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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酷哥 第五章

在決定自己的「未來」前,夏築涵有沒有可能放手一搏呢?沒有,因為唐徹根本就沒有給她考慮的機會。

結婚這麼浪漫的事,卻被弄得像趕鴨子上架一般,身為待嫁新娘心情卻如履薄冰。夏築涵終于見識到唐徹的狠勁。因為今天早上,唐徹已經讓她見到她不從的下場。

夏築涵今天一早推開房門時,見到地上躺著一個紅盒子。盒內放著一撮卷發,令夏築涵心驚肉跳。還有剪成兩半的皮帶,那是爸爸最喜歡的鱷魚皮帶。那卷發自然是媽媽的——這是最後的通牒,她不得不答允他的求婚。她對他最後的一絲好感全部消失無蹤了,用這種手段來逼她就範,她如今對他只有恨!

夏築涵瞥見唐徹出現在眼前,她立刻擺出一副冷淡的臉。

「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不听話的女人是不會被人疼愛的!」唐徹又扔給了她一個大禮盒,里面是一件高雅大方的新娘白紗,帽型的頭紗,淡雅怡人。

「唐徹!我答應嫁給你,絕對不是因為我愛你。」心平氣和地講完後,夏築涵便試起了婚紗。他壓抑住心中波濤洶涌,露出她在上班時才有的招牌笑容,以表示她的平靜無波。

夏築涵旋轉著身子,嫁衣成了舞衣翩翩起飛。唐徹舍不得移開目光,夏築涵如今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吸引住他。他強作鎮定,裝作無謂地說︰「很好!這才像我唐徹的女人,百依百順。」唐徹把愛憐之意全都藏在心底,不想讓她看出他真正的心意。

夏築涵回到梳妝台前,獨自望著鏡中伊人。再美的嫁紗又有何用!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哪有幸福可言?她如何去愛一個霸氣十足的男人?她辦不到。

她把頭埋了下去,一顆心猶如千斤重,誰來拯救她?

冰涼的淚滴在手背上,她哭了,濕潤的眼,苦澀的淚,她是否撐不住了?夏家的重擔全落在她一人的肩上,原本就瘦弱的她,如今更加弱不禁風了。

夏築涵抹去淚,抬起頭,給自己一個微笑。她不能輸給唐徹。

一定會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她告訴自己。

當夏築涵穿上白紗步上紅毯時,仍一面留意著父母的蹤跡。婚禮是在曹府舉行,主婚人正是曹哥。今天她是新娘,可曹哥看她的目光卻極盡貪婪垂涎,唐徹也注意到了。曹哥花名遠播,愛好眾人皆知。這也正是唐徹要假結婚的目的,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曹哥登高一呼,眾家兄弟全以他馬首是瞻。鮮花鋪成的小徑,貝殼瓖成的喜字,乍看之下,這似乎是一場浪漫的婚禮。但事實上,這場婚禮卻嗅不到喜氣洋洋的味道,四處的氣氛都透露著詭異。

唐家的人都沒出現,唐徹沒通知他們,因為這只是假結婚。但是夏家的人也沒現身,夏築涵心急如焚,望眼欲穿。

「這是怎麼回事?」夏築涵掀起了白紗頭蓋來。

唐徹望向曹哥,該不會……曹哥卻沒有回應他。

「來了!」有人叫喊著。

夏築涵看見了爸媽,兩人倚偎走著,可是表情呆滯,完全沒有來參加女兒婚禮的喜悅。兩人身後還跟著兩名黑衣兄弟。夏媽媽尤其緊張,嘴唇發青、臉色蒼白,似受到極大驚嚇。夏爸爸則是一下子蒼老了不少。唐徹不是說他們衣食無虞嗎?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夏築涵滿腦子疑問,等一下一定要問個清楚。

「婚禮可以開始了!」曹哥雙手一拍。

管弦樂隊奏起了結婚進行曲。

唐徹的手心在冒汗,白手套濕了大半。西裝的蝴蝶結越來越緊,緊得讓他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夏築涵則是千頭萬緒,被樂聲震得耳朵嗡嗡作響。四周人聲鼎沸,每個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夏築涵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她有股不祥的預感。

忽然間,四周的樂隊停止了演奏,氣氛頓時凝結。夏築涵一驚,還沒來得及問唐徹狀況,自己就忽然遭受重擊,暈了過去。

是唐徹,他試圖阻止曹哥的恐怖行動。唐徹在夏築涵後頭部位重擊了一下,她便昏了過去。

這是殺人的前兆,夏家兩老跪在地上,兩把槍頂在他們頭上。「不要!不要殺我!」夏媽媽跪地求饒,夏爸爸摟著她,兩人顫抖成一團。

「曹哥!」唐徹想緩和曹哥的情緒。「他們的兩條命加起來,也不如阿軍喊我一聲爸爸!」由于曹哥不接受阿軍的「性傾向」,阿軍也拒絕再喊他爸爸。兩父子脾氣都很拗,才會搞到今天這種關系絕裂,互相仇視的局面。

曹哥並沒有對付兒子的「愛人」夏雨航,因為「恨」的背後是「愛」,他仍然是愛著他的兒子的,只是這口氣就是咽不下,他認為若不是夏雨航,他兒子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夏家要有人付出代價。他知道,如果傷了夏雨航,阿軍到死也不會再叫他一聲「爸」。所以,這口氣只好轉到夏家其他人身上。曹哥殺人是不眨眼的。

「你們兩個欠的債都是我做的手腳!因為我要你們生不如死!這一切都要怪你們兒子!把阿軍還給我,否則死路一條。」這是他的底線。但是夏家兩老完全被嚇住了,他們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鼓里,不知兒子惹到了瘟神。

「瞧你們生出什麼樣的兒子來!」曹哥取出了槍。

「救——」夏媽媽喊不出聲來,她嚇得只差沒暈過去。

夏爸爸這才知道一切都是陰謀,他們中計了。他心中念著兒子,雨航啊雨航,你到底在哪兒呢?

唐徹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卻束手無策。他答應了阿軍要保密的。他們倆已離開仰德大道搬走了。

曹哥把槍對準夏氏夫婦,他已經走火入魔,逼不出人就殺無赦。

「曹哥!交給我處理吧!」唐徹攬下責任來。

「你……你連一個女人都沒辦法,還說別的!」曹哥冷哼。

「涵涵!你快醒醒,媽媽要沒命了!」夏築涵早昏了過去。唐徹不想她看到如此慘絕人寰的一幕。

唐徹抱起了夏築涵,一只手拿過曹哥手上的槍。

兩夫婦絕望的眼神,深印在唐徹心中。他自然不能傷害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他走向他們,把夏築涵交到兩人手中,回轉過身來,舉起了槍。

「阿徹!」曹哥搖了搖頭。

其他兄弟紛紛把槍對準了唐徹,他也把槍朝向自己。

「砰——」的一聲,他一槍打在自己的左手臂上,頓時血流如注。他沒有動彈,他為他們夫妻挨了顆子彈。夏媽媽被槍聲嚇得嚎啕大哭,昏死過去。

「阿徹!在我眼里,他們根本不值你一條手臂!」曹哥揮手,弟兄們退後,為這場荒謬婚禮畫下句點。

夏築涵張開眼時,爸媽已消失無蹤,曹哥不見了,婚禮也不見了。她躺在唐徹的房里,唐徹披著件灰色風衣。她看不見他的左手,他弓著左手,好像綁了繃帶。

夏築涵的頭好痛,想起今天沉重的一擊猶如五雷轟頂。

「你醒了!」唐徹淡淡說了句。

夏築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唐徹也不想讓她知道。

「你的手怎麼了?」唐徹避而不答。危機並未解除,大意不得。

他不確定曹哥是否會真的斃了夏氏夫婦以消心頭之恨,但他不能賭,他只好打傷自己以換取時間。他有分寸,這條手臂不至于毀了。但是下次呢?他又該如何?

夏築涵想到浴室梳洗,她就用唐徹的浴室。走進去的那一刻,她以為她走錯了時空,因為眼前一切景物是那樣的熟悉。

唐徹把原先送給她的布置全移植了過來,她看著一根一根火柴棒發呆。這幅壁畫砌得栩栩如生。夏築涵沖到浴室門外,唐徹已不見蹤跡。

他為什麼這麼做?

夏築涵看見桌上的戒指盒,里面放著原本今天要派上用場的戒指。

他們算是一對夫妻了嗎?婚禮算完成了嗎?夏築涵揉了揉後頸,他為什麼襲擊她?讓她昏倒?

她當然不知道,這背後的種種算計。

曹哥要夏家夫妻親眼看見女兒嫁給了仇家。夏雨航奪上了曹哥的兒子,他也要搶走夏家的女兒。然後再一槍送他們上黃泉路!

唐徹跟在曹哥身邊為時已久,對曹哥的心意了如指掌,所以他才會出手。如此一來,他新郎的「地位」也不保,曹哥連他都可以犧牲。或許曹哥已知他暗中幫助阿軍,曹哥了解他是個重義氣的漢子。曹哥甚至要夏築涵在婚禮完成後,親眼看到雙親死在眼前。跟了曹哥許久,他對曹哥的心狠手辣並不感意外。

唐徹吐著煙圈,他坐在客廳,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夏築涵步下樓梯來,盯著唐徹問道︰「你為什麼要打昏我?」

「因為我突然不想娶你了!」唐徹隨口說著。

「你——」夏築涵為之氣結。

「那我們的約定呢?」夏築涵可沒忘記這檔事。

「他們回家去了!」唐徹沒說出他們已受到嚴密監視的事。

「那我呢?」她不解既然沒結成婚,那她還待在這里做什麼。

「如果我說我準備把你送給曹哥,你以為如何?」唐徹熄了煙,把酒一口飲盡,冷淡地詢問著夏築涵。

「你,卑鄙!」夏築涵恨恨地道。

「把你當成坐上曹哥位子的踏板有何不可?」唐徹握著酒杯,說著一些違心之論,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夏築涵方才見到「壁畫」的意外驚喜又消退了!她氣憤地轉身想回房去。

「去哪兒?你的房間現在在那邊。」唐徹比了比自己的房間。夏築涵不理他,他走上前去拉住她。

「打吧!打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她仰起一張臉對著他。

「為什麼你對我的態度一直沒有改善?對小張,甚至超商客人都比我好,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唐徹扳住她的手腕,他只剩一只可用的手,力氣仍大過她。

「我不是討厭你,」夏築涵頓了頓。「我是恨你!」

恨他逼她嫁給他又不要她,恨他逼她改嫁給曹哥,這還不構成她恨他的理由嗎?她本來就該恨他。恨他完全徹底地摧毀了她的生活,她美好的生活藍圖。

「我本來已經計劃好了!當了店長幾年,存夠錢再去開一家唱片行。那只是我的小小夢想,都被你打破了!」夏築涵吐出真言。她並不奢望生活中有大風大浪,她只渴望能有一個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那還不容易,我買十間唱片行給你!」唐徹又用金錢壓她,她最恨的其實是他這一點。

「那不一樣,我要用自己雙手賺來的錢!」夏築涵不是那種被人包養的女人,她要自食其力。

「反正我認定了,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別想反抗我。」

唐徹將夏築涵拉向自己的房間,用力將她扔了進去。夏築涵不甘示弱地把門鎖上,他休想侵犯她。

夏築涵連餐都在房內吃,要佣人送上來,她不想和他踫面。她時時刻刻緊盯著房門,提防他突然沖進來。這是他的房間,他有鑰匙開門是很正常的事。

不過,她一直沒瞧見什麼動靜。

倒是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了過來,她走到了窗外的露台觀望。唐徹的房間有露台,往外看去只見到唐徹正站在泳池邊。

他的手受了傷無法游泳,卻拉著小提琴。他的手指吃力,因為綁著繃帶的手已經溢出血絲。當他槍傷好的時間,就是必須給曹哥交代的時候。

唐徹不知為何也喜歡上「戀上一個人」這首歌。每次拉小提琴都是傷痕累累,這一回又加上心傷。

夏築涵靠著露台,坐在涼椅上,她被琴聲吸引住,這琴聲低回不已、蕩氣回腸。她看不見他受傷的手有血絲,她只是奇怪,他怎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包扎。

拉完一遍又一遍,唐徹的心意也愈來愈明顯。那琴聲明顯地訴說著他的愛意,令夏築涵不禁疑惑起來。他真的愛她嗎?

她迷失在琴聲中,唐徹就這樣拉了一整夜的小提琴。

夏築涵在涼椅上睡著了,夢中琴聲依舊悠揚著。

她感到有人靠近他,她本能地想抗拒,隨後卻又收了回來。因為那個人只是為她蓋上薄被,她漸漸地進入夢鄉。

那只拉完小提琴的手,輕觸著她的發絲。他的指頭在她眉目間游移,一直滑落到臉頰、唇齒之間。夏築涵不想再讓他得寸進尺下去,她應該在他觸及她時就反抗的。

只是她仍沉醉在方才的琴聲中,還不想醒來。

如果他的手再試探下去她會立刻寒毛豎立跳起身來。不過他沒有,他始終用手掌來回摩挲著她的臉,所以她也懶得動。眼皮太沉重了,她實在不想張開眼楮。

當太陽光照射到她的臉頰時,她方才明白他的手有多輕柔溫存,太陽光毫不留情地照醒了她。夏築涵拉起了薄被,回到房內,不見那只手的主人。也好,免得尷尬。

她入浴梳洗,百合花香向她道著早安。

原來,享受是會上癮的。

夏築涵在浴室待了好久,起碼有一、兩個小時。

終于,她決定下樓去,她還是得面對現實。

「早——」夏築涵有些不好意思。

唐徹略微點了頭,兩人現在關系有些曖昧。

「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這倒是夏築涵的真心話。

「我還以為你要問我,是不是在勾引你?」唐徹又開始無的放矢,夏築涵一笑置之,她「領教」過了。

「會游泳嗎?」唐徹突然問道。

夏築涵不知該答會還是不會,她是身子會動,不過換氣一直沒學會。閉著氣游或抬起頭來沒換到氣,能算會游嗎?

「沒關系,我教你教到會為止,不過我很嚴格的。」唐徹敲著杯子。佣人走了過來,他對她吩咐著,佣人點了點頭。

「我沒有泳衣!」夏築涵委婉拒絕。

「這不是問題!」方才他正是要佣人去準備泳衣。

兩件式、三點式、連身式、比基尼、保守式全都有,不選一件好像說不過去似的。咦!她驚訝她不再對唐徹挑剔,難道經過小提琴的洗禮,奏出了奇跡?

挑三點式比基尼太暴露了,連身式又古板了些。所以她選了棗紅色的兩件式泳衣,襯托得她肌膚似雪。

唐徹無法下水,他在岸邊指導著。

「你的手劃水弧度太大,不必用整只手臂劃,用上臂就行了。還有你的腳根本沒有打到水,是往下踢像鴨蹼再縮回來伸直,你把腳踢在水面上,難怪游得慢。」

「還有你同手同腳游,會影響到換氣時間。」

「不對!在水中把氣吐完,用嘴巴別用鼻子吸氣,會吃到水。你的蛙腳還是不行,是用腰力不是用。」

夏築涵全身上下被糾正得一無是處。而且他還在岸上學她的錯誤游法糗她。

「學習態度七十分,學習成效六十分,我教學態度八十分。」唐徹末了給夏築涵和自己都打了分數,還大言不慚地給自己高分。

夏築涵由水中冒了上來,甩了甩濕發,如一朵出水芙蓉般清麗。

「明天同一時間,先練習打蛙腳,飄浮三十分鐘。」

「十分鐘。」夏築涵討價。

「二十分鐘。」唐徹回價。

「十五分鐘。」夏築涵還價。

「十五分鐘,成交!」唐徹決價。

「唐徹,你今天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擦著濕發,目光欲言又止。

「我一直都對你很好。」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比較像朋友。」夏築涵換回衣裳,也許她和唐徹可以成為朋友,化干戈為玉帛。

「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更勝于朋友——」唐徹有些失望地說。

「不,我們是朋友。而朋友是不可以上床的!」夏築涵提醒了他。

夏築涵想,她是改變不了唐徹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雖然她暫時失去自由,不過也算過了幾天快意日子。夏築涵幾乎快學會蛙式了,準備向自由式進軍。不過這天她正在池畔練習時,卻有客人來訪。

她以為是爸媽,但來的人是曹哥。發現曹哥的眼楮在她泳衣上來回打轉時,她連忙披上浴巾,走回屋里。

「新婚燕爾!」曹哥坐在太陽傘下,諷刺性地道賀著。

實情當然不是如此,這幾天夏築涵甚至不知他晚上睡哪兒?總之她是一個人睡一張床就是。唐徹也沒出聲,默認似的。

「你的傷好了嗎?」曹哥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再過幾天就可痊愈了!」唐徹和曹哥對坐著,緩緩說道。

「是嗎?少拉點小提琴就沒事。」曹哥這句話寓意明顯,他暗示著唐徹,他的一舉一動,完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

「听好!阿徹,叫阿軍回家。要不然築涵就是你的大嫂了。」曹哥站起身來,隨從立刻跟了上去。一伙人便隨即又離開了現場。但唐徹已了解曹哥的暗示。

夏築涵更了衣,從屋內走了出來,她不知曹哥來此有何目的。

「你想不想當我大嫂?」唐徹苦澀地說著。

「唐徹,別太過分。」夏築涵已有一陣子沒同他吵了,不知為何此刻唐徹又拿話激她。

「我說真的!」唐徹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站起身來走到池邊,凝望片刻,轉過身來。「我救了你的父母,你不能報答我一些嗎?如果沒有我講情,你爸媽還能睡得安穩?你還能在此當個有名無實的大少女乃女乃!」唐徹一口氣說完。

他本意不是如此。天知道他已深深愛上她,但此刻在曹哥面前,為了保護她,只好故意說出反話。

夏築涵走向前去,這男人怎又變得如此教人痛恨。

「謝謝你教我游泳,這是我給你的謝師禮,教練。」夏築涵雙手用力一推,唐徹撲通一聲掉入池中。

唐徹沒料到夏築涵會來這麼一下,他在水中載浮載沉,既不掙扎,也不劃水。他的手雖然受了傷,但是這一點也無妨于他的泳技。只是在這一瞬間,他恍若墜入愛河不想求生,他寧願在夏築涵的目光之中,醉死在這愛的漩渦里。

夏築涵見唐徹直往下墜去可慌了,她立即跳入池中,拚命地想拉住唐徹。她不是故意的,她甚至忘了他的手還受著傷……她拉住唐徹的手,她一定要救他……

突然之間,原本下墜的唐徹卻一把將她拉入他懷里,將她鎖入他寬闊的胸襟中。他不能再忍受下去,盡管只有這一刻,盡管他倆只能纏綿這一刻,他倆的緣分只有這一刻……

兩人就這樣一起沉入水底,唐徹的唇飛快地吻住了夏築涵的那片芳唇。夏築涵一時驚慌,根本來不及拒絕,就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鎖住。隨之而來的深吻令夏築涵無法呼吸,那個吻是如此深情而冗長,她迷惑了……

這是愛嗎?這是唐徹對她的表白嗎?

夏築涵使勁推開了唐徹,她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那顆徘徊在愛恨邊緣的心。她推開他向池邊劃去,唐徹卻不肯放過她,再次攫住了她雪白的雙臂。他這回采取更強烈的攻勢,他深深鎖住她紅唇,以舌尖挑逗她的熱情。唐徹的柔情在此刻格外令夏築涵無法招架,她竟然也不自覺地回應了他。唐徹的吻從唇一路直下,耳際、粉頸,到她雪白的胸前。他隔著泳衣吻著她的雙峰,全身戰栗的心悸像電擊般擊醒了夏築涵。

「住手——」夏築涵不能忍受這種侵犯,她的理智使她在片刻間清醒過來,她拚命地想掙月兌唐徹的懷抱。但唐徹緊緊抱住她,掙扎之間,她揮手亂抓一陣,沒想到卻抓破了唐徹左手上的繃帶。鮮血立刻在水面泛開來。

「痛!」唐徹低喊出聲。這一抓抓回了他的理智,他深深地看了夏築涵一眼,便起身上岸,徑自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唐徹!」夏築涵心中充滿歉意,她沒想到自己那麼用力,竟然會抓傷他。事實上唐徹槍傷未愈,這是夏築涵不知道的。

唐徹關在房里不肯出來,她只好在門口來回踱步。客廳的電話此刻突然響起,沒過多久,便傳來佣人的聲音。

「少女乃女乃!電話。」

找她的!一定是爸媽,他們找到她的下落了。

「築涵!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仔細听,不要插嘴,我只說一次。」沒想到竟是唐徹!唐徹打內線電話做什麼?

「我要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得到你。」唐徹講完就收了線,听得夏築涵一頭霧水。

于是她也撥了內線,撥到唐徹書房里。

「唐徹!你出來,你得先包扎傷口。」她關心道。

「我沒事!」良久,他才回答。

「不行!我看到才算數。」她的關心表露無遺。

「我說沒事就沒事!」唐徹又不耐煩起來。

「公平一點,我都沒計較你……你強吻我了!」夏築涵一肚子氣。明明是他不對在先,現在鬧別扭的也是他。

「我以為你也樂在其中!」

唐徹太過分了!夏築涵只感到尊嚴掃地,明明是他先強吻她的!看來她又再次看錯了唐徹。唐徹怎麼可能會愛上她呢?

夏築涵愈想愈氣,又打了個內線過去。「唐徹,告訴你一件事,我寧可嫁給曹哥那種大我兩倍歲數的老男人,也不要和你這種自大狂同在一個屋檐下!」

夏築涵話才說完,唐徹就沖了出來。

「你有膽再說一次!」唐徹像頭被激怒的雄獅。

「我……」夏築涵被他的氣魄懾住,說不出話來。但當她的眼光停駐在他赤果的手臂上時,她不禁心頭一震。

如果她沒看錯,那既不是抓傷,也不是擊中她後頸的瘀傷。那是一個洞,一個結過疤又裂開了的洞。

唐徹不在乎她投注在他手臂的眼光,他在意的是她方才說的話。

「我是開玩笑的!」夏築涵目光不離那個槍傷口。

「這種玩笑不準開!」唐徹怒氣沖沖地折返書房。

「等一下!」夏築涵追了上去。

一定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在她昏過去的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一定要弄個清楚。

「是誰打傷你?我爸媽真的平安在家嗎?」夏築涵要唐徹回答,他別想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間,她不是他的玩具。

「我高興把自己打傷不行嗎?」

「瘋子!我受夠你了!我要回家!」夏築涵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再也不要忍受唐徹陰晴不定的態度。

夏築涵掩面跑回自己的房間,只留下唐徹呆立在原地,他怔怔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低語︰「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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