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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上司 第九章

「你真的決定了,你身體的狀況允許嗎?」志文慎重謹慎地又問了-次,其實最後一句問了也等于是白問,-容的脾氣他不是不明白,一旦她執意要做的事,很難令她改變初衷,基本上,不論她作任何決定,他都會支持她,只是這次她身子的狀況非同小可,所以他有點顧忌、擔憂。

「是的。」她的心在孩子流失的那一瞬間也隨之死去。情逝、愛馳,再留下來只是徒增傷痛罷了,她不認為樊奇真的愛她,那只是他自責下的‘善良說辭’而已,她不能再傻下去、再奢望什麼了,他還有Amanda啊!縱然萬般不舍,但他和Amanda才是最登對的一對。

「別走,-容,我舍不得你走……」美伶因-容即將離開的事實而哭紅了雙眼。

「傻女孩,這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現在交通這般發達,想見面隨時都見得著呀!」-容輕言安慰著這位與自己「患難與共」的摯友,她絕不會忘了美伶的。

就這樣,一切已成了定案,他們悄悄地為她辦了出院手續。

樊奇仿佛遭到電擊般臉色大變!看著空空如也的病床,他的心在瞬間也被掏空了。

沒有,沒有他心愛人兒的身影,她走了……真的走了……

「不——」還未來得及消化這個事實,一陣陣悲傷的狂吼便已逸出口,一抹尖銳的錐心之痛無情地刺痛著他。

她走了!竟無聲無息地定出了他的生命……

他瘋了似地在醫院里大吵大鬧,狂亂的心只為焦急地想探听出她的去處。他要去找她,他一定要找到她!

「對不起,先生,你所說的這位病人的確已經退房了。」護士們對著長相帥氣卻一臉凶神惡煞的樊奇,好言解釋著。

「我不信!她的身子如此虛弱怎可能出院?一定是你們將她換了房,聯合起來騙我!」

為了證實他的猜測無誤,他開始每間病房一一去尋找。

「先生,你別這樣!她真的不在本醫院了,如果你再如此胡亂,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他的行徑終于惹得白衣天使動怒了。

樊奇努力克制自己波濤洶涌的情緒,狐疑的目光不斷來回地在她們身上游移。良久,他雙肩沮喪地一垮,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同時也真正明白了一個事實——她真的走了,走出了他的生命中……

「對不起。」他苦笑地牽動嘴角說道,落寞地離開了醫院。

原諒我,樊奇,這是我第一次欺騙了你!

我走了,衷心希望你和Amanda幸福。

在遠方默默祝福你的容兒

「為什麼,容兒,為什麼?」樊奇在讀完-容留給他的字條後,緊握著它,發出震天地的嘶吼。再承受不了這無情事實的強烈刺激,他終于控制不住自己而悲嗚低泣。

「哎!造化弄人。」方秉倫在見到好友這般痛心,心里也感到不好受。他原以為楊-容的懷孕將會是一個好轉的契機,誰知人算不如天算,這竟是造成他們加速分離的主因。

「告訴我,秉倫,她在哪?」樊奇突然緊抓住方秉倫追問道,仿佛他是溺水者惟一救生的浮木。

「她走了,沒有告訴任何人她的去處。」這是實話。他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讓他知道,或許是怕他會告訴樊奇吧!非常細膩的心思!方秉倫苦笑,因為他真的有可能會告訴樊奇。

「不、不可能!依她這般孱弱的身子,怎可能自己一個人走!」樊奇打死都不相信。「拜托你,秉倫,告訴我,她在哪里?」他低聲下氣地求起方秉倫來了。

首次見到樊奇如此低姿態的方秉倫著實嚇了一跳。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也想幫樊奇,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和林志文走的,或許你可以去問他。」他想,楊-容這次是鐵了心要離開樊奇了。

「她和林志文走了?!」他有如當頭棒喝,痛苦不已地緊閉雙眼,她走了,還是和林志文一起走的!是他自己親手將她推給林志文的!是他自己……

「不然呢?」方秉倫沒好氣地說道,「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有誰比他更有資格帶她走。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因為他對楊-容的愛遠甚于你,或許,只有他才能給她幸福吧!」他故意如是說道,他看著臉色青白交替的樊奇,這是他給樊奇的最後一次刺激了,如果樊奇再執迷不悟,就會永遠失去心中最愛的人兒了。

「你胡說!我愛容兒,容兒也愛我,我們彼此相屬!沒有人能拆散我們的——」樊奇狂亂地駁斥方秉倫的話後便沖了出去。

他要找容兒!這是樊奇滿腦子里唯一的念頭,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像個無頭蒼蠅般,沒命地在大街小巷穿梭找尋-容,日復一日,可是,她就好像驟然從地球上消失般。

容兒,你到底在哪里?

他的腦海里全充斥著她的身影、一顰一笑、巧笑倩兮、撒嬌、哭泣時……這些都是支撐著他已然疲憊至極的身心不斷找尋下去的動力!

他想她、想見她,可是,卻尋不到愛人的芳蹤,他的心快被無邊的痛苦吞噬了。

這是最後的希望了。樊奇顫抖地伸出手按了門鈴,不多久,出來應門的是一位老嬤嬤。

「先生請問找誰?」珍媽看著即使一臉的憔悴也難掩其俊美外表的年輕男子,有點吃驚地問道。

「找你家秀。」他直接道出來意。在他有如大海撈針般遍尋不著佳人後,楊家是他最後的冀望了。

「找秀?她……」

「她不在!」一個洪亮又難掩忿怒的聲音穿插進來,阻止了珍媽的話。

「老爺……」珍媽喚道。她對眼前的一切還是茫茫然地。

「你下去吧!珍嫂,這里有我。」楊父走了過來,他對珍媽說話的語氣不慍不火,但落在樊奇身上的目光卻是想殺人似地。

「我……」

「不可能!」楊父不等樊奇說完便冷冷地截斷他的話。「我不會讓你見她的!要找,盡管沖著我來!一切的事情完全與-容無關,為什麼你要如此報復她?該死的是我這勢利的老頭子,你可以直接報復在我身上,我絕無怨言,但你為何找上她?我那對你一片痴心的傻女兒?愛你愛到遍體鱗傷也無怨無尤的女兒?她同你一樣是個受害者啊!」楊父說到激動處,一陣哽咽。

當他知道一切的來龍去脈後,他難過得曾想一死謝罪,他沒想到自己當初的勢利竟會害慘自己的女兒,今天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歸咎責任,全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對不起,伯父。我錯了,請您原諒我,讓我見容兒一面好嗎?」樊奇哀求道。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見她的,況且她人也不在這里。」楊父硬下心腸趕他。這次不論如何,他一定要好好保護他的寶貝女兒。

「那請您告訴我,她在哪?」樊奇急忙拉住轉身進屋的楊父,

「算我求你,放過她吧!以前的不是,我願意向你道歉,只求你不要再折磨我女兒。」這次換楊父反過來求他。

「我沒有要折磨容兒,我愛她!從以前到現在我的心里就只有她一人,雖然我曾恨您拆散我們,也吃林志文的醋,但我始終愛她!求求您,伯父,看在您以前曾經狠心分開我們的份上,別讓悲劇重演,告訴我她在哪兒?我真的不能沒有容兒啊……」樊奇的聲音也因哽咽而喑啞,他告訴自己,絕不能放棄!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容兒就在里頭。

老實說,楊父差點就被他誠懇的態度感動,幾乎月兌口說出女兒的下落,但旋即想到女兒的遭遇,他忍住了。「如果-容想見你,你自然會見到她的。」丟下這句話,楊父頭再也不回地進屋去了。

楊宅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樊奇覺得他的世界在逐漸剝落、破碎……

楊母輕叩了女兒房門,間隔了幾秒,里頭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于是她推開門徑自走了進去,剛映入眼簾的是女兒靠坐在床上兀自封著窗外發呆失神。

見到女兒這副模樣,楊母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痛心。

「他走了。」楊母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間,打破沉默,她相信女兒一定也听見了方才樓下兩個男人的對話-

容緩緩地轉過頭,視線與母親的對著。她的眸中盛滿了無數的苦楚!她的情形說明了,她的心也不比樊奇好過多少。

知女莫若母,楊母知道女兒的心還是牽系著他的。「你現在有何打算?」她雖然沒見過賴樊奇這個孩子,但她卻可以肯定,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至少從他造三年來事業上的表現,他會堅持到底的!

「媽,我好累,別談他了,好嗎?」-容抿著下唇,倔強地偏過頭去,在母親的面前,她的偽裝根本無效。

「既然無法忘了他,為何不見他一面?事情不是避開不見、不談就能解決的,你還是愛……」

「媽!拜托您,別說了。」她連忙阻止母親說出任何動搖她意志的話。「您不懂的!媽。我對他的感覺,早在孩子失去的瞬間一並消失了。」她激動地看著母親。「我……我恨他……」

楊母靜靜地傾听女兒的發泄。「沒有愛,哪來的恨呢?」之後,她只是淡淡地補上這句話。

面對母親了解的目光,-容強裝起的恨意和一切的偽裝動搖了。「總之,我己忘了這個人了。」她狼狽地拉起棉被蓋過頭,將自己隔離在這惱人的世界外。

楊母見狀無奈地搖著頭,一如來時般,悄悄地退了出去。

「听伯父說,你一直不吃不喝的?」志文的口氣帶有責備的意味,然而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是不舍、關愛的。才幾天不見,她原本蒼白但不失豐腴的雙煩,突然削瘦得教人猛一看還真會認不出她來。她憔悴得令人害怕!

「你別听爸夸大其辭,我只是胃口變小,吃下去的東西自然就少了。」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志文見狀真是既心疼又生氣覺得她真的太不愛惜自己了。

「你還在想他。」這是一個肯定的闡述。他也听說了,賴樊奇天天在她家門口站崗一事。

「誰?」她裝蒜地反問道。

「楊-容!如果你現在不是那麼該死的弱不禁風,我一定會狠狠地打你一頓!」他故意板起臉說道。他真的快被她給打敗了,她竟然想跟他打馬虎眼?!

「林志文,你說粗話。」她狀似吃驚地說道,但卻是牛馬羊不相干的回答。

「楊-容——」他的聲音已有恐嚇的成分了。

「是!」她立刻像個童子軍般應允。

志文忍不住了,看著大家全都不好過,他決定快刀斬亂麻。「告訴我你的打算!」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她想都不想地立刻就給了志文答覆。「可是……他似乎不這麼想……」她最後又幽幽地說道。

要忘記他,原本就是一件很難的事,而他又天天不斷地出現,更使一切難上加難!她好痛苦……

志文突然認真地盯著她,正色道︰「嫁給我吧!」

「什麼?!」-容錯愣地大喊,嘴張成了O字型。

「我說,我們結婚吧!」他的臉上沒有半絲玩笑的意味。

「我……不……不,我……」這次她听得再清楚不過了,看著一臉正經的志文,她突然沒來由得慌了。

他走近她,緊握起她的小手,「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志文的手心漸漸傳來一股溫暖,它好像催化劑般,使她有種想哭的沖動。

「不……這對你不公平……我……」一時之間,好像-切全亂了!雜亂無章,她理不出個頭緒。

「我不是想乘虛而入。你明白我對你的心,不是嗎?我只想要你過得快樂,如是而已!」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讓我為你遮風擋雨好嗎?」

面對志文這般深情的表白及無私的愛,一般的女孩必定會覺得幸福而涕淚滂沱,更何況她又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怎會不感動。

「可是……我……」-容好生抑郁,「我……並不……並不……」她說不出口。她對他根本沒有愛的存在啊!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們從小認識到現在,彼此的個性、喜好等都很明了,雖然沒有愛的火花產生,但也該不至于討厭吧?難道……你討厭我?」

「不!你怎麼會這麼想?」她急忙否認,不住地搖頭,在她心里,他一直就像大哥般,她最喜歡他了。

「那就是了。」志文緩緩地笑開了。「那你是答應了?」

天哪!難道非得這麼做才行?看著一臉堅定、無悔神情的志文,她的心在強烈地掙扎著。

體恤到她的心此刻一定是一團亂,雜亂得難作抉擇,他善解人意地靜靜等侯著。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籠罩在他們之間不是一片難堪的死寂,而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溫馨氣氛-容感覺到了,她眼眶微微發熱,習慣性地將頭輕仰,將眼中有可能形成淚水的霧氣眨了回去,旋即,她對志文展露出-個燦美如花的笑靨,「多指教了」夫君’。」

心中的希望終得回應,志文的興奮是顯而易見的。「彼此彼此,娘子。」-

椿三年前楊父就已殷切期盼的婚事,在經過一番造化弄人後,終于實現了。

「不!我不相信,讓我見容兒,我要當面問她!」

喜訊傳出後的翌日,樊奇一出現在楊宅大門,楊父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希望他以後不要再來了。

「我要見她!她當面對我承認的話,我就相信!」乍聞之際,他滿月復的苦楚熾烈蝕心,狂亂的心硬是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在他過人的自我控制下,他迅速地恢復冷靜,並說出自己的堅持。他不相信!他實在無法相信容兒會答應嫁給林志文,她愛的人是他啊!

看樊奇將極度失控的情緒硬是自我控制冷靜下來的一幕,楊父突然欣賞起這位曾被自己瞧不起的孩子來了,是他這股過人的毅力促使他今日得以成功的嗎?

這段日子里,樊奇使他見識到過人的毅力和對-容那強烈的愛意,但很遺憾的,這次他不打算再插手干涉他們年輕人的事了,現在的他,完全尊重女兒的意思。

老實說,-容和志文的婚事,是他從以前就一直期待的,如今在這實現的一刻,他心里並沒有預期的喜悅。

為什麼?他曾苦思過,會是眼前這年輕人的緣故嗎?他看著不斷往樓上引頸觀望的樊奇。

是的!是樊奇眼底那抹濃烈的思念、難掩的愧疚與傷悲,以及那殷切的期盼感動了他。

但,-容她已作出了抉擇……唉!他在心底深深嘆口氣,或者是他們兩人真的無緣吧!

寒冷的冬季,冷冽的北風及刺人的雨滴,猶比不上他一顆寒透的心!

她不見他!任憑他如何呼喚,口干聲嘶,甚爭聲音被雨聲逐漸掩蓋,它還是不見他!

已分不清臉上的是雨還是淚,不曉得自己在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看著她緊閉的窗多久,但他會等下去的!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易放手讓真愛溜走,他會一直等到她為他開啟窗戶的那一天……

外頭的雨不斷地下,而屋內的人兒,一張削瘦、清醒的臉龐上亦是飄著飛雨-

容一直躲在窗簾旁,心痛且不舍地注視著黑暗中被雨絲淹沒、模糊了身影的樊奇,她就站在這,默默地陪了他好久。她也曾告訴自己,不要再去在意他了,但她的腳步就是移動不了!她離不開。

為什麼他要這麼傻?他不是有Amanda了嗎?難道他不知道下雨了?這樣再淋下去,他會生病的!

啊!她在心中發出扯心裂肺的狂吼,她割舍不下,真的割舍不下,但是,她累了,好累、好累……她的手下意識緊絞著窗簾,不這樣,她怕自己會像失心瘋般控制不住地沖下樓,不顧一切地撲進他懷中。

然而她絕不能這麼做!因為她已選擇了忠文,善良的志文,她不能對不起他……

沒有回頭路了。她渴望、思念的眼神最後一次向下望。

回去吧!樊奇,求你!她無言地對著窗外的人喊道。夜未央,雨勢是愈下愈大了!

听見了嗎?回去Amanda的身邊,徹徹底底地忘了她……

頭好重!樊奇極吃力地撐起異常發熱的眼皮,他是在哪里?為何他全身發燙、虛軟無力?容兒……對了!容兒呢?

他恢地瞪人蟹眼,硬想驅使突然密侶個听使喚的身軀-開床-

「樊奇,你在干什麼?你在發高燒呀!快躺下別亂動。」Amanda先是高興樊奇終于清醒,但旋即被他的舉動嚇到,他在高燒中黽還想下床?!她擔憂地連忙將他推回床上。

此時的他有如嬰兒般,-點力量也沒有,只能任由人擺布。Amanda焦急地扶他躺好,微微施力阻止他的掙扎。

「別阻止我!我要去找容兒,我要見她……」他不斷地囈語,昏沉的腦海中只有容兒一人,他知道他必須盡快見到她、阻止她,否則她會成為別人的……

「別這樣樊奇,你在生病啊!」Amanda看著心愛的人竟在短短數日中憔悴到這般,病得這麼厲害還惦記著楊-容,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她難過得哭了出來,她看得出,他在折磨自己……

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全听方秉倫說了,她好慚愧,自己竟拆散了一對愛侶,事情演變成這樣,她也很難過!畢竟她也很愛樊奇。但她並不怨他,其實她也明白他的心並不在她身上,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沒想到的是,她竟會看到自己所熟悉的樊奇,為了一位女子如此憔悴、失神而感到感動!她不後悔愛上樊奇,他讓她明白了他的冷淡並不是針對她,而是因為他的愛早已全給了楊-容的緣故。

她突然好生羨慕起楊-容來了!專情的樊奇……是她太慢認識他了。

「樊奇,你乖乖躺好,方秉倫去找揚-容了。」

Amanda的話瞬間起了作用,他果真不再胡亂掙扎了。她在松口氣之余,連忙打鐵趁熱地喂他吃下退燒藥。

「容兒會來?」他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彩,語氣也不自覺地上揚。

見著絲毫不在意自己,一心掛意心愛人兒的他,Amanda沒來由得眼眶泛紅,現在,她衷心希望他們兩人能幸福地在一起。

「是的,方秉倫去找她了,相信她很快就會來嘍!」Amanda輕哄著他。

「你休息一會兒,等她來了我就叫你,OK?」

她終使得樊奇乖順地閉上了雙眼。

Amanda深深地看著他一臉的倦容,心中摻雜著一絲不舍與心疼,幸好他听見她的話了,否則他這般吵鬧,她真會無法應付的。

不多久,方秉倫回來了,他是單獨一個人回來的。

她呢?Amanda以眼神詢問道。

方秉倫落寞地搖頭。

Amanda驚訝萬分地看著方秉倫。「Why?」她小聲地輕問道。

「我……」

「容兒呢?」樊奇的聲音冷不及防地穿插進來。

他這一出聲,著實嚇著了方秉倫及Amanda兩人。

原來他並沒有在休息,而是閉上眼楮,他在等她來。Amanda頓時恍然大悟,她求助地望了方秉倫一眼。

接收到她求助的目光,方秉倫也很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這一趟的結果是吃了閉門羹,-容的家人不讓他見她。

硬著頭皮,他撒了個謊,「呃……她出去了,不在家。不過,我已請她家人轉達了。」全句只有後半段才是實話,他有種預感,樊奇一定不會相信的。

「是嗎?」

果然!樊奇的回應仿佛視破了方秉倫善意的謊言,接著,他閉上了雙眼,這一次,他沒有再吵著要找她。

對于樊奇這異常的反應,Amanda與方秉倫面面相覷,已完全沒了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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