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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情惑 第十章

五年後

念安望著破門外的夜空,唉,她怎麼這麼笨,竟然選了這個好時機離家出走,這樣娘不是得到明天早晨才會發現她離家出走了嗎?

她真是笨。

念安躲在這處破爛的小廟中,身邊只有跟了她五年的巧巧。才八歲的她,還不是很會生火,弄了老半天,連個火苗也沒出現。

都是爹的錯!

怎麼可以為了娘,就把答應她的事全給推翻,她等著要接巧巧回家已經等了五年了,結果爹在看到娘為難的樣子就什麼都不顧了,這算什麼!

「哼!我一定要把巧巧留下來。」

「哈──啾!」

「誰?是誰?」念安嚇了一跳,以為這破廟中只有她一個人,怎麼會有哈啾聲冒出來呢?

「哈啾、哈啾、哈啾!」

連續傳來三個噴嚏聲,念安才發現神桌右後方有個縮成一團的小男孩。

「喂,你病了。」念安說出她看到的事實。

小男孩的鼻子被揉得紅紅,又打了不下十個的噴嚏。

「我……哈啾,我知道……哈啾、哈啾!」他止不住噴嚏,打得臉都紅了。

「你是不是和爹娘走丟了?」念安看著他衣袖衣-都髒兮兮的,這麼猜測著。

「我……不要-管!」反正爹也只在乎娘一人罷了,他走不走丟,爹也不會關心。只是被眼前這個小女生瞧出他的狼狽,他的臉又漲紅許多。

「喂,干嘛這麼凶?我只不過是猜猜而已。你幾歲了?」念安很少見到和她一樣小的個子。

「關-什麼事!」他就不是想說。

「我猜你大概只有三歲,難怪個子這麼小……」

「-胡說,我已經五歲了,別瞧不起人!」真討厭這個看起來大他不到哪去的小女生。

「哦,五歲了?嘻嘻嘻,還真看不出來,不過我還是比你大三歲。」在府里沒有什麼機會見到和她年紀相仿的孩子,所以她老愛纏著爹,只是最近為了巧巧的事,她決定以後再也不跟爹玩了。

「大三歲就大三歲,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就是不認輸。

「我叫烈念安,你叫什麼名字?」

「不說!」小男孩脾氣倔得很。

「不說就算了,那我叫你小呆子好了。」念安難得見到一個可以任由她欺負的人,不乘機欺負他,真是愧對自己。

「我不是小呆子,我有名有姓,我叫烈無稜。」他生氣的為自己正名。

「好巧!你也姓烈。」她對他們的名字里有同樣一個字,感到莫名興奮。

「這有什麼巧的,不過是-爹和我爹都姓烈罷了。」烈無稜對于她感到興奮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受不了。看來小呆子不是他而是她,他們又不是同名同姓,干嘛那麼興奮?

「才不是,我爹就不姓烈,小呆子,你猜錯了。」念安就知道他會說出這話來,一邊取笑他,一邊模著巧巧的鼻子,高興得很。

「那……那-是跟-娘姓。」也許她和聶姊姊一樣,和她媽媽同一個姓。

「哈哈哈,又猜錯了,我娘也不姓烈。」念安簡直快笑翻了。

「-……-笑什麼!」烈無稜惱羞成怒,順手拿起旁邊的石子,作勢要丟過去。

「小呆子,你不能猜錯就怪我啊!巧巧,去咬他!」

「-不會咬我的。」烈無稜對此倒是有把握得很。

「怎麼可能?我叫-咬,-就會咬。巧巧,去咬他。」她可是養了巧巧五年的主人耶,怎麼可能她說的話,巧巧會不听呢,雖然大部分時候巧巧是有些個性……

只見一直蜷伏在念安身邊的大狗,倒是非常合作地目露精光,凶狠向烈無稜走去。可是烈無稜一副天塌下來也有別人頂著的輕松,念安看在眼里,就愈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結果就在巧巧接近烈無稜身邊時,本來極其凶惡的巧巧,突然變得乖順無比,這樣的轉變,令念安瞪大眼。

「你是不是會什麼異術?」她臉上的表情不是難以置信,而是一種好奇的神情。

烈無稜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只要是小狗、小貓之類的動物,靠近我都會這樣。」

「小……不不不,不是小呆子,是無稜,你能教我嗎?」如果她學會這等神奇異術,那她就可以讓巧巧在娘面前都這麼乖巧了。

「這……」教不來的。可是烈無稜還沒吐出話來,就被念安捉住肩膀,一反前態地求著他。

「無稜,你一定得教教我!」念安拿出平時向爹撒嬌的功夫。

「可是……」

「別可是了,你教我這招異術,我就幫你找到你爹娘。」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人聲及金屬相踫的聲音,而且愈來愈靠近這間破廟,乖順地躺在兩人中間的巧巧也抬起頭、豎起耳朵听著。

「好像有人往這邊來了。」念安有些害怕來人是誰。

若是爹和娘一塊來就算了,娘一定會幫她求情的,但如果只有爹一人的話,那她就慘了。

「嗯,听起來好像有很多人。」他好像听見娘的聲音。

念安點點頭,心里則是害怕得很。

若是爹帶上一隊人馬來找她,那她真的會被修理得很慘、很慘。

「喂,烈念安,-有沒有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他有沒有听錯?是爹嗎?烈無稜拉拉她的衣袖,要證實自己的听覺沒錯。

「我听听……有耶,比我爹叫我的名字還大聲……呃,我想……他應該就是你爹了……」

念安一抬頭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陌生男子站在烈無稜身旁,而烈無稜則是無奈的起身,順道拉起不知如何是好的她。

「爹。」他乖乖地喊了聲,高大男子依舊是不出一聲。

「無稜……他……是你爹?」怎麼看起來這麼冷啊?

高大男子才想伸出手時,破廟門口出現了念安熟悉的身影。

「烈煌,你住手,別想動我女兒一根寒毛!」安寧遠慶幸自己及時出現。

「你女兒?原來她就是你和那傻丫頭所生的女兒,是叫念安嗎?」烈煌露出一絲笑意。

念安連忙搖搖頭,機警地否認。

「哼,-就和-老子一樣愛耍詭計騙人。無稜,回家去。」烈煌一把抱起兒子,不再理會安寧遠和念安,轉身就要離去。

「烈念安,-幫我,我就教-異術!」烈無稜不想回去,反正爹也不是真心想他回去,還不如……不如和烈念安在一起算了。

「她叫烈念安?安寧遠,-的女兒為什麼會跟我姓?」烈煌已經忍不住微笑起來,這可是奇事。

「你……」安寧遠糗得說不出話來,他不知和念安這小丫頭說過幾千遍了,她姓安,偏偏這小丫頭固執得就像楚楚一樣,就連楚楚也勸不過。

「煌……咳咳……找到無稜了嗎?」

此時,破廟外傳來烈煌熟悉的聲音,他無暇繼續取笑安寧遠,抱起烈無稜就飛出門牆,尋到來人身影。

只是不解為何在君琦-身邊有個陌生女子。

「她是我在路上巧遇的好心人……」琦-又是咳嗽又是驚喜地看著丈夫手中抱著的兒子。

「我不是特別吩咐他們將-看好的嗎?」烈煌心疼地望著膝蓋處有幾處泥巴痕跡的妻子。

「可是我很擔心無稜,我也很擔心你……」她走上前接過數日未見的稚兒,眼眶中隱浮水氣。「對了,她是房姑娘,就是她好心伸出援手……」

「援手?-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兒?」烈煌的心思全放在他最在意的娘子身上,表情擔心異常。

烈無稜則是無奈的看著這個永遠只注意娘的爹。

「我沒事,多虧有房姑娘幫忙,我才能找到這兒。」

「楚楚,-怎麼會在這兒?我不是叫-在宅里等我帶念安回去!」安寧遠拉著似乎是被教訓過一頓的念安,兩人從破廟中走出時,便瞧見楚楚和烈煌及一名陌生女子站得極近。

「寧遠。」

「房楚楚。」烈煌這才認出她來。

「你是……」多年不見了,楚楚不可能記起烈煌的長相。只是看著夫婿狠狠盯著他,想他很有可能是安寧遠的仇人,所以她略有防備地向後退了退。

「-還是找到安寧遠了。」烈煌看著殺氣沖沖的安寧遠,立刻站在妻子身前護著。

「你到底是誰?」楚楚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是注定的。」烈煌也擔心安寧遠對妻子不利,所以他也向後拉開距離。

其實他一直認為安寧遠根本就找不到房楚楚,故意給了他錯誤的線索,甚至想將安寧遠騙得遠遠的,誰知……果然是姻緣天注定。

「楚楚!」安寧遠早就按捺不住,奔上去護在楚楚身前,女兒則被他拎在身側,眼神死瞪著這個遍尋多年無著落的烈煌。

他還想著該如何為當年怨恨出口氣時,烈煌竟先發制人。

「安寧遠,你的麒麟明珠果真替你找到了如意美眷。」也許它真如天機老人所說的一樣,是顆會牽姻緣線的寶珠。

「你──」安寧遠的表情只能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來形容。

「寧遠,他是什麼意思?」楚楚听出了一絲不對勁。「他說什麼麒麟明珠和如意美眷的?」

她不明白,麒麟明珠怎麼會變成替寧遠找到美眷的寶珠呢?它不該是會招惹禍事的邪物嗎?

「-難道不知道?那顆明珠有個傳說……」

烈煌對于楚楚始終沒認出他來也不在意,但他卻對楚楚的疑問非常有興趣,心想她必定是對麒麟明珠有所誤會,也瞧出了安寧遠一臉的不自在。

「傳說擁有這顆麒麟明珠的人,就能找到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天機老人又將這麒鱗明珠稱做姻緣寶珠。」

他討厭安寧遠那副就是要找麻煩的臉色,所以他索性藉由他們兩人可笑的誤會引開安寧遠的注意力。

一切以-兒為前提,她的身子絕對不能過分勞累。

「煌……」琦-來不及阻止丈夫挑起楚楚的疑惑。

烈煌在成功點燃起安寧遠和楚楚之間的不快後,迅速攬著妻兒消失在夜色中。

「寧遠,那顆夜明珠不是邪物嗎?怎麼會變成牽姻結緣的寶物?」楚楚對這個消息難以相信。

「楚楚,-听我解釋,我是……」安寧遠連忙拉住想要跑開的妻子。

「爹、爹……娘其實……哎呀,別捉我,放開我!」念安想提醒她爹,可惜卻被跟隨安寧遠前來找尋她的手下帶走。

當然,在離去的同時,念安還是不忘她離家出走的目的,大聲叫著︰「爹,你一定要讓娘同意留下巧巧!娘,我保證巧巧一定會乖乖听話的──爹──娘……」聲音愈來愈遠,直到她的聲音完全消失。

「楚楚……」安寧遠又拿出那招屢試不爽的苦肉計。

「你不要再用苦肉計來哄我騙我,我不會上當了。」對于安寧遠會以什麼樣的姿態來哄騙她,她全了然于心,畢竟五年多來的生活不是白過的。

「我早該知道這一切的,從你裝成重傷開始,我就知道你愛騙我,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將這件事瞞了我這麼多年!」

「楚楚……」安寧遠拉過因哭泣而顫抖的楚楚,想拭去她臉上的淚,但她一逕地將頭往他懷里鑽去。

哼!就是要讓他急上一急,否則她老是呆呆地上他當,這還像話嗎?楚楚想著那次安寧遠和女兒竟然聯合欺瞞她一人,心里火氣難消,要不是他無意間讓她套出話來,只怕又會瞞上她另一個五年。

安寧遠在心里暗嘆,為何那顆麒麟明珠老是給他惹來麻煩呢?從一開始偷得之後,麻煩事就接踵而來,到現在,就連在進呈白馬寺後,已過了五年的今天,還替他惹來這身麻煩。

「其實我一直都想對-吐實,只是苦于沒有適當的機會……」

「你騙人……」楚楚就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楚楚,我這也是為了將-騙來和我過一輩子。」這倒是他的腑肺之言。

「你就是愛這樣子哄我……」她就是敵不過安寧遠這種永遠听不膩的哄騙之詞,心頭悶氣這才消了些。

安寧遠抬起她的螓首,輕輕覆上一吻,「其實我也愛這樣哄-……」吻漸漸加深,環抱著楚楚的手臂也逐漸緊縮,不容她有一絲退步。

舌頭舌忝上她的耳垂,順著臉龐向玉頸滑去,安寧遠不時啃咬著仍舊深深吸引他的雪白肌膚,感覺懷中的人兒為他而燥熱。

他似乎是永遠-不夠她、也永遠要不夠。

安寧遠急切的深吻吻腫了楚楚的紅唇,也吮紅了耳垂、頸項,甚至在不知不覺中被扯開的襟口上方,也是一塊紅一塊紫的吻痕。

「寧遠……不行……別……」楚楚伸手想推拒,卻踫上他光滑無衣物的結實胸膛。

「可以的。」

安寧遠拉下還掛在楚楚身上的衣物,露出甜美誘人的胸脯,正想親上紅艷誘人的蓓蕾時,卻被緊張的她阻止。

「不行、不行,我們怎麼可以在荒郊野外做……」

「楚楚,-仔細看看,這不是荒郊野外。」

安寧遠對于光著上半身,無意識摩蹭著他胸膛的楚楚,努力克制高張的。

「是嗎?方才明明……」楚楚還是覺得不妥,她緊環著他的頸子,仔細打量著四周。「這里是……」

楚楚睜大眼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帶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這里不就是……不就是他們定情的地方嗎?

「對,這里就是讓我們有了念安這丫頭的地方。」安寧遠不願再忍耐,他決定要以吻攻昏楚楚。

就在他輪流嚙咬著她紅艷挺立的蓓蕾,就在他以為楚楚被他挑逗得理智盡失時,她又冒出話來。

「這里有點不一樣……」其實她已經被他逗得昏沉沉,全身都快燒火,但是她又想到不能不說的事。「這里沒有……沒有那個大水缸……」

安寧遠原先沉醉在妻子柔軟的胸脯上,大手輕揉著柔軟,挑逗著紅艷,當這話一進入他的耳中時,不經意的笑了。

「討厭,你笑我。」枕在他手臂上的楚楚,羞怯的垂下眼。

「不,我想,它才是咱們的定情之地。」

當初如果不是那個大水缸,恐怕他不會發現楚楚原來擁有曼妙身形及容易哄騙的個性呢!

「你……」她也想起了當時的糗事。

安寧遠輕吻著她的臉,不著痕跡地褪下兩人身上的衣物,然後繼續因為大水缸所引發的另一次。

☆☆☆

「楚楚,-告訴我-不會這麼做!」

「我已經決定了,念安要一輩子都姓烈。」

「為什麼?就因為麒麟明珠的事嗎?」安寧遠只覺冷汗直冒。

他不該答應那個藺某人,一出門就是數月,這簡直是一種冒險。

「不單是為了麒麟明珠的事。」

「還有什麼事?難道-對烈煌舊情難忘?」他快被麒麟明珠搞瘋了。

「寧遠!」楚楚乍听之下,還是有些難過。

「楚楚,我急了,-和烈煌當然不可能。只是……只是-為什麼要冒出念安得一輩子姓烈這句話?」

「因為我已經和-姊姊說好了。」

「-姊姊?她是誰?」

「她是烈大哥的妻子。」

「烈煌的妻子和念安又有什麼關系?」

「你知道的,無稜和念安──」

「無稜又是誰?怎麼會和念安扯上關系?」

「寧遠,我就要說了,你為什麼老愛打斷我的話?」

從他回府到現在,她只說了一句話,就被他打斷了好幾回。

「好好好,-說,我听-說。」

安寧遠咕嚕咕嚕一口喝下他最不喜歡的茉莉茶。

啐,怎麼會有這種茶?

「是這樣子的,在你出這趟遠門之前,我就接到了-姊姊的信──」

「她沒事寫信給-做什麼?」

「寧遠。」

「-……說吧。」

「她在信中非常誠懇地邀請我過府一聚,所以我就去了。」

雖然烈大哥的臉色不是很好,但看得出來他太在乎-姊姊了,所以……嗯,應該算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讓-姊姊邀她過府一聚,結果促成了這樁好事。

安寧遠的擔心直接寫在臉上,只要楚楚和烈煌扯上一點關系,他就是會這樣。

畢竟這五年多來,他親身經歷過無數次楚楚將毫無關系的旁人錯認成他的恐怖事情,所以他老是緊緊跟前跟後,唯獨這次出門數月,他真怕……

「然後我就見到那只巧巧,-還真是……」想到就一陣惡心,她趕緊拋開-那巨大身影。

「-沒被嚇著吧?」安寧遠就怕那只愈來愈大的巧巧會嚇著了楚楚,所以他才反悔沒答應念安要接回巧巧。

「嗯,還好沒事。」楚楚選擇輕描淡寫,決定不吐實。事實上,她被嚇到得勞煩-姊姊找大夫看診。

「真的?」

「別說這些了,重要的是,就在這幾個月往返談心下,我和-姊姊都覺得無稜和念安很能玩在一塊。」雖然烈大哥還是一臉不高興,但他也不得不順著-姊姊的意。

「難不成……」千萬別是他現在所想的。

「寧遠,你果然是人稱的神算子,一算就算中了我和-姊姊的心意。我和-姊姊已經決定無稜和念安的婚事了。」

「什麼,-要念安跟那個姓烈的結親?!」安寧遠霍然起身,怒氣充斥全身上下,手中茶杯被摔個粉碎。

「啊!」杯子的碎片劃過楚楚的臉頰,一絲血痕明顯可見。

「對不起,我是一時氣急-沒事吧?」

安寧遠趕緊拿出這趟遠門帶回的藥膏,听說治療傷痕頗有效果。本來是帶給那個愛跑愛跳的小念安,不過這會兒,只得先讓楚楚用上。他連忙替楚楚擦掉血跡,然後抹上藥膏,就怕在她臉上留下疤。

「你曾說過我能要求你一件事的。」在那間仿造他們定情地的小屋中,他曾親口承諾過她。

「-……」安寧遠想起當時意亂情迷之下,為了得到楚楚諒解,也沒有想太多就答應了,結果卻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誰教他理虧。

「難道你當日所說的話也是騙我的?」

「不,不是。」果然一次騙,就得用更多的代價來彌補。

「那你答應了?」念安最近老往那兒跑,看來她和無稜的感情非常好,她一定要幫念安爭取到這婚事。

「可是-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怎麼可以讓念安就這樣白白犧牲呢?他一定要藉此扳回一城。

「嗯……好吧。」明明就曾答應過她,她能無條件求他一件事的,現在竟然反過來要求她,真是小氣。算了,為了念安,就別跟他計較這種小事了。

「從今以後-別再去烈煌那兒。」這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嗯……」其實要她再去,恐怕也很難,听念安說,巧巧似乎是永無止境地長大,最近又長大了不少。

「但是念安可以去。」她還是要先說清楚,也很堅持這門婚事。

「隨便,只要-不去,誰去都無所謂。」

念安,這下-可真是幫爹一個大忙,以後-要養多少只狗都隨-,只要別養在家里就行了,干脆就把烈家當成是-的後園算了,-愛養幾只就養幾只。

安寧遠邊在心中打算著,手邊替妻子臉上的傷痕抹著帶有淡淡青草味的藥膏,只是抹著抹著,手又開始習慣性地不規矩起來了。

「寧遠,那你是答應無稜和念安的婚事了?」楚楚被搔得有些癢,移開他在她頸項流連忘返的大手,只是不到一會兒,他的手又模上了她的頸肩處,到處游移。

「這婚事-說了算。」安寧遠一想到從今以後楚楚都不可能見到烈煌一面,尤其他們兩家住得這麼近時,心情就好得沒話說。

「對了,-猜我還帶了什麼回來?」他大手向下一攬,扶住了妻子的縴腰,朝屋外走去。

「你又為我帶了禮物,你……」上回寧遠送了她一本色譜,她愛不釋手的研究了數個月之久,雖然他總是頻頻抱怨,沒想到這次他還願意為她帶回禮物。

「隨我來。」隨著微風飄送的幽香,沁入安寧遠的鼻中。

多麼令人懷念的味道。

安寧遠聞著楚楚特有的香氣,帶著她來到那間特地為她建造的織房。

「這是……這是羅織機!」一看到屋內多出來的東西,楚楚就認出來了。

這是罕見的羅織機,楚楚心中有說不出的興奮,快步走上前,模著機身、豁絲木及大泛扇子等。

「-不謝謝我?」安寧遠對于她熱愛織物的心情很清楚,只是在被拋下的一瞬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楚楚終于放開了羅織機,緊緊抱住站在門邊的丈夫。「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也許-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表達。」說完,他便-上了門。

安寧遠誘人的紅唇,手指靈巧地解開她腰間系帶,然後模向溫熱肌膚。

啊,下次他再也不要離家數月了,這簡直是種要命的折磨。

拆去楚楚插在髻上的花簪,放下烏黑光亮的長發,朝發間嗅了嗅,他怎麼會舍得撇下她,和姓藺的魯男子浪費他數月光陰呢?

他真是蠢!

下次他再也不去了……不,是再也沒有下次了。

饑渴的舌纏著老躲躲閃閃的紅唇,好不容易纏住了,正想好好滿足自己時,那雙不合作的小手又從中作梗。

「等等、等等……」

楚楚好不容易才躲過他的吻,但手卻被捉得牢牢的,被親得紅腫的唇,再次被親個徹底。

「不……不行……」

她一定要問個清楚,不然她實在沒法安心。

安寧遠早已把她放在收納織物的大木箱上,迅速解開她身上的衣物。

「寧遠……你先別……」

楚楚趁著他在月兌著自己的衣服時,把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安寧遠自然是不滿地又扯落,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半天。

「好吧,既然-不想月兌光,那我就不月兌,其實這樣也別有一番滋味……」安寧遠由著她捉住那件薄紗肚兜,若隱若現中也含有誘人意味。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楚楚連忙道。

躺在木箱上的她趕緊直起身,不料反將自己僅著抹胸的雙峰送往安寧遠跟前。他隔著抹胸含著她挺立的蓓蕾,雙手一攏,便將她緊緊貼在他結實的胸月復前,讓她了解逼人的。

「你……」

楚楚對他實在是沒辦法,但對于自己悶了許久的疑惑更是急迫,所以她還是將他推離數寸。

安寧遠明白在她還沒問清楚之前,他是甭想再貼近她誘人的身軀一步,所以,他只能看著隱隱約約的粉女敕及玲瓏有致的嬌軀止渴,雖然他想再模模為他而燥熱的肌膚,雖然他是頗為滿意她身上的紅紫,雖然他是這麼欣賞……呃……

楚楚這才發現他根本沒將她的話听進去,因為他的目光全集中在她半果的身軀上。

才想遮住春光,卻被他粗魯的制止,她又跌躺回木箱上。

「啊,好痛!」

「對不起。」安寧遠簡直受不了自己,回來不過半天,就讓楚楚割傷、摔疼。「-沒事吧?」

他俯看她,她的腿則是夾著他的腰際,兩人的姿勢極盡曖昧。

「我沒事,只是後腦勺有點痛……」

「真的?」

「真的。寧遠,有件事擱在我心里已經很久了,今天你一定要告訴我。」

軟玉溫香……呃……楚楚又說了什麼……

「……即使是靠我賣織物,也很難維持這整個宅子的支出,更何況我最近根本就沒法專心織物,你到底以什麼維生……」

安寧遠完全沒將妻子的問話听進去,因為他的思緒全被身下那不時扭動的嬌軀給吸引,直到楚楚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龐時,他才回過神來。

「寧遠,你怎麼有辦法為我弄來色譜及羅織機的?」

「呃?」他沒想到楚楚竟會問這個令他汗顏的問題。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有辦法為我弄來一架保存甚久的羅織機呢?別瞞我,那羅織機少說也有數十年了。」

安寧遠避而不答,低下臉靠近她,大手也褪去她的抹胸,撫上隆起的軟丘,放肆地揉搓。

楚楚抗議的小嘴甫張開,就被吻個正著,隨著陷入他春色無邊的攻勢中。

☆☆☆

最後楚楚還是從安寧遠口中得知了令他汗顏的勾當。

唉,這就和楚楚是如何得知麒麟明珠真相的方法是一模一樣。

安寧遠心甘情願的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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