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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冷火遇上炎熱 第二章

夜深了!建邦好不容易將公事處理完畢,開著車子回到家里,照平時的習慣,這時應該累得躺在床上,連作夢的力量都沒有地躺下,迷糊中天就亮了,然後再拖著尚未恢復精力的身體上班,日復一日過著無趣的生活。

建邦躺在床上,瞄著煒祥硬塞給他記有網路位址的紙條,他沉吟一下,去了解一下煒祥沉迷的原因也好,于是走入書房打開電腦,進入網路。

建邦因業務的需要常使用網路,但是沒到過煒祥所提的位址,他輸入一串英文字母,找到正確的網址。

起先畫面一片白光,這片白色中央,突然出現一個淺淺的藍色小點,如漩渦般漸漸轉動、擴大,將畫面慢慢轉變成淡淡的藍色。

這片淡藍繼續加深,慢慢變成如深海般的沉靜藍。

大大銀色的字在一片深藍中漸漸浮現出來,宛如劃破黑夜的曙光。

放下塵埃。

在一大片什麼房、什麼齋的網站名稱中,這個網站一來就讓人覺得特殊,沒有任何站名,只有一句具有濃厚出世意味的話。

不俗的感覺增添建邦的興趣,按下進入的鈕。

在網路世界中,非商界營業的文藝網站可分成三類,第一類是自戀型,整個網站貼滿了個人的作品,只能欣賞,不能發表文章。第二類是自由型,愛涂涂寫寫的人可以自由地發表成果,可欣賞亦可批評。第三類則是純聊天的地方,所談論的大多是無聊的打屁言語,原則上不該列為文藝類,不過多少會吟一些稍帶文藝的話題,所以也歸屬于這類。

建邦所進入的網站是屬于第二類型。

一進入,建邦即看到網站里貼了許多文章供人欣賞,他隨意挑了幾篇觀賞,他的文學造詣只能欣賞,但是以他的眼光,可以瞧出許多未來作家的影子。

每篇文章的下面,總會有許多留言,大多是稱贊這篇文章,但是不免會踫到尖銳的對話,此時名為‘太陽’的人總會適時的出現,調合彼此間的沖突,聰慧敏捷的言詞,以及平和中立的態度,令雙方心懾,也讓建邦的心懾服。

在這個網站中,每篇文章各有其特色,各具有其表達的方式,建邦細細地閱讀每篇文章,最後總是署名為‘太陽’的文章或對話吸引住他的目光。

其中一篇題為‘誓言’吸引住他的心︰如詩的初春,你撥開落葉在紅磚上寫下了諾言,鮮明的誓言褪色于萬人的腳下;

朗朗的初夏,翻滾的浪花無奈地攜帶你的諾言,無可避免地撲擊岩石散成碎片;

涼涼的初秋,薄薄的黃葉背著喋喋不休的諾言,不堪其沉重飄落一地化成香泥;

冷冷的初冬,刀割的冷風封住了你沒停過的嘴,長長的冬季冷得終于還我清靜!

‘老天啊!’建邦看完後久久不能言語,這篇新詩不僅不浪漫到極點,還將情人間會做的傻事嘲諷得無地自容,不過……他欣賞到心窩里。

忍下住心里的沖動,他敲著鍵盤。‘所謂「誓」者,是必須打「折」的「言」語,豈能信之?’

打完字,看到署名欄時,他沉吟一下,眼神閃動著興趣的光芒,雙手在鍵盤上打著「後羿’。

後羿與太陽……也許新的戰場已經形成了。

即使晚睡,天色方白,汪曉苓即清醒過來,輕快地跳起身,梳洗完畢,迎著初升的太陽打開電腦,縴細的雙手飛快的輸入指令,電腦在她的控制下順利地進入網站。

她習慣性先瀏覽昨夜她離開網路後的變化,曉苓每天如此做,因為這個網站是她所設立,里面放滿了她的夢,充滿了她的快樂,她不容任何人的破壞。

由各個部位記錄的變化,她一一進入被她戲稱為房間內的留言。

‘太陽,讓我見見你,溫暖我冰寒的心——小處男。’每個房間內都可以瞥見署名小處男的留言,她的嘴角上揚了起來,笑意充滿了冷意,心里嘲諷對方為何不干脆指明‘溫暖他的床’?

她不懂。

曉苓第一次上網後,她就知道,這種藏在英文代號後的生活方式,沒有身世、背景、外貌……沒有真實世界所需要的條件,是一種虛幻的世界。

但就因為它是虛幻,所以沒有任何外在條件左右感情的發生,她可以自由自在、盡情地結交朋友。為了這個目的,她努力學習,由不懂電腦到建立了這個世界。建立網站快一年了,發生處男的追求,讓她驚訝、讓她不解,藏在電腦里頭的人名,只是毫無意義的宇母,沒有性別之分,沒有外貌的美丑,沒有家世背景……一切都不利愛情的產生,沒想到真的有人會在網路上對她產生愛戀感。

‘除了陰雨天候,即使瞎盲者,依然可以抬頭看到太陽,感受到溫暖——太陽。’她含著冷笑,小手敲打著她的回應,暗中嘲諷他。

溫柔的雙眸為了他的留言漸漸冰冷起來,這種自命風流型的人物,她踫過太多了,最標準的人物就是她的哥哥了,所以對于留言背後的挑逗意味令她升起了不屑的感覺。

‘無聊男子!’曉苓低低咒罵一聲,眼楮繼續查看記錄。

‘後羿?’眼角瞥到新的署名,她低聲地念著。

在網路的世界里,署名千奇百怪,沒什麼好驚訝,像她的網站里就有‘老妖’、‘色男’、‘魔女’、‘恐龍’、‘瘋子’、‘怨女’、‘盟主’、‘美人魚’……如果署名如人,那麼她的網站里不就充滿了靈異與不正常?所以署名只是一個代號,不具備任何意味,但是——是天敵產生了?

首次,她的心里響起了警訊,他的署名是有意的嗎?針對她而來嗎?

瞥見他的留言,她放下多心的猜測,嘴角含著溫暖的笑意。

當初她貼出這篇文章,大家的回應如她所料,以為她被男友拋棄,紛紛安慰她,沒想到這位‘後羿’竟然能看懂她嘲諷的涵義,窩心的感覺讓她的小手不由地鍵入︰‘歡迎你加入,成為家人!——太陽。’

陽光漸漸發揮它的威力,炎熱的感覺真實的逼近,曉苓巡完網站,關上電腦,伸手抹去鬢角微滲的汗珠。

既然已經流汗,就流多點,清清全身的毛細孔。于是曉苓站起來,在房間做起柔軟操,沒多久,如她所願,顆大的汗珠順著短薄的發尖滴了下來,她輕快地跳起身,暢快地沖洗。

瞥見時間差不多,她在嬌小的身上套了大大的罩衫,拿著大毛巾擦著頭發,蹦蹦跳跳地下樓。

‘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還沒睡嗎?’她跳入餐廳,見到每天必睡到中午,從沒早起過的哥哥正坐在餐桌前發呆,上前搖了搖他。

‘唉!’煒祥長長嘆了口氣。

昨夜煒祥不管建邦的反對,死皮賴臉地將建邦公司的電腦抱回家里,在網路中守了一夜,到各個網站里追尋,但是不知是真的或假的,都恰好和‘太陽’擦身而過,為了此事,他的心里正郁悶著。

哥哥這種唉嘆逝去愛情的癥狀,每隔幾天就會發作一次,曉苓看得太多了,聳聳肩,偷偷朝他的背影做個鬼臉,很識相地不問,自顧地準備著早餐。

這間房子只有曉苓和哥哥兩個人居住,因為喜愛事業的父母將業務發展到南部,為了方便,父母干脆搬到南部居住。

幸好曉苓沒有‘大女人不下廚’的觀念,廚藝也還算不錯,加上自由的工作,所以兄妹兩人的三餐還算正常。

‘哥!吃飯了。’曉苓一下子就準備好早餐,飯桌上放著熱騰騰、散發誘人的香味的食物,民以食為天,她意思意思喊一聲,不管哥哥是否還在唉嘆,拿起碗筷先吃了。

‘鈴……’

曉苓才吃了一口,鈴聲響起,她翻翻白眼,真不懂父母是怎麼想的,將家里所有會發出聲音的電話或門鈴聲設成一樣,老是讓她听聲音就得分辨一下才能確定是什麼在響。

‘鈴……’

門鈴不懂吃飯皇帝大的道理,很不識相地大響,也讓曉苓確定這個鈴聲是門鈴,瞥見哥哥還處于沉淪、發呆、耳不聰目不明的狀態,她只好端著碗,邊走邊吃地前去應門。

‘是你……什麼大事?’看清門口的人,曉苓沒好氣地問。

建邦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人見人愛的俊俏臉孔擺到她的面前,總會引起她的怒視,難道她的審美觀念與眾不同?

也許是天敵吧!她俏麗可愛的臉龐也同樣的令他看不順眼。

‘煒祥!快點出來。’建邦眼楮平視望著門內,好像沒看到站在他身前嬌小的身軀。

可惡的人,吃下的東西猛往直的發展,讓她即使踮起腳尖也只到他的下巴,所以他平視的眼光不必刻意去繞,也能將她忽視掉。

‘什麼事?’她冷冷地說著,眼光看著地上,好像正俯視著很矮的人。

‘奇怪?沒看到人卻有听到聲音。’左汪兩家兩代為鄰,所以建邦明白身高是她的致命傷,也明知忽略她的身高會讓她生氣,但建邦就是忍不住想加深她的怒氣。是他的良心不好,還是冤家?

被故意忽視的感覺讓曉苓氣極了,用力捉住他的領帶,逼得他的頭低下,朝他的雙眼怒吼著︰‘目中無人的家伙。’

脖子被勒得快斷氣,建邦不得不低下頭來,迎上一對冒火的眼珠子,在生命足堪危險之際,他還唯恐她沒被氣死,淡淡地說︰‘喔!原來是這麼「矮」的人在說話,難怪我沒看到。’

‘熱空氣帶著髒物質上升,所以長大高才是最悲哀的事。’可惡!竟敢諷刺她心中最大的遺憾,曉苓以手中的筷子戳著他的胸膛,恨不得手中的筷子能變成刀子,將他戳成碎片。

‘是啊!我的悲哀是你永遠無法達到的遺憾。’建邦不明白為何每見到她,什麼溫文儒雅、什麼基本禮貌全被拋到腦後,逞強地只想在言語上贏過她。

曉苓氣極了,小腳忍不住直跺。

‘小心!別氣昏了。’建邦見狀還涼涼地說。

氣昏?嘿!曉苓瞄一眼還冒著熱氣的什錦粥,身軀微偏了偏,手中的碗很準確地飛向建邦。

當她身體開始搖晃時,建邦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後悔剛才的言辭太傷人,唯恐她會昏倒,全心準備接住她的身體,沒提防到她會使詐。

‘燙!’熱粥被建邦的胸部接個正著,熱氣穿透襯衣,他急忙抖動著襯衫,隔絕滲入的熱氣。

‘哈哈哈!’他的蠢樣惹出她銀鈴般的笑聲,既悅耳又動听。

但是傳入他的耳朵卻成了陣陣的嘲笑聲,他怒視她一眼,忍住動手掐住她縴細脖子的,轉身回家換衣服。

月兌下襯衫,建邦望著衣服上一大片的米粒皺著眉頭,他不是心疼這件名家設計的衣服,而是疑惑這股淡淡、吸引人的香味從何而來?

疑惑中的建邦慢慢地、提防般地將衣服湊近鼻端,誘人的香味更濃,他伸出手指抹一下米粒放入嘴里,誘人食欲的味道讓他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喚醒記憶深處模糊的回憶。

建邦和汪家為鄰多年,他明白汪家的狀況,肯定這頓早餐是出自曉苓的手,本以為她是遠庖廚的大女人,沒想到如此潑辣的人竟然會有如此好的廚藝。

建邦盤算一下,如果找借口到汪家用餐,雖然不至于吃到閉門羹,但是他可以肯定他那盤食物里面一定添加了許多‘調味料’,即使毒不死人,但是苦頭一定免不了。

為了生命著想,即使再好吃也得忍住,于是用力將襯衫丟到垃圾桶里,好像可以藉這個動作丟棄所受到的引誘。

取了冰箱中昨夜買好的三明治,節省時間般想邊走邊吃。

嗚!今天一定是他最倒楣的日子,才走出家門,正想咬下三明治,就看到曉苓也走出她家的大門。

望著他手中的三明治,曉苓有點同情,加上有點不屑,掃了他一眼說︰‘嘖!你又在吃冰凍的三明治?真是可憐,都已經長這麼大了,獨自生活這麼多年還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難道還要伯父伯母回來照顧你?’

青梅竹馬有什麼好處?曾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糗事全被她牢記在心里,三不五時就拿出來取笑一番,明明欠揍的話,但是自她嘴里說出像是在陳述事實,讓建邦有氣也發作不得,望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恨恨地將手中的三明治丟到路邊的垃圾桶。

到了公司,望著桌上楊秘書為他準備的三明治,平常常吃之物,如今卻望之無味、嚼之如蠟,嘴里那股誘人的香味久久不去,加上早上曉苓才將三明治這類食物冷諷熱嘲過,他怎可委屈自己去吃那種東西?

為了以後能正常進食,建邦取了杯濃厚的咖啡來沖淡舌頭的味覺,沒想到那股味道不是盤聚在舌尖,而是縈繞在五韻之中。

建邦晃了晃頭,勉強自己清醒,坐了下來,打開今晨緊急裝配好的電腦進行測試,應該做的工作沒做,他如中蠱般進入網路,搜尋到昨夜留言的位置,底下新增加了一行字。

‘歡迎你加入,成為家人!——太陽。’

這行字化成一道暖流流過他的心。

建邦的父母雙全、家境富裕,他不是在什麼問題家庭中長大,但是父母之間的恩愛讓他不好意思介入,自小獨立的他也不覺得需要制造問題行為來吸引父母的注意。

最後反而是父母受不了他的存在,于是逃家周游列國,繼續他們的愛戀,對于父母的逃家,建邦只是稍稍覺得寂寞,沒有絲毫的責怪,但是心里無可避免有一種——追尋屬于自己的家的感覺。

舌頭在口腔中舌忝了舌忝流戀的味道,他明白了,早晨那股味道,不是世界美食,只是喚醒他對家的渴望。

‘很榮幸能和你成為一家人——後羿。’他的手不後悔地打下這些字。

有家人了!看著這行字,他的嘴角咧了開,形成傻傻的笑容。

叩!叩!

敲門聲驚醒了他的傻笑,直覺地不想讓任何人窺視到他的內心,建邦立即離開網站,進入他該瀏覽的國際經貿系統。

‘進來!’

‘經理,我送來南部分公司的資料了。’推門走入一位妖嬌美麗、裝扮端莊的時代女性,她是南部分公司的業務經理——杜采妮。

‘辛苦你了!等一下業務會議時,還得勞煩你來說明。’建邦接過她手中的公文,即使心里不喜歡她的進入,但是公事為由讓他不得不在嘴里客氣地寒暄。

杜采妮抬起眸子,含羞帶怯地說︰‘經理,輔佐你是我該做的事。’

明明是精明能干的女強人,硬裝出含羞的表情實在不協調,建邦忍住笑意,努力將眼楮盯在手中的報表上,以免爆笑出聲讓雙方難堪。

杜采妮眼光盯著他,縱橫商場多年,杜采妮見多了那些好吃懶作、奉行三妻四妾、外遇滿天飛型的世家弟子,或腦滿腸肥想將收她為外室的富商……這些人她看不上眼,並非她和錢過不去,而是這些人無法被控制,遲早會出現另一個女人奪走她所掙到的財富。

見識多人後,杜采妮認為‘江河企業’的江剛文和左建邦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們都是屬于溫柔、體貼、有禮的老實俊男級人物,加上兩人皆擁有重量級富豪身份,是她認為最佳的對象。

所以她努力營造出輝煌的業績,一來是為了豐厚的收人;二來是希望增加她的重要性,讓‘江河企業’少不了她,最後為了怕別家公司挖角,只好將她收到家里,讓她成為幕後的賢內助。

杜采妮最喜歡每半個月所舉辦的業務會報,在會議中,她輝煌的成就沒人可比,亮麗的外表更是吸引住全場的目光,但是她費心的打扮、精心策劃的舉止,只想吸引住江剛文或左建邦的目光。

會議結束後的聚餐,更是勾引他們的好時機,她努力勾引一年多,但是江剛文卻不識她的美好,找了別人當終身伴侶,她只好將全力放在左建邦身上,但是他太害羞了,以致兩人的感情沒有任何進展。

‘經理……’杜采妮欣慰他注重她的報告書,不過不滿意他沒有偷瞄她的花容月貌。

‘嗯!什麼事?’建邦頭也不抬地問。

‘會議時間要到了。’采妮提醒他,心里預計兩人一起出現在會議現場,在眾多人的眼光中可以形成曖昧的局勢,屆時她的計劃更可以順利展開。

‘你先去,我大致看一下,等會兒再過去。’建邦明白和她一起出現的後果,自顧自地東模西模拖延時間。

‘我等你。’建邦沒有擺出經理的威嚴,采妮也順著沒有下屬的禮儀,走向咖啡壺倒了杯咖啡。

屬下倒杯咖啡-,身為主管總下能太小器禁止她喝吧?但是她這麼喝下來,勢必和他一起出現在會議場所……建邦腦中急轉著,努力想出能夠維持賓主關系,又不會讓她下不了台的方法。

叩!叩!

‘進來!’建邦腦筋正煩得打結時,門上傳來敲門聲,他立即高聲回應,很高興有人來破壞尷尬的氣氛。

‘杜經理,會議即將開始了,請你先上樓準備。’楊秘書走了進來,對著采妮說。

‘沒關系,我早就準備好報告了,我可以在這里等經理忙完,再一起上樓。’辨妮不為所動地坐著,心里暗暗咬牙,這個老秘書真不識相,每次都進來打斷她的計劃,但她是三朝元老,也是董事長的心月復,辨妮只好維持笑臉忍耐。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必須報告經理,杜經理還是先請上樓。’楊秘書指著手中的速記本說。

‘杜經理,請你先離開。’建邦乘機趕人。

‘是!’采妮投給他一個哀怨的眼神,娉婷地走出辦公室。

‘呼!’建邦見她走了,終于松了口氣,瞄一眼楊秘書,問︰‘有什麼重要的事?’

‘除了救你還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楊秘書聳聳肩,在公司看多了,算好建邦該喊救命的時間進來解圍。

‘謝謝!你真的幫了我的大忙。’建邦很慶幸當初和剛文搶著使用楊秘書,結果是他搶贏了。

‘別謝了!該去開會了。’楊秘書不管建邦苦著臉,拉著他公事公辦。

‘你也真笨,杜小姐纏你們兩人一年多了,你還沒辦法應付?’楊秘書邊走邊消遣他。

建邦暗暗嘆口氣,杜采妮不像剛文的秘書使用死纏活纏方式,她采用的是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的招式,沒有明目張膽的動作、沒有失態的暗示,他想責備或想拒絕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別嘆氣了!這次會議的位子采自由式,在最前頭白板旁邊的地方,我擺了一杯茶,我相信杜經理一定會以為是你的位置,鐵定坐在那兒等你,至于你打算坐哪兒就隨便你了,反正我椅子多排了幾把,而且今天是書面報告,可以隨便坐。’楊秘書握住門把,低聲說完後推門進入會議室。

建邦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隨之進入會議室。

擠在一堆較低層的主管中,建邦態度輕松,神智清楚,明確果斷的裁決贏得在場所有人的欣佩。

會議一結束,建邦立即進入辦公室,吩咐不得打擾後,鎖上門將電腦打開。

搜尋到他早上留言的位置,底下並沒有回應文出現,他無法了解心里為何有一股失望的沮喪感。

也許……‘太陽’是上班族,必須等到晚上才能與她聯系吧!

也許……網路總是在半夜時分才會熱鬧吧!

建邦為自己找了一些理由,壓下失落的感覺,提起精神進行必須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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