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風雲 第一章
「我知道你一直和我丈夫有染,我在幾個星期前就知道這件事了。」女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整個房間內迥蕩著,有著一觸即發的危險。
「是嗎?」坐臥在沙發上的秦慕蓮緩緩地移動著修長的身子,一襲絲緞睡衣隱隱約約地展現出她的玲瓏曲線,足以教聖人見了也為之瘋狂。
「我真想不懂,你怎麼會做出這種敗壞道德的事情?」秦英汝痛心疾首的看著她唯一的妹妹。「他是你姊夫呀!」
「那又如何?」秦慕蓮微微極動起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只要是我看上的男人,我才不在乎他是什麼。」
「你太自私了!」秦英汝激動的怒瞪著她。「從小到大你要什麼東西,我哪一樣沒讓過你?就連爸媽對你萬般寵愛,我也不敢有什麼怨言,為什麼?為什麼連爾南——我唯一所愛的男人,你都要來跟我搶?」
「別把你所有不如意的事都怪罪到我身上!」秦慕蓮不悅的板起面孔,淡漠的聲音中有著一抹冷酷。
「你……」秦英汝被她突然所散發的寒意給嚇了一跳。
「爸媽不疼愛你,不是我的錯,是你自己不懂得討取他們的歡心,至于姊夫……」她冷笑了一聲。「則是你自己留不住他的心,他才會往外尋求發展,而我只不過是剛好遇上罷了。」
「既然如此,那把他還給我。」秦英汝氣勢逼人的直視著她。
「秦慕蓮揚眉一笑。「可以!等我玩夠他之後,或許我會可憐可憐你,看在我們是姊妹的份上,把他還給你。」秦慕蓮慵懶的淡道。
秦英汝高傲的而孔頓時崩潰,全身憤怒得有如落葉般抖動。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怒不可遏的大聲指責。「老天!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妹妹,秦家列祖列宗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
「住口!」秦慕蓮冷凝起臉,冷冽的警告。「如果你不想永遠失去你丈夫的話,你最好懂得適可而止,我可不是一個有度量的女人。」
「不用了!如果你真的這麼想佔有他,那麼,你可以擁有他,我已經不再愛他了!」秦英汝尖銳的詛咒道,「不過,天理昭彰,我會好好的張大眼楮,等著看你的報應,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秦慕蓮听了放肆地大笑起來,風情萬種的臉上竟有著一種感人心神的邪氣。
「OK!停——就是這樣。太好了!風雲,你的演技簡直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讓人不得不佩服到極點,我開始對你感到好奇了。」金牌導演陳士堯興奮的說著,陽光映滿他英俊的臉龐,
听到那一聲暫停,任風雲的笑聲立刻消失。
老天爺!這幕戲反反覆覆已經排演過十幾次了,她簡直是愈來愈討厭這個每周日晚間必定播放一次的電視連續劇。
原本她只是基于陳士堯的邀約不好意思拒絕,才和電視公司簽了半年的合同,但是誰知道秦慕蓮這個反串壞女人的角色,竟然大爆冷門的受到歡迎,成為凌駕所有連續劇主角中,人氣指數最高、最旺的一個熱門人物,也使得她不得不和電視台再多加簽半年合約。
但現實生活中,秦慕蓮的個性和任風雲本人完全是天壤之別,她甚至不敢肯定自己是否願意再演下去了。
「別驚訝,這個角色並不難演。」任風雲淡淡的說著,烏黑的頭發閃著光澤,那對明亮晶瑩的桃花大眼育著濃密的長睫毛,鼻子高挺筆直,豐厚飽滿的唇,經常帶著一抹引人遐思的微笑。
事實上,今天為了上鏡頭,她的裝扮比平常都來得濃艷。
身上這件紫色的露肩睡袍,質感細膩柔軟,樣式非常時髦,是秦慕蓮標準的家居服,然而對任風雲而言,她只喜歡寬松舒適的衣服,並不在意時尚流行與否。
總而言之,任風雲跟秦慕蓮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老實說,我一點也不喜歡她的行為。」任風雲靜靜的站在陳士堯的旁邊,雙眉微微皺緊。「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應該說是她已經為了滿足自己個人的私欲,而毀掉了許多幸福的家庭,現在竟連她姊姊的婚姻也不放過,我真不懂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美麗的女人呀!」陳士堯故意嘲弄的說。
「你還忘了加一個字,應該是美麗的壞女人才對。」任風雲厭惡的補充道。
「你說得對!」他笑笑點頭。「現在的連續劇全都是壞女人的天下,要是沒有她們的興風作浪,那些編劇們還真不知道該如鈳編下去呢!」
「我看,前陣子流行的那一句話應該要改了。」任風雲嘆著氣。
「什麼話?」陳士堯感興趣的問。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淡淡說著,然後嗤之以鼻。「我看應該是女人不壞,男人不愛才對。」
陳士堯听了哈哈大笑。「壞女人本來就比較有魅力,你不覺得嗎?更何況秦慕蓮這個角色,可是讓你紅透了台灣半邊天。」
任風雲當然知道這一點,但她就是無法坦然接受觀眾對于秦慕蓮的批評。
「我一點也不希罕,看誰要我免費贈送給他。」她認真的道。
自從真正出現在「愛情陷阱」這劇連續劇中,就一直無法了解觀眾為什麼總以為這些人物是真實的存在著。
男人都迷戀秦慕蓮的風情萬種,喜歡她所散發出的魅力,但是女人們卻對秦慕蓮懷著敵意,把她當做危險人物,只要她出現的地方,她們總是會牢牢地看緊自己的丈夫。
另外,任風雲的一些朋友也開始對她有所防備,不管是已婚或未婚。
其實,與世無爭的她心中並沒有那種破壞的性格,當然也不會做山像秦慕蓮那種行為。
「別這麼說,誰都知道秦慕蓮只是個虛構的角色,並不是真實的人物。」陳士堯安慰著她。
「等到她決定把利爪伸向你時,你就不會說得這麼輕松自在了。」任風雲揚眉冷笑了一下。
陳士堯聳聳肩。「這點刺激也許值得一試,當你和一個女人結婚十年後,她似乎總是會消失一些特殊的吸引力。」雖然這不是他的經驗之談,但同理可印證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任風雲露出她那慣有的邪氣笑容,帶媚的眼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下次看到凌空,我一定會告訴她你說的這些話。」她幸災樂禍的笑著。
「不行!」陳士堯馬上緊張了起來。「凌空是我這輩子唯一所愛的女人,我好不容易才哄得她嫁給我,你可不準在我們之間制造混亂。」
「是!試問全天下;有誰不知道你這位揚名海內外的黃金大導演,為了追求愛妻蘇凌空,寧可拋棄在美國如日中天的皇帝地位,回到台灣這個小島來定居,做個平平凡凡的家居男子。」任風雲笑著說。
「了解就好,我可不想讓凌空再有一次離我而去的機會,我會受不住的。」他心有余悸的道。
想起五年前的那一次誤解,讓凌空不告而別的離他而去,任憑他如何尋找,依舊找不到她的蹤影。
好不容易經過了冗長的四年,他們在一次機會里不期然的重逢了,這次他為了守住真愛,不惜千里迢迢的遠從國外回到台灣,就只期盼能跟凌空時時刻刻的相守在一起,永不分離。
「對了!凌空的孕吐好些了沒?」任風雲關心的問道。
一個月前,當蘇凌空知道自己懷孕時,高興得馬上打電話告訴她這個驚喜。
當然這件事還引起陳士堯的大力反彈,到現在還在氣他為什麼不是除了老婆之外,第一,知道自己要當爸爸的人。
「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她還抱著馬桶吐個不停,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陳士堯擔憂的皺起眉頭。
雖然家里有陳媽照顧著她,但他還是放不下心,誰教凌空是他最心愛的寶貝。
「那就動作快一點吧!今天不是只剩下最後一-還沒拍完而己嗎?」她微笑提醒著他,然後搖著頭走回化妝間。
任風雲一關上門,就立刻打開電視,松弛一下心情,換上自己的紅色棉質上衣和白色絲質寬長褲,洗掉臉上的濃妝,輕輕梳著長發。
「你今天的氣色很不錯!」裴聖羅輕敲房門後,帶著一杯投幣式的咖啡走了進來。
在「愛情陷阱」中,裴聖羅飾演著她姊姊的丈夫,也是她勾引的對象。
身材高大修長的他,是服裝秀場上極為出名的男模特兒,曾經替少數幾家大型的公司拍過廣告,其中尤以獨角獸為主的對表廣告為最出名,也因此傳出與他合拍這部廣告的女星發生變情的傳聞。
但任風雲恰巧知道——這名與例子傳出緋聞的模特兒是他的親妹妹裴紫羅,一個同樣有著絕美面孔的女孩。
面孔俊美懾人的他,在好友陳士堯的邀請之下,于劇情中的極為重要的一角。
從未涉足過戲劇拍片的裴聖羅,不知是否為天生的才能,內斂純熟的演技榮獲了滿堂喝采,跌破了許多專家的眼鏡。
熒幕上性感動人、風采逼人的裴聖羅,很快的因此而大放光彩,成為女人們瘋狂崇拜的偶像,尤其是他那貴族般紳士的氣質和幽默感,使他更顯得富有男性魅力。
「謝了。」任風雲微笑地接過咖啡,並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哇!聖羅︰你真是上天派來解救我的天使。」她感激的看著他。
裴聖羅大笑,拍了拍她的頭道︰「一杯咖啡換來你的一句贊美,值得了。」
任風,雲皺了皺眉。「老是喜歡拍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或許在不認識她的人面前,她會自然而然的武裝起自己,但在知心朋友面前,她從不隱瞞自己內心深處童稚的一面。
「就因為不是小孩子,所以我才拍你的頭,要不我早就朝你那水女敕的臉頰下手了。」他瞪大眼楮無辜的辨解道。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些話來敷衍我!」任風雲朝他扮個鬼臉,嘟噥的道。
「好啦,別計較了,待會兒等下戲之後一起去北港吃海鮮怎麼樣?」他微笑的邀請。
任風雲整個突然亮了起來,冷艷的臉更顯嫵媚動人。
「這個主意挺不錯的!」她本身就是海鮮的擁護者,因此對于吃海鮮的事,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那你先準備一下,我待會兒再來接你。」裴聖羅揚了揚眉,準備離去。
「沒問題。」任風雲開心一笑。
新聞快報
連續多日來發生的金光黨事件,今天又再傳出受害者。
現年六十五歲,家住埔里的任秋水老太太因受不了積蓄遭騙一空,于今日上午十點五分被發現上吊自殺于住宅處。
這起歹徒利用上了年紀的老人來進行詐欺的不法行為,已引起政府官員的密切注意,紛紛下令各高階警辦單位,嚴加追尋查訪……
對于听到這則快報的任風雲而言,世界似乎在那一瞬間瓦解了。
老天!怎麼可能?那個向來開朗樂觀的姑婆怎麼可能會上吊自殺?不,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們弄錯了。
然而,隨即出現在電視上那張受,害者的熟悉容顏,那雙以往因微笑而總是眯起的眼,卻將她那一點祈求的希望都消失殆滅了,乒天何其殘忍,居然讓她連姑婆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不,她不要……
「鎮靜一點,風雲。」當裴聖羅將她扶坐在沙發上時,任風雲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大聲嘶喊。
「聖羅,你有沒有听到,他是不是說……」
「是的。」看到任風雲蒼白的臉色,裴聖羅關心非常。「實在遺憾!我也听到這件消息了,風雲,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
「天呀!我姑婆她……」她抽泣道,突來的驚嚇使她腦中一片空白。
剛才電視上說她唯一的親人已經死了……那怎麼可能……
那位播報員在開什麼玩笑,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她姑婆的身上,姑婆一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對金錢更是視為身外之物,她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小小的打擊而想不開。
風雲,你先別急,我們先打電話到埔里的警察局去問問看。」裴聖羅跪在身邊安慰她時,任風雲再次不知不,覺的自言自語。
「不!我必須回家……」她喃,喃的道。
「我開車送你。」看到任風雲激動地站起采時,裴聖羅立刻說道。
她無助的看向他。「我必須馬上回埔里的家。」
「我還是可以開車送你。」他堅持道。
「不……用了,你等一下還有一幕戲要拍,我自己可以……」她不想因為私人的原因而影響到整個拍戲的進度。
「不行,以你現在的精神狀況看來,我不放心讓你自己一個人開這麼遠的路程回去。」裴聖羅嚴肅的道。
「可是……」
「別可是了,你等我一下,我現在馬上去告訴士堯說我們立刻離開。」他輕吻一下任風雲的臉頰便離開了。
任風雲只是木然不動,靜靜等待裴聖羅的歸來。
陳士堯進來了,帶著嚴肅的表情看著這個他視之為妹妹的女孩。
「風雲,聖羅剛剛告訴我了,我很難過……」他握住她的手,蹙眉看著她低聲說道︰「該死!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秋水姑婆的身上。」說完,他憤怒的捶了下牆壁,眼眶紅了起來。
由于任風雲和凌空是親如姊妹的朋友關系,讓他進而認識了這個待人和善慈祥的長輩。
對秋水姑婆,陳士堯除了衷心喜愛之外,更有著一份深深的尊敬,想不到竟會發生這種事情,這要是讓他老婆凌空知道了,關于拍戲進度……」任風雲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依然呆滯。
陳士堯不忍的將她摟進懷里。溫柔的呢喃道︰「這些你都不用煩惱,我自然會幫你處理好,你盡管放心的回埔里去,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一定要馬上打電話來告訴我。」
任風雲輕輕的點點頭,裴聖羅正好走進來。
「你好些了嗎?」裴聖羅關心的看著她。「我的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好了+趕快回去。巴!」陳士堯輕拍著她的肩膀道,「這幾天我盡快把身邊的事情處理好,然後再和凌空馬上趕過去。聖羅,我們還沒到達之前,風雲就先麻煩你照顧了。」
「我知道!」裴聖羅朝他點點頭,接著轉向任風雲。「堅強一點,風雲,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處理,你不能被擊倒。」
是的!聖羅說得沒錯,她必須堅強起來,姑婆的後事還等著她這個唯一的親人去處理,她不能就此崩潰。
任風雲孑然一身的站在墓園里,背脊挺直,肩膀和腰部的弧線美好而修長。
為了姑婆的喪禮,任風雲穿了一身的黑,使得她那本來就瘦高的身材顯得分外修長,周身唯一的色彩便是她如雪般白皙的面頰。盡管如此,她卻仍然有份奪人的氣魄、奪人的冷艷、奪人的高貴。
她不哭。這些日子以來,她已經把淚流盡了,她向自己立過誓不哭泣,但她感到孤獨無依。
她失去了世上唯一的親人,與她有著相同血緣的親人。
任風雲轉身踱開,在茫然中幾乎跌跤,有人抓住她的手,她回頭,看見好友蘇凌空紅腫的眼,她不禁再度悲從中來。
「風雲……」蘇凌空掙月兌開丈夫陳士堯摟著她腰的手,聲音哽咽的看著她。
「結束了!」任風雲呆滯的道,迷離恍惚的眸子仿佛找不到焦點。
「怎麼會?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每個認識她的人都那麼喜歡她,姑婆為什麼會……」蘇凌空緊緊的摟著好友發顫的身軀,眼眶忍不住又洶進淚水。
「我無法相信她已經死了,而且是在那種情況之下。」任風雲慘然一笑,冷艷的臉有剎那的幽黯陰森。
「我還記得她是那麼的有趣,那麼的慈祥開朗,那麼的幽默恢諧,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蘇凌空顫抖的道。
回憶著以往每次跟著任風雲回埔里玩時,不管多忙,姑婆必定會挺著她那瘦小細弱的身影,笑容可掬的站在門口迎接她們回來,只是……如今那親切的笑臉,她們往後再也看不到了。
「我不會讓她死得這麼冤枉。」任風雲冷冷的道,臉色忽然陰沉得教人害怕。
蘇凌空感到不寒而栗,緊張的道;「風雲,答應我,你不能隨便做傻事!」
仿佛讓人說中心事似的,任風雲的臉色一變,但隨即很快地否認了。
「放心!我不會的。」對于好友的細心,她實在不得不佩服。
「可是——」蘇凌空仍是一臉憂心忡忡。
任風雲搖頭喟然一笑。「我的凌空大小姐,你還是照顧好你自己最重要,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懷了身孕的人。」
「別管我,我只是擔心你。」蘇凌空焦急的道,好友異常鎮定的表情讓她莫名的起了不安的預感。
「我很好。」任風雲柔聲的向她保證。「真的,我真的很好。」說完求救似的看了陳士堯一眼。
「騙人,你已經連續好幾天沒闔上眼了,我不相信你能夠好到哪里去。」蘇凌空不悅的擰起眉頭。
「凌空,小心你的身體。」陳士堯走上前來,溫柔的將愛妻摟住懷里,要她冷靜下來。
蘇凌空微弱的抗議。「老公……」
「噓,別把風雲逼得太緊,嗯?」他好言哄勸著,輕柔的吻了吻她的唇。
對于他們之間的親密動作,任風雲仿佛已經習慣似的,早已見怪不怪子。
她抬頭看了下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秀眉微蹙。
「好了,時間不早,你們也該回台北去了。」她提醒著他們。由埔里到台北的這段路程並不短。
「那你呢?」蘇凌空困惑的看著她。「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我暫時還要留在這里。」任風雲淡淡的回答,心中另有一番打算。
蘇凌空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留在這里。「那我也留下來陪你。」
「抱歉,凌空,我想要自己一個人靜靜。」任風雲看著她,扯出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
「我不會打擾你的。」蘇凌空皺著鼻子道。
「不行!凌空,你別忘了明天要到醫院產檢,不要讓我擔心好嗎?陳士堯神色凝重的看著親愛的老婆,語氣中盡是無奈與憐惜。
蘇凌空翻了翻白眼,對于他對她的獨佔欲和過度關心,不免也有些吃不消。
「唉!早知道就不應該那麼快嫁給你。」她低聲抱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絲痛楚滑進心房,他眼神陰沉的看著她。
「自從嫁給你之後,我一點自由也沒有。」蘇凌空故意賭氣不看他。
心痛地將她的動作看進眼底,陳士堯含著怒氣,刻意的維持風度。
「是嗎?你現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他低沉的威脅著,痛苦的表情將他俊逸的臉龐扭曲得不成人形。「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誰也不能改變。」
蘇凌空仰頭看著他,知道他又把她任性玩笑的話當真了,不由得深深一嘆。
「又來了,我只是無聊想跟你開個玩笑,你不要那麼認真好不好?」她無奈的嘟噥著,心有萬般不舍的撫模著他緊繃的臉。
「我不喜歡你開這種玩笑門陳士堯激動的低吼,陰郁的表情中有著極度的委屈。
「好好好,我保證我一定改進行不行?」蘇凌空輕聲細語的安撫著他,順著手指經過的地方,她親著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以做為補償。
好一會兒,陳士堯才笑逐顏開,也教在一旁觀看的任風雲免費欣賞了一場比八點檔連續劇還要精采萬分的愛情戲。
唉!可憐的陳士堯,只要是跟凌空有關的事,就能夠教他那智商一百八十的天才頭腦當機,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知道。
任風雲同情的看了陳士堯一眼,真不曉得娶到凌空這種愛戲弄人的老婆,應該算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
「好啦!別讓風雲在旁邊看我們的笑話了。」蘇凌空不好意思的道。
哦!不簡單,總算是意識到她的存在了,任風雲調佩的揚了揚嘴角。「沒關系,你們繼續,我無所謂,反正也好久沒當花瓶了。」
「任風雲!」蘇凌空恫喝著,兩朵紅雲浮上她的臉頰,更顯嬌媚動人。
陳士堯忍不住心中騷動的,再度將唇印上愛妻的臉,輕輕柔柔地細啄著。
任風雲很認命的聳聳肩,隨即微微的眯起眼,視線移向突然出現在前方的一抹灰色身影。
「凌空,我還有事要先走,不能送你們子。」她不得不打斷正在甜蜜恩愛的兩人。
「什麼事?」蘇凌空由丈夫的懷中抬起頭。
任風雲簡單的回答。「沒什麼,只是有一些小事還沒處理。」
「但是……」
「那你自己要小心,我和凌空在台北等你回來。」陳士堯捂住妻子張口欲言的嘴,關心的囑咐著。
是他!埔里警局的羅隊長,他來找風雲有什麼事?陳士堯雖然不解,但也不多問。
此刻,任風雲最不需要的是蘇凌空的過度關心,她對陳士堯善解人意的體貼感激的點點頭後,緩緩的朝著那一抹等待她的灰影走去。