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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妻 第三章

「姐,-好晚啊!別說是塞車,早就已經過了交通尖峰期了。」粟冰听見開門聲,還沒回頭就開嚷。

雖說是姐妹,可是粟冰與粟凝是完全不同的。

粟冰的模樣七分遺傳自父親,是那種帥氣漂亮的女孩子,一頭短發,再加上粗枝大葉的性格,很像是男孩子。

「有事耽誤了。」

「咦?好大一束花!」粟冰盯著粟凝手上的花,「誰送的?」

「算是同行吧!」粟凝不知道該如何定義與梁沛軒的關系。

「同行?」粟冰接過粟凝的花,「奇怪,哪有人只送滿天星的?」

「是啊,一個奇怪的人。」粟凝不禁莞爾。

「姐,他帥不帥?」粟冰簡直好奇死了。

粟凝點了一下粟冰的鼻子,「不要亂想。」

「哪里是亂想啊?他送-花耶!」

「送花代表不了什麼的。」在娛樂圈待得太久了,對浪漫已經免疫。

「是嗎?」粟冰皺著鼻子,不大相信的樣子。

「晚飯還沒有吃?」

「還沒,等-嘛!」

粟凝一笑,知道小妹對做家事一向是深惡痛絕的,認為女人做家務,根本就是一種男女不平等的表現。

「很晚了,做菜要花時間,不如煮面吧。」

「好啊!姐煮的面美味無比。」粟冰諂媚道。

粟冰隨著粟凝一起進了廚房。「姐,-為什麼一直不交男朋友呢?是不是因為-覺得我還需要-來照顧,所以……」

「亂猜。」

「不然是為什麼?」

「或許,是經紀人做得太久了,不願意相信人了吧!」粟凝想起梁沛軒的話,

或許他是對的,她真的害怕受到傷害。

「姐,-在想什麼?」

「問-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心理問題吧?-不是副修心理嗎?」

粟冰嘟著嘴,「我才上了幾天課啊!」

「試試看。一個男人想追求一個女人,卻又對她發脾氣,為什麼呢?」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這是戀愛問題,哪里是心理問題?」

「不管是什麼問題,-知道為什麼嗎?」粟凝打開爐火。

「基本上,一個人如果發脾氣的話,是因為他處于一種憤怒的情緒狀態中。」

她的疑惑像燒開的水,不停冒出泡泡。「可是,他在追求那個女人耶!」

「一個人在激動時是不能自制的,發起脾氣來,哪還會去想應不應該?」

粟凝有些懷疑,「不是欲擒故縱嗎?」

「那是三十六計,不是心理方面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是嗎?」

「姐,不如-告訴我答案吧!」

「答案?」粟凝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

「姐,-要我。」粟冰抗議。

「好了,出去吧,面就要好了。」

她真的想不透啊,不明白梁沛軒為什麼會興起要追她的念頭。本以為他是想把她拉到新音文化,可是,他今天莫名其妙的怒火卻讓她迷惑了︰若是為了公司,他自是應該小心謹慎,怎麼會對她發脾氣?但,如果不是因為新音文化,她真的想不出他追求她的理由是什麼了。

他是一個很矛盾的男人,明明已經是三十歲的年紀,有了一番不錯的事業,照理說,這樣的男人應該是沉著穩重的;可是,她看到的他卻像個孩子般率性而霸道。他有著帥氣不凡的外表,卻很少听到他的緋聞,他與Carolyn的關系應該很穩定的,如今卻又突然分手。在他的心中,愛是一種征服,不是彼此信任、不是彼此依賴,追求在于他,似乎更像是一場狩獵!

第二天一早,粟凝接到梁沛軒的電話。

(我在-家樓下等。)簡單的一句話,不給粟凝任何拒絕的機會。

粟凝忙下了樓,看見梁沛軒已經等在那里了。

「梁先……」

「沛軒,不要讓我再糾正-,好嗎?」話似商量,語氣里卻是命令的味道。

粟凝淺笑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等-的答案。」

「那麼,先回答我,為什麼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她單刀直入的問。

梁沛軒一陣沉默。

粟凝的心頭掠過淡淡的失望,「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等一下。」梁沛軒叫住粟凝,走到她的面前,「和-在一起,很舒服。」

粟凝釋然一笑。好吧,如果這是他的理由,她相信,可是……「你不覺得我們更適合做朋友嗎?」

「不。」他答得肯定。

唉!固執的男人。

「或許你需要的,只是一個安靜的听眾。」

「我不需要听眾。」

不需要嗎?她卻覺得他是因為缺少傾訴,才把自己的情緒搞得如此糟糕。

「我要的,是一個可以讓我的心平靜下來的女人。」

而她就是那個女人嗎?這句話讓她心里甜甜的。

粟凝下意識的往樓上看,看見粟冰正趴在窗台上,好奇的看著她。

「我應該上去了,小妹還在等我。」

「我的答案。」

他還在堅持嗎?

「你想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可是,你並沒有追求過我啊!」

「-的意思是Yes?」梁沛軒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粟凝笑而未答。

她的意思是Yes嗎?應該是吧!可是她仍是不懂,為什麼自己會答應;或許,她在潛意識中早已接受了這個男人。愛嗎?她不敢說,畢竟她的心一直在懷疑之中,而愛,應該是沒有懷疑的吧?但是不可否認的,這個男人對她的意義,的確是與眾不同的,因他而迷惑、因他而不安、因他而無奈、因他而慌亂。在短短的時間里,她竟然因為一個人而產生了這麼多的情緒,之于她,這恐怕是第一次。

她是否也渴望一份愛情的到來呢?當然,如何能不渴望啊!

母親去世得太早,父親又終日奔波在外,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妹妹的倚靠。被依賴得久了,她也習慣了為別人分擔;可是,她也會累、也會倦啊,她也渴望有一雙臂膀可以讓她倚靠,渴望有人愛她、寵她。

可是,她是粟凝,一個在娛樂圈中討生活的女人,一個可以幫助藝人圓星夢、幫助娛樂公司業績飛升的經紀人,所以,人們看到的,永遠是經紀人的頭餃,而非卸下經紀人外殼後的她。悲哀啊!為了生活,她究竟讓自己進入怎樣一個現實的世界中?

自她有些名氣之後,追求她的也不乏其人,可是,當問及他們理由時,他們的答案卻虛偽得令她心痛。美麗?可愛?那不是應該出現在她身上的辭匯。

她想,梁沛軒是不同的,至少他的回答讓她心動。

舒服,很普通的兩個字,卻讓她的心中一暖。

或許梁沛軒真的認為她是適合他的,或許他的追求是出于真心的,或許上天終是憐她,讓她可以擁有一份彼此依賴的愛情……

「姐,剛才的男人是誰?」粟冰終于沉不住氣,好奇的問。

「我以為-不會問。」

「我以為-會告訴我呢!他是誰?送滿天星的男人?」

「是。」粟凝淡淡的回答。

粟冰的眼楮都亮了起來,「真的嗎?他很帥耶!」

「嗯。」

「那,他是在追求-,對嗎?」粟冰追問。

「對。」

「姐!」粟冰有些不高興,「-可不可以不要總是給我一個字的答案?」

粟凝忍俊不住,「我在節省時間讓-問啊!」

「-就完整的告訴我嘛,不要讓我這樣亂問一通。」

「他是新音文化的總經理梁沛軒,我決定接受他的追求。」

粟冰怔怔的看著姐姐,有些反應不過來。

「現在,還有什麼問題嗎?」粟凝笑著問妹妹。

「-的意思是,-正在和那個男人交往?」

「是將要,不是正在。」

「哇!姐,-好厲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耶!一下子就交到一個帥哥。」

「可是,真的好嗎?」粟凝的心中仍有隱憂。

「有什麼不好的?」

「我與他真的適合嗎?」粟凝似在自語。

「姐,-都不知道-有多好,他會選擇-,說明他有眼光。」

粟凝淡淡含笑,「在-的眼里,我自然是最好的。」

「別這樣嘛!戀愛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輕松一點,姐。」

是啊!戀愛是那麼美好,她為何要這樣杞人憂天呢?愛,總要去體驗一次的,不是嗎?可是,她怕她會太認真,如果有一天,梁沛軒如離開Carolyn一般離開她,她會太在乎、會放不下啊!那樣的一個男人,真的是她能夠擁有的嗎?

忙,絕對不是粟凝的借口。她真的很忙,她與天華娛樂的合約即將期滿,所以必須將計畫中做的事情做完。

她不再與天華娛樂續約,不是因為梁沛軒,而是因為天華娛樂已經沒有多少空間可以令新人發展,偏偏她喜歡和新人一起奮斗。她總認為,在藝人成為明星之前是最可愛的,他們敬業、認真,一旦成名,很多人就會開始耍大牌。無法讓公司因為她而改變,她只好選擇走人了。

無論粟凝身在何處,每天都會有一束滿天星送給她,不需要多想,她也知道是誰送的。可是,沒有卡片、沒有電話,每天一束鮮花就像是種例行公事。就在粟凝準備將一切都當作是玩笑時,梁沛軒又出現了。

「是你?」粟凝有些吃驚的看著擋住她去路的梁沛軒。

「很驚訝嗎?難道,-不期待我的出現?我說過我要追求-的,忘了嗎?」

「我以為你只是在開玩笑。」粟凝淡淡的應道。

「玩笑?不是每一天都是愚人節,不是每個人都會捉弄。」

「我知道,可是我並不是適合你的那個女人。」她太認真了,認真的以為他既然聲稱要追求她,就沒有道理表現得可有可無,仿佛是在做一項工作。

「什麼樣的女人適合我,我自己清楚。」

她瞅著他,「你真的清楚嗎?」

「-是在考驗我的耐力嗎?我不是有耐心的人。」梁沛軒的臉色有些難看。

「所以你決定放棄了?」這樣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為什麼她仍會失望?

「不,我要-再也無處可逃。」梁沛軒將粟凝拉入自己的懷中。

「你……」來不及拒絕,粟凝的唇已經被梁沛軒封住。

太多的驚訝、太多的疑惑,粟凝傻傻的定在那里,根本忘記了反應。

「天,-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梁沛軒挫敗的看著粟凝。

「我是一個認真的人,不適合那些分分合合的愛情,所以,如果這是一場游戲,請現在就放開我!」

粟凝等到的答案,是一個比剛才更加霸道的吻。

沒有放開她,是不是意味著他會認真的對待兩人之間的關系?

「不要再懷疑我。」梁沛軒啞著聲音說。

不再懷疑!這一次,她真的是無處可逃了。

為什麼會吻粟凝呢?或許是因為她的懷疑、她的不信任讓他害怕又憤怒。

她的懷疑與猜測常常會接近事情的真相,讓他手足無措,所以,他害怕。可是他已經付出那麼多的努力,她對他的印象竟然沒有絲毫的改善,這又令他惱怒。

這個女人的心思為什麼那麼的細密?

無論吻她的原因是什麼,有一點梁沛軒是很清楚的,那一定是她的初吻。初吻對于女人,尤其是粟凝這樣的女人,總是印象深刻的︰他相信,從他吻上她的那一刻起,她再也無法忽視他、無法忘懷他。

「請問你現在神游到哪一站了?」路遠調侃道。

「你先去買張地圖,我指給你看。」梁沛軒玩笑著回應。

「你今天心情不錯嘛,有心情開玩笑。不過,你究竟在想什麼?今早開會,梁伯伯一直在瞪你,你卻全然沒有發覺,這可不像你。」畢竟,梁沛軒是個對工作相當認真的人。

「我在想粟凝。」

「這個答案很值得玩味。」路遠倒是沒有太驚訝。

「玩味什麼?」

「听起來,你似乎開始對她感興趣了。」

「不要亂猜了,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梁沛軒難得痛快。

「那麼,告訴我計畫進行得如何了。你的鮮花攻勢效果怎樣?」

「沒有效,不過……」梁沛軒一笑,「我吻了她。」

路遠以為自己听錯了,「你什麼?」

「我吻了她。」所以計畫應該快要成功了吧!

「吻她?這麼快?」路遠咋舌。

「難道你希望我慢一點嗎?」

「那麼,吻她的感覺如何?」

梁沛軒白了路遠一眼,「問這個干什麼?」

「好奇而已。」

感覺?擁著她、吻著她,發現她比想象中還要青澀,他沒被激起任何的,因為吻她只是為了讓她更加接近陷阱;不過,他不覺得有必要把這些告訴路遠。

「既然好奇,為什麼不自己去試?」

「找誰試?粟凝嗎?」

梁沛軒的目光有些冷,「在開玩笑?」

「當然是玩笑。」路遠深知見風轉舵,一見梁沛軒的臉色變了,立刻改口。

「這種玩笑並不好笑。」

「呵呵,是嗎?」變臉還真是快耶!

梁沛軒沒好氣的說︰「如果你不想計畫被搞砸的話,就不要打粟凝的主意。」

「我只是開玩笑的,怎麼真會對她有意思,你還不了解我嗎?」

「那就好。」

「你似乎對成功很有把握。」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還剩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如果沒有競爭的話。」路遠很不給面子的潑他冷水。

梁沛軒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路遠想起一事,「給Winnie寫過歌的季然,知道嗎?」

「听說過,有什麼問題?」梁沛軒有些懷疑的問。

「他和粟凝認識很久,不過,最近的接觸似乎特別頻繁。」

「你又調查粟凝?」

「拜托,我這個副總不就是負責搜集資訊的嗎?」

「那個季然……」梁沛軒努力的去想關于季然的一切,無奈,他對這個人沒有多少印象。

「他是學音樂的,二十六歲,自由創作者。」路遠盡職的道出所知,「如果你還想知道什麼,我可以查。」

「他……很帥?」他總要知道對手有沒有威脅性。

「他自然是沒有你的魅力大,可是,誰知道粟凝是不是喜歡那種充滿藝術氣質的男生呢?何況,從外表上看起來,他雖說不是很帥,卻和粟凝很相配。」

「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說,我應該就此放棄計畫,以免妨礙到粟凝與季然的交往?」梁沛軒語氣不善。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疏忽大意,讓圈套里的獵物跑了。」

梁沛軒默然的看著路遠,然後飛快的撥通粟凝的電話。

「粟凝,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見。」

(今晚?恐怕不行,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粟凝的聲音充滿歉意。

「朋友?」梁沛軒的眉一皺。該不會就是那個季然吧?

(對啊,有重要的事要談。)

「有多重要?」梁沛軒不禁問出口。

(是關于一個歌手的新歌,我想請朋友寫幾首曲風特別一點的歌。)

是寫歌的,九成是季然了。

「你們會談到很晚嗎?不如,我們晚一點再見。」

(恐怕會很晚。你有什麼急事嗎?)

「沒有,只是很想見。」很晚,會有多晚?連見他一面的時間也沒有?

粟凝輕輕一笑,(明天吧,明天晚上我應該沒有什麼事。)

「好,明晚見。」梁沛軒遲疑的收了線。

「怎麼了?」路遠小心翼翼的問,他老板的臉色真的很臭。

「你知道粟凝和季然會約在哪里見面嗎?」

路遠翻翻白眼,「我又不是CIA,怎麼會知道?」

「我要關于季然的所有資料。」

「所有?包括他的身高、體重、血型嗎?」他又不是同志,查這些很變態耶。

梁沛軒瞪著路遠,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好吧。」路遠收起玩笑的心情,立刻準備去調查季然。

「今晚下班前交給我。」梁沛軒追加了一句。

「這麼快就要?」開什麼玩笑,他又不是超人。剛剛想為自己據理力爭的路遠在看見老板不悅的表情後,立刻換上笑容,「明白了,下班前一定給你。」

他的命好苦啊!交友不慎,又找錯老板。總之一句話,下一次要提供消息之前,一定要保證自己不會受池魚之災。

梁沛軒等在粟凝家的樓下。

路遠沒有說錯,在沒有大獲全勝之前,他絕對不可疏忽大意,盡管在他看來,季然沒有威脅性,可是……誰知道粟凝的想法呢?她說她害怕帥氣的男人,說不定季然那種男人才容易讓她產生親切感。

該死的!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為一個女人而費心費力,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同意路遠這種勞心傷神的計畫。追求一個沒有戀愛經驗的丑丫頭似乎是一件輕松的事,可事實呢?恐怕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才清楚。

看到粟凝的車停下來,梁沛軒忙下車,向粟凝走去。他下意識的抬腕看表,十點鐘!談什麼談到這麼晚?看來他們一定是談得很盡興了。

「梁……沛軒。」粟凝及時的改正了稱呼,「你怎麼會在這里?」

「為什麼-看到我找-老是那麼驚訝?」梁沛軒有些不悅。

「因為你的出現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啊!」粟凝淺笑,「我以為今晚不會見到你,我們不是在電話中約好明天見嗎?」

「約定明晚見,今晚就不可以來見-了嗎?還是,-不想見到我?」

「不要亂猜,我只是覺得意外,見到你,我並沒有覺得不開心啊!」

「可是,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是嗎?」梁沛軒的語氣像是在賭氣。

「發生了什麼事?」粟凝察覺出梁沛軒心中的不悅。

「今晚-約的是誰?」梁沛軒像是在質問。

「朋友啊。」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知道他是誰。」

「不是很有名氣的人,說了你也不會認識的。」

「我要知道。」她在回避什麼?是不是她與季然之間真的有什麼?

粟凝無奈的一嘆,「是為Winnie的新專輯寫歌的季然。」

「真的是他!」那個該死的季然!

「怎麼,你認識他?」粟凝有些茫然,不了解梁沛軒究竟是在氣什麼。

「我為什麼要認識他?」

「可是,你的反應實在很奇怪。」既然不認識季然,他為什麼對季然表現得那麼反感?

「你們認識很久了?」

粟凝搖搖頭,「也不是很久,一年前認識的。」

「至少比認識我要久。」

「你想說什麼?」看著梁沛軒的臉色越來越差,粟凝不禁笑了。

「有什麼好笑的?」他的心情這麼差,她居然還在笑?

本以為計畫就快要成功了,誰知道半路又殺出一個程咬金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季然竟然變成他的對手。

「你不會以為我和季然有什麼吧?」粟凝笑問。

「我很難不那麼以為。」拒絕他的約會,只因為要和季然見面,而且又這麼晚才回來,她希望他怎麼想?

「你是在嫉妒嗎?」

嫉妒?可笑!他只是因為計畫中途生變而生氣罷了。

粟凝柔柔的一笑,「我開始相信你是在乎我的了。」

「-還在懷疑我的誠意?」梁沛軒不悅地瞪她。

「我也希望相信你啊!可是,一個寂寞的男人很難分辨出自己想要什麼。」

「-……」

「不過,我現在開始相信你了。」

真不知道她是聰明還是愚蠢,居然連他是嫉妒還是憤怒都分不清楚。

「但是,你的嫉妒好沒有道理。」

「沒有道理?」她想要怎樣的道理?

「我是經紀人,每天要見的人很多,和詞曲作家見面更是家常便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對季然產生誤會。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他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

粟凝溫柔一笑,「是的,只是朋友。」

「路遠那個家伙!」竟然用那種情報誤導他?

「什麼?」粟凝沒有听清楚梁沛軒在說什麼。

梁沛軒拉過粟凝,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告訴我,如何才能保證-只屬于我?」

「讓我愛上你。」粟凝仰頭笑答,月光下,她的表情是那麼的柔和。

很好,在這一點上,他與她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麼,-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呢?」希望不會太久。

「盡管你把自己的情緒處理得很糟糕……」

他立刻否認,「我沒有。」

「可是,愛上你,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粟凝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彷佛在催眠。

不明白粟凝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然而梁沛軒卻知道,她一定有著某種特別的能力,因為看著她的唇一開一合,他竟然會想吻她。

他俯,欲吻上粟凝的唇,她卻偏開臉躲掉了。

「可不可以不要在這里吻我?這里會有鄰居看見的。」粟凝的聲音很輕。

她竟然還有心情去理會地點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她能不能不要那麼理智?

梁沛軒有些霸道的轉過粟凝的臉,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讓那些鄰居見鬼去吧!讓季然見鬼去吧!從此以後,她必須愛他,只能愛他。

粟凝悄悄的抱住梁沛軒。她該如何告訴他,即使在這之前她曾懷疑、曾猶豫,可是,她的心卻還是淪陷了。

愛,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因為,你永遠也無法清楚的知曉,它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又是以怎樣的方式開始的。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昨晚當他吻了她,就注定了她今生與他必定會有交集,她的心中會留下他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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