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 第八章
大學員後一個暑假,常欣的爸媽帶著她那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小妹從國外回來,全家老小一起回到高雄老家共敘天倫。這個意外讓常欣感動到心髒差點抽筋。
剛回到高雄的頭幾天,有點不能適應,天氣溫暖到讓她像只懶貓,沒事就躺在陽台的躺椅上曬太陽。她那個怪胎老妹雖然長高了二點,可是思想還是像個小老頭一樣,她真懷疑常-到底是不是個正常人?
這一天下午,陽光很烈,她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VCD。老爸、老媽雖然回來還不是忙得沒幾天看到人影;連她老妹也不知道躲到家里的哪個死角進行她偉大的創作。她搞不懂常-還只個小孩子,又不是蟑螂,怕見光死,大白天就躲起來,所以才會一點也不可愛嘛,小孩子就要像個小孩子啊!
難得門鈴大作,常欣才剛要來報到的瞌睡蟲一下子就跑掉了。她伸了伸懶腰,只好去開門。開門一看,居然是樊-,她很客氣有禮地請他進來客廳坐。樊-看了她那一身的T恤、短褲,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反而是她看到他又穿得西裝筆挺,只能翻翻她的衛生眼,一臉不以為然。
樊雋塞給常欣一盒東西後,很大方自在地往她家客廳沙發一坐。常欣也無所謂,她早就習慣樊雋這麼「大方」。
「哇!這是什麼?」常欣打開漂亮的紙盒,對著樊雋的臉問道。
「你喜歡的甜點。」樊雋笑著說。
「今天什麼日子,你特地從台北下來,不會只是要請我吃甜點吧!」常欣笑得賊威地,很不淑女地開始大快朵頤。
「我來拜訪伯父、伯母。」樊雋回答說。
他站起來,傾過身伸手將常欣嘴角的女乃油拭掉,順手塞進嘴里。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吃得滿嘴都是!」
樊雋舌忝舌忝手指,搖搖頭取笑她。
常欣望著他,瞪大了眼。不會吧!樊雋怎麼會有這種嗜好,喜歡舌忝別人臉上的女乃油……簡直是變態嘛!這個跟他那種帥哥形象很不相符耶,萬一讓別人發現他這個小秘密,那……不是要讓那些仰慕他的女人們心碎成好幾瓣!
「常欣,你看什麼?」樊雋的臉僵住,看著常欣問道。
「我覺得你怪怪的耶!」常欣怯怯地說,干脆放下手上可回的點心,很親切地坐到樊雋身邊。
「我哪里怪?」樊雋很沉穩地笑著問她。
「這個嘛……公司又沒倒,可是你居然上班時間出來打混,還混到我家來了!你可別給我胡謅說你是來出差的,一看就不像!」常欣說道。
「就這樣?」樊雋挑挑眉,當作常欣大驚小怪,一臉不苟同,無所謂地說道。
他拿起另一塊起司蛋糕,往她嘴巴迭。
「還有啊!似怎麼會突然吃起人家臉上的女乃油呢?我想麼不知道你有這種怪癖?之前,你喜歡在我住的地方摟著我、抱著我,那就算了。誰叫我就像你妹妹,你又說我像填充女圭女圭一樣,抱起來很舒服,我同情你沒有女朋友可以抱,才會往我那里跑嘛2可是,這里是我家耶!要是被我家人看到,那我怎麼辦?」常欣看著樊雋愈來愈難看的臉說道,愈說心里愈發毛。嘴巴雖然含著樊雋送過來的入口即化的蛋糕,心里卻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你可以跟他們說我們在交往。」樊雋悶著一張臉說道,看著常欣,表情卻很生氣的樣子。
「你怎麼可以教我說謊,我才不要騙人家。我們又沒有在交往!」常欣生氣說道,推開他送過來的蛋糕。對他過度的親昵,她開始有種作嘔感。
「你難道不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相處的模式很像一般的男女朋友嗎?」樊雋冷靜地說道,看著她的眼神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我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啊!一般的兄妹不都是那樣嗎?」常欣天真地說道,表情很疑惑。
「會無條件去接送你上下課、你生病的時候整夜守警、親吻你的額頭跟你道晚安、陪你念英文嗎?」
樊雋氣憤極了,他簡宜不敢相信常欣居然認為他真的是她的好哥哥。有誰看過兄妹會親到抱在一起的,簡直要頒一個最佳天真獎給她!
「你……是你自己說要把我當抹抹看待的嘛!而且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我知道了,你對我好,一定是看上常-,對不對?」常欣臉色倏地刷白,退離他遠遠的。想不到樊雋是心機這麼深沉的人!
「你……為什麼……這麼……唉!」樊雋無奈地說道,站起來不安地來回走著,想想要怎麼說才好。
「樊雋,你居然有戀童癖,原來你的怪癖還真不少!我警告你喔,常-她現在才十五歲耶!你們年紀差那麼多,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喔!」常欣用警告的語氣跟樊雋說道。「我知道,聰明的人也會被聰明的人吸引啦!可是,你們真的差太多了,你還是找別人比較好啦!」常欣看他不作聲,繼續說道。
「夠了!你說完沒!我幾時說過我喜歡常-了?你是真的不慢還是故意的?」樊雋轉過來整個人欺近她,將她因在沙發上,臉上有著異常的冷峻。
「樊雋,你到底怎麼了?你這樣好嚇人!」常欣退無可退,看著幾乎與她的鼻尖踫在一起的冷臉。
「我才想問,你的腦袋還是神經是不是有問題咧!」
樊雋迅速退開,抄起他的公事包,生氣地對著空氣大吼完,強忍怒氣,轉身往門口,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樊雋,你不是要等我爸媽回來嗎?」常欣對著玄關喊。
一會兒之後還是不見樊雋蹤影,她把腦袋晃到門口,發現樊雋的車不見了,才確定他真的走了。怎麼會這樣呢?樊雋的反應真的好奇怪哩!
常欣又晃回客廳的沙發上,一點食欲也沒有,人呆著,心里卻有一種依然若失的感覺。她一直沒發現這一切早就落人站在樓梯上好久的常-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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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坐在樓梯上,嘲笑似的看著她那個一臉無神的老姐。她老姐不是已經念了大學,怎麼智慧和程度一直沒有向上提升呢?
難得今天她興致頗佳,進了畫室之後創作靈感源源不絕,要不是被討人厭到快吵死人的門鈴聲吵到,她還很難遇見這麼精采的場面咧。
「常欣笨老姐,發什麼愣啊!」常-很老成地問常欣。
「小鬼,你要叫我姐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年紀小小的,卻老愛像個小老頭!」常欣回頭給常-一個白眼,很不客氣地說道,眼楮繼續無神地望著電視屏幕。
「剛才是誰來過?桌上的蛋糕誰買的?」常-問道。
常-走下樓梯,不管身上骯髒的工作服,坐到常欣身邊,拿起蛋糕吃。
「樊雋啦,蛋糕也是他買的。常-小朋友,吃東西前要洗手,還有順便換一套干淨衣服,你不怕把顏料也吞進肚子里嗎?」常欣沒好氣地說。
「我又不像某人,老是吃得到處都是。樊雋人呢?了定是被你氣跑了。「常-說道,用另一只沾了顏料的手拍拍她老姐的臉。
「喂!小鬼,你把手上的顏料抹到我臉上了!」常欣拉開她的手,模模臉頰,有點生氣地說。
「那你快去洗把臉,清醒清醒,順便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常-說道。她老姐真是笨過頭了,還是根本不想面對現實,人家話都說的那麼白了,她居然可以轉得那麼硬,連她這老妹也搬出來湊熱鬧。
「我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常欣問著常。
「這個蛋糕很好吃,做得很精致的,樊雋哥對你還真不錯,我今天有口福還真是托你的福咧!」常-噴噴稱贊,很有姐妹愛地用力擁抱她。
「常-,你做什麼!你把身上的顏料都沾到我身上了!」常欣喊道,扒開像五爪章魚的常。
「表現我的可愛啊!你那個什麼表情,耶!你那種表情叫做嫌棄喔!你不是跟樊雋哥說,你只是把他的擁抱當作是兄妹般的親昵嗎?」常-說道,繼續巴著常欣的身體不放,干脆連頭顱也往她的肩窩擠。
「小祖宗,你先放開我吧,我快窒息了。」常欣推開她,訥訥說道。
「你清醒一點了吧……老姐,你是不是笨過頭了,居然會把一個男人的擁抱當作兄妹的親昵,還很無辜地把人家送你的心意推給我這麼善良可愛的美少女,順便給人家挖一個戀童癖的坑跳!」常-很老成地說道,甩甩她的長發,抹掉剛才兩人抱在一起熱出的細汗。
常欣看著常-簡直像看到外星人。她老妹還真不是普通的早熟咧!這種話像是一個國中生該說的話嗎?就算她是天才,也不可以就這麼隨便偷听別人講話之後還妄下斷言,到底誰才是姐姐啊。
「你偷听我們講話就算了,小孩子懂什麼呢?」常欣心虛地說道。
「哎喲!原來我老姐不但有自卑感,還睜眼說瞎話外加倚老賣老啊!」常-不理會她,繼續很無情地刺激她,語氣很冷淡地說道。
「自卑感?我有什麼自卑感?常-,你不要胡說!」常欣很火大地說。可惡的小鬼,不可愛就算了,還像個老媽子一樣教訓她。
「不是嗎?其實你心里喜歡的人一直就是樊雋,只是不想承認!因為你怕配不上他,對吧?你怎麼會笨得以為優秀的人就擁有選擇別人的優先權呢?」常-看著常欣冷然的面孔,很無情地說道。
顯然她老姐還是個感情弱智嘛,這麼簡單的道理連她都曉得,她老姐到底在ㄍㄧウ哈?
「難道不是嗎?你們每個人都那麼優秀,做什麼事對你們而言都那麼容易,我卻老是被你們當傻瓜!」常欣氣憤難平地說。天才哪里懂得平凡人的痛苦,一般人在他們的眼里跟呆子沒有兩樣。
「老姐,你天大的自卑感到底要哪一年才要結束?喜歡這種東東又不是商品,可以稱斤論兩來賣嗎!大笨蛋,樊雋喜歡你的事實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這個笨蛋還在那里自憐自艾!」常-敲敲常欣的腦袋,快耐不住性子了。她老姐是番仔嗎?她已經說很嘴巴快破了,她居然還在鑽牛角尖!
「你少騙人了,一定是你們聯合起來安慰我。我已經不強求他的愛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騙我?我知道了,你們是在同惰我吧!」常欣咬著嘴唇說道。
她真的要冷靜想一想,樊雋這一年多來確實對她很好,那種好又跟大一住在樊家不太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呢?樊雋有時候的表情好奇怪喔!哎啊!她不要想了啦,怎麼那麼復雜,反正樊雋又沒表明,而她早就決定要把對他的暗戀丟到太平洋去了,她還煩惱什麼?
「嘿!嘿!老姐,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再這麼難搞,總有一天你心愛的樊雋哥就是別人的啦!要是他被別的女人搶走,你連哭都哭不回來了,問問你自己吧!你看到樊雋哥跟別的女人相好,心里不會痛苦難當嗎?」常-學著巫婆般的怪笑,恐嚇地跟常欣說。
常-看常欣似乎有點開竅了,遂把注意力放在剩下的蛋糕上。看這情況,常欣大概不會跟她搶蛋糕了。而她老姐大概又有好多天魂不守舍了。想他就去找他說清楚講明白嘛!都什麼年代了,跟人家學什麼含蓄,學學她的美式作風,不是很好嗎?
「常-,我真懷疑你到底是個十五歲的小女孩,還是五十歲的小老頭?連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你是不是一回到台灣就猛看電視劇!」常欣兩手捏著常-粉紅色的臉頰,一副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體一樣是感情弱智啊,愛听不听隨你啦!」常-吃痛地喊道。
「小鬼一個!」常欣欺負完她,又伸手模模她的長發。
兩姐妹一個繼續高興地吃蛋糕看電視,一個則繼續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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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雋生氣地甩了常欣家的門離去,跳上車,掉頭飛車回台北。
可惡的常欣……他氣得直想捶心肝,若不馬上離開常欣家,他恐怕真的會把常欣抓來打一頓!
回到台北還是覺得不甘心,他又開始想念她了。
樊雋直覺將車開往常去的酒吧,他現在只想喝個醉。
坐在吧台邊,樊雋一杯酒剛下肚,身邊就有人靠過來。他覺得很厭煩,並沒轉頭搭理,直到有人搶了他的酒,他才看清楚到底是誰這麼不識相。
「樊雋,好久不見,不記得我了嗎?」莊靜文笑得風情萬種地跟他打招呼,握著酒杯的手指涂了很性感的亮粉色蔻丹。
「靜文!沒想到我們會再踫面,你比以前更成熟撫媚了!」樊雋冷冷地看著她妖媚的臉,很禮貌地夸贊她。心想,今天是什麼日子,剛踫完釘子,喝悶酒的慘狀居然會被舊情人踫上!
「你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我也是一個人,我陪你喝吧!」莊靜文說完,一口氣喝掉從樊雋手上拿過來那杯他喝了一半的威士忌,舌頭還很性感地就著他喝過的杯緣舌忝甜著。
「隨你高興。」樊雋不理會她,跟酒保要了另一杯酒繼續喝,對她剛才的舉動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你怎麼這麼冷淡,好無情哩!這是見到老朋友的表情嗎?來嘛!我敬你,慶祝我們今天重逢!」莊靜文看了樊雋冷淡的臉色;不以為意,依然媚笑地對著樊雋說。縴細的手指托著酒杯,舉杯踫了樊雋的酒杯,長長的睫毛扇動著,睇著樊雋的眼像帶著十萬多伏特的電流。
「是嗎?重逢這麼值得慶祝嗎?」樊雋冷淡笑笑,側臉看著她說。昏暗的燈光下,莊靜文妖媚的臉,姣好的身材,勾人的神情,很難不讓人心癢。
「樊雋,這幾年我對你可是念念不忘,我們今天能再重逢就表示我們真的有緣,當然值得慶祝!」莊靜文晃著杯里橙黃色的酒液,嬌嬌柔柔地說,但眼神中卻是無限黯淡。
「靜文,這不像會出自你口中的話。你還在意當年的事?」樊雋的眼神頓時幽暗,銳利的如同警醒的獅,冷冷地對她說道。
「人都是會變的。你變了,我也變了。當年我們分手,我一直很後悔!那時候我承認我的想法很不成熟,但是經過這幾年,我對你的感情並沒有因此消失!」莊靜文的眼神中有委屈、有想念、有不舍,面對樊雋依然深沉的表情,她只能試著喚起他的舊情。
「是啊,人都是會變的,我也沒想到我會面臨這種局面。」樊雋自嘲地冷笑,仰頭又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光。
「你不好奇這幾年我怎麼過的?現在從事什麼工作?」莊靜文柔柔地問他,看著眼前這個依然俊帥冷酷的舊情人。
「你要跟我敘舊?」樊雋反問道,顯然興致不大。
「當然不是!今晚不提往事了,我們就喝個痛快吧!干杯!」莊靜文微笑說道。
她隱約感覺到樊雋有心事,但是她不想問。聰明的女人懂得在最好的時機問出她要的答案。就算現在樊雋心中已經有別人,她也會再把他搶回來,而且不擇手段。
「干杯!」樊雋笑著敬她。
他不知道和莊靜文在這種情況下重逢是否值得慶祝,也不理會她的暗示,今晚他只想喝個醉,把常欣那個丫頭的身影遠遠地拋在腦後,就讓他暫時浸泡在酒精中,管他今宵陪伴他的是誰呢?
莊靜文看樊雋不再排拒,料想男人都是一個樣,誰能抗拒得了美女的投懷送抱呢?他們以前曾經是情人,她有自信只會給她時間,樊雋依然會重新接納她,她會讓樊雋再次為她傾倒!
慵懶的爵士樂輕擁冰寒的夜,熱辣的酒液入喉,身體里的血液雖然溫熱,而樊雋的內心卻如缺了口一樣冰冷。是心寒嗎?為什麼今晚陪著他的會是孤酒與舊情人呢?常欣呢?她一點也不曾想念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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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多大的心力才能讓你愛的人明白,你有多在乎她呢?愛情不該只是一場追逐的游戲,如果任何人當它是,那麼他或她注定是個輸家。人的一生,又有幾個人輸得起呢?錯愛是痛,愛上一個不懂你的愛的人更是痛。
樊雋扶著醉得走路都不穩的莊靜文到她公寓,望著她酡紅的臉龐,媚態橫陳地往他身上靠,對一個正常男人而言真是一大考驗。
莊靜文的小公寓里擺設皆是極女性化的物品,連沙發都是夢幻般的粉色系列。屋里整理得很整潔,看不見任何男人的用品。
樊雋把她安置在沙發上後轉身欲離去,卻被莊靜文緊緊抱著,動彈不得。他發現她的襯衫鈕扣不知何時已開了,誘人的于外。她開始喊熱,跟著玩起月兌衣舞,眼楮半合半開地看著他。他舉著手不曉得該往哪兒擱。他很懷疑到底是誰喝的比較多,他喝的絕對沒比她少,但是她卻醉得要人家送回來。
莊靜文看著樊雋,原以為她的投懷送抱,他應該會很快和她重拾往日的熱情,哪知道全不像她所計劃一樣,害她現在要假裝喝醉酒去勾引他。她使出渾身解數,主動貼上他的身子,挑逗地吻著他……
樊雋被莊靜文吻得全身躁熱,在一瞬間被點燃了,和她一起滾倒在地毯上,她嬌嗔的喘息聲听起來像催情的藥一般,而她為他拱起的身軀似乎在邀請心長驅直入。
他的手地搓揉她柔軟的胸脯,雙手沿著她的曲線往下探索,她發出聲聲嬌吟似在鼓舞他,有一剎那,是十分渴切地想與她共赴雲雨,但是當她的唇舌主動地挑動他的唇時,他卻突然清醒了,看清楚眼前的人並不是他想要的人,所有的沖動與熱情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頓時降溫。
他突然停下動作,讓莊靜文嚇了一跳。他怎麼了,她表現的不好嗎?動作不夠熟練,不夠熱情妖魅嗎?簡直是奇恥大辱!這個男人見了她這麼美麗的還可以中途踩煞車!
「怎麼了?樊雋。」莊靜文在樊雋耳邊嬌哆地輕吟,上半身仍熱情地貼著他。
「對不起,靜文。我沒想到要佔你便宜,我們不應該這樣。」樊雋歉然地說道,推開她。
看著全身只剩一條小褲褲的莊靜文,伸手抓起身邊的襯衫蓋在她身上,然後起身撿拾散了一地的衣服,開始穿戴起來。
「你不必道歉,我並不覺得被你佔便宜。我只是不借,你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記得你很喜歡我的身體,不是嗎?樊雋,別走,今晚留下來陪我!」
莊靜文像個小女人一樣跟樊雋撒嬌,從背後抱住他,用柔軟的果身貼伏著樊雋的背。
「靜文,那段荒唐的歲月已經過去了,你不也承認我們都變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應該發生關系。對不起,我一時把持不住!」樊雋扣上最後一顆衣扣,扳開她的雙手,很冷靜地說道。
他突然覺得莊靜文的嬌媚居然讓他有股黏膩的厭惡,現在他渴望見到的依然是那張曾經被他比喻成小惡魔的無辜笑臉。
「樊雋,你真的變了,你愛上別人了,對不對?」莊靜文抑著怒氣問道。
該死的樊雋,她像個饑渴的女人一樣賣力討好他,他居然拒絕她!絕對不是她不夠魅力吸引他,她只能臆測他的心里有了別人。
莊靜文等不到他的回答,滿月復的欲火又無處發泄,忍著氣的神情簡直像火山要爆發一樣。
「樊雋,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愛上別人,我不求你現在接納我,也不在乎你有了別人,我只希望我們可以像老朋友一樣常常見面!」她委曲求全地說道。心想,就算樊雋心里有了別人,她也要把他搶過來,她不相信以她的條件會輸給別人!
「靜文,你真的喝醉了,你還是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會忘記今晚的一切。我走了!」樊雋冷淡回答,不理會她眼里蓄積的淚水,拍拍她的手,按下她欲挽留他的動作,起身開門走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莊靜文再也壓抑不住不滿與傷心,放聲大哭。為什麼他不再迷戀的歡愉?是什麼改變了樊雋?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這麼丟下她,難道他的心里真的沒有她嗎?望著淒冷的夜,她只恨樊雋的無情,但她更想知道是誰搶走了她的樊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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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雋離開莊靜文的小公寓後,對他自己的舉動也覺訝異。他真的徹底變了,他居然抗拒得了美女在懷,真懷疑他的生理機能是不是故障了,不然就是常欣那個丫頭的影子已經深深埋進他的靈魂深處了!
樊雋搖搖頭。他從沒想過愛一個人可以這麼深刻,已經熟悉了她身上的香氣,再要與別人有肌膚之親恐怕很難成功,心里或多或少也有罪惡感。
愛一個人,應該是身與心相隨,即使他已經被常欣傷透了心,依然無法從莊靜文那里得到慰藉與滿足。
看透了這一點,他只能無奈地駕著車在公路上奔馳,借由從車窗浴人的冷風冷卻今晚的欲火。
夜悄然,在南台灣的常欣安然入睡了嗎?想著她的樊雋,嘴角勾起了泫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