的破壞她對這份友情的重視。

陳希羽如釋重負,心情豁達了很多,「別說的我像壞女人一樣。」

「送你回去,明天帶你去我事務所看看。」程克抓起車鑰匙,就要起身。

「坐計程車吧。」陳希羽堅持,如果她到家了還要檐心他開車回來,畢竟是喝了酒。

程克點點頭,把車鑰匙放下,抓起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出門的時候,程克從口袋里拿出那待在身上一整日的絨盒,隨著門的一聲關閉,就當他是決定了割愛。

坐在車上的陳希羽半晌才開口,突然想起那日唐笑言在問自己是不是好男人的場景,有些黯然。

「程克,你是個好男人。」

「你在安慰我?」程克看著車窗外,嘴角是苦笑。

「不是,只是告訴你,你有多好。」陳希羽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膝蓋,她每次都好像有理由,但是卻一再做著任性的事。

對程克她已經感到很抱歉,隨即想起家里的父親,她也不知道為何升起了一種愧疚感,歸根結底,是任性在作祟吧。

「你喜歡那個人?」程克轉過頭,看著她的動作,其實陳希羽的心思很細膩,而且對所有的一切都會心軟,也許今天自己不放棄追求她,終有一天會得到她,可是那有什麼意義,會讓她失去笑容吧?

「不知道。」陳希羽搖搖頭,只是小腦袋垂的更低了。

「你是要把臉貼到膝蓋上嗎?」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夸她的筋骨柔軟,程克好笑地問。

「我下個月會搬回去。」陳希羽抬起頭很嚴肅地對程克說。

「你要接受相親和商業聯姻?」他一驚,那樣他還何苦放棄。

計程車停在陳希羽家樓下,她頓了一下就開門走出去,「其實我有想過,也許我爸爸目的不是在商業聯姻。」

也許,作父親的只是想女兒衣食無憂……而他不接回外面的子女,只不過是讓她覺得一切沒有改變過,她早該懂得……

程克看著她走遠,她終究是作了自己的選擇,而他除了再去喝一杯,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開車吧。」看著她安全的走進去,程克跟司機說了一句。

掏出鑰匙開門時,陳希羽還在想一些事,顧慮最多的就是唐笑言,現在如果說,她對唐笑言一點感覺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月兌下鞋子,把手提包丟在一邊,連燈都沒有開就拖著沉重的身子向沙發走去,她想給自己留下回憶,所以才會和唐笑言發生關系,結果自己卻覺得那麼理所當然。

想到之前唐笑言問自己他是不是好男人的時候,她並沒有正面回答他,但她知道,唐笑言不一定是最好的男人,但卻成了她心里藏著的人,他己經慢慢地滲入她的生活又無法驅逐,或許是舍不得驅逐。

模黑走到沙發的前面,陳希羽不知道唐笑言是不是還在生悶氣,不過她還沒有去主動找他,就在她用力向後坐向沙發的時候,差點嚇死。

「啊!」發出一聲尖叫,她、她坐在了一具軀體上,陳希羽頓時赫的臉都白了,為什麼會有人在她的沙發上?

那人也不出聲,抬起大手就捂住她的嘴巴,這麼個尖叫法會被認為有小偷闖入,陳希羽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她膽子小不行嗎?

「能不能不要鬼叫?」唐笑言沒被她一坐的斷氣,也差點被她高分貝的音量嚇死,不過的確他是壞心了些,看樣子是嚇壞她了。

「你是白痴嗎?大半夜的嚇我。」陳希羽開始狂哭起來,她差點心髒都飛出來,怎麼有男人像他這麼壞,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搞出這麼一個可惡的惡作劇。

原本還在生悶氣的唐笑言,把她抱到腿上,其他的帳一會算,怎麼才能讓這個女人先不哭了。

「別哭了。」他抬起手笨拙地給她擦眼淚。

「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想到白天他狠狠揮向老總的拳頭,她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回家吃自己了,苦心經營的一個工作就要被他弄沒了。

唐笑言眉毛一挑,就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還不忘斤斤計較,果然女人就是女人。

「我怎麼野蠻了?」他不解。

「你、你怎麼若無其事?你不記得你白天打過人了嗎?」陳希羽驚的連抽泣都忘了,他的胸膛太舒服,她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了些。

「那是意外。」唐笑言聳肩,感覺到她的動作,自然地收緊了手臂,她想靠過來就別想逃出去。

意外……多簡單的形容,陳希羽翻個白眼,她也不想再強調他打的是誰了,總之沒有了工作她剛好可以回家相親嫁人!

「沒話說了?那現在可以談談你的心情了嗎?」唐笑言聞著她身上的酒氣,頓時醋意橫生,「你整晚跟那小子在一起?」

「他不是小子,他是清叔清嬸的兒子,也算是陪我從小長大的大哥。」陳希羽趕緊糾正,萬一下次他當著程克的面也這麼說怎麼辦?

「我管他是誰,搶我的女人就不可以。」唐笑言說的理直氣壯。

「什麼你的女人?你又來了!」陳希羽掙扎著要站起身來,她感覺到他愈來愈收緊的手臂,炙熱的掌心還貼著她的小月復,突然心跳加快,雖然沒有喝醉可是酒意還是濃的,身體是軟綿綿的。

「你想去哪里?你是不知道我擔心了多久,我差點去報警找你了,又怕錯過你回來,只能自己在這邊煎熬。」唐笑言把臉靠近她的肩窩。

「干嘛這麼說,好像你是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今天甩下我走的那麼瀟灑的人是誰啊?少惡人先告狀。」陳希羽一听他的話,反倒不掙扎,倒先要理論個清楚。

「我沒做錯什麼!」他還是無辜的說,黑暗中兩個人的呼吸更加明顯,他可以感覺到自己下月復的騷動,嘗過了她的甜美,還能無動于衷就不是男人了。

「全公司都知道我昨晚跟一個男人了,還不夠夸張?」陳希羽無比沮喪,真是沒臉見人了。

「我現在還想,明天也想,那又怎麼樣?」聲音壓低了下來,在她的耳邊吐著呼吸……

「色、!」陳希羽突然不安的動著腿,猛然想起昨夜的一些畫面,咬緊了嘴唇,絕對不可以被他發現她居然被誘惑的有感覺了。

「還有什麼形容詞?」唐笑言好笑的听著她的話,不知道她還形容出什麼,但是他的確也承認,畢竟他的確是該做的都做了,也把她吃的干干淨淨了,他完全接受指責。

「你真是臉皮厚到一個極致!」陳希羽完全被他的態度打敗了,又氣不起來,應該說他是她的克星才對。

「我們是不是需要談一下?」唐笑言站起身來,將她橫抱在胸前,邁著大步走向臥室。

「你又想要做什麼?」陳希羽當然開始掙扎,她知道如果進了臥室,她下次出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而且她也沒有打算再和他發生關系。

「不是想要,只有一句話最貼切,身體力行。」唐笑言笑著吻了吻她的鼻尖,好心的又加了一句解釋︰「親身體驗,努力實行。」

陳希羽抬手胡亂的蹭了蹭鼻尖,被他的動作弄的心煩意亂後,又被他的話刺激了一番,「我當然知道什麼是身體力行,你有必要再解釋一遍嗎?」

「我覺得你可能一直在誤會。」陳希羽的腦袋咚一聲撞進他的胸口,就算不撞疼他,至少也能讓他感覺自己在抗議。

「誤會什麼?」唐笑言把她放在床邊,單手在自己的胸前解著襯衫的扣子,古銅色的胸膛一點點的顯露在她的面前。

陳希羽突然收了聲,居然只是看著他的動作,就讓她想到一些不該想的東西,都怪這個男人,做那種事那麼盡心盡力,讓人想忘都忘不了。

「你要跳月兌衣舞給我看嗎?」陳希羽干脆不在躲閃他的目光,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你想看嗎?」唐笑言一楞,很認真的在思考。

「看你個頭啦!」陳希羽站起身來,把外套月兌了,她現在腦袋里還有酒意,應該去沖個澡睡一覺,「我要洗澡,你別打擾我。」

「可以。」唐笑言把襯衫月兌下來甩向一邊,向床上一仰,噙著笑意看著她。

陳希羽不自然的轉身趕緊沖進浴室反鎖上門,怎麼他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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