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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備新娘 第三章

水瀲灩和杜詩詩揀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兩人手上各有一本Menu,不一會兒,水瀲灩素手一舉招來服務生點了飲料。

她舒服地靠著椅背,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瀲灩,你運氣真的很好耶,我們聖羅亞的王子居然是你的相親對象,那你還有什麼好挑的呢?」

這小妮子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如果是她的話,早就點頭說我願意了。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文弱書生非我所愛,算了,廢話少說,把他的情報拿來。」

真是的,那個雙面痞子她要就送她算了,省得她心煩。

「好啦、好啦!讓我整理一下資料。」杜詩詩從她的粉紅色背包中掏出一本女敕黃色的筆記本,小手快速地翻著。「唐雅哲,有了,你要全部的資料嗎?」

水瀲灩卷翹的睫毛低垂直盯著飲料里的冰塊。「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唐雅哲是個英俊的紳士,個性斯文儒雅、彬彬有禮,聖羅亞的女王們幾乎每個都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不過難得的是他並不濫情,對學校里的每個女生都一樣好,而目前跟他走得最近、交情最好的女生是大三的秦慧妮學姐。」杜詩詩把唐雅哲的基本資料說完,喝了口茶解渴,然後等水瀲灩發問。

「秦慧妮是那個高貴美麗得像公主一樣,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的學姐嘛!」她喝了口冷飲,有些驚訝。

嗯……照這麼說,他應該是偏好溫柔美麗的「公主型」女孩,那他應該沒興趣招惹她這個野丫頭才對啊!

突然,杜詩詩像想到什麼八卦似的笑得很興奮。「不過,听說他會跟秦慧妮學姐那麼好,是因為他們兩家一直都是世交,他們兩個人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有人說事實上唐雅哲學長根本不喜歡秦慧妮學姐喔!」

水激灩略微沉思了一下,嗯……這樣的話,她得好好想個應敵之計,或許秦慧妮是個不錯的棋子,「那他的好朋友是誰?」

杜詩詩不假思索的道︰「大三的文凱學長和應漢學長。」

「硬漢?我們學校有這號人物嗎?」她一臉驚喜。

真是個氣勢威猛的好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個黑道大哥的名字,她喜歡。

「咦?你不會不知道應漢學長吧?不……會吧,他很有名耶!」她到底是哪里的學生,怎麼連學校的三大奇人都不知道。

「應漢學長怎樣?快說。」水瀲灩一雙美目閃閃發光。

「小姐,你不是要問唐雅哲的事嗎?」她沒好氣的說。

「反正我都想知道啦!先說應漢學長的事好了。」難得知道這麼棒的名字,不多了解一點怎麼行。

「應漢學長人如其名,是個道道地地的‘硬漢’,不僅酷得要命,一雙冷眼還像會殺人似的,臉上還有一道刀疤呢!雖然他長得十分性格,但學校的女生根本就沒人敢接近他,還有听說他家是黑道世家喔。」杜詩詩一邊數著指頭、一邊喝著冷飲。

哇!水瀲灩有點陶醉,原來聖羅亞這間破學校里還有這麼正點的男人,黑道大哥耶!真是又炫又酷。她從小的夢想就是想當個大姐頭過癮一下,遂她真想好好地認識這個硬漢學長。

嗯……不過當務之急是得先解決掉唐雅哲這個礙眼的麻煩。

「那唐雅哲最近的動向呢?」一想到唐雅哲的面容和他似笑非笑的唇,她總是免不了一陣心悸,不過她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她根本不想嫁給他才會這樣的。

杜詩詩想了想說︰「最近我們學校不是要選學生會長嗎?他也是候選人之一,目前呼聲最高、風頭最健,女王、公主和貴公子那些人統統挺他。」

好!太好了,水瀲灩揚起一抹優美的微笑,笑容里包含著一絲慶幸,因為他要是當選了,應該就沒空再來煩她了D巴。

「嗯,大致上就這樣了,謝謝你喔!詩詩,今天我請客,要喝什麼、吃什麼,你盡管點,不過我今天要練劍道,所以可能沒辦法陪你。」她滿意的微笑。

呵呵,再來就等她大顯身手,她要讓母親知道她不會一輩子都斗不過她的。

「OK,要走可以,記得留下現金就好了。」杜詩詩俏皮地比出OK的手勢。

水瀲灩點點頭,留下一千元,對著杜詩詩揮了揮手,隨即離去。

日本劍道源自于中國的劍術,約莫是在隋唐時代傳人日本,而日本刀在演變成近代形態之前,古代的日本人大多都使用中國的刀劍;後來因為政治紛亂,地方的土豪為了保護土地,不得不聚眾習武,于是武士就這樣產生丁。武土遂致力于刀法、劍法的改進,由中國式劍法改變為日本式劍法。

平安時代中期至末期的前九牛、後三年之役,以及保元、平治之亂,增加實戰經驗之後,形成丁日本獨有的劍法。此即今天日本劍道的基礎。

日本劍道是水瀲灩一直很喜愛的武術,她著迷于那咱勢如破竹的開攻架式,像是天地四方都可以被一反竹劍從中劃破,氣勢磅礡得令人目眩神迷。

上野劍道場是目前國內享譽盛名的道場,有效的訓練方式使學員們在每年的全國代表大賽中皆可拿下佳績,而這也是她選擇這個道場的主要原因。

傍晚夕陽余暉照著大地,水激灩踏進上野劍道場,心情愉悅地走進女子更衣室,從容不迫地穿上事先準備好的劍道服、帶著竹劍,小心翼翼的拉開木門,走進偌大的劍道場中。

由于時間尚早,四十坪大的劍道場空無一人,所以她一個人便煞有其事地練起劍來,手持竹劍在空中用力揮舞。

突然一個聲響,東邊的木門走進一個手持竹劍的高大劍士。

水瀲灩詫異地回頭,沒想到對方竟直接舉起竹劍朝她劈了過來,她憑著敏捷的反射神經快速地閃開,且馬上以竹劍攻擊對方,沒想到對方的段數極高,一下子就閃躲過去。

是誰敢這麼不要命地攻擊她?雖然她不是道場里劍術最強的劍士,但她可是從小練劍,而且憑著一股對武術的興趣和天生的好身手,遂段數也不低。

可惜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允許她多做思考,因為下一秒鐘毫不留情的竹劍又迅速地劈了過來,她及時閃開,舉起竹劍加以阻擋。

在一來一回之間,她逐漸敗下陣來,甚至在最後一擊時被對手打掉手上的竹劍,又被對方絆倒壓在地上。

莫名其妙嘗到敗北的滋味,她有些受窘,但卻馬上被人摘掉頭盔,而那人也順手摘掉自己的頭盔,少了護具的遮掩,她看到了一張想忘也忘不了的俊雅面容。

「是你!」水瀲灩驚訝不已,一雙美目睜得老大,臉上更是掩不住的愕然。

唐雅哲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俊臉上滿是戲謔。「嗯……這麼想我,是嗎?」

他緩緩期上她細致清麗的小臉,薄唇有意無意地拂過她白女敕細致的臉頰。

意識到他的靠近,她雙頰瞬時一片緋紅,「想得美,你干嘛靠我這麼近!」她用力地想甩開他的箝制,卻發現自己根本連動也動不了,只好消極地別過臉。

討厭的臭男生,別、別再過來了!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是什麼爛日子,她怎麼老是遇到這個煞星?

「咦?不敢看我嗎?想當大姐頭的人可不能只有這麼一點膽子。」唐雅哲輕聲揶揄道。

縱然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調戲她,這樣的行為已經違背了他十幾年來所受的紳士教育,但他知道對付有些人必須使用非常手段,所以想得到這倔脾氣的小女人,手段可不能太紳士,要夠原始、夠侵略才行。

她聞言立即轉頭直瞪著他淺褐色的雙眼。「我會怕你嗎?你用你天生的蠻力壓著我,這算什麼紳士行為呀?」

見鬼的,誰說他是紳士,明明就是天字第一號兼大色魔,什麼溫文儒雅、文質彬彬,根本就是欺騙世人嘛!

唐雅哲只是輕輕一笑,刻意在她耳邊輕輕拂弄,好似在提醒她的劣勢。「像你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真是令人欣賞。」欣賞得幾乎想把她一口給吞下去。

水瀲灩聞言一驚。欣賞?天啊!

「像我這樣的女孩滿街都是,有什麼好欣賞的。」她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唐雅哲暗自竊笑,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地又悄悄靠近她粉女敕的臉。「你不普通,在我心中你可是非常特別的,特別的……好玩。」他斯文的臉上噙著邪惡的笑意。

「好玩?」原來她對他而言只是好玩!她氣得想一拳打爛他哄騙世人的臉。

看她氣紅了臉,他才發現自己原來挺有惡質的本錢的。

接受西方紳士教育的他,從小就是個人人稱贊的小紳士,所以他也一直為紳士禮儀對每個女人都吃得開。沒想到回到台灣後,卻踫到她這塊大鐵板,如果他一直這麼溫吞有禮,只怕就算再過十年,她也不會把他放在眼里,這可是他無法忍受的,因為他發現自己已深受她的吸引,而從未有人進入的心房,也已偷偷地進駐了她美麗的倩影。

他已經決定不論要用什麼手段,他都要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好生「呵疼」。

正在他們僵持不下的當頭,劍道場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到來,氣氛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可惜呀!唐雅哲在心中惋惜著。看來今天這場游戲得先暫時告一段落了,沒關系,反正她是跑不掉的。

相較于唐雅哲的惋惜,水瀲灩可是萬分慶幸,因為她知道再這樣跟他耗下去,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突然,木門再次被拉開,一聲聲沉穩的腳步聲傳來,上野劍道的主人——上野總一郎走了進來。

他一手持頭盔、一手持木劍,高大的身軀穿著正式的劍道服,方正的臉上有一雙嚴肅的眸子,但當他看見唐雅哲時,堅毅的嘴角微微露出辛慰的笑意。

這個徒兒他可真是沒白收,既優秀又懂禮貌,回台灣還記得來跟他這個師父打聲招呼。

上野總一郎用道地的日語親切地與唐雅哲交談。「雅哲,難得你還記得來看看師父,這次你回台灣是來度假嗎?」

唐雅哲微微一笑,也以流利的日語回道︰「不是的,這次是與父親回台灣定居,也想來看看師父願不願意再收我這個徒兒,師父博大精深的劍道造詣是我一輩子也學不完的。」

上野總一郎雖然很高興,但仍謙虛道︰「你的劍道造詣已屬上乘,不過如果你願意來這里幫我,我會很高興的。」

唐雅哲是他教過最優秀的徒弟,他簡直就像是天生為了劍道而生的。他不僅在短短幾年內就已具備劍道八段的身手,而且一直勤于練習、不驕不矜,實在無法不令他欣賞,可惜他是個武痴,只有孤家寡人一個,不然他真想讓這個優秀的小子做自個兒的女婿。

唐雅哲笑道︰「師父願意讓我來這里學習,我當然願意。」

上野總一郎轉身,對後頭的一千徒子徒孫們以生硬的︰中文介紹道︰「這是你們的大師兄唐雅哲。」

在一聲聲問候聲中,水激灩登時愣在當場。

她最近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嗎?怎麼連上天都不保佑她,連練個劍道都會遇到這個痞子,而且他還是上野劍道的大師兄!好女不吃眼前虧,她干脆落跑算了,了不起去別家學就是,反正台北又不是只有這家劍道場。

仿佛察覺了她的想法,唐雅哲轉頭看著她,俊臉似笑非笑,以只有她才听得到的音量道︰「你怕丁嗎?」

水瀲灩直覺反應地睜大圓圓的眼,以夸張的嘴形回道︰「你想得美。」

哼!誰怕你,她水瀲灩誰也不怕,盡管放馬過來,她一定整死他。

看到她的回應,唐雅哲滿意地笑了笑。這小母獅真像一燒就開的熱水,好玩得不得了。

上野總一郎沒忽略他在身後的小動作,會心一笑,這就是年輕呀!不過今天的日行訓練還是必須進行,他拍拍雙手表示今天的訓練要開始了。

頓時,整齊劃一的口號聲響滿整個劍道場。

一小時過後,上野總一郎嚴肅的宣布今天要進行道場交叉練習,所有的學員立即分開成兩列,而唐雅哲與水瀲灩則並列在左右邊的第一位。所謂的交叉練習是由左排第一位與右排第二拉練習對打,贏的人留下、輸的人淘汰;第二場再由左排第二位與右排第三位對打,以此類推。最後再淘汰所有輸的人,由羸的人再次分為左右排對打。這種練習方式可以激勵學員勒于練劍,也可以讓教授者快速找出練劍者的缺點而加以矯正。

半小時過後,水瀲灩是唯一一個女性學員中打人第四輪的交叉練習的,而唐雅哲也在上場沒多久後,以精湛的技術擊敗對手,風光地進入第五輪交叉練習。

下一場練習,將由水激灩與道場內劍齡最大的阿寶對打,雖然水激灩在所有攻擊中最善于使用手部攻擊,但間寶的面部攻擊可不是蓋的,全場幾乎沒有幾個人招架得住他的攻擊。

事實上,在上次的練習中,她在第一場就被阿寶打下來,讓她自尊心嚴重受損,所以那天回家後她就每天苦練,目的就是希望能在下一次練習時打敗阿寶,如今這個機會總算是來了。

行禮過後,水澈灩與阿寶皆不動聲色,數秒後,水瀲灩沉不住氣地以一記雙手刺擊打破雙方互相對峙的局面,但阿寶防守得宜並沒有被攻擊到。

她陸陸續續攻擊數次,但仍一一被擋回或閃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仍無法攻擊到得分部位,遂遂漸變得有些心浮氣躁。

最後她選擇攻擊面部,希望能出其不意,可惜她忘了自己並不擅長面部攻擊,而對手剛巧是面部攻擊的能手,遂閃躲過後,向寶立即算準備時機,攻擊她的面部得分,結束這場練習。

水瀲灩氣喘吁吁地拿也頭盔調整呼吸,白皙的面頰紅得像天邊的晚霞,連平日粉色的唇也顯得紅艷艷的,絕麗的容貌美得驚人。

她知道自己跟阿寶僵持太久,以至于缺點畢露,顯然是她還不夠努力,才會又輸給阿寶。

不過等會兒可就有好戲看羅!因為下一場是那個雙面痞子對阿寶,她壞壞的希望阿寶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以消消他的銳氣,省得他老是一臉得意的模樣。

唐雅哲挺拔的身軀斜倚在木門旁,看似沒有注意場中的練習,但溫文的俊眸卻出現不同于平常的精銳目光,一點一滴都沒有錯漏她揮舞竹劍的身影。

他仔細觀察她的動作,發現脾氣暴躁的她有時候雖嫌粗心,但在武術方面還算是大膽小心,不過練武之人最忌心浮氣躁,她的致命缺點就是沉不住氣,而且最大的錯誤是根本不該使用自己不擅長的攻擊方式。

看見下場後的她臉上的表情從懊惱到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他性感的薄唇徽勾。真是可愛的小東西,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他很想圓一圓她的夢,但實在沒辦法,只好讓她失望了。

唐雅哲上場後,先是與阿寶互相行禮,然後率先攻擊,速度快得令阿寶錯愕,但更令他訝異的是,他發現自己抵擋不了這個外表看起來斯文的大師兄,他招招快、狠、猛得令他毫無招架之力。

沒多久,阿寶已呈現敗勢,此時雙方的寶力已昭然若揭,最後唐雅哲以一記漂亮的突刺攻擊阿寶的胴部得分,于是阿寶輸了,而且輸得心服口服。

水瀲灩見狀不禁跳腳,怎麼會這樣?技巧高超、老實敦厚的阿寶竟然會輪給這個花拳繡腿、不學無術的痞子!她狠狠的瞪了唐雅哲一眼,他一定是用邪術,一定是!她在心里喃喃咒罵著,仿佛完全忘了自己之前也打不過唐雅哲。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唐雅哲轉頭對她微笑,緩緩地走過她身旁,在她小巧可愛的耳朵旁輕輕說道︰「我贏了,有獎品嗎?」

水瀲灩回頭,臉上滿是怒容,惡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

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邊,台北近郊少了光害,卻多了幾顆光彩奪目的星星,晚風徐徐柔柔地吹拂著,空氣里滿是附近花田的清新香味。

一下課,水瀲灩立即以極快的速度換好衣服閃人,甚至連平常討厭的情書都破例二話不說的收下,連拒絕的話也直接省略,以跑百米的速度離開劍道場。

跑了一會兒,她瞧見人也沒車迫來,松了一口氣慢下腳步,像平常一樣悠閑地慢慢走著,甚至心情大好地哼著曲子,享受清新的空氣和涼爽的晚風。

正當她以為自己已經月兌離險境時,卻听到後頭傳來一陣蓮花跑車特有的嗽叭聲,她攢起眉頭告訴自己那是幻听,然後連忙加快腳步走得又快又急。

「瀲灩,走這麼快,不喘嗎?」他當然知道她在躲他,而且一下課就跑得不見人影。

幻听,這是幻听,幻听是不用理會的,她要鎮定、不要回頭,那幻听就一定會消失的。不過這一定是她最近沒好好的燒香拜佛,上天才給她這種懲罰,她今天已經吃過悶虧了,他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你到底在怕什麼?」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是女生口中的大師哥,但他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就算她不欣賞他的長相,也沒必要怕成這樣啁!

听見他不肯放棄的追問,水瀲灩認命地嘆了口氣,鼓起勇氣回頭,眸里盛著滿滿的無奈。「你干嘛一直跟著我?」她終于認清事實,決定勇敢面對他。

「上車。」他回避了她的問題。

「不要。」她堅決的說,完全忘了這里是荒郊野外,唐雅哲隨時都有可能直接把她丟上車。

「你不想坐坐看蓮花跑車嗎廣他知道她愛車如狂,尤其最愛銀色蓮花跑車,所以便以此利誘。

水瀲灩霎時陷入兩難,理智與情感互相接拔著,既想坐上蓮花跑車,又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

「還是不要,除非……你讓我開一段路。」終于,情感戰勝了理智。

「沒問題。」他大言允諾,薄唇向上微彎,暗暗牢記要誘拐這個頑固小女人的絕招。

得到了他的應允,她高興得像心中炸開了千萬朵繽紛璀璨的煙花一般,臉上的笑意更是不曾消失過,而那原本決定要遠離他的想法,也早已消失無蹤。

看著她開心的笑臉,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滿足的暖流,他平穩地開著車,心中希望這條路能永遠沒有盡頭。

車上的兩個人各有所思,完全沒有平時的針鋒相對。水瀲灩有點不能習慣這種平和的感覺,尤其在習慣了蓮花跑車優雅高貴的觸感後,這種尷尬感覺益發明顯,而且她居然會覺得這個痞子的側臉看起來好令人心動。

她一向不是會注重外貌的人,長相俊帥或美麗在她眼里並不能為這個人加分數;在她眼里只有實力才能決定評價,就像只有數據和實驗證明才有可信度一樣。

想得愈多,她的俏臉就愈紅,因為她發現他除了是父母介紹的相親對象外,其他幾乎無一不好,他有高強的身手、思路清晰的腦袋、還有……

哎呀!她在想什麼呀?她只是為了蓮花跑車才坐上他的車的,可不是真的喜歡上他,她絕對不會如了那個狐狸母親的意思。

不行、不行,她得打破現在的沉默,別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喂……」她斟酌了下,要怎麼稱呼他呢?雅哲嗎?她好像跟他沒那麼熟耶!所以,她決定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姓唐的,開這麼好的車出門,不怕別人眼紅嗎?」

唐雅哲平靜的俊臉閃過一絲不快,雙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你可以叫我雅哲。」

「不要,我跟你又沒那麼熟。」她一臉苦靈精怪,俏臉上滿是不馴。

「不然……」他狀似思考,眸中卻閃著笑意。「你可以叫我雅哲哥哥。」

跟他所預期一般,她馬上做出嘔吐狀,大叫道︰「你想得美!」她腦袋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大笑出聲,「我可以叫你唐老鴨或唐三藏,哈哈哈……」

她實在停不住自己的笑意,只要一把他那張俊美的臉想成唐老鴨逗趣的臉,她就忍不住想笑。

「你的想像力還真豐富。」他搖搖頭,想起唐老鴨那個有著扁扁的嘴、大大的眼,一副滑稽的樣子。

「姓唐的,你答應要讓我開一段的。」看著窗外愈來愈熟悉的景色,她連忙提醒他。

听見她這麼喊他,他不甚滿意地看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唐雅哲,喂,這是我的底限羅,想讓我叫你哥哥之類的,下輩子吧!」她可是女中豪杰,什麼哥哥妹妹的,一听就惡心。

他皺起眉,不喜歡听見她叫他的全名,這樣好像很生疏似的,不過總是比唐老鴨、唐三藏來得好,他勉強接受。

「你學過開車嗎?」他可不希望死在一個根本不會開車的人手上。

「我當然學過。」只不過還沒學完,她在心里偷偷加上一句,回答得理直氣壯。

唐雅哲懷疑地瞥了她一眼,隨即選一個比較沒有車輛經過的地方,在路旁停下車來。

水激灩高興地坐上他讓出來的駕駛座,大聲宣布︰「我要踩油門羅!」語畢,銀色的跑車如同火箭般地沖了出去。

「你不是說你會開嗎?」他平日斯文有禮的俊顏難得地冒起冷汗。他怎麼會相信這個小魔女,這種速度開山路實在是太危險了。「油門踩輕點、踩輕點。」雖然他大聲喊著,但因車速過快,水瀲灩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痴風擦耳而過,拍打著好細致的小臉,褐色長發狂野飄揚,她完全沒听見唐雅哲的話,只是愉快地享受馭風馳騁的快感。

一個轉彎過後,看不到遠處的水宅,她一個漂亮的拐彎把車停在家門前,笑咪咪的對他說︰「怎樣?我的技術不錯吧!」

他不敢相信怎麼會有人這樣開車?她這種開法活像是街頭的女霸王,看來他得警告水伯父千萬別買車給她,省得台北街頭每天都有生靈涂炭的危險……「誰教你開車的?」你想知道這個罪魁禍首是誰。

「嗯……」她眨了眨圓圓的大眼,有些心虛的道︰「我是無師自通的啦!」沒人規定開車不能無師自通吧!天呀!唐雅哲無奈地撫著額頭,這輩子他沒嘆過幾次氣,沒想到幾乎都奉獻給她了。早就知道她不平凡,但卻沒想到她竟特別至此,他真不知道該稱贊她,還是該把她捉起來好好打一頓,省得她哪天送掉自己的小命。

好不容易,他穩下自己的心跳,決定拿出一貫的耐心好好教育她。「你開太快了。」

「會嗎?但你總不能把千里馬當劣馬來用啊!」這樣太糟蹋這部蓮花跑車了!

「是沒錯,但剛才那里是山路,一不小心會翻下山谷的。」他仍是殷殷勸導,期望她能明白他的用心。

「反正我不怕。」水瀲灩清靈的小臉上滿是不在乎。

她的技術才沒那沒差呢!

「總之你以後不準備再開快車。」他一臉堅決地看著她。

光想起她開車的模樣,他就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冒出了好幾根白頭發。

「為什麼?你管太多了吧!你又不是我爸。」她不悅地輕哼一聲,不想再理會他,打開車門欲離去。

可惡的男人。霸道、自私、沙豬,男人都可以開快車,為什麼女人就不可以?

「我相信水伯父也不會喜歡他的女兒開快車,而且我很樂意告訴他這個消息。」他把她打開的車門用力關上,無視她的怒氣沖天。

她憤怒地瞪著他,恨不得能在他名貴的休閑服上燒出幾個洞。「你干嘛不讓我下車?」

他欣賞著她因怒氣而更顯嬌艷的容貌,「你知道嗎?別再這樣看我,你這樣會讓我很想吻你。」

「你想都別想。」注意到他異常灼熱的目光,她飛快地捂住自己的嘴,拒絕他用眼楮侵犯她。

「快讓我下車,不然我要大叫羅!」雖然她捂著粉女敕的嘴,但仍不忘威脅他。

唐雅哲聞言別具深意地一笑。「那我正好可以跟伯父伯母打聲招呼。」

「好吧!那你到底想怎樣?」他總不能一直把她關在車上吧。

「我已經說過丁。」他淺褐色的眸子晶亮地看著她。

「好,我答應。」水瀲灩想了一會兒,最後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道。

「還有……」他刻意一頓,俊眸里有著異常的光彩。

「什麼?還有,喂,姓唐的,你不要……」

她氣憤的轉過身,沒想到還來不及把話說完,就已經被他堵住了嘴。他輕柔綿密地吻著她,緊緊貼著她柔女敕的粉唇,趁她還在發愣的當時,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與她的粉舌交纏,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他發現她比他想像的還要美好,他的心里是全然的滿足。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他吻了,她的腦中一片混沌,院全不知今夕是何夕,可是她的心卻怦怦的跳得好快,而且她還覺得他的唇好柔好軟,嘗起來像是她小時候最愛吃的棉花糖。

突然,一陣尖銳的喇叭聲傳來,水激灩頓時清醒了過來,她用力推開他,打開車門,飛快地離去。天呀!她在做什麼,她怎麼沒推開他?那是她的初吻,她的初吻就這麼被他奪走了,他甚至沒問過她同不同意,而她也沒拒絕,怎麼會這樣?她是討厭他的,而且是非常討厭,她不會因為那個吻對他有所改觀的,但她心中那種陌生的甜蜜又是什麼?

她迅速地比對指紋,大門一開立即沖了進去,就像個畏罪潛逃的逃犯一般。

唐雅哲靜靜地坐在車里,並未阻止她離去,只是眷戀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腦中不斷地思考該如何布局,才能,讓剛才逃走的精靈乖乖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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